第二章

第二章

修羅神情輕鬆地走進客廳,正巧瞥見面色凝重的邪颯,面對着電話緊蹙着雙眉沉思。

修羅立即感覺到氣氛不對,他語氣沉重喚回正在思考的邪颯:"至尊||"

邪颯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冷酷,隨即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哼!真是個大膽的傢伙!"

"至尊,你是指……"修羅納悶地問,邪颯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句話?

"剛才任海狂打電話給我,說他想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戰。"

"任海狂!?"修羅沒想到這狂徒竟敢如此厚顏無恥,"毛遂自薦!?"

哼!

哈!

只聽見邪颯一陣冷笑,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中充滿着詭譎。

"至尊,你的意思呢?"修羅根本摸不清邪颯心中的想法。

"我答應他,讓他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戰。"邪颯笑着說,那笑容里的玄機教人不得不仔細玩味。

"你答應讓他參加!?這傢伙有什麼資格可以參加這次的爭霸?"修羅不但疑惑,而且十分忿忿不平。

"放心,我自有妙計。"邪颯低下頭,莫測高深地露出一抹笑。

既然至尊都這麼說,修羅自然不再繼續過問。

此時,羅麗亞手端着兩杯咖啡走進來。

邪颯對羅麗亞問道:"我們的客人現在怎樣?"

羅麗亞先是一怔,這才記起家裏是多了一位女客人,"不知道,不過到現在還沒見到她的人。"

"哈!看情形一時半刻的還不可能清醒,啊……這就是女人。"修羅又口無遮攔,譏諷的話脫口而出。

邪颯知道修羅每次都故意譏諷雪茵,因此他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冷笑,瞅着性情大變的修羅,"你這兩天是吃了什麼炸藥,說出來的話凈充滿着火藥味。

"

"我哪有!"修羅不服氣地反駁。

"有沒有這回事,你心裏最清楚,還需要我來點明嗎?"邪颯繼續揶揄着修羅。

倏地,修羅像泄了氣的皮球般,無奈地說:"我只是不習慣旁邊有個女生嘛!"

"不習慣身邊有個女生?"羅麗亞忍不住喳呼,手扠着腰移動着身子,氣呼呼地走到修羅的面前,一手指着自己,"我不是女生嗎?"

修羅一時忘了羅麗亞就在身邊,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連忙尷尬地說:"我不是指你,我是說"小"女生,你已是女人,我已經習慣了。"

修羅的解釋並沒有消弭羅麗亞的怒氣,反而更是火上加油,"修羅!你的意思是說我老嘍?你今天不把話給老娘說清楚,看我今天的午餐會怎麼對付你!"

修羅一聽羅麗亞會在午餐對付他,連忙安撫她:"我又沒說你老……"極力討好着她,還不時向邪颯拋着代為求饒的眼神。

吃飯對他來說,可是人生一大事!

邪颯卻露出一抹事不關己的笑容,調侃道:"自己惹的禍,請自行負責。"

修羅見邪颯不肯幫他美言幾句,還狠心地撂下"自行負責",在萬般無奈下,他只能圍着羅麗亞打轉陪不是。

此時的邪颯腦海里只有雪茵的身影,當她昨天不經意地伏在他懷中時,他一向靜如止水的心,輕而易舉被她撥動,牽引出他更多的憐愛,這結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早晨,他拿着一束花,悄無聲息地走進她的房間,看見她沉沉入睡的容顏,粉嫩的臉蛋、兩片長而卷翹的睫毛,宛如一個陶瓷娃娃,但是眼前的她是那麼的真實,令他有股想親吻她的衝動。

當這個念頭閃進腦子裏時,邪颯感到愕然驚訝!

他以為天底下的女人,沒有一人能觸動他心底蟄伏已久的情愫,但是面對雪茵,在心底的那抹情愫,卻有着蠢蠢欲動的衝動……

OOO

藍雪茵迷迷糊糊地醒來,因昨天匆促趕飛機,她體力完全透支,不過她依稀記得,她因為支撐不住而偎進邪颯的懷裏,在他的懷裏她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的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奇妙的清香薰得她有些微醺,耳畔是他規律沉穩的心跳,像催眠曲般讓她好舒服、好安心。

藍雪茵倚靠床頭,整個思緒都在邪颯身上,倏地一陣暖暖的和風從落地窗吹進來,透過薄薄的法式窗帘,掀起波浪般美麗的波動,並夾帶着一陣花朵的香郁。

藍雪茵隨着香氣找尋它的源頭,赫然發現一束飄散着清香的花束,靜靜地躺在床頭邊。

她拿起花束湊近鼻子聞着,除了它本身的清香還混合著早晨的清露,頓時,讓她的精神清爽起來。

她的心中卻在猜想着,誰送給她的花?難道說會是至尊?

在爹地還沒遇害時,她就時常聽到爹地不斷在她的面前誇讚至尊,當時她的心裏就十分好奇,想一窺至尊的風采,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竟能讓爹地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她的要求,爹地總是笑笑地說:"很少人能親眼目睹至尊的尊容,他一直位居幕後,操縱着整個賭界,也因為他的睿智才能使得賭界相安無事。"

賭界的人對至尊懷着無上的尊崇,但是對於他長相的了解卻是一片模糊,甚至還有人說,至尊只是賭界所捏造的人物!總之,對於他繪聲繪影的傳說,始終不曾間斷。

相傳他是一個精猛敏銳且恩怨分明的人,他在賭界主持正義與公道,不胡作非為或是趾高氣昂。

如今得以一見,很顯然,"至尊"這封號他是當之無愧!

她看了看錶,連忙下床梳洗一番,將昨日的疲憊全藉由蓮蓬頭沖出的水柱,完全沖刷乾凈。

不一會兒,她已換上一件寬鬆舒適的白色連身洋裝,帶着羞怯的神情,緩緩走下樓||

當她徐緩地走進客廳,映入眼帘的竟然就是自己剛才在想的人!

搶眼讓人無法忽視的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靠落地窗的一隅,一隻手支着下顎沉思。

醒目的白色運動衫,配上耳垂上耀眼的鑽石耳飾,在耀眼的陽光下顯然特別突出,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雪茵暗暗地倒抽口氣,直接朝他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試探地說:"謝謝你送我的花。"

"喜歡嗎?"邪颯抬眼微笑,深不見底的眼眸令人迷惘。

藍雪茵不禁一陣驚喜,果然是他送的花!

她屏住呼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那短而有型的頭髮與他的氣質極為協調,十足的冷靜與自信,看似冷酷卻泛着一絲溫柔。

她壓下自己驚喜狂躍的心,淺淺一笑,"謝謝你,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就只是淡淡地一句,彷彿他所做的只是一個很平常的舉動,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藍雪茵原本狂歡至高點的喜悅,剎那間因他出奇冷淡的語氣而跌落至萬丈深淵,隨後便沉默不語。

邪颯瞧出她眉宇之間那抹悒鬱,心想着她一定還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無端遭受此變故,會傷心是人之常情。

"你叫什麼名字?"

雪茵這才想起,經過昨天一天的相處,兩人卻一直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我叫雪茵。"

"雪茵,藍雪茵……嗯!這名字很美,真不愧是才學淵博的藍老,連給女兒取的名字都充滿美感。"邪颯故意想緩和悲傷的氣氛,愉悅地說著。

想不到藍雪茵卻絲毫不領情,冷硬地說:"這是我媽咪取的,不是我爹地!"

邪颯沒想到她竟然回頂他,頓時讓他無言以對,為了不讓僵硬氣氛籠罩在他們之間,他又道:"我陪你到外面走走好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藍雪茵卻將話題一轉,無畏地緊盯着他的俊臉。

邪颯不禁一怔!

自出道以來,還沒一個人敢如此無禮的問他,眼前的小妮子竟敢在他面前大膽地直問他的名字,他忍不住訕笑一聲,"你也稱我至尊好了。"

"至尊!?至尊是你在賭界的名號,而我並不是屬於賭界的人,我沒必要稱呼你至尊。"她的語氣一點兒都不放鬆,直逼着他。

"說得也對,你並不是賭界中人,是沒必要稱我至尊,那你就叫我邪颯好了。

"邪颯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對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邪颯!?有人姓邪嗎?"藍雪茵納悶地問。

邪颯被她逼急了,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姓只是一個人的稱呼罷了,有必要這麼在意嗎?"

她的心不由得被他的話重重一震,臉色也隨之凍結,"對不起。"隨即扭頭走出客廳。

邪颯自己也甚感訝異,為什麼他會對她發脾氣呢?他的心裏原先是想着要如何陪着她度過這傷痛,沒想到只是一句話,就將所有的努力全部毀滅……

OOO

邪颯雙手插進褲袋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逕自走向海邊的藍雪茵。一頭烏亮的髮絲任其在風中飄揚,她赤腳走在柔細的沙灘上,任海水打濕她的裙擺||

邪颯不由得輕嘆一聲,喃喃自語:"好美||"

"至尊。"修羅輕巧地走到他的身邊。

"什麼事?"邪颯習慣性地問,眼睛仍然緊盯着在沙灘上漫步的雪茵。

"美國那邊來消息說,任海狂極力尋找藍老的女兒。"他收到消息便立即回報給邪颯。

邪颯揚一揚濃眉,"任海狂難不成想趕盡殺絕,連她都不放過?"

修羅靜默不語,雙眼直盯着眼前怒火高張的俊臉,他知道邪颯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的情緒處在一個燃點上。

邪颯緊蹙着濃眉,眺望着還在沙灘上的藍雪茵,心中突然有個念頭||

"修羅,任海狂的狂妄幾乎已經到了殘酷的地步。"邪颯有感而發。

"以目前來看,任海狂的確已經到桀驁不馴的地步。"修羅也有同感。

"如果再不懲治他,相信整個賭界的秩序都會因為他一個人而大亂……"邪颯冷靜地說。

邪颯語氣平穩,卻令修羅全身的神經處於警戒狀態,"你的意思是?"

"我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是什麼意思?"修羅聽不出邪颯話中的涵義。

"我不是答應他,讓他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嗎?"邪颯冷笑地說,他的笑讓修羅依舊摸不着頭緒。

"沒錯!你的確說過。"修羅百思不解。

"我打算親自訓練一個人,讓她也參加這次的比賽,與他爭個高低。"邪颯露出陰沉的眼神,嘴邊噙着冷漠的諷笑。

"你打算親自訓練人?莫非你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選,誰能擔當此重任?

"修羅好奇地問。

"有!就是藍、雪、茵!"邪颯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吐出來。

"什麼!?藍雪茵?"修羅被邪颯的決定驚愣住。

"是的,我準備訓練她,讓她和任海狂爭奪賭王的寶座。"邪颯自信滿滿的說著。

"你當真要訓練她,讓她參加這次的賭王之戰?"修羅不能置信地愕視着邪颯。

"怎麼?聽你的口氣,你不相信我能訓練她?"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至尊,這可是一場世紀之戰,她一點也不像是一塊璞玉!"修羅憂心忡忡地說。

邪颯並非不贊同修羅的看法,只是事情已迫在眉睫,而藍雪茵是眼前最適合的人選,為了賭界將來的平靜,他咬緊牙也要達到目的。

"修羅,她是不是一塊璞玉還值得商榷,不過我自認本人的鑑賞力應該比你強。"

修羅見邪颯心意已定,也只能附和着他:"唉!我是擔心你會一敗塗地,損了你至尊的封號。"

邪颯沉默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說:"為了藍老,我只能這麼做。"

"話是不錯,但是未必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修羅打從心底就認為至尊的決定,實在冒着過大的風險。

邪颯看出修羅臉上明顯不認同的表情,立即給他一個鼓勵的微笑,"事情沒你想得這麼糟,不信你等着看。"

"但願藍老在天之靈能保佑。"修羅無奈地仰着頭凝望着天花板。

邪颯卻是自信滿滿地微笑,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賭界將會出現第一個女賭王!

OOO

"我打算訓練你為下一任的賭王。"

邪颯突如其來的宣佈,像一道閃電,擊中她渾身的神經與細胞,剎那間她只覺得眼前一片昏眩。

她張着錯愕的眼問:"賭王!?"

"是的,藍老生前在賭界裏號稱"藍狐狸",不過他可是一隻仗義執言、不畏強勢的狐狸,為了替藍老報仇,我決定將你訓練成賭王,並且一定要青出於藍。"

"怎麼可能?我從來沒碰過與賭有關的任何東西啊。"藍雪茵感到很意外。

"藍老的女兒居然不會賭?"驚愕不已的修羅,下巴差點掉下來。

"是的。爹地在世的時候,嚴禁我去碰賭……"藍雪茵又想起最親、最愛的爹地,忍不住淚潸潸。

邪颯卻一點都不驚訝,不以為意地走到藍雪茵的面前,"可是現在的情形不同,你一定要贏得賭王寶座。"

"賭王寶座?為什麼?"藍雪茵睜着一雙好奇圓大的杏眼直視着邪颯。

"因為你必須先贏過任海狂,才能替藍老報仇。"修羅直言無諱地說出來。

藍雪茵錯愕地愣住,隨即像發了瘋似的緊抓着修羅的雙臂,"任海狂?他是誰?他是殺我爹地的兇手嗎?"

邪颯像是怪他多嘴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修羅知道自己話說得太快,但是他都已經說出來,也無法再收回了,只有無奈地向邪颯拋個求救的眼神||

邪颯莫可奈何地長嘆一聲,"雪茵,既然修羅都說出來了,不妨告訴你實話,任海狂確實是殺害藍老的兇手。"

藍雪茵乍聽邪颯的說辭,忍不住惡眼瞪視着他,"既然你知道兇手是誰,在台灣的時候為什麼不主動告訴警察?為什麼||"

"雪茵,就算我告訴警察,他們也找不到任何的證據||"邪颯無奈的解釋,畢竟雪茵還太嫩了,壓根兒不知道這些人作案哪有可能會留下證據,等着警察來逮捕他歸案?

"既然沒有證據,你們又怎能斷定是任海狂呢?"藍雪茵不相信他的說辭,憤怒地反駁。

"這個……"邪颯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顆鈕釦,大拇指用力一彈,不偏不倚地落在藍雪茵的手上。

藍雪茵看着那枚閃閃發亮的鈕釦,滿臉的疑惑不解,"這……"

"你仔細看看,這枚鈕釦上有一個標誌,那是任海狂所偏愛的標誌。"邪颯耐心的解釋。

藍雪茵仔細地看着鈕釦,上面確實有着一個醒目的標誌,她這才相信邪颯所說的每一句話。

"在藍老遇害前,曾將其他長老被害的消息傳真給我,他擔心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到任海狂的毒手,所以將美國的生意全交還給我,並說要帶着你回台灣。"說到此,邪颯的臉上有着沉重的自責。

"當時,我和至尊一接到藍老的傳真,生怕藍老真的會遭到不測,立即趕到台灣,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這鈕釦就是藍老當時緊握在手中的證物。"修羅補充說明。

藍雪茵不經意地回想着當時情形||淚水再次忍不住流下。

她的淚水惹得邪颯心痛不已,他走到藍雪茵的面前,溫柔地看着她,"為了不讓任海狂起疑,當他毛遂自薦說要參加今年的賭王爭霸戰時,我就順其心意答應了他。

"

藍雪茵終於懂邪颯的意思,她噙着淚水,凝望着邪颯,"所以你才想出這笨主意,要我參加賭王爭霸戰。"

"至尊,你看吧!不只我認為你所想的是笨主意,連當事人都認為這是個笨主意。"修羅不忘嘲笑邪颯。

"修||羅!"邪颯一聲斥喝,冷眼瞅着他。

修羅無奈地聳聳肩,退到牆邊,挨着牆面雙手環抱在胸前,兩眼猛盯着他們。

"雪茵,只要你能賭贏任海狂,你就有機會為藍老報仇。

"邪颯肯定的語氣充滿着溫柔的期待。

"真的嗎?"雪茵半信半疑,一臉茫然。

"相信我一次,好嗎?"邪颯的溫柔令人為之一顫。

修羅第一次聽到、看到邪颯的溫柔,他禁不住竊笑,"拜託,有多少人夢想拜至尊為師,今天他主動要收你為徒,大小姐你還婆婆媽媽的。"

邪颯又送他一記白眼。

藍雪茵受不了邪颯的一再誘導,心開始動搖起來。

沉寂了好一會兒||

"好!我答應你。"她堅定的說完,隨即轉為輕聲低喃:"我要付出什麼的代價呢?"

"代價!?"邪颯怔了一下!臉色頓時大變。

她的腦袋瓜里到底裝了什麼東西?竟然會說出"代價"這兩個字。

藍雪茵低垂着頭,低聲說道:"一般在小說里或是在電影裏,當一個人培訓另一個人時,都會要求相當的代價,不知道你索取的代價……"

她一雙不安的眼神卻有着另一種期待的心情,她凝睇着邪颯等待他的回答。

她奇怪的表情惹得倚靠在牆邊的修羅再也忍不住爆笑出聲:"雪茵,你所謂的代價該不會是指"以身相許"吧?也許你還不知道,至尊向來是不近女色的。"

修羅的話才一說出口,邪颯和藍雪茵便不約而同睜着圓大的眼睛瞪着他。

修羅覺得自討沒趣,立即封住嘴,噤聲不再多語。

邪颯一本正經的說:"既然你問起代價……我的代價就是||當你坐上賭王的寶座時,你必須接下你父親生前所有的生意。怎樣?這代價還公平吧?"

他所提的代價固然顯示出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但是在她的心裏卻有着一絲的失望,這股沒來由的失望讓她心頭不禁一震!

難道說……她心裏想付出的代價,會是修羅所說的"以身相許"?

邪颯敏銳的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他再一次的試問她:"這代價還合理吧?"

藍雪茵不禁苦澀地乾笑二聲,"還可以接受。"

難道他真如修羅所說的,他向來不近女色?

邪颯眼底透着一抹詭異睨着藍雪茵,"為了不讓你半途而廢,我要跟你訂一份契約。"

"契約!?"藍雪茵不由地愣住!

"契約?拜師學藝還要訂契約?我還真破天荒第一次聽到。"修羅也忍不住嘟噥着,難不成至尊是衝著他所說,她不是一塊璞玉?

邪颯冷眼瞪修羅一眼,意思要他封緊自己的嘴,接着他對雪茵說:"放心好了,不會要你簽下賣身契!"

"好吧!隨你。"藍雪茵覺得目前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已經不再重要,最重要的是,眼前這自傲的男人能幫她報仇!

聽到她無奈地答應,邪颯心裏不禁偷笑着,"修羅,去拿紙和筆來,立刻寫契約。"

修羅先是瞠眼瞅了一下邪颯,瞧他一本正經不似在說笑,他只好乖乖地拿出紙和筆放在邪颯的面前。

邪颯立即洋洋洒洒在紙上寫下契約||

"你看看其中的內容,認為可以就"請"簽個字!"邪颯冷傲的眼神瞟向她。

藍雪茵漫不經心地走到他的面前,詳閱着他所擬訂的契約。

剎那間,只見她的臉色一陣刷白,忿然說著:"什麼?我如果贏得賭王頭銜,我得替你管理美國的生意,如果我輸了或是半途而廢,要在你身邊一世為奴為婢!"

"沒錯!"邪颯神情傲然,語氣強硬地說:"因為你輸了或是半途而廢,我必須親自出面為藍老報仇,基於如此,你身為藍老的女兒,定當要報答我這恩情,相信我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

"這……"藍雪茵猶豫了,但是為了替父親報仇……思索半晌后,她苦笑着說:"其實這和賣身契也差不了多少,好!只要能替爹地報仇,我簽!"她咬着牙籤下這張契約。

邪颯見她愁着臉簽下這份契約,忍不住冷笑說:"這樣一來你就會用心去學了。"

他陰冷的眼神緊鎖着她憂愁的眸子,"記住!輸了或是半途而廢,你將終生做我的奴婢!"

藍雪茵整個人不由地一震!為奴為婢……

不!這輩子我藍雪茵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奴婢!

藍雪茵捺不住對他冷冷一笑,"你放心!我藍雪茵今生不會成為你的奴婢。"

"希望是如此。"邪颯冷笑離開。

藍雪茵忍不住忿恨咒罵著:"什麼至尊,簡直就是撒旦的化身!我竟然和一個撒旦打交道、訂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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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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