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謀
荒靈。八十級人型土系怪物，長得像一坨暗紫色半人高的泥團，上面還有二個象徵眼睛跟嘴巴的洞，遇敵時會伸出兩隻觸手攻擊對方（真搞不懂哪裏像人形系）。
據說，它原本是一位有名的黑暗鍊金術師，在與當時一位同樣有名魔法師的決鬥（注六）戰敗后，心有不甘之下喝下自己所調配的藥劑，就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當然，這只是天運為這怪物所創造的背景，並不是真的。
荒靈這種怪物血厚防高、攻擊力也不差，不過攻擊跟移動速都都很慢。它們非常討厭魔法，只要在附近的區域使用魔法（包括輔助系魔法），就很有可能被好幾隻荒靈圍攻。
所以來這一區練功的，幾乎都是遠戰系的職業。
我擁有的四個職業技能都屬於魔法類，打荒靈這種魔法反射（只要在它周圍讀咒，它就會上前攻擊）的怪物並不太好，結界跟符法不能使用，而且召喚術跟輔助性魔法在施放時還要注意附近是否有怪物，非常不方便。
我會這麼虐待自己的原因只有……假日人多。
今天是周末，除了荒靈區，無限城附近的練功點早就人滿為患，我又不能在太多人的地方暴露我的職業技能，遠一點的練功區光是坐馬車就要好幾個小時，而且到了那裏后，或許還是一樣人比怪多。
反正召喚師也算是遠戰系職業，勉強還是可以打荒靈練功啦。我這麼安慰着自己。
可是，在看到逼不得已全數召喚出來的十隻召喚獸時，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唉……」鬱悶啊！
天運中有哪個召喚師像我一樣，到了六十五級還是只能召喚出四級的召喚獸雙頭魔犬呢！因為每個技能都要使用到一定的熟練度才能升級，所以雙修的玩家，不是只有幾個技能練得很高、就是每個都練得不高不低，更何況是我。
我現在的技能沒有一個練到中高級，都是在中級左右（技能一到三級為低級；四到五級為中級；中高級、高級跟究級，則要看依技能的上限等級來區分）。
……雖然一次可以召喚十隻召喚獸足夠嚇人了啦，可是SP也用得很嚇人。
我之前在天運的討論版跟遊戲網站上，研究過我這四種職業的練法，通常召喚師要對付魔反（注七）（魔法反射）又群居性（群體攻擊）的荒靈，大多都是在遠處命令寵物引幾隻荒靈過來，再利用召喚獸攻擊。
荒靈對於召喚或輔助魔法的感應範圍比攻擊性魔法小，所以只要別太靠近荒靈群，就不會發生被圍攻的情況。
所以我先派白羽一次引個兩、三隻荒靈，再用我那十隻召喚獸壓死它們（因為召喚獸跟荒靈的等級差太多，只好用「人」海戰術），召喚的時效快到，需要重新召喚時，也是先派白羽偵查，確定附近沒有怪才召喚。
誰叫我只抓到白羽這一隻寵物，只好辛苦牠了。有機會的話，我應該要再抓只寵物。
不過，我可不想養荒靈……
荒靈區除了一些弓箭手或暗殺者在練功外，就只有我一個「召喚師」，沒什麼人搶怪。
一整天下來，我大概升了一級。
這種速度對別人而言算是很快的，可是我並不滿足。越早把等級練起來，也就越快可以和無極他們一起去解任務，我實在不希望最後還要麻煩團里的人來帶我。
想加快練功的速度，於是我命令白羽多引幾隻荒靈過來。只是這樣就必須使用輔助系魔法幫召喚獸補血或是加狀態，而且不能被別人看到（因為靈獸師並不會召喚術），還要小心不要引起附近荒靈的魔反。
為免危險，我要白羽在引怪回來后，就到半空警戒着。
我幫召喚獸放了個大範圍的回血魔法天降甘霖后，兩隻剛刷新出來的荒靈果然被吸引了過來，伸出它們那黏呼呼的觸手準備攻擊我。
這時召喚獸正圍着四隻荒靈分身乏術，我只好拖着兩隻暗紫色、不斷蠕動的荒靈繞着召喚獸們轉圈圈。我一面幫召喚獸補血、一面命令白羽攻擊追逐在後的那些荒靈，並在內心祈禱着自己不要被它們那噁心的觸手摸到。
等到召喚獸們終於清光那四隻荒靈，我馬上要牠們去攻擊被白羽殺到只剩下一隻的荒靈。
至於白羽呢？當然是繼續引怪啦。
我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人……
這樣馬拉松式的打怪方法不但累人，而且飽食度下降的也很快。在等級升到六十七級后，我找了個沒有怪的空地坐下來休息，順便吃點食物補充飽食度。
啃着麵包，有一句沒一句地用團頻跟軍團里的人聊天，享受着難得悠閑的時光。
吃了兩、三個麵包，飽食度補滿了，也休息的差不多。
「好了。」我說道：「我要繼續練功了，待會再聊喔。」
「自己小心點。」無極說道。
「對啊，月大哥。」一劍也說道：「不行的話可以找我們一起練。」
「好啦……」我回道。雖然啰唆了點，但一劍是真的很關心我。「你不用擔心。」
起身，拍拍衣擺，我再度派出白羽引怪。
這時，地面突然傳來微微的震動。
「咦？！」我訝異道，「有地震嗎？」
「沒有啊。」一劍說道，「我沒感覺。」
天運的自然現象做得很真實，打雷、下雨、下雪甚至是地震都有。所以我才會以為是發生地震，但既然一劍沒感覺，那就不是地震了，而如果不是地震的話……
我想我應該快逃了！
派去引怪的白羽來不及喚回來，我只好替自己加上疾風術。
咒語才念到一半，就看到一對男女正朝我這邊跑來，女的身穿法袍手持魔杖，像是魔法師，而男的穿着緊身衣，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應該是一名盜賊。
兩入神色驚慌地拔腿狂奔着，身後正跟着數十隻荒靈，看來剛剛的地震，就是那個女法師不小心施放了大範圍魔法而引起的。
在荒靈區放大範圍魔法，她是不要命啦！
這種時候，要保命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管他們。我腦海中才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看到落後的女法師（魔法師敏較低，跑得比較慢）快要被荒靈伸出的觸手給摸到了。
對我們這些皮薄血少的精神系職業而言，荒靈的這一摸，很可能就會把小命給摸走，所以我反射性地對那隻荒靈射出一發水靈符，雖然阻止了那位法師小姐變成白光的命運，但現在變成白光的可能就是我了。
因為那十幾隻荒靈全都被我引了過來，而那兩個罪魁禍首，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我怎麼那麼多事！我在內心呻吟着。
就算現在把白羽叫回來，也沒有時間讓我跳上鳥背飛到空中，我的召喚獸也來不及召喚出來，好險剛剛替自己加了疾風術，現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看看能不能跑到安全區用回捲逃回城。
問題是……整個荒靈區非常地大，我又因為不想遇到太多人，所以跑到荒靈區的內部練功，現在要回到安全區，用跑的最少也要跑個二、三十分鐘。
很好！
現在不是跑到累死，就是被荒靈撲上來壓死。我可不認為還會遇到一個像我一樣的笨蛋（或是勇士）幫我把怪引走。
我哭……
狂奔了十幾分鐘，跑得太累加上疾風術的效用消失，我的速度漸漸地慢了下來，身後的那一大群的荒靈則是伸長了滴着黏液的觸手、張開血盆大口，準備把我壓扁。
我是不會很在意掉級啦，可是，我不想被這麼噁心的怪物殺死啊——
無視於我內心的哀嚎，荒靈們還是追上了我（是誰說荒靈移動速度很慢的，我要去洗他的版）。就在我覺得大勢已去等着被壓扁的時候……
「火羽箭！」
我聽到一聲猶如天籟的魔法讀咒聲，剎那間，數十道火紅色的光箭從一處射出，魔反性非常強的荒靈群馬上轉移目標攻擊發出魔法的人，我也趁機跳上白羽飛到半空避難。
數十隻荒靈包圍的對象是名留着淡藍色長發、戴着眼鏡，看起來很溫柔的神族少年，他騎着一頭白虎，神色悠閑地讀着咒語，一點也不把眼前的怪物群當一回事。
在荒靈群撲上他的瞬間，魔咒正好念完。
「爆裂星矢！」他舉起手中的弓箭，悠悠地說出這幾個字。
銀色的星光瞬間從他周身爆裂開來，射向周圍的荒靈。當然，如此強烈的魔法波動又引來為數不少的荒靈。那位少年又開始念起另一段魔咒。
那是召喚術的咒文！
聽到熟悉的咒語，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可是怎麼可能！他剛才使用的魔法，明明就是魔弓手（魔法師加弓箭手）的高階組合技（注八），怎麼可能還會使用只有召喚師才會的召喚術？
可是眼前出現的十隻七級召喚獸，刺尾銀虎，又證明那名少年的確會使用召喚師的技能。
不……我早該注意到他正騎乘着寵物，我將目光移到他座下的白色老虎。
等等！那隻白虎不就是四聖獸之一的西方白虎！
我曾在虎嘯城待過一段時間，虎嘯城的中央水池（復活點）中，就有座白虎聖獸的雕像，所以我很肯定那隻就是白虎。
騎着等級兩百級的西方聖獸白虎，又擁有至少三個職業的技能……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少年像割稻子似地採收着滿地的荒靈，腦海中想着，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半晌，我看那少年「稻子」收割的差不多，便要白羽飛到地面，想要好好地感謝他。
「謝謝你救了我。」我說道。
那少年停下撿屍體的動作，抬頭看着我。
「不用謝我。」他說道：「你也不是為了幫人才會被荒靈追殺。」
「你怎麼會知道？」我嚇了一跳。難道他一直在附近？
「我在你附近練功，看到的。」他溫和地笑道。
他一直在我附近練功，我竟然都沒注意到。
我不小心將心中的疑問脫口而出，「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那少年訝異地看着我，似乎覺得我問的問題很奇怪。
「這才是……」他緩緩地說道：「我要問的吧。」
「啊？」什麼意思？
少年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地說：「剛剛看你練功時，至少使用了三種職業的技能，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有四種職業的技能。」我說道。對方也跟我一樣擁有兩種以上的職業，我沒有必要隱瞞。「符咒、結界、召喚、祭師。」
「哇！」他張大眼睛看着我。「好厲害啊！我才只有三種。」
他接着問道：「你是重練的吧！殉爐？」
「你也是殉爐重練的！」
「應該算是吧。」他搔搔臉說道。
應該算……好奇怪的說法。看來殉劍爐時所抱持的心態，與重生后是否能觸發隱藏技能有關。
我有點好奇他為什麼要殉爐，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不太好開口。
「我人物重創時，就有四個職業技能了……」我將得到巫靈者這個職業的經過說給他聽。當然，我沒有告訴他我是為什麼而殉爐。
「是喔。」他聽完，若有所思地說：「我上一隻練的是召喚師，人物重創后，我發現我竟然有召喚師的技能，而且十級后還能轉職。我就想試試這樣還能不能雙修，沒想到可以！」
真好……我都不能轉職。不過有四個職業就已經夠變態的了，要是還能轉職的話，天運的職業就被我包下一半了。
「你是為什麼殉爐呢？」少年問道。
「你呢？」我因為不想回答，所以把問題再丟給他，沒想到他還真的告訴我。
「原因有點丟臉啦。」他微赧地笑道：「天運之前開放鍛造系統時，我因為好奇，所以就拜託我一個矮人朋友鍛造時讓我看看。那時候……我本來是要幫忙的，沒想到槌子太重我拿不住，不小心砸到腳了，然後……」
「然後？」我追問。
「然後抱着腳丫子跳啊跳的，就掉到爐子裏去了。」說完，他還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不會是在唬我的吧……
可是他那有點尷尬但卻認真的表情，怎麼樣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傑弗，雖然傑弗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等級也有一百零七級了。
「一百零七級！」我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他的等級讓我訝異。不說無極有一百一十多級，我之前的冥月也有一百零六級，所以我並不是沒看過等級那麼高的人。
我訝異的是……「你一百多級還來打荒靈？」剔牙都不夠吧。
「不是我要打的。」傑弗說道：「我是要幫我的寵物練等級。」
白虎？牠需還要練等級？
看到我眼中的疑問，傑弗說：「不是小白。」
「是牠們。」他召喚出一隻銀狼跟一隻飛馬，說道：「迅月跟佩西斯。」
「喔。」我點頭表示理解。
銀狼跟飛馬的名字取得那麼好聽，白虎卻叫小白……四聖獸會哭的。
這時候我發現到一個問題。
「你才一百多級，怎麼可能抓的到兩百級的聖獸白虎？」我問道。難不成他也有拿到某些超變態的裝備？
「這個啊……」傑弗拍拍白虎的頭，眼中流露出驕傲跟感動的神色，「小白是我在轉生之前契印的，那時候我是契印九十五級的白虎幼獸。
「我轉生后，剛出誕生點，小白就跑來找我。那時候我等級太低，系統不允許我擁有這麼高等的寵物……
「結果小白牠竟然自願退化成卵狀跟在我身邊。等我等級高了再將牠孵出來，只是沒想到……」
說到這裏，他親昵地搔着小白的耳朵，小白也舒服地發出呼嚕聲。
「沒想到牠孵化后，竟然自動進化成聖獸白虎。」
「進化！」
我聽說過寵物對主人的忠誠度到了一定的程度（並不是指上限值一百）或是在一定的系統條件下，會自動進化。只是沒想到，竟然可以從九十五級的白虎幼獸直接進化到白虎聖獸，這中間可是跳過一個一百四十級的白虎成獸啊。
或許……這跟小白自願化作卵狀的行為有關……
「你真是好運。」我說道。
傑弗溫柔地看着白虎，說道：「或許吧。」
之後的幾天，我都和傑弗在荒靈區練功（傑弗練寵我練功）。
我們兩人有共同的話題，還挺談得來的。傑弗的個性有點迷糊，但人卻非常地好，所以才會在我被荒靈追殺時出手救我。
我們為了不讓人發現到自己的技能，都躲在偏遠且怪物特別多的地方，雖然危險，但傑弗會幫我清走那些我應付不來的荒靈，所以我的等級練得很快。
「月大哥，你有空嗎？」我練得正順手的時候，聽到一劍在團頻上叫我。
一清完手邊的怪物后，我立刻回他，「有事嗎？」
「有空的話，大哥你回城一下吧！」一劍的語氣不同於平時的輕浮。
他會用那麼慎重的語氣跟我說話，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我立刻追問：「怎麼了？」
「小月。」半生插話道：「請你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城。」
「事情……有點糟。」
「我知道了！」
「對了。」煌說道：「傭兵工會前等。」
傭兵工會？難道是任務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急忙告辭了傑弗，乘着白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練功區，一到達安全區，就立刻捏碎回卷回城。
趕到傭兵工會前，發現團里的成員包括新加入的沙利葉都到齊了。
「發生什麼事了？」看到團友們凝重的表情，我的內心升起一絲不安。
「月大哥。」一劍垂頭喪氣地說：「你自己看任務選單吧。」
我湊到無極的身旁，和他一起查看任務選單。
「不會吧……」我指着列着所有A級任務的廣告牌，傻眼。
轉頭問着在我身旁的無極。「是系統出了問題嗎？」
「不是。」無極陰陰地說：「我問過GM，他說系統一切正常。」
「可是……」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A級任務的系統選單上，原本共有近一百條任務可以選取，可是現在，這將近一百條的任務都顯示着「進行中」，也就是這任務都被接取了。
這怎麼可能啊！
傭兵團雖然沒有限制一次可以接幾個任務，但一個人一次只能進行一樣傭兵任務，也就是說，當玩家開始做某個任務后，就不能再接任務或是進行別的團友所接的任務。所以，很少有傭兵團會一次接三個以上的任務，因為這樣人數會分配不均，以致任務無法完成。
半生看着任務選單，沉思了一會後，說道：「我想……應該是有人在搞鬼，有人刻意不讓別人進行任務。」
其實，我們也可以接A級以下的任務，可是這些任務的經驗值都很低，沒有辦法讓傭兵團等級升到S級。
無極的藍眸中閃過一道狠戾的光芒，沉聲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
幾天前，逍遙尊盟會議廳。
「可惡！」逍遙公子將一份報告用力地丟在桌上。「該死的旭之無極！」
「老大，不要生氣了，旭之無極那傢伙又沒什麼了不起的。」一名手下趕忙上前安撫他。
「對啊對啊……」幾個狗腿的馬上應和，「那傢伙哪比得過老大你呢。」
「我能夠不生氣嗎！」逍遙公子怒道：「不但攻打無限城的計劃失敗，現在還被垠之無的那隻狐狸咬了一口。」他指的是半生風雲。
「該死的半生風雲！哪天他栽到我手上，我一定要好好對付他！」
原來，這次攻打無限城無論成功與否，對逍遙公子來說都無所謂，因為他真正的目的不是佔領無限城，而是想趁機分化旭之無極的人手。
發覺城裏有內奸的旭之無極一定會開始大舉清理門戶，照他往日的狠戾作風來看，他定會將所有有嫌疑的人驅離無限城，還有通緝那些借故不來支持的聯盟，這樣一來，所有無限城的居民跟附屬軍團必定會人心惶惶，逍遙公子就可以藉此接收那些怕被旭之無極報復的人。
原本是這麼計劃的，可是他太低估旭之無極，或者是說，太低估無機手下的半生風雲了。
精明如狐的半生風雲怎麼可能沒看出逍遙公子的計謀，所以他要無極在無限城的公佈欄上發佈一則公告。
內容大約是說，這次守城人數之所以會那麼少，是因為有人刻意地阻礙跟分化，無限城在如此大的人數差距下還能得到勝利，是大家團結合作的結果，無極非常感謝所有努力的城民，所以調低稅收一個月以茲鼓勵。
至於那些沒來支持的友團，他則表示可以體會他們的難處，只要他們願意再度與垠之無合作，無限城願意繼續歡迎他們。
在公告末段，則嚴厲斥責那些內奸跟耍手段的小人，違背了原本遊戲主張團結合作的用意，希望他們不要再犯，能夠好好地體會天運這款難得的好遊戲。
公告前段表現出旭之無極寬宏又不失威嚴的領袖風度，末段則不卑不亢，以一個資深玩家的立場對胡亂鬧事的白目玩家提出勸導，深得人心。
公告一公佈出來，那些原本擔心無極算帳的人馬上鬆了口氣，隨即表明願意繼續歸附垠之無，甚至還有人說出逍遙公子派到無限城的卧底名單。而當內奸供出主使人就是逍遙公子后，逍遙尊盟的名聲馬上跌落到谷底。
這下能不讓計劃失敗、又被垠之無反咬一口的逍遙公子氣得半死嗎？
不過，逍遙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馬上想到反擊的方法。
「龍行。」他對尊盟的副團長龍行無雙說道：「你馬上命令副盟的團員接光所有的A級軍團任務，讓垠之無沒有任務可以做。」
龍行無雙猶豫道：「可是……任務接那麼多，根本做不完，可能會掉傭兵等級耶……」
「所以我才要副盟的人去接。」逍遙公子陰險地笑着，「這樣要掉也不是掉我們尊盟的傭兵等級。」
「我怕副盟的人會有意見。」龍行無雙說道。
「多給他們一些金幣他們就會閉嘴了！只要我們能整垮垠之無，副盟的那些人掉幾個傭兵等級又有什麼關係。」逍遙公子說道：「還有，留下那些沒人做得成功的殺手級任務給他們。我要垠之無不是沒任務可做，就是做到掉級！」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龍行無雙恭敬地應道：心想，逍遙公子真是個陰險的人，千萬不能得罪。
龍行無雙領命后，逍遙公子對一名手下說道：「去找莫心泱過來。」
不一會兒，一名褐灰色短髮、左頰跟手臂上有着獸紋的半獸人出現在他面前。速度之快，可見來人必定是個敏捷度很高的敏系職業，但是他又穿着一身輕盔甲，令人分不清他的職業。
「有事嗎？」莫心泱站在逍遙公子的身側，溫和地說。
「我要你去跟蹤旭之無極那伙人，有必要的話順便破壞他們的任務。」
「喔。」他乖乖地應着，看起來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可是一雙綠色貓瞳卻緊盯着逍遙公子不放。
他看了莫心泱一眼，說道：「事成后，我會給你五千金幣。」
逍遙公子早就知道莫心泱只為錢做事，反正他非常有實力，而自己非常有錢，不在乎多養幾個像莫心泱這樣的人。
「沒問題。」有錢好辦事，莫心泱笑道。
「旭之無極！你死定了。」逍遙公子得意地笑着，「得罪我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他現在最恨旭之無極的是，當方水寧看到旭之無極在戰場上表現出英雄般的氣勢與無匹的魅力后，開始後悔當初為何要離開無極的身邊。
他雖然不是多喜歡方水寧，可是這事關男人的自尊，新仇加上舊恨，他絕對不會讓旭之無極好過的！
莫心泱看着逍遙公子得意的笑容，臉上的溫笑依舊，但心裏想的確是……
「你跟誰有仇都不干我的事，誰有錢我就聽誰的，說不定哪天我發覺另一邊更有利可圖……」
他揚起一抹淺到令人無法察覺的邪魅笑容。
誰是豬誰是老虎，還不一定呢！
***
「現在該怎麼辦？」千里問道。
「方法一，」半生豎起一根手指。「先別接任務，反正這些人不可能做完所有的任務，等到任務失敗或時效到了，就會自動刷新，到時候我們再來接就好。」
「方法二，」他豎起第二根手指，「先接B級的任務，多接點說不定能夠升級。」
「只有這兩種方法嗎？」沙利葉嘟着小嘴。
加入垠之無後，她就聽團員們說很多尊盟所做的壞事，所以我想，現在她可能想到這麼做就稱了逍遙那小人的意，覺得很不甘心。
半生嘆了口氣，我想他也覺得這樣很窩囊吧。
而無極則是眯着藍眸，陰着臉，沒說什麼。
千里苦笑道：「看來只能這樣了。」
「我反對！」
這時，我開口說道：「一來，就算任務刷新了，我們也不一定能搶的到，畢竟逍遙那小人可動用的人手比我們多太多了。二來，誰都知道只做B級任務不太可能升級，更何況，我一點都不想讓逍遙那小人稱心如意。」
半生問道：「那不然呢？」
「對啊，月大哥有別的辦法嗎？」一劍也問道。
「方法三……」我豎起三根手指頭，看着我剛剛翻到的那一頁任務選單。
眾人的目光隨着我也看向那篇任務選單。
一劍驚呼：「月大哥……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