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琪亞細心的調養、呵護下，水靈臘黃的臉色逐漸紅潤，但是她怕驚嚇到其他人，因此盡量地躲在房間裏，不隨意踏出房門。
她因為自己的拙形，不敢穿琪亞為她所準備的香縵輕紗，寧可將自己隱身在厚重的面巾下。
這裏的一切都令她嘆為觀止，不過，她始終沒見過這豪門的主人。
“琪亞，主人都不回來的嗎？”水靈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向琪亞問道。
琪亞微笑中也不禁怔了一下，對呀！經水靈這一提及，她發現自己好幾天沒見到羽軒，難不成又在醫院裏忙，抽不出時間回家……
“唉這——他就是這樣，回來是撿到，出了門——就當他是丟掉。”琪亞想着從小就由自己照顧的羽軒，臉上不禁露出慈母般的笑顏。
“主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水靈對尚未見過面的主人充滿了好奇，心裏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
琪亞看了一眼水靈，“他是一個很好的孩子，至少在我的面前是這樣。”她也故作神秘，不願坦然說明白。
水靈對着琪亞淺笑道：“我當然知道主人是好人，不然他怎麼會救我回來，我只是想當面向他道謝。”其實她真的很想一睹主人的廬山真面目。
琪亞似乎能揣測出水靈的心意，不禁莞爾一笑。“會的，會有這麼一天的。”
水靈心裏非常明白，像她如此卑微的女孩，主人不肯見她也是應該的，再說，自己駭人的模樣只怕會嚇到他。或許自己根本無緣見他，更沒有當面向他道謝的機會。
琪亞彷彿聽到她的心聲一般，竟突兀地脫口而出：“放心，你會有機會見到主人的！”
水靈驚愕地凝睇着琪亞，訝異琪亞竟然能看出她的心事。“琪亞……”
琪亞面露慈愛的微笑，止住她的話。“睡吧！早點休息。”
水靈面帶微笑點頭，“是。”
琪亞隨即轉身走出水靈的房間。
這時自遠處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
水靈好奇地躲在窗戶邊，偷偷地窺探。
“喝！”一道低沉的聲音喝令着。
馬兒一聲長嘶，隨即聽話地停住腳步，馬上的男人以瀟洒優雅的動作跳下馬，他的一雙眼睛很自然地瞟向水靈的房間。
躲在窗邊的水靈驚惶地立即逃離窗邊。
那男人……
水靈雖然沒看清楚那男人的長相，但是他英挺的身影卻令她怦然心動，整顆心在瞬間彷彿不聽她的指揮而狂舞着。
水靈緊揪着衣襟，雙手按在胸前，似乎要防範狂舞亂跳的心衝出似的。
他是誰？主人嗎？
※※※
琪亞聽到狂風的嘶叫，就知道龍羽軒回來了。
她奔向大廳，等着龍羽軒的現身。
看着他拖着一身的疲憊走了進來，琪亞立即展開欣喜的雙臂迎接，並慈愛的擁抱着他。“你可終於回來了！”
龍羽軒也習慣琪亞迎接他的方式。“我的客人現在怎麼樣？溜掉了嗎？”打譯笑診后，他親密地吻了下琪亞的額頭。
琪亞戲謔地白他一眼：“什麼時候琪亞變成辦事不力的人了！”
他忍不住大笑。“琪亞，你明知道我是故意逗你，不過我真的餓扁了。”
琪亞心疼寵愛地瞪他一眼。“你呀，只有在肚子餓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好嘛，隨你說，不過還是要先弄些東西給我吃。”他故意露出一抹可憐兮兮的模樣，博取琪亞的心疼與憐愛。
“好，我馬上去幫你弄。”琪亞沒轍地移動身軀走向廚房。
龍羽軒先回到自己的寢室，一邊命人準備洗澡水，他要舒舒服服地泡個澡。
※※※
琪亞捧着龍羽軒愛吃的餐食走進他的房間。
龍羽軒輕聲問着：“那女孩……”
“她叫水靈，別再那女孩、那女孩的叫。”琪亞倏地打斷他的問話。
“她叫水靈……咦，這名字挺好聽的。”他不在意地說著。
“名字好聽有什麼用，命好不好才重要！”琪亞若有所思地感嘆。
“你又打聽到什麼？”龍羽軒十分清楚琪亞套話的功夫，相信水靈的十八代祖宗大概都被琪亞問出來了。
“水靈的身世好可憐。”
龍羽軒俏皮地走到琪亞的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從小父母不要她，她被別人撿回去，而那家人對她極為苛刻，對不對？”
琪亞驚訝地凝望着龍羽軒，“哇！你什麼時候有特異功能，居然全都讓你說中了。”
他一陣冷笑，“這還需要去想嗎？她的父母一定當她是怪胎將她丟棄；撿她的人又將她當作奴隸般使喚。用猜得都能猜出來，因為現今的社會早就充斥着這種現象。”
“這倒也是，不過以這種殘虐的手段對付一個小女孩，真是喪盡天良。”琪亞頗為水靈打抱不平。
“水靈現在的情況如何？”龍羽軒探問着。
“其實水靈這女孩的心地真的很善良，我拿許多綾羅綢緞的衣裳給她，她都一概婉拒，只要一件粗厚的衣衫。白天她盡量不出房門，要是出來她一定會將臉遮掩住，只露出一雙眼睛而已，她一直擔心會嚇到其他的人。”琪亞據實地將水靈的一點一滴，轉述讓他知道。
“看來，這女孩的心地真的很善良。”他淡淡地說著。
“羽軒，你說要讓她脫胎換骨，到底要怎麼做？”琪亞焦躁地追問。
龍羽軒旋轉過身面對着琪亞，“你有沒有告訴她這件事？”飛劍般的眉，漂亮深邃的眼中有着質疑的笑意。
“我才沒說吶！你又沒告訴我要怎樣幫她脫胎換骨，萬一你壓根兒無心要幫她，我豈不是自打嘴巴？所以你還沒真正作決定，我才不敢幫你放話。”琪亞除了反駁他的話之外，還不忘含沙射影地譏諷他。
他卻捺不住地狂笑，“果然知我者，奶媽琪亞也。”
琪亞隨隨便便套他的話，聽他答得爽快，她不禁優心忡忡地瞅着他，“你真的反悔，不願幫她脫胎換骨？”
龍羽軒故意不語，彷彿一切都讓琪亞猜中似的。
琪亞凝視着他那張滿是剛愎神情的俊臉，忍不住為水靈哀嘆，沒想到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卻一生註定命運乖舛。“唉！也許水靈是命該如此——”
他卻抿着嘴，含笑朝謔地說：“琪亞，我真的如你想像中那麼惡毒嗎？再說，她身上那點兒瑕疵，能難得倒我嗎？”
聞言，琪亞的雙眼因為驚喜而為之一亮，故意吹捧地道：“好棒！我就知道你的心地最好。”
“琪亞，你的意思是說……”龍羽軒戲詣的眼神停頓在琪亞的臉上。“我如果不醫她，我的心地就不好了嗎？”
“唷！我的羽軒王子，我哪敢這麼說你！”琪亞無畏地反唇相譏。“就算我的心裏這麼想，我可也不敢說出來。”
龍羽軒忍俊不住，“琪亞，我還真服了你，今天要是換了別人這麼跟我說話，我鐵定不會饒他。”
“我就知道你不會跟我這老太婆計較，所以才敢在你的面前放肆呀。”琪亞笑容可掬地回應着。
龍羽軒深邃的眼眸瞅着琪亞，一個從小就伺候他的奶媽，儼然就是他的另一個母親，她給他所有的關愛與呵護，對生在帝王家的他來說是彌足珍貴的，他相當珍惜這一份情感。
“琪亞，明天你辟一間空房出來，並準備一個大木桶，我要開始替水靈，‘脫胎換骨’。”
“明天就開始？”琪亞訝異地瞅着龍羽軒，沒想到這一回他對此事的態度，一反之前無謂的模樣，反而顯得急如星火。
“所需要的東西，在這幾天我會準備妥當，所以就不如早點兒給她一個驚喜。”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如此在意這件事，彷彿在冥冥之中，有股無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
“好，我馬上就去準備，明天就開始。”琪亞心中感到欣喜萬分。經過這幾天和水靈的相處，她發覺自己愈來愈喜歡這女孩，水靈的溫柔婉約和善解人意，讓她深具好感。
琪亞有着迫不及待的喜悅，快步走出羽軒的房間。
不一會兒，龍羽軒便清楚聽到琪亞慌張的叫嚷聲，呼喚着其他侍女……
他不禁搖頭竊笑。
※※※
水靈躺在床上，兩眼呆愣地瞅着天花板，思索着昨晚在窗邊窺視所見的男子，他是誰？
雖然她沒勇氣看清楚那男人的長相，但是他英挺的身影已深深烙在她的腦海里，讓她一整夜輾轉反側、擇之不去。
她走下床黯然地走到鏡子前，看見自己的臉，一股自卑感從心中而起。
她神情茫然地摸着自己半邊的面頰，一張令所有人都視為妖怪的臉龐，她不由得哀嘆一聲：“唉！我哪兒有資格……”
這張臉讓她親人選擇放棄她，更讓她飽受歧視；如今，她更不敢妄想，自己能有個與其他女孩一樣的夢。
夢！
是的，擁有一個美夢對她來說，都是痴心妄想。
她這一生註定只能擁有悲哀。
倏地，房門被推開。
“水靈！水靈！”琪亞興沖沖叫喚着。
當她看到水靈站在鏡子前，便笑逐顏開地走到水靈身後。“你已經起來了。”寵愛的目光從鏡中直視着水靈。
水靈斂去臉上的哀戚，掛着淺笑，轉身仰視着琪亞。“瞧你的樣子，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自子，我當然高興。”琪亞眉開眼笑地瞅着水靈。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水靈詫異地睜大着眼睛，但瞬間又回到美夢難以實現的悲傷心境中，整個神情剎那間變得黯然。“琪亞，你別說笑了，我哪有什麼大喜之事？”
“是真的，我先不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琪亞故意賣個關於，眼底閃着一抹笑意。
水靈茫然的凝睇着琪亞，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麼。
“你快梳洗一下，我要給你一個驚喜。”琪亞已等不及，直催促着水靈。
水靈無奈，只好聽從琪亞的話，匆忙梳洗一番，套上厚重的布衫，仔仔細細地將臉包裹起來，不想嚇壞其他人。
“好了。”水靈轉身面對着琪亞。
琪亞疼愛地牽着水靈走出她的房間，帶領她到另一個房間。
※※※
“這……”水靈一臉疑惑，環視着這偌大的房間。
“這裏將是你脫胎換骨的地方，琪亞相信，等你走出這個房間時，你會是另一個水靈。”琪亞興高采烈，相當有自信地說。
“脫胎換骨？另一個水靈？”她完全聽不懂琪亞說的每一句話。
“是的，相信我。”琪亞的眼中有着一股神秘的喜悅。
她囁嚅着，心裏卻有着太多不明白之處，什麼叫作另一個水靈？
此時門外傳來一道低沉迷人的聲音：“琪亞。”
琪亞和水靈不約而同轉過身，目光都對着那名出聲男人。
一見之下，水靈整個人怔愣住！
他——不就是昨晚她自窗口邊所窺見的男人嗎？
他到底是誰？
琪亞拉着水靈，“他就是我的主人，羽軒王子；你就是他救回來的。”
水靈乍然一聽，腦子不由得轟然作響——
他就是羽軒王子！
她是他救回來的？
在極度激動的情緒下，水靈緊張得額頰沁出冷汗，顫巍巍的走至龍羽軒的面前，霍地雙膝一彎跪倒在地，雙掌伏在地上，低垂着頭。
“多謝王子的救命之恩。”
龍羽軒眼底閃過一抹淡漠之色，不悅地望着不遠處的琪亞。“這是幹什麼？”
琪亞立即走到水靈的身邊，扶起了她，警告着說：“以後不要這樣，羽軒王子不喜歡這樣。”
水靈懷着敬畏的心情，低着頭不敢瞻仰龍顏。
“琪亞，水準備好了嗎？”他狂捐粗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突兀。
“準備好了。”琪亞興奮不已地道，她早就等着這一刻的來臨。
水靈聽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茫然不知所以地看向琪亞。“琪亞……”
琪亞都還沒來得及回答她，龍羽軒突然一聲令下：“把身上的衣服脫掉！”
水靈愣住！
要她脫衣服？
“這……”水靈躊躇着，她從來不曾當著一個男人面前脫過衣服。
“水靈，王子要你脫，你就脫。”琪亞不假思索地出言催促。
水靈更是愕然！
“我……”她沒想到連平日疼愛她的琪亞，竟然也要她當著男人的面脫衣服，
她雙手緊抓着面巾的兩側，眼神滿了恐慌。“不！”
琪亞先是被她眼中的恐懼僵愣，接着輕聲的問她：“你是怎麼了？”
淚水在水靈的眼裏泛濫，她嗚咽地道：“就算我……再難看……我還是一個女孩子呀！”
琪亞才恍然警覺，水靈說得沒錯，再怎麼說，她總是一個女孩子。在阿拉伯的國度里，一個女孩子，不要說是在男人面前脫衣服，就連被男人無意中掀開面巾，就勢必得跟這個男人過一輩子。
琪亞羞愧地偎近水靈的身邊，“你看，我一時急着想讓你快一點脫胎換骨，卻忘了禮教，你別再哭了，這是琪亞的疏忽。”她雙手托起水靈的面龐，慈愛地凝睇着水靈的雙眸。“對不起，請你原諒琪亞。”
水靈悲傷無奈地伏進琪亞的懷裏。“琪亞。”
琪亞一邊輕拍着水靈的背脊，質疑的眼神卻膘向龍羽軒，“這該怎麼辦？”
對上他的卻是一張陰冷冰寒的俊臉。
“也許她就得註定這樣過一輩子。”帶着冰冷的笑臉，他冷冽的語氣像一把冰刀似的，深深刺傷人心。
“不！羽軒……”琪亞驚惶叫喚出聲。
“沒關係，琪亞，也許我今生就是註定如此，我不會怨天尤人的。”水靈以溫柔的聲音訴說，無怨海的眼神正看着驚煌失色的琪亞。
“水靈！”琪亞心疼地緊摟着心地善良的水靈，她在心裏為水靈喊屈與深感不甘。
琪亞不放棄地以求援的眼神瞅着龍羽軒。“可不可教我怎麼做，讓我來幫水靈。”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琪亞，“如果可以這樣做，我大可直接告訴你怎麼做，問題是我要不定時看她褪色的程序，你說，到時她要怎麼躲我？”
琪亞為難地不知所措，“這樣……”
“琪亞，我說過，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水靈的心裏雖有萬般惆悵，卻仍極力安慰着琪亞。
琪亞微微一怔，凝睇着水靈，眼底閃過一抹詭奇之色。“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琪亞走到龍羽軒的面前，“我們到外面說話，可以嗎？”
他向來不會反駁琪亞，淡然地隨着她步出房外。
※※※
“什麼事！”一離開房間，龍羽軒率先問着。
“羽軒王子，奶媽我從來沒求過你，今天為了水靈……”琪亞的話如骨哽在喉般說不出口。
“琪亞……”他一張俊臉上，顯而易見地有抹憤懣神色。“你從來不叫我王子，也不會自稱奶媽，今天你為了水靈，竟然將所有的名稱、封號都搬出來，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說話。”
“好吧！我就直說，我希望你能納水靈為妾。”琪亞壓低眼帘，偷偷地瞄着龍羽軒。
“納她為妾？”龍羽軒愣了一下，隨即輕輕嗤道：“琪亞——你這個想法未免太過於荒謬了吧！”
“羽軒，琪亞會捨得害你嗎？就如同你說的，我從小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就像你的另一個母親一樣，我會害你嗎？再說，水靈雖然出身不好，配不上你，但是她美麗善良的一顆心，更勝過她醜陋的外表，我相信她比任何擁有美麗外表的女人更美。”琪亞極力想說服龍羽軒。
“琪亞，就算水靈的善良世間少見，你也不能逼我納她為妾呀！”他的語氣益發憤激。
“這就對了！”琪亞看着被自己激怒的龍羽軒，調侃地笑道：“我只是要你納她為妾，又不是要你立她為妃。再說，憑你超人的醫術，我相信你能將水靈脫胎換骨。”
琪亞伺機以話激他，“除非你根本沒辦法做到，只是口頭說說罷了。”
龍羽軒剎那間被琪亞的話激怒。
“誰說我沒辦法？！”
琪亞的心裏忍不住哧哧竊笑，性子火爆急躁的羽軒果然中了她的激將法，她要在他的怒火上再加些油，好讓他走進她的陷阱里。
“光說大話是沒用的，不如拿出真本事讓我老太婆看看，讓我眼見為真心服口服。”
龍羽軒真的被琪亞氣惱至極，冷峻悍目直盯着琪亞。“好！你去告訴水靈，說我納她為妾，馬上進行改造。”
琪亞聽了忍不住欣喜若狂，急欲告訴水靈這個好消息。
“水靈，水靈！”琪亞奔進房中，上氣不接下氣地叫喚着。
水靈訝異地瞅着氣喘吁吁的琪亞。“什麼事？”
“王子說……王子說要納你為妾！”琪亞興奮不已地驚呼着。
水靈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撼住，“納我為妾？不可能，不……”她雙手捂着嘴巴，整個魂似乎都被嚇跑了。
“有什麼不可能！如今你已經是我的妾，你可以當著我的面將衣服脫下。”龍羽軒不知何時已走進房間，臉上並沒有一絲的喜悅，語氣仍然冷得像把冰刀。
“快！別多想了，現在王子是你的丈夫，為人妻的就要聽從丈夫的話。”琪亞難掩臉上的喜色，急急催促着水靈。
“這……
因着少女的靦腆和矜持，水靈不禁面有難色。
“什麼這呀、那的，其實你的身體，我早就已經看過了，有什麼好害躁的。”他忿戾冷嗤道。
“你全看過？”水靈詫異地睜大了雙眼。
“是呀！其實那天王子救你回來，就幫你診斷過身體，所以……”琪亞忸怩不安地將一切娓娓道來。
水靈聽了不禁駭然心驚，剎那間跌入那天的記憶之中。她還記得那天醒來，她的身子是赤裸裸的蜷在毛毯底下……
原來她的身子不止是琪亞看到，連王子都已經看過了！
龍羽軒不理會她的僵愣，逕自將準備好的藥水倒人木桶里。
琪亞輕推着水靈，笑逐顏開地道：“傻孩子，還發什麼呆，快脫掉衣服，準備脫胎換骨吧！”
水靈猛然從回憶中清醒，看着龍羽軒將藥水一瓶又一瓶地倒入木桶，又聽着琪亞溫柔的催促，她只有聽從他們的指揮，羞紅着臉，先褪去身上厚重的布衫，再來是薄衫、內里……直到不着寸縷。
“可以進去泡了。”龍羽軒冷淡的下令。
水靈羞澀地一手遮住處子之神秘，一手掩着豐盈的胸部，低着頭，迅捷地跨進木桶內。
“你必須在這裏不斷地浸泡，就讓琪亞在這裏陪你。”說完，他連瞄都不瞄一眼，隨即轉身走出房間。
空曠的房間裏，只剩下她和琪亞。
琪亞的眼裏儘是喜悅的期待，“水靈，你要忍着點兒。”
琪亞一句溫柔的叮嚀，對她來說卻是莫大的鼓勵。“會的，我會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