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隸屬於風氏財團的鳳氏文教基金會，在藝文界裏素負盛名。
若說屹立於台灣貿易界的風氏財團是蛟龍，吃人不吐骨頭，那鳳氏文教基金會就是藝文界的沃土，有了它，藝文界就永遠看得到春天。
坐在賓士車裏的東方爵，翻閱着私家偵探交給他的調查報告。
翻開頭一直，鳳儀的照片便映入眼帘。
這就是那個膽敢遺棄他的“未婚妻”？
東方爵承認，鳳儀和他所想像的大不相同。
他原本預計自己會看到一個氣焰高張、大女人主義，而且完全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但照片里的女人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她有一張媲美天使的臉孔，那麼甜美又那麼可人，但是那雙眼睛就不同了！
那是一雙非常靈動的眼眸，盛着淺淺的笑意與更多的慧黠。
單是那雙眼眸，就足以讓閱人無數的東方爵斷定，她絕對不若外表纖柔，她就像三弟東方緯所養的那隻波斯貓，甜甜媚媚，卻又暗藏着利爪，一不注意是會抓傷人的，不能小覷。
東方爵的手指拂過照片中女子的粉嫩紅唇，彷彿意猶未盡
地停留許久，才繼續翻到下一頁。
第二頁開始是鳳儀的個人資料。
上面詳列了鳳儀從小到大的在校成績，與接下風氏文教基金會執行長一職的重大改革與豐功偉業，無一遺漏。
面報告的最後一部分，則是有關於鳳權的介紹，東方爵只是丈略翻過，沒有細看。
在有關於鳳儀的資料中，其中有一則事迹令東方爵非常感興趣，調查報告上是這樣寫的——
鳳儀是商界公認的社交名媛，尤其挾帶着出色的外型與鳳氏財團的背景，使她甫露臉，就成為眾家公子哥兒的頭號目標。
有一回，長盛企業的三公子趁着酒意夜閱鳳儀香閨，隔日，卻被人發現赤條條的睡在大馬路邊，當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鳳儀訝異地表示完全不知情，長盛集團三公子則因此被其雙親遣送到美國去，至今仍然不敢回台灣……
看到這裏，向來冷酷無情的東方爵竟然笑了！
他的笑容里充滿了興味，冷硬的眼眸則閃動着某種因為感興趣；而衍生出急欲挑戰的狩獵凌芒。
聽見東方爵的笑聲，坐在他對面的私家偵探不禁毛骨悚然。
他想起商場上的人，是如何形容東方爵的笑聲——
東方一笑，風雨飄搖！
他的笑聲不是愉悅的表示，而是暴風雨來襲前的預兆。
掏出手帕抹着額上的汗珠，私家偵探結結巴巴地問；“社長，您……您對我的報告是否有任何不滿？”
東方爵合上報告書，用那雙犀利到今人畏怯的黑眸，直視着滿頭冷汗的私家偵探，道：“你做得很好，我會交代我的秘書開張支票給你。”
“謝謝社長！今後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請儘管吩咐！”他高興得手足無措，再三道謝后才下車離去。
東方爵的視線再度回到報告書里的照片上。
他撫摸着照片里那張甜美笑靨，低喃：“有爪子的小貓……”
“以牙還牙”是東方家族一貫的作風，她給了他一記利爪，他該怎麼回敬她呢？
東方爵思索着他的計劃，唇角再度不自覺地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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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許多大企業來說，慈善勸募晚會不僅是展現財力，與提升公司形象最佳的管道，也是評估對手的最佳時機。
通常，企業的主事者是不會親臨現場的，露個臉就算是很給主辦單位面子了。代表參加的十之八九是三世祖、總經理或是公關部門的經理，相信無論是誰代表參加，肯定都被交代要出手大方，向媒體證明自家企業為善不落人後。
在過去，受邀的賓客們總是針對台灣的股票或是政治發表高論，順道豎起耳朵探測敵情。
但今年很顯然與往年不同，大家的話題總是繞着沒營養的八卦消息打轉。
其中，又以風儀在東方時報上所刊登的那則遺棄啟事，最為人所津津樂道。
今年的媒體也來得比往年都多，不只是財經線記者，連八卦雜誌的記者都聞風而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期待着——當遺棄啟事—上的男女主角正面相對時，究竟會擦出什麼火花？
從鳳儀一步人晚會會場開始，竊竊私語就不曾平息，不識相的記者更是像見了蜜的蒼蠅般蜂擁而來。
“風小姐，請問那則遺棄啟事是否真是你刊登的？”
“鳳小姐，你為什麼將你的未婚夫登報作廢？”
“東方爵是否就這件事與你聯絡過？”
“請你發表一下對東方爵的看法……”
聰明的人只在需要的時候利用媒體，不需要的時候則一個字也不必吐露。面對閃爍的鎂光燈，風儀一律含笑以對。
惹出了這場風波，鳳儀可是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她一向堅守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這回父親太人與東方集團的老爺子聯合起來，硬將她與東方爵送作堆。這種不入流的行止，她若不小小回敬一下，未免說不過去。
倒不是說她對東方爵有什麼偏見，雖然不曾見過他本人，但耳聞他的控制欲與能力恰成正比，並且不苟言笑，光是這些就足以讓她將東方爵，從她的生命中剔除——因為她實在對這類“唯我獨尊”的男人不具好感。
風儀在她的席位上坐下，含笑接過侍者端來的香檳啜飲，對不時傳進耳里的風言風語完全不予理會。
捕不到風、捉不到影的記者們，立刻因為下一個步人會場的挺拔身影而精神一振。
是他，東方爵！
聽見眾人驚訝的低呼，風儀也略為訝異地揚起眉。
她以為代表出席的會是東方家的五少爺——東方基金會執行長東方旭，卻沒想到身為東方集團未來繼承人的東方爵，竟會親臨現場！
這真是相當罕見的情況，是什麼原因促使他親自前來？
鳳儀的疑惑也正是記者們所想要知道的。
記者們一窩蜂似的團團圍住東方爵，試圖從他口中挖出一點消息。
“東方先生，您對風儀小姐所刊登的遺棄啟事有何感想？”
“請問您與鳳小姐過去是否有過節？”
“你們雙方是否會因此取消婚約？”
“我們都知道，過去這類的慈善勸募晚會，一向由東方旭先生代表出席，但今年卻由您親自參加，是因為您知道風小姐會出席的緣故嗎？”
依照慣例，東方爵是不會輕易回答記者問題的。
但，出乎意料的，默不作聲的東方爵在聽見最後一個問題時，竟然停下了腳步。
東方爵的眼神緩緩地掃過發問的記者，“確實如此。”
啊？所有人面面相覷。
東方爵的意思是，他確實是為了鳳儀而來？
聽見他的回答，風儀絲毫不覺得意外。
她知道那則遺棄啟事一定害得他顏面掃地，依他那麼大男人的性格，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風儀唇邊緩緩漾出微笑。
激怒他，正是她的目的！
她就是要讓東方爵暴跳如雷，最好讓他恨她入骨，與她勢不兩立，這麼一來，不管父親或是東方老爺子，便不得不打消聯姻的念頭。
永絕後患——這就是她所要的結果！
鳳儀心中打着如意算盤。
東方爵心中亦有主張。
他走向鳳儀，神情泰然自若。
此時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注視着男女主角戲劇性的相會，四周靜得沒有一絲聲息。
東方爵拉開椅子，在風儀的身邊落坐，記者們抓住機會猛按快門。
鳳儀心中閃過怒。
這是他反擊的第一步？用這種方式？
他要製造新聞，她可不奉陪！
鳳儀正想起身，冷不防一隻大手便橫過來握住她。
就在風儀陷入震驚的瞬間，東方爵深邃的眼瞳攫住了她，再下一秒，風儀就發現自己已經被東方爵摟人懷中。
“你做什——”
鳳儀氣惱的斥責，在下一秒被東方爵吞噬。
任風儀再怎麼神機妙算，也算不出東方爵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下表演親熱鏡頭，這跟她原先預計的辱罵、指責，完全不同！
東方爵徹底地愛撫過他口中的紅唇，並且更進一步深入她的口中，以最原始的慾望纏卷、撩撥與勾引，需索她的蜜津，侵略她的感官。
怎麼會這樣？鳳儀心跳失序，雙腿幾乎癱軟。
這一個吻與過去鳳儀所認知的完全不同，它狂猛、貪婪、充滿佔有，洶湧的欲潮使鳳儀不由自主的顫抖，因為體內陌生的悸動而感到心慌。
賓客們目瞪口呆，而記者們的閃光燈則此起彼落，抓住機會拍下兩人當眾擁吻的親密鏡頭。
一吻結束，東方爵彷彿是個體貼的未婚夫，提供了自己的胸膛免去了鳳儀面對媒體的尷尬，並同時對眾人道：
“承蒙各位的關心，我必須提出澄清——遺棄啟事只是我與風儀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而已。”
此言一出，眾人一陣喧嘩。
“什麼？假的！？”
“只是開玩笑的？”
寂靜的會場紛紛爆出不可置信的低語。
風儀聞言，氣得臉色鐵青。
他有什麼權利可以代她發言？
她正想反駁，卻被他摟得更緊，整個人動彈不得。
“大家應該可以了解，若非我的同意，東方時報絕不可能刊登任何危及東方集團形象的廣告。我在此為我們的小玩笑向社會大眾致歉，並再次重申，我與鳳儀的婚禮不會有任何變動，婚期一經確定后，婚禮將如期舉行。”
“我不——”
鳳儀的抗議聲淹沒在笑聲、掌聲與祝賀聲里，完全沒人聽見
除了東方爵。
他低下頭來，嘴唇滑到她的耳際。
這個看似親昵的動作，實際上隱藏着無情的威脅——
“如果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我會做得更過火！”
鳳儀不得不合作，因為，他的手正充滿威脅的停留在她乳房的下緣。
“現在，抬起你漂亮的臉蛋朝觀眾們微笑，跟着我離開這裏。”
想威脅她？門兒都沒有！她咬牙切齒。
“我不想跟你到任何地方去！”
東方爵冷冷一笑，隨即盈握住一隻高聳——
風儀抽了一口氣，立刻“合作”地跳了起來。
“你這個——”
東方爵飛快地低下頭再度吻上她，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謾罵。
他吻得她兩腿虛軟，不得不攀附住他才能站立。
東方爵滿意地看着她虛弱的模樣，然後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說：“我們走吧！爺爺和爸媽正等我們回去挑日子！”
連東方家的老爺子都親自參與其中，看樣子，結婚的事假不了！記者們紛紛忙碌起來，等不及要把這則消息宣揚出去。
陰溝里翻了船，風儀的氣惱可想而知。
但因為受制於人，鳳儀不得不忍着氣，任由東方爵環着她的腰步向們口，可是東方爵還不滿意。
“微笑！”他低聲命令，語氣陰冷：“你要是再讓我說一次，我就當眾吻你！”
“你竟敢……”
“要不要試試我敢不敢？”
東方爵的冷笑使她卻步了。
風儀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只能強迫自己扯開笑容，在閃爍的鎂光燈與觀眾們的歡送下，上了東方爵的座車離開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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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爵的賓土座車內，緊繃的氣氛瀰漫。
從鳳儀被強制帶進他的座車開始，他就連正眼也不曾瞧她一眼。
他從公事包里拿出未看完的文件，頭也不抬地吩咐司機：
“回‘防園’。”
防園是東方家坐落在天母的豪宅。
怒氣在鳳儀胸口翻了幾翻——難道他真打算帶她回家？
“不，停車！讓我下車。”
她承認她低估了東方爵，但是戲已經演完了，觀眾也已散場，他想怎麼做是他的事，她可不打算配合到底。
東方爵從文件後方緩緩地抬起頭來。
這是鳳儀第一次近距離目賭東方爵閃爍着冷硬無情的雙眼，那雙眼睛冰寒蝕骨，像是從來不曾融化的冰山，無心，也無情。
“你以為我會放你走？”
他的聲音冷得如同寒冰，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凍傷。
“戲已經演完了，不是嗎？你也得到你要的了，還不夠嗎？”鳳儀惱怒地說。
她太過輕敵了！東方爵到底還是東方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以他那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性格而言，怎麼可能會輕易饒恕她？
東方爵微眯起銳利的眼，審視着她。
“你不會知道我要什麼。你對我的了解還太少，否則你就會知道，惹怒我是多麼不智的行為。”他的嗓音里充滿了嘲諷與威脅的意味。
她下意識的抓緊皮包，不願相信自己從他的語意中聽出了什麼。
開玩笑！她可不想葬送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
她並不是不婚主義者，但是如果她要結婚，對方一定是她所深愛的人，而不是為了其他理由。
“你不會真的打算要跟我結婚吧？”
東方爵將文件翻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燃燒着怒火的美眸。
“我正是這樣打算的。”
鳳儀首度失去自製，激烈的罵了出來：
“該死的！你怎麼能這麼做？”
她的怒罵使東方爵眼中，閃過一抹快得來不及捕捉的笑意
她果真如他所猜想的，有着一副最甜美的外表，卻有着最剛烈的脾性。
這樣的女人，像火又像冰，如此獨特，又如此吸引着他的狩獵本能。
“這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我只是稍微改變了遊戲規則。”
聽丁東方爵的話后，鳳儀的反彈更是激烈。
“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害我的苦心全都白費了！”
她刊登那則啟事的目的，就是搞砸他們之間可笑的婚約，而他竟然想要反其道而行？
東方爵倏地傾身向前，捏住她的小下巴冷笑道：“從沒有人在利用了我之後，還能全身而退，記住，鳳儀，這就是你激怒我的代價！？”
“我沒有利用你！”
太不公平了！他怎麼能把所有的錯誤都推給她？
“東方爵，你不會想要這樣的婚姻的！解除婚約對我們都有好處——”
東方爵冷冷地打斷她，“你說對了，我確實不想要，在你還沒刊登那則遺棄啟事之前，我自有方法解除婚約，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東方爵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你所犯的錯，就是不該宣稱不承認我這個未婚夫，從來只有我不要女人，沒有女人敢說不要我！”
風儀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才是引發他怒火的導火線——她冒犯了他的尊嚴！
他俯下頭，舔吻她失色的唇瓣，獰笑。
“覺悟吧！這輩子，我們是牽扯不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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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園
東方家的祖宅，佔地之廣是可以預料的。
光是前庭起碼佔地百坪，完全是仿照日式枯山水的設計，壯觀至極。
東方爵的座車順着石頭鋪設的道路駛人庭園，不多時便看見防園矗立在眼前。
防園的建築采歐式，那精雕細琢的設計，只顯出設計者的格調與巧思，而不是大戶人家的鋪張奢華。
她喜歡防園的設計，僅此而已，她可不想真的住進裏面。
玄關的傭人從外面打開車門，恭敬地說道：
“歡迎少爺回家！”
方爵點點頭，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是的，都在大廳里等候您回家。”
鳳儀一聽，立刻戒備地問：“東方爵，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東方爵今晚出席慈善勸募晚會，根本是有預謀的！
直到現在，風儀終於明白了這一點。但他心裏究竟在計劃什麼？她卻無法看穿。
東方爵揚起眉，露出一絲冷笑，卻什麼也沒回答她，只說：“進屋來吧，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鳳儀得不到答案，只得牙關一咬，隨着東方爵踏人防園。
穿過玄關進入大廳，眼前所見讓鳳儀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可容納二十人的大廳里，坐着許多她意想不到的人物。
坐在首位的，自然是東方家的老爺子，然後是東方爵的雙親，接着是東方爵的四個弟弟——東方澤、東方緯、東方磊、東方旭。
他們全都用充滿興味的眼神望着她，然後是——
“爸爸！”鳳儀吃驚地叫了出來。
她的父親鳳權竟也赫然在座！
“爸爸，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東方爵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鳳儀不悅地看向東方爵，像是在等待他的解釋，而東方爵微微一笑后，回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今天我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向雙方的父母宣佈。”
“我們！？”鳳儀提高了聲音，心中同時浮現不祥的預感。
“當然，你忘了嗎？就是我們的婚事啊！”
婚事！？
風儀幾乎要當場翻臉。“你到底在胡說——”
東方爵根本不等她說完，便向雙方家人宣佈道：“各位，這位就是我的未婚妻，鳳儀。”
“慢着！我根本沒有同意……”
東方爵冷冷地看她一眼，再一次的打斷她：“我已決定在半年內迎娶她過門，明天我會把消息放給各大媒體，婚禮細節聽憑雙方長輩發落。”
風儀氣得渾身發抖。
“東方爵，我從來沒有答應過要跟你結婚。”
東方爵勾起唇角，“沒關係，那不重要，我也不介意。”
鳳儀再也受不了了，她跑到父親身邊問道：“爸爸，這一切都是東方爵擅作主張，你不會同意的，對不對？”
“風儀……”風權看着盛怒的女兒，小心翼翼地道：“其實……我蠻中意這個女婿的，他也向我保證過，他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鳳儀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他怎麼可能給我幸福？爸爸，你要知道，我對東方爵幾乎可以說是不認識，更何況，我們根本就不相愛啊！”
鳳權頓時語塞。
一旁東方老爺於反而開口了：“愛情是可以培養的，是不是呀？親家？”
親家！？他竟然叫爸爸親家！？
風儀不可思議地看着那位正在嘻嘻笑的老人，幾乎想要呻吟。
“是呀！我完全同意。”鳳權用開眼笑的附和着。
“我最喜歡有朝氣又勇於表達的女孩了，加上她既漂亮、又能幹，我很中意你的女兒。”
“你的孫子才真的是人中之龍呢！我們風家不知是修了幾世的福氣，才能修到你們家東方爵作半子。”風權對未來的女婿簡直是讚不絕口。
東方爵微微一笑，“岳父，你太過褒獎我了。”
岳父！他怎麼敢這麼叫！？
鳳儀覺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嫂子，你不舒服嗎？”么子東方旭關切地問：“你的臉色不太好呢！要不要到我哥的房裏躺一躺？”
她就算會昏倒在地，也不要躺到東方爵的床上！
“不必了！”她從牙縫中進出這幾個字，覺得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
“我要回家了！”
“咦？這麼快？怎麼不再多留一會兒呢？”她“未來的”婆婆說話了。
“我要回家！”
東方爵開口了：“我送你。”
“不需要！我可以搭計程車！”
鳳儀恨恨說完，不管眾人的眼光，逕自轉身走人。
臨走前，她對東方爵投去充滿怨恨的一眼。
面對她的憤怒，東方爵則是緩緩地綻出勝利的笑容。
如何？鳳儀，這一切完全是回敬給你的！
我不會就此認輸的！
風儀以堅決的眼神告訴他后，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
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東方爵唇邊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