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這天,孟家裏裡外外都擠滿了人,那些人全都是被孟母給請來評監未來女婿的親戚們。

雁倫打從走進家門開始,她就第一百零一次的慶幸自己找了人來頂替趙明桓,否則讓自己的父母在這麽一大票親戚們面前出了丑,恐怕不是被口頭上狠削一頓就可以解決的。

望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雁倫還是不由自主地退後兩步。

「天呀,孟家的親戚全都傾巢而出了!」她震驚的低喃。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嬸嬸、堂姊、堂哥、堂妹、堂弟、姑姑、阿姨、舅舅、舅媽、表嬸、表叔,姑爺爺、姨婆、表弟、表妹、表哥、表姊……這些還不包括他們帶來的孩子以及男女朋友!

歐懷少揚起一抹漂亮的笑弧。「的確是。」

他真的沒想到他今天會應付這等龐大的陣仗!

「倫倫,你回來啦!」雁倫的父親孟白露出笑意。

「爸!」從小,父親就是最疼她的了。

「既然回來了,還不進來呀?要我們列隊歡迎不成?」雁倫的母親季素心沒好氣的看着木頭人般的女兒。

嚴母慈父,是孟家特有的傳統。

「媽……」好久沒聽見這麽有朝氣的削人聲音了,媽還是一樣有朝氣。

一行人進了客廳,只見雁倫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早都戴上老花眼鏡,準備好助聽器在一旁待命了。

雁倫很快地將每個親人都向歐懷少介紹了一遍,但是她可沒奢望他能全部記起來。

「伯父、伯母,以及各位孟家的長輩、親戚們,初次見面,我是趙明桓。」一開始,歐懷少便展現了他的不慍不火、不疾不徐、遊刃有餘的風度。

「真是個俊小子!我喜歡。」雁倫的奶奶立即贊道。

「可不是嗎?咱們倫倫真有眼光。」雁倫的外婆隨即附和。

「哼,」雁倫的爺爺也有話說了;「你們女人,就只會看外表!」

「是啊!親家公,就怕這小子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雁倫的外公不屑地嗤道。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雁倫微嘟起小嘴。他們怎麽這麽不給面子,竟然就這麽當面品頭論足起來?

「喲喲,還沒嫁過去,心就先偏過去了呀!」舅媽取笑着。

這一席話說得大家都笑了,雁倫卻發窘地羞得面紅耳赤;歐懷少悄悄地握住她的手,給了她一抹鼓勵的笑,讓雁倫頓時放鬆不少。

「來來,先坐着,大家也都坐下吧!」孟白笑吟吟地招呼着。

「俊小子,好好介紹一下自己吧?」雁倫的奶奶興緻勃勃地道。

懷少笑了笑,道:「奶奶想知道什麽?」

「就說一說,你是怎麽愛上我家倫倫的吧!」

「我和雁倫是大學時的同學,這個相信大家都聽雁倫說過了。我從開學第一天,每個人上台自我介紹的時候就注意到她;雁倫不擅言辭,一緊張還會結巴,她每說一句,大家就笑一句,笑得她面紅耳赤到幾乎說不下去,但我就喜歡她那害羞的樣子。到大二時,從同學口中得知她也對我有好感,所以我們就很自然的開始交往了。」

歐懷少一邊說著,雁倫一面點頭稱是。幸虧她已事先向他描述過他們交往的過程,不然要怎麽掰?

「趙先生,聽說你現在為陶氏集團工作?」雁倫的舅舅發問。

「是的。」

「是什麽職位呢?」

「業務襄理。」

舅舅似乎挺滿意地點頭:「你年紀輕輕就能爬到這等職位,真是很不簡單,看來我家倫倫是找到好對象了。」

「聽堂姊說你是喝過洋墨水的留學生?」正準備考研究所的堂弟問道。

歐懷少笑了笑。「是,我在劍橋念了兩年碩士,主修企管和資管。」

雁倫嚇了一跳!天啊!他怎麽亂掰?明桓是修過企管沒錯,但是沒修過資管呀!再說,他是美國康乃爾大學碩士班畢業的,怎麽會跑到英國拿劍橋的學位?

「你完全符合我堂姊口中『三高』的條件,但是我堂姊符合你擇偶的條件嗎?她大學念了五年才畢業,而且到現在還是一個小職員……」

「孟圜!」雁倫生氣的瞪向太多話的堂弟。

懷少看見她再度漲紅了小臉,不禁感到有趣。

「我從來不會為我未來的妻子預設藍圖,也不在乎我的妻子是否出色優秀,美麗又如何?是職場女強人又如何?我比較重視感覺,即使大家覺得她一無是處,但如果我真的喜歡上她,我就斷然不會放手。」

聽見他這麽說,一股暖流緩緩的滑過心頭,激起一種陌生的漣漪。

「哦……真羅曼蒂克!」姑姑陶醉地說道。

「哼,一腦袋豆腐渣子!羅曼蒂克有個屁用?」外公不高興地斥道:「他要是知道倫倫連煮個飯都有問題:看他還會不會想娶?」

很顯然的,這是一個正和准孫女婿吃醋的外公。

外婆驚天動地地叫了起來:「老伴兒,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啊!」哪有人這樣扯自己人後腿的?

「外公,您說她不會煮飯?」懷少揚眉;「我承認她煮得不怎麽好,比方說我想吃荷包蛋,端出來的卻是炒蛋,因為她把蛋白和蛋黃都打混了;還有一次,我想吃清蒸石斑,但是最後都會變成『鹵石斑』,但這陣子以來,我已經能漸漸習慣她煮的口味,並且還挺喜歡的。」

「哈哈哈……」

全家一同爆笑出聲,笑得雁倫無地自容。

「喂,你拼得太過火了!」她小聲地罵道。

「有什麽關係?至少大家都笑得很開心。」他低聲回應。

「好!好!俊小子,真有你的。」爺爺和外公總算是認同了這個未來的准孫女婿。

「既然你們也交往了一段時間,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哪?」季素心問着。

「媽,這事不急……」

季素心瞪了女兒一眼。「怎麽能不急?我只有你一個女兒,要是你打算三十歲以後再結婚,我要什麽時候才能抱孫?」

「我看,婚事就趕緊訂下來吧!省得夜長夢多。」表哥也加入催婚行列。

「夜長夢多?」雁倫不解地問。

「因為你的條件太差,趙先生的條件又太好,不趕緊訂下來,只怕他想清楚了之後會反悔。」

周圍響起一陣附和之聲。

「討厭!你們都欺負我!」他們到底是不是她的家人啊?

「俊小子,你的意思呢?」姨婆問道。

懷少深深地凝視着她。「我想,我完全尊重雁倫的想法,婚事就等她完全準備好接受我之後再談,不急。」

那一瞬間,雁倫還以為他真的願意等待她呢!他的表情真是逼真得沒話說。

連准未婚夫都這麽說了,大家也就不再催逼。

「好吧!就隨你們的意思吧!不過,可別讓我們等太久啊!」孟白嘆口氣說。

「不過,我可事先警告你們,防護措施要做好,可別給我來個帶球跑!聽懂了沒有?」季素心拉長了臉說。

雁倫與懷少兩人尷尬地相視而笑。

這些大人啊!真是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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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少,今天真的非常謝謝你。」雁倫彷佛覺得這樣表示不夠確切似的又補了一句:「你真的演得很逼真!我相信我的家人們一定都相信你就是趙明桓本人。」

他們兩人離開時,所有的家人都夾道歡送,紛紛要雁倫好好抓牢這個得來不易的乘龍快婿。

這算是恭維嗎?懷少笑笑。「既然答應了要幫你,當然不能露出馬腳,功虧一簣。」

「耽誤了你一天的時間,真的很不好意思。」她從皮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有些羞赧地笑道:「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也許對你來說不是很多,可是我想……我總不能讓你做一天白工--」

他接過信封,拉開她的皮包後放了回去。

面對她訝異的眼眸,他揉了揉她滑順的長發。「不用了。」

「那怎麽可以?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你好好學習我所教給你的一切,這樣就夠了。」

我要你接受我的調教,我要將你改造成一個能夠讓男人再三回眸的女人!

凝視他深邃的眼,這句話又再度竄入她的腦中。

看出了她的退縮,他淡然地問:「你想反悔?」

她慌忙搖頭:「不是的!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你想要改造我?」

難道……難道他對她有什麽特別不一樣的感覺嗎?

他沉思了片刻,帶着過度禮貌的微笑說道:「因為你再這樣下去,是絕對嫁不出去的。」

「你說什麽!?」

她立刻暴跳如雷,之前的旖旎幻想全都破滅殆盡。

他像安撫一隻呈現「暴走」狀態的小狗狗般拍拍她的頭。

「別生氣,我當牛郎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要評監女人嘛,我倒是還有一點把握。我既然敢說你嫁不出去,那麽你就絕對嫁不出去。」

他越說越過分了!

「嫁……嫁不出去又怎麽樣?反正……反正現在多的是不婚族!」她只要有一個貼心的情人就夠了。

「哦,我忘了補充一點,」他輕描淡寫的說出最殘酷的言辭,打破了雁倫自我安慰的美夢。「你不但嫁不出去,還會交不到男朋友,因為你會一直被甩。」

雁倫簡直氣炸了!

「你……你……」她指着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惹得你不悅。」他收起譏誚的語氣,倏地捧起她氣紅的小臉認真地說:「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事實真相,作出對你自己最好的決定。雁倫,你可以做到的,為什麽要抗拒?」

她喊着:「誰、誰說我抗拒了?我才沒那麽膽小!」

奇……奇怪,她的臉為什麽越來越熱?是因為生氣嗎?還是因為他的手碰觸她的關係?

「哦?」他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她用力的把自己的臉從他的手心中「拔」回來,趾高氣昂的道:「別以為我會臨陣脫逃!既然我敢答應,就一定會接受你的改造!」

「好極了!」他露出狡計得逞的笑容:「明晚十點鐘,拿着我先前給你的燙金名片到凱撒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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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還有兩個同事陪她一塊兒來,但這一次可沒有人能作陪。

雖然這已經不是孟雁倫第一次來到凱撒,然而,當她一個人站在凱撒典雅而華麗的玄關前,她還是不由得裹足不前。

老天!我幹嘛乖乖的到這裏來找歐懷少?誰知道他到底想怎麽「訓練」我?

不,不!另一個聲音說:你當然要來,這是你和他達成的協定,他也幫你過了爸媽那一關,做人要有信用,你不應該過河拆橋!

不,我沒有過河拆橋!我可以另外想千百種方式回報他,但不見得非要用這一種!

哦,是嗎?可是你不管怎麽替自己開脫,那都是因為你不想履行承諾!我說的沒錯吧?

「夠了,別說了!」雁倫忍不住掩起耳朵,差點被自己內心的天使與惡魔給吵昏頭。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略帶着外國腔調的友善嗓音突兀地在她面前響起。

雁倫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來。

「嘿,別怕!It'sOK,takeiteasy,allright?」說話的是一個金髮綠眼的外國帥哥,他的笑容很陽光,十分討人喜歡。

雁倫點點頭,有些緊張地朝他一笑。

「呃,我沒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對不起嚇到你了。」

綠眼帥哥笑着擺擺手,「It'sfine!It'sfine!不用抱歉,倒是你,看起來有點糟糕,我想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音樂、熱茶和熱水澡。」

雁倫被他逗笑了。

這個綠眼睛的男孩子真是體貼!

她作了次深呼吸,「謝謝……我想我好多了。反正,眼前的地方也不是龍潭虎穴,根本沒什麽好怕的,是吧?」

眼前的地方?凱撒?

德瑞克突然覺得十分有趣。

原來這位小姐是來「尋歡」的,但是很顯然她像是被逼上梁山,而不是心甘情願的到來。這倒是件很新鮮的事啊!既然她沒有前來玩樂的心,那她究竟來做什麽?

「我還以為你要食言了。」熟悉的悅耳嗓音伴隨着淡淡的調侃出現在德瑞克的身後。

「懷少?」德瑞克挑了下眉,看見他身旁的小女人瞬間進入備戰狀態的模樣,他不由得忍俊不禁。

噢,原來這位小姐是懷少的客人啊!

「我、我向來言出必行!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來!」雁倫逞強的回答,完全忘記自己剛剛還有想要落跑的念頭。

他揚起一抹笑容,「進來吧!」

懷少逕自走進凱撒,連等也不等她。

「嘿,等一等,」綠眼帥哥朝她露出一抹足以讓女人心跳破百的迷人笑容,道:「我全名叫德瑞克·迪耶·J·葛列拉斯,下次你來找我,我一定算你便宜點。」

「你的名字好長一串!」她露出苦惱的表情,「不過我會努力記起來的!」

說完,雁倫像是怕跟不上歐懷少似的急忙奔了進去。

你的名字好長一串?德瑞克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

天!真有意思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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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凱撒的客人皆有着一顆寂寞的芳心,她們也許有着令人艷羨的財富,有着男人自嘆不如的事業王國,但是除卻了這一切,她們也只不過是個害怕孤獨的女人。

她們上凱撒也許不是為了貪歡,有人只是想要有人陪伴,有人是為了逃避太過沉重的壓力,也許……還有人想要沒有負擔的男女關係;卸下外表的武裝後,她們不過是平凡的女人。

孟雁倫的出現,是一件相當突兀的事。

她一點也不像是來這兒排遣寂寞,反倒像是迷失在幻境中的愛麗思,對於眼前所見的一切感到如此好奇。有許多人甚至還停下了談笑與調情,好奇地睜大了雙眼看着她。

雁倫低垂着頭,快步跟着歐懷少的後頭走,穿過喧鬧的大廳走向二樓的房間。她們充滿興味的注視讓她既彆扭又尷尬,她不習慣被這麽毫不掩飾地盯着瞧,看得她都手足無措起來了。

他走得很快,沒有發現她的窘狀,而且也沒有停下來等她的意思。

好不容易走過了大廳上了樓梯,避開了眾人的眼光,雁倫這才覺得放鬆了些,不再那麽緊張。

沉默的氛圍中,歐懷少拿出磁卡打開了通往三樓的門。

當他回過頭時,看見了她眼底的驚異之色,他笑了笑。

「上來吧!」他開口道。

三樓是楊意彤以及五個頂尖牛郎才能上來的禁地,這裏有他們每個人專屬的休息室。令她意外的是,三樓的裝潢與擺設完全不若一、二樓那般華麗典雅,三樓的設計無疑更貼近「家」的感覺。

因為現在是上班時間,因此目前的三樓是完全沒有人的。

他以同樣的磁卡打開其中一扇門,對她作了個手勢:「請進。」

望着他深沉的眼,雁倫有一瞬間的退縮。

這是什麽地方?

為什麽要帶她來這裏?而且……而且這裏除了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看出了她的退縮,他嘆息而笑。

「你說過你信任我,難道只是隨口說說?」

「我、我沒有。」她囁嚅地否認,語氣里有着言不由衷的心虛。

不,她不是言不由衷,只是……只是……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難免都會畏懼不前的啊!

他突然收起了令人迷醉的笑容,低喚她的名字。

「雁倫。」

他可親的笑顏已不復見,低沉的語調使她打了個冷顫。

「什麽?」

「你信任我到什麽程度?」

「我……很信任你啊!我知道你是好人,一直想幫我。」她乾笑着,說著一些不着邊際的話。

「那不夠,你必須把你自己交給我才行。」他剔透的眼眸無比凝肅地看着她;「你辦得到嗎,雁倫?」

你必須把你自己交給我才行。

他的話讓她陷入了天人交戰。

他要求的是全心的信任,沒有任何芥蒂,不會質疑他所作所為的信賴,不是光在嘴上說說的那種漂亮話。

除了家人,她不曾為任何人付出這樣的信任,不是她多疑,而是……她相信所有的人都是與她一樣的。畢竟這個世界有太多的陷阱、太多的勾心鬥角,誰能不帶一絲防備之心呢?

但是,歐懷少是不同的吧?

打從她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就是站在她這邊的;他幫了她許多忙,告訴了她許多事,他絕不會是壞人的。

許久,她終於遲疑地開口:「我……我信任你,可是,懷少,你……你想要做什麽呢?」

她以為她會看見他的笑容,但是他沒有笑。

「你可以回去了。」他冷淡地說。

雁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為……為什麽?」

「你不信任我。」

「沒有那回事,我不是說了……」

「你是說了,但是那只是嘴上說說。」他眯起漂亮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信任我,就不會問我那種問題,所以--你可以走了。」

歐懷少背過身去,不再看她一眼。

他鮮少動怒,很少為什麽事情介懷,但他說不出來自己此刻心中那種深深的失落感所為何來。

不久以前,他與她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但為什麽他千方百計的要與她扯上關係?

難道得到孟雁倫的信任對他真有那麽重要?

半晌,他發現有一隻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我不走。」

雁倫的聲音雖然微微地發顫着,但她不想退縮。

「也許我真的很害怕,也並不全然信任你,更不知道你想怎麽做……對你而言,我如果就這樣離開,對你更是一點損失也沒有,可是對我來說,這卻是唯一一個重生的機會。」

她喃喃地對着他挺直而寬闊的背部說道:「我從小就很膽小,沒有自信,幸虧總是有朋友願意幫我,讓我在猶豫、遲疑的時候還有人可以商量。可是我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啊!面對愛情的時候,我總是很儘力的去維持,可是為什麽我總是受傷、被甩的那一個?我問我的朋友,也沒有人能夠告訴我……當然了,這種事情,除了自己,還有誰幫得上忙?」

「你確定你都想清楚了?」

雁倫點頭,「我想清楚了。」

懷少轉過身來,凝視了她半晌。

「如果你心裏還有一點點動搖,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一旦你今天走進這一扇門,除非徹底的改造了你我才會罷手,否則就算你哭着說要放棄,我也絕不會允許。這樣,你明白了嗎?」

儘管她抓住他的手有些顫抖,可是她一點也不曾放鬆。

「我已經決定了,懷少,我要把自己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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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俏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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