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蜷縮在廢屋角落的單夜遙,意識正逐漸清醒||她忍着全身疼痛努力睜開腫脹的眼睛,恐懼地環視着屋內四周,最後肯定貝拉已經離開廢屋,她才試圖扭動自己的身體,但被捆綁於背後的雙手疼痛得讓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她用盡全身的餘力匍匐爬到牆邊,讓身體靠着牆,深深喘着氣。

她忍不住咒罵貝拉:"真是個惡毒的女人!"剎那間腦海里又出現一個令她癡戀的影子,她的眼眶不禁盈滿淚水,低聲輕喚着:"霧狂、霧狂,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其實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霧狂根本不知道她出事了,怎麼會來救她呢?

單夜遙惴惴不安,害怕貝拉會再回來,如果貝拉再回來,她不敢想像貝拉還會用什麼惡毒的手段對付她,霎時她全身忍不住一陣顫抖。

她一時情急,拚命扭動背後的雙手,但是不論她如何的用力掙扎,就是無法掙脫捆綁在手腕的繩子,她愈急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水般落下,充滿無力感的她雙腳亂踢了幾下,然後抬起雙腳用力往地上跺。

突然,她聽到一隻空瓶滾動的聲音,她循聲望去,發現了那隻空瓶,她再次匍匐爬到那隻空瓶的旁邊,利用背後的雙手拾起它,猶疑了一下。

她在電影裏或電視裏都看過裏面的主角將空瓶砸碎,再利用碎片割斷手上的繩子,但是那些總是虛構的情節,現實生活里有誰敢大膽去嘗試?

不過萬一貝拉再回來,她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體力可以再承受貝拉的毆打,難不成真要她葬身於此?不!她不甘心,她和霧狂的情緣才開始而已。

想起霧狂,她心中一陣悸動,毫不考慮地將手中的空瓶砸向牆面||鏘的一聲,空瓶破碎,單夜遙拾起一片碎片,依樣畫葫蘆地慢慢割着繩子,有時一個不小心就會劃到自己的皮肉,那股疼痛刺痛她的心,但她還是硬着頭皮、噙着淚水,慢慢地以玻璃碎片割着繩子||經過一段冗長的時間,她手上的繩子漸漸鬆掉,單夜遙露出虛弱的笑容。"開了,終於解開了。"她掙脫手上的繩子,又連忙解開捆綁在腳上的繩子。

她拖着傷痕纍纍的身體,忍着痛連走帶爬的來到大馬路邊,本想騎她的"小綿羊",但是她沒看見,毫無疑問的一定是貝拉將它藏起來了。

她只有忍着痛試圖走回齊霧狂的住處,但由於體力不支,她每走一步都是無比的艱辛,跌倒了又咬緊牙關再爬起來,繼續往前走||瞬間有一道強烈的燈光照着她,她試着招手求救,而車內的人也發現她的求救,猛然停下車。可是強烈的燈光使單夜遙無法看清楚下車的人。

單夜遙見有人下車,終於鬆了口氣,意識又開始模糊,她倏然趴在他的車頭,閉着眼睛喃喃囈語:"齊家……霧……狂。"又昏了過去。

齊霧狂扶起趴在他車頭前的女人,又聽她說要找他,不禁納悶地瞅着她,然後他一陣驚愕,天哪!竟然是令他苦尋不着的夜遙!

見她整張臉腫脹扭曲,全身傷痕纍纍,他的心像是被刀割般地疼痛不已,他沙啞地喚着:"夜遙、夜遙,你醒一醒!"單夜遙在昏沉中彷彿聽到齊霧狂的叫喚聲,她努力掀開沉重的眼皮,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但是她認得出他來……是霧狂,真是她的霧狂!她欣喜萬分,眼眶噙着淚。"霧狂……""是誰?是誰竟如此折磨你?"齊霧狂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單夜遙安心地躺在他懷裏,虛弱地道:"貝……拉。""什麼貝拉那女人為什麼要如此惡毒地對你?"齊霧狂憤怒不已。

"因為你!"單夜遙用儘力氣說完,旋即癱軟在齊霧狂懷裏。

齊霧狂心疼地輕撫着已然昏迷的單夜遙,小心翼翼抱起她的嬌軀放進車裏,溫柔的瞅着傷痕纍纍的單夜遙,他的心瞬間揪成一團。

貝拉為什麼要傷害他的夜遙?他的眼中剎那間燃燒着兩簇憤怒的火焰,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可惡的女人捉來以暴制暴、還以顏色,讓她也嘗嘗夜遙受的苦。

齊霧狂開着車子回去,快接近家門時,他突然猶豫了起來,如果他莽撞抱着夜遙走進去,阿道夫和貝拉都還在他家,他要如何能對付那可惡的女人?難道眼睜睜看着貝拉帶着得意的笑容瀟洒離去嗎?要真是如此,如何能平復他心中的怒氣。

猶豫了一會兒,他的臉上倏然流露出一抹陰狠的冷笑||他緩慢地將車子停進車庫,待車子停穩后,他走到後座溫柔地在單夜遙的耳畔低語:"夜遙,你先乖乖待在車裏,等一下我回頭才來抱你。"昏沉沉的單夜遙困難地掀起沉重的眼皮,"好。"心想只要在霧狂身邊她便可安心,隨即又沉沉地睡去。

齊霧狂仍然不放心地凝望着單夜遙一會兒,溫柔地親吻着她的臉頰后,才走進屋裏。

當他走進屋裏,果然不出他所料,阿道夫和貝拉還在他家,見他回來,他們都趕忙迎向前。

"怎樣?找到了嗎?""看到夜遙了嗎?""有沒有她的蹤跡?"齊霧狂一臉不耐煩的怒道:"好了,你們煩不煩,如果找到夜遙,我會一個人回來嗎?"剎那間,一屋子的人都噤聲,不再多問。

齊霧狂看了阿道夫一眼,"時候不早,你們可以先回去了。"阿道夫聽出齊霧狂在下逐客令,但是他仍擔心着單夜遙,於是一臉憂心瞅着齊霧狂。"讓我留下來幫忙可以嗎?""不必!我說過夜遙是我的人,我會找到她!"齊霧狂堅決地道。

貝拉卻一臉諂媚的笑,走到齊霧狂身邊。"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她嬌聲細語地道。

齊霧狂卻惡狠狠地白她一眼,恨不得也在她的麗容上賞幾記拳頭。"你更不必了,我家裏不願意招待心如蛇蠍的女人!"心如蛇蠍?齊霧狂怎麼會指責貝拉是個蛇蠍女人?

其他人都不禁驚愕地看着齊霧狂。

貝拉不禁愣住,傻眼望着齊霧狂,她按捺住心中的怨怒,臉上依舊掛着嬌美的笑容。"霧狂,我只是出自一片好意,你又何必如此無情中傷我呢?"齊霧狂置若罔聞,眼眸中散發出一抹令人膽寒的冷意,直視着貝拉。

貝拉懾於他的威勢,只是吶吶地道:"你為什麼一直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呢?"齊霧狂根本不屑再面對她,他轉頭看向阿道夫。"請你將你的門生帶走,我不想再見到她。"他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話令貝拉下不了台,難道她的一片癡心卻只換得他的絕情,她忍不住流下淚來。

阿道夫不明白為什麼齊霧狂一回來,原有的一臉憂鬱一掃而盡,取而代之的卻是滿懷的怨憤,而且一直針對着貝拉,先是指責她是蛇蠍女人,然後又似對她深惡痛絕,他不知道貝拉是哪裏得罪了霧狂?

雖然齊霧狂對人向來都是冷冰冰的,但是絕不會像今天這樣,難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既然齊霧狂已經下逐客令,阿道夫也無法再厚顏留下來,他神情悒鬱地道:"好吧,我和貝拉先離開,如果夜遙回來了,請通知我一聲。"他的語氣幾近哀求。

齊霧狂睨着他,語氣淡然,"如果夜遙有消息,我會通知你。"阿道夫感激地對齊霧狂一笑。"謝謝你,不打擾你了,再見。"隨即他瞅着發愣的貝拉。"我們回去吧!"貝拉雖有百般不願意,但是齊霧狂無情的話也讓她無顏再留下,只得隨着阿道夫離開齊霧狂的住處。

齊霧狂見他們離開,隨即神情焦急地喊着:"管家,仔細看看他們是否真的離開了?"管家聽了他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擱地迅即走到窗邊,睜大眼睛向外瞧。"走了,他們走遠了。"齊寧芙和靳亞軒見狀,霎時一頭霧水。"霧狂||"齊霧狂卻心急如焚地打斷他們的話:"快!夜遙還在車上。""什麼夜遙在你的車上?"齊寧芙和靳亞軒不禁訝異地同聲問道。

連站在窗邊的管家都愣住了,一臉詫異的回頭看着他。

"那你為什麼不讓夜遙進屋裏呢?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沒找到她,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齊寧芙狐疑地注視着齊霧狂。

"對呀!你到底在幹嘛?"靳亞軒亦不解。

"等一下你們看了就明白。"齊霧狂一臉焦急地又喚着管家:"你將藥箱拿到房間裏。""藥箱難不成夜遙受傷了?"齊寧芙焦急地問。

"何止是受傷,還是全身傷痕纍纍,傷得不輕!"齊霧狂憤然低吼。

"還傷痕纍纍?走,快帶我去看!"齊寧芙神情慌張地催促着他。

齊霧狂領着齊寧芙和靳亞軒走到車庫。

齊寧芙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一馬當先衝到車旁用力打開車門,她看見單夜遙蜷伏在後座,雖無法看到單夜遙的臉,不過光從單夜遙的身子就不難看出她的狼狽,腳踝還有着瘀血,齊寧芙一顆心疼惜地猛然緊縮,她輕聲喚着:"夜遙。"單夜遙聽到她柔聲的呼喚,才緩緩將臉轉向她。

齊寧芙見單夜遙一張臉腫脹瘀血泛紫,禁不住驚呼一聲:"天呀!"心痛的眼淚也再忍不住地流下,她哽咽地問:"是誰這麼狠毒?"靳亞軒看到單夜遙的模樣,他的臉上也佈滿驚愕。"天哪!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們可以先讓開嗎?"齊霧狂靠近道。

齊寧芙應聲退開,趴在靳亞軒的肩上,忍不住嚶嚶低泣。"誰這麼狠?這樣對夜遙……"靳亞軒不禁咬牙切齒地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非扒他的皮不可!實在太可惡了!"齊霧狂對他們的話置若罔聞,逕自鑽進車內,溫柔地凝視着單夜遙。"我要抱你出來,不過你必須先坐到門邊,可以嗎?"單夜遙的雙眸定定看着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在齊霧狂的扶持下,單夜遙忍受全身的疼痛,卯足全力坐了起來。

他輕而易舉地將單夜遙抱入懷裏,而單夜遙則自然地將雙臂圈住他的脖子,緊貼在他肩上。她沒想到自己還能有機會靠在齊霧狂的懷裏,嘴邊不禁泛起一抹幸福甜蜜的笑容。? ? ?

齊霧狂將單夜遙輕輕地放在床上,管家則提着藥箱走過來,當他看到那張因腫脹而變形的臉,也不禁當場愕愣住。"姑娘,你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又心疼又難過。

"不要再問了,快去放一盆水,等一下我先幫夜遙清洗一下再上藥。"齊霧狂吩咐管家。

管家馬上以難得的敏捷衝進浴室,急忙放水||齊霧狂瞄了一眼齊寧芙和靳亞軒。"你們先離開,等我幫夜遙清洗傷口后,你們再進來。"齊寧芙連忙說:"我來幫夜遙清洗吧,你再替她上藥。"齊霧狂的雙眸未曾離開過單夜遙的臉龐,眼神釋放着綿綿不斷的深情,"我自己可以幫她清洗。"單夜遙腫脹的臉也隨着他柔情似水的眼神,而綻放着與他相似的微笑,兩人四目交纏,一切盡在不言中。

靳亞軒見狀,拉着齊寧芙。"我們還是先暫時離開吧。""可是……"齊寧芙還擔心着單夜遙。

"老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霧狂和夜遙……"靳亞軒話到嘴邊留半句,用眼神示意着妻子。

齊寧芙這才恍然發現他們彼此之間那份濃得化不開的感情,她不禁為自己的遲鈍莞爾一笑。"我還真笨,走吧,我們出去等他們。"齊寧芙和靳亞軒離開房間后,管家也很識相地跟着出去。

坐在床邊的齊霧狂雙眸如星子般閃亮,緊緊瞅着躺在床上氣息孱弱、臉色蒼白的單夜遙,他在她秀髮上輕吻,在她耳邊呢喃:"老天,你不知道我多擔心你。""霧狂||"單夜遙因他這句話心裏暖烘烘的,她心中原有的懷疑全消失了,"霧狂||"她輕輕喚着他的名字,這是在她心底唯一的名字。

齊霧狂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我抱你去清洗一下。""我真的很髒嗎?""嗯!像剛從垃圾場裏撿回來一樣。"齊霧狂忍不住想逗她笑。

他先將她身上的衣服褪去,因為擔心自己的動作會觸痛她的傷口,所以他非常小心、動作極為輕柔,當她遍體鱗傷的傷痕映入他眼帘時,他不由得皺眉,既心疼又憤怒,貝拉這女人太狠毒了!

他抱起單夜遙走進浴室,輕輕地將她放進浴盆中。

有些傷口因為皮開肉綻,一遇水就會有股椎心的刺痛,但單夜遙強忍着這股刺痛,只是緊蹙眉頭沒有吭聲。

齊霧狂知道單夜遙正強忍着疼痛,他心疼地道:"你好勇敢,真是個乖女孩。"他溫柔地清洗着她的每一寸肌膚,而她則孱弱地癱軟在水盆中,滿懷欣喜地任他寵愛、輕撫,他的手所到之處,除了引發她隱隱的疼痛外,更讓她有着莫名的興奮∣∣他的雙手觸摸着她柔嫩的肌膚,縱然是處處紅腫泛紫,但是一股強烈的慾望仍如潮水般衝擊着他,他感覺到自己已然亢奮……

最後,單夜遙氣喘吁吁地癱軟在浴盆中。

時間凝結在此一刻,當他們暫時分開,四目交纏中,他們彼此都從對方的眼底,清楚看到對方的深情愛戀,他們珍惜着這一份情與愛。

想到還要幫她上藥,齊霧狂輕鬆地將單夜遙從水中抱起,毫不在乎她全身濕淋淋,只記得要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他將她放在床上,輕柔地為她擦乾濕淥淥的髮絲,而她則安然享受着被呵護的喜悅。

他拿起藥箱找到藥膏,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傷口處抹上藥,並在她的耳畔溫柔低語:"會有點痛,忍一忍。"當齊霧狂為她上藥時,她都咬緊牙關忍着痛,不讓自己哼一聲。

然後他又極其輕柔地為她包紮傷口。

"好了,乖女孩你夠累了,先睡一覺,過了今晚就不會那麼疼了。"齊霧狂一手輕撫她的秀髮,又一邊親吻着她的臉頰,眼神中充滿着對她無盡的癡情愛戀。

經過一番清洗后的單夜遙感覺全身舒坦,眼皮也漸漸地撐不住,嘴裏還不停呢喃着:"你會回來陪我嗎?"齊霧狂肯定地點頭,"會,我先和寧芙和亞軒商議事情后,我會回來陪你,你先睡一會兒∣∣"在他的細語輕喃中,單夜遙漸漸閉上眼睛。

齊霧狂替她輕輕拉上被單后,依依不捨地吻着她的朱唇,然後放輕腳步走出房間∣∣齊霧狂走回客廳,先吩咐管家為單夜遙準備食物,他怕她醒來會肚子餓。

而齊寧芙和靳亞軒瞥見他的衣服一片濕,不禁隱隱地偷笑。

"夜遙現在怎麼樣了?"齊寧芙已沒有稍早的焦慮,心情也平和許多。

"她現在已經睡了,身上大都是皮外傷,過幾天應該就會好。"齊霧狂一臉的倦意,不時轉轉自己僵硬的脖子。

"夜遙有沒有說出是誰下的毒手。"靳亞軒憤慨地問。

"對了,為什麼阿道夫還在這裏的時候你要暪着他,難道說這件事與他們有關?"齊寧芙忍不住猜想着。

"沒錯,夜遙告訴我是貝拉做的。"齊霧狂目光灼灼,憤怒地拍了下桌子。

貝拉!?

齊寧芙和靳亞軒呆愣住,覺得錯愕不已。

"貝拉為什麼要如此對付夜遙,她們之間應該沒有這麼大的仇恨吧?"齊寧芙不能理解。

"其實其中真正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夜遙曾經說與我有關。"齊霧狂也猜不透單夜遙的話中涵義。

"與你有關?"靳亞軒饒富興味的看着他,又促狹地一笑。"該不會是為你爭風吃醋吧?"齊霧狂聞言,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靳亞軒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賊賊的笑道:"這回我可明白了,男人長得太美原來不是好事而是一種負擔。"剎那間,只見齊霧狂如花的麗容隨即一陣青一陣白,更是惡狠狠地瞪着靳亞軒。

齊寧芙看見齊霧狂的表情,立即提醒靳亞軒:"老公,前次的教訓你全忘了嗎?這回又忘了拉上嘴巴的拉煉。"齊寧芙的警告還是有用的,只見靳亞軒迅即緊閉嘴巴,不敢再多言。

"霧狂,你想怎麼做?"齊寧芙問。

"這件事與阿道夫無關,再說我也答應他找到夜遙要通知他一聲,只是放過貝拉,我實在有些不甘心。"齊霧狂的理智並沒有因憤怒而蕩然無存,"我打算暗地裏通知阿道夫,告訴他一切,看他有什麼辦法可以懲治貝拉。"靳亞軒按捺不住地道:"為什麼我們不能也將貝拉捉起來,狠狠地教訓她一頓,正所謂以牙還牙、以暴制暴!""你要想到,畢竟她是持外國護照來此地旅遊的,如果我們以相同的方法對付她,觸犯法律可是要坐牢的,你認為划算嗎?"齊霧狂剖析事情的輕重關係。

靳亞軒這才噤聲不語。

"你準備什麼時候通知他?"齊寧芙再次詢問齊霧狂。

"愈快愈好,但要在貝拉毫無心理準備下,讓她措手不及。"齊霧狂露出陰沉的笑容。

"萬一阿道夫不和你配合呢?豈不讓夜遙白白受傷。"齊寧芙不安地道。

"諒他不敢不配合,他還需要我的幫忙。"齊霧狂很有把握地道。

齊寧芙也相信齊霧狂自有辦法可以處理這事。"好了,相信這兒應該沒有我們可以幫上忙的地方,我們就先回去了,過幾天我們再來看夜遙。"齊霧狂也沒開口留他們,只是淡然一笑,"謝謝你們對夜遙的關心。"齊寧芙也不再多說,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讓她感受到霧狂對夜遙的愛;原本她一直以為霧狂是個冷若冰霜的人,世上沒有人能引起他的七情六慾,沒想到他對夜遙∣∣他為她擔憂,他為她心慌意亂,他為她憤怒,更難得的是他會為她而笑,尤其是那句"謝謝"!

他對她的情感已在他的一言一行中表露無遺。

在飯店裏的阿道夫一直惴惴不安地來回踱步,擔心着迄今還下落不明的單夜遙。

齊霧狂又不讓他插手管這件事,讓他只能憂心地等待,什麼事都不能做。

驀地,一陣令他心驚的電話聲響起,他迅速接起電話,對方是齊霧狂,齊霧狂要他去他家,但是不能讓貝拉知道。

阿道夫掛上電話,心裏禁不住一陣納悶,為什麼齊霧狂要他現在過去?又特別交代不能讓貝拉知道?

他雖然滿腹疑問,但是與其在這裏猜測,還不如前去一探究竟。

當阿道夫來到齊霧狂家,站在門口還未按門鈴時,管家就已經為他打開大門。

"謝謝你。"管家卻是面無表情,"阿道夫先生,我家老爺正等着你。"阿道夫隨着管家走進客廳,就瞥見齊霧狂面色凝重地獨坐在客廳里。

"霧狂,你這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是不是已經找到夜遙了?"他萬分焦急地問。

"夜遙是找到了,但是……"齊霧狂的表情是既不悅又無奈。"我帶你去看夜遙,你就會明白了。"齊霧狂的態度更讓阿道夫覺得忐忑不安,他緊隨着齊霧狂走進單夜遙的房間。齊霧狂輕悄悄地打開門,並比個手勢要阿道夫放輕腳步,不要驚醒她。

阿道夫走近床邊,猛然一瞧,不禁呆愣住。

只見單夜遙原本細緻的臉龐竟腫脹扭曲,還一片泛紫∣∣"這……"阿道夫心驚不已。

齊霧狂對他搖搖頭,隨即要阿道夫和他一起離開,他不要驚醒沉睡中的單夜遙。

走出房間,阿道夫忍不住問齊霧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的心也隨着單夜遙的傷而疼痛不已。

"我是在找夜遙的路上無意間看到她,當時我也嚇了一跳。"齊霧狂說出心中的愕然與疼痛。

阿道夫聞言,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慨。"是誰能狠心對一個女孩下此毒手!?""誰!?就是你的門生貝拉小姐。"齊霧狂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義正辭嚴地指責着。

面對齊霧狂的指控,阿道夫雙眸緊閉、濃眉深鎖,久久不再言語。

貝拉?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剎那間,屋子裏籠罩着一股低氣壓。

"是夜遙親口說的嗎?"這青天霹靂令阿道夫全身癱軟,無力地問着齊霧狂。

"是的,是夜遙親口說的。"齊霧狂面色凝重地點頭。

"你希望我怎麼做?"阿道夫大致上已經猜測出齊霧狂要他單獨前來的目的。

"我希望貴國可以懲治貝拉,如果你們不是英國情報局的人員,我一定會親自為夜遙出氣,但因為你們身分特殊,所以由你們自己定奪,不過一定要讓我滿意才可以,否則我與你之間的約定全部取消!"齊霧狂毫不客氣地以他們之間的約定要挾恐嚇着阿道夫。

其實阿道夫也想到齊霧狂一定會以他們的約定來要挾他,但這一切都只能怪貝拉。

"好,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但是你一定要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可以,只要我認為滿意,我們之間的約定依然存在。""管家,送客!"齊霧狂低吼一聲,隨即消失在客廳中。

管家聽見齊霧狂的話,迅即走到阿道夫面前。"阿道夫先生,請!"他也沒有好臉色。

阿道夫面色凝重地走出齊霧狂的住處。

齊霧狂急忙奔回房間,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住他最心愛的女人。

在睡夢中的單夜遙在夢境中不知已喊了齊霧狂幾千遍、幾萬遍,無助的她頻呼着:"霧狂!救我……"齊霧狂心疼地抱住她,"夜遙,我就在你的身邊。"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單夜遙逐漸的清醒過來。"霧狂∣∣"她的淚水再度盈滿整個眼眶。

"我好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忍不住哽咽,抽抽噎噎地道。

"不會的,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你身邊。"齊霧狂再度緊緊摟住她,在她的臉頰上吻個不停。

"哎喲!"單夜遙倏然叫了一聲。

齊霧狂的神經隨之緊繃。"怎麼?我弄疼你了。"他連忙在她的傷口上吹氣。

他的模樣惹得單夜遙咯咯嬌笑,"我只是在逗你。""好哇,竟然拿我對你的關心與愛開玩笑。"他旋即在她身上搔癢。

單夜遙忍不住噙着淚水跟他求饒:"好了啦,我認輸了。"齊霧狂緊摟住她,眼神中流露出柔情蜜愛。"我要你永遠與我作伴。"他在她的耳邊輕聲低喃。

"霧狂……"單夜遙的雙眸閃着幸褔的光芒,對着他甜美的一笑,並心滿意足的在他的唇上親吻着。

齊霧狂也傾注所有的愛戀與深情狂吻着她。

兩人沉醉在炫惑的狂喜中,直到最後……

貝拉想趁着黑夜再次回到廢屋,因為今天在齊霧狂那裏她受了一肚子氣。為什麼齊霧狂總是對她不理不睬,不論她如何挑逗、勾引,都只換來他不屑的冷諷。

她始終無法接受一個事實,就是她敗在單夜遙手裏!

她自認有着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容貌,還有着一副魔鬼的身材,如今卻栽在一個不起眼的女孩手裏,她哪裏能嚥下這口氣?

她一定要將心中的氣發泄在單夜遙身上,於是她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倏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她一時心虛地回頭看着阿道夫,"沒有……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阿道夫緊蹙眉頭瞅着貝拉,她穿着上午擺在牆角的那雙沾有泥土的鞋子、一身貼身的褲裝,臉上還有?令人費解的不安,也許霧狂說得沒錯,是她綁架了夜遙,當他想到夜遙身上的傷,他益發覺得貝拉不可饒恕。

"想出去散步,我陪你!"他從齒縫中迸出話來,但卻是嫌惡的語氣。

貝拉沒想到阿道夫會出現,更沒想到他一臉的怒氣,還說要陪她散步,她見苗頭不對,隨即說:"不了,我不想出去了。"連忙又躲回自己的房間裏。

關上房門,貝拉緊偎着房門,心裏猛然升起一團迷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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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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