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智穹忍不住偷笑,看來三絕女孩又有一人將會擄獲三大家族少主的心。
正當華蓮真駕着車緩駛向千葉家時,千葉涼平忽然道:「停一停」
華蓮真猛然煞住車不解地回頭着忍痛蹙着雙眉、緊咬牙根的千葉涼平。「為什麼要停下來?」
濮尉尉緊張不安地着身旁的千葉涼平,「是不是車開快、路又簸,讓你痛得受不了?」
「不是。」千葉涼搖頭苦笑,「我想回家療傷,尉尉,能不能到你家去?」
「為什麼?」濮尉尉不明就裏,一臉茫然問着。
「上一回摔傷,就惹了橘慶太跑來理論,如果現在這個模樣回家,不知道爺爺會有什麼驚人舉動;為了不要再重蹈復轍,我想……還是暫時別回家,免得又惹起軒然大波。」千葉涼平語重心長的說著。
「這樣……」濮尉尉有點不知所措。
華蓮真從車內的照後鏡看濮尉尉,「千葉少主的顧慮不無道理,尉尉,不如你就帶着少主回你家療傷。」
「可是……爸爸那邊我要怎麼解釋?」濮尉尉一臉難色。
「濮伯伯到底比千葉老主人好說話,放心,濮伯伯一定會答應。」華蓮真自信滿滿安撫着濮尉尉。
「好吧!那就試一試。」濮尉尉一時六神無主,再說看着紅色血液幾乎染了千葉涼平的整件衣服,她的心中有一股無法言喻的痛。
華蓮真連忙將車子掉頭駛向濮尉尉的家。
到家后,濮尉尉小心翼翼呵護着千葉涼平下車,華蓮真則匆忙地開門讓千葉涼平進入濮家。
坐在客廳中的濮父驚見女兒攙着受傷的千葉涼平走進屋裏,不由得驚呼:「少主……」他神色驚慌,連忙起身向前幫忙扶千葉涼平,無法理解旦帶着一絲責備的看着女兒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
千葉涼平迅速截斷濮尉尉的話,道:「在路上碰上幾個痞子,我和他們打了一架,受傷了。」他簡潔的回答了濮父的疑問。
濮尉尉感激地看着千葉涼平,他則難得露出一抹俏皮的微笑。
「那我得趕緊知會千葉老主人一聲,免得他老人家擔心……」濮父焦急不安的濮尉尉和華蓮真剎那間為之一怔。
千葉涼平連忙阻止道:「濮先生,最好不要。我會來你府上治療傷口,就是不想讓爺爺對尉尉有不好的印象,萬一爺爺以為我是因為和尉尉約會而受傷,這樣對尉尉公平嗎?你說對不對?」
見千葉涼平三言兩語就說明白問題的重點,濮父登時一愣,前思後想的權衡事情的嚴重性。「少主分析得對,萬一老主人責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千葉涼平欣然一笑,「你能明白就好,我可不想因為你的衝動而毀了我和尉尉之間的感情。」
濮父愕地睜大雙眼,「你和我家尉尉……」明知道他倆今天第一次約會,卻沒想到千葉涼平竟會對自己女兒存有好感。
「沒錯,我很喜歡令千金,希望你不反對我們的交往。」千葉涼平卸下權貴的身段與口氣,溫和禮貌地說著。
濮父自是欣喜若狂,少主看上了自己女兒,這是何等尊貴的榮耀!眼看着女兒有機會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他怎麼會有反對之意?
「多謝少主對小女的抬愛,如果你不嫌棄就儘管留下來養傷。」濮父興奮得幾乎台不攏嘴,轉身對女兒道:「快將你的房間剩出來,讓少主安心的養傷,我這就去請醫生。」
千葉涼平急喚住濮父:「不必麻煩,千萬不要動其他人,只要有外傷葯就行了。」
「真的可以嗎?」濮父惴惴不安的問。
「可以,我知道我根本沒傷到筋骨,只是外傷而已,所以只要消毒、上外傷葯就行了。」千葉涼平堅定的說著。
「好,我現在就去拿。」濮父迅速轉身出去找外傷藥品。
濮尉尉笑眼瞅着千葉涼平,「真有你的!不過你的傷真的不需要看醫生?」
「不需要,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你。」千葉涼平凝視着她,眼中沒有一絲的跋扈和狂傲,有的只是濃郁的深情。
濮尉尉的心瞬間飛揚,整個人沉浸在千葉涼平眸底的溫柔中。「我現在才知道你不光是人壞,嘴更壞!」
「只要對你的心不壞就夠了。」千葉涼平用溫柔的目光凝視着濮尉尉。
濮尉尉的心再度像萬馬奔剩,臉上倏然染上一片紅暈,嬌嗔道:「你真的是壞到骨子裏去了……我扶你進房間休息吧!」
華蓮真見他倆甜蜜的模樣,不禁掩嘴偷笑,心裏更為濮尉尉感到欣喜,她終於找到今生的至愛。
華蓮真無謂地聳一聳肩,「看來已經沒我的事了,我先回去吧!」
此時的千葉涼平和濮尉尉不論是眼裏、心裏都只有彼此,哪聽得見華蓮真的告辭!
華蓮真見他倆深陷無我忘情的境界,她很無奈地咧嘴苦笑道:「好一對見色忘友的傢伙。」
不過她是真心為濮尉尉感到高興,然而她不禁暗暗地慨嘆一聲,也希望有一天能和濮尉尉一樣覓得今生所愛的男人與幸福。
濮尉尉和千葉涼平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地走進她的房間。
一踏進門,千葉涼平望見那一扇惹起無謂麻煩的窗戶,不禁啞然失笑。
「我那天就是攀在那扇窗上,看見你正聚精會神的削蘋果。」
無端地又說起這件事,濮尉尉忍不住嘟起小嘴道:「還說呢!害我真以為你是我今生的真命天子。」
千葉涼平俯視着濮尉尉,他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眉問也有些痛苦的緊繃,但他卻真誠一笑道:「聽你的口氣,好似我不能做你今生的真命天子。」
濮尉尉抬眼望着千葉涼平,「你真的願意做我今生的真命天子?」
「求之不得。」千葉涼平伸手輕撫着她的臉龐。
就在這一刻,兩人感受到所有言詞都不足以表達的感情,包括希望、決心和愛;這一份情愫在他倆的心靈間流竄、激蕩,逐漸地包圍他們,使他們的愛更加堅定。
「我找到外傷葯了。」濮父突然自門外衝進來。
兩人嚇一跳而立即分開,濮尉尉紅着臉扶着千葉涼平來到床邊。「躺下來,讓我幫你上藥。」
「嗯!」千葉涼平斂起平日的狂傲,像個聽話孩子似的任由濮尉尉擺怖。
他忍着刺骨的疼痛躺在床上,濮尉尉伸出手想幫他脫去身上的衣服,突然手又僵在半空中,芳心悸動雙頰酡紅。
她猝然回頭朝父親求援:「爸爸,還是你幫他脫衣服吧!」
濮父倏然回神,「哦!好。」於是他走近床邊。
千葉涼平突然出聲制止:「尉尉,我還是希望你能親自為我療傷、擦藥。」
濮尉尉嬌客倏然一片嬌紅,「這……」
濮父看出了千葉涼平的心意,自然也瞧出女兒對他由心而起的愛意。「也好,這樣我也可以落得清閑。」濮父嘴邊漾着欣然的微笑,「尉尉,小心點可別故意弄疼了少主。」
濮尉尉頗為尷尬地瞅了千葉涼平一眼,又白了父親一眼。
「爸爸――」
「尉尉,麻煩你了,不過也請你快點動手,因為我依然清醒的知道自己的血正一直往外流。」千葉涼平調侃的語氣中帶着些許的懇求、催促。
「這……」面對着千葉涼平,令濮尉尉感到十分為難,但是心裏有着難以形容的狂喜。
濮父雖然極為不願自己未出閣的女兒為一個男人脫衣、上藥,但是跟前這男人可不是別人,而是幽島三大家族中千葉家族的少主!
再看到千葉少主堅持的樣子,莫非他認為是他的妻子才能看他赤裸的身體,這麼說來的話……濮父的臉上有了一抹喜色,看來千葉少主已默默認定自己的女兒就是他的妻子。
濮父連忙笑嘻嘻的說:「尉尉,那我先出去,你就快幫少主上藥,萬一時間拖太久被細菌感染了傷口,那就不好了。」
他笑逐顏開連忙退出房間,輕輕地關上門,忍不住掩嘴而笑。
千葉涼平看着濮父離開房間,才安然地對濮尉尉說:「麻煩你。」
濮尉尉自知無法再推辭,只好硬着頭皮伸手解千葉涼平的衣服鈕扣。「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幫你脫……」
千葉涼平不語,只是閉上眼睛。她的手指溫柔地、似有意又若無意地輕觸他的肌府,瞬間感覺到有股銳不可當的熱流在體內流竄,也感覺到自己即將失去控制;她不經意地挑起他蟄伏已久的寂寞和熱力,使他全身處於要進裂的亢奮中。
濮尉尉見他不回答,只好緊閉着嘴繼績為他脫上衣,當她看到那道觸目心的鞭痕,一股莫名的痛由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眼裏不由自主地泛起淚光。
她忍着淚,拿着父剛才帶進來的葯,拿了一團棉花沾了消毒水,道:「你的傷頗深……我擔心你會痛得受不了。」
千葉涼平立即說:「沒關係,儘管來吧!」他皎着牙強忍着痛說。
濮尉尉壓低身子,近乎偎進他的懷中,憂歡的眼神深情的凝視着千葉涼平。「忍着點……」
「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不堪一擊的男人。」千葉涼平勇敢的說。
濮尉尉細細消毒着千葉涼平身上的傷痕,也不時注視着他因疼痛而扭曲的俊顏;他緊咬着牙,使緊繃的下巴顯得更為剛硬,豆大的汗珠沿着面頰滾落。
「我弄疼你了嗎?」濮尉尉的一顆心因他痛苦的表情而糾結。
「沒――沒有。」千葉涼平硬咬着牙回答,全身的肌肉依然繃緊,雙拳緊握。
濮尉尉堅定玷頭道:「現在你就別動,讓我幫你上藥。」
當刺激性較強的藥水擦上他的傷口時,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濮尉尉心痛不舍的收回手,「很痛吧?」她的聲音宛如溫和的春風。
「沒關係,這點痛我還能忍得住,繼續。」千葉涼平咬緊牙關要她繼續。
濮尉尉猶豫蹈躇着,手裏緊握夾着棉花的夾子,想繼續又心疼他的痛,不捨得、不忍心地又抽回手。「我直在無法再繼續。」她猛然放下手中的夾子,神情十分的頹喪。
千葉涼平伺機握住濮尉尉的手,將她拉至身邊坐下,專心注視着她。「你的心疼、心痛、不舍,我全都感覺到了,因為有你的呵護這點傷對我來說是甘之如飴。」他情不自禁傾身親吻她的唇,「繼續幫我上藥,親愛的。」
濮尉尉在莫可奈何之下只好忍着心痛,繼續清理他的傷口。
完成所有步驟后,濮尉尉倏然發現他強壯的手腕上有隻閃閃發光的腕飾,上面繪有一隻蒼勁而銳不可當的老鷹,令她激賞得忍不住伸手輕撫它。「好美!」
千葉涼平抬起手將腕飾呈到她的跟前,「它不光美得令人嘆為觀止,還有着另一個關於幽島三大家族的秘密。」
這腕飾有着三大家族的秘密?
濮尉尉不由得睜大充滿着疑惑的雙眼凝視千葉涼平,既是關於三大家族的秘密,她不敢問。
「想不想知道?」千葉涼平淡然地淺笑。
濮尉尉慌地連忙斂回臉上的疑惑,移開停在他臉上的目
光,雙手忙不迭的收拾藥品。「既然是你們三大家族的秘密,我是一個外人,你不應該告訴我,勸你還是別說出來的好。」
「如果我是告訴千葉家未來的少夫人呢?」千葉涼平促狹的目光緊鎖住濮尉尉。
濮尉尉原本規律的心跳登時漏跳一拍,「你……你在胡說什麼?」
「我是認真的,尉尉。」千葉涼平伸出雙手緊握住濮尉尉慌失措的小手。
然後他仔細的告訴她有關寶藏的傳說。
說完后,他又道:「尉尉,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快點讓傷口癒合,這樣我就可以早點回家,然後正式向你的父提親。」
「提親?」濮尉尉先是一愣,隨即是驚喜。「你不想清楚,這麼快就想……結婚?」
「嗯!我不能給其他男人機會。」他淘氣一笑,說得理所當然。
「萬一千葉老主人不同意呢?」濮尉尉憂心忡忡的問。
「不可能,爺爺非答應不可。」他似乎有十成十的把握。
「為什麼?」濮尉尉質疑地看着他。
「理由很簡單,因為你知道了千葉家的秘密,不是要殺你滅口,就是將你娶進千葉家。」他意味深長的看着濮尉尉。
濮尉尉頓時心頭一冷,原來他是因為這個理由而要娶她進千葉家,擔心她會泄露這天大的秘密。「原來只是想封住我的口才娶我的。」
千葉涼平見她臉上驟變的表情,不由得隱隱訕笑;他一把攔住她的腰,強迫她靠向自己。「傻瓜!瞧你就這麼輕易地被我騙得團團轉,如果只是為了封你的嘴而娶你,即使你願意我還千百個不願呢!」
濮尉尉猛然抬眼看着他,「真的?不是為了要封我的口才勉強娶我?」
千葉涼平的嘴邊泛起一抹欣然的笑意,「你真的好傻。」他收緊自己的手臂讓她更貼近自己,「我這一生一直是想要什麼,爺爺就會想盡辦法滿足我的要求,但是就在遇見你的那一天,我突然有着一個強烈的感覺,你才是我這一生最想要的。」
聽他這一番話,濮尉尉感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剎那間靜止了!
千葉涼乎將頭貼着她的頭,又親吻她散發著淡雅香的髮絲。「我愛你,尉尉。」然後他隨即自嘲:「我絕對沒料到我會誠心誠意的說出這三個字。」
濮尉尉的心猛然一陣狂跳,愣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
她激動地、狂喜地埋進他的懷中,緊緊地貼住他。「涼平……」她好想告他,她也和他一樣愛他。
「告訴我,愛我嗎?」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問着。
「嗯!」她語音哽咽,激動的淚水模糊了雙眼,頭則不住點着。
他笑了,難掩心中喜的將她緊摟懷中,滿腔熱情瞬間如決堤大浪般泛濫湧出。
他們之間只剩下呢喃和溫馨耳語,最後連心跳聲也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