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文熙雋坐在房間裏的椅子上一動也不動,空靈飄忽的眼神不知飄向何處。
腦海里凈是黛兒的笑靨和嗔怒的模樣,他不知道為什麼黛兒能輕易地牽動他的思緒。他曾經擁有過不少的女人,但是每當他窺探她們的內心時,他總是嫌惡地避開她們;唯獨黛兒,她雖然是個雅賊,但是她的心純凈得令他心動。
艾米輕輕地走進他的房間,「主人,我已經完全照您的意思傳達給黛兒。」
文熙雋依然不語,只是神情略顯頹喪地伸出右手表示他知道了。
艾米見桌上的珍饈依然完好,「主人,今天的菜不合您的胃口嗎?我再讓廚房重新為您準備。」
「不了……」文熙雋深深地抽口氣。「我沒有胃口。」
艾米不舍地望着主人,「主人,請恕我直言。」
「說吧!」文熙雋無精打采地說。
「其實您的心裏明明對黛兒有好感,您為什麼要說出您得天獨厚的天賦,這豈不是有意讓黛兒提防您?」艾米一臉疑惑地望着文熙雋。
「我又何嘗不想將她留在身邊,但是留住人又留不住心,這又何必呢?再說我是否能順利地度過三十歲不得而知,何苦要讓她留下。」文熙雋忍住心痛掙扎着。
「可是您也不必將那一幅價值連城的畫拱手送她?」艾米百思不解。
「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還在乎這些身外之財,浮生若夢、為歡幾何?」文熙雋淡漠的眼神又不知飄向何處。
「主人,您何不試着去追尋您的夢呢?」艾米第一次看到主人頹喪的神情,着實令他心痛不已。
「夢?你都說她是一個夢,通常夢醒了就煙消雲散,我又何苦去追逐一個不屬於我的夢呢?」文熙雋緩緩地閉上眼。
艾米找不到任何一個解答,只有輕嘆一聲離開房間。
聽到房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文熙雋才睜開眼睛喃喃自語:「夢?我的夢在哪裏?黛兒……」輕喚一聲她的名字,他感覺自己有着一股從未有的悲涼。
她的慧黠、她的刁鑽、她的聰明讓他印象深刻,甚至連她的蠻橫、尖銳的言辭也都吸引住他的目光。
思及她的可人模樣,令文熙雋忍不住想多看她一眼,霍地起身走到門邊,卻又躊躇不已……
每一次他們只要碰在一起,他都必須小心謹慎地對付她的伶牙俐齒,他忍不住苦笑,但是渴望再見到她的一顆心卻是那麼的急切。
他霍地打開門,才要踏出門,突見黛兒神情鬼祟地正要出門,文熙雋很快地又退回來房內。
「她昨天才失手,今天又要嘗試……唉!真是心急的女孩,算了,就讓她去吧!」文熙雋狠下心關上房門。
隨後又想,如果今晚讓她得手,那從今晚之後,他豈不是將再也看不到她?
不!目前他還想多看她幾眼,他不捨得她就此離開。
遊戲規則是三敗,她就要留下,雖然他不願意要一個無心留在此地的她,但是至少他還可以多延遲一些時日,思及此,文熙雋飛快地衝出房間直奔書房。
一打開門,他便見到黛兒正聚精會神地通過錯綜複雜的紫外線。
黛兒被推門聲驚嚇的跳起來,「啊——」她不禁沮喪地低着頭,「怎麼又讓你發現了?」她懊惱地跺了一下腳。
「認輸了?」文熙雋雙臂環抱在胸前,露出淡淡的輕笑。
「認了。」黛兒頹喪地扁着嘴小手一揮,她哪甘願連輸兩回!
而且這一回他連碰都沒碰到她,所以他根本不是靠艾米所說的讀心術探知她的行蹤,難不成她這一生註定要將自己賠給他?
「還有一次機會……」他故意提醒她。
這提醒無非是在她的怒火上加油,令她更為光火。「知——道——了!」
當她怒氣沖沖地經過他面前,文熙雋緊蹙着眉頭出其不意地攫住她。
「黛兒……」一抹柔情悄然流露。
黛兒停下腳步,雙手緊握成拳望着他。「什麼事?」她的語氣充滿着憤恨與無奈的怨懟。
「沒事,你回房休息吧!」文熙雋立即收回那不小心流露的柔情,冷冷地回應。
她頭一仰,不屑地忿然回到房間。
她一離去,熙雋強硬的冷峻立即轉為一片木然,望着倔強、執拗不認輸的黛兒,
他忍不住輕聲低喃:「她真的只是我的一個嗎夢?」
天啊!僅剩最後一次機會。
黛兒苦思自己該如何把握住最後一次的機會,她煩躁地一會兒仰頭望着天花板,一會兒又頹喪地低下頭。
「唉,真惱人。」
突然,沉寂許久的行動電話響起,黛兒驚慌地看了一下,身邊這支電話是專和院長與那些兒童們聯絡的,她慌張地拿起電話,聽着聽着,只見她的臉色立時刷白。
「好,我馬上來。」
她關上手機,神情慌張衝出房間,砰的一聲強力的關門聲,驚動了文熙雋。
文熙雋走出房間,瞥見黛兒行色匆匆的走下樓,他一臉愕然地倚在欄杆俯視黛兒的身影。「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黛兒因他的喚聲而煞住腳步,對呀!這麼晚,一時也叫不到車。
黛兒情急又衝上樓,就像失了心、抓了狂的無頭蒼蠅般,不說緣由只一味拉着文熙雋。「走!你去開車。」
文熙雋猛然拉住黛兒,「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半夜都要趕着出門。」
「快啦!先不要問這麼多。」黛兒真的急壞了。
「如果你不說,哪兒我都不想去。」文熙雋執拗地和她杠上。
黛兒頓時心慌意亂,焦急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
文熙雋一見到她的淚水,到口的狠話硬是吞了回去。「走吧!」
這一回,黛兒再也沒玩繞迷宮的把戲,很快的指出捷徑,順着泰晤士河來到一間中古樓房前。
黛兒不待文熙雋是否停穩了車,便焦急的跳下車。
文熙雋瞧她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的模樣,忍不住好奇這屋子裏到底住的是她什麼人,能讓倔強的黛兒為他流下淚?
文熙雋緊蹙着雙眉,緩步地走進這樓房,耳邊立即傳來一陣孩子驚慌的嘈雜聲,其中還夾雜着哭泣聲,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一會兒,只見黛兒吃力地抱着一名老婦走出來,後腦勺還有一片血漬。
文熙雋錯愕地望着她,很快地跑到她的面前,顧不得是否會弄髒衣服,硬是將老婦接抱過手。「讓我來。」
黛兒感激地看着他,「謝謝。」
第一次聽到她溫柔的語氣,文熙雋先是有些震撼,迅即緊急應變地道:「先救人要緊。」
他抱着老婦衝出樓房,一上車便加足馬力急速趕往醫院。
一路上,文熙雋一句話都沒問也沒說,眼角的餘光不時會偷瞄黛兒,他發現黛兒和這名老婦之間似乎有着親密的關係,只見黛兒哭得像淚人兒,還不時地撫摸老婦的臉頰,就像女兒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很快地來到醫院,醫院方面為這名老婦做了所有的急救措施,並安排她住院觀察。
當文熙雋拖着一身的疲憊步出醫院時,他仔細瞅着一直沉默寡言的黛兒,她的臉上還是惴惴不安的擔心着。
文熙雋悄然地捱近她的身邊,並溫柔緊摟她。「放心,醫生都說沒事了,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她會平安無事的。」他輕聲軟語地安慰着她。
或許是緊繃著的擔憂心情突然卸了下來,黛兒竟然捺不住地倒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
文熙雋這才發現,原來堅強的她也有脆弱的一面,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雙手緊緊環抱住她,索性讓她哭個夠。
直到她一雙美麗的眼眸腫得如兩粒核桃般,她還不停地抽抽噎噎,胸前衣服被淚水濡濕大半,突地抬眼望着文熙雋。「謝謝你……」
文熙雋抿着嘴微笑,仰頭望着天微露曦光。「天都快亮了,回去休息一下。」
「我……」黛兒噙着淚水回眸望着醫院,憂心忡忡的她顯然不捨得離去。
文熙雋了解黛兒此時的心情。「想照顧病人,你總得先讓自己養足精神吧!不然你還沒照顧病人,自己就需要別人照顧。」
黛兒無奈地只好點頭,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文熙雋摟着黛兒走回車旁,小心翼翼溫柔地扶她上車,駕車回到豪宅。
文熙雋溫柔呵護的扶着黛兒走進大廳,艾米站在客廳里目睹此情此景,剎那間瞠目結舌,這是怎麼一回事?
昨天兩人還為一件小事爭得面紅耳赤,甚至到最後,主人甘願將價值連城的畫拱手送給黛兒,怎麼才過了一晚,他們倆便相擁走進門,更令他不解的是,他們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文熙雋摟着黛兒走進屋裏,從艾米的身邊經過,兩人都對他視若無睹。
文熙雋送黛兒回寢室,並親自送她上了床,為她蓋好被子。「先好好睡一覺,等養足了精神再做其他的打算。」
突地,黛兒泛紅着眼睛凝望着文熙雋。「你……你今天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是嗎?或許是因為我們平時一見面就鬥嘴,已然成了一種習慣,突然間發現我們能和平相處,所以你會感到訝異。」文熙雋溫柔如煦,微笑地凝視着黛兒,輕撫着黛兒的臉頰。「睡吧!」
黛兒聽話地輕閉上眼睛,文熙雋的話卻一直在她的腦子裏盤旋。
是嗎?原來她和他也能和平相處!
文熙雋瞅着閉上眼睛準備入睡的黛兒,嘴邊忍不住漾起一抹欣然的微笑,正要轉身——
始終無法安然入睡的黛兒突地又睜開眼睛,「不要走……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文熙雋震了一下!
她竟然會開口要求他留下?
他微笑着走回床邊,「你真的要我留下來陪你?」質疑的語氣,期盼她給他一個確實的回答。
黛兒突然從被子裏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要離開我……」她彷佛在一片茫茫中抓住生命的支柱。
文熙雋發現此時憂心又傷心的黛兒,原本嬌俏的花容上有着一抹令人疼惜的哀愁,也讓文熙雋的驕傲一點一點的消失,握着她的柔荑。「我留下來陪你。」
愁眉不展的憂容露出困窘的笑。「謝謝你……願意不計前嫌……留下來陪我。」
那模樣更令文熙雋心疼不已,他真想告訴她,他從來不想與她結怨,他心疼地撫摸着她滿是抑鬱的粉頰。「其實我打從心底根本不想和你斗。唉!或許是因為我的生活過於枯燥,其實我一直希望身邊能有個知心的伴,自從你無意間闖入我的生活,才讓我有活着的感覺。」
黛兒睜着一雙無力的晶眸望着他,「真的嗎?」
她實在不敢相信他是過着這樣的生活?
文熙雋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是真的!」他的語氣篤定,炯炯的目光似乎要探進她的靈魂深處。「能不能讓我們試着和平相處……」
此時的他,溫柔得不像印象中的狂者,黛兒的心怦怦直跳,他那執着的表情正悄然地一點一滴瓦解她的心防。
「我……」她的雙唇囁嚅的又張又合,倔強的嬌容噙着一份難得一見的溫柔。
他的手恍如輕撫着珍寶般,貪戀地來回輕撫着她的粉頰。「相信我是真心的……」
她一震!
他的手好似魔咒,再度揪住她的靈魂。
就這麼一瞬間,他的溫柔擾亂了她刻意壓抑的平靜心湖,縱然如何的氣惱他,卻禁不起他的一絲示好。
她已經無法掙脫出來,似乎已經註定逃不掉……
激動的淚水又一次不爭氣地在眼眶裏打轉,她忍不住吸吸鼻子。
「你怎麼又想哭了?是不是不願意和我和平相處?」文熙雋受傷的聲音透着些許黯然。「我不會勉強你。」緊握着柔荑的大手驀地張開。
黛兒害怕這一份情感會因為他的放手而消失,她的心裏何嘗不是這樣想呢?她急迫地緊握住他的手。「我願意和你和平相處。」
他錯愕地頓了頓!沒來由的遲疑了一下,霎時,一股喜悅湧上心頭,他立即緊握着黛兒的手。「太好了!」
黛兒感染到他驚訝的喜悅,終於露出笑容。相信從今之後,她會善意地對待他,畢竟在她的生活里也是充滿了枯燥、孤單,或許因為同病相憐吧!兩人之間才會衍生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但是她能感覺出來,在自己的心底彷佛不只是惺惺相惜之情,彷佛還有着一絲她無法言喻的情愫……
一雙柔荑一直垂放在他的大手裏,她感受到一股自出生迄今所沒有感受過的安
全感,沉睡的嬌容有着一抹欣慰的微笑,這一覺的夢一定很美、很甜……
不知過了多久,黛兒在不舍美夢之下,霍然睜開眼睛,發現文熙雋真的沒有離開,身體倚靠在床邊沉沉睡着,他的手始終緊握着她的柔荑。
黛兒的心突升感動,從她有記憶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感覺自己被重視、被呵護,這感覺是她曾經企盼的,也是她衷心渴望的。
黛兒掀動了眼皮掀望着他,這張俊俏又倔強的臉是如此的白皙,不似一般男人黝黑粗獷,而是多了幾分靈秀。
身上的白衣服還留有觸目驚心的血漬,那是院長的血……他並沒有厭惡地立即褪下,這也表示他是真的一步也沒離開過,他答應陪她,竟然真的一直守在她的身邊。
黛兒突然發現,他竟然還有着幾分的傻氣。
她輕輕地將手從他的大手中抽回,沒想到卻驚醒了文熙雋,他警覺地睜開眼睛望着黛兒。
「你醒了。」他警戒的眼神隨即鬆懈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柔的眸光。
「你這樣睡……會很累。」黛兒心裏有着幾分的愧疚,因為他是應自己無理的要求而受到無辜的折磨。
「不,能陪伴在你的身邊,我真的很滿足。」文熙雋柔聲低喃。
黛兒嬌怯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你這麼傻。」她挪一挪身子,拍着床。「讓你睡。」
她的舉動令文熙雋一陣錯愕。「真的?」
「不過,要先言明在先,互不侵犯。」黛兒嬌笑中有着一本正經。
文熙雋心裏突地覺得好笑,如果真的讓他躺下來,他無法保證能做到「互不侵犯」。
「我看還是不要了,我回隔壁的房間休息。」
他的拒絕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過她卻暗地裏竊喜,今天要是換了其他的男人,不馬上爬上床才怪!
不過,這也證明他是個正人君子,而非一般登徒子。
黛兒不舍地拉住他的手,不語的嬌容有着一絲的失落,那惑心的嬌顏令他為之震懾。
「你……」他突然噤聲,感到迷亂恍惚,心在狂跳。
她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加重力道緊握着。
文熙雋迷惑的眼神凝望着她,一秒鐘以前還有條有理的思緒,轉眼間變成一片紊亂,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禁不起她的碰觸而瞬間崩潰。
黛兒還來不及收回柔荑,他已經將她摟進懷裏。「黛兒……」迷惑的雙眸不再冷冰冰的,而是像兩團燃燒的火焰。
她在他的懷裏變得軟綿綿,長發自然傾瀉而下,她不禁搖晃了一下,周遭的世界開始像春雪般融化。凝眸迎視着他,黛兒發現他擁有着令她迷惘的力量和不知所措的興奮,一股甜美的饑渴席捲了她,讓她自然地伸出手環住他的脖頸,用力摟着他。
隨着她的擁抱,他凝視着她的目光變得深沉而激切。
一雙秋水般的眼眸足以令男人為其蕩漾的嬌柔而融化成一灘水,文熙雋被她的眼神所震懾,心頭一陣燥熱,他早知不能忽視她對他的影響力,單憑她的嬌顏就可以輕易撩動男人的心弦。
他低頭熱情而狂野地親吻她——
熾烈的火焰在兩人的體內流竄,燥熱與狂亂的情慾,猛烈得令人幾乎無法承受。
激情讓文熙雋幽黑的黑瞳剎那間變得像黑玉般令她如痴如醉,他親昵地以鼻子抵着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而……」
他話一出口,惹得黛兒忍不住咯咯直笑。「這是什麼台詞,我當然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我是說……接下的後果……」文熙雋不知道自己在她的面前,為什麼會變得如此笨拙不堪,竟然會說出如此愚蠢的話,他開始後悔……
黛兒全身不禁一顫,「我知道……」她羞怯地輕聲回答。
「你……願意?」詢問的語氣,夾雜着一絲提醒與警告。
黛兒完全清楚將來的後果,一旦與他有了親密關係,只會讓她更難離開他,但是面對着他,她對他有着深沉難言的渴望,他是至今唯一能讓她心動的男人。
「嗯……」黛兒嬌羞地酡紅着臉,迅速地別過頭閃避他那惑人的目光。
她的允諾令他驚喜萬分,雙手捧住她的臉,深情的眸光凝視着她。「我對你會像稀世珍寶般,黛兒……」他再次吻住那嬌紅欲滴的朱唇。
乍起的暈眩酥軟了全身,她的甜美超乎他的想像,文熙雋更加貪婪地吻吮着她柔細的肌膚。
她身上的衣服在他靈巧的手指撥弄下斜滑敞開,露出令人垂涎的圓潤雙峰,溫熱的雙唇滋潤了她的雙峰。
黛兒從未經歷過這般難耐的折磨,她只知道自己整個人彷佛在飄浮着……靈魂也隨之沉淪在激蕩的銷魂節奏里,忍不住逸出陣陣嬌喘。
她陣陣的嬌吟聲令他全身為之緊繃,忍不住發出一聲沙啞的低吟聲,她的氣息彷佛就像早晨的陽光,輕聲喘息令他迷醉,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令他如此的興奮。
同時他彷佛也聽到血液在血管里沸騰的聲音,他抬頭望着她那痴醉的臉龐,終於知道什麼是稀世珍寶——是她!
她在他的身體下狂野蠕動,他不得不伸手按住她的臀,才能讓自己緩緩進入熱灼的嬌軀內。
瞬間,一股她從沒想到的疼痛幾乎快撕裂她的身體。
她捺不住疼痛,喊叫出聲:「啊——」
文熙雋立刻含住她的痛喊,狂野的侵入,不斷地傾注對她的狂熱。
「愛我嗎?」他沙啞低沉的呢喃。
「愛……」她在一陣如夢似幻的迷醉中,喃喃回著。
文熙雋整個人完全迷失在她性感的溫暖里,放縱自己享受在陽光大海優遊的喜悅,一次次的衝刺深入誘人的熱情嬌軀,將她推向另一波的情慾里。
良久,他在顫抖中得到介於激情與狂喜之間的解放,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雖是汗水淋漓、筋疲力竭,卻異常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