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坐起身,確定他無大礙,她問:「夏天哥,你想喝茶嗎?」
他搖頭。
「那我去擰條毛巾來幫你擦臉。」他臉好紅,連耳根都紅透,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很擔憂。
才挪動身子欲下床,腰卻陡地被強勁有力的手臂扣住,他一使力,她整個人便倒向他身旁,她輕呼一聲,甫回神,他就突然捧住她的臉,黑眸直瞅她,低沉嗓音幽幽地問:「纖雲,你愛我嗎?」
他突然大刺刺的這麼問她,別說她心神才歸位反應不及,要她直接地說出答案,她也害羞。
她遲疑不答卻令他誤會,心狠狠揪起,表情僵凝,霸道的說:「纖雲,說你愛我。」
水眸凝視着他,他的神情很怪異,像是生氣,但更像遇上莫大痛苦之事,她猜想,也許是酒醉讓他難受至極。
「你就這麼不願意說……」連撒謊給他一個安慰都不願?
「不,我說。」她不願見他痛楚難受,他希望她說,也許是想藉快樂的事忘掉酒醉的不適,「我、我愛你。」
「你愛誰?」
「咦?」直視着他,她想起電視劇里喝醉酒的人,都比較吹毛求疵,「我、我愛你。」她臉頰發燙,連脖子都紅了。
「我是誰?」
「你是夏天哥。」
他眼神渙散看着她,酒醉令他聽不清她說的是夏天哥,還是嘯天哥。不,他不要模糊不清的答案,不要她喊着他心裏卻想着古代那個人,他要和「他」劃清界線!
「以後不要叫我夏天哥。」
「為什麼?」她不明所以的問。
「沒為什麼,我不喜歡……以後,你就叫我競天。」
「競天……」她喃喃低喊。原來他不喜歡她喊他夏天哥,他若早說,她會早點改口的。
「說……」大掌輕撫她發燙的臉頰,他眼裏濃厚的哀傷加劇,「競天,我愛你。」此刻,他需要她給他安慰,即使是謊言也好,心上逐漸擴大的傷口,亟需一些甜葯來止痛。
他的痛苦模樣,令她心生不舍,紅唇輕傲,溫柔堅定的逸出他想聽的話,「競天,我愛你。」
輕柔語調如春風般撫慰他受傷的心靈,黑眸中的哀傷消褪,流露出對她從未改變過的款款深情——
他愛她,即使明知她心裏愛的是別人,他還是依然愛她。
捧着她的臉,粗重的氣息噴拂,火熱的唇貼覆上微啟紅唇,饑渴地向她索求情慾。
「競天……」她想抗拒,他這般激狂的舉動嚇着她,想推拒,可一想到方才他眼中流露的痛楚,她心軟的任他狂烈地吸吮。
閉上眼,半迎合著他,在他灼熱氣息吹拂籠罩下,她感覺自己彷彿也感到微嘿,他的手、他的唇在她身上一陣火熱摸索,身上衣物頃刻間揚起飛散在床邊角落聽見她的嬌吟聲,他胸臆闊的情火更加翻騰,火熱的愛吻加劇,吸吭着她胸前雪白凝乳同時,大手緩緩往下滑,滑過平坦小腹,竄入她大腿間一片黑絲絨地帶……
「競天,嗯嗯……」他的手指在她私處輕揉,惹她不斷呻吟。
他抬起頭,見她水眸半掩,展露出帶着愛意望定他的迷離眼神,微傲的紅唇嬌時連連,挑逗得他渾身炙熱的慾火更烈。
「纖雲,說你愛我。」他粗喘着聲道。
「競天,嗯……我愛你……嗯……」
「說,你要我……」低沉呼吸益發粗喘濁重。
「我、我……」她羞得說不出口,埋藏在隱密地帶的食指往更深處探入,搓揉的動作更深更快,她的呻吟聲也跟着急切。「競天,我要競天,我要你、我要你……」
嬌媚的渴求聲竄入耳里,令他再也剋制不住焚身的慾火,壓上她赤裸嬌軀,他火熱的進入她,在她呻吟聲逸出的同時,以熱吻封住紅唇,兩人緊緊的貼合……
【第九章】
步纖雲坐在一望無際的白茫雪地,她的一隻腳像是陷在雪裏,無論她怎麼拉都拉不起來,她又冷又害怕,生怕自己被白雪給淹沒,怕自己會孤獨地死在冰冷的雪地里。
好一會兒,一個高大身影徐徐地接近,她拚命狂喊救命,待來人走近,她赫然發覺他是和她從小一起生活十多年的虎嘯天。
「嘯天哥,救我……」
「你是誰啦?」
「我是纖雲啊!」
「不,纖雲在家,我剛剛才從家裏出來。」
「可我真的是纖雲……」
虎嘯天定睛瞧了瞧她,一臉恍悟,「噢,原來是那個忘恩負義,獨自享受榮華富貴,把我給忘了的步纖雲。」
「不,嘯天哥,我沒有忘記你……」
「可你把我拋下是事實,我要你嫁給黃二公子你不嫁就算了,竟敢私自偷跑,我們打小定有婚約,現在你居然要嫁給別人,哼!」
「嘯天哥,求求你原諒我……」
「我不會原諒你的!」
見虎嘯天轉身就走,她害怕的狂喊。「嘯天哥,救我,救我呀……嘯天哥……」她猛揮着手,聲嘶力竭的喊着。
睡夢中被一隻纖細藕臂打醒,耳邊傳來呼救聲,夏競天一張眼便知是怎麼一回事,同樣的情形已經連續出現一個星期……
偏頭看向躺在身邊的人,她猶在睡夢中,雙手卻在半空中狂亂揮舞,口中急切哀求喊着「嘯天哥,救我,救我呀……嘯天哥」,無奈的閉上眼,他的心瞬間冷至冰點。
無論他多麼努力對她好、呵護她,在她心中,正牌的嘯天哥始終存在,他永遠是冒牌貨替代品,永遠取代不了虎嘯天。
他的愛成為她的壓力嗎?她連作夢都在向虎嘯天求救。
想伸手抓住她騰在半空中的柔荑、想讓她睡得安穩些,可最後他和先前一樣,選擇什麼都不做,閉上眼,別過頭,假裝睡死不知情。
以駝鳥心態裝不知情,他才能繼續佯裝若無其事的愛她,她以為他不知情,兩人的相處才不會平添一分尷尬。
這樣,對她和他都好不是?
「嘯天哥,救我……嘯天哥,別走,不要丟下我……嘯天哥,嘯天哥……」
吶喊聲中,步纖雲驚醒坐起,發現自己睡在床上不是陷在雪地里,大大的鬆口氣之餘,候地偏頭看他,見他睡得沉穩並未被她吵醒,她才真正安心。
躡手躡腳下床,幫他蓋好薄被,她走進浴室拿干毛巾擦拭額上沁出的冷汗。不能再這樣,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發現真相,真相一旦披露,她和他的愛情便會破裂,她不要!
看着鏡中汗濕黑髮,一臉疲憊的自己,步纖雲重重的嘆息着。
坐在沙發椅上,步纖雲低頭思考着要為點心屋做什麼樣的新甜點,一個星期前她正式到東星百貨的法式點心屋工作,主廚Dylan收她為徒,教了她許多做甜點的功夫。
說是工作,她倒覺得自己是去上課,競天怕她太累,堅持只讓她去上下午班,杜阿姨更是一有空就向Dylan「外借」她,時不時離開工作崗位,她對Dylan師父感到很抱歉,好在師父一點都不在意,因為他也是個隨興之人。
這會她人不是坐在點心屋的歐風皇室沙發椅,而是在婚紗店。
「纖雲,你發什麼呆,快過來,試試這件婚紗。」杜明月指着店員手上拿着的一件白色婚紗,笑得合不攏嘴。「這件可是法國有名的設計師純手工打造,全球獨一無二的婚紗,要不是我沒再婚的打算,這件我可是要定了。」
杜明月開心得連自個兒形象都不顧,自我揶揄着。
步纖雲微微一笑,順從地跟着店員進入試衣間。
她和競天的婚期未定,可杜阿姨要她提早試婚紗,一來,等日子訂了她會有忙不完的事,沒空來試,二來,若是試過幾件都不滿意,也好請設計師提早幫忙量身打造專屬婚紗,如此才不會過於匆促。
關於挑婚紗,應該不會有人比杜阿姨更專業,雖然是再婚,但杜阿姨堅持每次婚禮都要穿上白色婚紗,那樣才有當新娘子的感覺。
她相信杜阿姨的眼光,也很感謝她對她這麼好,處處替她着想,未來婆婆和老公對她百般好,她當然很高興,可他們對她越好,她內心對嘯天哥的愧疚也與日俱增,這陣子她沒一天不作惡夢,夢中嘯天哥總是責罵她……
「好美,好漂亮,可好像大了一號。纖雲,你該吃胖點,太瘦撐不起這件婚紗的美。」杜明月仔細端詳惋惜着,隨後交代店員,「這件先記入可穿的名單中,再換穿另一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