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莫塵揚粗魯的拉着季心柔的手,避開人群,直接走進教堂的告解室中。
他粗獷的將她推進去,自己則把門給關了起來。
小小密閉的空間裏,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充塞其間。
季心柔害怕與他獨處,而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遭人非議。
莫塵揚肆無忌憚的將目光投射在她絕美的容顏上。
「你在為唐頌書哭泣?」他挑高了兩道濃濃的劍眉,語氣中凈是不滿與霸氣。
她討厭他質詢的語氣,「他是我的丈夫!」「他不是你的丈夫。」
「我和他進過教堂,」她舉起手上的戒指,「這是我們的結婚鑽戒,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讓我來告訴你什麼叫事實。」他目光凌厲的瞅着她,
「唐頌書已經死了,他淹死在游泳池裏,這個才叫做事實。」他惡狠狠的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拔掉她手中的戒指,然後霸道的將她推到牆邊,舉起雙手,將她圍困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中。
季心柔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只能眼睜睜見戒指落入他的口袋裏。
「你不可以這樣!」他邪惡的眼神令她感到不安,心跳快速,胸口劇烈起伏着。
「我不可以怎麼樣?」莫塵揚挑高眉毛瞅着她。
她渾圓成熟的女性特質,隨着她高漲的情緒而劇烈起伏,也莫名的騷動他的心。
季心柔伸出手掌,「把戒指還給我。」莫塵揚雙手攤開,「有本事自己來拿,反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放在哪裏。」他此舉惡作劇的成分居多,單純的季心柔當然忽略了這一點,只是一味的想要拿到戒指。
季心柔二話不說將小手伸入他的西裝褲袋裏,胡亂的搜尋戒指的下落。
她東摸西摸,就是不見戒指的下落,反而不小心觸動到他的「寶貝」。
她隱約感受到它變得挺立、變得硬大傲人。
驀地,她白皙的容顏上佈滿彩霞,不自覺的聯想到昨晚曖昧的行為……莫塵揚的嘴角再度揚起邪惡的笑容。
「非禮勿動,小姐,你的手在摸哪裏呢?」莫塵揚低沉的嗓音破壞了這份寧靜,空氣中,除了瀰漫著煽情的氣息,還夾雜着些許的尷尬。
季心柔的臉蛋像着了火般,嫣紅佈滿整個嬌顏,連耳根子也感受到一陣灼熱,甚至連粉頸也染紅了。
她的手像遭到電極般,迅速的抽回。
「對不起!」她羞愧的無地自容,趕忙低下頭,不敢注視他的眼神。
「對不起就算了嗎?」莫塵揚故意與她唱起反調,反正他就是存心戲弄她,愛看她羞澀的表情。
「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嘛!」季心柔鼓起勇氣說出口。
但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抬起頭,迎上他熾熱的眸光。
莫塵揚詭譎的眼眸中,透露出熊熊的慾望,這股氣勢,讓季心柔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
「你說,我還想怎麼樣呢?」他故意含糊不清的將問題丟回給她。
「你……不可以這樣。」她壓低嗓音想要阻止他猖狂的舉動。
莫塵揚舉起手臂貼在牆壁上,輕易的將她圍困在他懷抱里,以她的力量根本掙脫不了他的箝制。
他俯下頭靠近她的耳畔,濃厚的呼吸氣息吹動她耳畔間濃密的髮絲,將原本逐漸淡去紅暈的粉頰重新染紅。
「我不可以怎麼樣呢?」他大膽的咽咬着她的耳垂。
莫塵揚溫柔的撫着她的長發,「如果真有地獄,我願意陪你一起去。」
「男人總是喜歡在歡愛后說動聽的甜言蜜語,但是,真實度總令人質疑。」她的語氣顯得有幾分怨懟。
季心柔打從心底明白,她無法抗拒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但是,她真怕自己會在這場歡愛中沈淪再沉淪,甚至到無法自拔。
她已是唐家的寡婦,怎麼可以如此不守婦道呢?還背着眾人,與莫塵揚在此張狂的歡愛呢?可是,偷情的快感是如此的刺激且愉悅,讓她不知不覺的迷失掉自己的理智。
「你不相信我的承諾嗎?」莫塵揚輕聲低語着,同時溫柔的為她穿上被他扯下的褻褲。
季心柔沒有阻止他柔情的動作,反而輕聲的吁了一口氣。
「你會把我逼瘋的。」莫塵揚站起身子,替她穿上胸衣,雙手更是乘機撫觸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他從來就不知道,女人的身體可以掌控他的慾望。
但在遇到季心柔后,他所有的意志力全部瓦解。
「唐頌書死了,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他替她扣上胸衣的銀扣。
「他是死了,但是,改變不了我是他妻子的事實。」她羞愧萬分的抬起頭,「你只是想要滿足掠奪的快感,如今,你已佔有我了,放了我吧!」「你那麼愛他嗎?」莫塵揚兩道濃濃的劍眉微微的蹙攏。
他不懂,為何唐頌書人都已經魂歸西天了,她還對他念念不忘?季心柔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迅速的扣上鈕扣,同時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我說過,這跟愛沒有關係,我本來就是他的妻子,不該是你的獵物,不該是你獵取的目標,放過我吧!」歡愛固然愉悅,但是,她討厭事後的罪惡感,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她必須在這裏與他做個了結,她必須慧劍斬情絲,斬斷兩人之間不正常的關係!「你這麼討厭和我在一起嗎?」他的雙手捏着她的下巴,目光銳利如鷹領般的瞅着她,不容她說出半句違心之論。
季心柔倒抽了一口氣。
「我……不討厭和你在一起,但是,我討厭我們之間不正常的關係,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恥、很醜陋、很淫穢。」她絕美的容顏上罩着一層寒霜,深斂的眸子中泛着淚光,道德與禮教正一點一滴的浸蝕着她的良知,讓她深感痛苦。
莫塵揚看見一顆顆晶瑩的淚滴緩緩的滑下她的臉頰。
他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
何時他竟會因為一個女人的眼淚而心痛?向來只有女人跪在地上流着眼淚求他別離開她,怎麼這回反而是女人哭着要他離開她呢?莫塵揚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逕自拾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整裝完畢后,便離開她的視線。
季心柔不懂他的沉默是默許還是拒絕,然後獨自回到葬禮中。
她憔悴的臉龐還掛着兩行情淚,全身的力氣早就被莫塵揚給榨光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
「大嫂,你還好嗎?」唐可書看着身邊嬌弱的季心柔,想到她可悲且凄慘的命運,忍不住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我很好。」季心柔面對唐可書的關懷,顯得有幾分心虛,罪惡感更是一點一滴的加重,自責的淚水更是如決堤般泛濫不止。
坐在另一側的唐母,原本只顧着暗自神傷,無暇顧及還有這位過了一半門的媳婦,經唐可書的叫喊聲,這才注意到有這號人物。
唐母走到她的身邊,看着季心柔輕顫不已的嬌軀,心疼的安慰她。
「心柔,要不要我叫阿萍扶你下去休息一下?」唐母推着臉上的老花眼鏡問道。
季心柔抬起朦朧的雙眼,心中的罪惡感更是泛濫成災,面對大家投來熱切的關懷之聲,更是心虛不已。
「我沒事。」她泣不成聲的搖着頭否認。
「心柔,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啊!」好友宋巧萱也加入安慰的行列。
宋巧萱從來就不知道,季心柔竟然對唐頌書用情如此深,因為他的去世而悲慟逾恆。
「我……」季心柔被眾人團團圍住,聽着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安慰聲,心中除了一份心虛,還多了幾分無奈。
「你的痛苦不用說,我都可以明白。」唐家某個遠親突然抱住她的身子說道。
季心柔的嘆息聲更深了,這些自詡了解她痛苦的,根本不能體會她的窘境。
「阿萍,扶少奶奶下去休息吧!」唐母吩咐身邊的女傭道。
「不用了。」季心柔趕忙的抬起頭,試圖拒絕她們的盛情。
眾人的安撫聲,此起彼落的傳進她的耳中,她的罪惡感再度侵襲着她的道德良知。
思及此,她更覺得自己是喪失婦道的蕩婦!居然在亡夫的公祭上,跑去會情夫,偷偷共赴巫山,自責的淚水再度泛濫成災。
「唐老夫人,我先扶心柔下去休息好了。」宋巧萱看她哭成淚人兒般,心中也着實不舍。
「好吧!」唐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宋小姐,麻煩你照顧一下心柔。」季心柔在巧萱的扶持下走往休息室。
大夥都以為她是傷心過度才全身虛軟無力,誰知道,是莫塵揚把她全身的力氣全都給榨光了,才會害她沒有力氣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