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蒲向樺個芷環交往的事很快就在學校傳開，大多數傳人芷環耳中的全是不堪的流言。
像那種想飛上枝頭當鳳凰之類的話，對芷環而言早就有了最大的免疫力，她絲毫不受那些話的影響。
不過，說不傷人其實是安慰自己的，她當然也知道‘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怎麼寫，所以她並不奢望將來他們能有什麼結果，只希望能把握當下每一個擁有他的時光。
有時，當兩個人獨處時，芷環真的強烈懷疑這樣唐突的幸福只是虛渺的假象……
但卻又如此真實。
在她反覆回味與蒲向樺之間甜蜜的這段日子，蔣予風突然很急的跑到芷環班上，慌忙地將她喚了出來。
“芷環，快告訴我那不是真的。”一見到神清氣爽的芷環，蔣予風立即握住她的手腕，十分緊張的問道。
“什麼東西不是真的?”芷環一頭霧水。
“你真的跟蒲家那臭小子交往?”蔣予風臉上的失望露於言表。
無論他怎麼警告都防不住芷環那顆少女的心……明知道那是個燃點，但她還是飛蛾撲火的往火光處兒飛去!
“予風哥，別那樣講向樺，他人其實不壞的。”芷環雙手捆絞在一塊，面對予風哥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了?天啊!我的傻芷環……”蔣予風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有些惱怒自己沒看好芷環，讓她深陷絕境。
“予風哥你先彆氣，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芷環
心想大家都把蒲向樺看的太壞了，其實他是很專情的，不過蔣予風並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想辯解的話還掛在嘴邊，話峰就被蔣予風給搶走了。
“芷環，他真的不適合你!論家世，我們拿什麼跟他們相比?別傻了，世界上沒有灰姑娘變王妃的真實故事，你別傻了!”蔣予風激烈的說就是想讓芷環從童話故事中清醒。
芷環臉上落寞的神情不在話下，她知道這份感情是不被認可的，但他們都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予風哥，我真心喜歡向樺……我相信他對我的感情也不是曇花一現，愛上他之前我就有心理準備了……所以，別阻止我吧!”芷環硬是撇開一切的失意，不讓憂慮寫在臉上。
蔣予風若有所思的看着芷環好一會兒，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澀。
“芷環，你的選擇我會支持，不過……如果你們之間出現問題時，你一樣要找予風哥知道嗎?”蔣予風知道熱戀中的人聽不進去身邊人的警告，正所謂忠言逆耳，所以他能給的只有支持。
“嗯我知道了，予風哥謝謝你……”這時芷環的臉上才出現了出水芙蓉般的甜美笑容。
“沒事了你快去上課吧!”他拍拍芷環的手臂溫聲的說。
“嗯，那我先回去了。”於是芷環臉上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回教室。
看着芷環幸福小女人的模樣，蔣予風不禁擔心這樣的幸福會有多久?不是他唱衰他們，但這樣‘男尊女卑’的出身，真的會有未來嗎?
“我的天啊，看看我發現什麼了!予風哥……駱芷環都跟我哥交往了，還跟你斷得不清不楚，這樣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你還想要嗎?”在一旁看着他們親昵模樣的蒲向嵐不滿的跳出來說話。
“你在說什麼?”蔣予風看着嬌氣四橫的蒲向嵐，對蒲家的人他一直沒什麼好感，所以對蒲向嵐的態度也不是很友善。
“駱芷環啊!她都跟我哥哥交往了還這樣利用你!真是枉費我哥當初十全十美的計劃，他一定沒想到他這麼周全的計畫會被芷環踩破，這個駱芷環一定是為了錢才跟我哥交往的……”蒲向嵐一向心直口快，一個老大不開心就將哥哥的秘密全盤托出。
“你說什麼計劃?”一種不安祥的預兆瞬間佈滿蔣予風的身心，他的臉瞬間冷漠了起來。
該不會一切都只是他們兄妹在演戲吧?
“沒……沒什麼。”蔣予風臉上的冷凝讓蒲向嵐發現自己闖禍，整個人慌張了起來。
“蒲向嵐，你今天若沒給我交代清楚，我肯定一輩子也不會跟你說上一句話。”
蔣予風難得褪下斯文的面罩，冷餒的說。
“予風學長你先別生氣……事實不是這樣的……”於是傻傻的蒲向嵐便將事情全盤托出，一點保留也沒有。
聽完這些話后，蔣予風的臉色煞是難看。
想不到蒲向樺會是這種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
可惡，他絕不能將單純的芷環交給蒲向樺!
“你們蒲家的人不會欺人太甚嗎?”蔣予風咬着牙氣呼呼的說。
“欺負人?我哥看上她是她的福氣耶!也不想想她是什麼身份……”小孩子氣的蒲向嵐尊嬌的說，但一見蔣予風臉色大變，她馬上轉移話峰：“予風學長，我想這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不過，蒲向嵐的話才剛說完，只見才剛進教室的芷環衝出來，並且滿臉眼淚!
“芷環?你怎了?”蔣予風緊張的問。
“媽媽她……過世了……”
緊迫的來到了醫院，此時的芷環早已是淚眼斑斑。
在醫院搶救無效之下，駱母在今天下午撒手人寰，天人永別的傷痛讓芷環的情緒幾近崩潰。
見她難過得無法言語，蔣予風更是不可能將下午與蒲向嵐的交談內容告知芷環，怕她再次受到二度傷害。
見着母親最後的遺容，芷環只能任眼淚在臉上竄流，在一旁守着的蔣予風也為之鼻酸。
這對芷環而言，抑或不是一種解脫，至少她不用再背負家計，將自己逼到走頭無路。
見芷環淚流不止的模樣，再想起蒲向樺的謊言，蔣予風整個情緒激憤至頂點。
這時芷環的手機響了，蔣予風搶一步的拿走她的電話。
“你先去整理駱媽媽的遺物，我幫你接吧。”於是他拿走芷環的手機走至病房外，一看見來電顯示是蒲向樺，他馬上將電池拔掉，不再讓芷環受到他的煩擾，卻不知他這個動作已經讓另一方的蒲向樺暴躁如雷。
一會兒，換他的手機響起，陌生的號碼……他隨之接起。
“蔣予風!馬上把芷環給我交出來。”話筒傳來蒲向樺冷然的聲音。
“現在我們是在一起沒錯，不過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接近她，你死心吧!她不是你可以招惹起的人，要玩的話去找其它女人，別再傷害芷環了，守護芷環一直是我的責任，如果你只是抱着想玩弄她的心的話，請你放棄吧!我絕不可能鬆手的!”
蔣予風刻意壓低聲音，就伯被病房內哀傷悼念的芷環聽見。
“你憑什麼指證我會傷害她?她是我的女人，馬上將她還給我。”還不清楚狀況的蒲向樺凜冽的說。
他萬萬沒想到芷環會蹺課跟蔣予風跑去幽會，看來他太相信芷環了，真的以為她會為了自己跟蔣予風斷的一乾二淨，想不到她競想將兩個男人全留在手上，該死!
他把駱芷環想的太單純了。
“你的女人?是你的玩物才對吧?你有計劃性的接近她，只是為了讓你妹妹得逞?你們蒲家的人我一輩子也不可能接受，還有告訴你那天真的妹妹，若是她膽敢再傷害芷環一次，我絕不可能饒過她的。”一想起蒲向嵐那些殘餒的話，蔣予風心中憤慨的情緒又激昂許多。
“你在鬼扯什麼?”
“我在說什麼你很清楚，你設計了圈套讓芷環跳進去，就只為了滿足你妹妹的私慾?你們蒲家的人也未免太自大了吧!把別人的感情當作什麼?”
“這個笨向嵐……”他明白了，原來是向嵐跑去跟蔣予風泄密了，突然，他有一種無名的慌張，就怕會失去芷環
“你們兄妹的事自己去解決，我只想告訴你，芷環會回到我身邊，你放棄她吧!
繼續做你的大少爺吧!芷環需要的是我的溫情，而不是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傢伙!”
蔣予風只想將想說的話講完，然後掛上電話，永遠的將芷環帶離這個惡魔身邊。
“你……叫駱芷環聽。”現下他只想當面跟她講清楚。
“她再也不想跟你多說一句話，你的遊戲她明白了，現在我們只想安穩的過我們自己的生活，而你……就永永遠遠的離開我們的世界吧!”為了保護芷環，蔣予風撒了個謊。
“駱芷環!”蒲向樺牙痒痒的吼着。
“好了，我要收線了……希望未來你別再打擾我們了。”語畢，蔣予風將電話掛了。
“子風哥，你在跟誰講電話?”這時在病房內的芷環腫着兩顆胡桃般大的眼睛望着一臉氣憤的蔣予風。
“沒事……一個無聊的人罷了。”蔣予風輕略帶過。
“這樣啊……予風哥，向樺有打給我嗎?我好怕他會擔心我突然失聯。”心情破碎的芷環此時突然好想念蒲向樺……
“沒有。”他簡短的回應，並且不去看芷環那受傷的眼神。
看着芷環，蔣予風心中無奈的想……你要原諒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收上線，蒲向樺氣得一把將手機砸爛。
“你看吧!我就說駱芷環一定跟予風學長在一起……哥，你不是說你收服了她嗎?怎麼她還是跟子風學長在學校摟摟抱抱?我看……她八成也只是為了錢才跟你交往的吧?你把她想的太單純了啦!”眼紅的蒲向嵐在一旁揚風點火着。
蒲向樺瞪了她一眼，眼中因激憤而泛起紅絲。
“我說的都全是事實啊!不然你等着看好了……她一定會回去予風哥身邊的……”蒲向嵐嘟着嘴咕噥。
向嵐說的是的嗎?芷環與蔣予風一直暗通款曲……
她真的只是為了錢才與他交往的?但……她卻從沒拿過他的分毫啊!還是，因為在他身上得下到好處，所以才轉而回去蔣予風的身邊?
他在心中憶測着數個可能性，但只要一推測，就會令他更加煩躁。
接下來的幾天，芷環就好像在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一通電話、沒有一個治息，這更讓蒲向樺堅決認為她真的回去蔣予風身邊了。
該死!就在他對她產生了感情之後，她不留音訊地競一走了之?
到底把他蒲向樺當作什麼?
幾天的焦煩加上向嵐的加油添醋，蒲向樺對芷環的怨慰更深了，由於芷環不曾告之他母親的事，讓蒲向樺的誤解加深了許多。
同時間，在殯儀館簡單處理母親喪事的芷環也是鬱悶不已。
她擔心向樺會找不到她，但冶喪的程序實在過於繁鎖，使她根本沒有辨法分手去與他聯絡。
終於，母親的骨灰在今日納入靈骨塔當中，所有的忙碌也暫時告一段落，此時芷環早就一身疲憊。
“走吧，我們回去。”一直陪伴在芷環身邊的蔣子風溫柔的說。
“嗯……”於是倦然不已的兩個人這才搭車回台北。
到了家門口，芷環目中含淚的看着蔣予風。
“予風哥真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肯定會撐不下去而倒下的……”芷環突然撞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擁住蔣予風。
“傻女孩，你永遠是我的天使，我會一直守護你的。”蔣予風揉揉她的頭，疼惜的說。
芷環是個相當善良優秀的女孩，若不是自己的性向問題，他想他一定會愛上她!
她柔弱到令見到她的人都會對她產生憐惜之心。
“予風哥，幸好這個世上有你……不然駱芷環已經不存在了……”想起予風哥對她的照顧，芷環感激的涕泣縱橫。
“傻女孩別說些有的沒有，好好回去洗個澡休息好嗎?”
“嗯……這幾天我們住外面的旅館，都沒有辦法好好睡，明天我一定睡到日上三竿。”由於母親的塔位在遙遠的外縣市，於是他們只好花錢住附近的旅店，但哀傷的心情夜夜令芷環輾轉難眠。
“嗯，快進去吧。”
“好，那我先回去了。”
一會兒，倆人都進屋去。
一直在巷口的蒲向樺眼中燒着怒火，憤懣不已的看着這一幕。
數日以來，他每天都到這裏等待芷環，但每天都是撲了空，不過他始終沒放棄，今夜他還是來了……
結果令他見到了他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原來消失的這幾日，芷環果真是與蔣予風在一塊，並且……一起在外頭的旅店過夜!
該死!她把他們之間的感情當作什麼?揮之則來，招之則去嗎?
駱芷環!我不會饒過你的!蒲向樺在心中暗付。
隔天芷環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蒲向樺工作室，先前蒲向樺給了她這兒的鑰匙讓她方便進出。
她買了一些他愛吃的菜想做給他吃，明天是計劃案的截稿日，今天他一定會來工作室，於是芷環想給他一個驚喜。
她辛勤的整理桌面的文案、打掃四周的環境，之後再到廚房洗手做羹湯。
一會兒，面外傳來開門聲，穿着圍裙的芷環馬上上前去迎接……
進門的是蒲向嵐?不是她期盼已久的蒲向樺?
“又是你?你這不要臉的女人跑來這裏做什麼?”一見到情敵，蒲向嵐那張得理不饒人的嘴就劈哩啪啦的罵著。
“向嵐……你哥哥呢?”芷環知道向嵐一向不喜歡她，不過沒關係，她在意的只有蒲向樺，不管向嵐怎麼排擠她都沒關係的。
“你還敢問我，我哥哥呢?駱芷環你的臉皮真是厚的可以耶!你有臉再面對我哥哥嗎?你這幾天去哪?跟予風學長親熱去了吧?你知不知道他找你找的很辛苦?”蒲向嵐不留餘地的喳呼着。
蒲向嵐的話令芷半喜半憂，喜的是蒲向樺真的很在乎她，為了她的消聲匿跡煩心不已，憂的則是……他一定很困擾吧?她的不告而別一定令他煩透了心。
想到了這裏，芷環嘴角不由得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你在那傻笑個什麼勁兒?把男人兜在手裏把玩很有趣嗎?駱芷環，你真的很不知羞恥耶!”蒲向嵐再次口不擇言、心直口快的說。
“我沒有，一切都是個誤會。”芷環並不打算與向嵐說太多，不過她相信當向樺明白她的苦衷時一定能體量。
“誤會什麼?我當初真該阻止我哥哥去接近你，本來以為你是個單純的女孩，一定很輕易就落人他的陷阱當中!結果，竟然還反被你這個心機城府極深的窮女孩給將了一軍!”
“什麼陷阱?”聽見向嵐的話，芷環突然不安了起來。
“哈，你這個大傻瓜!你真以為我哥是真心喜歡你嗎?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
自己是什麼窮酸樣還想飛上枝頭變風凰?我哥是因為想湊成我與予風學長才會放下身段去假裝愛上你。結果你竟然還這樣耍弄他們……像你這種饒富心機的女人，天下找不到第二個了吧!”想到哥哥最近失魂落魄的模樣，向嵐不禁為他叫屈。
“什麼……假裝愛上我……不可能!向樺對我是真心的，向嵐……就算你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能這樣挑撥離間……”芷環絕對不相信向樺是饒富心機的人。
“我挑撥離間?你乾脆冠冕堂皇的說你跟予風學長是清白的好了。”芷環的話氣煞了向嵐。
“我與予風哥確實沒什麼……”芷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很像是啞巴吃黃蓮，有理說不清。
“駱芷環你真是夠了!收起你那些謊話吧!或許別人會傻傻的上當，但我蒲向嵐是不可能受騙的。”蒲向嵐推了她一把，然後咄咄逼人的說。
芷環知道再多說什麼也無法改變向嵐對她過深的成見，於是她選擇沉默以對“不說話代表默認嗎?你真的很惡劣耶!”向嵐抵着她窮追猛打，一點也不讓她有分秒的清靜。
“我想親自跟向樺解釋，不想跟你浪費唇舌。”向嵐的伶牙俐齒讓芷環吃不消，她決定不再與她辯鬥下去。
“那就等我哥上樓，咱們一起對簿公堂。”向嵐在沙發上坐下，雙手環胸氣岔岔的說。
此時，芷環覺得自己好似落人了向嵐的圈套，但她行的直坐的正，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怎麼她的眼皮跳得這麼凶。
一會兒，向樺真的出現了。
“哥，你來告訴這個女人，你與她在一起只是一個計劃，根本不是真心愛上她，不然她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萬人迷，把男人都當沒腦的動物。”一見到蒲向樺，向嵐馬上就像尋到了靠山般，看好戲的攏偎在他身旁。
一見到日夜思念的芷環，蒲向樺冷凜的心卻一點也沒有回溫。
這個欺騙他的女人……以為她可以圓滑到把兩個男人全握在手中……該死!他竟還那樣的愛着她!
“向樺，向嵐說的不是真的吧……”芷環抖着聲音問。
為什麼今日的向樺看來會是那麼冷漠、那麼遙遠，好似她永遠觸不到的那條線……
“她說的是事實沒錯，我當初會選上你只是因為想將你拉離蔣予風身旁，讓向嵐有機會接近他，哪知道你們都是些難搞的傢伙，所以我才費盡心思假裝愛上你，讓你落入我的陷阱當中。”他的視線離開她身上，不留情的說。
害怕自己看見芷環臉上的表情會令他心猿意馬，於是他乾脆撇開臉不去看她，以規避所有可能會心軟的可能性。
“不可能的……一定有什麼誤會……”芷環開始慌張手足無措地想為自己辯白，但蒲向樺卻無心傾聽。
“我只相信事實，然而現在呈現在我眼前的就是你駱芷環的不忠貞，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無所謂了，反正我對你也非真心真意，原先你就只是一顆棋子，一個被我操縱的棋子，別把自己在我心中的份量想的太重。”向樺看了她一眼后心痛的說。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從來就沒有對不起你，我與予風哥之間真的沒有曖昧，一直以來他只是我大哥……”
“大哥會好到一起去過夜?駱芷環，你究竟把我當成怎樣的傻瓜看待?”向樺幾乎是狂吼出聲。
“不是……那是因為……”芷環明白現在如果說出母親過世的事實，肯定又被他們兄妹當成是想全身而退的訛言，於是她在心中思慮該如何開口才是最圓滿的結果。
“因為你浪蕩?想追求刺激?還是因為你只是愛我的錢?駱芷環，我真的看清你了，你贏了……”向樺在沙發上坐下，芷環連忙跟上去。
“求……求你別誤解我好嗎?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見得會相信……其實我母親過世，我這幾天在處理她的喪事……”談起母親，芷環清晰的大跟又浮起淚光。
“駱芷環，你的謊也扯的太不漂亮了吧!一你真的當我們兄妹兩個是笨蛋嗎?”
在一旁默默看哥哥發飆的向嵐這時才有機會加入戰局。
“我說的字字屬實。”芷環含着淚說。
“你走吧!回去過你窮酸的生活，我不想再看見你了。”向樺心痛到快不能呼吸。
原來，自己內心是如此在意着芷環……超出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向樺，你聽我解釋啊……”就在她深深愛上他的同時，竟只能啞巴吃黃蓮，此時的芷環心全糾成一團，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在一旁的蒲向嵐竟默默的同情起芷環……
“你還是快走吧……趁我哥沒想傷害你之前快離開吧!一切當作沒發生吧!予風學長讓給你吧……”向嵐撇撇嘴，見到芷環這樣委屈的模樣，她竟心軟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不，今天沒有說清楚前我絕不走。”芷環堅定的說。
“沒什麼好說清楚的，你跟蔣予風之間的事我不想再談了，駱芷環，你走吧!”
在他失控之前，蒲向樺希望芷環能離開。
“我都說了是因為我母親過世的關係……予風哥與我家相當親密，所以他陪同我一起處理後事，我說的字字屬實、絕無欺瞞。”
“從來就沒聽你提過你母親的事，突然天外飛來一筆你要我如何相信?”看着芷環委屈得流淚的模樣，一時之間，蒲向樺就要迷惘了。
“那是因為我不想要你同情我……”
“夠了……別死皮賴臉的纏着我了，回去你蔣予風的身邊吧!我對你……從來沒有真心過。”算了，無法將她的心留在身邊，就讓她飛翔吧。
絕情的話一出口，芷環的心全如死灰。
一切都該醒了……王子與公主美麗的愛情故事輪不到她來傳唱!
芷環脫下圍裙，再度望丁向樺一眼，然後含悲離去。
她走後，向樺氣得將桌上的文案、家電全掃落在地。
“哥……你別這樣……”沒見過他如此暴戾模樣的向嵐也嚇傻了。
向樺就像只受傷的森林之王，一直緊繃的情緒頓時失控。
“不過駱芷環好像真的有一個卧病在床的母親……”向嵐小小聲的說。
“什麼?”向樺突然一驚。
“她母親好像中風很久了……”向嵐也不太清楚，只是好像有聽其它同學提過這件事。
“該死的!”沒多想，向樺轉身就追了上去。
在一旁不知所云的向嵐也連忙跟上。
到樓下，馬路空空蕩蕩，駱芷環早就不知去向了。
向樺急得想追上去，沒注意到一輛貨車正由前一條交又路口高速轉彎……
大燈不停的對他閃着，奈何急着搜尋佳人身影的向樺卻渾然不覺。
“哥……小心!”在後頭向嵐見此情勢，慌恐的對着他大喊。
向樺一回頭，只見一輛煞不住的貨車正由自己衝撞而來……
來不急閃躲，就這樣向樺被那輛車筆直的飛撞……
慘不忍睹的一面活生生的上演在向嵐面前，她失聲的大叫。
“哥……不要啊……”
血泊中，躺着失去意識的向樺……
向嵐在一旁哭喊着求助……
同時間令人聞之鼻酸的是，兩條街外的芷環因承受不住莫大的打擊，在捷運站前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