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後一次檢視好明天開會需要的報告后,白書妤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半個月來她幾乎天天陪閻子聰加班至清晨,原因只為替他整理股東財經明細以及股東大會上所需要的資料,從未接觸過這類工作的白書妤已慢慢駕輕就熟,不過她實在不解為何閻家要如此打壓蔣昊恩。
既然都是已故閻董事長的孩子,為何要互相殘殺呢?這陣子的接觸書妤也漸漸明白[閻海集團]幕後真正的掌權者是駱素貞面非閻子聰,同時白書妤也發現蔣昊恩這個人在[閻海集團]中所獲得的評價是相當兩極化的。
有些派系覺得他是個市儈的生意人,只想利用手頭上握持的股權將[閻海集團]掏空,也有些人覺得與閻子聰的軟弱相較,蔣昊恩更有魄力能成為集團的新董事長,不過這些都僅於傳聞,最終仍然是需要用股東會議來決定誰能接手[閻海集團]。
這陣子的忙碌叫白書妤波瀾般的心湖平靜了許多,她利用工作上的繁忙來忘卻對蔣昊恩的過度思念,她也自嘲的慶幸蔣昊恩將她當成已逝的泡沫,否則又將掀起她心底的巨大漣漪。
正當她的思緒又繞在蔣昊恩身上盤旋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書妤,我今天不能回公司了,臨時有一場飯局我脫不了身,要麻煩你自己回家了。”電話那頭傳來閻子聰的聲音。
說真的,聽見閻子聰的話后白書妤心裏反而落得輕鬆,她相當清楚外界怎麼看待她與閻子聰的關係,公司里流傳着她是閻子聰的見不得光的女朋友,因為駱素貞的極力反對使他們只能將戀情地下化!
她無法去封住那些樂於以訛傳訛的嘴巴,只能盡量拉開自己與閻子聰之音的距離,搬出閻家就是第一步,但礙於近日公事繁重,白書妤只能等股東會開完后再提及這件事。
“沒關係,閻大哥,你先忙。”
“不好意思,書妤,最近實在太忙了忽略你許多,過陣子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對於無法接送白書妤下班讓閻子聰相當耿耿於懷。
“真的沒關係,你快去忙吧!”語畢白書妤連忙把電話掛上,深怕閻子聰再對她說些令她不舒服的肉麻話。
白書妤重重嘆了口氣,她多希望閻子聰別將感情投注在她身上,就算是她忘恩負義也罷,但她就是無法給予他相同的回應!
在她沉思的同時,電話又響了。
“閻大哥你別擔心了,我能自己回家的。”一接起電話白書妤說。
“是我,很失望吧?竟不是你所等待的閻子聰。”電話那頭傳來蔣昊恩滿是嘲諷的聲音,白書妤口中所傳來的閻大哥這三個字,令他大感不悅。
一聽見蔣昊恩熟悉的聲音,白書妤整個人倒抽一口氣,雙肩微微的顫抖。
他……怎麼又找上她了?一池本來靜止的心湖再次掀起波瀾。
光聽蔣昊恩那極富磁性的傭懶聲音就足以令白書妤心跳加速、思索混沌,她不懂為何他總能輕易的操控她的情緒起伏。
“總經理不在辦公室里,請問您有事嗎?”白書妤硬是壓下滿腔的忐忑,不讓自己不穩定的情緒在蔣昊恩面前顯露絲毫。
“我要找的人是你。”蔣昊恩用着不帶有絲毫情感的聲調宣佈。
蔣昊恩的話如同一顆巨大的隕石,重重的擊落在白書妤的心底,震撼得她難以喘息。
“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白書妤故作鎮定且冷漠的說。
“是啊,我們之間是沒什麼好談,因為我們都用‘做’的。”蔣昊恩像痞子般大刺刺調戲白書妤,惹得電話這頭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交情,沒什麼重要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白書妤說得冷淡至極,但天知道她的一顆心就快跳出胸膛了。
“或許我該身體力行來讓你恢復記憶。”蔣昊恩冷笑了一聲后意有所指地曖昧說著。
“你下流!”語畢,白書妤火速掛上電話,手腳不停的顫抖着,她不明白為何心底會有如此強烈的畏懼,她倒底在怕什麼?
一會兒電話再度響起,任尖銳的電話聲在辦公室繞樑地響着,白書妤就是沒有勇氣將它接起。
這樣響下去也不是辦法,良久,白書妤還是投降了,她嘆了口氣無奈的將電話接起。
“該死的女人,你是頭一個膽敢掛我電話的人!再發生一次的話,我要你付出代價!”蔣昊恩暴戾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白書妤早就猜出他的憤怒,但她還是沒那個能耐能去承接且面對他的盛怒。
“是你不正經在先。”他的恐嚇有效的威阻了她。
“很好!難道莫名其妙的跑進一個男人房間與他上床,並且收了超額的過夜費就是有禮教的作法?”蔣昊恩語氣平穩的像是在轉述某件事般,說得漫不經心卻重重的打擊了白書妤。
白書妤明白二個人的對立永遠是她理虧,她無法替自己辨解什麼,因為做錯事的人是她!是她先拿身體當成買賣的工具才會使蔣昊恩瞧不起她的……一切就是她罪有應得!她怨不得任何人!
“小野貓的舌頭被咬掉了嗎?竟忘了要怎麼反擊我。”白書妤遲遲不發一語,蔣昊恩心底竟有些怔仲,他的話當真傷害了她的自尊?
“我不是說過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好說的。”白書妤無力的語調聽起來悲傷且自嘲,是啊!蔣昊恩用着如此卑賤的眼光看待她,然而她竟還像個傻瓜似地迷戀着他……真是可笑!
“好一句沒什麼好說的……白書妤,我要你現在馬上下樓,三分鐘之內若是沒有在樓下看見你,我一定會衝到總經理室去抓人!”蔣昊恩斬釘截鐵的下了通牒。
這個女人激起了他強烈的佔有欲,令蔣昊恩想徹底的征服這個不羈的女人。
“求你放過我,別再戲弄我了。”白書妤投降了,她不想在他所圍繞的圈圈裏打轉,她玩不起那樣不真實的情愛遊戲,就算是一顆芳心已經為他動搖了也一樣!
“你還有二分四十秒,提醒你,我說到做到。”蔣昊恩極為霸道的說。
蔣昊恩不想探討自己這麼做的理由,這段時日沒見到白書妤,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渴望不減反增。深夜裏,她嬌柔的面孔都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腦海之中,那片從不讓女人盤據的空間出現了她的影子,這個女人令他失控。
“你……強人所難。”白書妤氣結的說。
他怎麼輕易將她當成一個能夠左右操控的棋子!在他心中,她到底算什麼?一場消磨時間的遊戲?還是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
“如果我是你,我不會作垂死的掙扎,你是個聰明人……我想你知道怎麼區分是非,就這樣我要掛了。”語畢,蔣昊恩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便掛上電話。
白書妤緊盯着話筒好一會兒才抓起自己的隨身物品衝下樓。
他一直是個說到做到的男人,白書妤不想他們的關係被公開,尤其還是在“閻海集團”里,這隻會讓蔣昊恩與閻子聰淪為笑柄!更何況……她也思念着這個壞透了的男人。
以飛快的速度,白書妤搭着電梯直奔一樓。
一走出集團大門,她看見了那輛黑色的跑車停放在路邊,車子的主人則輕鬆地靠在車門看着她這個方向。
她看不見蔣昊恩臉上明顯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在笑。
一個小小的威脅就能將她的世界搞得翻天覆地,白書妤真的不知道蔣昊恩這樣玩弄她到底有什麼意義!
“你遲到了兩分鐘。”蔣昊恩的雙眼大膽的直視着還氣喘吁吁的白書妤,嘴角擒着一抹狂佞的笑容說道。
“你上也沒上樓。”白書妤想也沒想的衝口而出。
“因為我知道你會下樓。”他十分肯定白書妤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說出個時間只是想看見她發慌着急的模樣罷了。
“你……無聊。”原來她被耍了!白書妤朝蔣昊恩白了白眼后說。
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行徑!
蔣昊恩聳聳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這樣玩弄一個人,你不覺得很過份嗎?”白書妤握緊雙拳,蔣昊恩滿不在意的態度叫她氣煞。
“我並沒有玩弄你的意思,況且相較之下,我倒覺得被玩弄的人是我。”蔣昊恩握住白書妤巧小的下顎,眯着眼審視這個在夜裏老是反覆出現在他腦海的女人。
“我從來就沒有玩弄你什麼……”白書妤強力地為自己辯解,但話一出口她就明白蔣昊恩所指的是什麼事,於是她馬上就接著說:“我不是說過了,之前與你之間的不愉快是一場誤會!”
“不愉快?我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不愉快,事實上,我還挺滿意你的服務。”白書妤愈是辯解蔣昊恩就愈是想與她唱反調,突然他發現自己愛上她臉上那種慌迫困窘的表情,那張五官緊皺在一塊兒的模樣可愛極了。
“你……真下流!”白書妤掙開蔣昊恩的挾制,忍不住的啐罵。
“你同一天罵了我兩次下流,這該不會是在期待我有什麼下流的表現吧?”蔣昊恩的身子再次壓近白書妤,性感的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細語。
聽見他這曖昧且露骨的話語,白書妤的臉馬上泛上紅暈,就連耳根子也紅透。
“上車!難不成你想在大馬路旁親熱給路人看?還是你想整個‘閻海集團’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蔣昊恩的女人?”他伸出舌尖在她耳垂上輕舔了一下,用着極富磁性的聲音說道。
一句“蔣昊恩的女人”重重落在白書妤的心坎上,這麼富有佔有欲的一句話竟讓白書妤感動到想哭,他直的承認她是他的女人?不是玩物?白書妤想開口問個明白卻又沒有勇氣,她害怕那只是他的一時口誤。
就像被催眠般,白書妤順着他的意思上了車,直到坐上車后,她才深覺自己這是在給蔣昊恩再次犯罪的機會,不過白書妤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因為車子已經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於是她連忙說:“麻煩請送我回家。”
駕着車的蔣昊恩看了白書妤一眼,嘴角掛着輕蔑的笑容說:“這是你第二次將我當成司機,你知道這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嗎?”
白書妤雙手手指緊張得扭轉在一塊,手心因為他蔣昊恩意有所指的警告而沁着手汗。
白書妤當然知道他口中所謂的代價是什麼,他喜歡用肉體作為交換的工具,然而想到兩人在床上纏綿的情景,她竟一點反感排斥的意味也沒有,反而還害躁不安起來!天啊!她怎麼能如此不知羞恥呢?白書妤你醒醒吧!不要執迷不悟了,她在心中警惕自己。
“如果你不願意送我回家,那請你讓我下車。”白書妤明白自己這樣說會引來蔣昊恩強烈的不悅,但她實在不想再讓兩人的關係複雜化下去,於是只好將他拒絕在千里之外。
“想不到你柔弱得像只小貓,個性卻硬得像頑石。”蔣昊恩沒想到白書妤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將他推拒在外,他身邊一向不乏女人主動示好,但對這個看似冰山卻又火熱的女人,他起了前所未有的興趣,她愈是想逃開,他就愈要將她緊緊抓在手心。
“我們不該這樣下去了的,都說好……倆不相欠了。”白書妤搞不懂蔣昊恩為何要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他可是個縱橫商場的鉅子,要什麼女人沒有?
“我也說過,那只是你的片面之詞。”
“蔣先生,我們真的不該這樣下去。”
“是你先招惹我的。”
“我沒有!”
“你有沒有我們心知肚明。”
“我說過那只是場誤會!”
“我的人生里沒有誤會這兩個字。”既然她在他們之間起了個源頭,那她就得負責結束這段插曲。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白書妤雙肩一癱,無力到底。
白書妤好害怕再這麼下去她會無可自拔的愛上這個男人,到時她失去的可不只是自己的靈肉,還包括她堅守着的尊嚴。
“我會用我的方式結束,但不是現在。”車子在一座豪宅前停下,蔣昊恩側身面對着白書妤,深褐色的眼眸緊盯着她,那盛滿慾望的雙瞳直視着她清秀的眼珠,令她一口氣就快喘不過來。
蔣昊恩的話像烙鐵,深深印在她的心坎上,令她疼痛卻又無法抹滅。
他的意思是,這是屬於他的遊戲,只有他有決定終止的權利……
“這裏是?”看着窗外陌生的大宅,白書妤微微惶恐的問。
“我家。”蔣昊恩下了車,丟下這兩個字后率先走向雕花大門,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
他怎麼會把她接到他家來?他又在打什麼主意?
“這麼晚了還到你家拜訪不太好吧?這樣會打擾到你家人休息……”
“我沒有家人。”他停下腳步,背對着語氣有些哀然的說。
這十年來他憑靠着自己的能力在社會闖蕩生存,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爬。
白書妤這才發現自己無心中傷了他,蔣昊恩怎麼可能會有家人呢?他唯一的親人已經被駱素貞逼死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白書妤深覺自己傷害了蔣昊恩,於是滿懷愧歉的伸出手輕觸他的手臂道歉。
當白書妤的手一觸及那結實的臂肌時,蔣昊恩的身體明顯一顫,他猛地轉過身,褐色的眸子轉為更深沉的顏色看着她,在白書妤還想再說什麼之際,下一秒,他已經力道十足地將她擁入懷中,並且狠狠的吻住她紅濫的唇瓣。
激情火速地在他們之間引燃,白書妤並沒有抗拒蔣昊恩的索求,她疼惜似的將手臂環繞上他的頸椎,面對這個自視甚高卻又寂寞的男人,白書妤的心防徹底的瓦解。
她試着回應着他激昂的熱吻,兩人的舌尖在她的口中交纏,撩繞,此時他們忘了彼此的身份,只能被最原始的慾望所糾纏。
良久,他才將她放開,為兩人緊貼的身軀拉出些距離。
“我迫不及待地想佔有你,但這個地點並不是很理想。”就算慾望來得再強烈他還是沒忘記兩人身處的地點可是蔣宅的大門口,於是蔣昊恩理智的停止這個又深又熱的纏綿。
只見白書妤雙眼微眯,唇兒被吻得紅腫,意志還因剛才的激吻而渙散着,還意會不過來之際,她已經被蔣昊恩帶入蔣宅里了。
進入屋內后的白書妤一觸見到這冰冷冷的空間,一股冷清的落寞感隨即浮上她的腦海。寬闊的前廳鋪着黑灰色的大理石地板,本來應有良好視野的挑高的落地窗被綜色窗帘遮掩住,整個屋子給白書妤一種冷絕寂寥的死灰現象。
“你不適合這些顏色。”白書妤打量完四周后感嘆地說。
“自從我母親離開我之後,我的雙眼所能看見的色彩就只有這些。”蔣昊恩頭一次在人們面前剖析自己。這些年來他一直將自己防備得很好,但這個白書妤卻輕易的親近了他冰冷的內心世界,迫使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特別,重視她的存在。
“你太悲觀了,或許你可以放開心胸去授受他人給你的關懷,並不是每個接近你的人出發點都只是為了傷害你!閻大哥他一直愧對於你,他對你的際遇深感同情,我明白你一直很想報復,但冤冤相報何時了……”
“夠了!是閻子聰派你來說服我的?你的欲拒還迎是美人計之一?”蔣昊恩眯起了眼,犀利的猜測其中的可能性。
“不,沒有人派我來,我只是很不想你再活在仇恨的黑洞裏!你的人生可以不用這麼寂寞的。”
蔣昊恩的誤解叫白書妤慌張了起來,她很害怕他稍稍開啟的心房又再緊合了起來,於是她忙着為自己辯白。
“二個人最悲哀的下場莫過於自憐,我只是化悲憤為力量並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該不會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想用菩薩心腸去普渡眾生吧?”蔣昊恩冷哼了一聲后揶揄地說道。
“我並不是想要普渡眾生,我只是想化解你與閻家的恩怨……
“可笑!一個僅僅陪我上過幾次床的女人竟妄想改變我的人生?白書妤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憤恨難平的恩怨往事叫蔣昊恩口不擇言的啐罵。
他的話重重傷害了白書妤,只見她怪白着唇,血色迅速從白皙的小臉上褪去。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被怨恨纏繞,畢竟閻大哥他是發自內心關心你,如果你放棄報復閻家,我想閻大哥一定會視你如已出的……”沒想到她的好意會被蔣昊恩所曲解,這令白書妤有些痛心。
“是閻子聰派你來試探我的嗎?他若是真的關心我的話,會派人調查我的財務往來?破壞我在商場上的名譽?甚至請徽信社跟蹤我嗎?”閻家的手段叫蔣昊恩嗤之以鼻,他埋在心中三十年來的怨恨是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化解的。
“你明知道這些並不是閻大哥所做的,是閻夫人她……”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在替他辯解?我真好奇閻子聰究竟是用什麼方式收買你的心!竟可以讓你無怨無尤地對他這麼死忠。”白書妤的護衛叫蔣昊恩打斷心底的大醋罈,他厭惡由他口中聽見對其它男人的袒護。
“我只是陳述事實。”蔣昊恩的指控叫白書妤有些無奈,他如利刀般尖銳的控訴讓白書妤大感懊惱。
“事實是你與閻子聰之間確實存有曖昧不清的關係?”蔣昊恩在沙發上重重的坐下,點了根雪茄后,有徉極為輕蔑的語氣說道。
“我與閻大哥之間清清白白,沒什麼好讓人誤會的親密關係。”白書妤白了白眼后倦憊地又說了一次。
“我雙眼所見的並非如此,證明給我看。”蔣昊恩腦筋一轉,一個壞念頭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證明?我要怎麼證明?”白書妤疑惑的皺着眉,不解的問。
“我要你今夜留在這兒過夜,如果你肯答應,我就相信你與閻子聰之間的清白。既然你們之間沒什麼,我想你不會為了向他證明你的貞潔而拒絕我的要求吧?”蔣昊恩話說得冠冕堂皇,像是勢在必得般的肯定。
聽見他說的話,白書妤的小臉慘綠了一半。
這……是什麼天殺的爛證明方式?天知道若被閻大哥知道她徹夜未歸的話,他會有多緊張擔心嗎?
“我沒有必要用這個愚蠢的方法證明我的清白。”白書妤一口回絕。
“隨你,我不會勉強你的,反正我老早就清楚你與閻子聰之間存有的不可告人關係,就算你再怎麼否認事實就是如此。”蔣昊恩使出激將法。
白書妤咬着下唇,而露難色,百般為難。
明明知道這又是蔣昊恩的詭計,但白書妤還是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如何?”他挑高着眉充滿興味的問。
“如果你能答應我以後別再視閻大哥為敵人,處處為難他的話,我就答應你。”白書妤偏着頭想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道。
閻大哥一向視她如已出,然而她卻從未回報過他什麼,惹是能化解他們兄弟之間的心防,那也算是報答他的恩情的最好方式。
“又是閻子聰?你就這麼替他着想?甘願為他付出一切?”蔣昊恩眼中出現兩把火苗,白書妤的處處護主令他極度不悅。
白書妤明白蔣昊恩一定又誤解她與閻子聰之間的感情,不過她已經無心辯解了,就讓時間來證實他們之間的清白吧!
“答不答應隨便你,我可以現在馬上就回家。”白書妤心一橫,大膽的與蔣昊恩談起條件。
“你在威脅我?”蔣昊恩再次挑高眉。
“先威脅我的人是你!”白書妤抬高下顎,清晰的雙眼與他對上。
“我大可以坦白的告訴你,要我放下這些年來的恩恩怨怨是不可能的事!我忘不了我母親與我共同承受過的磨難,不過……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女人的話,我可以考慮放過閻家。”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堅強,這樣強韌的性格與他不屈的靈魂相當契合,那令蔣昊恩想要擁有白書妤的全部。
“當……你的女人?”白書妤結結巴巴的看着他,從他再認真不過的眼眸之中她看不見一絲絲的玩弄。
“我要你離開閻子聰,離開‘閻海集團’,真正成為我蔣昊恩的女人。”他從未如此強烈地想佔有一個女人,白書妤令他大為破例,他無法保證這種衝動會持續多久,但此刻蔣昊恩只想自私地擁有她。
蔣昊恩簡單卻又霸道的話叫白書妤好驚駭萬分,這是否代表在蔣昊恩心中也有一絲絲喜歡她?
抑或只是另一個報復閻家的計謀?
“我無法馬上給你答覆……”白書妤很想不考慮後果的答應蔣昊恩的條件,並且與他轟轟烈火烈火的愛一場,只是她無法確認自己是否能承受當他遺棄她后,她所要面對的凄慘下場。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考慮,提醒你,我並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希望你能作出明智的選擇。”
蔣昊恩輕輕挑起白書妤纖細的下顎,在她蒼白的雙唇上印下一吻后說。
白書妤細弱的肩胛微微顫動,心底產生兩極化的反應,她又畏懼卻又帶了些許期待,期待什麼呢?或許是奢求蔣昊恩能真心愛上她吧!
就這樣,白書妤陷入蔣昊恩所設的愛情陷阱當中,迷失在他霸氣且剛毅的漩渦里不可自拔。
這夜,白書妤依約留在蔣昊恩的住所過夜,他並沒有放任自己去享受她姣好的身體,只是輕輕擁着她入眠,兩個人渡過了一夜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