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卜兆桓調到香港之後,丁沛羚每天的上班情緒都無精打採的。她好想他,好希望他可以早日回來。
不過,也因為他們分隔兩地,所以他們通電話的次數多了,偶爾也會互通電子郵件。
他們都沒想到,分開之後,他們思念對方的日子竟是這麼難熬。
兩人總有講不完的電話,聊不完的話題。
今晚,兆桓又打電話給沛羚,兩人已經講了半小時了。
「你是不是和卜媽媽說了什麼?」沛羚間。
「什麼?我哪有說什麼。」
沛羚把話筒換到另一邊。「要不然昨天我回台中時,卜媽媽怎麼會問我……問我……」
「問-什麼?」
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她問我說『-覺得兆桓怎麼樣』。」
兆桓笑着又問:「-怎麼回答的?」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說很好哇!」
兆桓笑得更大聲了。
「你笑什麼嘛!」
「沒有啦……其實,我什麼也不用說,自然有人會替我說了。」
「誰啊?」
「丁浩。」
「我哥?他知道我們……」
「上次-被綁架,他就猜出我們的事,後來我也向我未來的大舅子作過報告,他還替我出了些餿主意。」
「大舅子?難不成,我被我哥出賣了?」沛羚想了想,她一定得弄清楚。「好啊!原來你們……」
沛羚開始追根究底了。
***
一年後
丁沛羚剛從卜兆桓家出來,她是來替他清理屋子的。兆桓在香港的這一年來,都是她在照顧這屋裏的一切。
她走下這六-寬的石階梯,忽然想起她剛上台北時,卜兆桓帶她來這裏,還仔細地介紹他如何買下這房子。當時,她還在想,她又不是要在這裏住一輩子,他根本可以不必介紹的那麼清楚……而如今,她或許真的要在這裏住下了呢!
沛羚邊走邊笑着,撥了撥剛燙好的新髮型,不禁又想起兆桓,思念的苦澀和回憶的甜蜜令她好想見他。
微風吹着石階梯上的落葉,也吹起她這一年來,日積月累的思念……
***
「沛羚!-怎麼還在這裏?」康元傑正要下班,卻看到沛羚還在座位上。
「加班-!事情還沒做完。」
「什麼事比見愛人重要?」
「康經理,你在說什麼呀!」
康元傑來到她辦公桌前,一臉疑惑地看着她。「不會吧!卜兆桓沒告訴-嗎?」
「告訴我什麼?」
「他在玩什麼把戲……他下午就到台灣了,他沒告訴-?」
兆桓回來了?這令沛羚十分驚喜。可是,才幾秒鐘的喜悅后,她馬上又陷入一陣疑惑。為什麼他都沒有告訴她,而且他已經三天沒打電話給她了。
「還是……他先去見他的舊情人了?」
沛羚愣了一下,隨即肯定地道:「不可能。他一定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才沒告訴我。」
「-對他就這麼信任?」
「嗯!」她點點頭。
「好吧!那我就沒話說了,希望他可以給-個合理的理由。我還有約會,先走了。」
康元傑離開后,沛羚也馬上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當她來到卜兆桓家門口時,她發現屋內的燈竟是亮着。
兆桓真的回來了。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按下門鈴。
不久,門打開了。
卜兆桓出現在門口,他一見到沛羚,馬上就是一個熱情的擁抱。
「為什麼不先告訴我?」沛羚有些失落與生氣。
「我等-好久了。」他緊緊地擁着她。
「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她又問了一次。
兆桓看她的反應好冷淡,也知道她不太高興。「-不是說要順其自然?所以,我想給-一個驚喜。這幾天我一直忍着不打電話給-,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告訴-,我要回來了。現在,不就有人告訴-,我回來了嗎?」
沛羚這才明白,他是為了要給她一個驚喜。
沛羚也露出笑容,緊緊地擁抱他。她對所以從不問他什麼時候回來,為的就是她相信,只要時機成熟了,他自然就會回來。
此刻,她真的好高興,兆桓終於回來了。
「燙頭髮了。」
「嗯!」
「沛羚……這一年過的好慢。」
「是非常的慢。」
兩人將彼此的愛意全藉著熱吻表達出來。
「-什麼時候才要搬回樓上的套房?」他在吻她的空隙中問道。
「過幾天……」
「不行,明天就搬回來,我不要再和-距離那麼遠。」他將舌探入她口中,來段更纏綿的吻。
沛羚呼吸有些急亂地說:「才……二十分鐘……」
「二分鐘也太遠了。」
***
「怎麼這麼慢?才一樓的階梯讓-走了半個小時。」卜兆桓替丁沛羚開門,邊說邊擦着濕漉漉的頭髮。
丁沛羚笑了笑。「沒有啦!剛掛上你的電話,我哥接着打來,要我這星期六回家,然後聊了一堆,才會這麼慢嘛!」
「都整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只剩下兩箱書還沒拆開。」
「那好,可以開動了。」
「中、西、日式合併啊!」沛羚站在正方型玻璃餐桌旁,看着滿桌子熱氣四溢的晚餐。
「來,-坐這裏。」他把擦好頭髮的毛巾掛在脖子上。
「我還以為你會買個便當或炒飯、炒麵什麼的,沒想到……這麼多。」她坐下后說道。
「今晚算是慶祝-再次回巢,當然不能太隨便。只是,我不知道-喜歡吃什麼,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什麼就買什麼,結果就……」他聳聳肩,看着他買回來的「好料」。「希望合-胃口。」
「謝謝。」沛羚用力點點頭。
兆桓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下。「想謝我的話,就多吃一點。」
「嗯!」她拿了一塊披薩,大口咬一口。
正當他看着她高興地吃着披薩時,□然被她手腕的傷口拉住視線。
「-的手怎麼了?」
她舉起手看了看。「剛才在掛東西,不小心被牆上的掛鈎劃了一道,稍稍破皮而已不要緊。」
兆桓靠近她,拉起她的手。「是不是泡到水了?都紅腫了,-沒擦藥嗎?」
「沒有,大概是剛才洗澡時泡到熱水,現在才變得這麼紅。」
「來。到客廳,我先替-擦藥。」
「沒關係啦!這點小傷……」
兆桓拉起她,往客廳走。
「坐好,我去拿醫藥箱。」
他一說完,就從電視櫃的抽屜中拿出醫藥箱。
坐在沙發上的沛羚,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到一陣暖意。
卜兆桓來到沛羚面前,把醫藥箱放在他坐的茶几上與她面對面。
他拉起她的手。「盡量別再碰到水了。」
「嗯!」
「我先替-消毒。」
兆桓很小心地幫她消毒、上藥。
沛羚突然發現,他和她面對面靠得這麼近,呼吸頻率似乎開始亂了,心跳也咚咚地跳得好快。
「你屋裏……好象多了些顏色。」她注意到了他把原本是灰色的沙發抱枕換上米黃色,杯盤組也換成橘色系了。
「是啊!我已經不再只挑黑、灰色,今天我才發現,暖色系的顏色--其實也很不錯。」
「那是當然。早就告訴過你,你這隻有黑、灰、白的屋子太沉悶了。」
卜兆桓笑了笑。「以後,這裏的一切都將會慢慢改變。」他將繃帶剪斷,然後收拾好醫藥箱。
「那太好了。」
「而且,我還想替這個家找個女主人。」他看着她。
沛羚一副沒她事似的模樣。「我記得……好久以前,你曾說:這裏只屬於我,我並不准備讓任何女人來改變它。」
兆桓想了想。「有嗎?我有這麼說過嗎?我以為我只是這麼想過而已。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
他握着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直視着她的雙眸。「我正在找這個家的女主人……-有沒有興趣?」
沛羚靜靜地看着他,面帶微笑。
「嗯--興趣是有啦!不過……」
兆桓的臉慢慢向她靠近,近到只剩下一公分的距離,他又開口問:「沛羚……-可以慢慢考慮……我等會兒再問一次。」
他將唇停在她的唇前,並未碰上。
沛羚早已被他惹得臉紅,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更可以感覺到他幾乎快令她窒息了,她覺得自己的臉好燙。他要她慢慢考慮,可是,她哪還能考慮啊!
「考慮好了嗎?願不願意當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願意……」沛羚甜蜜地笑着並吻了他。
卜兆桓也心滿意足地吻着她。
他的吻道盡了他對她的柔情、疼惜與愛意。
沛羚也興奮地回應他的吻,還主動地將手攀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兆桓在纏綿的吻中加入挑逗、渴望,在他們的舌與舌在口中交會時,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讓兆桓和沛羚心跳加速、難捨難分。
他從茶几移到沙發上,唇一直末和沛羚分開。
她喜歡他這麼吻她,她的本能告訴自己,竭盡所能地回應他吧!
她感到一陣昏眩,呼吸困難,可是卻也愛極了這種欲罷不能的窒息感。她覺得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十分活絡,更是綳得緊緊的,似乎是在期待着、渴望着……
他停留在她身上的手,像帶着魔力,所到之處,都令她微微顫抖,像想喚醒她沉睡中的慾望。
她喜歡他的唇和雙手帶給她的奇妙感覺。
他的手滑進他們身體之間,隔着衣服輕輕揉捏她的渾圓,她挺起背脊,本能地貼向他。
濃烈的激情在他們之間燃燒着。
他的唇移到她的耳畔、頸子、香肩,又回到她的唇。他在她口中喘息着,她激起他的男性反應,他想要她。
可是……不能在這時候,兆桓緩緩地結束這個吻,將沛羚擁在懷裏。
有愛當基礎的吻就是不一樣,這種甜美愉悅的感覺令人感到幸福、滿足。
「你的眼鏡好礙事哦!害我都不能好好地吻你。」
「這樣吧!以後如果-想吻我了,就幫我把眼鏡摘下來,好不好?」
「嗯!」沛羚順勢便要摘下他的眼鏡。
兆桓卻抓着她的手。「-想吻我?」
「對啊!」
兆桓把她的手拉到他的唇邊吻了一下。「-不能再考驗我了。」
「考驗?人家只是想吻你,怎麼會是考驗?」
「因為我怕一吻了-,就停不下來了。」
「哪有這種事。」她嘟起小嘴。
「翹這麼高……看我如何把它整平。」兆桓笑了笑。
他將唇覆住她的,故意把她嘟起的唇壓平。
可是,在整平后,他們熾熱的唇依舊纏綿,果然停不下來了。
或許是吻上癮了。他們沉浸在難分難捨的情慾里,熱情逐漸沸騰,這種肢體語言總是讓人又愛又恨。愛的是它總讓人飄飄然,恨的是它總讓人無法控制、一發不可收拾。
兆桓的嘴順着她的下顎曲線移動,沛羚顫抖地閉上眼睛,他親吻她的唇邊,她立刻本能地開啟雙唇回應。
他的胸膛堅硬地抵住她柔軟的胸脯,環住她腰肢的手臂強壯而充滿佔有欲。
他的舌挑逗地誘惑着她的回應,而非強硬的需索。她竭盡所能地回應他,緊緊勾住他的脖子,渴望激起他的反應。
他將修長的手指游移在她胸前,順着她高聳的曲線往下滑,他拉起她上衣的衣-,探進衣內,從腰肢往上游移到她渾圓的胸脯上揉捏着。
接着他拉下她的胸罩,用拇指、食指碰觸她的乳峰,直到他聽到她在他口中輕聲呻吟。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已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着,知道她正因為他的愛撫而燃燒。
沛羚覺得自己的身體像着了魔似地無法自已,像具潛伏着另一個自己的軀體正在尋找出路。她渴望他的撫觸、他的吻,她迫切地想解放潛伏在她體內的另一個自己。
這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很不合邏輯、很瘋狂。可是,卻很真實。她覺得自己此時的意識並不十分清楚,所有的身體反應也容不下她能清楚什麼,她只知道她喜歡他的每一個動作。
「沛羚……我覺得,或許我們回餐桌……比較好。」他聲音變得濃濁。
他知道再繼續下去的話,他就難以制止自己想要她的衝動了。
她盯着他那雙幾近冒火的眼睛,給他一抹甜美的微笑。
「你覺得餐桌上的食物和我,哪個較吸引你?」
她當然知道他的顧忌,她也知道再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接着,沛羚突然驚呼一聲。
因為,兆桓正把她打橫從沙發上抱起來,走往他的卧房。
他坐在床緣並讓沛羚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他伸手撥開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把它固定在她耳後,另一手環着她的腰。
他吻着她的額頭、鼻尖,然後狂野地覆住她的唇。
他開始替她解開衣扣,很快地,她的上衣已經落在他腳邊,接着,他把手移到她腰間,替她拉下裙子的拉煉……
兆桓和沛羚相擁交纏在大床上,為這張大床加溫,他們的熱情更是蔓延在這卧室的每一角落……
窗外的晚風吹在六-寬的石階上,落葉洋洋洒洒地飄落下來,兩旁的路燈穿過這些落葉,看起來就像是一場繽紛的舞會,為這個夜增添了幾許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