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南分局的黃浩平,他的長相在眾多殺氣騰騰的警察當中,算是十分異類的。
天生一張白凈斯文的臉上,有着一雙清澈萬分的眼睛,淡淡的眉毛和挺秀的鼻樑,以及粉嫩的紅唇,非但不帶一般男子的魯莽流氣,反崦給人天真無邪的感覺。
因此,即使他在警界早就不是菜鳥一隻,也早滿了二十五歲,但是比他更晚進入分局的學弟們,常會有種錯覺,覺得黃浩平才是學弟。
對於自己的娃娃臉,和一身老被人稱讚是“繳人”的白凈肌膚,黃浩平從小就深惡痛絕。為什麼呢?因為國中就讀男女合校的他,雖然常收到情書,卻沒有半封是仰慕他的女生寫的,反而全都是那些丑不拉嘰、青春痘冒滿臉的可怕學長寫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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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那些情書,他起初還會好奇看個幾行字,但一見到那些‘真想跟你共度一天’、‘更想撫摸你的肌膚’……等噁心到極點的話,他渾身就不知起了幾層雞皮疙瘩。到最後他根本是看也不看,便把那此粉紅粉藍的信紙通通給丟進垃圾桶了。
深受刺激的他,從小就立志,要讓自己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
黃浩平用了許多方法支鍛煉自己的體能,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別雄糾糾、氣昂昂的男孩,散發更多男性茶荷爾蒙,好吸引女生注意他。
但天生吃不胖的體質,使他即使猛吞巧克力到流鼻血,還是長不了幾兩肉,更遑論他的身高只有一百七十公分!
更糟的還是他那一身耀眼的雪白皮膚,即使在術陽下烤到鮮紅,甚至晒傷到要去看皮膚科醫生的程度,脫完一層皮后,皮膚卻還是白人氣人!
當他領悟到自己即使再努力,也改變不了天生的體質,他就決定以學柔道、跆拳道的方式,來增回自己的男子氣概,甚至更下了一記猛葯——就讀警校。
因此當他正式當上警察(而且還是刑警)的那一天,黃浩平覺得自己一定能就此‘翻身’!
但是幾年下來,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僅錯了,還是大錯特錯!就像今天被指派的任務,如果不是他的長相‘特殊’,他會接到這麼‘好康’的任務嗎?望着鏡中的自己,黃浩平多年來建立的自信心一點點粉碎……
“小浩,你臉色不能好看一點嗎?你看這樣繃著一張臉,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等會兒人家一定會看出來,你不是這邊的坐枱公主。到時候萬一穿梆,害任務失敗,“組長自己要抓軍火商陞官,他幹嘛不自己來扮裝?”
他口中所說的軍火商,是一名警方通緝已久、傳聞已經逃到大陸去,綽號叫‘歐力’的老大。
根據線報,他最近又偷渡回來,並且經常出入這家酒店談買賣軍火的生意。所以警方一收到消息,馬上集命了幾組人馬,再指派兩名女警和黃浩平打扮成酒店公主潛伏進去,打算來個裏應外合,看看能不能將這名通緝犯緝被到案?
孫雪花替黃浩平塗上最後一抹唇蜜,滿意地偏頭看了又看,確定自己的傑作完美得無懈可擊,這才安慰道:“小浩,你就別抱怨了,人家是看中你的身手矯健,所以才會要你男扮女裝保護我們,別計較這麼多了……唉!我要是能擁有你那身皮膚該有多好!”
說著還替他再調整一下掩飾喉頭的蝴蝶結,這才滿意地收手。
黃浩平還想多抱怨幾句,這時,三人的無線耳機卻傳來指示,說‘歐力’和兩名小弟已經進入酒店了。
沒多久,酒店的媽媽桑也匆匆跟來向他們通報說:“來了!他們三個人一志進來了!”
黃浩平和另外兩位女警的神情立刻緊繃了起來,收起剛才玩笑的態度,迅速地與外面埋伏的人馬再次確認任務細節后,這才跟着媽媽桑走出去。
為免穿梆,黃浩平低着頭緊張地尾隨在兩名女警身後,踩着不熟悉的細跟高跟鞋走路。
他幾次所自己會往前栽,跌個狗吃屢,但幸好一路平安無事,四人終於走進包廂。
一進包廂,果然歐力便像一座大山般地坐在位子上抽煙。
和通緝照片有三份相像的他,看來在大陸吃好穿好的,比照片里更胖上一倍。一旁的小弟表情肅殺,腰間看來都鼓鼓的,顯然是帶了槍出來。再看他們腳下的提包,似乎也裝有傢伙的樣子。
黃浩平憂心提包內會不會有衝鋒槍?如果是這樣,他和兩位女警可得小心了,免得身上多幾個這窟窿!
感覺空氣中肅殺的氣氛,一進包廂,老練的媽媽桑便嗲聲嗲氣地對歐力說:“陳董,這是新來的小麗、小紅和小雪,你要給我們多多指教!”
媽媽桑不愧是見過世面的老鴇,見了歐力便立刻將三人推了上去,謊話連篇地說著三人的經歷。
黃浩平打量比通緝照片中更胖上一倍、滿臉肥油的歐力老大,口水先吞了一口,正想坐到一旁的小弟身邊。誰知歐力老大卻色眯眯地看着他,
把將他拉過自已身邊,揉着他的手說:“我來這裏這麼多次,就這個貨色最贊!妹妹,叫什麼名字啊?”
說著一隻手不安份地往黃浩平屁股捏了一把。
黃浩平被他一捏,差一點要尖叫出來,忍住想給他一個過肩摔的氣,只得裝出嗲聲嗲氣地壓着嗓子說:“陳……陳董,我叫小紅。”
果然聽了他的聲音,歐力皺眉看他,一臉可惜地說:“怎麼人這麼漂亮,聲音這麼粗?聲可惜!”
說著以懷疑的神情望着他。
一旁的媽媽桑忙使眼色,替黃浩平圓謊說:“唉呀!陳董,人家我們小紅是現在還在讀書的大學生,最近趕着考試熬夜讀書,所以才會感冒,你要多疼他一下哦!
聽了媽媽桑的話,歐力眼神一亮,嘴邊逸出一絲淫笑,手更不老實地往黃浩平的腰攬過去,將他硬拉進自己懷中,吃吃笑說:”原來你還是大學生啊?是為了嫌學費來這裏陪酒的啊?這樣啊?沒問題!我最喜歡上進的好學生了,今天晚上的獎學金拿不拿得到,就看你自己了……嘿……”
說著掏出幾張千元大鈔往黃浩平的假胸上塞了進去。
黃浩平瞄到兩位女同事,忍着快要大笑出來的表情,恨不得拿起桌上的酒瓶便往歐力頭上敲下去。
但見一旁虎視眈眈的保鑣,和等會兒可能進來交易的下線,他只好咬牙一忍,還故意拍馬屁地替歐力斟滿了酒,臉上堆出滿滿的笑容,嗲聲嗲氣地阿諛說:“陳董,真謝謝你,人家敬你一杯……”
說著深呼吸一口氣,硬將酒吞下去。
果然歐力很吃這一套,也很阿沙力地將酒仰頭喝下去,但是在黃浩平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歐力居然將他的肥手伸到黃浩平的腰間,將他硬到自己懷中,坐在他的肥腿上,一雙手更是不安份地往他身上摸過來……”
黃浩平只覺得自己快要吐了,但為了任務還是拚命傻笑忍耐,只希望軍火的買賣趕快過來,才可以結束他的地獄酷刑。否則他真的怕歐力噁心的嘴不知道哪時候會貼上他的嘴,那恐怕是刷牙一百次也洗不幹凈的惡夢!
“乾杯!”
再一次舉起酒杯向歐力老大敬酒,他決定等會一抓到這個肥老頭,一定要好好地打他幾下出點氣!不把他打成兩倍的豬頭,他絕對名字倒過來寫!
“陳董,乾杯!”
想到這裏他甘願多了,硬擠出微笑咬牙再硬灌下一杯酒!
甩着汽車鑰匙哼着歌,何暉心情極佳地走進電梯。
想起昨天在日本邂逅風情萬種的空姐,兩人同在滿天櫻花的林中同游,他便有點遺憾,今天為什麼還要回國上班?如果能在滿是櫻花的日本庭園,和那位笑起來便令人銷魂的空姐耳鬢廝磨一晚,不知是多快活?
可惜那種空姐今天要飛巴黎,無法和他同游。和了盤算下個月去日本出差時,一定要早早打電話聯絡她,實現自己的‘夢想’!
坐早班飛機回國的他,一出機場便開車直奔公司,電梯門一打開,何暉就見到自己辦公室的走廊滿是鮮紅的玫瑰和心型汽球,誇張地一路鋪排到自己辦公室。他正要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年近五十的老秘書Helen卻一臉曖昧地向他說:“Enic,生日快樂啊!”
“生日快樂?誰生日?”
他愣了幾秒,才恍然大悟昨天竟是自己三十歲的生日,但自己卻忙得連這件事都忘了!
是誰這麼細心,還記得他的生日?他正想問HELEN這些花是誰送的,只見女秘書卻用詭異的眼神看着他,下巴朝他的辦公室努了努,示意有人在辦公室等他。
得知佳人還在辦公室等着自己,何暉迫不及待地推門進去。推開門,卻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LINDA坐在沙發上,手中還喝着他珍藏的陳年香檳。
何暉覺得背脊一陣發冷,正想悄悄退出去,但LINDA早已瞄到他,哀怨地叫着他:“ERIC,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她的叫聲,他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又有苦頭吃了。
與何暉同樣出身世家的LINDA,可說是雙方父母默許交往的一對。
但是行事風格任性又怪異的LINDA,雖然美貌和財富在何暉眾多女友中都算是佼佼者,但是她經常沒由來的怪脾氣,卻讓何暉怎麼也吃不消,早就將她列為拒絕往來戶了。
只是LINDA不知是哪根筋不對,自始自終都認定何暉是她的未婚夫。半年前還曾緊迫盯人地追着他,嚇得他躲了她好一陣子,連常去的PARTY都不敢去參加。而今天,不知道她又會耍什麼花招?
“LINDA,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先打電話給我?”雖然並不高興LINDA的造訪,但何暉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還是笑笑地說。
他從不對女人發脾氣,也因為如此,他的女人緣好得不得了,從以前到現在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倒追過他。
LINDA見他進來,立刻放下酒杯,一臉愁苦地盯着他的俊臉抱怨:“你昨天怎麼不在?我找了你一天,要慶祝你的生日,就連花也買了,可是你手機卻一直沒打開,真過份!”
她哀怨地吞下這杯酒,伸出空杯向前,示意何暉倒酒。
何暉不得不幫她又倒了杯酒,口中說著:“對不起,謝謝你的花。”
為了能與美女同游不被打擾,昨天一整天他故意將手機關機,也因此逃過一劫,現在為了自己明智之舉慶幸不已。
見他俊秀的臉一臉不在乎的神情,LINDA氣得心裏發顫,神經質地咬着手指,將手中的酒喝下,這才抬起頭來,神色怪異地瞪着他:“你說,我們兩上到底怎麼樣?”
“嗯?什麼怎麼樣?”
他不了解她的意思,長達半年不見面的男女能怎麼樣?他對她的話簡直是感到莫明其妙!
聽了他的話,LINDA突然崩潰般地大叫。
“你到底要怎麼樣?我都這樣跟你求婚了,你還不跟我結婚?你好過份!”
看着眼前哭得像帶雨梨花般的美女,何暉在一瞬間真想伸手抱抱她,安慰安慰她。
但是一想到這一包的代價可能是得答應結婚,或者是幾個月讓人頭疼的糾纏,他不得不硬下心腸,冷冷地往後退一步,堅持自己的立場,對她柔聲說:“對不起,LINDA,雖然這句話很殘忍,但我想我不可能和你結婚。”
“你……你好過份,我這樣愛你,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LINDA邊對他咆哮,也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把小刀,居然往他身上刺去!
“啊!”
何暉大叫一聲,伸手打掉小刀,但手背上還是被劃了一記嚇人的刀痕。
見到自己闖了禍,LINDA更是歇斯底里地大叫,居然先暈了過去.
何暉衝出去叫了秘書進來,趕快請司機將LINDA載回家,這才包紮自己的傷口。
這麻煩人物一離開,何暉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全身無力了,一天好好的興緻也去了一半。
HELEN邊包紮他的傷,邊勸他:“ERIC,你就好心一點,快找個女人結婚了,讓她死心了,也省得你一天到晚都傷女孩子的心。”
他苦笑了一下,伸手將垂在前額的兩絡頭髮爬梳一下,心中為自己無妄之災而大嘆倒霉,隨口問道:“晚上我有什麼飯局嗎?”
“晚上金英的王董和你有約,餐廳已經訂了,要BILL跟你去嗎?”
“不用了。”
他心不在焉地想着晚上無聊的飯局,上次吃完飯,王董說要自己陪他喝酒,結果跟他去酒店喝了整晚的酒和泡妹妹,最後還要自己付錢讓王董把女人帶出場,這情形想必今晚也逃不掉。
今晚肯定無聊!唉!
嘆了口氣,他又拜託HELEN:“幫我把走廊那些花弄掉,我看到他們就好像見到LINDA的鬼魂一樣,我的頭痛得半死。”
“既然怕事,那你就別再出去惹那些風流債了,偉大的老闆。”HELEN咯咯笑着勸他。
正說著,快遞卻又送了盒禮物和邀請函進來,看來不知道又是哪個女人送的。
自嘲地搖搖頭,笑着將門關上。
不知道何暉何時才會真正地掉入愛的陷阱中?真正對一個人專註地追求?
以前沒有,以後恐怕也不會有。只希望他早點遇上愛情殺手,讓他也嘗嘗得不到的滋味!
但,這可能嗎?
拿着話筒正對送禮的佳人情話綿綿的何暉,再也不想到自己即將遇上人生最大的變化,他不知道自己的風流史即將被一從意外地改變……
“來!乾杯!”
黃浩平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喝了不少,划拳十把輸九把的他,卻被灌得有點神智不清了。
酒量本來就不好的他,雖然有兩位女同事幫忙,但包廂內的三個男人,顯然是故意聯手將他灌醉,好讓歐力等會兒能慢慢地享用他。
而歐力又色眯眯地對他上下其手,讓他氣得快要氣了,偏偏又不能發作。擺到面前的酒,他雖然不想喝,又怕被看出破綻,只得乖乖地將酒吞下。
偏偏那該死的買家遲遲不來,害他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酒力原本就很差的他,眼見就快要醉了!
歐力見眼前的‘美女’已經被自己灌得差不多,整張臉潮紅地嬌艷無比,誘惑人的紅唇更微張着。他恨不得現在就上前,將她推倒在地上,將身上衣服扒光光,馬上一逞自己的獸慾。
此時兩名買家卻恰好進來,歐力只得忍耐一下,將這到手的肥魚暫鬆口。
黃浩平見機不可失,馬上擠到女同事身旁喘口氣。
孫雪花盯着剛進來的買家,臉色凝重地低聲對黃浩平說:“啊,真的釣到大魚了,是個槍擊要犯耶!”
黃浩平正要看她所說的人是誰?誰知一陣天旋地轉,胃裏的東西一陣噁心翻騰逆流而上。
顧不得再說什麼,他捂着嘴,二話不說便站起來直往門外沖。
“做什麼?”
歐力的保鑣冷冷地擋住他。
“人家要吐了啦!還不怕死擋死他?想吐你全身啊?走開啦!”女警孫雪花嗲聲嗲氣地跟保鑣抱怨,扶住黃浩平往外走。
那保鑣見狀總算讓他們出去。但才剛出去,孫雪花就丟下他跑去報告情況。
黃浩平咬着牙,狼狽地捂住快要吐出來的嘴,頭昏眼花地到處找化妝室。
好不容易見到走廊盡頭的標誌,憑着最後一點意識,他迫不及待地沖了進去,想將自己胃中的酒通通吐出來……
卻說何暉也帶着客戶到這家酒店消費,眼見這位年近半百的大老闆,對着年紀足夠做他孫女的女孩上下其手,一付樂在其中的模樣。他心裏悶透了,便籍尿遁出來透透氣。
在洗手台捻熄香煙,正想走出去,誰知迎面卻闖進來一位年輕美艷的女孩!看她的服飾,該是店內的坐枱公主,只是,為什麼不去女廁卻跑進男廁?
他正要出言詢問她,誰知那女孩一進來便直衝到嘔吐台,哇啦哇啦地趴在那裏吐個不停!空氣中頓時瀰漫噁心的臭味。
何暉搖了搖頭,正要推門走出去,說時遲那時快,那女孩居然身體往下滑,“砰”地一聲巨響很快地跌倒在地上,而且一動不動!
何暉驚訝地看了她足足有一秒鐘,確定她不會再爬起來,這才衝過去將她扶起來。
“你還好吧?”
怕她被嘔吐物堵住氣管,他好心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誰知那女孩稍稍抬起滿面淚痕的一張臉,才一皺眉,居然倒在他懷中又吐了起來!
“哇!”
反應不及時的何暉,胸前西裝和襯衫立刻便遭了殃。哭笑不得的他,心中暗嘆了口氣,決定好事做到底,索性將女孩抱到嘔吐台邊,讓她吐個夠,而自己則在一旁拍着她的後背,緩和她的不適。
過了幾分鐘,女孩終於停止嘔吐,虛弱的她邊喘息邊趴在台邊。
“好一點了嗎?”何暉關心地問道。
女孩沒回答他的話,口中咕噥說了句:“好熱……我好渴……”
之後,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着洗手台走去。
何暉擔心她會摔倒,一個箭步趕上前扶住她。
女孩扭開水龍頭,便直接湊到水柱上喝水。但一會兒,頭一垂,睡倒在何暉的懷中。
“喂!你醒醒!”
懷中抱着神智不清的美女,何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正想將她帶出去交給別人,女孩卻又睜開晶亮的美麗大眼瞪着他看。
只是她眼睛的焦距不清,看起來顯然是喝醉了。
真是糟糕!
“你可以自己站起來嗎?”
何暉見她白皙的臉龐泛着紅潮,雙頰透出粉紅色的好看紅暈,一張小嘴更是誘人地嬌艷,不覺有些心動。
女孩搖了搖頭,輕輕地掙脫他的懷抱,卻又身形不穩一付要倒下來的樣子。
何暉不放心地伸出手護着她,怕她跌倒。誰知那女孩一偏頭,望着他微笑。然後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下,倒進他懷中!
“啊?”何暉見她的瘋樣,下意識地往後退,卻還是被她抱個滿懷。懷中的她一抬頭,居然對着他的嘴狂吻!
“唔?”她的熱情,讓何暉嚇了一大跳!
不用說,這個‘女孩’自然便是黃浩平假扮的公主。從來沒有喝過那麼多酒的他,現在正發著酒瘋。酒品不佳的他,最喜歡在醉的時候到處亂親。
而現在他就正在‘攻擊’着何暉。
一百七十公分的黃浩平不知哪來的蠻力?居然緊抱住身高一米八,中中比他高一個頭的何暉,一下子將他推倒在地上。
何暉只感覺一股酒味傳來,自己的唇早就被她封住,那狂放的舌頭還伸進自己的口中挑逗着自己!
在一瞬間,何暉被弄得哭得不得,急忙要推開她。黃浩平卻吻得列熱烈,手也像八爪魚般緊纏住何暉的脖子,讓他絲毫不能掙脫。
何暉起初還大力推開黃浩平,但他越大力,黃浩平也越用力地勒住他的脖子,讓他幾乎要喘不過氣,而不得不放棄抗拒!
何暉本來還在考慮要抓個東西,將眼前的‘女人’打昏,卻在黃浩平大膽的挑逗之下,慾望逐漸被燃起,開始回應起他的吻,與他的舌頭熱情交纏吸吮起來……
“嗯……”
被他挑逗地回吻,壓在他身上的‘女人’居然申吟了起來,手還大膽地滑下,在他胸前撫摸,一付饑渴求愛的模樣。
何暉與她吻了一會,雖然感覺很好,慾念也被喚醒了,但畢竟地方不對,有些噁心。
正猶豫着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時,一個同樣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跑了進來,望着兩人尖叫。
“哎呀,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要死了!”
孫雪花到處找不到黃浩平,最後猜想他可能在男廁大吐特吐。
誰知一進去就見到他將一個男人推倒在地上熱吻對方。孫雪花立刻知道,黃浩平一喝醉就亂吻人的老毛病一定又犯了!讓她幾乎快要笑死了。
以往慘遭狼吻的人只限於幾個同事,沒想到這次居然會有外人受害?
而且還是陌生的男人!
她趕緊衝上前施出擒拿術,對着黃浩平脖子抓去,伸手將他打昏。果然他立刻鬆手,身體軟軟地垂下去,倒在何暉身上。
“對不起,他的老毛病就是這樣……一喝醉就亂親人家。”
見眼前英俊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為了避免他痛不欲生,孫雪花決定不告訴他真相。
一會兒,她便叫了兩個人把黃浩平抱出去。
望着昏迷不醒的黃浩平,孫雪花掩着嘴笑,決定明天要把黃浩平鬧的笑話大大地宣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