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什麼?”

接到一通來路不明的電話之後,元赫從黑色牛皮高背椅里驚嚇過度地彈跳起來,身軀頓時僵硬無比,俊容一片槁木死灰。

回神之後,他立刻動手撥號到美國紐約的家中。

“哈羅!”一個輕快的聲音從電話被端傳來。

“李嫂?”元赫陰沉地問。

“先……先生嗎?”李嫂原本輕快如小鳥的聲音瞬間轉為怯生生。

元赫臭着一張臉。“請太太來聽電話。”

“太太她……她已經失蹤……失蹤三……三天了。”李嫂的聲音小得可憐,而且還夾雜着不穩定的顫抖。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元赫對着話筒大吼后,毫無風度的摔上電話。

他怒氣騰騰的看着他摔得五馬分屍的電話,雙手撐着桌面,眉峰聚凝着一觸即發的火山。

半晌之後,確定自己是個不受重視的人,他終於不滿的質問:“難道你們都不問問我怎麼回事嗎?”

他辦公桌對面的四個人,一個蹩着眉心在看財經雜誌,一個懶洋洋的斜倚在義大利進口L型亮橘色的皮沙發里,一個優雅的啜着藍山咖啡,一個剛拿着瑞士刀在挫飾她那已經光禿禿的指甲。

總之,他們很閑,但沒有人關心他。

“怎麼回事啊?”

樊舞陽敷衍地代表四人開口,手上還繼續她的指甲。

“你們的小媽被人綁架了!”元赫以驚天動地的語氣宣佈,滿心以為對面四個人應該會良知發現的跳起來。

“是嗎?”樊舞陽微微挑挑秀眉,輕鬆地說:“放心,摳爹,小媽生得嬌美動人,是人都不會殺她的。”

“不會殺她,可是有可能會上她呀!”元赫一副心痛且快死掉的樣子。“我就怕下流無恥的綁匪會對她下手。”

“怕什麼?”樊舞陽不以為然。“反正小媽又不是處女,該會的技巧她從你那裏都學會了,還怕人家碰嗎?”

聞言,關存焰一口咖啡噴出來,破壞了他的優雅。

“天哪!聽聽這是什麼話?女孩子家可以說這麼粗野的話嗎?”

元赫揉揉太陽穴。

不見一個小珊已經夠頭疼了,舞陽還在這裏瞎攪和。

“小媽被綁走是報應。”樊舞陽冷靜的望進元赫眼底。“誰叫你平時那麼摳,現在乖乖給那幫人渣贖金好了。”

排名全球頂尖富豪級的元赫對每個人都其摳無比,只有對他的愛妻慷慨得義無反顧。

沙發里懶洋洋的陸馳風伸了個懶腰,順便打個大哈欠。

“對,舞陽說的對,給錢,破財消災嘛,小媽就會平安回來,安啦,不必擔心那麼多。”

元赫凝重地、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說:“可是,他們不要錢。”

“那他們要什麼?”陸馳風稀奇地問。

“世界寶石之首的四大寶石。”元赫緩緩巡過眼前四張面孔。“藍星之愛、白星之愛、黑星之愛、紅心之愛。”

“他們瘋了嗎?”袁昶霆抬起頭,撇撇唇。“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就算有錢也未必買得到。”

“所以我才煩呀。”元赫誇張地叫。

“等等!你該不會——”陸馳風不確定,但很懷疑的看了元赫一眼。“叫我們去找吧?”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元赫就是那種別人的命死不了的自私男人,全世界的人他都會辜負,唯獨對小他十八歲的愛妻凌獲珊一往情深。

“我不是叫你們去找。”元赫搖搖頭。“是偷。”第一章

香損的氣息在微涼向晚的空氣中營造出誘人氛圍,椰林樹影環繞美麗的露天花園,賓客皆自在地走動交談着,笑語瀰漫在食物的香味與薩克斯的悠揚音樂中,氣氛相當的輕鬆。

這裏是澳洲一處私密的度假村,豪門巨富最愛的度假首選島嶼。

今天島上看不到任何一個閑雜人等,因為整個度假村被包了下來,做為宴客的場所。

宴客期間。每一位賓客都得以入往獨棟海景套房,如此的大手筆,叫人驚嘆主人雄厚的財力與闊綽作風。

“馭征,來見見你鈴木世伯的千金,鈴木尚美小姐。”

豐川由香輕喚獨生愛子,年過四十的她,依然保有姣好的身段及雍容的美貌。

隨着豐川由香的含笑引見,宮馭征看到一名舉止得宜的日本女子。

“鈴木小姐。”

宮馭征微微頷首,從對方微眯的眼中看到熱烈回應。

他對這種“一頭熱”式的回應一點都不陌生,他在東京的社交圈中常見此類的名門淑媛,她們都對他有着莫大的興趣,

豐川集團的預定接班人——這不是他引人矚目的唯一理由。

他是私生子,這是早已公開的秘密,而那些千金們根本不在乎他的生父是誰。

其實說起來,每個人都知道他的生父是誰,這同樣是個公開的秘密。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所以她們對他更加傾心。

而他備受矚目的原因還有一個,

他是千騰幫的少主,千騰幫未來的幫主.他外公一手創建的日本第一幫派,近兩年早已在他手中遊刃有餘地運作着。

就因為這樣複雜的身世及縱橫黑白兩道的勢力,所以他才會成為那些淑女爭相擄獲的對象吧。

“叫我尚美就可以了。”鈴木尚美熱烈的望着眼前的男子。

噢!宮馭征……

氣宇軒昂的外表,挺拔勁瘦的身段。

西裝筆挺下的他顯得英姿勃發,一雙深沉銳利的黑瞳叫人着迷不已,搭配挺直的鼻樑和一身的陽剛味,堪稱上帝最完美的傑作。

“這次尚美特地從英國飛來為我慶生。”豐川由香看著兒子微笑。“馭征,你要替我好好招待尚美哦。”

宮馭征皺眉目瞪他母親。

他才二十七歲,就算五年後再來找對象也來得及,有必要這麼急着替他相親嗎?

再說.他對眼前這個叫鈴木尚美的女子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完全不想招惹她,也不想讓她對他們未來的可能發展產生幻想。

“征哥……”

鈴木尚美對意中人的表情回應感到不甚滿意。

再怎麼說她也是鈴木家的千金,鈴木企業的掌上明珠。

她向來自認容貌端莊秀麗,還擁有傲人家世,是男人的莫不主動粘上來,沒人像宮馭征這般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由香。”

露天花園裏,一彎新月,夜色如畫,一名身着鐵灰色西裝的英挺男子朝車八由香走來。

他高大魁梧的體格立即讓纖細的豐川由香有種小鳥依人之感,一雙炯亮有神的黑眸深情的落在豐川由香身上。

“伯父!”儘管才剛在宮馭征身上碰了個軟釘子,鈴木尚美一見來人還是馬上殷勤地打招呼。

宮慶威在中東擁有驚人的財富,已有家室的他在二十八年前邂逅了當時十七歲的豐川由香,並且有了愛情結晶。

他無法給他們母子名份,但他從不曾對各界隱瞞豐川由香和宮馭征的存在。

他時常往來於中東和日本,甚至公開與豐川由香出席各種社交場合,這次還專程飛來替她慶生。

因此人們都臆測着,宮馭征將凌駕他其餘兒子之上,繼承他在中東富可敵國的龐大事業。

“爸!”宮馭征一臉得救的表情。

當今世上唯有他父親可以轉移他母親的注意力。

“你不是在和仲村聊天嗎?”仰起螓首,豐川由香溫柔的看着宮慶威。“他怎麼肯放過向你打聽中東行情的大好機會呢?”

宮慶威伸手輕摟住豐川由香的腰際,強勢地展露他沉穩的男性霸道。

“小由香,你該知道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更何況今天是你的生日,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能佔據我的目光。”

“哦,慶威……”

豐川由香專註地看着情人,感動的美眸微漾淚光。

天長地久、旁若無人的深情凝視開始,官馭征沒什麼反應,也沒什麼表情,他對這種畫面早已見慣不怪。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父母的恩愛就一直是他印象中最深刻的事。

他從不曾介意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因為他知道,他是在愛與期待中誕生的。

再者,更別說他母親那方的豐川家族有多疼寵他了,他外公恨不得他能改姓豐川,老是以豐川家富饒的財富及權勢當誘餌,要他成為豐川馭征。

“太帥了……”

鈴木尚美着迷的看着宮馭征迷人的俊挺面孔。

雖然她知道那俊挺的面孔不是為她而展現的,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為他而痴迷。

“小由香,再生一個女兒,再幫我生一個女兒好嗎?”官慶威的目光片刻不離她,緊鎖着豐川由香精緻的臉蛋。“我們的女兒要有你的美貌,還要有你濃密的黑髮和窈窕的身段,哦!她一定會很美!”

“再生一個女兒?”豐川由香為這個瘋狂的提議驚呼一聲。“可是我都四十五歲了,會不會太晚了些……”

“一點都不晚!”宮慶威熱烈地說:“你的身段依舊柔軟迷人,你在床上還是那麼的熱情如火,我相信你可以。”

鈴木尚美傻眼的聽着他們的對話,一時間面紅耳赤,不知該繼續站在原地聽還是該走開。

她父母都是教養高尚的人,從沒在她面前講過這些不三不四的對話,她真難以置信宮馭征的父母會這樣公然的調情。

官馭征目睹鈴木尚美俏臉迥然變色之後,反倒微微噙着笑意。

他知道他們非常、非常恩愛,也知道他們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但是若他母親在這個年紀幫他生一個小妹,那……似乎也太離譜了一點。

驀地,尖叫聲四起。

一道黑影從椰影間閃過,刺耳的槍聲在悠揚的薩克斯風中顯得格外叫人膽戰心怯,賓客驚亂之間碰倒一排香賓杯。弄碎一地玻璃。

宮馭征驚跳起來,眼睜睜看着子彈正對着父親的胸膛飛過去,他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

“爸!當心!”宮馭征急切的大吼。

最後,那一槍沒有打中宮慶威的胸日,子彈斜斜的穿透一名女侍的臂膀。

女傳手中的托盤被拋到空中,她驚慌的面孔只激昂了一卜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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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陽征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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