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日記本
夢裏,宋恩雪來到那熟悉的花園。
花園裏有一對男女在前面熱情的相擁,接吻的喘息聲溜進了恩雪的耳朵。她走進,試圖看清楚,她的心噗嗵噗嗵的跳着。她用手按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突然,相擁的女人轉過身惡狠狠的看着悄悄靠近的恩雪,眼珠里全是濃濃的紅色血跡,2顆眼珠也鬆鬆垮垮,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恩雪被嚇得魂飛魄散,想叫卻不出聲音。眼前,女人的面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她都能聞到女人臉上的血腥味。
女人卻看口說話了,“看看~看着我~我是誰?”
恩雪仔細看着女人的臉,那是一張慘白的臉。大大的快要掉落的眼珠,嘴角還淌着血漬,臉頰上有豎的一絲絲的刮痕。
阿~~~~~~~~~~~~~~~~
恩雪尖叫着從夢中醒來,也吵醒了在她身旁守候的岳東霖。
“你怎麼了?”岳東霖關切的問道。
恩雪卻飛一般的從床上跳起來,衝進洗手間。
她把門死死的鎖住,鏡子裏顯現出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還好。她暗暗慶幸。
她的臉上沒有刮痕,沒有血漬。
突然,她驚恐的望着鏡子裏的自己。
天哪!
那是她自己的臉。
恩雪疲憊的躺在床上,把岳東霖打回家。
她剛才在廁所里大口的喘氣,伴隨着岳東霖急切的敲門聲,恩雪不得不打開門,強裝着笑容說道“我沒事。”
她必須把岳東霖趕走才好繼續讀那本日記,那是她在廁所里唯一想到的東西。
恩雪打開那本放在枕頭下面的日記,上面有娟秀的字體,卻全都筆記很重,彷彿歇斯底里。
恩雪打開其中的一頁讀起來。
3月4日
我看到他們兩個在我面前旁若無人的樣子就像有千萬條蛇鑽進我的心
恨死他們了讓我覺得噁心
恩情,那些曾經她對我的好卻每每浮現在我的眼前
雨水能沖刷掉我對她的怨恨該多好啊?
恩雪獃獃的看着這些文字,就像能夠感受到裏面透露出來的惴惴不安於恨意。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本日記後面生的事,之前的幾十頁全都是無病呻吟。
突然,這些字再一次俘獲了她的目光。
她自己看向每一行的第一個字,輕輕地把他們念了出來。
我-恨-恩-雨
恩雨。
恩雨。
恩雨。
恩雪重複的念着這個名字,她忍着強烈的頭痛,努力的重複着。
她就知道,她一定和那個叫恩雨的女人有什麼聯繫。在展館裏她就深刻的感應到了。
對了!
她想起在展館保安說過的話。
顯然,他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保安當時驚慌失措的樣子出現在恩雪的腦子裏。
他還說了她是他們高館長的夫人,那幅畫是傳家之寶。
恩雪隨即打開電腦,在goog1e里輸入了宋恩雨三個字。
跳出來很多新聞甚至還附有圖片。
恩雪點擊那幅有圖片的新聞。
本報訊今天上午宋恩雨女士作為畫家協會的一員捐贈出其父著名畫家宋青輝的代表作《密室的女人》,油畫展將在中心綠地地下畫廊展出一個星期。
照片里,宋恩雨穿着旗袍一點不顯老氣,相反十分妖嬈,同時配了一條披巾。身邊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士,恩愛的挽着手。
宋恩雪的腦子炸了,她們之間的聯繫….
她比她自己想像的鎮定,因為畫面里跟她有着同一張臉的女人正溫和的望着她笑。
我是誰?
日記里的字浮現在眼前-我恨恩雨。
難道,我恨眼前這個高貴的女人?
恨自己的親人?
恩雪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叫宋恩雨的女人不是自己的姐姐就是妹妹。可為什麼日記里會出現恨字呢?
她的目光再次轉向身邊那個男人。突然,她的鼻子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男人紅光滿面,似乎很幸福。他牽着身旁女人的手,開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