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張明,這是兩千萬你點收一下。”蟻天將錢放在桌上。

“兩千萬!”他咆哮着。“有沒有搞錯?我明明跟你們說好是三千萬,為什麼只帶兩千萬來?”他瞪着眼前的人。

“要不要隨你。”蟻天不帶一絲怒氣對他說。

“我不要!”他拍着桌子,發火的叫道。蟻天不再多話,將錢收起來便往外走。

“站住!”他出聲制止蟻天。

“還有什麼事嗎?”蟻天回過頭看他。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他冷冷的說。

“知道啊!是張明啊!”蟻天冷笑着回答。

“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毒王嗎?”他吹噓着自己的名號。

“——”蟻天拉長了尾音,“就憑你!”哼!他冷笑了一聲。

“對!怎麼樣?”他仰起下巴,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姿態。

“現在正好是晚上,你回家去睡覺吧!”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還搞不清楚蟻天話里的含意。

“作夢!”蟻天冷眼看他。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你敢對毒王我持這種態度,你不怕死嗎?”他怒視着蟻天。

“哼!如果你是毒王,天會下紅雨,太陽會打西邊出來。”他朝他冷冷的一瞥。

只是小小的一瞥,就讓眼前這個自稱是毒王的張明嚇得愣住了。

“你……算什麼,你也只不過是人家養的一條狗而已。”他用笑來遮掩害怕的心情。

“把你的嘴放乾淨點,最好用屎擦乾淨。”站在蟻天旁邊的人怒視着他,說出來的話也像冰一樣的寒冷。

張明雖然被嚇得愣住了,但是為了維持他毒王的威風,不得不開口,“你又算哪根……”

“啪!”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招來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這掌出自於毒王的手中——仇紀梵是也。

“你……”張明指着他,“我要讓你們進得來,出不去。”他狠狠撂下話,接着、揮了一下手。

他揮手是要通知外面的手下進來,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半個人進來。他緊張得將桌上的茶杯拿起往地上砸,造成更大的巨聲,卻依然沒有人進來。

“死了這條心吧!”蟻天冷冷的說。

“你……這……”他不敢相信,虛軟地跌坐在地上。

“你的人早就去向閻王報到了。”仇紀梵看着他冷笑說。

“你……”他害怕得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要假冒毒王的名義?”仇紀梵怒視着他。

“我哪有假冒,我是真的毒王。”張明從地上跳了起來。

毒王從不讓人見到真面目,所以張明才會假借他的名義在毒界鬼混。

“如果你是毒王,那請問你,我算什麼?”紀梵走向他。

“你……你……”他嚇得結巴。

仇紀梵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對着他,“是你自尋死路,怨不得人。”

“喔!不——”

“砰!”在他話還來不及說完,仇紀梵就開槍了,而自稱毒王的張明,只能睜大眼睛往後倒了下去。

仇紀梵將槍放回懷裏,蹲下去將墨鏡摘下,“讓你死得瞑目一點,看清楚了,我才是毒王,而你只是死在我槍下的一個遊魂而已。”他說完,慢慢的將墨鏡戴回去,大聲的笑着走出去。

他做起事來快、狠、准,絕不拖泥帶水的,只要得罪

他,只有死路一條,正所謂“毒王”要你三更死,絕不會留你到四更。

其實,他們注意張明已經很久了,他頂着毒王的名號,到處去跟別人交易,從中賺取大把大把的鈔票,只因為仇紀梵一心想要和季晏相處,才讓他多活了幾天,但仍難逃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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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你還在睡喔!真像一頭母豬。”仇紀梵躺在床上,親着她沉睡的臉頰。

他將冒充他的人張明除去后就回家,看着季晏熟睡的臉,忍不住的調戲她。

“梵,你回來了。”她緩緩睜開眼睛,“會不會累?先睡一會好嗎?”

“我不會累,今天帶你出去玩好嗎?”

“好啊!我想去風月島。”她靜靜觀察他的表情。

“風月島!”紀梵叫了起來,“你怎麼會知道風月島?”

他沒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難道是他的手下?不可能啊!如果是他的手下,那當初他們為什麼還要冒着生命的危險,不告訴他,就對季晏下“鎖意傘”,到底是誰?

“我不告訴你。”她笑着用手指在他結實的胸膛來回不停的畫著。

“晏,那兒不好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他將她的整個人抱在懷中。

她想起什麼了嗎?不行,我不能帶她去那裏,如果讓她恢復記憶,我和她就完了!

我不能在擁有她的愛后又失去她,不能,我不能失去她,對不起,晏……

他在心中痛苦的掙扎,決定仍不讓季晏有機會知道真相。

“不要,我聽說那裏風景很美,對不對?”她推開他,離開他的懷抱。

“晏!我突然感覺很累,我想睡覺。”他不敢面對季晏,翻過身背對着她。

“好吧!那我們改天再去好了。”她有點失望的看着他的背。

看他緊張難過的臉,季晏心裏有個底,難道她真的被他下了“鎖意傘”‘

她想着以前和他在一起那些的快樂日子,如果雨馨說的一切是真的,她能忍受他欺騙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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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季晏要求去風月島后,仇紀梵每天早出晚歸,就算回到家,也獨自回自己的房間睡,刻意地躲她。

季晏為了見他一面,每天都在他房門留下字條,但仇紀

梵怕她提出風月島的事,一直躲着她。

仇紀梵越是躲着她,越讓她明白事情的真相。漸漸的季晏終於按捺不住,晚上刻意在他的房間,等待他回來。

“晏,你怎麼會在這?這麼晚了,還不睡?”當仇紀梵一進房間看見季晏坐在椅子上,嚇了一跳。

“梵,這幾天你去哪?沒看見我留的字條嗎?”

“我……我很累了,有事明天再說。”他拉下領帶,逃避她問的問題。

“明天!”季晏終於忍不住的咆哮着。“明天你一定又會躲着我。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多麼想要見你,你卻一直躲着我。”季晏咄咄逼人。

“我……我沒有躲你。”他心虛的說,“我只是工作太晚,不想打擾你。”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工作!”她叫了出來。“你是去危害社會,還說得那麼好聽。”

“晏——”他叫了出來。

他沒想到她會知道!他沒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的?

“很意外吧!沒想到我會知道吧!”她冷笑的看着他。

“晏,聽我說……”他走向前,想要觸摸她冷淡的臉。

“別碰我!別拿你那雙沾滿血腥的臟手碰我。”季晏直覺的叫了出來,往後退了一步。

“晏,別這樣。”他的手停頓在空中不動。

“我不要聽!”她捂住耳朵,“我從來都沒有過問你的事,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從事販毒的工作!”

“晏,別這樣,我是身不由己的。”他不顧一切的將她的手拉下。

“身不由己!”她怒瞪他,“接下來你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你根本就不想從事這種工作。”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我真的是沒辦法啊!”他痛苦的瞅着她。

“少跟我來這套,明天我要去風月島。”她不看他痛苦的眼眸。

別逼我,晏,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沒辦法帶你去,原諒我……

“晏,我累了……”他敷衍着她。

“梵,我只想要知道事實,可是我發現,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晏,你變了,你變得那麼陌生,不再是我所認識、我所熟悉的季晏。”他痛苦的說。

“梵,我……”季晏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從前她不是這樣的,她是溫柔的,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這樣?

“我不要你恨我!我有我的苦衷,晏,為什麼要這樣對

我?我只要你的愛而已,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啊!“仇紀梵雙手抓着自己的頭,難過的說。

雖然她失去以前所有的記憶,但是她的本性並沒有失去,倔強、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依然存在。

“梵,我只想知道真相而已。”她衝動的抓着他。

“我……我……晏,饒了我,我真的很累,明天,明天我不出去,我們再談好嗎?”

仇紀梵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態,他在敷衍季晏,明天他仍會找借口出去。

“好,明天!如果你再逃,你會知道後果的。”她最恨別人欺騙她。

仇紀梵聽見她腳步走遠,整個人軟坐在床上,他不知明天要如何面對季晏。他慢慢的走向最東邊的房間,他才舉高手,房裏便傳出沉穩的聲音。

“進來吧!”

紀梵有點感到驕傲,他的兄弟居然也練成這種功力,只要聽腳步聲,就能聽出來人是誰。

“蟻天,我該怎麼辦?”一進門,他開口就說出他來的原因,也不擔心蟻天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什麼該怎麼辦?”蟻天一臉不了解的表情看着他。

“蟻天,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有點動怒了。

“紀梵,該做什麼決定在於你,不是我。”蟻天從嘴裏吐出一陣陣煙。

他們沉默不語有一、兩分鐘之久,仇紀梵終於忍不住的捶着牆,咆哮:“可是,我不想失去她,她一直要揭開事情的真相,你說,我該如何做才能兩全其美?”

他走到酒櫃,拿出一瓶酒出來猛灌。

“讓她知道真相;”或許她會恨你,或許會離開你。“蟻天看着他猛灌酒。

“也許?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激動的走到蟻天面前,難道他想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

“‘鎖意傘’如果被解開,它會恢復以前的記憶,也會很清楚的知道被下藥之後發生的事,如果她愛上你,也許她會恨你,可是一陣子之後,她就不會再恨你了,畢竟她是愛你的,換句話說,如果她自始至終部沒有愛上你,只因被下了葯才愛上你的話,她會恨你,也會離開你。”他依然慢慢地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賭——”仇紀梵咆哮,又拿起酒喝了幾口。

“對!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只好賭了。”蟻天抽口煙。

“不!我不能……”他跌坐在地上,看起來有點醉意了。

“你沒有把握。”蟻天將手上的煙熄掉。

“是的,我沒有把握,

想點別的辦法,我不能失去她。“他痛苦的說。

“紀梵,這不像你。”蟻天蹲下來,看着從小到大的兄弟。

記得小時候,仇天對他的種種訓練,不曾看他露出一絲一毫痛苦的表情,自從遇見她以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蟻夫,你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它可以讓你意氣風發,也可以讓你痛不欲生;在季晏還沒說要去風月島前,我過得很快樂,可以說從小到大,我第一次這麼快樂,因為在我的生命中,出現了一位可以讓我深愛的女人;但是在她說出要去風月島之後,我無時無刻都在害怕,害怕她會離我遠去……”他越說越小聲,慢慢的醉倒在地。

“如果愛一個人那麼痛苦,我寧願孤獨一輩子。”蟻天感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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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季晏就衝到仇紀梵的房間,怕他又逃避她。

當她打開房門,卻不見任何人,而棉被好像也沒動過。她飛快的衝出屋外看,所有的車子都好好的停在車庫裏,一輛也沒少。

“奇怪,他會去哪?”季晏自言自語。

“別找了,紀梵現在在客廳等你。”蟻天站在她的背後說。

“進去吧!”

他望着季晏的背影,在她還沒進屋前再次開口,“季晏,如果那些是真的,你會原諒他嗎?”

季晏愣在原地,不敢回過頭面對他,“我……我也不知道。”

真的,她真的不知道,會恨他,還是會原諒他?現在的她深愛着他,但清醒后的她,是否依然愛着他?

季晏加快腳步進屋,蟻天看了一下轉身離開,他知道仇紀梵會答應季晏的要求,所以他先去準備直升機。

季晏走到仇紀梵身邊。

“梵,我……”她居然說不出口要去風月島的事,她有點害怕?

“晏!有事就說吧!”昨晚喝酒後留下的後遺症,仇紀梵頭痛得揉揉太陽穴。

“梵,我想……想去風月島。”她終究說了。

“晏,你真的要去?”他看着她。

“我……”她並不想去,可是不去,一輩子她都不能安心啊!

“梵,帶我去好嗎?”她堅決的要求他,她不想這輩子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過下去。

仇紀梵難過的將她擁抱在懷裏,他好怕他賭輸,如果輸,了,他再也得不到她的愛,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抱着……她,不知不覺的,他加重手勁,將季晏更用力的抱着。季晏

被他抱得差點窒息。

“梵……我透不過氣了。”她試着挪動身體。

“別動,讓我再抱抱你。”他堅決的口氣令人不敢違背。

“梵……”她小心翼翼的叫着。

季晏本來想說話,卻被仇紀梵打斷。

“不準再開口!”他失控的咆哮着。

“紀梵,直升機準備好了。”蟻天雖然不忍拆散他們,但是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仇紀梵無奈地慢慢放開季晏。

“走吧!”。他牽着季晏的手走出屋外。當他走到直升機前,卻不敢上去,一絲絲的恐懼和害怕直湧上心頭,令他想立刻逃離現場。

“梵……我想要坐在旁邊。”她小小聲說,希望他能答應。

“晏,我……”他多麼想說不要去,但是看見她眼中的堅決,他知道再也不能逃了,也逃不了了。“上去吧!”他冷拎的說。

他將季晏扶上直升機,無言的坐在她身邊。直升機緩緩的升空,直飛目的地——風月島。

越接近海上仇紀梵的心便越來越痛,他將頭埋在兩腳間不敢抬頭看,他怕看見季晏厭恨的眼神,也怕看見她傷心難過的表情。

終於在直升機經過海面時,“鎖意傘”的藥性慢慢流失,一陣痛苦有如千萬隻螞蟻在她的腦海中啃咬着,“不——我的頭。”

“晏,你怎麼了?”他抱緊她掙扎的身體,心疼的問。

“我的頭,我的頭,啊——”她痛苦的大聲叫着。

終於,她知道所有的事實,她恨,她怨,卻依然愛着他。她不知要如何捨去這份感情,也不知要如何捨去親情,她只能二選一,但是奶奶絕望、傷心的表情浮現眼前,她知道她只能捨去愛情。

“晏……”他抓着她的雙手,不知道要如何對她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放開我!”季晏看着前面,冷冷的說。

“別這樣,別對我這麼無情。”他痛苦的說,知道這場賭局他輸了。

季晏站起來咆哮。“無情?那你對我就不算無情嗎?你知道嗎?當我想起奶奶痛苦的昏倒在我眼前,我卻站在那無動於衷,你知道我有多麼內疚,多麼的痛苦、難受嗎?”

“不要!別離開我,我不能失去你。”他走過去抱着她。

“為什麼你只帶給我傷心、難過和痛苦,卻不能讓我有一絲絲的快樂?”她難過的垂下頭流着眼淚。“滾開!你是

人人痛恨的毒王,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害死這麼多人,你殘忍、無情,更可惡的是,你連我都不放過,連我都要陷害,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嗎?“她在他的懷中用力的掙扎着,希望能推開他。

“晏,相信我,我真的愛你啊!”他加重力量,將她擁抱在懷中。

“夠了!閉上你的嘴,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愛。”她用力的將他推開,一步一步往後退,“愛是無怨無悔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愛是用心去感受它,不是像你整天把愛掛在嘴上的。”

“晏,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向前一步。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說這些廢話。”她還是一直往後退。

“別再退了,晏。”他看見她的腳越來越接近直升機的門,忍不住大吼起來。

“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還對我大呼小叫?你說愛我,根本就是騙我的,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季晏誤會他的意思,絕望的直搖着頭,腳步還是一步一步往後退。

“晏……你誤會我了。”他慌張的說。

季晏聽不進他說的話,依然搖着頭往後退。

“啊——”一個踩空,她從直升機掉了下去。

這情形快得連仇紀梵都來不及抓住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掉出直升機外。

“不——”仇紀梵叫了一聲,跟着往外縱身一跳,只為了要救季晏。

季晏從直升機上跌落海,因為衝力太大造成肺部重創,吐了幾口鮮血,便昏厥過去,身體直沉大海。

仇紀梵跳下海時,肺部也遭重創,但他忍着痛直游向季晏,一心一意只想救她。

蟻天將直升機停在海面上等待他們,當仇紀梵救起季晏時,她已經奄奄一息。

他看着她蒼白的臉,心疼的流下眼淚,“蟻天,馬上回,去,立刻叫詩德來。”

蟻天無言的駕駛着直升機回去,他知道這時候再多的安慰也於事無補。

“晏,我答應你,讓你回去,只要你過得快樂,我什麼事都答應你,晏。”他抱着她冰冷的身體,只希望能夠傳遞一絲絲熱源給她,不讓她感覺到寒冷。“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晏。”他親着她不再溫熱的唇,“晏,我拜託你,睜開眼睛好嗎?”

“晏,聽見我說的話嗎?”他看着她緊閉的雙眼,突然咆哮了起來,“我不準!我不准你就這樣離開我,就算你要走,也要完好無缺的離開,你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聽見了沒!”他抬起她無助的手,心疼的在他臉上摩擦着,他好害怕她就這樣離開自己。

如果能夠,他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她的命。

“我一向不信神、不信耶穌,但是這一次,我懇求神明,保佑季晏能平安沒事。”他越說越小聲,慢慢的他也支撐不住的昏倒過去,但仍抱着季晏,一刻也不願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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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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