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季晏坐在床邊,看着外面的世界,已經忘亍多久沒出去走走了。她就像一隻被人們囚禁的鳥,早就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高,什麼叫做遨遊天空……

夜裏徐徐的風吹來,吹進她的心坎里。

真的愛上他,還是一時被他的俊臉迷惑?他對她又不好,為什麼夜深人靜時,她會不經意的想起那個百般對她動粗的男人呢?

他不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她的白馬王子,她的白馬王子是應該像董利達那樣,對女友百般呵護和疼愛,凡事溫柔的對她,不像他,總是動不動就發脾氣。

她不是來天外島找終生伴侶的,只是來這裏玩,順便找,七色花,為什麼會遇見他呢?

不去想了!今晚,她要逃離這個地方,她不能再待在這了,雖然她每天都有打電話回台灣,但是難保她不會將這裏的一切不經意的告訴她的家人。

夜深了,除了季晏以外,所有的人都睡了。

季晏緩緩的走到陽台,望了一望仇紀梵的房間,屋內黑漆漆,她忍着痛,慢慢的爬上陽台的圍牆,雖然她的手已不像剛受傷時那麼痛,但是,只要稍一用力,還是會有陣痛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到他的房間,會不會在半路就摔到地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抓住他。一千個不知道、一萬個不確定籠罩她的心頭,可是不試看看,怎麼知道結果呢?

她不敢往下看,慢慢的爬過一座又一座的陽台,好幾次差點摔下去,也曾在半途中想要回頭,但是她忍住了,不知不覺的,終於到達她所定的目標。

她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大嘆了一口氣:“好險喔!”

確定房裏的人已睡著了,她慢慢的打開落地窗。

原來他睡覺的時候,都不開小夜燈的。這是季晏進去的第一個感想。

她踮起腳尖走到床邊。

“砰!”她撞到床邊的小桌子。

“喔!”她趕緊捂住嘴巴,忍着碰僮的疼痛,她不能出聲,一出聲就完了。

她看着那床上的人依然安詳的睡着,她竟看傻了眼,沒想到他睡着時仍是如此好看,那厚厚的嘴唇雖緊閉着,卻有種吸引力,讓她想要吻他。季晏甩甩頭,她怎麼能這麼色呢?

真是活生生的人嗎?像他這種人,不是在小說中才會出現嗎?她不知不覺的伸出手,想要觸摸他。

突然,他睜開眼睛,迅速的抓着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將她甩了出去——

“啊!”季晏一時反應不過來,直覺的大叫。

“晏——”他聽見是季晏的叫聲,立刻衝過去接住她未落地的身體。

他不能讓她再次受傷,這樣他會恨死自己的。

季晏以為她會重重地趺在地上,可是,她一點也感覺不出疼痛啊!反倒還覺得自己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她不確定的搖着屁股,咦——怎麼不痛?

她越搖越起勁,根本忘了她是來偷襲這間房間的主人,——仇紀梵。

“你搖夠了嗎?”他低吼着,強忍着身體某地方高昂的情緒。

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會讓一個男人失去理智嗎?她三更半夜闖進男人的房間是多麼危險的事,到底她的小腦袋裝的是什麼?

“啊!對不起。”她坐直身子,不敢亂動。

“你腿瘸了嗎?你打算要坐多久?還是不想離開我的身體?”他諷刺的說,再不設法讓她離開他的身上,他一定會強行跟她做愛的。

“啊!對不起。”這時她才想到她還坐在他身上,連忙站起來。

“老大,發生什麼事?”門外的手下聽見聲音,敲着門道。

“怎麼辦,他們來了?”她緊張得走來走去。

他笑看着她緊張不知所措的臉,說也奇怪,她都讓他發現了,還怕別人知道啊!

“沒事。”他站起身對着門口說,隨手開了燈。

季晏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她以為自己的行動已經夠小聲了,沒想到還是讓他發現。

“晏,你有沒有受傷?”他將她拉坐到床上,心疼的問。

“我……沒有。”她搖着頭回答,看着他眼中的溫柔,她的心再次悸動。

“臉還痛嗎?”他摸着她有點紅腫的臉頰。

他不該出手這麼重的,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

“不痛了。”她搖頭流下眼淚,她是被他的溫柔感動得流下眼淚。

“別哭,是不是手痛了?還是我剛才弄痛你了”他手足無措的幫她擦乾眼淚。

這種溫柔的表現,是他從來都沒有的,即使是雨馨,他也不曾對她這麼溫柔。

“不是的,不是的。”她寧可他不要這麼溫柔,那麼,她就可以多恨他一些、這樣離開他的意念才能更加的強烈。

她知道自己已經愛上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了,雖然他總是對她動手動腳,雖然他的脾氣有點暴躁……可是,她能愛上他嗎?

愛上一個對他一無所知的男人嗎?

“你為什麼要從陽台進來,你有事嗎?別哭了。”他讓她靠坐着床頭,輕拍她的雙肩安撫。

“我……我以為可以挾持你,好讓你答應讓我走……”她越說臉垂得越低。

“閉嘴!你知不知道如果摔下去了,會怎麼樣?”他怒吼着。

光是想像,他都感到一陣寒意吹來,背上的寒毛直豎,如果真的發生,他不知會有多難過、心疼。

轉念一想,她突襲他是為了要他放她走,難道他真的那麼惹人厭嗎?

“你以為老大這麼容易做?如果當一個老大沒有警覺性,他就完蛋了。”他不帶一絲情緒的對她說。

“我……我只想試試。”她不敢看他的臉。

“我不准你再有這種念頭,以後再讓我知道你有這種念頭,我絕不饒你!看着我!我真的令你這麼討厭嗎?”他抬起她的頭,小心翼翼的問。

“我……”季晏看着他那雙溫柔的眼眸,竟不知該如何對他說。

“算了!別說了,既然你來了,晚上就在這睡吧!”

“不……我……不要……我還是回去睡好了。”她緊張的起身。

雖說她還沒嘗過男歡女愛,但是她活了二十幾歲,也偷看過A片,她不禁想起片中男女主角纏綿的情形,頓時漲紅了臉,不敢再想下去了。

仇紀梵看她無緣無故紅了臉,心中不經意的高興了起來,他知道她想到那方面。沒相到二十幾歲的人想到那方面的事還會臉紅,難道她是……他笑了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孩有興趣。”為了讓她安心留下,他對她撒了謊。

其實,他多想讓她成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更希望讓她成為他的新娘——

“你才乳臭末干。”她推了他一下,“我也是有胸部的。”她被他的話激怒了,挺胸在他眼前晃一晃。

“喔!我的天啊!”他沒想到他對她撒的謊會造成反效果。

他的身體竟開始產生反應,一直以來,他都能剋制自己的性慾,沒想到卻讓她輕易的挑起。

季晏看着他走進浴室不理她,動怒的敲着浴室的門,“喂!你在裏面做什麼?”

“聽見你說的話在吐啦!嘔……”他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澆熄自己高漲的情慾。

“你……我警告你,別再說我乳臭末干喔!”她在門外聽見他吐的聲音,以為他真的在吐。

哼!竟然瞧不起我。“你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臭紀梵,你這個大沙豬。”她在門外大吼大叫。

浴室的沖水聲淹沒了季晏在門外嘶喊的聲音,仇紀梵專心的在裏面沖水,只想趕快將這種難過又無處發泄的慾望沖洗掉。

她見他沒有回話,伸手將門打開,“喂,你……啊——”一開門,眼前的情形讓她硬生生的把話吞了回去,直覺的尖叫起來。

“***,真該死!”他看見她進來,怒罵了一聲。

好不容易澆熄高漲的情慾,卻在她進門的那一剎那再次竄升。而她卻睜大眼直盯着他重要的部位瞧,嘴巴還張大得足以塞下一顆榴彈。

“老大!”外面的手下聽見房裏有叫聲,不顧一切的沖了進來。

只看見他們老大光溜溜的站在一個女人的面前,而那個女人卻張大嘴巴久久不能閉上,他們見到這種情形也不知該怎麼辦,個個都愣在那。

“***,混帳。”他看見自己的手下也失常了,“把你們驚訝的表情給我收起來!”他憤怒的對着他們吼,順手,拿了一條圍巾將自己的下半身圍住。

“喔——”他們回過神。

“把她帶回房間去。”他看着仍在發獃的季晏。

“是。”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他們匆匆忙忙的抓着季晏的肩離開,也可以是拎着她離開,因為她嬌小嘛!當他們一走,仇紀梵再次進去浴室衝掉他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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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怎麼回房間的,季晏沒有什麼印象,雖然看過A片,但是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男人的裸體。

每當想到這,她的臉就不由得紅了起來。

季晏被他們抓來已經有兩星期了,他們對她的禁制也改善了,容許她到花園走走散散心,但是身邊一定要有人陪才行。

太陽暖洋洋的照耀着大地,季晏走到屋外,這才發現這棟房子有多大,它就像白雪公主住的房子,外觀豪華,前面種滿了奇形怪異的花,放眼看去,是一片綠油油的草皮,離真正的大門,少說也有一、兩百公尺。在房子的四周,有一條河將房子包圍住,從大門進來,先要通過一座橋,那座橋可伸縮自如,如果沒有將它伸展開來,車子是難以進入的。

她不禁懷疑在這跟香港差不多大,寸土都是金錢的地方,為什麼他的房子那麼寬大、與眾不同呢?他到底是做什麼生意?身邊的保鏢又多得不像話,是因為他太有錢,請那麼多的保鏢來保護嗎?可是,他們為什麼都叫他老大,不叫老闆呢?

“想要出去走走嗎?”蟻天在她的身後問。

季晏回過頭笑着,“你能帶我出去玩嗎?”

“只要你肯答應我,不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能帶你出去。

“好,我答應你。”她高興的笑說。

“那還等什麼,走吧!”蟻天笑着,她伸出手來。

季晏高興的跑向他,牽着他的手笑得好甜好甜。

蟻天帶着季晏玩遍整個天外島,季晏像個小孩般,活蹦亂跳,不過,她遵守她的承諾,從沒有離開過的視線,他倆玩到天黑和心甘情願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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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你先進去,我將車子停好。”

“嗯!我先進去,謝謝你今天帶我出去玩。”她笑着親了一下蟻天的臉。“謝謝。”

蟻天被她突來的舉動嚇得愣住了,接着,臉上的笑容慢慢浮現出來。

仇紀梵在他的房間看見他倆的舉動,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旺。

季晏笑着走進屋裏。

“站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雨馨從廚房裏走出來,帶着一絲怒意質問她。

季晏回頭一看,呆愣住了,眼前是位美麗絕倫的女人,她有一副攝人魂魄的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美得令人難以挑剔。

她美得像朵帶刺的玫瑰,那樣嬌,那樣艷,那樣的光芒四射。

雨馨見她不開口,再次問:“我問你是誰,你聽見了沒?”她的口氣幾乎是用吼的。

“啊!”季晏被她的吼叫震得回神,“我叫季晏。”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你跟紀梵是什麼關係?”她雖然動怒,卻要死的依然好看。

“我是他的俘虜,跟他沒關係。”季晏老實的回答,她確實是他抓回來的人。

“俘虜——”雨馨叫了出來,紀梵怎麼會抓一個不相關的人回來?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我又沒說錯。”

“你敢說我的不是。”雨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女人竟敢糾正她。

“有什麼不敢。現在換我問你,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季晏一副我“為什麼不敢的表情”看着她。

“你……”她衝過去賞了季晏一巴掌。

頓時,季晏的臉頰清楚的浮現出紅腫的五指印。

“你憑什麼打我?”季晏一動也不動的,連手都懶得舉起來撫摸她那紅腫的臉頰。

“我高興。”她驕傲的揚起下巴。

“對!只要這裏的人高興,都可以欺負我。”季晏第一次這麼大聲的說出她的委屈。

今天一整天的快樂,隨着雨馨的一巴掌已經煙消雲散了。

“我欺負你又怎樣?你咬我啊!”雨馨兩手推着季晏。

季晏被她推得往後退了幾步。

季晏委屈的轉身跑上樓想回房間,雨馨卻拉住她,“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

“放開我。”季晏生氣的推她一下。

“哎喲!”雨馨來不及反應,從樓梯上跌了下來。

“怎麼回事?”仇紀梵從房間走出來,就看見雨馨跌坐在地。

“梵,她欺負我,她把我推倒。”雨馨馬上站起來,指着季晏說。

她原本想衝過去痛揍季晏,沒想到仇紀梵會出現,她趕緊換了一張柔弱的臉孔面對着仇紀梵。

一個十足十的雙面人,就憑這一點,仇紀梵的紅粉知己一直以來只有她。她可以心狠手辣的對付情敵,例如毀容;但面對仇紀梵時,卻可以裝成楚楚動人的小女人,彷彿風一吹就會倒的女人。

仇紀梵很清楚她的本性,只因為她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整天黏着他、纏着他,所以,他才會和她在一起五年多。

即使它知道她曾狠心的對待接近他的女人,但是,他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女人。

“季晏,你為什麼要推她?”仇紀梵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她的身邊質問。

季晏心裏抽痛了一下,強忍住淚水,她不要在他的面前掉一滴眼淚。

“梵,你要為我主持公道。”雨馨走到他的身邊,將她豐滿的雙胸直向他的胸膛搓揉着。

“說!為什麼不說?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仇紀梵以駭人的氣勢怒視着季晏。

季晏不理會他的話,眼裏只看見雨馨的身體緊貼着紀梵,一種嫉妒的感覺湧上心頭,她不想看到這種畫面,也厭惡這種感覺。

“走開!”她蒼白着臉,粗魯的將他倆分開。

“你……”雨馨訝異的叫了出來。

“季晏……”仇紀梵伸手想要觸碰她。

“別碰我!”她打回他的手,“不……我……我不知道,我不想,我……”她語無倫次、不知所措的搖着頭。

“紀梵!季晏她……”蟻天從屋外跑了進來。

“你住口!”仇紀梵對着從門口進來的蟻天怒吼,“是誰允許你帶她出去的?”他一副想殺人的樣子看着他。

難道他看見季晏親我的時候,不會吧!我怎麼會這麼倒霉啊!蟻天暗自叫苦。

“這不關蟻天的事,是我要他帶我出去的。”

“你有什麼資格幫他說話?”他怒瞪着季晏。

“我……我說的是事實。”她也不悅的對他大吼。

“住口!你馬上給我滾回房。”他指着她的房間。

季晏看向蟻天,“對不起,害你挨罵了。”她回過頭瞪着仇紀梵大吼:“我恨你。”

蟻天對着她苦笑着。仇紀梵看着他們眉來眼去,心中怒火更旺。季晏懷着滿腹委屈跑上樓。雨馨看着她的背影,在心裏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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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晏將自己埋在棉被裏,眼淚沾滿了臉頰。打從她被抓來到現在,儘管被他弄傷,被他打,她始終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連一滴眼淚也不曾在他面前掉過,可是現在……現在,他居然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質問她,她難過得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

“季晏,下去吃晚餐。”蟻天站在床邊喚她。

“我不想吃。”季晏仍縮在棉被裏,

“好吧!那我下去了。如果肚子餓了,記得下來吃喔!”蟻天知道她哭過,所以不勉強她。

他知道真正受委屈的是季晏不是雨馨,只因為季晏不懂得反駁,只因為季晏不要爭取紀梵的心,所以才會讓雨馨的奸計成功,不過,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雨馨是善用心機,季晏怎麼也鬥不過她的。

“蟻天,我想打電話回去。”季晏從棉被裏說話。

“好吧!用我的電話好了。”蟻天將大哥大遞過去給她。

季晏從棉被裏鑽出來,“謝謝你,蟻天,你對我真好。”

“紀梵他對你不錯啊!”蟻天笑着說。

“如果他有你一半的好,我就該偷笑了。”她的思緒慢慢的飄到遠方。

是啊!如果他真有蟻天一半的好,那該有多好啊!

“季晏,季晏。”蟻天看她發獃,輕聲叫着。

“啊!對不起,我又胡思亂想了。”她回過神不好意思的說。

“快打電話吧!”

季晏再一次跟家人做戲,其實她好想家又不得回去,還必須表現得她在這裏過得很好……她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好多好多。

“謝謝你,”掛斷電話,季晏將電話遞給蟻天。

“你真的不下去吃飯?”

“我不想看見他的臉。”她再一次將整個身體埋在棉被裏。

“那我下去了。”蟻天無奈的搖頭頭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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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桌上出奇的安靜,吃飯的只有兩個人。

雨馨知道今天的仇紀梵心情不好,也不打擾他,在一旁獨自吃着飯。

“怎麼,她耍大小姐脾氣,不下來吃啊?”雨馨看見蟻天從季晏的房間走下來。

“她說她不餓。”他不看雨馨一眼,拉了一張椅子便坐了下來。

紀梵聽見蟻天說的話,不理會他,頭也不抬起來,拚命吃着飯。

他看仇紀梵沒反應心想:他需要一個衝勁。“她在哭……”

“砰!”不是人家生氣拍桌子的聲音,是仇紀梵懶得拉開椅子,直接推倒椅子在地的聲音,只見仇紀梵快速的衝上樓。蟻天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出來。在一旁瞪着他的雨馨,終於感覺出季晏對紀梵的重要性了。

當仇紀梵撞開房門,正看見季晏爬出窗外想逃走,他怒吼:“你真的那麼想要離開我嗎?”

原本他帶着歉意想要跟她說對不起、想要好好安慰她,但是,一見到她想逃他只剩滿腔的怒意,什麼對不起,什麼歉意完全消失,不見蹤影。

“我……我……”季晏被他嚇得說不出話。愣在窗外,一動也不動。

“你給我進來!”他粗魯的拖季晏進來,甩在地上。

蟻天跟雨馨聽見仇紀梵的吼叫聲立刻衝上樓,剛好目睹仇紀梵將她從窗戶拖進來的那一幕。

“別這麼粗魯會死啊!你知不知連這樣我很痛啊!”季晏揉着腳罵道。

這個粗魯,不會憐香惜玉的臭男人、壞男人、殺千刀的男人。

“你離開我就不怕我會心痛嗎?你……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他火冒三丈,扯開喉嚨怒吼。

“你有沒有問過我要不要留下來?你是不是從來都不在意別人的感覺,凡事一意孤行、跋扈、霸道、傲慢、自私自利、蠻橫不講理……”

季晏沒聽清楚他前面說的話,只聽見後半段,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卻聽得很清楚,雨馨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居然說季晏離開他會心痛;而蟻天的嘴角卻揚起一絲笑意。

“夠了!不准你再說。自從你被我抓回來,你就已經是我的了,我的季晏,你是我的!”他再次失控,激動地咆哮,眼中冒出熊熊怒焰,令人心驚膽戰。

“為什麼不能說?我偏偏就要說……”

“住口!夠了!”他捂住雙耳,跌坐在她面前,“難道你看不出我要你的決心嗎?”他雙手抓着季晏的雙肩搖晃着,搖得她所有要說的話都散開了。

季晏看着他難過的樣子,心疼的想要抱着他,告訴他,她也愛他,但是,轉念一想,她急忙的否認,“不!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可能愛上你,不能愛上你的,求你讓我走好嗎?”

她知道她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如果她不趕快離開的話,她會忍不住的告訴他,她愛他,可是一旦她說出來,她就永,遠都走不了了。

“不可能的,我絕不會讓你離開的!”他對着季晏大吼。

“就因為我不接受你,你男性的自尊心受不了這種打擊,才不讓我離開是不是?”

“閉嘴!不要說了,我受夠了你的冷言冷語……”他怒火衝冠的將桌子劈成兩半。

季晏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看着眼前裂成兩半的桌子,再想想前一陣子被他抓脫臼的手和打得紅腫的臉,這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如果我跟你上床了,你是不是就會放我走?”她紅着臉問道。

“不可能的,就算你跟我上床,我也不會放你走的。”他瞪着她。

“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讓我走?”她終於流下眼淚。

“不想怎麼樣,反正我不會讓你走的,如果你再說要離開我,我就——我就——”他回過頭對門口的人說,“蟻天,馬上準備直升機,我要去風月島,五分鐘后出發。”

他一定要讓這個不知惜福的女人好看,要讓她知道,拒絕他的後果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雨馨一臉震驚,仇紀梵竟深深的為她着迷,他從不曾那麼認真的去要一份東西,更別說是一份愛了。

仇紀梵是她的,誰也別想拐走他!她盤算,要如何使季晏離開仇紀梵。

蟻天接到他的命令立刻去準備,心裏暗笑着,紀梵終於承認愛上她了,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更沒想到他會陷得那麼深了。

風月島是仇紀梵的資產之一的一座小島,島上只有一間小木屋,和一處湖泊,由於四周有濃密的草木,使得湖泊很急密,令人難以一窺究竟。在那,他養了一堆蛇,連雨馨也不曾去過那個地方。

“我不要去。”季晏對着仇紀梵大吼。

“由不得你。”他抓着她的手走出房門。

仇紀梵不理會她的掙扎,粗魯的將她扛在肩上,走下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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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紀梵扛着季晏上直升機,後面跟着蟻天和雨馨,和兩個手下。

直升機開動引擎,瞬間引起一陣旋風,四周的樹枝葉全都左右搖擺着,發出巨大的沙沙聲。

當他們到達風月島時天已經亮了,仇紀梵將季晏的眼用—條黑色布捂起來,將她抓到一個很大的蛇窟。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離開我?”他緊抓着季晏的手,讓她無法逃。

“要!我要離開你。”她下巴一昂,倔強的說。

“很好!。”他毫不留情的將她往蛇窟里一推。

“喔!你這天殺的男人,你幹嘛這麼用力推我?”季晏大聲叫着,她粗魯的扯下眼睛上的黑布。

“啊——”她立刻放聲大叫了出來,在她眼前少說也有三、四十條的眼鏡蛇。

只見面前的眼鏡蛇撐起身體,向看見敵人一般對着她吐出舌信,將她團團圍住,令她一動也不敢動。

“我們走。”他頭也不回的叫蟻天和雨馨一起走。

“真的要放她在這?”蟻天不確定的問。

仇紀梵瞪了蟻天一眼,明白的告訴他不準再為他說情。

他放慢腳步,只希望在他未走遠之前,能聽見季晏的求救聲,只要她一開口,他一定馬上帶她離開蛇窟,但是,越離蛇窟越遠,他的心越往下沉,當他走回木屋,還是聽不見季晏的求救聲。

他失望、難過得不知如何是好,他還是等不到她的求救聲,但是,他又不能就這樣帶她離開蛇窟。

雨馨看了也不敢開口說話,怕她也會像季晏一樣,被丟進蛇窟。

仇紀梵知道他辛苦栽培出來的蛇是不會對季晏有所行動的,除非他對它們下命令,不然它們是不可能動她一根寒毛的。

但是在季晏的心理可不這樣認為,她不知道這群蛇會不會將她咬得屍骨無存,還是讓她中毒身亡,她只能眼睜睜的盯着眼前的蛇,害怕得眼淚像瀑布般的直涌而下。

季晏告訴自己,不能開口,如果一開口,她就再也沒有勇氣說要離開他。

天空突然由晴空萬里轉成烏雲密怖,接着下起綿綿細雨,一群蛇為了躲雨,紛紛往季晏喲身體移去,有的還爬上她的身體。

季晏原本僵硬的身體變得更硬,臉上白得無一點血絲。

當仇紀梵跟蟻天兩個去到蛇窟看看季晏時,她他看到季晏蒼白的臉,心痛了一下。他不說一句話,慢慢的走進蛇窟,那群蛇一見他走進來,紛紛從季蛇的身上離開,像逃難似的統統都躲在角落。

紀梵看見這種情形,打從心裏感激他的父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事實上,他怨恨他的父親仇天。從小他的父親為了要讓他繼承事業。不斷的將他丟在令人看了會害怕的蛇窟,不在乎他還是一個未懂事的小孩,讓蛇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身上種下一顆顆的牙痕,讓他一次又一次的中毒,在他生命垂危時,他的父親才幫他解毒,只為了讓他的身體練成能夠抵抗險境。

記得在他十歲那年,他狠狠的將想要咬傷他的毒蛇抓起來,將它們一一分屍,在他跟毒蛇搏鬥時也被毒蛇咬傷,在他中毒昏睡前,居然聽見他父親仇天大笑着說:“太好了!這才是我的兒子。”

在那件事之後,毒蛇都怕他,才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他恨他的父親,是他讓他沒有快樂的童年,讓他過得生不如死。

在他父親去世時,他仰天大笑,狠心的將他父親的屍體從棺材裏拖出來鞭打,而後,他真的繼承他父親所留下來的事業,繼續以販毒為主。

仇紀梵從蛇窟中抱起臉無血色的季晏,走回小木屋,心疼地吻着她蒼白的臉蛋:“對不起!晏。”

只見季晏整個身體不停的顫抖着,仇紀梵的心有如被針刺般疼得要命,“晏,你說話呀!”

季晏舉起顫抖的手直捶着他的胸膛,“我恨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對我。”

“對不起,對不起,別恨我,我是被你逼急了,才會失去理智的。”他將她放在床上,撫摸她雪白的臉頰。

即使被他放在柔軟的床上,她的身體還是不停的顫抖着,她一直覺得所有的蛇還在身邊圍繞着、侵襲着她。

他真的很後悔,後悔將她丟在蛇窟,讓她飽受折磨。其實,把她丟在那,他也不好受,可是他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打消她離開他的念頭。

“走開!別碰我,如果你愛我,就該讓我離開。”她尖叫着,拍開他的手。

“別這樣!別這樣對我,這樣我會心痛的。”他將她用力的摟在懷中。

“走開,別碰我!”季晏將他推開,跑了出去。

“晏,你真的不能接受我嗎?”他搶先一步擋去她的去路,生氣的跑哮着。

轟降一聲,巨大的聲音在天際響起,原本下着綿綿細雨的天空,突然轉成傾盆大雨,讓人措手不及,他倆任那雨水淋濕身軀,誰也不肯移動腳步。

仇紀梵憤怒的瞪着她,希望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求求你,讓我回台灣好嗎?讓我走……讓我走……”季晏傷心的跪在他腳邊哀求着。

他心碎的走回木屋、第一次,他深愛的一個女人相盡各種方法想要離開他,他失望、痛心、憤怒,混亂的思緒幾乎使他瘋狂,驀地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槍,對着季晏的背影。

“紀梵——”蟻天見他失去理智,大叫了出來,“別這樣,如果她執意要走,讓她走好了,別為難她,也讓你有一條生路。”蟻天擋住季晏的身體。

“滾開!你不會懂愛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的痛苦。”他將蟻天推開,向著季晏的背影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要走,我會成全你,讓你的靈魂走的。”

季晏回過頭看着他,臉上佈滿了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也不忍心傷害他,可是,如果此刻她不走,她將永遠逃不開他的手掌心。

她只好狠下心,無情的對他說:“如果你現在不一槍打死我,我還是會想盡各種方法離開你的。”

“不——”

“砰!砰!砰!”紀梵被她的話傷得體無完膚、一顆心血淋淋的裂成兩半,憤怒的朝她的腳邊連開了三槍,畢竟他還是不忍心殺她。

他心碎的跌坐在地上,任雨水打痛他的臉頰,再痛也比不正心碎的痛苦。臉上流下的淚水,跟着雨水流落在地上。

他作夢也沒想到他深愛的女人會如此對他,他可以將他的一切都給她,為什麼她就不能為他留下來?為什麼?

他從來沒有怨恨過天,這次,他心碎、絕望得仰天長嘆,他恨上蒼,既然得不到她的愛,又何必讓他們兩人邂逅?

“梵,別這樣;你還有我,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雨馨從屋裏衝出來,由背後抱着他,眼睛卻瞪着季晏。

季晏眼睛眨也不砭的看着已近乎瘋狂的人,她那麼的想要擁抱他,告訴他,她願意拋棄一切,跟他在這生活,但是,這種舉動,已經有人搶先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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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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