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子軒和葳兒兩人快馬加鞭的趕在「春明門」關上之前進了長安城。
一進城后,葳兒見街上人煙稀少,不禁轉過頭來,奇怪的問道:「子軒,長安城不是很熱鬧嗎?為何街上都沒什麼人呢?」
「因為一到傍晚,城內就會實行宵禁,普通人是不能在街上走的,除非有皇帝的許可。」
「那晚上不是會很無聊嗎?」
「不會呀!」李子軒回道,「像我,每天晚上都待在書旁里看書,直到二更天才睡。」
「子軒,你該不會是個書獃子吧?」葳兒皺起眉頭來,「瞧你人長得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一旦遇上壞人就無技可拖,只能靠鄧浩來保護你,依我看,你該請人教你練武,等你練成以後就可以自保了。」
他一聽,不禁露出了微笑,其實他深諳武功,要不是為了某種因素得隱瞞自己懂武功的事實,否則他早就告訴葳兒了。
李子軒騙道:「其實我也曾找過好幾個武師來教我練武,只可惜他們個個都說我資質魯鈍,不是學武的料子。」
「是嗎?」葳兒有點失望的說著,「那就沒辦法了。」可是隨即樂觀的笑道:「沒關係,以後要是你有危險,我可以保護你!」
李子軒一聽,不禁笑了起來,「那我先在此謝過嘍!」然後又指着前面不遠處,「葳兒,前面就是我的府邸了。」話才一說完,人就已經騎到他的府邸「祥王府」。
王府外的兩名門房一瞧見王爺回來了,紛紛要跪下來磕頭,李子軒見狀,連忙揮手示意他們免跪后,就翻下馬背,然後帶着葳兒走進了王府。
老管事李元見是李子軒回來了,朝他行了個鞠躬禮,高興的笑道:「王爺,您回來啦!」
李子軒露出微笑,「李元,這陣子我不在,府裏頭還好吧?」
李元笑道:「好,好的很!」然後瞧見李子軒身後的葳兒后,臉上突然變得毫無表情,可是還是有禮的對李子軒問道:「王爺,這位小姐是……」
李子軒將葳兒帶到李元的面前,然後笑着說:「這位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名叫趙葳兒。」
「老伯,您好!」葳兒朝李元微笑。
李元本來以為王爺又將青樓妓女給帶了回來,所以才會突然變得面無表情,可是一瞧見葳兒對自己沒有傲氣、沒有輕視,也沒有對他頤指氣使的,不禁對她有了好感,於是又露出了笑容,「趙小姐,您好!」然後有禮的說著,「我是王府里的管事,名叫李元。」
「李管事,您別那麼客氣,叫我葳兒就行了。」
「是的,葳兒小姐。」李元遵命的說著。
葳兒一聽,差點沒跌倒,「李管事,請您直接叫我葳兒,別再加個小姐,行嗎?」
「葳兒小姐,這怎麼行!」李元略帶惶恐的說著,「您乃是王爺的朋友,而小的只是個下人,理應稱呼您小姐才是。」
真是敗給他了!葳兒沮喪的想完后,帶着求助似的眼神望向李子軒。
李子軒見狀,不禁笑了起來,「葳兒,李元一向很注重身分問題,你還是讓他這麼叫你吧!」
葳兒一聽,只好認了!
「李元,你派人去把紫院打掃干凈,好讓葳兒小姐住。」
「是。」李元遵命的說完后,就轉身指示身後的僕人李吉去做。
李子軒轉向葳兒,「葳兒,現在我有事要出去,你一個人待在府里不要拘束,就把這兒當作是自個兒的家一樣。」
葳兒露出賊笑,「嘻嘻……這種事我最會了。」然後轉向李元,「李管事,我的肚子好餓唷,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小的馬上吩咐下人去準備。」李完說完后,隨即喚了一名奴婢來面前,「蘭兒,你去吩咐廚娘準備一些吃的。」
「是。」蘭兒領命后,隨即就離開了。
李元笑道:「葳兒小姐,小的先帶您去花廳吃個茶點,休息、休息,待飯菜備好后,再帶您去飯廳。」
葳兒一聽見有好吃的,就高高興興的跟着李元去花廳了。
一旁的李子軒見狀,不禁搖搖頭笑了起來,然後走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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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軒來到一處圍牆前,使出上乘的輕功翻進牆內,才一落地就來到一處花園,接着就往自己的目的地前進,可是一路上只要瞧見有人在走動,或者是有人在巡邏,就立即使出輕功躲避,不久之後,他躲在一處草叢內,看着一間門外站着兩名守衛的房間后,再度的使出輕功,毫無聲息的從窗戶飛身進去。
等到李子軒進去后,就刻意的弄出一絲輕微的聲響,好引起房內人的注意。
房內一名年約五十歲,穿着華麗、氣質威嚴的中年男子正在看奏摺,聽見聲響后,不禁抬起頭來,笑道:「晁兒,你來啦!」
李子軒笑着現身,正要下跪時,卻被那名中年男子所阻止。
「晁兒,朕不是跟你說過好幾次了,沒外人在場的時候,你不必行跪拜禮嗎?」
李子軒笑着點點頭,沒有答話。
唐玄宗指着椅子,「坐。」然後待李子軒坐定后,又笑道:「晁兒,這些日子在外頭過得可好?」
「托皇上之福,臣過的很好!」
「這一次要不是德妃生了怪病,以及發生一件重大的事,朕也不會在你外出的時候用飛鴿傳書喚你回來。」
「皇上曾在信里提過,只是不知是何事?」
「十天前,朕接到一則密報,密報上說震遠大將軍鍾尹棋企圖謀反。」
「皇上,這怎麼可能呢!」李子軒不相信的說著,「鍾將軍乃是臣的好友,以臣對他的認識,他是不可能謀反的。」
「朕也了解鍾愛卿的為人。」唐玄宗道,「可是無風不起浪,更何況他還握有京畿重鎮的兵權,想造反是易如反掌,朕不可不慎啊!」
「那皇上的意思是?」
「朕要你去調查鍾愛卿是否真的有意造反,還是這件事只是他人惡意的中傷。」
「是。」李子軒恭敬的作揖道,「為了陛下,也為了鍾將軍的清白,臣必當竭力的找出真相來。」
唐玄宗一聽,一時寬了心,然後又問道:「晁兒,你不是曾在信里提到,尋到了醫治德妃的名醫嗎?」
「是的。」李子軒回道,「那位名醫曾治過臣的傷風,她所下的葯非常的有效,才一天的時間,臣就已經康復了。」
「既然這位名醫的醫術如此高明,那明天早朝後,就帶他進宮替德妃醫治吧!」
「是。」李子軒遵命的說著。
唐玄宗闔上放在桌上的奏摺,然後笑道:「晁兒,朕好久沒和你對奕了,不如現在就來和朕下幾盤棋。」
「是。」李子軒遵命的說完后,就去拿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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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蘭兒領着葳兒穿過一個迴廊來到後花園。
「葳兒小姐,穿過這個林子就是您住的紫院了。」蘭兒指着前方的一大片白色桃花林。
咦!子軒是不是喜歡桃花呀!葳兒猜想着,上次在小木屋種的是粉紅色的桃花,現在府里種的是白色的桃花。
葳兒邊跟着蘭兒穿過桃花林邊想着,嗯,改天有空一定要擺個陣式來玩玩。
兩人穿過桃花林后,來到一棟兩層樓高的屋前。
蘭兒推開門后,擺個請進的姿勢,「葳兒小姐,請進。」
葳兒踏進門后,瞧見一樓是客廳,於是大約逛了一下后,再走上二樓,來到卧室,一瞧見裏頭的裝潢,不禁叫了起來,「哇塞,這棟屋子全都是用深淺不一的紫色裝潢而成的,怪不得要叫紫院!」
「葳兒小姐,想必你趕了一天的路已經累壞了,蘭兒這就不打擾您了。」
葳兒微笑道:「蘭兒,謝謝你替我帶路。」
「葳兒小姐,您太客氣了,這是蘭兒該做的事。」蘭兒說完后,就施個禮,然後走出葳兒的房間。
蘭兒走後,葳兒就在房間裏頭到處亂晃,掀開珠簾,轉進內室去,突然叫了起來,「哇,還有浴室耶!」然後瞧見有一個用石頭砌成的大浴缸,「這個浴缸好大哦!」
葳兒高興的脫光衣服,然後跳了下去,「哇,大到可以在裏頭游泳耶!」
就這樣,葳兒舒舒服服的洗個熱水澡后,就回到房間。
這時葳兒還不想睡,就從大布袋裏掏出隨身聽,瞧見裏頭有一張張學友的卡帶后,邊躺在床上邊按下Play鍵,然後優閑的聽起音樂來。
不知過了多久,葳兒就這樣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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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時,李子軒從皇宮回來,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大約在接近卯時時,他才來到葳兒所在的紫院。
李子軒敲着葳兒的房門,「葳兒,你起床了嗎?」然後又等了一會兒,見房裏沒動靜,於是拍起房門,大聲嚷道:「葳兒,你快起床啊!」
睡在樓上的葳兒聽見敲門聲后,連忙拔掉耳機,將隨身聽放在桌上,然後邊打着哈欠邊喊着,「等會兒,我馬上就來了!」
葳兒來到一樓的大門,將門打開后,一見是李子軒,不禁露出微笑,「子軒,你這麼早叫我起床,有事嗎?」
看着剛睡醒的葳兒,李子軒突然湧起一股衝動,想將她一把拉進懷裏,然後狠狠的吻住她。
李子軒,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在心裏罵道,葳兒一副瘦巴巴的模樣,根本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甩掉腦中的雜念,他連忙說道:「你忘記咱們進京的目的啦?咱們得進宮替德妃治病啊!」
「對哦!」葳兒搔搔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呢!」然後急急的要出門,卻被李子軒給阻止。
「葳兒,你別那麼急。」李子軒道,「距離皇上退朝還有一點時間,你先梳妝打扮一下。」
葳兒瞧見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不禁有點不好意思,「子軒,你先坐下來等我,我馬上就好。」然後趕緊跑回樓上去。
兩刻鐘后,葳兒已經穿好衣裳,梳好頭髮,正準備走出去時,突然傳來幾聲吱吱叫的聲音。
「有……有老鼠?!」她膽戰心驚的瞧着四周,深怕老鼠會從某個地方跑出來。
還是趕快走,省得老鼠突然跑出來!葳兒想完后,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不料還未跑出房門,就突然有一隻老鼠從她的腳下掠過。
一向怕老鼠的葳兒見狀,不禁嚇得直跳腳,大叫着,「救命啊!誰來救我啊?!」
受驚嚇的她不小心撞倒了房內的三隻椅子、兩隻花瓶、兩個屏風和幾個擺飾,而那隻老鼠也被她的尖叫聲,以及物品的落地聲,給嚇得在屋裏四處亂轉。
葳兒跳到床上,然後直盯着老鼠看,害怕的說道:「老鼠大哥,你別靠近我呀!」
爬到桌上去的老鼠突然聽到葳兒所說的話,不禁停止亂轉,望着葳兒,然後奇怪的問道:「咦,你能和我溝通?」
「對……對!」葳兒見那隻老鼠直望着她瞧,一時嚇得臉色發白。
那隻老鼠見葳兒嚇得要死,不禁燃起惡作劇的念頭,於是猛地一跳,跳到她的裙擺。
「啊--」葳兒邊發出一聲慘叫,邊不自覺的隱形,然後因為受驚過度,而一時暈倒在床上。
這時聽見葳兒的慘叫聲,而連忙衝上來的李子軒,猛地撞開房門,衝進她的房間。
「葳兒,葳兒!」李子軒瞧不見隱形后的葳兒,不禁在房裏四處找尋,卻發覺房內空無一人,只留下凌亂不堪的房間。
李子軒看着這一屋子的凌亂,猜想,剛剛聽見葳兒的慘叫,現在又不見她的蹤影,莫非是被人給擄走了?!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就連忙使出輕功,飛出兩樓高的窗戶,然後落到後花園找尋葳兒,可是又遍尋不着葳兒,只得再使出輕功跳到屋頂,以便藉著高處來尋找葳兒。
李子軒在府里四處都找不着她,心想,人多好辦事!於是連忙去找李元來幫忙。
找着李元后,他急忙道:「李元,葳兒失蹤了,你快派人去找!」
「是!」李元領命后,立刻去辦事了。
李元吩咐府里的僕人、奴婢去找,可是翻遍整座府邸,仍然找不到葳兒的蹤跡。
李子軒心想,不如再去葳兒的房間查一下,瞧瞧那裏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李子軒來到葳兒的房間四處尋找線索,突然在桌上發現一個從未見過的東西。
「奇怪,這是什麼?」李子軒把玩着手上的隨身聽,「我怎麼都沒見過呢?」他摸着隨身聽的外殼,「咦,還滿硬的。」然後好奇的敲了起來,「這好象是鐵做的。」
他敲着敲着,突然不小心按到了Play鍵,隨身聽頓時傳來張學友的歌聲。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一邊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一邊嚇得丟掉手中的隨身聽!
這時李子軒見妖怪的肚子裏不再傳出聲音,不禁安心的吁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想着:好險,妖怪已經被我殺死了!
昏倒在床上的葳兒,一時被摔到地上的隨身聽給驚醒了,不禁傳出幾聲呻吟聲。
「咦,我好象聽見葳兒的聲音?!」李子軒奇怪的說著,「聲音好象是從床上傳來的!」然後轉身望向床鋪,見床上半個人也沒有,不禁感到很奇陸。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李子軒想完后,好奇的來到那個「妖怪」的身邊,低頭研究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清醒后的葳兒見自己隱了形,為了不讓李子軒發覺,於是趁他低頭在研究某種東西時現了身,「子軒,你在看什麼,怎麼看得那麼入迷?」
李子軒起先被葳兒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可是等到他認出這是她的聲音后,不禁驚喜的回過身來,「葳兒,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然後激動的將葳兒擁人懷中。
葳兒任由李子軒將她擁在懷中,然後用莫名其妙的表情望着他,「子軒,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李子軒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行為有何不妥,只是着急道:「葳兒,剛剛你在房裏出了什麼事,怎麼我聽見你的慘叫后,再趕到你的房間就不見你的蹤影,而且房間還一團亂?」
葳兒一想起那時的事,就毛骨悚然,「我剛要走出房門,就碰見一隻老鼠衝出來,嚇得我不小心弄亂了房同,然後在老鼠跳到我的裙擺時昏了過去。」
什麼?!李子軒推開葳兒,好笑的想着,剛剛的一場虛驚,原來都是為了一隻小小的老鼠!
「就為了一隻小小的老鼠,就把整個府邸搞得天翻地覆?」李子軒心裏很想笑,可是當著葳兒的面又不敢笑出來,「你倒說看看,這老鼠有什麼好怕的?」
「老鼠牠當然可怕呀!」葳兒想起自己小時候被老鼠咬的情形,心裏就直發毛,「這老鼠長得一副尖嘴猴腮、肥肥醜醜、噁心巴啦的樣子,再加上牠的叫聲,聽起來就讓人起雞皮疙瘩,你說這樣還不可怕嗎?」
「可怕,可怕,老鼠真是太可怕了!」李子軒終於受不了的大笑出來。
葳兒惱羞成怒的跺着腳,「這有什麼好笑的!」然後掄起拳頭來,「你再笑,我就打爛你的下巴!」
李子軒見她發了火,連忙停止大笑,然後邊搖頭邊揮手的道:「是……我不笑,我不笑……」
「算你還識相!」葳兒放下手來,眼光突然瞥向剛剛李子軒在研究的地方,然後瞧見自己的隨身聽躺在地上,不禁心疼的喊道:「啊--我的隨身聽!」然後準備衝上前去撿它。
「葳兒,危險!」李子軒猛然抓住葳兒的身子,阻止她去撿隨身聽,「那是妖怪,別去碰它!」
葳兒一聽,不禁令她哭笑不得,「子軒,這不是什麼妖怪,它是隨身聽。」
「隨身聽?」李子軒奇怪的問着,「什麼叫做隨身聽?」
「嗯……」葳兒想着該如何跟李子軒這個「古早人」解釋,「就是可以聽曲子的東西。」然後撿起隨身聽,想要弄給李子軒聽。
葳兒發覺隨身聽內的聲音怪怪的,「咦,怎麼壞掉了?!」然後看向李子軒,一時露出責怪的表情,「這是不是你弄壞的?」
李子軒露出無辜的表情,「我以為它是妖怪,就把它往地上摔,打算摔死它。」
「哎呀!」葳兒怪道,「這種東西禁不起大力的摔嘛!」然後又心疼的嘟起嘴來,「人家再也聽不到張學友的歌聲了啦!」
李子軒聽見「張學友」這三個字,不禁挑起眉來,「這張學友是誰?」
葳兒一談起張學友就眉開眼笑,「就是人家最崇拜、最喜歡的人嘛!」
一聽見葳兒說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不知怎麼地他突然生起氣來。
「很抱歉害你聽不到你最心愛的人的歌聲。」他面無表情的道,「不過你別忘了,咱們還得進宮替德妃治病。」然後急急的拉着葳兒要出房門。
「你怎麼了嘛?」葳兒對李子軒的態度感到很奇怪,「怎度突然生起氣來?」
「我沒生氣?」李子軒依然面無表情的道,「只是咱們得趕緊趕到皇宮去,要是去遲了,皇上一定會怪罪下來,到時咱們就死定了。」
葳兒見李子軒這麼說,只好任由他拉着她走,在經過門口時,連忙拿起掛在附近的大布袋,將它背在自己的肩上,然後跟着李子軒離開了紫院。
還在生氣的李子軒騎着自己的愛馬「銀雪」離開了王府,而葳兒則騎着黑神駒在後頭跟着。
葳兒有喜歡的人與我何干,我何必要為此生氣呢!
李子軒剛想完,就回頭望了葳兒一下,恰巧對上她的目光,而葳兒一見李子軒在看她,於是很自然的露出微笑。
他一見葳兒的微笑,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不禁氣得罵自己一聲笨蛋,然後又假裝面無表情的回過頭來。
李子軒啊李子軒,莫非你對葳兒動了心?他搖頭甩掉心中這個想法,不可能的,我李子軒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葳兒呢?!
奇怪!葳兒看着前頭李子軒的背影,心想:子軒怎麼一出王府後,整個人就變得怪裏怪氣的?
剛剛對他笑,他還不理我咧!看這情況,他的心情可能很不好,我看還是少惹他為妙!
兩人就這樣各有所思的騎着馬兒,不知不覺的來到了皇城。
到了皇城,就由一名太監領着李子軒和葳兒去後宮。
不久之後,太監指着前方,「祥王爺,前面就是娘娘的麗春宮了。」話說完后,就加快腳步來到麗春宮前。
才剛到門口的三人突然聽見裏頭傳來尖叫聲,嚇得三人急忙衝進德妃的寢宮去。
「哎呀!娘娘的病又發作了!」
「哎唷,好痛喔!我被娘娘給咬到手了!」
「快,快將娘娘給綁起來!」
「繩子,繩子咧?」
「你們快抓住娘娘,讓我用繩子將她給綁起來!」
寢宮外的三人瞧見一名身着白色罩衫的美麗女子有如發狂似的攻擊一名宮女,而其它的宮女,則乘機抓住那名女子的手,準備拿繩子捆住她,不料那名女子的力氣非常的大,一時搞得宮女們手忙腳亂。
太監指着那名美麗的女子道:「那位女子就生怪病的娘娘了。」
葳兒趁着德妃被宮女們纏住時,仔細的觀察她的氣色、行為,猛然瞧出德妃的病因,為了更加的肯定自己的判斷,連忙倒了一杯水,然後朝宮女們大喝道:「你們統統給我讓開!」
宮女們突然聽見一句很有威嚴的命令,就很有秩序的退到一旁去。
葳兒拿着那杯水,當著德妃的面將水往地上潑。
德妃在一見到水后,突然發出一聲恐懼的叫聲,然後有如見鬼似的往後退,渾身顫抖的蹲在角落襄。
葳兒從大布袋裏翻出一包白色的藥粉,然後往德妃的身上灑過去,只見她在接觸到藥粉后就昏了過去。
「將娘娘抬到床上!」葳兒揮手命令宮女們。
「葳兒,這葯是?」李子軒在一旁擔心的問着。
「別擔心,這只是讓人安睡的安眠藥而已。」葳兒說完后,走到床前替德妃把脈。
葳兒把完脈后,轉身看着那些宮女,「你們娘娘在這兩個星期到兩個月當中,可有接觸到惡犬或者遭惡犬所咬?」
「有!」其中一名宮女點點頭,「一個月前,娘娘曾到薦福寺燒香,不料才剛在寺廟前下轎,就突然遭到一隻惡犬所傷。」
「這就是娘娘生怪病的原因了。」葳兒道,「這種病叫做狂犬病,俗稱恐水症,得症之人會有頭痛、失眠、精神不安引起的呼吸或吞咽困難,到最後會四肢痙攣而狂暴,然後全身筋肉會因麻痹而導致死亡。」
「葳兒,既然你能查出病因,那你一定能治療德妃的病,是不是?」
葳兒露出為難的表情,「子軒,這狂犬病現在尚無根治的辦法,只能用藥將病情控制住,使它不再發作。」
李子軒急道:「葳兒,那你就快下藥啊!」話說完后,急忙吩咐一名宮女去取紙筆來。
「我可不能保證一定能治的好哦!」葳兒不敢保證的說著,畢竟她的本科不是中醫啊!
「別擔心!」李子軒道,「我覺得你的醫術勝過那些無用的御醫,所以我對你所下的葯非常的有信心。」
葳兒見李子軒對她那麼有信心,心想,自己得儘力醫治才行!
待宮女把紙筆備好后,葳兒就拿起毛筆來寫處方,久未使用毛筆的葳兒見自己寫得不順手,於是丟掉手中的毛筆,從自己的大布袋裏掏出一枝筆、一本便條紙。
李子軒瞧見葳兒拿着一枝奇怪的筆在紙上寫着,不禁吃驚的看着葳兒在寫字。
葳兒寫完處方箋后,將它交給一名宮女,「此方早晚各服一次,服用期間及服藥后三個月內禁食雞、羊肉、鯉魚。」
那名宮女接過處方箋后,連忙跑去抓藥了。
這時回過神的李子軒指着那枝筆,好奇的問道:「葳兒,這是什麼毛筆,為何不用沾墨水呢?」
「這不是毛筆,而是原子筆。」葳兒揮着手上的黑色原子筆,「筆管裏頭就有墨水,所以寫的時候就不須沾墨水了。」
「竟然有這麼方便的筆。」李子軒高興的問道:「葳兒,告訴我這原子筆要上哪買?我好買一些回家用!」
「你在中原是買不到的。」葳兒笑道,「這要在我的國家才買得到。」
「那你的國家在哪?」李子軒道,「我馬上派人去買。」
「你買不到的。」葳兒的眼光改向落在某個定點,「我的國家是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的地方?」李子軒打趣的指着天,「莫非你是天上的仙子,住在遙遠的天上?」
葳兒露出微笑,「說不定我真是天上的仙子呢!」
雖然葳兒是跟他開玩笑的,可是為什麼他會認為葳兒真的有一天會從他的眼前消失呢?
「子軒,要是哪天我消失或者失蹤了,就表示我已經回家了。」葳兒將原子筆遞給李子軒,「這枝筆送給你,就當作是你我相識的紀念。」
李子軒右手接過原子筆,眼光望着葳兒的眼睛良久,突然將另一隻手放在兩人的手上,不自覺的道:「葳兒,你別回去,留在中原好嗎?」
「子軒,我怎麼可能不回去呢?」葳兒邊笑着邊望着他的眼睛,「家鄉還有我想念的家人、朋友,這兒並沒有……」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他眼中所流露的感情給震撼住,一時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被某種東西給揪了一下。
李子軒明白葳兒想說,這兒並沒有值得她流連的東西,於是他加重手中的力道,緊握住葳兒的手,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輕聲的道:「葳兒,你說這兒並沒有什麼呀?」
「沒……沒……」葳兒感覺自己突然不敢看李子軒的眼睛,連忙轉移視線,這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一時解救了不知該如何回答的葳兒。
「皇上駕到!」
葳兒一聽有人來了,趕緊將手縮回來,而李子軒則是將原子筆收回自己的衣袖裏。
唐玄宗踏進寢宮后,李子軒和宮女們紛紛跪了下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葳兒見狀,連忙學着其它人跪了下來。
唐玄宗威嚴道:「平身!」
待眾人起身後,唐玄宗問道:「德妃的病情如何了?」
葳兒回道:「娘娘得的病很難根治,可是只要長期服用我開的藥方,應該就沒事了。」
唐玄宗奇怪的指着葳兒,「你是何人?為何朕從未見過你?」
李子軒回道:「皇上,這位就是趙葳兒,也就是臣向您提過的神醫。」
唐玄宗笑道:「沒想到晁兒口中的神醫,竟是個如此標緻的姑娘。」
這時一名宮女端葯來,一瞧見皇上正要下跪時,被唐玄宗揮手制止,「先去服侍娘娘吧!」
那名宮女一聽,連忙遵命的來到德妃的床前,可是一瞧見昏倒的德妃無法吃藥,於是看向葳兒,葳兒會意的拿出紅色藥粉,將葯灑向德妃。
待一會兒后,德妃就清醒了,葳兒連忙又對她點了穴道,以防她又發病,然後就讓那名宮女喂娘娘吃藥。
德妃渴完葯后就慢慢的睡著了,葳兒看向眾人,「待娘娘醒后,神志就會恢復了。」
眾人一聽不禁放下心來,尤其是宮女們特別的高興,因為她們已經不必再和發瘋的娘娘互相較勁了。
葳兒趁着在等待德妃清醒的這段期間,又開了一個處方,好讓曾經服侍過德妃及被德妃咬過的人喝,以免被德妃傳染到狂犬病。
等到一切都辦妥了以後,就和李子軒一起離開皇宮回到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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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李子軒瀟洒的揮着手中的扇子,來到京城一家非常有名的妓院--憐香院,剛到門口就瞧見老鴇高興的朝他走來。
「哎唷,原來是祥王爺啊!」老鴇手中揮着絲巾,然後扯着破鑼嗓子大喊着,「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呀?」
李子軒雖然很受不了她的破鑼嗓音,可是還是露出虛偽的笑容,「嬤嬤,好久不見。」
「是啊,可真是好久不見嘍!」老鴇諂媚的笑着,「您老可是好久沒來這光顧了!」
「嬤嬤,本王這會兒不就來了嗎?」李子軒說完后,闔起手中的扇子,然後踏進憐香院,而老鴇也隨即跟了進去。
李子軒露出一副等不及的樣子,色迷迷的道:「嬤嬤,妍娘在不在呀?」
老鴇笑道:「在,在,當然在啊!」然後轉身對一名丫鬟吩咐道:「小蓉,你快去告訴妍娘,祥王爺來了。」
「是,嬤嬤。」小蓉說完后,就離開了。
「祥王爺,嬤嬤我現在就帶您去見妍娘。」
「不必了,這兒本王熟得很,我自己去就行了。」李子軒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交給老鴇。
「是是是!」老鴇高興的接過銀子后,就轉身去照顧其它的客人了。
李子軒走到後院,踏上一棟兩層樓高的綉樓,然後推門而進。
李子軒一進門,就瞧見妍娘含羞帶笑的向他走來,而她的身後站着一名丫鬟小雲。
只見那妍娘長得花容月貌,體態豐滿卻動作輕盈,身着一襲露肩的衣裳,披着透明的輕紗,隱隱約約的露出她那白皙玉潔的肩膀。
「子軒,你好久沒來我這了!」妍娘微笑的牽着李子軒的手,將他帶到桌前坐好。
李於軒看着桌上豐富的酒菜,妍娘坐在李子軒的身旁,而小雲站在他們兩人的旁邊準備要服侍他們。
李子軒揮手道:「小雲,這兒不需你伺候,先下去吧!」
「是,祥王爺。」小雲施個禮后,就退了出去。
妍娘拿起酒壺,邊說邊替兩人倒酒,「子軒,今天怎麼有空來?」
李子軒露出一抹輕佻的笑容,伸出手來輕摸着妍娘的下巴,「當然是來看我的紅粉知己呀!」
妍娘挑起一道眉,然後拍掉李子軒的手,不滿的說著,「怎麼?過了那麼久,你才想到要來看我,未免太無情無義了吧?」
他撫着自己的胸口,以受傷的口氣道:「妍娘,你怎麼可以誤會我對你的情意呢?你可知道,我的心可是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你。」
妍娘一見他的動作,以及那些噁心巴拉的肉麻話,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揮手笑道:「好啦,別玩啦,咱們來談正經事吧!」
李子軒恢復正經的表情,「妍娘,我想請你派人在震遠大將軍鍾尹棋的府邸周圍監視,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為什麼?」妍娘突然開玩笑的說著,「難不成你懷疑鍾將軍要造反?」
「你猜對了。」李子軒嚴肅的道,「據皇上的密報,鍾將軍有謀反的跡象。」
「怎麼可能?」妍娘不敢相信自己的戲言竟然成真,「這鐘將軍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我也不相信鍾將軍會做這種事,可是這事關國家安危,皇上又命我要詳加調查此事,雖然我相信他是清白的,可是無風不起浪,我得為他洗清冤枉才行啊!」
「既是如此,我就儘力的去替你查一查。」
「妍娘,謝謝你。」
妍娘笑道:「幹麼那麼客氣,咱們是朋友啊!」然後拿起一杯酒,「子軒,咱們好久沒聊聊了,不如趁這機會好好的聊一聊。」
「好!」李子軒應完后,也拿起一杯酒,「來,咱們先來干一杯!」
妍娘也舉起酒杯來,乾脆的道:「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