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見風衣男
許奎覺得夕陽一點也不美。
鄭旭森站在門口,擋住了所有想進辦公室的人。
謝蕊初手剛搭上門鎖。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進去。”鄭旭森勸說道。
謝蕊初抬眼向他看來。
“他心情不好。”
“你怎麼知道?”能讓謝蕊初開口的人不多。鄭旭森肯定是那不多的人裏面中的一個。
鄭旭森聳了聳肩膀,“我聽到他剛才砸了不少東西,動靜挺大的。”
謝蕊初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許奎負手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夕陽從窗外照進屋內,屋內一片狼藉,紅木的桌椅現在已經變成了碎片。文件,紙張等雜物,雜亂的灑落得到處都是。
窗外,城市,高高低低的樓房,忙忙碌碌的人們,車水馬龍,十分熱鬧。
謝蕊初走進來,很注意腳下。站定,她腳下有個水晶的天鵝。很明顯,這原本是放在桌上的裝飾,不過現在它沒在它應該在的地方。桌子已經碎成數十塊,充分表達了許奎憤怒的心情。
“葉築的傷勢怎麼樣?”許奎沒有回頭,他知道這時侯進來的只有謝蕊初。
“已經穩定下來了,醫生說過了今晚就沒事了。”謝蕊初注意到了腳下的水晶天鵝,夕陽照射上水晶天鵝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謝蕊初忍着想把那水晶天鵝抬起來衝動。
許奎動也沒動,背在身後,不斷彎曲着又放鬆的手暴露出他內心的狀況。
謝蕊初還是沒忍住,抬起水晶天鵝,放到眼前,透過水晶天鵝看出去。
許奎心裏很惱怒,沒想到葉築的傷勢如此之重。
葉築自幼習武,一對鴛鴦刀舞得是出神如化,能力是分身,他的能力配合他的武功,罕有敵手。哪成想,抓個石軒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要不是他突覺心緒不寧,派了歐陽去接應,葉築可能就回不來了。
本以為石軒這麼個小人物,費不了多大勁,抓不住,殺了也就是了。哪成想不但葉築受了重傷,歐陽也受了傷,差點兩個都回不來。
這下,那件事情的人手就不太夠了。楊明志?許奎心裏有些拿不定主意。
楊明志現在過着很高興,他搬了個躺椅,放在督察局的院子裏,躺在上面曬太陽,殘秋傍晚的陽光照在身上,暖陽陽的,倦意上涌。他拿起放在旁邊的紫陶沙壺,就着壺口喝了個茶水,看着忙忙碌碌的督察,臉上的笑容,就像盛開的花朵一樣。
謝蕊初走到楊明志身前,奇怪的看着躺椅上的楊明志,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楊明志居然可以在這裏一坐一整天。
“有什麼好笑的?”
“老鼠看貓,當然好笑了。”楊明志呵呵笑道。
謝蕊初不懂,楊明志隨口一說,謝蕊初懂不懂,他根本不在乎。
“蕊初,你來陪我嗎?來,坐。”楊明志厚顏無恥的拍拍他的。
謝蕊初忍了忍,不知道為什麼,這傢伙一兩句話就能把她的火氣勾起來。
“許處找你。”
“哦,坐太久,腿有些麻,蕊初抱抱。”楊明志伸出雙手。
謝蕊初終於沒忍住,一腳踢去。
楊明志嘻嘻笑着,受了謝蕊初那腳,嘴裏還不乾不淨,“打是親,罵是愛。”
謝蕊初不理他,扭頭就走。
楊明志懶洋洋的爬起身來,垂頭喪氣地跟在謝蕊初身後,心道:“蕊初漂亮是漂亮,就是話太少,說不到兩句就動手,這還怎麼溝通啊。”
許奎手指輕敲桌面,看着大大咧咧坐着的楊明志,心裏有了決定。
“離那件事還有段時間,讓他先處理那件事,看看怎麼樣再說。”
他沉默了許久,開口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去配合一下。”
楊明志大聲嚷道:“有事儘管交給我好了。”心道:“這辦公室不錯,好大的玻璃,什麼時候老子也混上一間。”
許奎的辦公室一片狼藉,還沒打掃乾淨,現在坐着的是一間大會議室。
許奎淡淡道:“督察局接到報案,在省城有件怪事。需要我們去配合調查。”
楊明志心裏有些沒底:“我一個人嗎?”
“當然不是,謝蕊初會和你一起去。”
楊明志一下高興起來,“這可是和蕊初多接觸的好機會啊。可不能放過了。”
大笑道:“那敢情好,在哪裏?”
門響。
鄭旭森推門進來,“許處?聽說城西生血案,有些怪異的地方,要不我和蕊初去看看?”
楊明志回頭,充滿敵意的看着鄭旭森,心道:“這傢伙,不是好東西。想和我搶蕊初,門也沒有。哪天找個機會,下手弄死他才稱了心。”
鄭旭森奇怪的看了楊明志一眼,心道:“我進來的時間不對么?怎麼這樣看我?”他哪裏知道楊明志起了滅了他的心。
許奎笑笑,他就喜歡鄭旭森充滿幹勁的工作態度。“不用了,我決定讓楊明志和謝蕊初一起去看看。”
許奎讓楊明志和謝蕊初一起出任務,這讓鄭旭森心裏有些失落。他從來沒有對許奎作出的任何決定有過異議。
楊明志站在督察局大門口,等着謝蕊初,心裏有些小興奮,雖然不是約會,這可是第一次兩人獨處。
謝蕊初走出。
楊明志眼前一亮,謝蕊初換了身衣服,穿着一套督察制服,英姿颯爽。
“蕊初,你穿這身衣服,特別精神。好看,真他***好看。”
謝蕊初聽得前半句,心裏有些甜絲絲的,還未來得及開心,那句他***又把好心情給賭回去了。
她緊皺眉頭,淡淡道:“走罷。”心裏想:“這人太粗俗了。”
楊明志屁顛屁顛的跟着謝蕊初上了督察車,直往西城開去。
現場
圓月初升,寒風陣陣。
暗淡的月光照着大地。
天空中飄浮着一人,與這夜色溶為一體。
謝蕊初下車,走向現場。
楊明志坐在車裏,偷懶不想下車。
把座椅往後一靠,打算眼。
“許奎叫我來配合工作,我在車上睡覺。是不是不太好?嗯,許奎叫我來配合工作,我來了,坐在車上還不配合?我晚飯還沒吃呢?”
伸出頭,大嚷:“蕊初,快點啊,完了我們去吃飯。”
謝蕊初心中惱怒,平時叫叫也就算了,現在現場這麼多督察,這傢伙嗓門還這樣大,讓這些人聽到,會怎麼想。
回頭怒瞪楊明志,才現他還沒下車。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回身急走幾步,走到車前,卻現楊明志臉色煞白,嘴唇抖。這傢伙怎麼了?擔心的心情替代了惱怒,伸手準備探他額頭。
楊明志正笑嘻嘻的看着謝蕊初走到車前,準備說些月夜情話,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漆黑的天空中飄浮着一人。
今天月色不好,天空中有不少薄雲,能見度不高。
楊明志還是一眼就分辯出天空中那人就是毀了監獄的風衣男。他出了一身冷汗,打濕了背上的衣裳,他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卻一根手指也動不了,全身僵硬。
當天,風衣男從天上衝到瞭望塔身,將瞭望塔撞成幾段,楊明志就知道風衣男很厲害,但也不是打不過。當楊明志在小院時,除了練核桃就是回想風衣男的出場,越想越是心驚,想得越多知道自己與風衣男的差距有多大。他已經由,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境界升到,知道自己不知道,的境界了。
楊明志明白,現在他拿出十分力,與謝蕊初聯手,能從風衣男手上逃走,就算不錯了。他不敢賭。
謝蕊初摸摸楊明志的額頭,有些涼,有些汗。
楊明志哈哈笑道:“蕊初,你吃我豆腐,不得,我得吃回來。”笑聲乾巴巴的,甚是勉強。
楊明志嘴裏胡說八道,心裏卻在閃電般盤算。“風衣男在這裏,不用說,這是他做的。為什麼呢?不外乎是為了情,錢,仇這三樣,錢?風衣男這等身手,殺人搶錢?不如搶銀行來得更快,情?誰他媽吃了豹子膽了,敢跟這個大佬搶女人?仇?風衣男這麼厲害,還有仇人?還有人敢得罪他?那他是為了什麼?等等,那天風衣男到監獄是去找王昆,其他人都沒理,王昆身上有那塊石頭。為了石頭?或者和那石頭差不多的東西?不,想寬一些,王昆還有一個身份,就是能力者。嘿嘿,風衣男的動機就很明顯了,要麼是為了那石頭,要麼是為了能力者。”
楊明志想通之後,更加鬱悶了,他兩個條件都佔了,風衣男不會是來找他的吧。
謝蕊初冷冷道:“下車。”她心中越來越怒。深吸呼,把堵在胸口的那個氣,硬咽下去。
楊明志嘿嘿笑着,慢慢打開車門。如果可能,他更願意開車回督察局,風衣男不可能和國家對着干吧?他也知道這個想法不現實,回憶起當天的情形,開車肯定跑過風衣男,其實最重要的是,他不會開車。
楊明志仔細想想,他只有一個優勢,也許能胡混過去,風衣男並不知道那石頭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是能力者。賭一賭。
楊明志很鬱悶,他現自從跟着許奎之後,他動不動就要賭一賭。他嘆了口氣,還好剛才在車上,謝蕊初硬讓他換上了督察服,要不,他肯定扭頭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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