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咦？你……說什麼？」耿玉的臉刷地更紅，手一松，粉色胸衣和底褲，掉落在她白皙併攏的大腿上，構成的畫面十分誘人。他……他真的想……
「我說，妳別多此一舉了。」將吹風機的插頭插入床頭的插座，成擎大剌剌地往耿玉身後一坐，從後面包圍住她。
「你……」耿玉轉頭想阻止成擎，但他開啟了吹風機的熱風，嗡嗡的聲響頓時充斥室內，讓她無法開口。
成擎輕箝耿玉的下顎，要她把頭轉回去，然後撥弄起她的髮絲，為她吹起濕發。
吹風機的熱風在耿玉後腦轉動，但令她心跳不已的，是他撥動髮絲的手勁！不輕不重，偶爾摩挲過她細緻的頭皮，令她雙肩發麻。
以前她對他的了解，是他打網球時以攻擊為主的狠勁，沒想到他的雙手在打球之外，還有這麼大的魔力。他的指腹只要輕輕一使勁，便令她想要呻吟出聲，她……
她想到哪兒去了？只希望他別關掉吹風機，否則他一定會聽見她強烈的心跳……
「妳家裏沒有其它人在？」沒想到事與願違，成擎暫時關掉吹風機，問着耿玉。
她從未像此時，希望心跳的快慢是人可以自己控制的！
耿玉頷了下首，感覺上，這一點頭，除了回答成擎的問題之外，另有默許的意味。
「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妳哪有什麼不方便，根本是很方便才對。」說完，成擎又打開吹風機為耿玉吹髮。
他的話很傷人！很明顯地嘲弄着她！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呀？如果不是他，她怎麼會……好，他瞧不起她是他的自由，那麼她總可以有拒絕讓他瞧不起的自尊吧？
不顧熱風會對上自己的臉，耿玉轉過頭，推開成擎的手腕，臉上的表情變得倔強可怕。
成擎拿開吹風機，關掉它，笑看着耿玉問：「我說了什麼讓妳生氣的話？」
她恍然明白，他……他是故意的！故意用輕佻的態度對待她……
「請你出去。」故意也好，無意也罷，耿玉，別再傻了，離他遠一點！她在心中告訴自己。
「妳趕不走我的。」成擎依舊笑着，輕扯吹風機的電線，扯回插頭，像在自己家似的將吹風機收好。
「所以我用『請』的。」她沒有在趕他，但願他自己識趣離開。
「原來不戴眼鏡，妳也有這麼威嚴的表情。」他彎腰將吹風機放在地板上，伸出手，她直覺要閃，但他一手定住她的肩，另一手撥順她的發。「只有半干，不過可以了，是時候了。」
「是……什麼時候？」隱約懂得他的意思，她蹙眉問。
他傾身在她耳畔說：「是摘下妳女王面具的時候了。」說完便探舌舔她的耳垂。
「我才不是什麼女王……」別受他的影響，耿玉……
「妳是。妳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認是這世上最聖潔的女王，打從心底鄙視像我這樣遊戲人間的傢伙……」他的吻往下移，來到她頸項，大手一抓，把先前披在她身上的運動外套丟開。
「是的，我鄙視你……唔！」好痛！他竟咬她！她只是順着他的話說呀！
她也期盼，她說出的話能改變自己的心！那麼，她只要說一百次討厭他，就真的能討厭他了……吧？
舔了幾下自己在耿玉身上咬出的傷口，成擎低語，「我記得，昨晚我們好象也是從這樣的姿勢開始，對不對？」
的確，昨晚她也是背對着他，然後，他開始……開始……別提醒她昨夜才和他發生關係！這樣子好象……好象她多麼不知節制似的。
不，這一次她要拒絕他！昨晚……昨晚……他用小菁威脅她，所以她才不得已……
「想起了什麼丟臉的事了，臉這麼紅？」他圈着她的腰，拉她坐到床上，轉過她的身，讓她面對着他。
但她不願正眼看他。「該覺得丟臉的是你！」他為什麼總要她覺得難堪？
他抬起她的下顎，「妳還不明白，惹惱我，不好受的是妳自己！」
見他低下頭要吻她，她甩頭閃開。「順從你，我又好受到哪去？」她瞪他，曲起手臂，還未能推開他便被他抓住手腕。
他笑她的抵抗全然無用。「好啊，我們就來看看，我能讓妳到哪去。」放開她手腕的大手伸向她的前胸。
「不要！」她抓住他的手，五指與他交疊，不讓他撫摸自己的身體。他使用的字眼聽起來……聽起來讓人很不是滋味，而且她好害怕…‥
「妳在怕什麼呢？」他輕易觀察出她真正的情緒，將她的手抓近自己，探舌舔她的指尖.....
激情過後，成擎疲累地摟着耿玉睡著了。約莫過了半小時，他因懷中人兒的輕顫而醒來。
「妳在哭？」耿玉背對着成擎，但他感覺得出，她在啜泣。
「你的目的……達到了？」歡愛的高潮過後，耿玉只覺得空虛，而且羞窘得不敢見人。
「我的什麼目的？」成擎不懂。
「你現在……更可以嘲弄我、取笑我了……」她不敢相信，是她自己……她自己……
「妳到底在說什麼？」虧他難得對一個女人心生憐愛，她卻哭哭啼啼，好象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非她自願，是他強暴了她似的。
他完全不懂她複雜纖細的心思。
「現在我沒有資格看不起你，而是由你鄙視我了，不是嗎？」
「妳有毛病！」成擎箝住她的肩，令她轉過身，耿玉哭得紅腫的雙眼，正無聲地訴說她的委屈。
成擎抓起浴巾，遮住耿玉發抖的身體。
成擎這個動作使耿玉又落下一大串淚珠。她大聲問：「不是嗎？」她不會感謝他的！因為他讓她……知道自己是個多不知羞，多貪婪的女人！
她到底在說什麼？他蹙眉想着，好不容易，他明白了。
「妳指的是，過程中我讓妳自己動手，又讓妳求我——妳以為我存着壞心眼，事後會以此調侃妳？」見她瞪大雙眼，他知道自己說中了。「這妳也能哭成這樣？我只是在調教妳，不希望妳連做愛的時候也ㄍㄧㄥ着一張臉。妳該高興自己不是條死魚，正確的說，妳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咱！耿玉用力甩了成擎一巴掌！讓她難堪得幾乎想死的事，在他的口中，成了輕佻、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怎麼會迷戀上這樣的人？
「現在我的女王面具讓你摘下來了，你滿意了？」
她竟敢動手打他？這個該死的！不識好歹的女人！
「不，我還不滿意。因為妳還沒完全臣服於我，我還會繼續調教妳、踐踏妳的自尊，直到妳匍匐在我的腳下，把我當神似的膜拜！到那個時候，我才會狠狠地甩了妳！」
成擎一時衝動地說著，但話一出口，便收不回來了，而他也無意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