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看不出原來表哥早已有了心上人啊!”梁子婷好笑的說
坐在駕駛座上的宋毅擎，臉早已紅透子。
這一路上樑子婷說的都是相同的話一此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他或許還能接受，可出自於她的口中，就像是一個天底下最好笑的的笑話。俾現在，她正用着不懷好意的服神看着他。
他可是犧牲上班的時間達她去機場，她不知道感激便罷，竟還取笑他!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公司里還有一大堆公文等着要批改?
“而且還是個男人，我知道在台灣同性戀還是不怎麼會被接受，可是，但是在國外，同性戀已經不稀奇了。沒關係，表哥，我支持你。”
她說到這裏，故意往宋毅擎身邊靠去，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你和他，那個了沒有啊?”
如果有的話，那肯定很精采．她在一旁竊笑着。
“你再說!信不信我把你趕下車?”宋毅擎恨恨的說。
‘別這樣嘛，我不說總行了吧?”
開什麼玩笑!萬一表哥一個不高興，那可是真的會將她趕下車，然後她就只好——自己走去機場了。
她這麼一個美麗又迷人的小女子，怎麼禁得起這種折磨?
終於能讓耳根清靜了，宋毅擎鬆了一口氣；剛才一直有隻吵死人的麻雀在他的耳邊嘰嘰喳喳的，他都快不耐煩了。
“可是像你這種追人的速度，哪追得上人家?”梁子婷坐直身子，終於肯正經的說話了。
“我不是要你閉嘴了嗎，”宋毅擎翻了翻白眼后，又瞪了梁子婷一眼，口氣明顯聽得出來有些不耐煩。
“我是說真的，那麼凶幹嘛?”粱子婷嘟着小嘴。
“我自己的事，自己會處理，不用你幫忙。”他說完，便特方向盤轉向右方，車子駛進另一條道路。
“那我問你，你對他說出你的真心話了嗎?”梁子婷好奇的問。
宋毅擎頓時啞口無言。
“沒有，是不是?”梁子婷繼續逼問。
糟糕!被她說中了。
宋毅擎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前方。
“像你這樣，人家哪裏知道你在想什麼?”
宋毅擎還是沒說話。
是啊!他千辛萬苦布下陷井，他就跳進去了沒有?
看他那個樣子，都沒什麼動靜似的。
難道是自己白費力氣了?
“表哥你說句話好不好?”
奇怪，表哥都不急了，她這做表妹的急什麼?可是她就是急啊!
“小心人家跑了，你就只能在那裏後悔!”
到時可別怪她沒早提醒他啊!
機場到了，粱子婷拿起簡便的行李下了車，但她還是不忘叮嚀：“速度加快點兒，要趕快行動，否則到時人家跑了，可別後悔!”
“知道了。”梁子婷關上車門，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進入了機場內廳。我會的。宋毅擎在心裏答應着。他會看準時機，一舉攻佔伊爾函的心。但，不是現在。
***
“董事長，等會兒兩點有場會議要開，這是資料。”伊爾函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在宋毅擎的桌上一隨後又坐回自己的位子。
“找知道了。”宋教擎將背靠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放在腦後，兩眼直直的盯着伊爾函。他發覺到，伊爾函這幾天好像不似從前快樂，笑容仂佛已經消失好久了。
記得以前。自己不論和他說什麼，他邢笑得挺開心的。
究竟是怎麼口事?
“爾函，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晚餐?”宋毅擎問。
“董事長，我們不是說好，在公司里不稱呼對方的名字嗎?”伊爾函沒有看向他，只是盯着電腦螢幕看。
剛才他在叫自己的名字時，他的心跳得好厲害。
他暗暗苦笑了一下，只是叫名字而已，有什麼好奇怪的?
可是剛才那一聲，使他的心好酸、好酸。
“可以嗎?”宋毅擎沒理會他的問題，逐自說道。
“我晚上有事，不能和你—起去。”
“沒關係，我先陪你去辦事情，辦完再去吃，怎樣?”宋毅擎笑着說。
其實，伊爾函只是隨便編個理由騙騙他而已，他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
見他不說話，宋毅擎又開口間：“好嗎……”
伊爾函只得點了點頭。
畢竟他也說不出什麼理由來。
“那晚上我們一起走。”宋毅擎輕笑說。
看了暇牆上的時鐘，宋毅擎站起身來走到伊爾函的座位旁，輕輕敲着他的桌面說：“走吧!開會了。”
***
他們按照慣例，來到相同的餐廳，點了相同的食物。
服務生一一送來了餐點，但伊爾函卻沒什麼胃口。
“怎麼了?為何不吃?”宋毅擎皺眉問道。
伊爾函從進來的那—刻開始，幾乎沒說過—句話，自然也沒動過半點食物。
他太瘦了，需要多吃點才行。
伊爾函設說話，只是開始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盤子裏的東西。
這是有始以來他們之間最沉默的一次。
宋毅擎放下刀叉說：“既然你沒什麼胃口，那我也不吃了。”
“我吃!”
聽了他說的話，伊爾函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他餓肚子也就算了，宋毅擎怎麼可以暗他一起餓呢?
伊爾函簡直是卯起來吃，根本來不及細嘗食物的滋味。
“吃慢點，小心別噎着了。”
有吃就好了，只要別像剛才那樣，半點食物都沒動，餓着可是會傷胃的。
吃完了晚餐，兩人來到停車的地方，宋毅擎掏出車鑰匙，突然像是想到似的問：
“對了，你不是說有事要辦?”
在這之前他也問過了，但伊爾函只是回答他沒關係，現在晚餐吃完了，是不是該去辦事了?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沒關係的。”伊爾函故意突着說。
“這樣啊……”打開車門，宋毅擎的眼珠子溜了溜，看着伊爾函說：“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個地方……”
伊爾函點點頭，便坐進車子裏去。
宋毅擎也跟着坐進車子裏，接着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
伊爾函一下車，就看見滿街都是金光閃閃的銀樓、珠寶店。
宋毅擎帶他來這裏做什麼?
“走。”
兩人進入了其中一家銀樓，裏頭都是琳琅滿日、各式各樣的金銀項鏈、戒指耳環。
“歡迎光臨。”女店員禮貌的問候。
他們站在戒指區的玻璃櫃前，看着裏頭的戒指。
“需要為你們介紹嗎?”女店員笑問。
“我們先看看，需要時再叫你。”
“好。”
宋毅擘看中其中一隻，他指着那隻戒指問伊爾函：“爾函，你覺得那隻戒指如何?”
“哪一隻?”
這麼多戒指，他指的到底是哪一隻?
“就是從右邊數來第五個。”宋毅擎指着給他看。
伊爾函皺眉說：“好土喔!原來你的眼光這麼差。”
宋毅孽莞爾一笑，也不生氣。他本來就不怎麼會挑選東西，看上的東西自然是普通的，說他眼光差也沒有錯。
伊爾函看了看所有的戒指，仔仔細細來回比較后，他指着其中一隻說：
“這比你那隻要來得好看多了。”
“這位先生的眼光真不惜，我也覺得這隻很好看。”女店員微笑的說。
“能拿出來看嗎?”宋毅擎問。
“可以。”
女店員說完，伸手拿出伊爾函選種的那隻戒指。
二隻看起來很秀氣、又精緻。”女店員介紹着。
這戒指雕工精細，又光彩奪目，的確是與眾不同。
“先生，這是要送給你女朋友的嗎?”女店員笑問。
“當然。”宋毅擎爽快的回答。
女朋友?
原來如此。伊爾函的心一沉。
在他心中，早已有個人悄悄的進駐了吧!
他終於明白了。
“那，她是個怎樣的人呢?”女店員又笑問。
宋毅擎想了—下，才笑着開口說：“他是個可愛又迷糊，而且凡事都會替別人着想的一個人。”
“真羨慕你有這樣的女朋友。”
“謝謝!”宋毅擘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但是伊爾函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感覺胸口好痛、好痛。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能帶給你快樂，也能帶蛤你痛苦。
“好，就這個了，麻煩替我包起來。”宋毅擎說著，從皮夾里拿出一張信用卡出來遞給女店員。
“好的。”
一會兒，女店員將包裝好的戒指通給宋毅擎。
“謝謝你，歡迎下次再度光臨。”
***
寬敞的車子裏的兩個人，有着兩種不同的心情。
一個是高興的，另一個則是傷心的。
現在已是晚上十點多，路上的店家早已關門休息，街道上只有昏暗的街燈及行駛過的車子及車燈。
宋毅擎邊擰制方向盤，邊高興的哼起歌來，手指輕快的跟着音樂的旋律打起節拍。
在一個轉彎處，宋毅擎看見了—抹熟悉的身影。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打開車門，下了車。
伊爾函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停下來。
宋毅擎的頭伸進車子裏，對伊爾函說：“你在這兒等我。”
說完，宋毅擎轉身上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悄悄的跟着那抹身影來到一條昏暗的街道上站定，正好身旁有個電線杆可以擋住他。
他躲在暗處看着前面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只見那個熱悉的人和他身旁的高大男子在街道上擁吻。
他啞然失笑了，原來自己這個整整照顧他五年之久的人，在他的心中根本是一點地位也沒有。
“好久沒見你笑了。”宋毅擎看着遠方，自言自語的說道。
真的是很久沒見過他露出如此燦爛的笑容了，他的笑容依然還是和從前一樣迷人。
也好，這樣他就放心了。
而另一方面——
待在車子裏頭的伊爾函，久久都沒等到宋毅擘回來。
究竟是去了哪兒?
他打開車門，乾脆自己下去找他。
他記得宋毅擎是往這裏走的，果然一他發現前方有個高大的身影。
不明白宋毅擎為什麼要躲在電線杆後面，伊爾函往前方一看，立刻明白了。
伊爾甬來到宋毅擎的身後，沒有拍他的肩膀，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只是低垂着頭站在那裏。
宋毅擎一個轉身，看着身後的人。
伊爾函低着頭，半垂着眼睫，不願讓他見到自己受傷的表情。“毅……毅擎，我們該走了。”
以為這句話可以無所謂的說出口，但沒想到說出來卻是結結巴巴的。
宋毅擎看着眼前矮自己—顆頭的人兒，伸出手輕笑着撫摸他的頭髮。
他怎麼忘了?
他還有他啊!
眼前的人兒才是他這輩子最最重要的人啊!
“走吧!”
宋毅擎將手搭在伊爾函瘦削的肩上，在臨走前又看向後方，最後終於愉快聲大笑。
那一天婚禮上，他和段繼雲開心的聊着天，完全忽略了伊爾函的存在；聊到一半時，他突然發現伊爾函不見了，一個情急之下，他便丟下段繼雲去尋找那不見的人的身影。
有句話他該要對段繼雲說——
祝你幸福了，而我也要去追尋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