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單挑將孰勝孰敗 魯肅來借坡下驢
兩軍對壘，佈陣於平川。
一方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三千人馬，為的劉備張飛等人高踞馬上，神色坦然。而另一邊則是凝重沉默的一千人方陣，井然有序，為的是同樣嚴肅的隼鍪，陳誠康藏關鵬等人。
劉備軍旗幟鮮明，三千人馬在這小小的山間谷底平地上，陣勢一擺，看起來就恢宏大氣的……擠在了一起。特別是前邊的劉備和諸葛亮，右手牽着馬韁繩，左手扶在馬背上，顯然在嘀嘀咕咕的打着什麼壞主意。倒是一邊的張飛和趙雲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的隼鍪軍，眼中精光不時閃現。
隼鍪暗暗打量了對方好幾眼，這才定了定神。策馬上前，身邊的伊氏二兄弟趕忙也策馬趨前，跟在隼鍪身後，半步不離。見隼鍪出面了，劉備和諸葛亮也就不再矜持，同樣上前數步，直到雙方僅僅距離十餘米的時候，這才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隼鍪不待劉備說兩句客套話，直言道：“劉豫州，你不好好的在你的新野獃著，跑到我這裏來幹什麼來了？難不成你是要出兵伐我不成？在下區區一個平春縣令，與皇叔八輩子不沾邊的人，皇叔何以如此惦念？更何況，如今北曹操虎視眈眈，且江東頗有不軌之心，劉豫州不在自己的地盤上恪盡職守，反而擅自離開，你自己說說，這是何居心？”
隼鍪這一套話根本就沒想給劉備留任何反駁的空隙，直接揭露劉備不軌之心，可見平日裏頗為大方而且號稱不記仇的隼鍪心裏是多麼的上火了。
劉備尷尬一笑，但是這番話又句句在理，駁無可駁。但你要是不反駁，那豈不就是承認了？劉備暗暗思量了一下，還是無奈地轉過頭，看向了自己的第一智囊――諸葛亮。
諸葛亮此時正在好奇呢，都說平春縣令是一個不足十六歲的小夥子，聰慧，果斷，實乃治天下之大才。今日一見，言風犀利，果然是一個不簡單的對手！劉備轉過頭，看到的居然是諸葛亮微微點頭的樣子！
“呵呵，我軍此來，非為方才隼先生之言，實乃無奈之舉也。北方曹操兵強馬壯，時有南侵之意。而我新野不過一縣之地，而無山川草澤之險，兵不滿五千，民不足一萬，實乃區區之地，易攻難守爾！近聞先生竟以一千之數，敗退奸相上萬之敵，又與奸相約定兩不相犯。故此來者，意在求先生之助也！”諸葛亮這些話到還能聽，但這也是隼鍪唯一的想法。話，說得再好，恐怕，該辦的事情還是得辦。
隼鍪從喉嚨裏邊就把哼的音出來了，頓時讓對面的諸葛亮和劉備頓時尷尬不已：“怎麼個幫助法？”
“易爾，為荊州着想，吾等皆需盡吾等之力。隼先生之平春縣，外無敵之韜晦，內無山賊之防範，實乃安寧之縣。故者，一望借兵與我，二望借糧與我。如何？”劉備接過了話茬，說道。這完全出乎了諸葛亮的意料：劉備這個不成器的傢伙，直接就把自己的底盤說出來了！這算什麼事情嘛！
沒想到隼鍪倒吃劉備這一套，鼓鼓掌，隼鍪開口道：“好，爽快！我隼鍪就喜歡跟這樣的傢伙打交道。但是，兵借出去之後，能還給我多少？這些兄弟可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人啊，你一借走，還回來不到一半，那讓我怎麼和這些兄弟交代啊？借糧倒是沒什麼問題，今年平春縣豐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借點糧食倒是沒有任何問題。但不能及太多哦。”隼鍪搖了搖食指，一臉遺憾地說道。
諸葛亮完全摸不到頭腦了，劉備話說的這麼直，感覺就像是張着手的跟人家搶東西一般，隼鍪居然接受得了？看來，剛剛出爐的諸葛亮，在這個識人方面，跟精明世故的劉備差的還遠着呢！劉備就是看透了隼鍪不厭煩的心理，直接說出了目的，這一來，不但能夠為自己加分，還能充分了解對方的感覺。
不愧是**心術的老行家了！
“這個，隼先生想必也了解戰爭的殘酷，一上戰場，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軍隊還能夠活着回來多少，所以……”劉備看見隼鍪微微點頭的樣子，以為隼鍪已經已經答應了，所以直接想把還兵的可能性給堵死。但是話還沒說完，隼鍪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兩個八度，叫道：“放屁！”
這一下，兩軍皆驚！隼鍪這邊是因為從來沒見過隼鍪這麼暴怒的罵人，而對面則是完全沒想到隼鍪會這麼不給面子，直接怒罵了。
劉備更是被嗆得漲紅了臉，一臉驚疑和憤怒的看着隼鍪。
隼鍪平舉馬鞭，點指着劉備說道：“巧言令色！無非是想從我這裏找炮灰！一定是想讓我這裏的兄弟們有去無回！還戰場上的事情無法預料，是，我也承認，但是我問你，一個好的將領，怎麼能不想方設法的為自己的士兵生命着想？怎麼能想着戰士們會一去不復返？你這分明就是找借口！無非就是想把我的士兵拉走，然後乘機做一些事情吧？劉備，別以為我年紀小點你就可以輕鬆的忽悠我，沒門！告訴你！我的兄弟，你一個也別想拉走！我們的軍隊，戰必硨！”
這一番激昂的話語徹底地點燃了隼鍪身後一千士兵們的熱血！一個當兵的，哪個將領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視着你？你的生死存亡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這樣真心把士兵當作一個正常人來對待，來關心的將領能有幾個？自己這是多少輩子修來福氣才能遇到隼鍪啊！
每個人都是氣血上涌，漲紅的臉上滿是激憤的神色，緊握兵刃的雙手因為過度用力，指節都已經開始白，青筋在手背上根根突起。雙目圓睜得莫杜更是激動，死死盯着對面的劉備，嘴中忽然咆哮出來：“隼鍪軍！戰必硨！隼鍪軍！戰必硨！”
身後的士兵們立即跟上了虎吼：戰必硨！戰必硨！
只有一千人的軍隊，此時爆出來的能量居然就像是平地一條巨龍，碩大的聲浪排山倒海一般的壓向了劉備軍。陳誠嘿嘿一笑，冷冷的嘴角彎起了危險的弧度。眼睛稍稍一咪，右手忽然抬起，猛地向前一壓，乾脆有力。
戰必硨！
一千人的整齊方隊聲音又提高了半個八度，伴隨着一陣嘩啦啦的整齊響聲，每個人都是邁出右腳，做出了衝鋒的姿勢，長長的戰戈斜斜的指向了.劉備…….的頭頂。
陳誠這一下可把劉備那邊給嚇着了，特別是前邊的士兵們，紛紛刀劍出鞘，跑上前團團圍住了劉備。張飛和趙雲更是緊張，策馬趨前，長矛長槍直指隼鍪。空氣都像是凝固了一樣，緊張的氣息瀰漫開了。反倒是雙方的主將夠冷靜，在漩渦的最中央相互對視着，似乎身邊的事情完全與他們無關。
劉備激賞的對隼鍪點點頭，小小年紀居然如此淡然，這還是劉備第一次遇見這種人，怪不得曹操都敗在隼鍪的手上，還想用一次離間之計得到隼鍪，但是最終好像也沒對隼鍪和劉表的關係產生什麼影響。
“退後！”雙方主將都下令了，還能不退？雖然不情不願，雙方的士兵們還是乖乖收起了獠牙，安安分分的站回了原地。
“這樣吧，我們來一個約定，我和你們在場的一位武將斗一場，你贏，聽你的，平局或者你輸，聽我的，怎麼樣？但是贏方都只能提一個條件，如何？”隼鍪撤下披風，交給身邊的關鵬，倒提着丈八長的戰戈，施施然上前數米，說道。
劉備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笑話，自己這邊有三弟，還有趙雲，哪一個不是絕世猛將？贏隼鍪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後來甘寧曾經問過隼鍪，當初和劉備打這個賭的時候，隼鍪是什麼心態，隼鍪聽了之後只是微笑，半響才回答說：年少輕狂！
但是此時的年少輕狂卻讓隼鍪是一身的興奮，自從出山以來，只有一個陳誠和自己打成平手，平日裏軍務匆忙，隼鍪血液裏邊好戰的因子一直沒有機會釋放出來，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兩個絕世猛將啊，這麼好的機會哪去找？
劉備想也不想的就叫張飛出戰了，此時的趙雲還是一個雜牌將軍，雖然也算是得到劉備的器重，但終究還是比不上張飛。張飛興奮的一聲巨吼，趨前，提矛。
“呵呵，還是來了！”關鵬搖搖頭，顯然對隼鍪這個舉動很有意見，但都已經這樣了，關鵬只能揮揮手，命全軍後退一點，給隼鍪留出足夠的空間。對面劉備也是揮揮手，全軍後退，頓時，中間空出來了碩大的一塊較武場地。
隼鍪一身黑，黑色的頭繩鬆鬆垮垮的綁着長長的束，高高崛起就像是一個叉燒包，然後突然流折下去。白凈的面龐渾然不像是一個武藝高的武生，細細的劍眉卻透露着意思驕盛，眉下瞳眸俊朗，宛若星辰。高高的鼻樑下邊，一對並不怎麼厚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細長的脖子下邊是寬闊的肩膀，有力的身軀，但此刻，它都被厚重的黑色鐵甲覆蓋著，一葉葉的鐵葉子不時出嘩嘩的摩擦聲。一雙有力的大手雖然沒有武者慣有的青筋，但它們緊緊握着同樣是黑色的長矛，端在胸前。如果是行家的話就能明白，隼鍪的這幅神情動作就是最佳的出擊姿勢。
而對面，黑鐵塔一般的張飛，坐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上，一樣的不戴頭盔，亂糟糟的頭絡腮鬍糾結在一起，向外極力伸展着，黝黑的面堂上，濃眉大眼的，厚厚的嘴唇似乎都被濃密的鬍子掩蓋了。只有那一雙眼睛，讓隼鍪感受到了興奮和嗜血。粗壯的脖子被高高豎起的鎧甲護住了。張飛的鎧甲非常簡單，不是隼鍪這樣的鐵葉甲，而是全身的那種塊甲，就是在穿着的時候，要一塊塊的貼上去，然後再綁住，和把一個人裝進鐵通裏邊一個概念。
但是這種最簡單的裝甲，對於性格衝動的張飛來說，是最佳的保護了。而那雙青筋突起的大手，以及手中握着的丈八蛇矛，都在隱隱散着危險的氣息。
兩個人都是不再去抓馬韁，放任通靈的戰馬自覺地幫助主人尋找戰機。兩匹馬似乎也在相互打量似的，在原地你來我往的遛達，遲遲沒有什麼動作。而只有隼鍪和張飛的四隻眼睛，在死死的按住了對方的眼睛，一動不動了。
漸漸的，兩匹馬的距離接近了，五米，三米……直到已經進入了對方的攻擊範圍，馬兒才感覺到了殺氣，不約而同的站定了，打着響鼻，不肯再向前走哪怕是一小步。
隼鍪的眼光突然波動了一下，張飛一凜，知道這是隼鍪要進攻的前兆，一聲怒喝從口中突然爆，銀光乍現，丈八蛇矛直挺挺沖向了隼鍪！這一擊，雷霆萬鈞，就像是沉寂了許久的天空突然爆了一般，快，狠！
眼見蛇矛如同毒蛇吐信般的電射而來，隼鍪雙腿一夾馬腹，同時腰上力道突增，矮身躲過了張飛這雷霆一擊。馬兒吃痛，響鼻一打，突然向前衝出，隼鍪堪堪避過蛇矛之後，手中的黑色戰戈也動了，悄無聲息的向前遞出，直奔張飛的咽喉刺去。
在自己長矛飛出的一霎那，張飛已經知道是中計了。張飛不傻，見隼鍪只是避忌鋒芒，嘿嘿獰笑兩聲，雙手一松，放開蛇矛，任蛇矛向前飛出一段距離之後，這才狠狠匝住了長矛尾端。夾了一下馬腹，也不管迎着自己刺來的戰戈，向前跟上隼鍪，張飛雙手陡然力。突然停下的長矛在這股巨力作用下，矛身宛如打折，從半空迅旋下，打夯般的砸在了隼鍪遞來的戰戈頭上。
隼鍪只覺得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似的，雙手虎口爆裂，鮮血一剎之間爆了出來，撒的整個黑色戰戈覆蓋上了一層濃重的血腥。顧不上疼痛，隼鍪一抖馬韁，迅離開了張飛的攻擊範圍。經過這短短的一次交手，隼鍪已經探測出來了，自己在臂力上絕對不是這個黑大個的對手！而且張飛雖長了一張憨厚的面孔，但是這個傢伙一到疆場，完全不是聽聞的那麼不穩重！但從剛才的隨機應變就足以看出，這個傢伙是個打架好手！自己不能這麼硬碰硬的蠻上！得想辦法限制住對方！
就在隼鍪還在這裏胡思亂想的時候，張飛已經趕到了隼鍪的馬後，長矛帶着張飛的爆喝和嗚咽的風聲向著自己的後背狠狠的扎過來。不用回頭，隼鍪也能想像到張飛那猙獰的表情。
就連馬術，自己也不是這個黑鐵塔的對手？
隼鍪心中忽然間閃過一個念頭。那時候人騎馬還是裸騎，既沒有馬鞍，更沒有馬鐙，所以隼鍪直接一個滑身，從馬兒的身側緊緊抓住了馬身子，側掛在了馬的肚子上。
張飛力氣已經用老，收不回來的丈八蛇矛狠狠扎進了馬的脊背，從隼鍪眼前的馬肚子上穿了出來，熱血橫流。隼鍪不禁駭然，一下捅穿馬身，這是什麼力量？想想隼鍪都覺得汗然。
就在這時，馬兒負痛，希律律長呼一聲，前蹄一折，半跪着滑倒在了地上。而那奪命的長矛已經被主人收了回去，跟着棗紅馬在前邊兜了一個大圈子，這才再次向著隼鍪沖了過來。隼鍪從灰塵裏邊艱難爬了起來。剛才馬兒倒地，隼鍪被馬腿夾住了，着着實實的被沉重的馬兒壓了個半死。
但是現在危機的狀況根本容不得隼鍪多想，戰戈抽出來，站在地上的隼鍪反倒心靜了下來。張飛不愧是三國除了呂布之外第一猛將，實在是強大的很。而且現在隼鍪是以步兵戰騎兵，劉備喜上眉梢的想：這下，該結束了吧？！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隼鍪忽然長長的一聲怒吼，向著張飛沖了過去，戰戈高昂，顯然是衝著張飛坐下的棗紅馬脖子下手了。彼此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所以隼鍪跑了兩步，兩下就已經接近了。張飛駭然現了隼鍪的意圖，但現在他的處境可是騎虎難下：隼鍪是正面衝著自己的，不論從哪邊下來，或者向哪邊躲開，隼鍪都可以瞬間變線，趕過來把自己穿一個透心涼。
形勢，瞬間急轉直下。
劉備這邊是一身的冷汗，隼鍪這邊則是一片舒暢。剛才看着自己的領完全處於下風，不少人都已經暗暗的握緊了雙拳，只要隼鍪一出事，必然是一場死斗。
來不及多想，張飛蛇矛猛地擲向隼鍪，緊接着雙手在馬背上一按，身體在半空一個漂亮的騰起，張飛已經高高的向著前方翻滾過去了。此時隼鍪的戰戈已經到了棗紅馬的身前，沒有時間再揚起刺殺張飛了。而棗紅馬肩膀脖子被張飛按壓的地方吃重，頓時馬頭向下一頓。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隼鍪已經看到了勝利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身形一錯硬生生拽開自己，隼鍪脫離了棗紅馬衝擊的方向，同時也避開了刺來的長矛。隼鍪的戰戈忽然抵到了棗紅馬的脖下，順着棗紅馬奔跑的方向狠狠的向上一挑，整個馬頭瞬間變成了高昂向上的樣子。隼鍪原地一個旋身，戰戈帶着巨大的呼嘯風聲轉了一個圈子，狠狠的抽在了棗紅馬的**上，棗紅馬吃痛，嗷的一聲向前衝去。
張飛飛過了危險區域后，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在地上滾動了幾次抵消了巨大的前沖慣性，張飛這才迅的蹦了起來，回頭要看看隼鍪的情形。就在這時，劉備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小心啊！三弟！！！
沒有看到隼鍪的樣子，只有斜斜的戰戈指向天空，而擋住隼鍪身形的，正是以奇怪姿勢向自己狂奔而來的棗紅馬，張飛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棗紅馬這麼碩大，這麼健壯！粗重的鼻息，強勁的衝擊力，咦？我怎麼又飛了起來了？怎麼，我嘴中還吐血了？
棗紅馬因為與自己主人這狠狠的一撞，衝勁頓時消失無蹤，馬嘴中老老實實的流出了大堆的血之後，軟軟的矮倒在地，一動不動了。隼鍪緊緊握着手中的戰戈，直到張飛萎頓的落地，掙扎着也爬不起來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趙雲像是炸了鍋一般，雪白的長槍一挺而出，白色的馬，白色的戰袍，白色的長槍，無一不顯示着這名武將的不凡。但是鐵青着臉的劉備一把拉住了趙雲。自己這邊輸在了計謀上，隼鍪這個小孩子雖然武藝遠遠不及自己的三弟，但是這份心計，果然是與眾不同。
輸了就是輸了，向來以仁義立本的劉備當然不能砸了自己的這塊招牌，分開眾人，讓幾個心腹抓緊時間把張飛抬走之後，這才拱拱手，說道：“是我輸了，但是我想知道，您有什麼要求？”
隼鍪艱難的笑笑，說道：“你所有的馬，一共是五十匹吧，留下，我們自此兩不相煩。”
劉備點點頭，不再廢話，回頭吩咐去了。就在這時，隼鍪軍後邊突然出來一個小校，跑到隼鍪的身邊，跪倒在地，說道：“報！主公！有一位自稱是您的老熟人的人，帶着許多東西和十幾個人來找您，現在正在營門前!請主公定奪！”
隼鍪站起身，使勁把戰戈頓在地上，這才一手抓着戰戈說道：“熟人？”
“是，他沒有報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說江東來人。”小校也不知道避嫌，就這麼在劉備的面前大聲說了出來。隼鍪一愣，這個小校也太直接了吧。這還有外人啊！
但是這個時候隼鍪可不能表現出來什麼點點頭，這是劉備已經把五十匹馬準備好了，叫人帶過來交接給隼鍪之後，才在趙雲的保護下，盯着隼鍪一字一句的說道：“江東來人？”
隼鍪剛欲辯解不知道時，一個看起來頗為富態文雅的人帶着五六個侍衛從旁邊的小路上走了出來，這還有個百餘米呢，他就遠遠的打招呼了：“喲，還真在這吶！哈哈，咦？劉皇叔居然也在？徐州一別可是好久不見了啊！哈哈，在下江東說客魯肅，前來一拜！”雖然魯肅臉皮兒笑得跟朵花似的，但眼睛裏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愉快，同樣開心地盯着劉備和隼鍪，自己這次來，目的就是想把隼鍪要回去。一路上魯肅也聽說了，隼鍪除山賊，敗曹操，這兩天又聽說劉表親自來給這個荊州第一人放獎勵。而劉備心中嫉妒，又想着擴充實力，也來給隼鍪添麻煩了。但眼前這景象怎麼看怎麼像是隼鍪又贏了啊！
隼鍪這下可是沒法解釋咯，黑着臉向魯肅一還禮。劉備在一邊哈哈冷笑幾聲，說道：“大丈夫有言在先，必不反悔，這樣，今天我就不直接興師問罪了！哼，此時我一定會上達州牧！到時若先生再無法為如何與死地江東來往辯解的話，恐怕就不是我劉備一軍獨來了！哼！”
也不看魯肅意味深長的眼神，劉備一揮袖子，氣哼哼的離開了，劉備大軍也緊跟着撤走了。唯有最後邊的諸葛亮和趙雲遠遠地盯着隼鍪看了好久，才轉過頭，遠遠離開了。這是隼鍪和劉備的第一次交手，但是諸葛亮的溫文爾雅，趙雲的風姿卓絕，張飛的勇狠爽快，都給隼鍪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
陳誠見對面人已經走遠了，這才進忙上前，猛地一拍隼鍪的後背，隼鍪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黑血，這才咳咳兩聲的恢復了正常。原來，剛剛隼鍪在一上來就被張飛給打懵了，虎口爆裂的時候就已經受了內傷，後來又堅持着一口氣，用計打敗了張飛，為了不給對方僥倖的心裏，這一口內傷的血一直在堅持着沒吐出來。陳誠也是練武的，深知隼鍪這一系列的動作是什麼含義，所以待對方一撤，用勁幫隼鍪打出來這口淤血，隼鍪才不至於內傷過重了。
“好了，沒事了。關鵬，快點，把這些馬匹都帶回去，然後準備明日拔營，返回平春！康藏，整點軍隊。陳誠，找兩個人，把這兩匹馬抬回去洗洗刷刷，今天晚上，咱們來一個慶祝晚會！順便通知莫杜，讓他去帶隊打點野味。”
“是！”當下里，原本威風凜凜的軍隊頓時作鳥獸散，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隼鍪接過伊衫的手巾，擦擦嘴角鮮血，又用水淑了漱口，這才看向一邊訕訕然的魯肅，說道：“好嘛，鼎鼎大名的江東大將軍什麼時候成了我的熟人了？”內中挖苦之意昭然若揭。
其實魯肅是個頗為老實的好人，像剛才那種勾心鬥角的東西，魯肅還是第一次用。魯肅苦笑了一下，這才回道：“呵呵，這個嘛，迫不得以，隼小子你就多多寬諒啊。熟人，的確是熟人啊！知道不，當初我主公贈你劍的時候我可在旁邊呢。呵哈哈，就是你沒注意罷了。怎麼，遠來是客，也不讓回去坐一坐？”
隼鍪鄙夷的看了一眼笑呵呵的魯肅，拔出自己的戰戈，轉過身，才說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