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喝杯水吧?”東方徹將一杯溫開水遞給她。
李恬芯抬眸,蒼白的面容上毫無血色,接過他手中的水,顫抖的雙手險些拿不穩,東方徹緊握住她的手'沒讓水打翻在她身上。
從台北一路開到台南,她在車上始終靜默不語,任由淚水在她臉上交錯,細微的抽噎聲,令他心頭微擰,明白她此時情緒極度不穩,他只能緊握着她的手,給予她精神上的支持。
趕到醫院時,李父的手術早已順利結束,李母因為體力不濟,在她的安撫下,先回家休息,而她只是靜靜的坐在病床前,靜靜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親。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多留意一下他的狀況,今天也不會這樣了……”她自責的輕喃着。’
“這不是你的錯,醫生說目前狀況穩定,他會沒事的。”他輕拍她的背。
“之前醫生明明有交代我們,要多注意他的情況,我應該留在他的身邊,不該北上工作的。”她緊咬下唇,懊悔萬分的說著。
“恬芯,這跟你離職又搬家的事情有關嗎?”他試探性的追問。
她輕嘆了口氣,半年前她從法國回台之後,父親因胃潰瘍住院,醫生說他平時工作太過勞累,作息不正常,再加上三餐不定時,要他好好休養,剛好南部的姨丈全家要移民美國,為了讓父親有個優質的休養環境,他們便買下了姨丈的房子,打算讓父母頤養天年。
那時她和前公司的工作理念不合,她就毅然決然離職,和父母一塊定居台南,直到父親狀況轉好,她才決定又北上找新工作,誰知道父親此時居然又引發腹膜炎,幸好情況穩定下來,否則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
“我好害怕我會失去他。”她淚眼汪汪,全身不自主的發抖。
她擔驚受怕的模樣,看得他一陣心疼,將她輕輕攬人懷中。
“吉人自有天相,你累了一整天,要不要回去休息?這裏有護士小姐顧着,我怕你累垮了。”一夜未眠,他擔心她承受不住。
“不,我要在這裏看着他。”她無法忍受他有一丁點閃失。
看着她堅定的眸光,他輕嘆了口氣,明白她的執着,他不發一語的陪在她身旁,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倦意襲上,她雙眸一合,在他懷中沉沉睡去,東方徹低頭看着她疲倦的麗容,指尖輕輕揩去她眼角來乾的淚痕。
不忍心吵醒她,他維持着原來自§姿勢,只是溫柔的攬着她,單人病房裏,靜得彷彿連根針掉落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睏倦的眨了眨眼,工作了一整天,再加上連夜趕到台南,他的疲累絕不亞於她,只是在她最需要人支撐時,他又怎能顯露疲態呢?
但看着病床上,一時半刻還不會清醒的李父,還有枕在他懷中,睡得極沉的李恬芯,如果稍稍休息一下,應該不為過吧?
身心俱疲的他,抵擋不住睡意侵襲,微微閉起雙眸,他只是小小休息一下,只是小小的休息一下而已。
殊不知,他這一睡,竟到天明!
“……他是誰?”李父一清醒,就看見女兒和一個男人親昵的靠在一起。
‘‘爸,小聲一點啦。”李恬芯早就醒了,只是見他睡得極沉,不忍心叫醒他。
“哼!小聲什麼?你不是來醫院看我的嗎?看到在談情說愛啦?”
他重哼了聲,一臉不悅地打量着東方徹,虛弱的嗓音仍顯得中氣不足。
深棕色的頭髮,深邃的五官,看起來一表人才,就不知道人品如何?當年Fred那個臭小子,三言兩語就把他的寶貝女兒給拐去了,還遠嫁到法國,教他偶爾想見見女兒也沒辦法。
“哪有?徹他一夜來合眼,你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嘛!”她忍不住替愛人辯解。。
“怎麼,有了情人就不要老爸啦?我就知道女兒養大了就變成別人的了,哪天你也會像你姐姐一樣,嫁了就不回來看我了。”李父不滿的抱怨着。
“爸,我不會離開你的,再說姐姐哪有變成別人的?她還不是偶爾就會飛回來看你。”
“一樣啦!想當年,你們還都跟在我身邊纏着要我抱,沒想到如今一轉眼,已經可以嫁人了!”他感慨萬千。
看着父親感嘆的模樣,她忍不住苦笑,如果他知道東方徹也是個外國人,不知道會有多震撼,可是偏偏她就愛上了這個男人,教她感到進退兩難。
“爸,我又還沒嫁,倒是你的身體,感覺好點了嗎?”她關心的問着。。。
“唉!老樣子啦!就跟你媽說沒事,她就愛小題大作的,硬是把你叫回來。”那老婆子,回頭他得說說她。
她黑眸微黯,看老爸的模樣,顯然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況,若是一個不謹慎,腹膜炎也是會要了他的命,為了不影響父親的心情,她選擇保留。
“媽被你嚇壞了。”
“她太容易緊張了,你今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快點趕回去吧!”
他吆喝着。
“不用了,我跟公司請過假了。”雖然父親現在看起來狀況還不錯,但她仍是不放心。
“你呀!可別隨隨便便就請假,又不是什麼大事。”李父板起臉孔,忍不住叮囑着她。
她淡然一笑,心頭緩緩放鬆,東方徹此時睜開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直到一張嚴肅的面容進入他的眼帘,他才完全清醒。
“伯父,您還好嗎?”該死的,他居然睡著了!
“比你好。”李父輕哼了聲。
“抱歉,我太累了,不小心就睡著了。”他連忙解釋着。
看他一反常態,驚慌失措的忙着和父親賠不是,李恬芯忍不住失笑,這個日理萬機的大總裁,居然會有如此反常的一面,傳出去可會跌破人家的眼鏡。
“徹,我爸跟你開玩笑的,我看你睡得沉,就沒叫醒你了。”她溫柔的朝他笑道。
“是呀!看我女兒多貼心。”貼心到比對他這個老爸還要好。
“爸!”她嬌嗔了聲。
“知道了!女兒養大就變成別人的,我知道。”他擺擺手,表示一點也不在意。
她沒轍的聳了聳存。她這個老爸就是這樣,有時拗起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需要人家哄才行,刀子嘴豆腐心,嘴裏這樣說,其實心腸很軟。
“伯父,我是東方徹,是恬芯的男朋友。”他禮貌性的自我介紹。
李父眉頭微挑,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拐走她寶貝女兒的男人,那頭深棕色的頭髮他可以歸究為時下流行的染髮,但那雙碧綠澄澈的瞠眸,可是騙不了人,除非他有戴角膜變色片的癖好。
“中國名字卻有雙綠色眼睛,你不是台灣人?”
“爸,徹他對我很好……”該來的總是要來,看父親一臉凝重,她忍不住替東方徹說話。.“你安靜,我在跟他說話,”李父睇了她一眼,李恬芯悻悻然的閉上嘴。
感覺父女倆流露出的異常氣氛,東方徹不以為然的將視線迎向李父,就算她的父母不認同他,他也不會放棄她的。.“我父母是台灣人,但我奶奶是法國人。”
“哦?這麼說來,你是混向兒。”微挑的眉略為平緩。
“是的。”他頷首。
那麼他應該是住在台灣了,李父滿意的微笑,只要不讓女兒遠嫁重洋,其他的都好談。
“在哪高就?”總要能養得起女兒才行。
“東方集團。”他簡明扼要的說著。
“東方集團?是那間做香水闖出名堂的大企業嗎?”嗯嗯,聽起來還挺不錯的。’
“爸,你別再嚴刑拷打的逼問人家,醫生說你要多休息,等會兒媽會過來看你,快點睡覺。”再問下去,她擔心老爸知道東方徹是東方集團的總裁,人又住在美國時,會因為太過激動而病情加重。
“怎麼?多闖幾句就捨不得了?我就說女兒長大就是別人的了,連讓老爸多問個幾句也不肯,唉!”李父輕嘆了口氣,.倒也聽話的乖乖躺在床上。,“爸!”她眉微挑,忍不住警告着。
看着女兒橫眉豎目的模樣,李父忍不住抱怨,但嘴角洋溢的笑容,可是掩飾不住他的喜悅。
“去吧,累了一整晚了,肚子應該也餓了,你們先去吃飯吧!”
李父揮揮手,示意東方徹將女兒帶走。
“想吃什麼?”看她情緒恢復穩定,他寵溺的問道。
“嗯……吃麥當勞好不好?好久沒吃了。”她眼角微彎,笑得一臉燦爛。
雖然對那種速食一點興趣也沒有,但只要她想吃,他可以改變自己的習慣,只要能看見她幸福的笑容,就算要他送一座城堡給她,他都甘之如飴。
“你說了算,”他笑着應允。
點了兩份套餐,李恬芯拆了個麥香堡,開始大快朵頤,張嘴咬下一口漢堡,滿足的揚起唇角,粉嫩的舌尖舔過嘴角殘留的美乃滋。
看着她不經心的動作,他喉嚨一陣乾澀,頓時想起兩人在法國時的一段插曲,當時她也是吃得滿嘴都是美乃滋,而他則是替她拭去唇角的殘漬,用他的唇封緘住她的……“吃慢點,小心噎着了。”他甩去腦中的遺思,溫柔的叮嚀着她。
“我真的餓昏了,擔心受怕了一天,幸好我爸沒事了。”
“你爸看起來很風趣,感覺是個很好棚處的人。”
她神色複雜的放下手中的食物,如果她告訴他,爸不喜歡外國人,甚至不可能接受讓她嫁出台灣本島,他是不是會打退堂鼓,和她說謝謝再聯絡?
再說那天她陪齊翼去參加相親會,當時他母親也在場,看她不莊重的模樣,肯定對她全然無好感,如果她真的成了東方家的媳婦,未來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思及此,她柳眉微蹙,頓時沒了食慾。
.“怎麼了?不是很餓嗎?”看她放下食物,他納悶的問着。
“徹,我問你,你媽會不會覺得我很不莊重?”她嚴肅的問。
“問這個做什麼?”他媽對她的看法,壓根不影響他對她的感情。
“你回答我就是了,不要問這麼多。”她情急的追問。
看着她倉促的表情,他眉微挑,那天他和李恬芯精採的對話內容,早已成了東方家的笑柄。靳月竹成天拿這件事來取笑他,就連他那兩個弟妹也是三不五時調侃他,甚至還要他加把勁把人家娶回家。
“我媽認為你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要我加把勁把你娶回家。”
他笑道。
沒料到會是這種答案,她俏顏微赧,當時她明明表現得差強人意,甚至還以齊翼的女朋友出席,沒想到靳月竹居然會欣賞她,簡直是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娶回家?你想得美喔。”哪有這麼簡單就讓他給娶回家的?
“這麼難說服?”他輕笑,從懷中拿出一個粉紅色的方盒子。
“我怎麼可能被你三言兩語就拐回家當老婆?”還有她老爸那一關呢!想來頭就痛。
“那用這個來說服你如何?”他將方盒子遞至她眼前。
她狐疑的看着桌上的東西,見他笑得一臉詭譎,她順手打開盒子,想看看裏頭裝的是什麼,一瓶造型獨特,以粉色心型設計的香水,呈現在她眼前。
“香水?”她瞪大眸,看着那瓶中的透明液體。
“沒錯,聞聞看這個香味你喜不喜歡。”他接過她手中的香水,細心的替她在手腕處噴了一下。
濃郁的水蜜桃香味充斥在她鼻問,伴隨着清新花香味,縈繞不散,她一向不喜歡香水味,但這個味道,非但不會引起她的反感,還讓她一聞就愛上了它的味道。
“好香,我很喜歡,這是哪一款的香水?”她居然沒留意過。
“最新款的香水,獨家販售。”他神秘一笑。
獨家販售?哪一家的香水……看着他的俊容,她腦中靈光乍現,瞧她笨的,怎麼沒想到他的公司就是在賣香水的啊!..“新研發的嗎?這麼說來,以後可以在我們公司的通路據點買到噦?”肯定會大發利市的啦!
’“是新研發的,不過這瓶香水只有一個人能擁有。”他撫摸着她柔細的芋背,那濃郁的果香味,令他的笑容漸深。
水蜜桃的清新香味,就如同她帶給他的感覺,是那般甜美誘人。
“只有一個人能擁有?哪有這麼專制的。”她不置可否的皺起鼻·頭。
’她逗趣的俏皮模樣,可愛得讓他想一口吃下她,不過他得先跟她說明這香水的緣由,否則這遲鈍的小女人,絕對無法體會他的苦心。
“昨天我會遲到,全是為了這瓶香水。”
“你還好意思說,我打去你的辦公室,被你那個秘書羞辱了一頓,而你卻連通電話也沒有。”她委屈的抱怨。
“抱歉,我急着跟香水硬計師碰面,一時忘了時間,哪個秘書敢羞辱你?回頭我開除她!”敢欺負他的女人,分明是和他作對。
“算了,反正她也不知道我是誰。”害人家丟了工作也不好,她可沒那麼壞心腸。
她就是這麼善良,他揚唇一笑,回去他得好好篩選一下秘書人選,省得惹火他的甜心小女人。
“這香水有個名字,叫做‘Easternsweetheart’,也就是‘東方甜心’。”
“東方甜心?”她眨了眨眼,看着手中的香水。
“東方徹的小恬芯,所以這個香水,是你專屬的。”他笑道。
她專屬的香水!除了感動還是感。、’J,她握着手中的香水,眼眶不禁濕濡起來,這個大男人,居然如此貼心的為她準備了這麼獨特的禮物,不顧這裏是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她情不自禁的撲向他的懷中。.美人投懷送抱,他自然是樂意接受,雙手一張,牢牢的抱住懷中那軟馥的身子,為了這一刻,他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天啊!徹,你真的是太貼心了。”她好感動。
“所以這個禮物有沒有說服你嫁給我了?”他不忘討賞。
“當然!當然!”噢!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
‘太好了!我馬上找我父母來你家提親。”拍板定案,心頭的大石總算可以丟光光了。
聞言,她抬起小臉,原本興高采烈的臉龐,此時卻染上了一層憂鬱,他心頭一緊,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
“這……可以緩一緩嗎?”她還沒說服她父親,光他們一頭熱也沒用。
“莫非你不願意嫁給我?”他俊臉一沉,最然不願接受這樣的答案。’
“不是這樣啦,我爸現在人還在住院,再說我一直忘了跟你說一件事……”她困擾的擰着眉。。
“什麼事?”只要不是她要反悔,他什麼都能接受。
“嗯……我爸他只有兩個女兒。”她怯怯的開口。
“我知道。”
“我姐嫁去法國,所以……我爸對外國人很反感。”
“然後呢?”這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是外國人嘛,我爸自然會對你產生排外情結,他絕不會輕言答應讓我嫁給你的。”她乾笑兩聲,說明了他現在的處境。
“但你爸剛才對我的態度很好啊。”並沒有排斥他。
哎呀!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嫁給外國人就等同於要嫁去國外,她那個愛女如命的父親,怎麼可能接受兩個女兒都嫁到國外去呀!-“那是他不知道你住在美國。”她皺着眉頭,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苦惱喔!她是真的愛他,想嫁給他,但是一想到老爸那關!她煩到腦袋都快爆炸』。
“只要我不住在美國,就能娶你了嗎?”他輕問。
“原則上是這樣沒錯,但不可能啊!你們全家幫定居在美國,總公司也在美國,你不可能拋下那邊跑來台灣吧?”她還沒偉大到讓他為她做到這步田地吧?
聞言,他爽朗一笑,捧起她小巧的臉蛋,朝她微噘的小嘴狠狠的親了一記。這小妮子,就只會自己暗自煩惱,_妄自揣測他的想法,也不詢問他的意見,他還以為李父對他極度不滿意,如果只是這個因素,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的恬芯,你這小腦袋瓜子究竟裝了些什麼?”
“裝……裝你啊……”她眨着迷濛水眸,傻愣愣的看着他俊朗迷人的五官。
她的坦承不諱,令他心情大好,滿意她的答案,他獎勵的再吻了她一記,李恬芯癱軟在他懷裏,嫣紅的臉蛋,看來格外美麗。
“我有說要你嫁去美國嗎?”
“不然我要嫁去哪裏?”她不解的輕呼,他不是住在美國嗎?
“你不知道有種叫視訊的東西嗎?”他敲敲她的頭。
揉着被他敲疼的頭,她疑惑的皺着眉頭。
“你以為我把分公司設在台灣的原因是什麼?不就是為了你嘛。”
原本渾沌的腦袋瓜子,此時因為他的話而更加混亂,為了她才把分公司設在台灣?
她有這麼重要嗎?
她憨直的模樣,令他輕嘆了口氣,這小妮子除了呆愣,難道就沒有別的表情了嗎?
畢竟他為她做的犧牲可不少,她的反應不免讓他感到有些挫敗。
“李恬芯,你如果再給我發獃,我馬上當場把你扛出去。”他下了最後通牒。
“你說為了我才在台灣開分公司,那是不是代表,你要待在台~灣?”她興奮的抓住他的手。
“很高興你的腦袋終於恢復運轉了。”
“徹,你怎麼會對我這麼好?我真的好愛你。”她摟住他的頸項,主動獻上芳唇。
’“如果我爸知道你願意待在台灣,肯定沒理由反對我們了,我真的好幸福哦!”忍不住多賞了他幾個香吻。
該死的,他眉峰一揚,這女人以為他是柳下惠不成?對他又親又抱,惹得他的慾火扶搖直上,綠眸微幽,他摟住她的腰,化被動為主動,攻佔着屬於她芬芳的甜美。
“我知道你很愛我,不過這裏是公眾場合,如果你想當眾表演,我客隨主便,很好商量的。”他喘着氣,粗啞的低語。
聞言,她抬起眸,這才發現周遭不少人在看熱鬧,甚至還有一些小朋友正直勾勾的望着他們,一旁的父母忍不住捂住他們的眼,不讓他們殘害幼童的幼小心靈。
一陣熱氣浮上,她面紅耳赤的低垂螓首,默默的吃着桌上的美食。嗚嗚嗚!怎麼那麼丟人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當眾吻他的啦!
看着懷中害羞的小女人,他雙肩微顫,忍住笑意,溫柔的凝視着她,他知道這輩子,他會傾其所有的愛她,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