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拜齊佑及齊焰兩兄弟不合之賜,聯合開發公司暫時躲過被清算及解散的命運。
為了爭取公司經營實權,齊佑故意放出風聲,以拯救者的姿態,製造出東升與聯合即將聯姻的假象,想讓卧病在床的父親及股東們對他印象加分。
另外一個目的,則是為了打擊齊焰,他還打算讓夏貝儂住進齊宅,當然也是別有所圖的。
這晚,齊佑為了公佈齊家與夏家即將聯姻的消息而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宴會,場地在知名飯店,政商名流齊聚。
大飯店的套房裏,夏貝儂坐在梳妝枱前上妝,情緒不安的她因一個出神,手中的腮紅刷子瞬間掉落在地。
當她彎身撿拾刷子時,眼角瞥見一雙黑色皮鞋,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
她微抬眼,認出來者是齊焰,便迅速直起身子,並站起身來。
「齊、齊先生……」因為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齊焰比較妥當,她不禁有點結巴。
齊焰站的離她很近,臉上的表情稱不上友善,讓她明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
「齊佑不是好男人。」他微掀薄唇,語調平板而沒有高低起伏。
「你、你不該這樣攻訐自己的大哥。」她吞了口口水,仰頭望着高大如神祇般的齊焰。
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真的很嚴肅,活像他是她的債主一樣。
但是,在今晚之前,他或許可以氣勢凌人,用鼻孔看她,但在今晚之後,她名義上是他的嫂子,他沒有資格對她頤指氣使。
「我大哥的為人怎麼樣,我比妳更清楚,我只是好意奉勸妳,別輕易上當受騙了。」
「齊佑欲挹注資金挽救聯合開發,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名大好人。」
「只要是能讓聯合開發起死回生的人,就算是殺人犯,妳大概也會當成是大好人。」齊焰嗤之以鼻的冷笑。
臉上總算有了表情,只是,他的表情很欠揍,讓夏貝儂很想揍他一拳泄忿。
「不可諱言,齊佑是我家的恩人,至於你……我只希望你別來攪局就好。」自知氣勢比不上他,但她仍仰高下巴,無畏無懼的迎視他。
「能夠挽救妳家事業的公司不止東升營造一家,妳可以找別人聯姻去。」他提出良心的建議。
雖然知道他是存心刁難,但她還是找不到強而有力的理由反駁他。
畢竟,沒有任何公司肯接手聯合開發這個燙手山芋,商界對他們父女倆均擺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怎麼可能伸出援手呢?
「在眾人皆不願伸出援手的情形下,齊佑的力挺更加顯示出他的高貴情操。」她堅信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
「哈哈哈……」齊焰誇張的訕笑,「齊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不可能做出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他金援聯合開發,動機絕對不單純。」
他唇邊那抹嘲諷的笑容,讓夏貝儂覺得很刺眼,一股不平之氣倏地從胸口竄了出來。「難道齊佑就不能是看上我的美色,真心想娶我為妻嗎?」
她抬頭挺胸,傲然的迎視他,美眸像是要噴出火來,弧度優美又引人遐思的渾圓急遽的上下起伏着。
齊焰的長指輕撫着下顎,黑眸盯視着她,眸色深了幾分,眼中寫滿濃濃的興味。
視線往下移,他忍不住要發出讚歎聲。
這小女人,的確挺有料的。
「我承認,妳長得美而不艷,嬌而不媚,身材更是纖細曼妙,可謂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他頓了一下,黑眸添加了溫度,炙熱的像是要燃燒起來。
夏貝儂僵硬的臉部線條總算得以勉強動了動,扯出一抹淡笑來。
「既然連你也認為我的外在條件不錯,足以匹配你大哥,那就請你接受我即將成為你大嫂的事實。」胸口油然而生一股自信心,讓她的音量加大許多。
齊焰的黑眸將她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審視了一遍,不認同的搖搖頭。
「妳很美,外表完美的幾乎無法挑剔,只可惜……我敢打包票,妳不是齊佑喜歡的型。」他說得斬釘截鐵,連考慮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
夏貝儂倒抽一口涼氣,小臉倏地漲紅,垂在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全身肌膚因為怒氣而染上緋紅色澤。「齊先生,你確定……你跟你大哥有熟到能夠了解彼此的喜好與想法嗎?」
她語帶嘲諷,藉題發揮,暗指他們兄弟兩人不睦的事實。
齊焰像是被踩着了痛處,臉色變得很陰沉,眉宇間籠罩着一股風暴,像是隨時都會爆發一樣。
他壓下胸口不斷洶湧而上的怒氣,壓低嗓音道:「很好,妳反應很快,很懂得審時度勢。」
她外表看似楚楚可憐,沒想到居然有膽量反擊他!
看來,他實在太小覷她了。
「過獎了,你跟你大哥的嫌隙,在商場上應該不是秘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坦白的道出事實,無疑是火上加油。
齊焰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容我提醒妳,聯合開發之所以能夠起死回生,全是因為齊佑故意與我唱反調,所以,我也算是厥功甚偉,妳應該感謝我,而不是處處與我針鋒相對。」
他的臉在笑,但卻是皮笑肉不笑那種。
那樣虛偽的笑容,讓人看了很刺眼,害夏貝儂很想伸出手,直接賞他一個巴掌。
她必須握緊小手,才不致於衝動的做出蠢事來。
「你跟齊佑需要一個緩衝,我的出現,或許可以改善你們之間劍拔弩張的對立。」只要齊焰願意真心接納她,她會想辦法改善他們兄弟兩人的關係。
她一向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女人。
「妳的情操很偉大,只可惜,我跟齊佑的嫌隙是日積月累而成的,小心妳還沒幫上忙,自己卻陷入鬥爭風暴之中,被傷得體無完膚,到時候,妳就會欲哭無淚了。」他說得雲淡風輕,夏貝儂卻越聽越迷糊。
「齊家真的有你說得那麼可怕?」她吞了口口水,狐疑的眨着圓亮大眼。
老實說,為了挽救自家事業,她壓根沒想太多。
「身處是非風暴圈中,妳就會了解那種身不由己的感受了,別忘了,妳將要面對的不只是我而已,還有我大媽及卧病在床的父親。」他好心提醒,教她認清事實。
「即使齊家是龍潭虎穴,我也非住進去不可,因為,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垂下眼,澄眸寫滿淡淡的無奈。
聯合開發不能倒閉,就算要她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她也甘之如飴。
抬起腕錶看時間,齊焰知道宴會差不多要開始了,他決定暫時放棄勸阻眼前固執的小女人。「我言盡於此,妳若執意與齊佑結婚,早晚會後悔。」
該說與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她既然仍執迷不悟,他也不想再白費工夫。
看着齊焰悻悻然離去,夏貝儂的心裏充滿濃濃的不安。
齊焰這些話,到底是威脅,還是警告?
不管是什麼,她都沒有退路了。
她的手拉住門把,推門而出,往房門外邁步而去。
只要過了今晚,聯合開發的未來就有希望了。
她確定,犧牲自己的幸福,維繫父親的尊嚴及公司眾多員工的生計,這樣的付出很值得。
只不過,她的心情很沉重,腳步也很沉重。
壓在身上的重擔,逼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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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貝儂一走進宴客大廳,摻雜着不同情緒的目光馬上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有好奇、驚艷、嘲笑,最多的是嫉妒。
場內所有的名媛淑女精緻的臉蛋上寫滿不屑與鄙夷,像是在質疑,以她一個落魄千金的身份,憑哪一點讓齊佑看上眼?
她邊走邊告訴自己必須鎮定,無奈雙手跟雙腳還是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着。
她深吸一口氣,從數名打扮妖嬈的女子身邊走過去,一名長鬈髮的女子突然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害她身形不穩,踉蹌的往前跌去。
幸好一名長直發的女子倏地拉住她的手臂,止住她的跌勢。
「謝謝!」她誠心的道謝,慶幸還是有心地善良的女子肯幫她一把。
只不過,此名女子卻不着痕迹的將手中的紅酒潑撒在她的金色禮服上,她的胸前馬上渲染了一大片顯眼的紅色印子,這印子讓禮服看起來非常突兀又奇怪。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扶住妳,一時沒注意到手中的酒杯……」長發女子一迭聲的道歉,但唇角卻噙着一抹戲謔的笑容。
夏貝儂馬上會意過來,明白她是故意的。
她緊咬着下唇,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才好。
惱羞成怒絕對會正中那些女人的下懷,忍氣吞聲又讓她感到不甘心,哭泣流淚則只會顯示出她的軟弱,毫無幫助。
她的雙手在身前扭絞着,額際冒出一層薄汗來,連手心都是濕的。
她只覺得現場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銳利的好像一把把劍,輕易的就將她刺得體無完膚。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這麼想看戲,那就該看香艷刺激一點的。」齊焰拍了拍掌,喚起大家的注意力。
他走到夏貝儂的面前,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拉來女伴,當眾表演起法式深吻。
眾人的目光馬上投注在他的身上,沒有人理會夏貝儂的表情有多麼的尷尬,她禮服上的紅印子有多麼的臟污。
她默默的離開宴客大廳,來到陽台,想透透氣。
原本是不想哭的,無奈眼睛還是不爭氣的漫上了一層水霧,她抬起手擦拭,背後馬上傳來一道嘲諷的男聲。
「如果連剛才那種小小的惡作劇都應付不來,妳將來若住家齊家,只會自取其辱而已。」齊焰一字一句加重語氣的說著,分明是想讓她更難受。
「你不需要酸我,我又沒有哭,我才不會為了剛才那種小事哭泣。」她眨了眨眼,勉強扯起一抹無所謂的淡笑。
「是嗎?妳的眼睛不會說謊。」他往前挪近,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鼻端馬上飄進一抹淡淡的香氣,讓他不由得心蕩神馳了一下。
她的澄眸盈滿水霧的模樣,看來格外的無辜及楚楚可憐,令人想將她擁進懷裏,好好的憐惜一番。
他不解,她究竟是故意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還是原本就是溫室里的花朵?
「我只是隱形眼鏡戴久了很酸澀,揉一揉眼睛而已,怎麼,我看起來像是很好欺負的女人嗎?」她沒有後退,反而無畏無懼的迎視齊焰蘊含深意的黑眸。
然後,瞥見他薄唇上沾染了女人的口紅,她的胸口居然閃過一抹莫名的惆悵感。
看來,這傢伙當真是花名在外,色胚一個。
「妳是否好欺負我是不知道,只不過,剛才若是沒有我的解圍,妳恐怕會當場哭出來吧?」他要笑不笑的陳述事實。
剛才他明明可以不管她,只在一旁看戲的,但當他看到孤立無援的她被一乾女人作弄,那副無辜又傲然的模樣,讓他一時心軟,還是忍不住出手相助了。
尤其是那一道道欣賞她完美渾圓的貪婪眼神,讓他的胸口莫名燃起一股怒氣,於是,他衝動的擋住她的身子,表演一場火辣辣的接吻秀,以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解圍?你有可能突然良心發現而幫我解圍嗎?你只是想趁機出風頭罷了,說不定,剛才的鬧劇,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她邊冷笑邊睨着他。
那飽含怒火又含嗔帶怨的表情,別有一番韻味與風情,讓齊焰一雙眼睛根本無法從她的臉上移開。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剛才她被欺負的經過,他會以為她的可憐是裝出來的。
「妳以為那些欺負妳的女人是我指使的?」他沒有發怒,只是興味盎然的挑眉望着她。
原來,在她的眼中,他是一個素行不良的男人。
「要不然呢?我跟那些女人又沒有深仇大恨,她們犯不着找我麻煩。」她說得理所當然,連一點遲疑都沒有。
截至目前為止,唯一明目張胆找她麻煩的人就是齊家二公子齊焰。
「妳太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了,當她們嫉妒一個女人時,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這是他見識過那麼多不同的女人之後所得到的結論。
其實,他並不愛拈花惹草,只是情勢所逼,他不得不製造出此種假象。
「我知道她們嫉妒我,看我不順眼,所以你就順勢以男性魅力說服她們,要她們替你辦事。」她說得咬牙切齒,簡直將他當成無惡不作的大壞蛋。
聞言,齊焰先是頓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妳的想像力還真豐富,瞧妳說得煞有介事的,我都想替妳拍拍手了,妳把我說得這麼萬能,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妳才對?」
他臉上的笑容很燦爛,比陽光還要耀眼,但看在夏貝儂的眼中,卻十足的刺眼,令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沒有否認她的說詞,是否代表她的臆測是正確的?
他真的使出下流手段,想讓她出醜?
一思及此,她的心情就變得很沉重。
她跟齊焰無怨無仇,他為什麼一心想逼她主動離開齊佑?
「你設計我,只會讓你大哥難堪而已,對你並沒有任何好處。」她壓抑着滿腔怒氣,好聲好氣的勸說。
她真的希望他能夠講講道理,不要一味的搞破壞。
「從妳進入飯店到現在,我大哥連正眼都沒有好好看妳一眼,只是忙着與那些商界大老攀交情,即使我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他也沒空管我,更遑論是為妳出頭。」他壓低嗓音陳述事實,暗諷她身份卑微,又沒有吸引力,才無法引起齊佑的注意力。
「齊佑是大忙人,不像你閑閑沒事做。還有,今天的宴會我已經亮過相,只要讓眾人記住我將是齊佑未婚妻的事實就好,其它的事我壓根不在意。」反正,她跟齊佑是各取所需,不需要計較無謂的瑣事。
「話是沒錯,但妳有沒有想過,齊佑若真有能力及手腕,何必去抱人家的大腿呢?」他語帶嘲諷,將話點到為止。
「齊佑跟你不一樣,他是腳踏實地,不像你,只會投機取巧。」她衝動的說出自己從別人那裏聽來的傳言,完全沒考慮到這樣的傳聞是否屬實?
齊焰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成泰然自若的表情。
他無法反駁她的話,那是因為,他給外界的感覺,就跟她所說的一樣。
多年來,他不想澄清事實,主要也是不想鋒芒太露,惹來太多不必要的關注。
「你承認了?這不像你,竟然這麼快就認輸?」她微訝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她的話明明很傷人。
「妳說得話又沒錯,我何需否認?」他一臉無所謂的聳肩攤手。
就讓她將自己當成惡人看待吧!
這樣一來,當他逼她離開齊家時,將會更加理所當然,他甚至不須要心軟的對她手下留情。
「好,你真是夠坦白,我會記住,下次遇見你時,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她別開臉,表達出她的不屑與鄙夷。
齊焰未置一詞的睞了她一眼,便邁開長腿,徐步離開。
老實說,惹毛佳人的感覺還真是複雜,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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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漸轉深,齊佑只出現在她的眼前短短几秒鐘,跟她打了聲招呼,就又去忙了,讓她坐了一整晚的冷板凳。
連齊焰那個討厭鬼也不見蹤影,難道齊家的男人都是這樣來去無蹤的嗎?
當她想搭出租車離開飯店時,卻苦等不到任何一輛出租車,這讓她懷疑,該不會又是齊焰的惡作劇吧?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時,一輛招搖的黑色頂級進口跑車出現在她的面前,煞車聲在夜裏聽來格外刺耳。
「未來的嫂子,需不需要我載妳一程?」齊焰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搭在女伴的肩膀上,狀似悠哉愜意。
「唔……」夏貝儂原本想開口拒絕,但雙腳卻好像有自我意識般,想往他的車門邊走去。
她該瀟洒的走掉,還是窩囊的上車?
寒風一陣陣吹來,令她再也忍不住地雙手環住雙臂,身子隱隱打着哆嗦。
即便氣惱他,不想跟他打交道,可是,凍壞了身子,她拿什麼跟他對抗?
於是,她決定先行示弱,等日後養足了精神再與他撕破臉。
她端起笑臉,唇邊漾滿討好的笑容,「那就麻煩你載我一程。」她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藉以掩飾話語中的咬牙切齒。
齊焰不計前嫌的朗聲道:「我是很樂意載妳一程,只不過……我得問問女伴的意見。」他隨即一臉正經的詢問:「Amy,妳可願意讓我嫂子搭個便車?」
女子朝着夏貝儂露出一抹明亮的笑容,「很抱歉!我不願意。」說出口的話卻是冷得不能再冷。
齊焰聳肩攤手,無奈的皺眉,「未來的嫂子,妳的人緣太差不能怪我,保重……」話落,他就踩下油門,倏地揚長而去。
夏貝儂站在原地,眼中有錯愕、難堪,以及怒氣。
她又再次被齊焰戲耍了一次。
該死的男人!
這筆帳,她遲早會加倍討回來的。
她搓了搓手臂,迎着風,期待出租車趕快出現。
突然,一名服務生打扮的男人快步跑到她的身邊。「夏小.姐,請留步。」
「有什麼事嗎?」她的心情很糟,口氣也沖了點。
「齊先生的外套忘了帶走,他剛才打電話吩咐我,要我將外套交給妳。」服務生恭敬的解釋。
她盯着服務生手中的毛料黑色長大衣,腦海里思索着,齊佑今晚穿了什麼款式的外套?
「齊先生?哪個齊先生?」她狐疑的盯着大衣看。
「齊焰先生。」服務生如實回答,話語篤定。
「齊焰?」他幹嘛故意留下外套?還特地打電話叫服務生將外套交給她?他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
「夏小.姐,如果妳不願意,我可以再打通電話通知齊先生……」
「不必!外套交給我。」她快速的打斷服務生的話,一手接過外套,笑笑的答謝。
服務生一走,她就趕緊把外套披到身上。
屬於齊焰的味道瞬間飄入她的鼻端,讓她的身子漸漸泛起了一絲暖意。
迎着刺骨寒風,她心想,齊焰對她到底安的是什麼心眼?
在狠狠的打擊她之後,再來個雪中送炭,他究竟意欲為何?
冷風一陣陣刮過,她的心緒不再清明,反而陷入一團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