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幫主夫人?!

鷹、獅、虎、豹皆被老大透露的消息震撼,遲遲無法消化這個訊息。

這回他們前來台灣,最主要是想見識那令鳴重無法伸展的龍飛集團負責人,也想瞧瞧“狼”所選的配偶。現在,他們更想知道未來的幫主夫人是圓是扁,尤其未來的夫人與龍飛好像又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即使老大沒有說些什麼,他們也猜得出他的心情有多惡劣。

一般人都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婚姻安排了,更何況是他們那向來桀驁不馴的老大。

再者,本來應該親自奉上詳細資料的鳴重,居然只派人送來一個裝了一張紙的信封,其他什麼也沒有。

儘管老大在喝過幾杯酒後,由召來的高級應召女郎服侍着,可是遺留在廳內的怒氣仍四處流竄。

“這鳴重在玩什麼把戲?連老大交代的事也敢這麼散漫。”萬里不贊同地蹙眉。

“明明知道老大已經很不爽了,他還避不見面,分明想害死人嘛!”初陽也抱怨着。

鳴重做錯了事,反而是他們這幾個待在老大身邊的人要凡事小心,免得惹火燒身。

“那張紙上寫了些什麼?”逍雲問着正將被亢天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的紙團攤開來的邦彥。

“嗟!你自己看吧!”邦彥也將它當垃圾般地丟給逍雲。

逍雲打開一看,然後蹙眉把它揉成球,往垃圾桶投去。

“喂!我們還沒看哩!”萬里伸手想挽救它悲慘的命運。

“那種東西看了也傷眼,想知道的話,我告訴你就成了。”逍雲制止他的蠢動。“上面寫着:龍飛集團的總裁樓無痕,男性,年二十三,身高一七三,體重不滿五十五。中學時代當了六年的學生會會長,其餘的資料不祥。”

“這算哪門子的報告?”初陽難以置信地大叫。

“你才知道!甚至連張相片也沒有。除了樓無痕外,幫主夫人一事,隻字未提。別說是逍雲了,我都看不下去!”邦彥顯得有些無力。

鳴重再怎麼無能,也不至於干出這等荒唐的事來。難不成他被愛給沖昏頭,高不清東南西北?

屋外傳來緊急煞車的聲響,不多時,只見被眾人兄弟咒罵的鳴重大步跨入,還帶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

“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他又是誰?”初陽瞪着陌生人,神情極度不滿。

“你已經把老大惹毛,還帶人回來,嫌命太長了是不是?”萬里雖有些埋怨,但還不想眼睜睜地看他自尋死路。

逍雲及邦彥則以銳利的目光仔細地審視來人,像是猜測來人的身分,也是想秤秤他的重量。

無痕從容不迫地回視他們不善的眼光,並不因此而亂了心神,反倒有種遮掩不住的氣勢,激起了“鷹”和“獅”的讚賞。

“段逍雲。”

“梁邦彥。”兩人同時伸手自報姓名。

“樓無痕。”無痕雙掌微微握住兩人的手,一個輕盈的后翻,化開他們存心的測試。

好身手!邦彥與逍雲同在心中叫好。

“樓總裁深夜來訪,不知所謂何事?”逍雲有禮地請教。

“龍亢天在吧?”

“老大現在正在忙着,恐怕無法見客。”邦彥露出曖昧的笑容。

“他在哪?”無痕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

“樓上。”

無痕正欲移動,初陽一躍擋在前面,不讓任何人打擾。這是他的職責所在,更何況,他就是看樓無痕不順眼。

“讓開。”無痕低聲警告。

“老大現在沒空見你。”初陽不屑地開口。

“初陽,別--”來不及了,無痕與初陽已經動起手來,鳴重根本來不及阻止。

看着對打的兩人,逍雲問着鳴重,“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只想告訴初陽別妄動,他是必輸無疑的!”

果然,鳴重才說完,初陽立刻敗下陣來。

“真厲害!你怎麼知道的?”邦彥嘖嘖稱奇。

“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言下之意,他也曾是樓無痕的手下敗將羅?逍雲與邦彥的嘴咧得更大了。

萬里拉開初陽,不怕死地向無痕挑戰。

沒辦法,舉凡練武者皆有一定的好勝心,絕不輕易承認自己不如未過招的對手,即使同等戰力的夥伴被打得落花流水。

在逍雲、邦彥與鳴重的哀悼聲中,萬里的臉像極了五顏六色的調色盤。

“還有沒有人要動手?乾脆一起上算了!”無痕有些不耐;真是浪費她的時間!

“沒有!”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表示。

在他們的目送下,無痕踏上二樓;正納悶是哪間房間,突然聽到斷斷續續的申吟聲。

不會這麼巧吧?

循聲來到門口,無痕有禮地在門上敲着。

沒有回聲。她打開門,感到室內充滿歡愛的氣息。無法忽略的大床上,兩名赤身裸體的男女正翻滾着,無痕刻意地清了清喉嚨。

“滾!”龍亢天終於發出命令。

見他們沒有停止的意思,無痕走上前,絲毫不受此激情場面所影響。“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們的‘好事’,兩位請繼續。我的事相當簡單,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龍亢天的確如她所願,視她如無物地繼續奔馳、衝刺。而原先大受驚嚇的女人在他純熟、高超的技巧下,放浪地高聲嬌啼擺動,渾然忘我。

儘管耳際充斥着yin盪的喘息聲,無痕仍臉不紅氣不喘地靠近床邊,“龍總裁該知道我今天來此的用意,既然你正忙得不可開交,就請撥出一隻手,在這一式兩分的證書上籤個名,這位小姐正巧當個見證人,我們的婚禮就可大功告成。”

沉淪於慾海之中的女郎,除了感受到身下堅實的體魄外,完全聽不見無痕的話語,可是龍亢天卻是一字不漏地聽得真切。

推開跨騎在他身上的女人,龍亢天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到床下,無情地道:“穿上你的衣服,滾出去!”

欲求不滿的女人在跌下床的痛楚與他殘酷的話語交相攻擊下,慌張地拿起自己的衣物,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門。

龍亢天大刺刺地坐在床上,毫無遮掩自己的意思。他髮絲狂亂、眼眸漆黑如墨,渾身散發出危險又邪氣的氣息。無痕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有資格如此狂傲。

在這同時,亢天也毫不留情地打量這位未曾謀面的未婚妻。

一身的筆挺西裝,短薄的髮型,加上修長的身軀,儼然一副男人的模樣。唯一的破綻是她那張秀氣無暇的臉蛋和不屬於男子的纖細骨架,教他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偽裝。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麼明顯的事實,其他人居然看不出來,真是枉費了眾人健康的視力。

然而,真正引起他興趣的,是她的眼神。

那對眸子,是他生平見過最清澈的。而她平靜淡漠、毫不退縮的眼神,他也相當喜歡。

“樓無痕?”

“正是。”

“打斷我的好事,你有什麼表示?”亢天閑散地卧着,眼睛緊盯着獵物。

無痕迎視着他邪魅的目光,清晰地道:“好忍力。”

她很清楚男人慾火焚身的滋味是如何生不如死,何況他未着片縷,她不能也無法忽視他昂首的慾望。

“哈哈……”滿室回蕩着他的朗笑。

前一秒亢天還懶洋洋地倒在床上,下一秒他便無預警地出現在無痕身旁,驀地出手攻擊。

無痕反射性地避開他的攻勢,下意識地反擊。過了數招,無痕擊上他的鐵拳,不敵地被亢天攪上床鋪,緊緊壓在身下。

亢天相信無痕的手一定受到不輕的傷,因為他的拳頭也感到有些發熱。然而她卻一聲不吭,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

有趣,真的很有趣!

抓起她受傷的右手,亢天看見上面一片青紫,微微使力按摩着,笑着親吻他不似一般女人柔嫩的指尖。

“我在考慮,是不是要你來陪我完成剛才未完的事?”亢天將炙熱的唇印在她瘦削的脖頸,以舌尖探索着她平靜的脈搏。

無痕放鬆地躺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入他的靈魂深處,對他懾人的氣息無動於衷。

“結婚吧!”他突如其來地說,放肆的手在她身上遊走,自她外套內袋拿出備妥的證書及婚戒。

發覺無痕難得的錯愕,他開心地笑了。

“看來,我準備好那一堆勸服的理由是多餘了。”無痕誠實相告。

“既然已經準備了,何妨說來聽聽。”順着她細密的髮絲,亢天縱容地說。

“不外乎我們有婚約,龍形玉佩是信物之類的說詞。還有你們龍幫也算是間接殺害我父母的兇手,這是一個可討的人情。再者,龍氏亟欲將觸角伸展至台灣,龍飛會是一大幫助。最後就是你仍然可以如以往般為所欲為,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個幌子罷了。”一口氣說完理由,無痕由身上掏出從不離身的玉佩。

“依你之見,我會因此答應嗎?”

“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怎麼說?”

“我所有的優勢只有龍飛在台灣的實力,而你不需要龍飛亦可輕鬆達成目的。再者道德規範、法令教條皆不在你的眼底,何況是人情呢?”無痕平陳直述。了解敵人的可怕才能有所警惕。

亢天眯眼審視着她的表情,輕佻地畫著她的唇形,“那你明白我為什麼要娶你嗎?”

望着他邪佞的黑眸,無痕看見了興味、征服、佔有、還有……危險。平生第一次,她選擇了退避。“既然達成目的,什麼原因都不重要。”

對她的不誠實,無痕也敏銳地感到亢天細微的改變。

他生氣了。

亢天抬手圈住無痕的頸項,似乎微一使力便能教她香消玉殞。

閉上雙眼,無痕拒絕他侵凌而強迫的眼光,發覺脖子上的手勁收緊后離開。而後是他爽朗的笑聲。

無痕不由自主地張開眼,不解地看着身上開懷大笑的人。

他不是想殺她?為什麼突然作罷,還如此開心?

“進來!”喚進那些早就在門口竊聽的屬下,心情極佳的亢天並未對他們做出處分。

逍雲等人看到老大發自內心的笑容,無不膛目結舌,不禁佩服起樓無痕這名女子的功力。

關於無痕的真實身分,鳴重是在她突然來電告知有龍形玉佩的下落後,與無痕面談才得知的。而其他的人則是方才在樓下時,鳴重偷偷透露給他們知曉。

“老大,有事吩咐?”畢竟他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收起愚蠢的表情。

亢天指着床上的結婚證書與婚戒,拿起她插在口袋上的筆,龍飛鳳舞地簽上大名,“你們幾個就當現成的證婚人吧!”

才剛收起的錯愕表情,這下子又跑了出來。

這實在太驚世駭俗了!兩人在床上也就罷了,男主角還全身裸露地趴在女方身上,女主角則是衣冠整齊,看不到一點女人家該有的臊怯。

震驚歸震驚,老大交代的事,他們也不敢怠慢,分別在證書上寫下自己的姓名。

亢天拿起對戒替無痕戴上,也要無痕幫自己套上樣式簡單的白金戒指。

“你是我的了。”龍亢天宣示般地說著,霸氣地佔據她冰冷的唇瓣。

無痕先是一愣,等到她回過神來,亢天已經結束他的侵略。她蹙眉不悅地瞥向他,讓他清楚地瞧見她眼中的排斥。

亢天無所謂地笑笑,拉她起身,對屬下說:“從今而後,無痕就是龍幫的幫主夫人。”

清楚亢天此舉是向眾人索求對她的效忠,他們立刻單膝點地,齊聲說:“見過夫人!”

無痕解下龍形玉佩,交給亢天,“這是龍幫的信物,現在該物歸原主。”

亢天接過玉佩,將之重新掛回她的胸口,臉色不悅地警告,“它已經待在你身上二十三年了,不準把它拿下來!”

無痕聳聳肩,無所謂地拿起一本結婚證書,從容不迫地走到門口,淡淡地說:“打擾了。”

眾人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聽見車子引擎發動后離去的聲音。亢天套上浴袍,倒了杯酒啜飲。

其餘人面面相覷,心中有無限疑問,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亢天站在初陽和萬裏面前,看着他們臉上的傷勢,“你們玩摔跤?”

“不,是夫人的傑作。”兩人據實相告。

亢天輕笑,“說說你們對她的看法。”

“實話?”初陽不確定地問。

見亢天頷首,初陽便大膽地道:“我實在看不出來夫人有哪一點像女人。與老大過去的女人比起來,夫人可以說是乏善可陳。不過我不得不承認,夫人的功夫的確厲害,我和萬里都不是她的對手。”

“夫人的底子相當好,氣勢也不同凡響,可是好像過於冷淡。雖然不太明白老大娶她的用意,但平心而論,夫人長得很漂亮--如果稍加打扮的話。”萬里接着出聲。

亢天的眼光調到邦彥身上,要他表示意見。

“說實話,我也不太明白老大為什麼選夫人為伴侶。不過我相信夫人必然有其特殊之處,才能吸引住老大的目光。”

“我們的看法為何並不重要,既然老大已經娶了夫人,我們的責任便是無條件地效忠。而且……老大似乎相當樂在其中。”逍雲看出亢天從他們進房到現在,眼中一直帶着笑意。

“鳴重,你呢?”亢天詢問着。

“對於夫人,我真不知該抱何想法。從來台北的第一天到現在為止,感覺上似乎一直被夫人耍得團團轉。不知道夫人的真實面目前,只覺得她是個相當有才幹的人;後來才曉得自己兩項任務的主角是同一個人時,真的感到相當驚訝。或許是無法接受那困擾自己許久的人物竟然是名女子吧!”喘了口氣,鳴重接着又說:“基本上,夫人的某些特質與老大相當近似,可是所散發出的氣質又不盡相同。我能肯定的是--老大,你找到足以與你匹配的對象了。”

亢天心不在焉地注視着手中的杯子,看着酒液在光線下變得晶瑩剔透,突然開口:“她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

說話同時,他幾乎可以看見她清澈的眼,還有她平靜的表情……他又笑了。

其餘五個人只覺得老大今夜有點反常,現在更笑得莫名其妙。

然而他們卻傻眼了,發現老大的笑意中帶着特別的情感,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也從未想過可以在他身上找出的情感……

豆大的雨滴自灰暗的天際落下,又快又急,密密麻麻地織成雨幕。

沒有握執任何雨具,無痕任由雨點滲透她筆挺的黑色西裝,侵襲自己早已冰冷的身體。

今天是爺爺的葬禮,她並未費事請來一些不相關的人士,甚至連爺爺的好友龍岳風,她也只是派人通知一聲,無意請一個八十幾歲的老人專程自美搭機來台。

一些人圍着剛埋平的墓園致上哀悼之意,他們都是祖父身邊服侍已久的忠心老僕及下屬。

沒有眼淚,沒有哀慟,這結局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看見其他人痛哭失聲的樣子,無痕嘲諷地想着,送走最後一個血親的人是她,應該是她難過地淚如雨下,怎麼反而是他們比較稱職?

當她拿着結婚證書、顯露出手上的戒指,告知祖父結婚的消息后,他表情欣慰地連連說好,對她交代了幾句話,便離開了人世。

簡單料理後事,她的生活與往昔並無不同,仍舊照常上班辦公。這個消息,她也未透露給筱妍她們知道,不想看見她們眼裏多餘的悲傷。

“少爺請節哀順便啊!”劉嫂和劉叔是樓家的管家,從小看着無痕長大。

少爺一詞,是樓南英要大家這樣稱呼的,為的是不讓她有認為自己是女孩的機會。

“想不到老爺說走就走,留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廚娘張媽是個感情豐富的人,此時已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拍着張媽顫動的肩膀,園丁李伯也紅着眼眶安慰着:“咱們只要好好替少爺盡心儘力,老爺在九泉之下也會感到安慰的。”

“少爺,你放心,你有任何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司機小高拍胸脯表示。

無痕環顧他們一眼,只淡淡說道:“雨勢大了,回去吧!”

返回樓家大宅,無痕換上乾爽的衣服,用毛巾擦拭過濕發,在大廳接見祖父的律師項書懷。

項書懷有三個兒女,老大項千毅承襲父親的事業,是頗具名望的律師;老二項千宇是龍飛集團安全部的負責人;么女項思萍在龍飛擔任副總經理。

“無痕,對南英的往生,我感到相當難過。”項書懷神情惆悵。

“你我都清楚這不過是早晚的事,能拖這麼久,己經不容易了。”瞥見入門口的人,無痕說著:“這位是項大公子?”

由來者的身上,她看出項書懷斯文、沉穩的氣質,頗有其父年輕時的影子。

“千毅,這是無痕,以後樓家及龍飛集團的事就交給你了。”項書懷招來大兒子,也算是對無痕解釋。

無痕坐在沙發上,打量着眼前的項千毅,問着一旁的項書懷,“您老要退休了?”

“歲月不饒人,項叔叔老了,已經沒有年輕人的體力與衝勁了。千毅的能力我信得過,否則也不敢將這重責大任交付給他。”項書懷喝着熱茶,平和地表示。

“請坐。”無痕與項千毅握過手,要他坐下來。“你對樓家及龍飛的了解多深?”

“該知道的事,一件也不少。”千毅直接了盪地回答,明白對她這種人不能拖泥帶水。

“有自信的人令人欣賞,能力不足的話就顯得難看了。”無痕直接表明不受人情關說的原則。

“總裁可以拭目以待。倘若不夠格,不必你開口,我也會自行求去。”項千毅承諾着,他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無痕點頭,站起身來,“就這麼辦吧。”

“無痕,關於南英的遺囑,你打算怎麼處置?”項書懷喚住她。

“有什麼特殊的事?”

“那倒沒有。”

“既然如此,讓令公子照着爺爺的意思做就是。”提起放在玄關的公事包,無痕拉開大門離開。

項書懷看向大兒子,“現在你可以明白千宇及思萍為何會對她如此忠心吧?”

“她是那種會讓人自願跟隨的領導者。我想我會勝任愉快的。”

第二天,根據樓南英的指示,千毅將一個寫着龍亢天大名的信函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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