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江南大俠(12)

第二十二章 江南大俠(12)

一念和尚仍是慈眉善目,一臉的慈悲,我卻對他存了一百二十個戒心。

綻出一個最親切的笑靨,“老法師,咱們又見面了。”

一念和尚雙手合十,微微欠身道:“少主人裏面請。”

我命人用藤椅將十三抬了隨我進了廳堂。從此刻起,再沒人能將我與十三分開。若有人敢對他不利,先拿了我的命去!

廳內除一念和尚師徒,另有三五個漢子,都是世忠堂蘇州分舵的大小頭目。他們將我讓到了上座,一齊向我行禮,口稱“少主人”。

我大剌剌的坐着未動,坦然受禮。我深知我此時若表現的怯懦,這些江湖草莽定然會瞧我不起。反而,我越顯得高貴淡定,他們越會以為我莫測高深,值得敬畏。

禮畢,餘人退了出去,廳內仍只剩了我,十三和一念師徒。我漫不經心的用杯蓋撇着茶葉沫子,又是極品龍井,抬眼向老和尚一望,笑道:“老法師真的精通相面之術?”

一念和尚捻須微笑道:“老衲素來對此等陰陽之術嗤之以鼻。人的過去未來如能以生辰、面相推斷得出,為人一世還有什麼意趣!老衲以為人一生之命運乃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少主人以為如何?”

見我微微點頭,老和尚又道:“但老衲今晨與少主人所言卻句句是實。老衲知少主人心中存了疑惑,對這‘少主人’一句恐怕甚是不解,待老衲細說分明,少主人自會明白。事情還要從兩年前拙徒甘鳳池於西湖之上偶遇少主人說起……”

好一個漫長的故事。原來江南大俠甘鳳池竟也是一念和尚的弟子。那年得甘大俠相救之後,他便對我留了心,覺得我與他的一位故人生的極像。遂輾轉入京,經人舉薦落腳於三貝勒府上。

“鳳池幾經明察暗訪,甚至不惜冒險潛入鑲紅旗都統衙門盜取旗人宗譜,終於查得少主人果如我們所料想的那般,乃是那位故人之女。”

我眉頭一蹙,不由“哦?”了一聲。

“少主人可知令堂乃是何人?”

“我額娘乃是鑲紅旗多齊之女伊爾根覺羅氏。”我理直氣壯的答道。

“旗人一出生便須層層上報旗主載入旗人宗譜,令堂卻緣何於康熙二十六年才入籍?”

我早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此事我已聽阿瑪講過多次,“我額娘本出身包衣,嫁了我阿瑪之後多年,阿瑪才想到法子,託了人情給額娘抬了旗。是以旗譜上記載額娘二十六年才入旗。”

“令尊為了少主人可謂是煞費苦心,一切堪稱天衣無縫。只可惜仍是有一處有心人方能尋着的破綻――鳳池再入遼東察訪,獲知多齊康熙五年已得痰症並於同年八月身故,令堂生庚卻是康熙六年五月,便算是遺腹子也未免太過於湊巧。”

我情知阿瑪定是在額娘的旗籍上動了手腳,怪不得阿瑪哥哥對蘇努一家百般的遷就,還娶了他家的女兒,難不成當初真有什麼小辮子落在了時任鑲紅旗旗主的蘇努手中?我硬着頭皮問道:“那又如何?”

“令堂並非滿人,乃是浙江餘姚人士,姓王,閨名玄吉。”

額娘的閨名確為玄吉,闔府上下也只咱們父女三人知曉,連嫂子瑤琴都不知,難道額娘真是漢人?

“其實令堂姓王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令堂娘家原本姓朱。”

我憶及以前看過的小說,隨口調侃道:“定然是朱元璋之朱,朱由檢之朱,朱三太子之朱了?”

“不錯,三太子殿下正是少主人的外祖。”

我噎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縱覽清穿小說,我最雷的莫過於女主與前明皇室扯上關係,沒想到這樣狗血的情節竟也會落到我的身上。回想自穿越以來的種種,說我額娘是漢人似乎也確然有跡可循。將多年疑惑串起來想一想,竟不由對老和尚的“胡言亂語”信真了幾分――怪不得我家依足了漢人規矩,在外眾人皆稱我“格格”,家中僕婦卻只稱我為“小姐”;怪不得每當我提及“外祖”兩字阿瑪均神情閃爍,極不自然;怪不得每隨皇帝南巡,阿瑪總要叮囑哥哥與我“隨祭明孝陵”,只是……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既然你們說我額娘姓朱,我也不過是朱家的外孫女。我既不姓朱,又是女孩兒家,你們不找朱家的兒子孫子,也不找我哥哥,凈糾纏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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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新生(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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