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岑風步出艙房時,已是彩霞滿天的黃昏時分,才走了幾步,李建雄便堆着一張笑臉迎了上來。
「岑風……」
他不會一直在這裏等着我出來吧?岑風雖然心裏嘀咕,但基於禮貌微微點頭道:「雄叔,有事嗎?」
他這黑鷹幫幫主,一向對李建雄沒啥好感,不過看在李建雄曾經追隨過父親的份上,他和小他兩歲的弟弟岑雷都尊稱他一聲「雄叔」。
「嗯……這個……廚子說晚飯快好了,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李建雄支支吾吾地說著。
「好,那我們走吧!」果真不出岑風所料,他才一轉身,李建雄就露出馬腳來了。
「岑風……那位姑娘……」李建雄追在他身後說。
「什麼?」岑風裝傻。
「雄叔就坦白跟你說吧!」李建雄索性把話攤開來講,「我很中意她,希望你能把她讓給我。」
「我拒絕。」岑風斬釘截鐵的回答。
「什麼?」李建雄不禁因岑風的回答而臉色大變。他看得出來岑風和自己一樣中意仙兒,但是他沒想到岑風竟會如此乾脆的拒絕,毫不給他面子。
岑風冷眼看着李建雄臉上惱怒不服的表情。「雄叔,你最好死心,她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李建雄氣得臉色發青。
岑風的嘴角微微揚起,那看似輕鬆卻殺傷力十足的微笑,讓李建雄的心為之一寒。
「雄叔,我再說一遍,她已經是我岑風的人了,我不許任何人碰她,即使是你。」岑風笑笑地說。
「哼!」李建雄恨恨地瞪他一眼,帶着一肚子怒氣轉身離開。
「為了一個女人,和雄叔鬧的不愉快,這不像你的作風吧!」
「什麼啊,你居然敢躲在這裏偷聽呀!」岑風無奈的聳聳肩。他難得躲起來逍遙一下,偏偏就是有人不想讓他好過,像是李建雄,還有--岑雷。
岑雷也學岑風聳聳肩,比岑風要薄了點的嘴唇似笑非笑的說道:「岑大幫主頭一回和我們黑鷹幫出了名的色鬼公開爭奪一個小姑娘,我已經錯過精採的第一幕了,怎麼可能再錯過第二幕呢?」
岑風又再次聳了聳肩,但臉上堆滿的笑,卻看得出他的得意。
岑雷注視着容光煥發的岑風,半晌,不解的問:「大哥,你是認真的嗎?」
他們兩兄弟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做弟弟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岑風。岑風和他一樣,他們都是屬於情感較內斂的人,所以他對於岑風這次和手下「搶」女人的行為,感到無比的驚愕和懷疑。
岑風認真想了一下,答道:「我想……應該是認真的吧……」
「哦,是嗎?」岑雷真的是驚訝,可是他不會表露出來。黑鷹幫的人都知道,事實上真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是岑雷,而不是威嚴感十足的岑風。
「能擄獲大哥的人,想必是國色天香的美女?。」岑雷似笑非笑的說。
岑風笑着說:「我承認她是長得很美,不過……」
「不過什麼?」岑雷迫不及待的說。
岑風又是一笑,「說了你也不懂。」感情的事本來就是很難說得明白,就連當事人的他,也未必能完全理解自己的心情呢!
「好,你不想說就算了。」岑雷深知沒有人可以勉強岑風做任何事,就算是親弟弟也不例外,所以他也不再追問。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岑雷面色凝重的說:「你最好還是避免和雄叔鬧得不愉快,畢竟得罪他,對你只有壞處啊!」
李建雄在黑鷹幫資歷算是最久的,而且有一小部分的弟兄很聽他的話,岑雷當然不希望岑風和李建雄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產生磨擦,間接造成黑鷹幫的分裂。
「只要他安份守己,井水不犯河水,我才懶得理他呢!」岑風滿臉不在乎地甩甩披肩的長發,說:「走吧,吃飯去。」
*****
當仙兒睜眼的那一剎那,她有着深深的迷惘。
這裏是哪裏?她用逐漸清晰的視線搜尋這屋裏的一切。頭頂上搖晃不止的油燈、木製的柜子、木製的桌椅,以及她現在所躺的木製的床.....這裏所有的東西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到底身在何處呢?
她嘆了口氣,想要從床上坐起來,不動還好,她這一動,從下體傳來的疼痛就像要撕裂她的身體似的,讓她不禁哀叫了一聲:「好痛--」
驀地,先前遺失的記憶統統回來了。她記得在這張陌生的床上,她讓那個陌生的海盜頭目吻她,讓他陌生的手摸遍她身上每一時肌膚,讓他陌生的男性器官,進入她的身體,深深與自己結合……
「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緊緊抱住自己不再純潔的身體,悲痛不已地哭泣着。
不,現在不是傷心的時侯,還有皓天……仙兒猛然的抬起頭。
一想到藍皓天,仙兒馬上擦乾臉上的淚,打算趁此機會拯救藍皓天。
下體雖然疼痛,但幸好還能移動。她輕輕的下床,這才發現身上穿着一套乾淨的衣裙,最讓她感到驚訝的是,身體舒暢的感覺告訴她有人在她昏睡之際清洗過這副軀體。
「是他?」仙兒的腦海里出現岑風的臉,心中頓時充滿不知是憤怒還是羞恥的感覺。
她用最輕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開門,小心翼翼地關門,再小心翼翼地走在走廊上。
這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全是艙房,她所在的艙房剛好位於中間。她猜想用來囚禁人的房間應該是在最裏面才對,所以她就往裏面走去。
在油燈發出昏黃燈光的照射下,只有她一人的走廊寂靜的叫人害怕。她走過的艙房也都是靜悄悄的,她無法得知現在正確的時間,不過她猜那些海盜應該都睡下了才是。
走過好幾個艙房,總算是皇天下負苦心人,她在走廊的盡頭,找到一間門把上栓着一層又一層鐵鏈的艙房。
「皓天,是我仙兒。」透過門上一個只能看見對方一半臉孔的四方形小洞,仙兒輕聲呼喚藍皓天。
「仙兒--」聽到仙兒的聲音,藍皓天喜出望外的衝到門邊。
仙兒急急低喊:「噓,小聲點,不要把他們吵醒了!」
「仙兒,你沒事吧?」藍皓天的手穿過小洞拉住仙兒的手。
「我沒事。」她非說謊不可,她不想藍皓天為她擔心。「皓天,他們有沒有打你?」
藍皓天搖搖頭,看着仙兒的目光充滿了焦灼和憂愁。
「你呢?呃……我是說他們有沒有欺負你……」他有些難以啟齒的問道。
「沒有、沒有……」仙兒拚命搖頭,「我以死相逼,他們大概捨不得我死吧,所以沒人敢碰我。」
「呼--」藍皓天信了仙兒的話,如釋重負喘了口大氣,「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非殺光這群人渣不可!」
仙兒把淚水往肚子裏吞,強顏歡笑的又問:「他們有給你水喝,有給你飯吃嗎?」
「去!誰要吃他們的臭飯臭水啊?」藍皓天很不屑地說。
「不可以,你一定要吃東西喝水,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會在這裏待上幾天……」仙兒緊抓藍皓天的手說。
「可是……」藍皓天仍想反駁,卻被突來的響聲打斷。
「抱歉,打斷兩位的情話綿綿。」像鬼魅一樣突然現身的岑風,把他們兩人都嚇了好大一跳。仙兒不斷的順着胸口,滿臉的驚惶之色;而藍皓天則是一臉的憤慨。
「很晚了,該睡了!」岑風拉着仙兒轉身就走。
「仙兒……」藍皓天激動地大喊。
岑風轉過頭來投給藍皓天一瞥。「你要是不怕挨揍的話,就儘管吵醒其他人吧!」
說完,岑風直接帶仙兒回到自己的艙房。
門一打開,仙兒就掙脫岑風的手,遠遠的退到角落去。
「你不和情郎說說話,就睡不着是嗎?」岑風一邊面無表情地說,一邊動手脫掉上衣,露出連男人都會為之嫉妒的強壯上半身。
仙兒連忙低頭。她是可以不看他,但她卻無法控制臉頰的發燙。
「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在這艘船上,想得到你的人絕對比你想像的要多。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在我的視線範圍外無故失蹤,因為我可不能保證我能及時阻止悲劇的發生。」
略帶怒氣的把話說完,岑風凌厲的眼神變得溫柔起來。他關心地凝視着她:「你一定很餓吧,要不要我去拿些吃的過來?」
「不用了,我不餓。」現在的她完全沒有食慾。
「不吃東西,水總要喝的吧。」岑風倒了杯清水遞給她。見她猶豫着,他不禁一笑,「你還在怕什麼?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需要擔心這杯水有問題嗎?」
「哼!」仙兒瞪他一眼,然後搶過杯子一口氣喝下。
岑風微笑地看着她染上兩片紅霞的粉頰。「你生起氣來也很好看呢!」
「不要對我說這種肉麻兮兮的話!」仙兒激動起來,「你強奪了我的身體,不表示你也奪走了我的心。」
「是嗎?」岑風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那麼告訴我,我要如何得到你的心呢?」
「永遠不可能!」仙兒已無路可退,她全身僵硬的靠在牆上,瞪視着彷彿只相隔一層薄衣的岑風。
「我喜歡挑戰不可能的事。」岑風抬起她的下顎,緊盯着她盛滿怒氣的美目,「你在生什麼氣呀?是不是我太猴急了,弄痛了你?」
「你……」仙兒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後腦就被壓靠在牆上,她的嘴被迫張開,迎入他激情的舌。
岑風瘋狂地吸吮她嘴裏每一個部位,啃嚙着她的小舌。
「唔……唔.....」仙兒的雙腳逐漸癱軟,當她的嘴重獲自由時,她整個身體可以說是「掛」在岑風的身上。
岑風用指尖輕輕撫摸她恍惚的臉,柔聲的說:「抱歉,我承認自己的確有些失控,不過你放心,以後的每一次我一定都會很溫柔的。」說完,他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以後的每一次?仙兒大夢初醒的推開岑風,用發抖的聲音說:「你……你究竟想要怎樣?如果你的目的是我的身體,那你已經如願了不是嗎?如果你還想要錢,只要你放了我們,我爹一定會盡其所能的滿足你的。」
岑風興味盎然地看着她焦急的臉。「聽你的意思,你爹好像很有錢?!」
「我爹他……雖然不是什麼大財主,但是……」仙兒還是不敢冒險說出自己的父親,就是專門捉海盜的水師提督,「反正只要你能把我們送回我爹身邊,我向你保證,我爹他一定能滿足你的所有要求。」
「如果我拒絕呢?」岑風冷笑的問。
「啊?」仙兒一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岑風的臉慢慢逼近,他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朵四周,「如果我說,我不要金山,也不要銀山,我只要你呢?」
仙兒只能獃獃地看着岑風,內心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看到不發一語的仙兒,岑風好像很開心似的牽起她的手,走到床邊,躺上了床。
「好了,睡覺了。」他從她的身後環抱着她,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裏。
「不要……不要……」仙兒怕他又侵犯她,拚命掙扎着。
「乖乖不要動。」
聽到岑風不容置喙的聲音,仙兒無可奈何放棄了掙扎。她閉上眼睛,不一會兒,耳後便傳來岑風平穩的呼吸聲。
知道岑風睡着之後,仙兒也放寬心的在他溫暖的懷抱里,進入了夢鄉。
*****
這是仙兒在黑鷹號上的第一個清晨。
甲板上,擺着幾個大木桶,有的裏面裝着米飯,有的裝醬菜,其中有一個裝着大塊魚肉的魚湯。大概有四十幾個黑鷹幫的人就或站或坐地圍着這些木桶吃飯。
仙兒驚訝的注視這些海盜們爭先恐後、狼吞虎咽的吃相,心裏不禁暗問:為什麼她會和海盜同坐一條船、一同吃飯、一起生活呢?她應該不會和這些人有任何的交集亨對,但是為什麼……
沒想到才一天的時間,她的世界就完全變了,變得好可怕,變得好恐怖!一想到這兒,她的心中就充滿了悲哀和無力感。
「你再發獃,就什麼都吃不到了!」岑風將盛裝得滿滿飯菜的碗遞給她。
她木然地接過來,岑風又裝了一碗魚湯放到她的腳邊。
「我們的魚湯最新鮮了,快趁熱吃吧。」岑風溫柔地說。
仙兒機械化一口一口吃着。事實上,昨天只吃一餐的她餓得胃隱隱作痛,她真的好想飽餐一頓,但是卻有兩個人的視線讓她幾乎快胃口全失。
一個是「雄叔」李建雄。他那對腫泡淫穢的大眼一直沒有從她的臉上離開過。
另一個則是岑風的弟弟岑雷。剛才岑風介紹岑雷給她認識的時候,仙兒就對此人印象深刻。他和岑風一樣,都有一張十分吸引人的容顏、個性十足的五官,以及高瘦的體型。他和岑風最大的相異點,應該就是氣質了。
岑風有領導者的氣質,光芒四射,待在他身邊多多少少會感受到他給予的壓力。岑雷卻正好相反,陰沉內斂。如果用太陽來比喻岑風的話,那岑雷就是月亮了,像月亮般神秘多變,讓人看不出來他安靜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樣的內心世界。
現在,岑雷就正用他那雙看似平和卻難以捉摸的眼睛注視着她,岑雷投射過來的視線,讓仙兒有強烈被監視的感覺,讓她坐立難安,食不下咽。
「咦,你怎麼都不吃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岑風看仙兒又在發獃,擔心的摸摸她的額頭。
「我沒事。」仙兒看着手中的飯碗,心中一陣難受。她有飯吃,那藍皓天呢?
「岑幫主……」她乞求地看着岑風。
「叫我岑風。」岑風放下碗筷,不帶殺傷力的眼神輕輕瞥向她,「你想要你的情郎也一起來吃飯,是嗎?」
「是的。」仙兒對岑風能如此輕易看穿自己心中所想的事不免感到害怕。「拜託你,我可以把我的份給他吃。」
「這倒不必,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吃得了多少?」岑風看着她,臉上浮現複雜的笑容。
「我可以讓他出來,不過……」他指指自己的臉,壞心眼笑着:「你親我一下,我馬上讓你如願以償。」
仙兒白晰的臉頰瞬間染上兩片紅暈,她不安地看看四周:「現在?」
「現在。」岑風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在這裏?」仙兒怯生生地問。
岑風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等不及到床上了。」
仙兒恨恨地睨他一眼,縱使心中百般的不願意,她還是在他的面頰上匆匆印上一個吻。
霎時,四周響起一片叫好歡呼聲、鼓噪聲,以及各式各樣的聲音。
「哎哎哎,教人好羨慕啊!」
「就是說嘛,什麼時候才能靠岸呀?真想找個女人搞一搞,舒服一下!」
「可惜啊,要找到像仙兒姑娘這樣的人間極品,只怕難如登天啊!」
「就憑你?少作白日夢了!你連大哥十分之一的好看都沒有,像仙兒姑娘這樣的絕色,我看你這輩子是沒有希望了喲!」
「要你管,自己一張大花臉還敢說別人。」
就這樣,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說的仙兒羞愧的抬不起頭來。
最氣人的是,始作俑者的岑風居然還嘻皮笑臉的對她說:「你這個吻不夠認真,算了,剩下的就在床上彌補我好了!」
這個得寸進尺的大色魔!仙兒正待發作,卻見藍皓天被兩個海盜押了上來。
看到藍皓天,仙兒興奮地大喊:「皓天--」
「仙兒--」一見仙兒,藍皓天就握緊了拳頭,打算掙脫。
仙兒哀求的眼光讓藍皓天不敢輕舉妄動,強壓下所有的不滿和憤怒,坐在船弦邊上吃下可以讓他保持體力的飯菜。
好不容易解決了民生大事,那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岑風,居然命令他幫忙划槳。
「你開什麼玩笑?」藍皓天憤怒的大吼着。他可是堂堂水師提督的兒子,叫他替這些混帳東西划船,這簡直就是在污辱他嘛。
「你不做也行。」岑風淡淡說著,「如果不願意,你可以回到牢房,不過這樣一來,你就見不着你的仙兒了……」
「不要說了,我做……我做。」藍皓天妥協了。與其回去那個陰暗又潮濕的牢房,他寧可留在這兒做苦工,至少待在這裏還能看見仙兒。
擺平藍皓天之後,岑風爬着階梯來到船身的最上層。他倚在欄杆上,俯看着仙兒和藍皓天的一舉一動。
待了一會兒,岑雷也半聲不響地上來了。
「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會有這樣的表情。」岑雷來到岑風身邊說道。
「哦,你指的是什麼樣的表情?」岑風把視線從仙兒身上收回,轉到岑雷臉上。
「認真、執着、堅持……」岑雷目光銳利的看着岑風,「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有這種表情、這種眼神,看來,這次你是真的陷下去了。」
「也許是吧……」岑風不否認。「打從第一眼見到她,我就想得到她。而且才過了一天而已,我滿腦子想的全是她。」
「她是長得很漂亮,可是……她看起來就像是出身高貴的大家閨秀,不是嗎?」岑雷意有所指的說。
岑風不在乎地笑了笑。「你是說,我配不上她?」
「你跟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更何況……」
岑雷看看正在賣力划槳的藍皓天,再看看關切之情溢於言表的仙兒,「照這情況看來,你的仙兒姑娘已經心有所屬了,不是嗎?」
「看樣子似乎是這樣沒錯,不過……」岑風拍拍岑雷的肩,燦爛的笑容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你大哥從來就不是一個輕易認輸的人,不是嗎?」
*****
深夜。
在這個大家都進入夢鄉的時刻,岑風一樣不在艙房,仙兒不禁猜想或許岑風是固定在這個時段擔任看守黑鷹號的工作吧!
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又被關回牢房的藍皓天,於是仙兒就利用這個岑風不在的空檔,偷偷溜了出來,直奔藍皓天被關的地方。
仙兒放輕腳步快速地走着,驀然,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摀住她的嘴,強拉她躲進一間艙房裏面。
「啊--」仙兒被緊緊蒙住的嘴發出無助的吶喊,她感覺到身後緊緊抱住她的人,正從後面伸出魔爪摩挲着她的身體。
「不要……不要……」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絕望的淚水奪眶而出。
「放開她--」突然響起了一聲怒喝,身後之人,馬上推開仙兒,轉身欲逃。
仙兒因重心不穩而跌坐在地,萬分震驚地看着岑風揪着滿臉驚惶的李建雄。
「岑……岑風……你饒了我吧……」在這個時候,李建雄也顧不得丟不丟臉了,只一味的拚命求饒。
岑風狠狠瞪着李建雄的目光,彷彿可以致他於死地似的,讓仙兒也感到害怕。
「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對我的女人有任何不禮貌的舉動,我一定會殺了你,滾--」岑風咬牙切齒的把話說完,像丟垃圾般把李建雄丟出門去。
然後,仍是一臉怒容的岑風,將視線對準了還癱坐在地上的仙兒,「這是你自找的,誰教你把我說的話當成耳邊風。」
聽着冷冷淡淡的斥責,無限的委屈頓時湧上心頭,仙兒忍不住流下淚來。
岑風重重嘆一口氣,眼神蘊含著溫柔和憐惜地說:「過來!」
仙兒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起身向他走近。
岑風環住她的纖腰輕輕的擁住她。仙兒闔上眼,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懷抱是溫暖的,是可以讓人安心的。
半晌,感覺到仙兒停止了啜泣,岑風中微笑的對她說:「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