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杜詩涵踏出校門口,見到一台熟悉的紅色跑車時,她的內心有半秒的紛亂與期待。環顧一下四周,並沒有見到何心如的人影,她一向由方念群接送上下課,很少和同學一起走。
杜詩涵故意低着頭行走,一面撥弄着自己的頭髮,順便掩飾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何聖文遠遠就看到杜詩涵的身影。他從後視鏡悄悄注視着她,一直在考慮着該如何開口和她談。一向在女性面前很吃得開的他,一旦面對自己戀愛的女孩,反倒變的手足無措、不擅言詞。
就在杜詩涵經過自己車旁的時候,何聖文遇速打開了車門,叫喚住杜詩涵急欲離去的身影。
“杜詩涵!”
在美麗的身影緩緩的轉過身來時,何聖文的心又悸動了一下。
杜詩涵抬起她閃亮動人的雙眸,巧笑嫣然的問着。
“是你啊!有什麼事嗎?”
“呃……”何聖文正在考慮着該如何措詞,遲疑了片刻,才文不對題的問了一句:“回家嗎?”
杜詩涵笑着頷首。
“我送你回去好不好?”何聖文終於鼓起了勇氣。
杜詩涵抬頭望着他,有點懷疑。
“方便嗎?
“方便!方便!”何聖文連忙應道。一方面還怕她反悔似的替她開了車門。
杜詩涵小心翼翼的坐到車內,內心噗通噗通的跳着。一向念女校的她很少有和男孩子接觸機會,昨天晚上的接觸已經令她心慌意亂了一個晚上。憑着女性第六感的直覺,她可以感受到他似乎對她有好感。而她對他的印象也不錯,但是……感情的事必須靠時間培養,她不贊成速食愛情。
輕快的音樂在室內飄揚着,舒解了不少緊張的氣氛。
“快畢業了吧?”
何聖文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她閑聊。
“還有一個禮拜。只剩下畢業考,考完就沒有了?”
“畢業後有么打算?升學?還是就業?”
杜詩涵遲疑了一會兒,緩緩的說:
“老實說,我自己也很茫然,找不到一個方向。我會先去考試,是不是能夠考取,我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你應該沒有問題吧!至少你比心如用功!這個丫頭還好有念群盯着,否則她的心根本就定不下來!”
杜詩涵會心的笑着,真誠的說:
“有時候我真羨慕心如,有個美滿的家庭,疼愛她的兄長,一個貼心的男朋友。世上的好事似乎都給她一個人佔光了!每次看到方念群對她那麼好,心裏真是又羨慕又嫉妒!”
何聖文欣賞着她的談笑風聲,他發現她說起話來的時候,眉宇間有抹喜悅的色,令人忍不住跟着她的表情而喜怒哀樂。
“你呢?你男朋友對你不好嗎?”何聖文憋着氣,試探性的問着。
一抹紅暈立即浮上杜詩涵清麗的臉龐,她羞赧的回答;“我……我沒有男朋友?”
一陣喜悅之感立即襲上何聖文的心頭,他小心地注視着車前的狀況,偏過頭去,真誠的用低沈的嗓音,小心翼翼的調問着:
“你沒有男朋友,是不是代表着我有希望?”
杜詩涵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眼立有一抹不敢置信,眉間有種被驚嚇過後的惶恐。
“我知道這樣可能會嚇到你,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認真的。”
杜詩涵目不轉睛的看着何聖文真誠而認真無比的眼睛。人家說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凝眸深處的肯定與溫柔,竟令杜詩涵有着深深的感動。
“能不能告訴我,我是否有這個機會?”
“這……我……我不知道!
考慮了片刻,杜詩涵緩緩地吐出這四個字。
這一切對她而言都太突然了!她有點不太能接受。
聽到杜詩涵的回答,何聖文有點沮喪。但是,他並不氣餒。在感情的領域裏,再接再勵是必備的條件。他仍然不死心的問着。
“找個時間,我們去走一走好不好?”看到杜詩涵擔心的眼,他立即又加了一句:“純粹郊遊,我保證!”
看到他那拍胸保證的態度,杜詩涵釋懷的笑了。
出去走走也好。和一個對自己有意思,自己不討厭的對象去玩,似乎也不是件壞事。
何聖文和杜詩涵的第一次約會,就在這種情況下決定了。
一個風和日麗的星期天早晨,杜詩涵身着一襲白色的洋裝很飄逸的等候在藝術館的門口。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九點半了。距離她和何聖文約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怎麼回事?昨天明明說好時間和地點,杜詩涵十分肯定自己並沒有記錯,為什麼聖文遲遲不來?會是忘了嗎?
像要解開她的疑惑似的,一輛紅色的三門跑車頓時映人杜詩涵的眼帘。還來不及開口,何聖文已經開了車門要上車。
杜詩涵埋怨的瞪了他一眼,才剛坐定,卻發現車內有另外一個人。
“伯母?”杜詩涵禮貌性的叫喚着,眼底有一抹驚訝。
“我剛好要出來辦事,所以請聖文載我出來。”何聖文的母笑着解釋,看到杜詩涵的衣着,再看看自己兒子臉上的喜悅,她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難怪在一早要聖文開車載她出來時,何聖文的臉上有些許不自然。
禁不住自己的猜測,她仍然明知故問:
“你們要出去嗎?”
杜詩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怔怔地望了何聖文一眼,將這個難題丟給了何聖文。
只見何聖文冷冷的說了一個“對”字,算是回答。
“你們要去哪裏啊?”鄭英仍然不死心的追問着,開始有點討厭跟前這個太過漂亮的女孩。
“我們現在先送你回家!”何聖文仍然一樣的用先前冰冷的態度回答。
杜詩涵感覺到氣氛的不對,緊閉着嘴一直不說話。車子在行駛了四十分鐘之後,終於到了何家。
“進來坐一坐!”鄭仍然在努力着。
杜詩涵望着何聖文,在徵求他的意見。
何聖文點點頭,和她一起進人屋內。
倒了一杯開水之後,杜詩涵十分尷尬的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四處搜尋着何心如的身影。在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之後,她放棄了希望。今天是假日,何心如怎麼可能待在家裏?
好不容易盼到何聖文自廚房中走出來,他的母親仍不放棄的追了出來。
“吃過飯再出去好不好?”
這句話是對着杜詩涵說的。
看到鄭英那略帶期盼的眼,杜詩涵竟有些許不忍。她好意笑着,客氣的回答;“你問他吧?他決定就好!”
看到杜詩涵那纖細的手指指着自己,何聖文發自內心的笑了,那麼柔順的女孩,一定有副好脾氣,將來和婆婆相處,一定沒有問題。
“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何聖文笑着詢問她的意見。
杜詩涵連想都沒想的一口就回答:“好。”
當然好!畢竟,兩人世界甚過有人打擾。
於是,在鄭英非常不悅的情下,兩人甜甜蜜蜜的相比出門。
一路上,杜詩涵一反常態的和何聖文閑話家常,一張嘴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倆個人彷彿是認識好幾年的朋友,一點也不覺得生疏。
“你今天好像特別開心,為什麼?”何聖文嘴邊掛了一抹非常粹和的笑容。
杜詩涵略略坐的身子,在想着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為了他的關係吧?
“你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這樣嗎?”杜詩涵不正面回答問題,反而反問一句。
“我當然喜歡!”何聖文直黨反應的衝口而出,看到杜詩涵嘴角略為得意笑容,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唷!還會臉紅!你這種人還會不好意思啊?”杜詩涵仍然不放鬆的調侃他。
“你饒了我吧!別再糗我了!”何聖文居於下風的連忙討饒,他對伶牙利齒的女人一向沒輒。
車子停在一個觀光聖地的門口,何聖文親自買了兩張門票,將車子停在停車場。
杜詩涵在何聖文小心翼翼的挽扶下跨出車子,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出他的溫柔。
杜詩涵的內心竟有么一點的悸動。從以前她就一直幻想着自己能碰到一個溫柔體貼之人,能夠專情地對待自己,傾一生所愛,和自己所愛之人相守到老。
跟前,這個外表俊秀,溫柔體貼之人,他的心,是否能夠停泊在自己的身上,她真的沒有把握。
“你在想什麼?想得入睡?”
何聖文細聲細氣的問,深怕聲音太大了會嚇到她。
杜詩涵勉強的收回自己的思緒,尷尬的笑着:
“沒什麼,這裏風景太美了,所以感觸比較多。”
“沒想到你還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就如同你的外表。”
何聖文深地看了一眼,意味深長。
杜詩涵迅速抬眼望着他,眼底有一份驚訝。
怎麼回事?他研究過自己嗎?聽他的語氣,他似乎注意過自己。想起他先前說過的話,他要她給他機會,照這樣看來……他並不是在開玩笑。
而她--可以當真嗎?
何聖文並沒有讓杜詩涵再多思考,他還自牽起她的手往階梯上邁去。
在何聖文的人手觸碰到自己手指時,杜詩涵有片刻的顫慄和獃滯。她還不太習慣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
何聖文並沒有忽略杜詩涵渾身僵硬的反應,他加重了手掌的力道,似乎想藉著握住她猶豫不決的小手,阻止了她想逃脫的意念。
杜詩涵柔順的讓他牽着自己的小手漫步在山間小道,欣賞着大自然的美意,享受着鳥語花香。
何聖文的內心有着很大的震撼。
自己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平靜輕和的日子,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何聖文仔細端詳着身旁的杜詩涵,內心十分感動。
不可否認,這個外表典雅飄逸的女孩,能夠帶給別人平靜--那種發自內心的寧靜。
看到何聖文那灼熱的目光,杜詩涵非常不自在。她抽回自己的小手,拂了拂耳際的長發,囁嚅的說:
“我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你為什麼一直看着我?”
經過她提醒,何聖文稍微收回自己目光。他伸手撫摸她臉頰,輕柔的說;“和你在一起,我感覺很安心。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好嗎?
杜詩涵抬起一雙帶淚的眼眸,因為何聖文的話感動不已。
“你是真心的嗎?”杜詩涵找回自己的聲音,認真的問。
“百分之百的真心,絕不虛假。”何聖文肯定的說。
杜詩涵輕咬着下唇,表情猶豫。
河聖文伸手將她擁人懷中,深情的保證着;
“相信我!我會竭盡所能的對你好。今生今世,我是不可能再放開你了!”
杜詩涵忘情的依偎在何聖文的懷裏。年僅十九的她,已經決定將自己的一顆心交給跟前這個男人。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是杜詩涵和何聖文的倆人天地。杜詩涵忙完了學校課業,她幾乎天天在何聖文的家裏。美其名日是來找何心如“研究課業”,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心繫何處。
在這段期間,何聖文的母新鄭英對待杜詩涵的態度真是好得沒話說,感情熱絡得跟什麼似的。
所有的人--包括林詩涵她自己,都相信鄭英對杜詩涵是深俱好感的。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媽一定會喜歡你的!”在送杜詩涵回家的途中,何聖文滿臉笑容的說。
“可是……我總覺得還差一點……”
“為什麼?你是嫌我媽對你不夠好嗎?”何聖文存心逗她!
“不!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杜詩涵急急的解釋。“我只是覺得……我似乎還不知道你父親對我的看法。”
何聖文原本充滿笑容的臉在聽完杜詩涵的話之後立刻變了色。
杜詩涵察覺何聖文的反應,擔心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何聖文笑着摸摸她的頭髮,小聲的說了一句;“有時間……我會安排你們見個面。”
杜詩涵孤疑的看了他一眼,她注意到了他剛才的笑容十分勉強。只是見個面而已,真有那麼困難嗎?
更何況,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奇異的色彩,似乎有點……痛苦。她是這樣覺得的。去何家這麼多次,一直沒有見過他的父親,莫非……
杜思涵不敢再胡亂猜測下去。甩甩頭,硬是將份疑惑給拋到九霄雲外去。
何聖文遵守了他的諾言,真的安排杜思涵和他的父親何思宗見面。只不過是把時間延後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期間,杜詩涵和何心如考試結果已經放榜,何心如並沒考上理想的學校,杜詩涵則是因為學校太偏遠,以交通不方便為由,硬是陪着何心如一起到補習班去補習,準備明年再重考。
那天補完習之後,杜詩涵正準備回家,卻見到何聖文佇立在大門口等候着。她有點意外,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有點不敢相信。
“你是來等心如的嗎?”她故意替自己找了一個台階。“心如剛剛和念群一起走了!”
“我是來找你的。”何聖文語氣堅定的說,眼睛一瞬也不離地盯着杜詩涵瞧。
“我爸媽現在正在刁戈里唱歌,我是特地出來接你的。”
“呃?”杜詩涵十分不文雅的張大了嘴。沒辦法,實在是太驚訝了,她顯然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心如和念群他們等一下也會過去,我們走吧!”何聖文推着杜詩涵往前走,完全沒有讓杜詩涵有思考的餘地。
可憐的杜詩涵竟在如此“意外”的情況下和何聖文的父親何思宗見了面。
“坐啊!我們正在唱歌呢!”何思宗一手拿着麥克風,一隻手還指着沙發要杜詩涵坐。
杜詩涵有點尷尬的在何聖文的身旁坐下,正在不知所措之際,何心如和方念群及時推門而人。
“詩涵!怎麼你也在這裏?”何心如意外的問。看到杜詩涵瞪了何聖文一眼,她立刻明白。“哥載你來的?怎麼不早說,剛才一道兒過來不就得了!”
何心如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審判眼望着何聖文,只見何聖文頭一低,一句話也沒有說。
怎麼回事?氣氛不太對!
杜詩涵帶擔憂的表情立即浮上臉龐。她審視了何聖文好一會兒,直覺告訴她,這整件事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何聖文的父親何思宗正在唱歌,表情愉悅而快活,再看看他身旁的鄭英,手裏雖然拿着麥克風,卻因為害羞而遲遲不敢唱出聲,只是用一雙略帶羞赧的眼直盯着何思宗看。
這是杜詩涵第一次見到他們全家人,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只注意到要去表現她的熱絡,完全沒有別的心思去發現問題懲結所在。
“要唱歌嗎?”何聖文將點歌本推到杜詩涵的面前,輕聲的問。
杜詩涵順手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飲料,笑着回答:
“你唱吧!我可不想獻醜。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怕的!”
“誰跟你自家人啊!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杜詩涵笑罵著。
原本尷尬的氣氛,在何聖文的玩笑話中紓解了不少。忐忑不安的情緒,在剎那間也安心了許多。原本還擔心何聖文的父會是個刻板嚴肅、難以親近的人,看來都是杜詩涵多慮了。
這天,杜詩涵顯得特別的高興,如果沒有何聖文的兵役問題,杜詩涵已經快要相信自己是個非常幸福的人。
“你什麼時候要上成功嶺?”在何聖文送杜詩涵回家的途中,杜詩涵略帶憂鬱的眼神掩飾不了離別前的不舍。
“下個月十號。”
“只剩十幾天了。”
聽到杜詩涵語氣中強烈的哀怨,何聖文情緒激動的拉過杜詩涵的手,在看到雙如幻如夢,如泣如訴的清澈雙眼時,連想都沒想的,低頭擄掠了她嬌艷的雙唇。
從沒有想過接吻的滋味是這股的甜美。從她羞澀,笨拙的反應來看,他知道這是她的初吻。這個認知讓他的情緒又高漲了許多,一種興奮混和着感激的情緒充斥着他,他忘形的加重手心上的力量,用力的攬緊了她,充份享受着倆人甜密的滋味。
我的天啊,我快昏倒了!
這是杜詩涵的第一個想法。在何聖文的唇輕觸到自己的雙唇時,杜詩涵只覺得渾身顫慄,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何聖文強而有力的臂膀早已不容拒絕的緊緊圈住了她。當何聖文濕潤靈巧的舌探入自己的口中時.杜詩涵只覺得自己抽了一口氣,她相信何聖文一定也有所感覺。
何聖文輕柔而熟練的用自己的舌尖輕挑着村詩涵,試圖勾引着杜詩涵的熱情。在何聖文細心的帶領下,杜詩涵出於本能的反應着,嬌喘着、同時也享受着。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長,何聖文在杜詩涵差點喘不過氣來的剎那間放開了她,非常眷戀不舍的看着杜詩涵那早已紅腫的雙唇以及迷濛的大眼。他輕輕的.柔柔的問了一句:
“你願意等我嗎?”
在這種醉人的氣氛下,沒有人會狠得下心來搖頭。
”兩年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我相信我們一定禁得起考驗。”
杜詩涵非常肯家的點點頭,輕輕眯着雙眼透着甜甜的笑意。
何聖文十分動容的輕挽着她的長發,不讓風吹的它絲絲糾纏,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深怕弄痛了她似的。
就這樣,在離別前夕,兩個人抱着忐忑不安、依依不捨的心情度過了每日、每夜。白天見了面還不夠,夜深人靜,敵不過思念的情,兩個人總要抱着電話互訴相思。
除了電話,何聖文每天固定寫一封信給杜詩涵,也許是抄錄的詩句,也許是真摯的情緒,也許是情歌歌詞。不管是什麼,每次能令杜詩涵感動不已。
時間過得非常快,眼看何聖文上成功嶺的日子已經迫在眉梢,手裏拿着何聖文離別前的最後一封信,杜詩涵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絲毫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來。
涵:
離別前夕,心情格外沉重。一刻不見你,就覺得好像失去什麼似的。這樣的日子,我要過兩年,原以為自己已做了心理準備,但面對你,我又開始心軟。
不得離開你,但事實終歸是事實,日子是要過。希望在我離開后,你能如昔日一般地快樂生活,並且保重自己。當兵的人最需要的是精神支柱,而我的精神支柱是你,沒有你的日子不知該如何過。認識你--我從不後悔。我曾經對自己承諾:對你,要全心付出,不要隱藏,愛你,不要傷害你。
我已認定你是我的。今生今世,永不改變。真的。
現在的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對你我是又愛又疼。我所有的真心,已經都交給了你,你是我的一切!希望在往後的兩年裏,我們的感情能更穩固、更成熟!
現在我最想說的話是什麼你知道嗎?
詩涵,你是我最後的戀人!
永遠愛你的人聖文筆
看完最後一行字,杜詩涵早已泣不成聲。能夠有幸碰到這樣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人生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只是,上天為什麼如此捉弄人,要讓她在他未服役前就認識他?如果她能像何心如那樣,和方念群認識於他服役之後,他們倆人是不是就可以免去相隔兩地的思念之苦?
不!不!我再也不要讓這種悲凄的情緒淹沒了我!我再也不接受了?
杜詩涵情緒激動的拿起話筒,直接撥電話到了何家,何聖文幾乎是一聽到鈴響就接起了電話。
“詩涵,是你嗎?”何聖文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高興。
“我明天不去車站送你了!”杜詩涵用十分堅硬的口吻吐出了這一句話。
何聖文遲疑了片刻,立即說道:
“沒關係,我去看你。”
“不必了!”這句話更冷。
“為什麼?”何聖文動怒了。“我不懂,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說翻臉就翻?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讓我放心的走嗎?”
“我……”聽到何聖文的怒吼聲,杜詩涵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像決了堤似的,泛濫得一不可收拾。
“我……我只是不想讓你看到我哭得一坦胡塗的樣子,人家是不想讓你難過!”
“好!好!你別哭!你哭得我心疼了!”聽到杜詩涵哭泣在電話頭,何聖文恨不得立刻飛奔至她家,將她摟在懷裏,好好的安慰一番。
“你明天的不想見到我?”何聖文是想再定一次。
“嗯。”杜詩涵嗚咽的回答。
“好吧!我就照你的意思,明天我就不過去了。”
聽到何聖文這樣講,突然間又覺得少了什麼似的,杜詩涵有些後悔。但是話又已經說出口,已經不好意思收回了,只有悶悶的說了一句:
“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記得要想我。”
“別忘了寫信給我!”杜詩涵不放心叮嚀了一句,又想哭了。
“我愛你,詩涵。”
“我也愛你,你要快點回來。”
為了避免自己再度痛哭出聲,杜詩涵強迫自己掛了電話,將無止盡的思念,獻給了漫漫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