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完年後的氣候漸漸趨於暖和,溫煦的陽光催促人們脫下厚重的外衣。
由於剛放完連假,工作堆積如山,令航鑫集團上下的人都忙得頭昏腦脹,韓愈文更是連連出國洽商,讓隨行的華朗迪叫苦連天,生怕冷落了嬌妻,讓她心生不滿。
所以每逢出國前華朗迪都會殷殷囑咐潘琅璃代為照顧何欣雅,而她當然是義不容辭的一口答應,藉此排遣韓愈文出國期間的孤單寂寞。
自從華朗迪回到工作崗位后,公事上的洽商大都由他陪同韓愈文前往,而潘琅璃則專註於公司內部的運作;不過宴會方面仍舊是由韓愈文和潘琅璃出席,因為華朗迪實在不想因為這種應酬冷落新婚妻子。
在這些個宴會上,難免會和潘琅琳夫婦相遇,雖然陳尚誼早就放下了不該有的念頭,但潘琅琳卻還是含情脈脈的看着韓愈文,然後投給妹妹幾個憤懣的眼光。
對此,潘琅璃都當作沒看見--畢竟能讓潘琅琳乖乖的守在丈夫身邊已經很難得了,她也不想再要求太多。
她沒想到的是,潘琅琳在看清事實之後,居然還送給她這麼一個大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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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下班時間還有三十二分鐘。
如同前幾天一樣,潘琅璃準備下班後去找何欣雅一道吃晚餐--因為她們兩人的另一半又一同出國洽公了。
這時,內線電話響了。
“喂?”
“潘特助,有位盧先生打電話找您。”話筒中傳來總機小姐輕柔的聲音。
“盧?他有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她一時想不起有哪位朋友或公事上的合作對象姓盧。
“他沒有說,不過他說是跟你一起長大的朋友!”
一起長大的朋友……難道是盧士和。
“我知道了,謝謝。”她按下了閃爍的按鈕,公事化的開口:“你好,我是潘琅璃。”
“琅璃,我是盧士和。”一陣低沉的嗓音傳進她耳里。
真的是他?
她有點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確認:“盧士和?”
“你不會忘了吧?”他有點沒信心的問。
“呃,不,不是,只是……太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工作的?“她的心中一片平靜,完全沒有青澀時期怦然心動的感覺。
她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他為什麼要找她?
“我是在過年前才回國的,想到好久不見了,所以和父母一起南下去拜訪潘伯父和潘伯母;沒想到……琅琳已經嫁到北部,而你也在北部工作……所以我才拿了伯父給我的電話和你聯絡。”
“是嗎?”她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沒有心情說那些久別重逢之類的虛偽話。
聽她不答腔,他接著說出打這通電話的目的,“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出來吃個晚飯好嗎?”
“我已經約了朋友。”不是刻意的拒絕,只是此刻在她心中,他比不上雅雅重要。
“不能推掉嗎?我可能不久后又要離開台灣,我們很難再有見面的機會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好吧,那就六點在中山北路的‘和華’見。你要是不知這路的話,告訴計程車司機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待會見。”他的語氣還是一派溫文。
“嗯,再見。”
掛上電話,她靠在椅背上沉思,關於兩人的記憶浮現在腦海中--那是段很美好的回憶,不過再美好也只不過是後來殘酷的一幕……
“啊,雅雅!”她忽然想起自己還沒通知何欣雅,連忙拿起話筒撥了她店裏的電話。
“喂,‘藝嵐’你好。”
“雅雅,我是琅璃。”
“琅璃?你不是要過來嗎?怎麼還打電話給我?”何欣雅的口氣中充滿疑惑。
“雅雅,今天我可能沒辦法過去了,有一個以前的朋友打電話來約我,我推不掉。”
“沒關係,你就去赴約吧!是什麼朋友這麼重要呀?”
“這……哎,其實告訴你也沒什麼,就是以前和我們兄妹三人一起長大的那個盧士和,你還記得吧?”她曾在和雅雅閑聊時提起過這個人。
“他不是……出國了?”何欣雅及時改口,硬生生的吞掉“你的初戀男友”這六個字。
韓愈文私下關照過她,要她幫忙照顧兼“看好”潘琅璃--因為他們還沒有結婚,他只怕自己的“准老婆”會被人乘虛而入。
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拿着“初戀情人”盾牌的男人,教她怎麼不擔心自己會辜負韓愈文的重託?
“嗯,聽說是過年前才回國的,從我爸媽那邊知道了我的聯絡電話。”
“那……你……”何欣雅期期艾艾的,就是沒法子把話說完。
“雅雅,你是怕我被他勾起舊情是不是?”
“我……因為愈文有拜託過我,所以……”既然她所想的被人家一誤道破,乾脆老實招了!
“原來愈文也這麼做呀?”這些男人真是的!潘琅璃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覺得應該是我們不放心他們才對,怎麼反倒他們在窮緊張?”
“我也是這麼想,可是愈文他還是不放心,所以……”她只好接下這個重責大任了。
“雅雅,你放心,我和他出動只是想知道他為什麼要找我,沒有什麼的。”
“但……也許他是想回頭再和你重新開始,那怎麼辦?”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
“不會的,他喜歡的一直只有我姐姐一個人,不會那麼輕易改變的;再說他要是變心的話,也不必千里迢迢的跑回台灣找我,在國外一定有更多美女等着他的青睞,所以你放心吧!”
基本上,她認為盧士和絕對不會是回來找她重敘舊情的,何況……他真的對她有情嗎?她十分懷疑。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要掛電話了。”
“琅璃,結果如何要告訴我哦!”何欣雅不放心的叮嚀。
“我知道了,再見。”她無可奈何的答應。
“嗯,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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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潘琅璃來到約定的地方時,盧士和已經坐在位子上等她。
六年不見,他的身子壯碩了些,鼻樑上也多了一副金邊眼鏡,不過看起來仍是斯斯文文的,散發出強烈的讀書人氣質--這也是潘琅琳無法接受他的原因之一,她認定他最多只能當個學者,而這種丈夫絕對無法滿足她在物質上的需求。
“好久不見。”他微笑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她。
“是啊,是好久不見了。”她也回他一個客氣的微笑。
再次面對面的兩人,不管在心境和容貌上,都已經異於六年前了。
接過侍者遞過來的菜單,他點了一道羊排,轉頭問她:“你也點羊排嗎?”他喜歡吃羊肉,而在交往的那段日子裏,她都讓他點相同的晚餐,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她也喜歡羊肉。
“不,我要來一客腓力牛排。”她拒絕他的提議。
侍者離去后,她直視他訝異的眼光。年輕的日子裏,為了討好他,一直附和着他的提議,以他的意見為依歸;在擺脫了對他的盲目愛戀,和姐姐陽光般耀人的身影后,她才真正學習擁有自己的特性,而不再做一個應和仰幕對象的盲從分子。
“我以為你喜歡吃羊排的?”盧士和試探性的問。
眼前這個散發著幹練氣質的女人真的是他印象中那個總是對他微笑的女孩嗎?霎時間,他竟有點茫然。
“不,比較起來,我比較喜歡牛排。”
“那……”
她不能給他追問的機會,逕自開口:“你去找過琅琳了吧?”
沒有人喜歡一再提出自己所做的蠢事,更何況是向那個促成這種行為的人招認。
“呃?”她的反問讓盧士和有點措手不及,停頓了幾秒才回答:“對,我已經先去見過琅琳了。”他有點尷尬的承認。
根據琅琳的說法,當年她是因為覺得對不起妹妹才忍痛和他分手,沒想到琅璃還是對此事耿耿於懷,甚至設計陷害她!所以他才會琅璃出來,想問清楚她為何要如此傷害自己的親姐姐。
“琅璃,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琅琳呢?好歹她是你姐姐,有必要為了我這個外人這麼做嗎?”
潘琅璃有點哭笑不得。他真的以為自己的魅力這麼大,能讓她在音信全無的六年仍舊念念不忘?
這多半是潘琅琳灌輸給他的觀念。
“琅琳是怎麼跟你說的?”她不想讓他太難堪,畢竟兩人除了最後那一小段日子的尷尬外,一直都十分友好。
“這……”他小心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問。
“你不必擔心,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問我的是哪件事?”瞧他那副模樣,彷彿怕她撕了琅琳似的。
盧士和正色問道:“你是不是為了報復她搶走我,所以也故意搶走她論及婚嫁的男朋友,並且設計逼她和別的男人結婚?”
“她這麼跟你說?”潘琅璃幾乎要佩服姐姐信口開河的本領。
盧士和不想讓兩姐妹的嫌隙再加深,所以避重就輕的說道:“琅璃,當初我會選擇琅琳,是因為我自小心中所愛的就是她,並不是她由你身邊搶走了我,所以……”
“所以你退而求其次的挑上我替補,所以只要琅琳給你一個微笑,你就連魂也飛了,根本忘了正在和我交往?”
莫名其妙的被拋棄是她年輕生命中的一項重大打擊,她花了許多的時間一再告訴自己,不是她不好,而是他們不合適,藉由這樣反覆的自我開導,她才又慢慢的培養出自信,成為今天的潘琅璃。
面對潘琅璃的責備,盧士和低下頭,一句話也不能為自己辯解。
她乾脆把心中所有的疑問都丟出來,“那麼,你和琅琳開始交往的時候明白的告訴我,而不是等事發后才讓我知道。”
“我……對不起……”他囁嚅的道歉,說不出其他的話來。
見他這副模樣,潘琅璃無奈的嘆口氣。“算了,我並不是要你道歉,只是……沒想到你現在還是看不破。”為愛盲目的男人啊!
盧士和訝異於她的用詞,“琅璃,你為什麼這麼說?”
“琅琳有沒有說她是被我爸逼着結婚的?”她淡淡說出事實。
“潘伯父逼她?”這和琅琳告訴他的不一樣!“為什麼?”
“因為琅琳和我帶回家的朋友在床上廝混,當場被我和她男朋友看到,而且在場的還有我爸媽和大哥,所以我爸才會逼他們結婚。這事……你不知道吧?”看他突然慘白的表情,就知道潘琅琳沒有對他說。
盧士和怎麼也想不到潘琅琳是基於這種原因被逼婚的。
“可是……可是琅琳她說她並不愛她的丈夫呀!她怎麼可能會和他……”和他上床!
潘琅璃實在不想再醜化自己的姐姐,但她真的認為盧士和也該跳脫出潘琅琳這道魔障了。
“這並不是第一次。”她又拋下另一個令他驚詫的事實。
“你……說什麼?”盧士和愈來愈覺得他心中的女神染上了各種顏色,讓他再也認不出來了。
琅琳真的墮落到這種程度了嗎?他不敢相信!
潘琅璃直視他的眼睛,讓他了解她所說的都是實話。“你也不是最後一個。”
“什麼意思?”他心驚膽跳的問。
“你只是個開頭而已,之後陸續有人和你一樣的下場。”
他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北上的這些年,也帶過幾個異性朋友回家,不過琅琳馬上就讓他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丈夫……是我原本工作地方的同事,我趁着休假邀他一道南下,沒想到卻讓大家看到不該看的一幕。”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不出兩姐妹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嘆了口氣,“你還記得琅琳大一時交往的那個混血男友吧?”
“記得。”那是印象中她最認真的一次。
“就為了我不小心讓他看到了琅琳的另一面,害她被甩了,所以她就一直記恨在心。”
“就為了這樣?”盧士和不禁愕然。
“就為了這樣。”
“天啊!”他將臉埋入自己的手掌中。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琅琳卻能記恨這麼久,最後連自己的終身大事也賠進去了……
他抬起頭,說出最後一個疑點。“關於你搶了她男朋友這件事……”琅璃應該有她的解釋。
“事情過後,我正好要換工作,他看上我的能力邀請我到他公司上班,就這麼熟稔起來了。”
“你們的感情很好?”看她提出這件事時臉上柔和的表情就知道。
“我們……”她考慮了一下才說出來,“我們已經同居了。”她坦然的面對他的訝異。
驚訝過後,他嘆息地道:“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不然你不會和他同居的。”他下了這個結論。
這會兒換成潘琅璃驚訝了。“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他淡淡一笑,“因為你一向考慮得比別人多,如果這個男人能讓你答應同居,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不然你是絕對不會看上他的。”
她點頭表示贊同,“我是覺得他很好。”
“那就是了。”
此時正好餐點端上來了,兩人因為進食而沉默了好一陣子。
在用餐告一個段落後,盧士和悶悶的開口:“我很傻對不對?”
她沒有裝作聽不懂,“沒錯,所以我不希望你再傻下去了。”
他瞭然的看着她,“所以你才告訴我這些事?”
潘琅璃點點頭,“我希望你能清醒一點,另外找個女人來愛,不要再奢望你得不到的人;伯父、伯母年紀不小了,沒有辦法再這樣天天年年的等下去。”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知道。其實這次回國來,我也是抱着想和琅琳說再見的念頭才去見她,沒想到……”他自嘲的一笑,“我還是經不起她三言兩語的挑弄,馬上就忘了回國前的決定。”
“也許經過這次以後,你會清醒一點。”陷入迷戀中的人,若不自己跳出來,任憑旁人浪費再多的唇舌也是枉然。
“謝謝,我知道該怎麼做。”盧士和誠心的向她道謝。
“不客氣。”潘琅璃輕聲應答,知道三人曾有的糾纏,已經如過往雲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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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愈文在家中坐立不安的來回踱步,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他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的醋意翻攪得更厲害了。
他和華朗迪處理完公事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搭機趕回國。一出機場,華朗迪就攔了計程車呼嘯而去,急着去看他一個星期不見的親愛妻子,所以他只好苦命的先回公司處理手邊的事務。沒想到在辦完事後的回家路上,卻不經意的看到幾乎令他吐血的情景--
琅璃和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在用餐!
他知道琅璃絕對不會和公事上的客戶出外用餐,那麼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他剋制住殺進去的強烈衝動,咬着牙回到空蕩蕩的家中,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愈來愈難克制心中的胡亂猜測。
他絕對不是個善妒的男人--他一再這樣告誡自己--而且琅璃一定會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給他,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像個笨蛋似的踅個不停!
他的理智是這麼想沒想,但體內卻不斷分泌出溢着酸味的毒素,讓他無法靜下心來等待!
該死!他終於了解,為什麼琅璃會對他和潘琅琳抱在一起的事那麼在意了!
吃醋這種事本來就非關理性。
不過他不會選擇那種讓兩人人都難過的分離懲罰方式,他另有一套安撫自己的方法,讓她知道以後不可以再犯。
八點了!怎麼還--等等!他聽到腳步聲了!
韓愈文屏息靜待腳步聲停止……
沒錯了!正停在他家門口!
韓愈文趕緊整頓一下情緒,預備等潘琅璃進門后盤問那個男人的底細;他甚至抱定了必要時大吵一場的決心!
不過這實在是不容易,畢竟他從來沒有和人吵過架。這當然是因為他向來抱持着和平主義的關係,即使在熱血沸騰的年輕歲月也沒有破例;而在事業上能夠獨當一面之後,更是少有敢和吵架的人出現,只要一個冷厲的眼神,就夠讓對方提心弔膽的在家等着他的商業報復--他根本不用和人吵架!
門打開了,潘琅璃出現在他的眼前,她臉上的表情由錯愕轉變成驚喜,正想跑過來擁住他時,他出聲了。
“和你吃飯的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她一向精明的腦袋難得的糊塗了。
“今天晚上和你一起吃飯的男人是誰?”韓愈文忿忿的吼出口。
“今晚?你怎麼知道?”他的表情很像是在……吃醋!會嗎?這個自翊成熟理性的男人會為這麼件小事吃醋?
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你說呢?”他還是很生氣,而且愈想愈心酸,“我日夜加班的辦完了公事,興沖沖的趕回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卻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這簡直是潑了他一桶冷水--不,不止,是一桶冰水才對!
潘琅璃看着眼前的男人,勉強控制住自己不大笑。
她不過和別的男人吃了一頓飯,他卻說得像親眼看到她出軌似的;對於這種近乎誣賴的指揮,依她的個性是該生氣的,但她忍不住想笑。
原來“嫉妒”不只是女人的專屬名詞,用在男人身上也很合適嘛!
他氣憤的模樣帶給她一種滿足感,一種被重視的感覺,也讓她知道,他真的很愛她!
“你在吃醋!”她面露笑意的指出事實。
“這……”他當然是在吃醋,不然怎麼會有這種孩子氣的舉動,但這不是重點!
韓愈文臉紅的拉回主題,“這你別管!你快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潘琅璃突然衝上前一把抱住他,高興的又說了一次:“你真的在吃醋耶!”
瞧他面紅耳赤的,好像要和人打架一樣,和她吃醋時的表情比起來,不知道誰的模樣比較難看?
“你--”韓愈文才要反駁,就被她甜蜜的吻堵住了聲音。
他掙扎着,卻不敢太用力,怕傷了她。“唔……喂……你……不要想逃避……唔……”她又堵住他愛說話的嘴,雙手也不客氣的拉出他的襯衫下擺,撫上他溫暖的肌膚。
雖然抵住一波波慾望的衝擊,他仍不忘虛張聲勢的威脅:“別……以為這樣……就放過……唔……你,等一下你還是……要說的……”這次是他自己忍不住主動貼近她的櫻唇。
抱起了懷中的佳人,他大步往卧室前進,決定這個原本很重要的話題可以暫時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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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兩個汗濕疲累的身體靠在一起,潘琅璃已經昏昏欲睡,韓愈文卻還不放棄的追問:“那個男人是誰?”
唉!她有點後悔讓他看到她和盧士和吃飯了,雖然看他感覺很美妙,但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卻讓她受不了。
“盧士和。”她隨便的拋下三個字,想就此進入夢鄉。
盧士和?好熟的名字……對了!潘琅琳曾經提過這個名字,他是琅璃的初戀情人!
這個認知讓韓愈文心中警鈴大作,“他為什麼要來找你?”這下他更不能善罷甘休了!
歡愛后的她睡意正濃,才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他討論這號無關緊要的人物,她推開他貼在自己耳畔的臉,不想理會他。
“璃--”他執拗的要得到一個答案。
“討厭死了!我想睡了啦!”她的脾氣也來了。
見她有翻臉的傾向,韓愈文識相的放軟了口氣,“璃,不要這樣,只要告訴我他來找你做什麼就好,這樣你就可以睡了,來,乖,告訴我。”
“他是來找我談有關琅琳的事啦,我要睡了,你不要再吵我了!”潘琅璃勉強撐開眼皮,投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要他“好自為之”。
“好、好。”韓愈文受教的不敢再吵她,但翻攪的心思卻使他沒辦法入睡,那個男人為什麼要找琅璃談有關琅琳的事?莫非是潘琅琳又造了什麼謠?他決定明天要好好的問清楚!
不過在問之前……他擔心的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潘琅璃,知道自己吵着不讓她睡,她明天起床后一定會很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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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琅璃一早起來就臉色不善。她不是氣韓愈文對她的懷疑,而是不高興他昨晚不讓她好好睡覺的事。
韓愈文小心翼翼的端上肉骨粥賠罪--他知道自己犯了打擾她睡眠的大罪,所以早早就起床做早餐,希望能讓她消氣。
吃了一碗粥之後,潘琅璃的臉色總算好了點。
“你是不是想我盧士和為什麼要找我談琅琳的事?”她接過了第二碗粥,順便開口問他。
“璃,你……不生氣了?”他小心的觀察她的臉色。
潘琅璃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想不想聽?”
“當然想!”原本站着服侍她的韓愈文立刻將椅子搬到她身邊,緊挨着她坐下。
潘琅璃睨了他的動作一眼,沒什麼反應的說:“他會來找我,是因為琅琳對他說我嫉妒她,又設計陷害她,搶了她的男朋友,所以他才想來找我問個清楚。”
“琅琳這麼對他說?”
“嗯。”她起身幫他舀了一碗粥。還有半小時就是上班時間了,他不快吃會來不及的。
“他就相信了?”
“嗯。”
愚蠢的男人!韓愈文在心中罵了一句。
“那……他有沒有想和你……重修舊好?”聽說初戀情人在女人心目中都佔有很重要的地位,不知道她會不會……
潘琅璃被他那種小心謹慎的態度給逗笑了。“怎麼會?他喜歡的人是琅琳呀,又不是我!”
“但是……他不是和你交往過嗎?”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而已。而且他和我交往不是因為不喜歡琅琳了,而是自知沒希望追到她,所以才退而求其次的和我交往。”
那你呢?他的眼中盛滿問號。
看他還不放心,她乾脆解釋得更清楚一點:“我之所以會迷上他,大概是因為從小到大都在一起,對彼此的個性都很熟悉,而他又恰巧是周遭最符合我的條件的異性;現在想想,那只是比兄妹還要深一點的感情而已,並不是真正的戀愛。”
韓愈文感動的看着她。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解說得這麼詳細--因為這樣才能消除他的不安。其實她可以不必這麼做,因為他從沒解釋過在他生命中的其他女人對他的意義,可是她卻這麼做了,可見她有多在意他的感覺!
突來的感動讓他也想回報以同樣的坦白,“璃,我也跟你說我以前的--”
“我不想聽!”她不客氣的拒絕他自認為貼心的舉動。
“為什麼?”難道她一點都不好奇他的過去?
她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第一,等你說完了你的艷遇,大概已經是晚上了,今天的班也不用上了;第二,我想被醋淹死!”
想也知道,以他的外貌和多金,一定有不少女人主動投懷送抱;而他對她所展現出來的技巧,也不是童貞男所能夠擁有的。綜合以上兩點,她一點也不想知道他過去有多少女人,以名自己被醋意淹死!
“璃,不要誤會,人數遠比你想像的少多了!”韓愈文連忙解釋。
聽完他的艷遇就晚上了?她到底以為他是何方神聖,能在死命的打拚工作之餘。還有那麼多的非人體力和女人攪和?
聽到人婁數沒有她所想的那麼多時,潘琅璃的心情稍稍放鬆,但她還是沒興趣知道。
“我還是不想聽!”
“璃--”他皺起眉頭,有些苦惱。
“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我只想知道你的未來!”小孩子性起的韓愈文真令人難以招架,她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他這才露出了陽光般的笑臉,拉過她細白的小手吻了下。“我的未來與你同在!”
凝視着他認真的神情片刻,她露出笑臉,“走吧,上班要遲到了。”說完,她讚許的吻了他臉頰一下。
對於這點他又有意見了,“要吻也該吻這裏呀!”他指指自己的唇。
她紅着臉不理他,拿起皮包就要走人,他卻不放手,非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可。
“喂!你--”
兩人註定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