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喬季茹全身濕淥淥地奔回房,背抵着房門忙喘氣,一顆淚珠不爭氣的已先行落下。

他憑什麼有那種權利!

憑什麼那樣對她!

她抿緊唇瓣,不讓淚水再落第二顆。

他只不過救了她而已,就妄想得到她的一切,左右她的思想、行動!

他只不過好看了點,有魅力了點,她為什麼會如此沉迷?

喬季茹痛苦地抱着頭。該死的!

她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

可能!

他的魅力是她所無法阻擋的,她早就陷進去了,只是沒有發覺而已。

喬季茹揩去眼眶下的淚痕,忿忿地走到床邊坐下,濕透的秀髮披在身後,而身上純白的衣服則因身上的水而變得濕黏,極不好受。

門嘎的一聲被打開,看了來人一眼,她隨即別過頭去。

「哭什麼呢?」他蹲在她身前,溫柔的抹去她頰上的淚水。

「不用你管!」她吸吸鼻子。

「賭氣?」

「哼!」

他咧嘴笑開。「還是不滿足?」

她聞言回頭瞪向他,彷佛恨不得連眼珠子都瞪掉。

「不是嗎?」

「廢話!當然不是。我討厭你!」

「討厭我?不可能的,女人都愛死我了。」

「哼,自負!」

「要有能力才能自負。」

「哼!」她沒話反駁。

「喏,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

「離開!」

聞言,抓住她手的力道加重,他嚴冷地告訴她:「不要在我面前再提第二次要離開的話。」

「你要將我囚禁在你身邊一輩子嗎?我也是有家人的。」

「沒有人能抗衡我的權力。」

「權力、權力!你除了滿口權力之外,還有什麼?」

「我可以讓一個人生也可以讓一個人死,端看我高興。」他佞笑。

「難道沒人反抗過你?」

「沒有,沒有哪個人膽敢挑戰我。」

她露出冷笑。「那我就來挑戰你!」

聽了她的話,他只是仰頭大笑。「憑你?你連走出這扇門的機會都沒有,還敢來挑戰我?」簡直是以卵擊石。

她握拳捶打他。「我要離開這裏!你沒有資格囚禁我,我是美國公民。」

他倏地封住她的唇,這次不再是溫柔的吻吮,而是懲罰;他狠狠咬傷她的唇,直到在她唇瓣上嘗到腥味,他才鬆口。

「我說了,從今以後別再讓我聽見第三次,否則就不只這樣了。」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英俊,卻又這麼讓人怨恨!

「我好累。」她無力地閉上眼,決心不再想任何事,包括他。

他將她抱起,讓她躺在床上。「等會兒我讓伊菱進來替你更衣。」

她閉上眼不想回他的話,但他卻親密地在她額際留下吻,又在她唇瓣上印吻,然後輕柔地以指腹將上頭的血跡擦拭掉。

「好好睡。」

在臨走之際,他回身看着她,以她聽得見的音量宣告:

「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我不會放開你的,玫戀。」

她是否該慶幸他的轉變是好的?竟然容許她在外頭隨意走動。

是看在她腳受了傷行動不便,更遑論會逃跑,所以才放她出來的……還是他想證明什麼?

「小姐,你腳酸不酸?主人說不能讓你走太久,你的腳還沒好。」伊菱扶着她關心地問着。

「我的腳其實沒什麼,毒都被吸出來了,只是傷口附近有點瘀血而已。」

她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看樣子,小姐你的腳傷快好了。」

「嗯。」等她腳好了,她就能找機會逃脫了。

「小姐,其實有句話伊菱不知該不該說。」

「你說。」

「其實伊菱看得出主人挺喜歡小姐的,小姐被蛇咬傷那天,主人心急如焚地抱着小姐回來,不停吩咐大家去將醫生找來,等到小姐腳上的蛇毒被逼出來后,又整天整夜的守在小姐身邊,大家都認為主人很喜歡小姐。」

她嗤哼一聲,「他只是在守護着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什麼喜歡……不是……喬季茹在心頭不停以這句話說服自己,要自己別動了情。

但伊菱不懂。「這座城裏的一切都是屬於主人的,當然也包括小姐了。」

「女人該有女人的尊嚴,我們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看着伊菱一臉懵懂,她大受挫折。「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在回教國家裏,所有東西可能都是必要的,但唯獨女人,身分地位恐怕比條狗還不如!

「伊菱!」一名胖胖的中年婦女朝這兒走來,還一邊喊叫。

「達嗎。」

「伊菱,曦兒小姐來了。」

「曦兒小姐來了?」伊菱頗是驚訝。

「你快隨我去花房摘點花!」中年婦女拉着伊菱的手,強將她拉離。

喬季茹心裏思忖:誰是曦兒?瞧那叫達嗎的那麼緊張,而伊菱則一臉訝異……

喬季茹露出一個淺笑,悄悄地跟了上去。

喬季茹躲在外面,透過霧霧的玻璃偷窺,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女人軟綿的嗓音她可聽得一清二楚。

「傑瑞……」

傑瑞攏緊眉頭。「曦兒,你不覺得熱嗎?」

曦兒趴在傑瑞身上,雙手盤着他的頸,軟呢道:「傑瑞,人家那麼久沒來,你一點都不想念人家嗎?」

「你的拉哈達呢?他准你來嗎?」傑瑞說是這麼說,但手仍舊習慣性地由后扶住她的柳腰。

「拉哈達?他才沒時間管我,他只管管好他的另外四個老婆就好了,我呀,他才懶得管呢。」曦兒小嘴侵上傑瑞的臉頰,大大地賞了他一個香波。

「他才剛娶你,不可能這麼快就對你膩了,老實說,你出來他知道嗎?」

曦兒這會兒乾脆坐在傑瑞大腿上,臀微微扭動磨蹭着。

「嗯……別管他了,人家千里迢迢特地來找你,別凈是談他。」曦兒緩緩將腿拉開跨坐,有意無意地摩挲着傑瑞火熱的男性象徵。「傑瑞,自從我嫁給拉哈達后,我們已經很久沒這麼親密過了,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

曦兒微閉美目,嬌羞地吻過傑瑞的頸部,在上頭流連。

「曦兒,拉哈達沒法滿足你嗎?」

「他又壯又不懂得憐香惜玉,老是弄得人家好痛。」她滿足地對着傑瑞倩笑。「還是你最溫柔,都不會讓人家感覺到一絲一毫的不舒服。你不想人家,人家可想死你了。」

躲在外頭的喬季茹聽了寒毛立刻豎起,她吐吐舌,一臉快聽不下去的表情。

老實說,看見他和別的女人親熱,她心頭確實有點難受。

前不久才信誓旦旦的說要她,此刻卻和女人躲在房間裏親熱,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惡!

他當女人是什麼?任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得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命的床伴嗎?

該死的沙豬!

喬季茹氣得差點跳腳,忽見伊菱捧了花瓶走近,腦袋瓜一轉,她露出了賊兮兮的笑容,朝伊菱招了招手。

伊菱見狀乖乖的走來。

「小姐,要伊菱服侍嗎?」

喬季茹接過那花瓶,假意地賞玩。「這裏能種百合嗎?天氣這麼乾燥。」

「這是花房裏栽種的,花房的溫度和水量調節都由電腦控制。」伊菱淺笑。「曦兒小姐最喜歡這種花,每次來找主人時,主人都會吩咐我們到花房去摘來插着。」

喬季茹聽了,一股酸酸的感覺冒了上來,她努努嘴道:「這麼疼她,看來你們主人很喜歡曦兒羅?」

伊菱不疑有他,反射性地回答:「是啊。」

喬季茹撥開伊菱,在伊菱還來不及反應時便搶道:「我替你送進去!」

等伊菱反應過來時,喬季茹已搶先一步走到門口。

「小姐,不行啊!」

傑瑞驚訝地看着站在房門口的喬季茹。

喬季茹忍着滿腹的不甘願和怒意,勉強撐起笑容。

「主人,這是曦兒小姐最喜歡的百合花。」她用力將花瓶放到桌子上,力道之大讓瓶子裏的水濺起,水珠噴在曦兒那艷麗的臉上。

「哎呀,你在幹嘛!」曦兒皺眉擦着臉上的水珠,一邊抱怨:「傑瑞,你這裏的女僕手腳越來越笨拙,弄得人家到處都『濕』了。」曦兒抱怨的同時仍舊不忘挑逗傑瑞。

「真是不好意思,曦兒小姐。」喬季茹咬牙恨道。

伊菱躲在房門旁,偷偷的注意裏頭的一切,根本不敢闖進去。

傑瑞見喬季茹那張明顯在吃醋的小臉,心中暗喜,但仍故作鎮定,甚至還有些嫌棄喬季茹刻意的笨手笨腳。

「是呀,我會好好『教育』她的。」他拉起曦兒長及足踝的裙擺,當著喬季茹的面探進裙擺里。「來,我來好好替你擦擦。」

喬季茹不用去看他的手在幹嘛,光聽曦兒那聲聲喘息的申吟就知道。

她鐵青着臉,不悅地噘起嘴。

該死的沙豬!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吃醋?不可能的!

心更不可能會痛!一定是她病了!

對他不可能會有這些反應,她才不喜歡他!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

「啊……傑瑞……」

喬季茹再也聽不下去,僵直的奪門而出。

她不可能會喜歡他的!

他是霸道的沙豬,強困着她甚至還要她的人,她怎麼可能會喜歡這種沙豬?

他拿女人當玩物,她才不會喜歡這種男人。

不喜歡、不喜歡!

喬季茹抱着枕頭猛捶,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點也沒注意有人進來,直到來人的影子蓋住她整個人,她才驚覺。

她抬首瞪了瞪,隨即別過頭。

「你在做什麼?」傑瑞微笑地想執起她小臉,但她卻閃過他的手,這使得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別碰我!」

他強迫她看着他。「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奴。」

女奴兩字打在她心上,她嗆了口氣,眼眶有些微熱。「誰是你的女奴!我是個人,不是奴!」

他露出狂佞的神情。「想試試看嗎?你是被我救回來的,我可以救了你也可以毀了你。」

「對啊!這種事你最拿手了,要不要乾脆賞我十二鞭的鞭刑,或者是拔掉我的舌頭、戳瞎我的眼睛、砍斷我雙腿!這樣我就不會反抗你、不會和你頂嘴、甚至不用怕我會逃跑!」

「你在吃醋。」

「該死的誰在吃醋!」

他又吻她了,而且是很猛烈地封緘住她的唇,懲罰地咬嚙她的唇瓣,直到她喊疼為止。

「我說過你再說句髒話,我會讓你發不出聲、說不出話來。」頓了會兒,傑瑞眯起危險的眼睛。「再一次你就試試看。」

她捶打他。

「你除了強取豪奪外還會什麼!」

滿腹委屈這會兒全部湧出,眼淚也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你走開!」

見她哭,他感到不舍。

其實他要的並不是這樣的結果啊!

看她哭成這樣,他嘆了口氣。

「還哭,你的眼淚似乎不少。」

「不必你管!去找你的曦兒,我看她很樂意替你暖床。」

「她已經結婚了,是個有夫之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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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佞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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