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嗯,好溫暖,好有安全感——
赫連湘湘滿足的將身子翻轉過身,微笑着再度入睡。
這個香味好熟悉!這個氣息——
「咳——」一聲咳嗽驚醒她,或許是隱形眼鏡的關係吧?她張大眼睛眼前卻一片霧白模糊,她頻眨着眼睛想看清楚房裏的景物;當眼睛逐漸恢復視力,頭頂上方卻降下一顆黃褐色球狀的東西。
這該死的小東西昨晚惹得他一身狼狽不能成眠,她倒是睡得挺舒服的。Dick低下頭吻住她,深深的探進她甜甜的嘴裏來個浪漫的法式熱吻,吻得她透不過氣沒法呼吸才有些不甘願的離開她的唇。「醒來了嗎?」
「嗯——」赫連湘湘陶醉的閉緊雙眼,嘴裏透着微笑。
「還沒醒嗎?」他再度低下頭吻住她,這次的時間比前一次久了點。「醒了吧?」
「醒……醒了——」她還不能反應過來為何她和他會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不要告訴我,你忘了我們昨天已經結婚了?」一想到她可能忘了,他就有些氣惱。
經他一提醒,她才恍然想起,不好意思的訕訕笑着。她這麼一笑,他就了解到她真的忘了昨夜的事。「想不到我娶的新娘這麼健忘,居然連自己已經結婚的事都忘了。」他冷言說著。
「對不起……」事實是她的錯,她不該忘記的。
「想吃什麼早點?」
她沒吃早餐的習慣又不好意思告訴他說不吃,「隨便。」
「我不會煮名叫隨便的早餐,說個名字。」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說個名字。」
「那就烤吐司。」她真覺得他好奇怪,和先前所認識的他有着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Dick大剌剌地起身離開,赫連湘湘驚駭的遮住雙眼。「你沒穿衣服!」
這女人!他沒穿衣服有什麼好驚訝的,害他也跟着她害羞起來;Dick悒鬱的抓着頭髮,有些惱火的拾起椅子上的短褲套上。「既然我們已經結婚了,以後還多的是這種場面讓你看,有必要那麼害羞嗎?」
赫連湘湘仍遮住雙眼。「我……我只是還不習慣……」
「早晚有一天你會習慣。」他轉身離開卧房。
好丟臉喔!她怎麼會那麼激動?她和他已是夫妻,以後多的是這種畫面;她的反應是不是太激烈了?她的身上不知在何時僅剩下貼身衣物,不過依身上這身衣服看來,他們昨天應該沒「做」什麼才對——
她胡亂抓了件白襯衫往身上穿。這衣服肯定是他的,她穿在身上倒像是在演歌仔戲,袖長、身長。
赫連湘湘望向鏡子,竟被裏面的影像給惹笑了。真是好笑,這襯衫她穿在身上太大了;她將袖子捲起至肘部,衣服下擺剛好及膝遮住曼妙的身材。
她聞香來到廚房便看到Dick背對着她站在瓦斯爐前煮東西,他光滑古銅色的背脊煞是好看、誘人,肌肉壯碩健美;她在一張高腳椅上坐了下來,看着手忙腳亂的他,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Dick聞聲轉過頭。「你笑什麼?」
「呃——沒、沒有。」他的身形站在這專門為東方女人設計的廚房似乎蹩腳了些。
Dick手裏拿着鍋鏟走到她身邊,半開玩笑的將它抵在她弧形優美的下顎。「老實招來,要不然我就要執行酷刑了。」
她倒很好奇他會實施什麼酷刑。赫連湘湘仍睇睨着臉上掛着淺淺微笑的Dick,她愈來愈喜歡這樣盯着他看,可以看好久、好久也不會感到膩。
Dick捏着她因剛睡醒而略顯紅潤的雙頰。「剛剛在笑些什麼?」
赫連湘湘正經的問:「你會煮飯嗎?」她可不想因為他而吃壞肚子。
很好,這女人先是在昨晚惹得他猛衝冷水,現在又懷疑他的廚藝……
「你覺得我不會嗎?」
「那你到底會不會?」她生平最怕吃壞肚子,而且她的胃可以說已經到達了快報廢的地步,他不會這麼忍心荼毒她吧?
「你很緊張嗎?」看她臉都快像肉包子般糾結在一塊了。
「你到底會不會嘛!」她仍不放棄。
「會啦!」他愛憐的捏住她的鼻尖,隨即又被自己這個舉動嚇到,趕緊縮回手故作鎮定。「你很看不起你老公哦!」
糟了,被抓個正着。「沒……沒有啊!只是我肚子好餓了嘛!」
肚子餓和看不起扯得上關係嗎?「乖乖的坐在這裏,不用三分鐘就有早點吃了。」
她自己本身似乎還沒發覺一件事,她不只在緊張的時候說話會結巴,在說謊或是掩飾任何事的時候也會,她自己可能一直都沒發覺吧?
Dick轉身動手完成早點,果真剛好三分鐘送到赫連湘湘的嘴裏。「吃吃看。」他叉起一點生菜沙拉放進她的嘴裏。「怎麼樣?」
美奶滋的味道甜進她的嘴裏,不知是感動於他的親自下廚還是生菜沙拉真的很好吃,心裏頭只覺得甜甜地。「很好吃啊!你真的會做菜——」赫連湘湘驚覺失言連忙閉緊嘴巴。
抓到了吧!「把這份早點吃完。」他將一個裝有三明治、生菜沙拉的盤子推到她面前,然後動手解決自己的。
他是打算餵豬嗎?這麼大一盤她看了頭都會痛,早上這一餐人家都說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餐,必須吃得豐盛一點;可她從沒徹底遵守過所以才會老犯胃疼,而且她又喜歡空着肚子喝含咖啡因的飲料……她的胃到現在就算還沒報廢也快瀕臨進廠整修了。
她拿起三明治一口咬下,才剛含入口就被他高超的廚藝震驚的瞪大眼睛,他在哪學的手藝?赫連湘湘像餓了幾百年似的將盤子裏的食物全掃個精光,然後撐着微漲的肚皮飽飽地靠在椅背上。
Dick被她的動作惹笑。「你的樣子真像只被人餵飽的貓。」
「誰叫你煮的東西那麼好吃嘛!而且又規定我必須把盤裏的食物吃光。」赫連湘湘不滿的噘着嘴。
「吃飽了,接下來該做什麼?」他實在沒啥經驗,從沒留女人過夜不知道過夜的隔天
該做些什麼?何況現在的情形和留女人過夜全然不同。今天是新婚的第一天,通常在他的國家,今天他們應該已在別的國家度蜜月——他們沒有蜜月,也不會去度蜜月……Dick竟有些惱火的將盤子往洗手台扔。
他是怎麼了?赫連湘湘在他背後發言:「今天是歸寧,照古禮我們應該回我家一趟。」
「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什麼狗屁歸寧他聽都沒聽過!他動手倒了兩杯咖啡。
「歸寧的意思是出嫁的女兒在嫁入夫家的第二天必須回娘家,娘家會宴請親朋好友——」赫連湘湘努力的解釋,她深知外國人不明了中國的習俗,當然他也不例外。
「我說了你作決定。」他拿起馬克杯轉身離開廚房。
他總是這樣常常沒來由的生着悶氣,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不了解他,真的不了解;他的脾氣總讓人捉摸不定,她根本無法預知他下一秒鐘的心情是好是壞。
還有他的身分……她環顧房子四周,着實不明了一個在PUB里吹奏薩克斯風的樂手竟住得起這種房子?
「如果你想回家一趟,最好趕快去梳洗一番。」Dick大剌剌的坐在客廳里看報紙,始終沒抬起頭。
「喔!」
「大姊——」
赫連萱萱站在二樓陽台上往下俯瞰,對着赫連湘湘大喊。大姊回來了,就不知道有沒有帶什麼禮物給她。
赫連萱萱蹦蹦跳跳的跑下樓,一古腦的衝進赫連湘湘的懷裏,甜甜的叫着:「大姊——好想你喔!」
赫連湘湘愛憐的摸着赫連萱萱柔順的髮絲。「離家不到一天就想我啦!」她永遠拿這個小妹沒法度,她柔順甜蜜的讓人忍不住想多疼愛她一點,就算她做錯了事,也總是讓人無法生她的氣。
「對呀!我昨天想你想到睡不着耶!」想你的禮物。
我看是想大姊的禮物想得睡不着覺吧!赫連文文不屑的在心裏嘟嚷,昨天萱萱那惡女一聽說大姊今天會回家,而且是帶着禮物回家后,興奮了一整天,比平常聒噪萬倍;今天天才剛亮就聽見她在房裏乒乒乓乓,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爸、媽。」
赫連媽媽拉着赫連湘湘坐了下來。「乖女兒。」那麼倉卒的把女兒嫁掉,心裏總有些許不舍,但只要一想到她已找到個好歸宿,又不禁感到安慰。
「Dick你也坐下吧!」
赫連湘湘從紙袋裏拿出一個個包裝精美的禮品。「萱萱,這給你。」
她就等這個。「謝謝姊、謝謝姊夫。」赫連萱萱高興地拆開手中的禮品。「哇!BABYG耶!」赫連萱萱開心的將手中淺黃色的手錶戴在手上。太好了!禮物到手可以閃人了,明天她到學校就有得炫了!
「文文,這是你的……還有爸媽的……」
赫連文文拿過禮物卻遲遲不拆開。
赫連爸爸和赫連媽媽的禮物是一對純金對戒。「湘湘,何必花錢買這些東西呢!」赫連媽媽嘴裏雖是這樣說,實際上卻對手中純金高貴的戒指愛不釋手。
「這是Dick的主意。」
「湘湘,打算到哪度蜜月?」
「我們不打算去度蜜月,公司新產品的企劃很趕,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所以我沒跟公司請婚假,而Dick找不到人代他的班,所以他也要上班。我們沒時間去度蜜月。」
「不去度蜜月!?」
「也不是不度蜜月,只是必須要等到大家都有空檔的時候才能成行。」Dick端起桌上的茶喝着,他和她是永遠都不可能去度蜜月的,他根本就沒那打算;和她結婚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等到事情順利完成後,他會離開她。
「湘湘,去戶政事務所登記了嗎?」
Dick緩緩接話:「結婚證書在我那兒,我打算明天拿去登記。」
「你知道戶政事務所在哪裏嗎?」赫連爸爸驚訝的問。
他這麼說不是在污辱他的智商?「我在台灣住了兩年多,我知道我們那區的戶政事務所在哪裏,您不用擔心。」
「知道位置就好,那你明天再拿去登記好了。」
赫連湘湘望着赫連文文手裏那份遲遲未拆封的禮物。「文文,你怎麼不拆開禮物呢?」
「呃——」其實她根本就不想收他送的禮物,她本來就不喜歡他這個人,直覺他好假,雖然和大家講話的時候總笑嘻嘻的,但其實若仔細觀察會發覺他心口不一;她並不是覺得他是個會作姦犯科的壞人,而是他眼底有着太多陰鬱、森冷的特質。
或許全家只有她一個人是清醒的吧?文文緩慢的拆開包裝紙,映入眼帘的是一雙藍白相間打着NIKE字樣的慢跑鞋。「謝謝姊、姊……姊夫……」要她違背心意叫他姊夫,她覺得好難過,赫連文文決定回房裏,她實在受不了時時刻刻在家人面前壓抑着對Dick的厭惡。「我先回房了。」
「還是那麼自閉。」赫連媽媽無奈的嘆口氣。
「她會改的,都這麼大了。」赫連爸爸將手包覆著赫連媽媽的手安慰道。
「嗯……」赫連媽媽忽然想到都快十點了,也是該準備午餐的時候。「也該進廚房準備午飯了。」於是便轉身進廚房。
「媽,我幫你。」赫連湘湘跟着進廚房,留下赫連爸爸和Dick兩個人在客廳,赫連爸爸開口說道:「她們女人忙她們的,我們做我們的……」他拿出棋盤。「會下棋嗎?」
「會一點。」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若不是Dick晚上要上班,她還真不想回家,才剛回到家,Dick就從房裏拿出裝着薩克斯風的盒子。
「晚上你上班到幾點?」赫連湘湘開口問道。她是不是該在家裏煮好消夜等着他下班回家?
「不用等我回來,先睡吧!」晚上他和艾蜜莉有約……
「要到很晚嗎?我等你回來——」
「說了別等我!」Dick不知在生什麼氣,忿忿的轉身出門。
她做錯什麼事了嗎?為何他要用這麼嚴厲的口吻和她說話?赫連湘湘眼眶裏噙着淚水,有些難過的想着。
事實證明他還是原來的他,迪森坐靠在床頭抽着煙。
離開公寓后他並沒有到FLY去,事實上他早在前幾天就找了人代他的班;他將薩克斯風放在肯斯特后便和艾蜜莉混在一起。
他們到飯店吃飯、游車河、然後回到他所投資的五星級飯店的頂樓,也就是他真正的住所,伴着夜景做愛做的事。
和艾蜜莉在一起是為了證實赫連湘湘並未對他造成影響,他仍能狠心的在事情完成後拍拍屁股走人,不帶走一絲雲彩——
艾蜜莉識相的爬起身拿衣服着裝,她知道他不會留她下來過夜,這是他的怪癖,任何女人都沒辦法讓他破例,就像他從不吻女人一般,就算他們激烈做愛到渾然忘我的地步,他也不會失控到吻她。
迪森吞雲吐霧地淡淡看了艾蜜莉一眼。「你可以留下來。」
艾蜜莉驚喜地喊:「森,真的嗎?我可以留下來?」這表示她和其他女人地位不同,他在乎她是嗎?
「叫你留下來就留下來,話這麼多。」迪森陰沉着臉。
艾蜜莉高興地爬回床上,在迪森的身邊躺了下來,小手不客氣的在他身上游移。
「森——」
迪森鄙夷的將她的手從他壯碩的胸前挪開。「想留下,你就乖乖的在一邊睡覺;不留,你就滾蛋,兩個選擇給你選。」
他仍是那麼的冷,但就算他是如此的一個人,她仍是瘋狂地喜歡着他……艾蜜莉柔順的抽回手,安靜的躺在一旁睡覺。
她心裏想……總有一天她會得到他的,今天他留她下來過夜,慢慢地她會得到他的吻,再來就是他完全的身心——艾蜜莉漾着甜蜜幸福的笑容沉睡。
他為什麼要留她下來過夜?難道就只為了證明他不只會留赫連湘湘在他身邊過夜,他同樣的也會留別的女人過夜?難道就只是這樣?
迪森皺緊眉山不悅地抽着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那個小女人的錯,讓他的生活、一切的一切全變了樣,她該死的讓他失控!
和艾蜜莉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腦子裏隱隱約約閃過一個嬌美的人影,但他一直努力想將她揮去,不去想;但終歸是自欺欺人的作法,他的感覺神經仍明顯的記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嬌柔的嗓音……
他把艾蜜莉當成是她的替身了,他現在才驚覺到這個事實。
為什麼?她到底對他下了什麼蠱讓他變成這樣,身心全被她佔據?迪森挫敗地爬梳着褐發,臉部肌肉全緊繃。
他現在只要一想到明天早晨她一見他未回家睡覺時那張梨花帶淚的嬌容,他的心就——
「Shit!」
迪森憤怒異常地下床着衣,當他着裝完畢,無意間瞥見床上沉睡的艾蜜莉,她身上的綢被大剌剌地僅蓋至她的腰際,露出雪白酥胸,不禁讓他聯想到湘湘,如果是她的話,絕對不可能讓被子僅蓋到腰際露出那片雪白柔嫩的酥胸——
要命!現在的他不論做什麼事都會聯想到她,她的身影幾乎已變成他生活的重心、全部;他只是為了奪得她公司機密才一步步接近她的呀!
迪森悒鬱地離開房間。
早上七點鬧鈴準時響起,赫連湘湘絲毫沒賴床的起身,一隻手不經意地揮到床的另一邊。
溫溫的,他昨夜有回來睡嗎?怎麼她毫無印象?還是他根本就沒回來?如果沒回來,新婚第二天他會到哪裏去?在哪裏過夜?赫連湘湘自卑自憐的想着。可悲的她竟不知自己的丈夫新婚第二天在哪裏過夜,做了什麼事?不清楚他有哪些朋友?家鄉在哪裏?是哪國人?
赫連湘湘噙着淚,可憐兮兮的坐在床上。
Dick一進房就瞧見赫連湘湘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床上哽咽地掉淚,看得他沒來由地心疼。
她只顧着傷心,絲毫沒注意有人影接近。
Dick伸手接住由她臉龐滑落的斗大淚珠,輕拭她佈滿淚水的容顏。「哭什麼?」他破天荒的柔聲問。若是換成以前的他,可能會任由她哭個沒完,只因他最討厭女人哭泣;但現在的他卻捨不得她掉一滴眼淚……
她被他的聲音和舉動嚇得忘了哭泣,張着嘴瞪視着他,他卻笑着低下頭吻住她的驚訝,久久才離開。
「你——」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他將手中的托盤放在她的腿上,坐在床邊。「怎麼一個人像個小媳婦似的坐在這裏掉眼淚?」他笑問。
「你在家?」赫連湘湘仍未從驚訝中恢復。
「我當然在家呀!怎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在家嗎?」這個小女人!他失笑道。
「不——不是,只是你昨晚沒回來,我以為……」
「以為我沒回家睡,在外面過夜?」瞧見她紅了雙頰,他疼愛的摸着她紅通通的臉。
「傻女人,我沒回家睡要睡哪裏?睡公園啊!」
赫連湘湘破涕為笑。「人家昨夜在睡覺前都還沒看到你回家,所以才以為你在外面過夜嘛!」她撒嬌地拉扯他的衣袖。
「喔——小媳婦在撒嬌是嗎?」他在她的臉龐輕啄了下。
她還不大習慣他這麼親密的行徑,害羞地推開他的身子,故作鎮定的扯開話題。
「你煮了什麼?」
「西式早點。」
她低頭一看,有培根、蛋、火腿和一杯柳橙汁,他再煮這麼豐盛、卡路里高的食物,她就要被他養成肥豬了。
看她一臉的猶豫,他有些生氣的問:「你不喜歡?」他可是很難得為女人作「煮」夫的。
「沒有,只是覺得我會被你養成肥豬。」她正想像着被他養肥后,她的四肢會如象腿般粗,身材會走樣到像掛着兩個水桶在馬路上走,臉腫得像氣球……
「這樣不好嗎?」
「不是不好,只是以後就沒辦法穿套裝了。」哇!變胖后的她穿套裝不知是哪副模樣——
Dick被她天真的想法給惹笑了,像她這麼瘦,他再怎麼養她也不可能會胖到連套裝都塞不下。「快吃吧!你不是要上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