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我爹一定沒想到有人能把這鎖打開。」赫埃羅開開合合幾次,確信自己不會失手后,就把鎖丟到一邊。

「他還給了我一瓶毒藥。」赫埃羅在袖袋裏翻找,獻寶似的拿出一個小瓷瓶。

仇絕俠感到自己額頭的青筋猛地跳動了下,他一手奪過那該死的小瓶子。

「現在,我很高興我們殺了他。」仇絕俠陰鬱的運氣擊碎了那瓶毒藥,並瞪着她看。

「如果我說我高興是不是就代表我不孝?」赫埃羅嘆息,「我很遺憾他死了,但是我確實很高興,我不用再住在籠子裏了。」她拐了個彎,贊同他了。

「我也是。」仇絕俠忽然間再也無法剋制自己的抱緊她。他沒想到才幾日光景,他已經無法想像沒有她的世界。

躲在他溫暖的懷抱里,赫埃羅忽然發現自己默默地流淚,她不是不傷心,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傷心,用什麼心態去傷心。

這眼淚,她替她爹流,也替她自己流。

「老大……」遠遠地就聽到大嗓門的叔兀滿大吼大叫,赫埃羅雖然已經漸漸在適應這些好心的巨人入住她家,但是她仍然有點害羞。

仇絕俠看到她四處尋覓躲藏處的表情,忍住噴笑出的衝動,他連忙起身離開房間,好在院子裏面跟叔兀滿談話。

「什麼事?」仇絕俠聽到叔兀滿帶來的消息,不敢置信的大叫出聲。

柴武帶新兵去城外山坡操練,遇到名為天軍的兇殘士兵偷襲,他背後被砍一刀,新兵們邊戰邊退,幸好城門口的守衛看到出手相救,才安然把他帶回總督府。

仇絕俠跟着叔兀滿趕往大廳,一位大夫沿路跟着新兵們回到府內,現在正在幫柴武包紮傷口。

柴武的臉色蒼白,但是神情羞憤交加,一看到仇絕俠就連忙想站起身來。

「你做什麼?躺好不要動。」仇絕俠斥道。

「老大,我沒保護好我們自己人,小六跟進寶都死了。」柴武的眼眶泛紅,他身為教官卻疏忽了城外的危險,害自己的弟兄陷入險境,是他太大意了。

大廳裏面除了柴武之外,還有一些或大或小的傷患,仇絕俠面色凝重的巡視了一圈。

「王叔,依你以往的經驗,你覺得咱們這次傷亡算輕還重?」仇絕俠詢問。

王駝以前跟着爹出生入死,一開始干土匪時,常常跟其他土匪搶奪地盤,後來聲勢壯大也常跟官府奮戰。

「依照這群菜鳥的經驗跟被偷襲的狀態,我會說這壓根不算什麼傷亡。」王駝看了看穆勒,兩個人都老經驗的點了點頭。

「小武,我也是這麼看的,今天算是打了場勝仗。」仇絕俠對小自己幾歲的柴武向來照顧,「所以晚上咱們張燈結綵來慶祝,說滄鷹大勝天軍。」

柴武與一票傷兵們聽了全都目瞪口呆,這他們不是被天軍打得落花流水逃了回來嗎?

仇絕俠傳令下去,「去把巷口那間酒樓包下來,我們要辦流水席,從總督府一路到酒樓,宴請衛城百姓同歡。」新兵們不明究理,但是仍然精神一振,只有老滄鷹們全都知道,老大生氣了……他們全都看到仇絕俠閃爍着一抹讓人膽寒的微笑。

片刻時間,附近街坊全都得知晚上有流水席可吃,消息像是光一樣快速傳遞,整個衛城籠罩在一股熱鬧的氣氛中,百姓們已經很久沒有過好日子,更別說是被請客。

這一步,已經瞬間拉攏了衛城八成的人心,也讓滄鷹的威名瞬間傳遍整個北方。

仇絕俠希望天軍可以有點骨氣,最好夜裏就耐不住性子突襲而來,那他將會好好招待這些膽敢傷害他家人的家夥。

叔兀滿接收到仇絕俠示意的眼神,他一頷首明白了老大的暗示,「王總領跟穆總領,咱們去散個步吧!」

他們三個先行離去,為了即將到來的戰爭預先部署,稍晚才能將完整的計畫跟老大報告。

這就是為何老一輩的人都能服贗於仇絕俠的主因,他雖然年輕,卻有着連老者都無法與之匹敵的深謀遠慮。

「埃羅。」仇絕俠輕聲把縮在床被間的赫埃羅喚醒,「等會兒有酒席,想不想去湊個熱鬧?」

他有點害怕那麼多人會把赫埃羅嚇壞,但是又覺得她不能整日關在房間裏,一見到人就嚇得像是見到鬼一樣。

這兩日她身子終於恢復健康,沒有再鎮日昏沉,或許是讓她開始接觸人群的好時機,「我們滄鷹宴請衛城百姓來吃流水席,慶祝下午勝仗。」

「打仗了?」赫埃羅整個人清醒過來,擔憂的看着仇絕俠。

「是啊,希望晚上那群膽小鬼會攻來,下午他們偷襲我們一群在訓練的新兵。」仇絕俠沒有對她隱瞞,「天軍,聽過嗎?」

「啊,今天十五。」忽然,赫埃羅若有所思的說了句不相干的話。

「是。」

「以前爹每月十五都會特別焦躁,因為天軍勒索他,每月十五都要爹奉上餉銀。」赫埃羅定定的看着仇絕俠,「他們是很邪惡的人,連爹都害怕他們,你一定要小心。」

仇絕俠點頭,「既然他們偷襲勒索樣樣來,那我們也不用對他們太客氣。你說他們跟你爹有往來,那你爹一定有所紀錄……」

「爹有一本紅色小冊。」

「我去查查。」仇絕俠記得當初整理這房間時,冊子有被翻找出來,應該收到書房去了,「別擔心,一起去流水席熱鬧一下吧,我差人來幫你梳妝打扮。」

沒給赫埃羅猶豫拒絕的機會,他就離開去尋找關於天軍的情報資訊。

【第三章】

「小姐,你瞧瞧。」寶珠得意的將赫埃羅拖到鏡子前面,「堡主看到一定會被你迷死了。」寶珠是滄鷹堡的婢女,因為嫁給堡主的護衛隊隊長而跟着來到衛城,一方面可以幫助準備些吃食一方面可以打點縫補採買等雜務。

赫埃羅穿了一襲桃紅衣衫,襯得她白皙的膚色更加雪白,寶珠的巧手把她一頭直長發盤上去,用珍珠金簪作裝飾,只不過稍加點綴,她整個人就像是從古畫裏頭走出來的仕女。

這輩子從來沒有被裝扮過的赫埃羅瞪大眼睛,看着鏡子當中那個陌生的女子,原來自己是這模樣?

推門進來的仇絕俠也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他的小猴子嗎?

他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的拚命壓制自己失控的情緒,她纖細優美的頸項跟裸露在外的鎖骨,竟然是這樣的一幅美景,胸前微微隆起的部分被紅色衣料緊緊裹住,為了突顯她同樣不盈一握的纖腰。

一把火從頭燒到腳,再回到下腹,形成一股熟悉的緊繃與灼熱腫脹。該死的,仇絕俠低咒一聲,狼狽的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堡主,你說小姐是不是天仙下凡?」寶珠看到仇絕俠吃驚的表情,得意的邀功,「我可是找遍府內才找到這隻金簪,衣服還是剛才從鋪子裏頭攔截來的。」這總督府除了下女之外,沒有半個女眷,而赫埃羅所有的衣服全都是白色跟簡便的形式,真是耗費她一番苦心才能有此成果。

「謝謝你,寶珠。」仇絕俠咬着牙道謝,「不過你不覺得夜裏讓她穿這樣有點太單薄了?她病才剛好,我不想她又染上風寒。」

「啊,堡主別擔心,我有幫小姐準備個披肩!」寶珠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短裘,在仇絕俠的瞪視下,悠哉的幫赫埃羅穿上披肩。

看到短裘把她性感的頸部包裹住,全身都被包得妥當,仇絕俠才放心的笑說:「好看。」

赫埃羅被他稱讚的臉紅了起來,看起來更是嬌艷,寶珠識趣的退下,留他們獨處片刻。

「有找到冊子嗎?」

「有,放心吧!不過是另一群烏合之眾。」仇絕俠將她拉近些,細細的享用她嬌羞的模樣,「唉,真不想你這美麗的模樣被其他男人瞧見。」

赫埃羅不明究理的偏着頭看他,他的眼神讓她不自覺緊張了起來,「我不去也成……」

「不成,我瞎說的,咱們走吧!」仇絕俠倏地起身,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吻,「不過他們只能遠遠欣賞,你,是我的。」

赫埃羅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呆了,就這樣一路傻傻地跟着他來到大廳,原本人聲鼎沸的忙碌都被他倆的現身暫停了下來。

不過在仇絕俠怒氣沖沖的瞪視下,每個人都趕快恢復正常,假裝剛才的暫停不過是誤會一場。

「老大!」柴武負傷出席,「這位是?」他驚艷的眼光立刻讓被注目的赫埃羅不自在的躲到仇絕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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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愛小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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