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姐,妳瞧瞧。」寶珠得意的將赫埃羅拖到鏡子前面,「堡主看到一定會被妳迷死了。」寶珠是滄鷹堡的婢女,因為嫁給堡主的護衛隊隊長而跟着來到衛城,一方面可以幫助準備些吃食一方面可以打點縫補採買等雜務。
赫埃羅穿了一襲桃紅衣衫,襯得她白皙的膚色更加雪白,寶珠的巧手把她一頭直長發盤上去,用珍珠金簪作裝飾,只不過稍加點綴,她整個人就像是從古畫裏頭走出來的仕女。
這輩子從來沒有被裝扮過的赫埃羅瞪大眼睛,看着鏡子當中那個陌生的女子,原來自己是這模樣?
推門進來的仇絕俠也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是他的小猴子嗎?
他吞了口口水,喉結上下滑動的拚命壓制自己失控的情緒,她纖細優美的頸項跟裸露在外的鎖骨,竟然是這樣的一幅美景,胸前微微隆起的部分被紅色衣料緊緊裹住,為了突顯她同樣不盈一握的纖腰。
一把火從頭燒到腳,再回到下腹,形成一股熟悉的緊繃與灼熱腫脹。該死的,仇絕俠低咒一聲,狼狽的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堡主,你說小姐是不是天仙下凡?」寶珠看到仇絕俠吃驚的表情,得意的邀功,「我可是找遍府內才找到這隻金簪,衣服還是剛才從鋪子裏頭攔截來的。」這總督府除了下女之外,沒有半個女眷,而赫埃羅所有的衣服全都是白色跟簡便的形式,真是耗費她一番苦心才能有此成果。
「謝謝妳,寶珠。」仇絕俠咬着牙道謝,「不過妳不覺得夜裏讓她穿這樣有點太單薄了?她病才剛好,我不想她又染上風寒。」
「啊,堡主別擔心,我有幫小姐準備個披肩!」寶珠拿起放在一旁的白色短裘,在仇絕俠的瞪視下,悠哉的幫赫埃羅穿上披肩。
看到短裘把她性感的頸部包裹住,全身都被包得妥當,仇絕俠才放心的笑說:「好看。」
赫埃羅被他稱讚的臉紅了起來,看起來更是嬌艷,寶珠識趣的退下,留他們獨處片刻。
「有找到冊子嗎?」
「有,放心吧!不過是另一群烏合之眾。」仇絕俠將她拉近些,細細的享用她嬌羞的模樣,「唉,真不想妳這美麗的模樣被其它男人瞧見。」
赫埃羅不明究理的偏着頭看他,他的眼神讓她不自覺緊張了起來,「我不去也成……」
「不成,我瞎說的,咱們走吧!」仇絕俠倏地起身,在她唇上偷了一記香吻,「不過他們只能遠遠欣賞,妳,是我的。」
赫埃羅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驚呆了,就這樣一路傻傻地跟着他來到大廳,原本人聲鼎沸的忙碌都被他倆的現身暫停了下來。
不過在仇絕俠怒氣沖沖的瞪視下,每個人都趕快恢復正常,假裝剛才的暫停不過是誤會一場。
「老大!」柴武負傷出席,「這位是?」他驚艷的眼光立刻讓被注目的赫埃羅不自在的躲到仇絕俠身後。
「赫埃羅。」仇絕俠不廢話,虎視眈眈的看着小武,果然他一聽到這三個字立刻從着迷中清醒,並退後了一步。大家都知道老大最近佔有欲強得可怕,尤其是關於赫埃羅這三個字,更是讓全府上下咬耳朵的厲害。
仇絕俠滿意的看着連綿而去的桌子,已經幾乎都坐滿了人,他示意赫埃羅跟着小武先入座主桌。
赫埃羅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看到主桌坐得都是些曾出現在她房裏的巨人們,其它人對她來說都是生面孔。
主桌就在總督府前院,向來門禁森嚴的總督府今天門戶大開,鋪上紅地毯,華麗的排場與雄厚的資本讓衛城百姓津津樂道。
堡主要說話了!安靜!安靜!
在仇絕俠示意下,沿桌傳令下去,並用複述的方式將他的話傳到遠在酒樓外最後一桌。
「感謝各位來參加我們滄鷹的慶功宴,今天天軍偷襲被我們守城的英勇兄弟們擊退,我代表滄鷹,先敬勇敢的衛城守衛軍一杯。」大家舉杯,一飲而盡,歡呼聲不絕於耳。
衛城守衛軍領得是朝廷的官銀,本來不該對同是叛軍的滄鷹伸出援手,不過滄鷹一進駐衛城,四方商旅交通立刻又恢復順暢,百姓信任滄鷹遠勝過信任朝廷官府。
守衛軍既然群龍無首,靠邊站的自保本能讓他們毫不猶豫的投向滄鷹堡。
仇絕俠這一表態,他們頓時成了英雄人物,哪個不是內心飄飄然,以前當官兵還要被街坊瞧不起,這怎麼比啊?現下誰不是連心都靠向滄鷹?
「天軍本來勒索總督,威脅總督不付保護費就要每天抓走一個閨女賣到東京港。」言盡,眾人莫不嘩然。東京港會販賣人口的都是些海盜,多半下場都是被推入火坑。
「已逝赫總督身為父母官卻無力圍剿天軍,又不忍心犧牲善良百姓,用自己的餉銀平白付給天軍已經快一年。」他稍作暫停,「下一杯,我們敬已逝的赫總督。」
「敬赫總督、敬赫總督!大家舉杯致意。」
赫埃羅默默的紅了眼眶,不過她沒有落淚,她跟着大家拿起一杯酒,乾杯!爹,女兒敬你!她在爹生前從沒機會喝到半口酒,只在書上看詩人形容過酒的美味,不過這既辣又灼燒的滋味,立刻讓她又嗆又咳滿臉漲紅。
「最後,謝謝大家賞光,請享用臨江樓大廚為大家準備的好酒好菜,跟滄鷹一起慶祝今天的勝利,滄鷹定會跟衛城百姓一心,抵擋天軍的侵擾。」獨自敬了大家最後一杯酒,仇絕俠回到主桌坐下。
他知道手下已經把天軍將來犯的謠言傳了下去,也知道現在全衛城都將是滄鷹最好的探子。
「妳怎麼了?」仇絕俠忍住笑看着臉再度漲得通紅的赫埃羅,她猛喝茶,想沖淡那嗆味。
酒氣傳來,她打了個酒嗝,「我跟着敬我爹一杯。」
仇絕俠了解的點頭,「妳爹他還是關心百姓的,雖然方法不正確,養壞了天軍的胃口……後來他才會聽信假冒滄鷹的朱昌讒言,以為朱昌有辦法跟天軍對抗。」他把自己查到的情報低聲對她解釋道。
赫埃羅微微一笑,「嗯。」她感覺溫暖了些,好像也開心了些,「那我敬你一杯。」環顧四周,這些巨人看起來也可親了些。
她這次不敢全喝下去,慢慢把熱辣辣的酒吞咽進去。
「最後一杯了,不然妳等一下醉倒,明天有妳受的。」仇絕俠撤走她的酒杯,「跟大家一起熱鬧一下,還不錯吧?」
赫埃羅眼睛雪亮,露出個好大的微笑,「開心!」她兩杯下肚,害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躲起來,她靠着仇絕俠粗壯的手臂,「我第一次見這麼多人,好開心。」已經沒有人會用同情的眼光看她。
雖然不會害羞,但是她shen體依舊習慣地靠近仇絕俠,只是她不再迴避他人的目光,能夠回他人一個微笑了。
「小醉鬼。」仇絕俠笑道,看她依偎着自己,用眼睛探索世界,每樣東西她都覺得驚奇,她每個感覺都清楚的寫在臉上,他可以這樣看着她一整晚。
「謝謝你,絕俠。」赫埃羅慶幸自己臉頰早就燒紅,因為不知怎麼著,當她第一次喚他的名字,竟然有種親密又害羞的感覺。
「等這事告一段落,我再帶妳去外頭玩玩。」仇絕俠愛極了她喚自己名字的那股羞澀,他巴不得現在就帶她回房去,玩一些親密的遊戲,他的慾望從下午被撥撩到現在,早就瀕臨爆發邊緣了。
但是天軍這事情不解決,衛城就不夠安全到可以帶她四處去溜搭,現下他摩拳擦掌的想要把這滿腔精力好好發泄在擊敗天軍上。
◎◎◎
當天守了一夜,直到破曉天尚未亮起時,天軍才偷偷來襲。
不過還遠在城外就已經被早市的百姓們發現蹤影,立刻消息傳回衛城,天色微光,大家都已經靜靜的整裝待發。老幼婦孺將門戶緊鎖,年輕力壯的全都聚集到總督府,等待仇絕俠差遣。
沒想到會有這麼多自願參加的人,仇絕俠靈機一動,分派這些沒受過訓練的人去陷阱處那兒幫忙,用安全的活動降低他們傷亡的可能。
沒一會兒,戰事勝負已經明朗化。
只有兩匹馬的天軍壓根抵擋不住滄鷹的騎兵隊,三兩下就被趕到陷阱處,那是以前專門處斬犯人的廣場,四處的通道都被人牆佔據,讓天軍們無處可逃。
仇絕俠沒花多少力氣就從第一批落入陷阱的天軍口中問出首領的情報,知道他們向來躲在後方,他跟叔兀滿兩人就去埋伏等着逮人。
殿後的天軍步兵們,靠着蠻力與作弊,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不過也是不敵訓練有素的滄鷹新兵,僅剩下零星的打鬥,看來是讓他們練shen體用的。
天軍首領是一個猥瑣的矮個子,叔兀滿一看到他就出手,沒想到這矮子靠得是暗器,而且眼看情況不對就抓人來擋死,隨即逃跑。
仇絕俠任由他跑,端坐在馬上悠哉的拿出弓箭,趁着他回頭想瞧瞧有無追兵時,一箭直射而去,嚇得他死前還尿濕褲子。
除了幾個頑強抵抗的天軍被殺死,少數逃走之外,多數天軍都被虜,根據投降的人提供的情報,天軍只有一個首領,幾個心腹都是不成氣候的沒腦傢伙。
仇絕俠挑選了三個看起來機伶,身強力壯的天軍,將他們帶到柴武負責訓練的新兵營中,「你們好好學着,以後就讓你們帶領你們自己的弟兄們。」
天軍的巢穴是比衛城小的晉城,「既然你們已經投降於滄鷹,我們決不會為難你們,不過也有些交換條件。」
這天下已經大亂,官府形同虛設,叛軍四竄,為了一勞永逸,仇絕俠決定要自行統合這些被他擊敗的叛軍。
「我們將成為北方聯盟,如果滄鷹需要天軍,你們得領軍加入我們。」三天後,這三名新訓完成的天軍新首領,就帶領着天軍返回晉城。
北聯軍於是成名。
◎◎◎
忙了三天沒見到赫埃羅,想她想得緊,仇絕俠行色匆匆的趕往總督府最中心的院落,打算實踐前些日子的承諾。
「小姐呢?」房間裏頭撲了個空,仇絕俠抓了個正在打掃的僕人問道。
「寶珠姐帶小姐去熟悉府里環境,今天好像去灶房了。」
灶房?仇絕俠不明白寶珠帶她去灶房做什麼?她一個千金小姐,灶房那種粗活怎麼也輪不到她來做。
沒想到才靠近灶房就聽見幾個女人的嘻笑聲,他好奇的觀望着。
赫埃羅跟着寶珠來參觀灶房,沒想到看到廚子正在幹活準備午飯,她看廚子手拿好大一個鐵餅,不過是開口發問,就逗得寶珠跟幾個丫環哈哈大笑。
「這大炒鍋是廚子的寶貝啊……」
「不,他拿刀不是要打仗,是在切肉。」
女人們七嘴八舌的解釋着灶房裏頭的工具作用,非常新奇的發現這個可愛的小姐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每一樣事物都讓她感到驚奇連連,當她看到廚子將一塊大排骨切碎,腌制,下鍋油炸再加上一點調好的醬汁,變出一道家裏常吃的糖醋排骨時,她讚嘆不已。
「你太厲害了!可以把一個血淋淋的屍塊變成這麼美味的一道菜,實在太神奇了。」赫埃羅雙眼閃亮,臉上寫滿了崇拜。
廚子都忍不住暈陶陶了起來,不過她的形容詞倒是讓其它女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咳咳!」仇絕俠實在不喜歡看到她崇拜廚子的眼光,即使知道沒必要吃這種飛醋。
「絕俠!」赫埃羅一臉驚喜,「你忙完了?」雖然三天沒看到他,不過寶珠每天都會詳細的跟她報告堡主今天的動向,只是,她仍然非常想念他。
「今天天軍已經拔營打道回府了。」仇絕俠對一旁的寶珠使了個眼色,寶珠手一揮把丫環們全部帶走。
「想我嗎?」仇絕俠虛榮心完全被她的燦爛笑容滿足,不過他更想聽到她親口承認。
赫埃羅大大的點了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思念,並且非常自動的靠到他懷裏。
一股洶湧的情緒忽然間溢滿心懷,讓仇絕俠深深地滿足地喟嘆,兒時記憶在此時浮現,他娘每回外出行竊,沒有十天半個月不會返家,一旦返家,他爹總是霸佔着娘,連娘懷中抱着他這大孩子,爹都還是緊緊抱着娘,那是爹那鐵漢最靠近他的時候。
一抬頭看見廚子舉着鍋子詫異的瞪大雙眼,仇絕俠忍住笑,順勢摟着嬌小的赫埃羅漫步離去,「咱們別在這裏打擾廚子做飯,今天我帶妳去外頭晃晃。」
「真的嗎?這樣可以嗎?」明明已經自動加快腳步,呈現完全迫不及待狀,不過赫埃羅仍舊有種對未知的恐懼。
「當然可以!」仇絕俠想要把她之前七年的空白,一點一滴的補回來,「再過幾天,我們就可以啟程回滄鷹堡,妳一定會愛上那裏。」
「我可以去嗎?」
「什麼傻問題。」赫埃羅從踏出總督府第一步,就開始了她的驚奇探險之旅。
「他們為什麼坐在地上?」
「那些人是無家可歸的乞丐,他們在行乞。」
「為什麼沒有家可以回?那可以讓他們來住總督府嗎?」
仇絕俠一臉為難,這該怎麼回答好?幸好她很快就轉移注意力,「可以坐在路邊吃東西?」他們已經走入人群之中,忽然多起來的新鮮事物,讓她目不暇給。
好多看起來像是廚子的人在弄着湯湯水水,好多人坐在路邊吃飯。
「有很多小攤子賣各式各樣的食物,讓在外頭奔波無法回家用餐的人填飽肚子啊。」
「那我們也可以吃嗎?」
「這攤賣豆腐花的,想來一碗嗎?」
一些閃亮彩色的東西引走了赫埃羅的注意力,「那是什麼?」
「女人家的小玩藝兒,要不要買一些?」仇絕俠不懂女人家的東西,不過他知道堡里的女人都愛這些花俏的小簪、珠花、胭脂水粉。
遠方一面飄舞的黃旗,讓赫埃羅加快步伐,走近些才看清楚上面寫了四個大字,「什麼是鐵口直斷?」
「那是江湖術士,相命的。」沒想到這個小市集就可以花去各把時辰,她對每個攤位都有興趣,看看摸摸卻沒有買任何東西。
「我們在市集嗎?」
「沒錯,這是衛城的小市集。」仇絕俠笑了,她反應很快。
「我在書上讀過。」赫埃羅開心到收不住自己的微笑。
「那我們就去書肆逛逛,買幾本閑書來看看。」
「不覺得我識字奇怪?」赫埃羅忽然收回對外的注意力,對身旁這男人感到好奇。
「我娘也識字,她讓滄鷹堡的孩子全部習字。」語氣中充滿思念。
「真想見見你娘。」
「三年前她跟我爹遊山玩水的時候,馬車意外墜崖,兩個人一起走了。」
「絕俠……你一定很想念他們。」赫埃羅緊緊握住他的手,紅了眼眶。
「他們一定會很喜歡妳,他們一直想有個女兒。」她的舉動安慰了他思親的情緒。
「改天再去書肆吧,我們回去。」她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忽然也失去了逛街的興緻,她想回到熟悉的地方,給他一個擁抱,就像他當初抱着她給她溫暖一樣。
仇絕俠不明白她怎麼忽然改變念頭,不過自己本來就不愛逛街,「下回我們騎馬出來,跑遠一點兒。」
「我還想去高一點的地方,想看遠一點的地方。」赫埃羅附議。
聽她這麼一說,仇絕俠忽然間有了個主意,他露出神秘的微笑,「晚上就帶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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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絕俠讓人備了一壺溫酒,幾樣下酒菜,就着月色跟赫埃羅在院子裏頭飲酒作樂。
「我們到底要去哪兒?」整個晚上被吊胃口,看着他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搞得赫埃羅心神不寧,頻頻逼問。
「來,喝口溫酒暖暖身子,把短裘穿上,動身啰!」仇絕俠就怕夜裏風大露重讓她着涼。提着沒什麼用處的小燈籠,他抬頭看看夜空中那輪滿月,「今天月娘肯賞臉,正好適合我們的夜間小探險。」
赫埃羅順着他的目光,月娘金銀色光圈美得讓她暈眩,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近距離賞月了,以前只能隔着窗欞,瞥到短暫的月光。
仇絕俠拉着她在府里庭園中穿梭,不一會兒就走到圍牆邊停了下來。
「我們要出府?」赫埃羅詫異。
仇絕俠反而在她跟前蹲了下來,「爬上來,讓我背着妳。」
她也沒多問,就乖乖的在他背上就定位,「抓緊了,會怕就閉上眼睛。」沒有多說話,仇絕俠提氣往上一蹬,使着輕功靈巧的爬上樹去。
「哇……」赫埃羅哪裏捨得閉上眼睛,她瞪大雙眼張望着,「像在飛似的!」她屏息悄聲說。
仇絕俠挑了一個粗狀枝幹停了下來,「小心,先抓好才能放手。」他目測她的臀部正好可以坐落在上方的另一個枝幹上,仍要求她先抓緊樹榦才能放開他。
「哇,好高,可以看好遠哪!」赫埃羅小屁股穩穩地坐在枝幹上,開心地四處張望,「府里也看得好清楚喔。」
月娘高掛天頂,在銀光的照耀下,衛城夜景盡收眼底。她靜靜地享受着,第一次跟月娘靠得這麼近……
「我愛上這兒了!」她嬌聲宣佈道。
仇絕俠在枝幹上敏捷的移動,他不像嬌小的赫埃羅可以隨意坐下,不是每個枝幹都撐得住他這大漢的重量,好不容易在她身後挑了個好位置,既可以摟着她又可以穩當支撐處。
「是吧!第一次來總督府就看上這棵老樹,果然視野絕佳。」仇絕俠環顧四周,也跟着讚歎。
不過這夜色再美,也沒有眼前這俏生生的小人兒來得吸引他,只要換得她一笑,再怎麼傻氣他都願意。
「原來古人說的登高望遠是真的。」她臉頰散發少許酒精的熱度,在月光照耀下光滑的像是塊嫩豆腐,一轉頭就這樣剛好的吻在仇絕俠臉上。
面對這種誘惑,他哪裏把持得住,瞬間就攫取住她溫熱的香唇,火熱的舌尖立即探入檀口,熱情地探索着小嘴裏的一切,盡情享用那讓他迷醉的香甜。
吻上她的那刻理智早已消失,在她膽怯的小舌柔軟地探近他時、在她用唇碰觸試圖留住他的唇時、在她用那雙信任的雙眼看着他時……他已瘋狂。
原本賞月的浪漫已經被另一股撲天蓋地而來的熱情給取代。他要她……
硬逼着自己暫停下來的仇絕俠,與她額抵着額,聽着兩人同聲喘息,這聲音引得他一陣勃動。
「埃羅,我們下去。」仇絕俠敏感的知覺到她胸前那豐盈柔軟的擠壓在自己的背上,幾個深呼吸壓抑住幾乎失控的慾望,他小心地爬下樹。
赫埃羅落地之後,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唇,她不明白胸口那抹空虛的感覺從何而來。
只是本能的覺得不滿足,她盯着仇絕俠的臉,第一次知道嘴除了說話還有這種作用,感覺好親密、好快樂……
「絕俠,你讓我好快樂,謝謝你。」她怯生生地道謝:「你也感覺快樂嗎?」
聽到純真的她這番宣言,誘拐她的罪惡感小小冒出頭一下,但是隨即被她話中坦白純然的性感給激得更加昂揚。
「快樂還不足以形容我的感覺,差得遠了!」仇絕俠保證道。他因為強忍着慾望而冒出汗珠,「我們回房裏繼續剛才那個吻吧!」她則是為了某種不知名的理由,被他灼灼目光看得又漲紅了臉。
這夜,才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