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從那天之後,他們成為男女朋友。
因為兩個人都很忙.所以只能偷時間相見。
這天,郝溫柔剛拜訪完客戶,就打了電話給梁靜閔。
電話響了三聲,梁靜閔沒有接,郝溫柔的心沉着,怕他被會議或是什麼事情給耽擱了。這樣,中午就見不到面了。
第四聲后,梁靜閔急急地接起。“喂。”
一聽到他的聲音,郝溫柔就安心了。“等會兒有空嗎?”
“只有半個小時。”梁靜閔說道:“前剛一陣子因為住院,很多事情都堆着,會議開不完。從早上到現在,我只喝一杯咖啡而已。”
郝溫柔皺起眉頭說道:“只有半個小時,那你好好吃個午餐,不要見面了。”其實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面了。
兩個都忙啊!郝溫柔之前到大陸出差,昨天才回來。
梁靜閔笑道:“是啊,你就是我的午餐。”
郝溫柔的臉微紅,低笑着不說話。
“你人在公司嗎?”梁靜閔問。
“我在你們公司附近。”郝溫柔說道。
“那你知道我們公司附近的那座公園嗎?”梁靜閔的聲音帶着笑意。
“知道。”郝溫柔腦中已經想着要怎麼過去。
“十分鐘……嗯七分鐘后見面。”梁靜閔的語氣是迫不及待。
郝溫柔笑了。“好。”
掛掉電話后,郝溫柔騎車直輯往公固。
到了公園后,她一邊等着梁靜閔,一邊整理着頭髮以及補妝。
天氣很熱,她怕自己的妝容糊了,也怕身上有汗味。
她神經質似地嗅聞着身上的味道。她以前絕對想不到自己會這樣,想來自己都覺得好笑。
整理好之後,她深深地吸一口氣,碎步走着,期待中有種莫名的焦慮。
梁靜閔捧着一束花走過來,郝溫柔笑了起來。
“為什麼我覺得你變得更漂亮了。”梁靜閔流露出讚歎的神色。
那不是討好的話,郝溫柔真的越來越有女人味,一種戀愛中的女人味.
“好膚淺的稱讚,不過我樂於接受。”郝溫柔笑着接過花。
她低頭嗅聞着花,也許是因為他們那天接吻的時候,空氣中浮着那樣甜媚的香味,現在她竟然喜歡上花了。
“你就這樣捧着一束花跑來跑去,你辦公室的人不會覺得很奇怪?”她抬頭看着他。
“我就是要讓全公司的人知道我有女朋友。我要去見她,最好不要拿任何事情來擋我。”梁靜閔哼了一聲,惡狠狠地說著。
郝溫柔又笑了,梁靜閔雖然撂着狠話,可是看着她的眼中沒有半點的殺氣。
他看着她,眸光中流露的是熾烈的情意。
他趁勢摟住她的腰,貼靠着她,低語:“我好想你。”
郝溫柔笑笑地不說話,心跳快着,兩手環住了他的腰。
梁靜閔低頭,攫住了她的唇辦。來不及淺嘗,他就熱烈地叩啟她的牙關,深汲着她的馨甜。
她以同樣的熱情回應着,思念讓唇舌的交纏更為熾烈。
盛夏的太陽驕炙,他們之間的情感是如此的熱烈狂放,完全無法顧及路過的行人好奇的目光。
那一吻讓郝溫柔全身發熱、躁動、暈眩。
她不由自主地更攀緊址他,香氣環繞着兩個人,一呼一吸間都是花被蒸騰出來的香味。她聽到自己低媚的呻吟逸出,羞紅了臉。
都是陽光、都是花、都是愛情,她才會如此地迷醉,如此呻吟。
夏天,讓愛情也充滿熱力和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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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郝溫柔從浴室出來。
她媽媽余芳萱正要去上廁所,看到她,特別叮嚀着。“聽說明天颱風可能會來,房間的窗戶一定要關喔。”
“知道。”郝溫柔拿毛巾擦着頭。
余芳萱突然停了下,看着她。
“怎麼了?”郝溫柔眉頭微皺。
“沒事。”余芳萱感慨地說。“我覺得你變漂亮了,可是我怎麼覺得好像很少見到你了。”
“說什麼啦?”郝溫柔哧地笑了出來。
“真的。”余芳萱說道:“我還跟你爸說,你談戀愛后,好像陪男朋友的時間比陪爸媽的時間多。”
“哪有。我和他都忙,我們能見面的時間也很少。是因為我工作忙,所以才會很少時間待在家裏。”郝溫柔這麼說的時候有點心虛。
時間很少沒錯。可是一有時間,她就會很想跟梁靜閔約會。
剛在一起兩個月,這種心情應該是正常的吧。郝溫柔這麼想。
郝溫柔勾起一抹笑,說道:“之前是誰巴不得我和梁靜閔在一起的。”
“話是沒錯,靜閔的確是很好的男人,但是……”余芳萱語重心長地說:“你畢竟是初戀,我怕你太投入,靜閔這麼會哄女孩子,一定是個老手……”
郝溫柔笑呵呵地打斷余芳萱的話。“媽媽,你放心,我有我自己的主張,不會全部讓他牽着走的。”
余芳萱看着她。“這樣就好了。”
郝溫柔一笑,放在房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去接電話了。”她快步地跑起來,還差點被絆倒。
看她這樣,余芳萱搖了搖頭。
郝溫柔回頭對着余芳萱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她太急躁了。
余芳萱說道:“慢慢來啦,還怕他跑掉嗎?”
“當然不怕了。”郝溫柔轉過頭,吐着舌頭。“我是怕電話聲音吵到爸爸啦。”
說完后,她慢條斯理地走着,一進到房間,順手關了門,然後跨大步伐幾乎是用跳的,跳到手機旁邊,接起電話。
“喂。”郝溫柔撒嬌地應了一聲。
“喂。”梁靜閔的聲音充滿笑意。“我剛剛看了新聞確定明天會放颱風假。”
“嗯。”郝溫柔問道:“那你明天想做什麼?”說著,她坐了下來。
“不是明天,是現在。”梁靜閔笑着。
郝溫柔眉頭微皺。“現在想做什麼?”
“去山上泡茶。”梁靜閔笑道:“貓空不錯吧。”
郝溫柔愣了一下。“貓空是不錯,可是問題是颱風要來了耶!”
“颱風是明天早上才會最強。這個時間上山,既沒有人吵,又很有味道。”梁靜閔一笑。“你放心,我有經驗,不會遇到危險。”
“是嗎?”郝溫柔遲疑着。
“真的。”梁靜閔鼓吹着。“這種天氣上山,風一吹,過癮又痛快,機會難得而且我保證經驗很特別,絕對難忘。”
郝溫柔有些動搖,但是還不敢答應。
梁靜閔的聲音溫柔地壓低。“我好想跟你去山上泡茶看颱風天的夜景。這時候上山,會覺得整片山都是我們的。”
梁靜閔這種磁性而低魅的誘惑.讓郝溫柔整個動心。就只有他和她的山上,就只有他和她的夜景啊……
“這時間山上泡茶的店真的會開嗎?”這麼問的時候,郝溫柔已經想去了,只是擔心沒有商家會營業。
“放心。”梁靜閔揚起笑。“有一家老闆我很熟,我知道他一定會開的。”
郝溫柔幾乎要點頭了,可是當她的眼睛瞄向了門外的時候,她又開始遲疑。“我媽不會讓我在這時候跟你出去的。再說,還是去貓空,她一定會更擔心。”
“我跟你媽說。”梁靜閔自信滿滿地說著。
郝溫柔趕緊說道:“不用了。”雖然她媽很喜歡他,但是她可不確定她媽對這件事情會有的反應。
郝溫柔站了起來,偷偷地往門外看着。
客廳的燈已經關了,她爸媽這時候應該已經回房睡了。
“那你這樣出得來嗎?”梁靜閔說道:“沒關係,如果要挨罵的話,也應該是我這個壞人,不該是你這個好女兒。”
看到了他的體貼和擔當,郝溫柔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不會挨罵的,只是要溝通而已啦。”其實郝溫柔已經做好偷溜的準備。
雖然剛剛才跟她媽說,她有自己的主張,但是她心裏清楚,他可以輕易地左右她的主張。唉……
他熱烈的情感,還有總是出人意料之外的行為,拉着她整個投入這場愛情之中。
就算是颳風下雨,但是只要他許諾那是兩個人共有獨享的夜,她就會向他狂奔的。
颱風逼近,山上的風呼嘯着,樹影劇烈地搖晃着。不過雨並不大,天空反而透露着妖魅的白,形成特殊而迷人的景緻。
“好漂亮!”躲在車上的郝溫柔張大眼睛讚歎着。
梁靜閔勾起一抹笑,停下車。“下車后的感覺更棒。”
郝溫柔對他一笑,梁靜閔親匿地在她唇上輕輕一點,然後才帶着傘下車,為郝溫柔打開車門。
郝溫柔下車后,躲進傘下,手自然地和他牽握。
他選擇的是一家古色古香的茶藝館,風雨夜,沒有其他人上山,茶藝館的燈籠蜿蜒迎客,有種風雨中的寧靜。
整個氣氛很特別,讓人在探險的興奮感中,又有着靜謐的幸福感。
風吹來,呼呼地叫囂,郝溫柔嘖了一聲。“真的很棒。”
梁靜閔帶着她走,說道:“裏面有一個露天區,視野非常的棒,你一定會更喜歡的。”
郝溫柔笑着,茶藝館的老闆迎面走了過來。“靜閔。”三十幾歲的老闆直接叫着梁靜閔的名字,看得出來他和梁靜閔很熟。
老闆說道:“你的老位子整理好了。茶放好了,你自己泡就可以了。”
說著,老闆特地好奇地看了一眼郝溫柔。
郝溫柔大方地笑一笑,老闆回以和善的笑容,然後離開。
老闆走了后,郝溫柔附在梁靜閔耳邊說道:“你的老位子旁邊都是坐誰呀?”她探問着他,酸酸的語氣中有種不掩飾的殺氣。
粱靜閔一笑。“我沒有帶過女孩子來。”
一聽他這麼說,郝溫柔不自覺笑了起來:心口溫暖甜熱。這表示她對他而言是絕對的與眾不同。
雖然如此,她還是故意皺着眉頭說道:“奇怪了,剛剛那老闆好像在苦惱着,不知道要把我排在第幾號的女朋友當中。”這種輕甜的抱怨,是戀愛中的撒嬌。
梁靜閔展揚着笑容。“老闆覺得奇怪,以前我都帶男的來,這次怎麼帶女的來。”
郝溫柔低哼一聲,斜睨了他一眼。
粱靜閔笑了出來,搭住了郝溫柔的肩.“不要生氣喔,認識你之後,我真的覺得女人比較好。”
郝溫柔哭笑不得地着眼瞪着他.
狂風吹來,整座山感覺都被吹動了,呼呼的聲響中郝溫柔拉緊了梁靜閔.
雨勢本來不大,突然被刮來一陣雨,兩個人雖然撐了傘,仍然被斜吹的雨打濕,兩個人低呼着。
突然啪地一下,傘骨被折翻,兩個人一身狼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笑了出來。
郝溫柔豪氣地說道:“算了,不要撐傘了。”
“好啊。”梁靜閔也就這樣把傘收了起來。
風雨打在臉上,郝溫柔吃吃地笑着。“好過癮。”
“走到那邊更過癮。”梁靜閔拉着她,穿過全部都是空位的露天座位,走到視野最好的地方,隨手把傘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因為郝溫柔有懼高症,所以她離了欄杆一段距離,不過心跳仍然微微地加快着。
梁靜閔往後退了一步,一手輕扶着她的腰,她因為這樣敏感地撩起了一點奇異的感覺。
台北的夜景璀璨,風雨打着,透潤着不同於平時的流光。
一陣雨停了,風就這麼吹着,郝溫柔兩手張開,就覺得人要飛了起來。
她的眼睛不自覺地閉上,梁靜閔的動作更親密了,整個從後面抱住了她。
被他抱着,郝溫柔的心跳更快。
風雨中他的體溫如此熾烈,熨貼着她。
郝溫柔抿着乾熱的唇,梁靜閔親匿地蹭靠着她,她的身子因為這樣而發熱而更為敏感。
他溫熱的唇吻上了她的耳根,以纏繞的方式舔呵着。
郝溫柔低低地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四下無人,但這畢竟是戶外,他這樣親密的動作還是讓她羞紅了臉。但是他吻得她如此迷醉,她不自覺地攀抓着他的手,與他更親密地貼合。
“那個……”老闆尷尬的聲音響起。
郝溫柔羞得連頭都不敢別過去,梁靜閔則萬般無奈地把頭轉過去.
老闆很快就鎮定地以若無其事的口吻說道:“山上變冷了,所以我送了熱湯來,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
“謝了,你先幫我放在位子上,我餓了就去吃。”梁靜閔還是對他笑一笑。
等老闆走了之後,梁靜閔才轉到郝溫柔的前面。
郝溫柔整張臉都紅透了,微弱的燈光映照之下,那樣子更為嫵媚。
梁靜閔低笑出聲。“你這樣好可愛。”
“都是你啦!”郝溫柔睨瞪着他。
“對、對、對。”梁靜閔笑道:“都是我的錯,交到那什麼爛朋友,專門破壞別人的好事。”說著,梁靜閔手又環上了郝溫柔纖巧的腰肢。
郝溫柔笑睨着他,手輕輕地撥開他,嘴角勾起戲譫的笑意。“我們是來喝茶的。”
“你真的想喝茶?”梁靜閔湊上她.
“對!”郝溫柔靈巧地躲開他,嫣然一笑。“而且我還要喝老闆專門送來的湯。”說著,她俐落地轉過身子。
“好!”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連傘都沒有拿,冒着雨,快步地帶她往裏面走。
露天區旁邊有一個半室內、半戶外的座位區,除了有遮雨棚之外,還有半透明的帘子,帘子拉下來后,風雨打不進來,但是風聲雨聲奏鳴交響,還是別有情致。
“泡茶給你暍。”梁靜閔坐下后,熟練地泡起茶。
郝溫柔坐着,張大着眼睛,帶着笑意,溜溜地轉着。
“幹麼這樣看着我?”梁靜閔笑看着她。
郝溫柔笑笑地說道:“你這樣看起來好像古代的隱士,和剛剛……那個樣子,嗯,很不一樣。”
“你只想喝茶,我當然就只能泡茶了.”梁靜閔輕鬆地說著。
他倒了兩杯茶,郝溫柔探手拿起一杯,正要湊上口的時候,梁靜閔突然一臉嚴肅地說:“你有沒有喝過茶呀?”
“當然有啊。”郝溫柔眉頭輕皺着。
“茶不是這樣喝的。”梁靜閔截走郝溫柔手中的茶杯。
郝溫柔不明究理地看着梁靜閔。
梁靜閔接過後,吹涼了茶.
“需要這樣嗎?”郝溫柔覺得很奇怪。
梁靜閔沒有回答她,就把茶一口含進嘴裏。
郝溫柔出聲抗議。“怪了哩,那你這樣……”
他沒有預警地湊了上來,將一小口的茶灌入她的口中,溫潤的茶香剛入喉,他的唇舌順勢侵入,旋即恣意地霸佔翻覆。
她沒能抵抗,他總能輕易地挑惹起她敏感的神經,很快地她就癱入他帶來的酥麻快感中。
“嗯……”她情不自禁地迎合著他,嬌媚的呻吟聲從她口中破碎逸出,那樣低媚的聲音讓兩個人更為動情。
她攀勾着他,發燙的身子燥熱着,像是着了火一樣。
他的手指悄悄地鬆脫她胸罩背後的鉤扣,大掌激情地愛撫上她胸前的軟柔。
她隱約覺得該阻止他,但是意亂情迷的暈眩感,讓她只能不成句子的吟哦着。
“老天……”他性感低嗄地說著。“你好豐滿。”
聽到這種讚美,她的臉熱得更厲害,陌生的情潮撞擊着她,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地虛軟。
私密的愛撫,讓她的喘息變重,更為敏感,着了火的熱流竄走着,她全身泛着誘人的紼紅。
迷迷糊糊間,她的胸罩已經滑下。他的吻一路下移,她不自覺地仰着頭。
剛剛淋了一點雨,衣服貼緊着她胸前的曲線,顯得更為玲瓏誘人,飽漲的情慾昂然如花盛開。
他解開她襯衫的扣子,一陣涼冷的咸覺襲入皮膚,她低喃了一聲,難為情地推開他。“別鬧了……”她的拒絕聽起來虛軟無力,那聲音甚至媚甜,她的臉因為這樣而紅透。
“不會有人的。”他保證。他的動作更為不安分,埋入她的胸口。
她的衣服半解,這樣的動作太羞人太煽情,她倒抽了一口氣。
她的胸脯豐潤白皙誘人,引動他忘情地舔呵逗弄,酥麻歡愉的快感竄走,讓她益發迷亂。
外面下了雨,她的皮膚上細細地沁着汗。外面又濕又冷,而她的體內躁動灼熱,只能攀抓着他的背。
燈光昏黃,空氣中情慾氤氳,一波波陌生激狂的浪潮襲來,她聽到自己羞赧的碎吟。
老天,她從不知道狂縱的情慾可以這樣吞掩人的理智。
她微閉着眼睛,風突然更加狂烈,整個帘子被捲動,雨潑打進來。
“瘋了。”她低喃。
瘋了,外面的風吹得像發狂一樣,而她竟然陷溺在這樣狂熱焚燒的慾望之間,也像是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