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裘琍才不要回到那間充滿他氣息的房間呢!如果在那裏,她絕對會因承受不了他的溫柔而崩潰,那她豈不是會很沒面子嗎?

“我拒絕,要談到別的地方談,我很堅持。”

她仰高小臉,一副絕不妥協的驕傲模樣。

井建平看着她熟悉的賴皮樣,心竟因放鬆而笑得很愜意。

“OK!我的小牽手,要在哪兒談由你決定。”

“不准你再亂叫我,從現在起,你只准叫我裘琍,沒得商量。”她拒絕再讓他用親昵的稱呼拉近他倆的距離。

“好好好!我的小圓球,走吧!”他不堅持的舉手投降。

裘琍還想發飆,他是什麼意思啊?敢叫她圓球?他不在的這幾天,她幾乎是茶不思、飯不想的!他居然還敢嫌她胖!?

可惡!她絕對不輕易的饒過他。

來到他的車子前,她轉念一想,決定坐到後座。

井建平不解的提出抗議,“這裏是你的專屬座位,你不坐這兒嗎?”

他記得她曾警告過他,駕駛旁邊的位置只能由她坐,任何人都不準搶。

“我改變主意了,那是你未來老婆的座位,我可不敢跟人檜。”她完全沒發現,她話里的含義正含有濃濃的酸度。

井建平又笑了,“暖腳機,是你自己放棄機會的喔!等會兒不準嫌我開的速度太慢。”

基本上,裘琍還是個急性子,她受不了別人做事慢吞吞的,尤其是開車的速度,她絕不肯坐在鳥龜車上。

“你——都叫你不要亂給我取外號了!”她惡狠狠的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再犯我就絕不饒你!開車,我要去PUB狂歡。”

井建平依言啟動引擎,“還在氣報上的廣告詞嗎?小貓。”

“不氣才怪!”裘琍氣呼呼的回嘴,“借問一下,什麼叫做不肖逃妻?誰是你的妻?誰又卷着行李、夾着尾巴落跑?什麼叫做限三日內滾到你面前?什麼又叫做如果不依、送警究辦?”她恨恨的背誦着讓她看得粉不爽的廣告用字。

一絲玩味的笑意爬上井建平的嘴角,“床伴,你不覺得那些用字很眼熟嗎?”

對喔!裘琍回神一想,“是很熟耶!咦?你又叫我什麼?再亂叫我的話,我就跟你沒完沒了。”

可他就是想跟她沒完沒了啊!

“你不覺得我得到真傳了嗎?蜜糖。”

“啊——”裘琍轉念一想,那些確實是她對他平日說話的用字耶,“沒新意,剽竊本姑娘的創意……”

所以,她說到最後,聲音變小了,態度也稍稍收斂了一些。

“可是,如果沒有這個廣告,你絕對不會再來找我,對不對?”井建平將車停在郊外海邊,轉頭看着被海風吹起髮絲的裘琍,“我可能真的會失去你吧?”

裘琍怔怔的回望着他,對耶!被他猜中了,她本來確實有一點壞念頭——

她本想拚命工作,等她事業有成時,再帶着他的兒子或女兒回到他面前囂張,最後,再朝他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卻帶走他的心的狠心離開他……

“嘿嘿嘿!被你猜——錯了,我……我哪會那樣,人家我的證件都嘛還被你藏起來了呢!”她想到可以死不認帳的借口。

“你會去重新辦理,對不對?”他開始輕揉她凌亂的短髮,“其實你並不笨,你只是不想理會這些瑣事,你一心只想出人頭地,對吧?”

討厭!把她的心事全都攤在陽光下,她會很糗耶!

“喂!你很大膽耶!老娘說要去PUB,你幹嘛來這個鬼海邊?很冷耶!”她趕快顧左右而言他。“沒用的,女人,我不會再讓你逃避現實,我今天非跟你開誠佈公的說清楚不可。”他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裘琍有點慌了陣腳,她才在之前確定了自己的心,但這麼快就被他看穿,而且,他還要她對他吐出真言,那她先前所受的苦呢?

還有,他回去時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哼哼哈哈的?不行!她才不肯輕易的饒過他呢!

她的大眼骨碌碌的直打轉。“要死了!在這裏要怎麼——那個啊?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她硬是將他口中說的“開誠佈公”引射為“袒裎相見”。

“你想嗎?我可以配合。”他壞壞的聽懂了她的暗示,“現在嗎?你想做完再談心,還是先談心再做?我都聽你的。

說完,他已緊摟住她,想獻上深情的一吻。

她趕快打開車門,盡情的在海灘上奔跑着。

井建平也追了上來,他從身後緊抱着她嬌小的身軀,喃喃的訴說:“琍,你嚇壞我了。”

裘琍的心有點融化,但她卻不肯說出原諒他的話語,雖然不爭氣的淚已從眼眶中滾滾落下,但她就是不肯轉過身子。

久久,她才用略帶哽咽的嗓音問道:“你相中了理想的女人了嗎?”

井建平無語,只是以有力的雙臂緊箍着她,直到她發出抗議的呼痛聲。

“我試過,只是……一直有個小魔女在我耳旁呼喚我,她叫我不可以忘了她、叫我不準丟棄她,她還叫我快點回到她的身邊……”

裘琍的淚落得更密更多,“你——在乎嗎?”

“我想不在乎,可是,她深深的佔據着我的心,我沒辦法離開她,事實上,從她開口邀請我上賓館的那一刻起,我就被她控制得死死的,再也逃不開她的手掌心了。”

這是他愛的告白嗎?

“可………你去了——這麼久……”久到她都開始害怕他不要她了。

“會不會這樣才能讓你真的正視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呢?”井建平嗓音喑啞的呢喃,“我也期待自己能在你心中佔有一點分量啊!琍,你看我有多重、你愛我有多深……我——拿控不準,我……也好旁徨……”

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無人能比啊!裘琍在心底吶喊,我全都明白了,我……願意跟着你一輩子,為你……孕育下一代……

“我一直心甘情願扮演你生命中排行第三的角色,可是——,我還有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生來不可逃避的責任……我——好痛苦……可你永遠不能體會……”

打斷他的呢喃,她倏地轉過身,與他面對面,“誰說的?我也……”

“別勉強自己,我的小愛人,我到最後才發現,我愛的就是這麼真、這麼純、這麼直率的你,我受不了看你被人逼迫而委曲求全的可憐樣、我受不了聽你被人壓榨而默默流淚的悲傷樣……

“你就是你,你是適合充滿朝氣、笑臉常開,對任何困難都勇敢踏出第一步的女孩,我愛的是這樣的你,我到最後才知道……”

“我………”可她改變了啊!

“別說!”井建平以手指抵住她的櫻唇,“我要自首,人家不是說自首無罪嗎?親愛的老婆,你得原諒我,就算你不要我了,我還是要得到你的諒解。”

他的嗓音為何這麼沉重?難道他當初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玩笑事嗎!?

瞬間,裘琍的身子一緊,她突然想到各種難堪的理由——他為了跟朋友打賭、他為了猜她是不是處女……

“不!我不要聽……”

她驚駭得以雙手緊捂住耳朵,她……真的不敢聽啊!

“不行!你一定得聽!”他說得斬釘截鐵,“你根本就是我的合法的妻子,我們兩人經過了公開儀式,又有兩個以上的證人簽名蓋章證婚,我……就只差沒去辦結婚登記而已。”

說出來了,他終於說出口了,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終於得以見天日。

啥米,他在說蝦米碗糕?

裘琍一時怔住了,她嫁給他了,她不必擔心自己會變成棄婦,她不必害怕自己會變成未婚媽媽,她的寶寶也不必做個被人鄙視的私生子女!?

耶——她……出運了!

“我……我不該瞞着你,可當時,你口口聲聲說要做個不婚族,我能怎麼辦?”他無奈的陳訴着自己當時的心境,“我愛你那麼深,卻怎麼也突破不了你的心防,但是——我就是不能讓你沒名沒分的跟着我!

“所以,我灌醉你,讓你乖乖的參加自己的婚禮,讓你不抵抗的在我倆的結婚證書上蓋印……”

難怪,當她第二天起床,發現自己的大拇指紅紅的,便笑說自己可能是在夢中做壞事被警察抓去做筆錄,順便蓋手印時,他當時的臉好紅好紅……

“我——知道你不愛被人欺騙,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你——不原諒我的話……我可以體諒,但是,老婆,你一定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我愛你。

“我愛你愛到心痛、愛到刻骨銘心,愛到……難以忍受沒有你的日子!我——的日子其實很難受……”他的嗓音愈變愈沙啞,甚至有點鼻音。

裘琍一直看着他,心中卻有百感交集,原來,他對她這麼一往情深,反而好像是她對不起他,她直到最近才看出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將自己貼緊他,感受到他因她的碰觸而有反應的體熱,“我……勉強——原諒你!”

不行,她快偷笑出聲了,她強忍着得意,決定將她壞心的計劃全盤托出,並逼迫他照單全收。

“可是——我受了這麼多苦……”嘻嘻!她快笑場了,她趕快深吸一口氣。“我——要你答應我所有的要求,我才要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原諒你,可不可以?”

“可以,當然可以,”井建平喜出望外,“老婆,你真好,你真的肯原諒我嗎?那……那你可不可以也——也原諒哈雷?”

原諒誰都可以,就是哈雷罪不可赦!他竟讓她去他家門口罰站那麼久,哼!她跟哈雷的大梁子是結定了。

“平——我……先原諒你,別人——你讓我慢慢來……不然,我——會太委屈……”她假裝很委屈的在他懷裏發抖。“人家——會冷耶!”

“好好好!別人不重要,我先帶你回家。”他太高興了,只想回去跟她一親芳澤。

“我不要回哈雷那裏,”裘琍既然決定將來要好好的整死哈雷,她現在當然不肯收受哈雷的恩惠。“我們等一下就去找房子好不好?老公,人家現在好冷,好想抱住你取暖,你給人家溫暖嘛!”

裘琍少有的嬌憨嗓音讓井建平的骨頭都酥了,他趕緊將她抱回車上。“我們現在就去找房子。”他要趕快讓他倆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窩。

“等等,你不是——要回老家去幫忙家裏的事業嗎?我……我跟你回去好了。而且,我還有一個大禮物要送給你,你先帶人家去我們定情的地方好不好?”

她的小手壞心的放在他的大腿上方,還不安分的繼續往上爬。

“老婆,你指的是、那一家賓館嗎?”他故意曖昧的說。

她嬌羞的瞪了他一眼,“討厭!”

耶——他發動車子引擎,準備走上幸福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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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兩人身上都只有一條半大不小的浴巾圍里着。

井建平開心得只差沒直接演出惡虎撲羊的戲碼,“快!親愛的老婆,你還在忙什麼?快來做慰安婦。”

裘琍卻拚命的東翻西找,終於在抽屜里翻出紙和筆。

“老公,來!過來這裏坐着。”她語氣嬌羞的喊他。

井建平卻搖頭不從,“不!我要躺着。”

兩個禮拜了,他想她想得身心都在痛,尤其是那裏更是非常痛,所以,他現在只想一口吃了她,才沒力氣走過去呢!

裘琍看着他那猴急的模樣,心知每次如果他要,而她不肯的話,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他終於達成目的,而她會累到沒力做任何事。

有鑒於此,她決定不堅持己見。

“老公——我來!”她倏地如脫韁的野馬,喇的一下便跳到他的身上,“愛我吧!”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我的女皇牽手、我的心肝小寶貝。”

不能怪他們任何一個,畢竟,先前夜夜夜銷魂,突然中斷了這麼久,如今碰到,當然會是像乾柴碰到烈火,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在接下來的兩、三個鐘頭,房間只有一片聲音曖昧的春光交響樂,餘音不斷的繞樑於耳……

好不容易雲雨完畢,兩人渾身大汗的相互擁抱,享受親密后的溫馨感受。

“——我愛你。”井建平嗓音低啞的說,手還輕揉着她豐潤的渾圓,“奇怪!你不是說想我都想瘦了,怎麼這裏卻長大了?”

裘琍羞紅小臉,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什麼!?”他像是中了彩券般的差點彈跳起身,“真的?你沒騙我!?騙我……我就不跟你玩了喔!”

她也感染到他的興奮,只是眼中帶着愉悅的光芒直瞅着他點頭。

“我——我要做爸爸了?我真的要做爸爸了!?天……我得趕快告訴我爸媽,他們會高興死,哦——,謝謝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急切得連常識都忘光光了。

“笨男人,才兩個多月,鬼才知道是有小鳥還是沒小鳥的!”但她的語氣也充滿了開心的成份。“也對,走!去報佳音。”井建平此時心中全然只剩下初為人父的喜悅,其他任何事他都不在意了。

“等等!”可裘琍才不肯輕易的放過他呢!“老公,我們還沒算好帳呢!”

“算蝦米帳?”他一頭霧水的看着她。

她趕緊坐起身,不管身上的涼被滑落,她的半裸身子全都呈現在他面前,“來!我們來訂定一點日常生活的規則。”

哦!她不會在他最開心的時候談這些小事吧?井建平無力的舉雙手投降,“不用說,我全都贊成,反正你說東,我絕不想西;你要一,我絕不拿二。”

這樣應該就搞定了,他只想趕快去讓他的家人、好友分享他的快樂。

“不行!要白紙黑字留下證據。”

拜託!她好歹也工作了兩年,勉強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笨女強人耶!她當然要把她會的全都應用在他的身上,畢竟,她的聰明才智可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呢!

“我們家一定要有家規才行,不然,我可能會被你欺負。”她先小人後小女子的說:“我要穿結婚禮服。”

“沒問題,應該的。”他邊親吻着她因懷孕而逐漸長大的豐胸,一口承諾道:“我還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讓你永遠有最美好的回憶。”

“我還要照美美的結婚照。”她長得那麼美,不拍照留念實在是暴殮天物,她要留下永恆的甜蜜記憶。

“那當然,而且,我們每年都去照,等老了再一起回味。”他大方的承諾,一點都不以陪她拍照為苦。

他幹嘛那麼上道啊?

“我不煮飯。”她才不要洗手做羹湯呢!

“我來煮飯、洗衣、拖地板。”但他只要動嘴就好,家中自有菲律賓女傭幫忙啊!

“我——不想帶孩子……”

但她還沒講完,他就接口,“你完全不用管,你只負責生就好。”

啊——那A按呢?他全都不抗議嗎?那她會不會太超過了?

“我——”

“反正,你只要當你的少奶奶,其他的一切有我。”他溫柔的說。

“不要!”她立刻嘟嘴抗議,“我要當女強人。”

“行!”井建平一把摟緊她,“我家的事業全交給你管,不管是對內對外,我永遠都是你的幕後狗頭軍師,凡事由你出面,只要你開心就好。”

“平——”裘琍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他真的讓她對有錢男人的印象完全改觀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對他不夠好啊。

“我愛慘你了,寶貝,今生你是我的新娘,來生我還要找到你,與你再續前緣。”他根本就認定她一生一世了。

“我……”她也會努力地做個好妻子,這是她在內心對自己所做的承諾,“老公——我也好——愛你。”

從裘琍嘴裏說出這三個具魔法的字眼,讓井建平好感動,他不禁眼眶微濕,深情的與她擁吻。

“我的愛人同志,我更愛你。”

結束綿密的長吻后,裘琍不忘提出最後一個不合理的要求,“那個——哈雷跟慶中都知道我們的事對吧?”

“對!”井建平不設防的回答。

“我——要他們付出欺負我的代價,你不能插手,只能隨我高興的找他們的碴,你同意嗎?先說好,沒得商量喔!”

她又不是省油的燈,才不會被人白白的欺負后,就乖乖的摸摸鼻子認命,她可是會絕地大反攻的。

“小床伴,你——”井建平的頭皮突然一陣發麻,“手下要留情啊!他們兩個其實都幫了我們許多忙,做人不可恩將仇報。”

裘琍的笑容好燦爛,甚至是太過燦爛了,“人家會適可而止的,你別操太多的心,我知道分寸的。”

天哪!井建平已經可以預見他的好友悲慘的命運了,“好老婆,可不可以饒了他們啊?”

他不得不替好友請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說得斬釘截鐵。哼哼!有膽把她耍得團團轉,她絕對會要他們付出終生的代價。

嘻嘻!從今天起,她的生活就全是彩色的!

尾聲

婚禮盛大的舉行,只是!擔任男儐相的哈雷與慶中卻總覺得新娘子不時對他倆冷笑,笑得他倆從骨子裏都覺得冷。

“建平,你老婆沒逼你答應什麼不平等條約吧?”慶中怕死的死纏着井建平,他非要得到特赦令才安心。

井建平只能心虛的直搔頭,“哪——會!”

哈雷卻拿出一副視死如歸的精神。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基本上,嫂子要我東,我雖然不一定往東,但在我心中,我總有一天會往東的。”

井建平嚇得冷汗直冒,天哪!哈雷,你絕對會死第一個的,誰教你到現在還這麼不知死活的在眾人面前自誇你的“說一套、做一套”的哲學思想,唉!我也救不了你啊!

“真的嗎?”

突然,美美的新娘朝他們走過來,甜笑掛在她的臉上,顯得好和藹可親。

哈雷和慶中都尷尬的直抓頭,“啊——嫂子好。”

裘琍輕摟着井建平的手臂,“老公,爸要你快點,我們要準備送客了。”

“好!”井建平驕傲的挽着她,“走吧!”娶得美嬌娘,抱得美人歸,他心中已感到莫大的滿足了。可裘琍卻突然回過頭,以唇形無聲的對他倆說:“你們死定了!”

哈雷和慶中不禁渾身發抖得互相摟緊緊,完了!他們的未來好像變成黑白的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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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處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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