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傅蘭馨吃了一些酒,有點微前的搖搖晃晃走在寂靜無人的街上。

苦命的程非扛着酒罈子,踉踉蹌蹌的跟在他們後面十餘步的距離。

夜相當深,月亮都爬到正中央,已經是丑時了。

“喂!走好!”柳馭煙在她要撞上一棵路樹時,把她拉了回來。

”喔。”她輕輕的打了一個酒嗝,“多謝!”

“樹謝了,撞壞了樹也很麻煩的。”酒量這麼差還跟人家於杯,明天沒頭痛得半死他就跟她娃傅好了。

“樹撞不壞的,可是我會撞疼。”她醉眼迷朦,靠在他身上踉蹌的走着,“好奇怪幄,我沒撞到呀。可是這裏有點疼……”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都是你不好……”

傅蘭馨胡亂的揮着手,“阿瑪說我不可以見外人,可是我見了好多人好…··完蛋了,我要死掉了……嗚嗚,我不想死……”

她突然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我好害怕!我真的不想死,嗚嗚……”

“別胡說了,你喝醉了!”

“我才沒有胡說.呢……你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為什麼我只能活十六年,那不夠呀,嗚嗚…··我哪都沒去過。

“我答應過姐姐,不要像她一樣,平白浪費了生命……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就要死了……”她眼睛一閉,軟綿綿的滑了下去,坐倒在地上。

“喂!丫頭!起來,要睡回家去睡!”他要是沒抓着她的胳膊,她一定躺在地上就睡了。

她清醒的時候倒沒這麼老實,原來她是這樣的恐懼,突然之間他覺得深深的同情她了。

她閉着眼,咕吸道:“不回家!我不回家!回家就是等死,我不要死在留香園……”

“別在這睡!喂!”他拍拍她的臉頰,“醒醒呀!”他是說回他的破房子,不是指留香園哪!

看着她的雙頰配紅,嘴唇微翹,一副嬌美可愛的樣子,明知道那只是一時的衝動和同情心作祟,但他仍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吻她。

他低下頭去,慢慢的靠近她,傅蘭馨卻突然睜開了眼睛,‘“嗯……我想……嘔……我想吐。”

“慢着。”

他連忙捂住她的嘴,“不許吐!”

“嗯”

媽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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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為什麼今年我們要提早回去呀?”程非一邊收抬東西,一邊不解的問。

每年他們都會回到唐海跟大家一起過年,可是從來沒有這麼早過。

“因為我高興。”柳馭煙悠閑的泡在深盆中,因為加了特殊的藥草,使得水看起來黑黝黝的。

昨天那丫頭吐了他一身,糾纏了他一個晚上,害他現在才有空清洗自己。

她倒好,還躺在床上睡大頭黨。

“水有些涼了,再去提熱水來。”

‘等一下,我還沒收拾完啦。”又使喚他,哼。

不知道他跟師兄兩個人搞什麼鬼,嘴咕了一個晚上不睡,他還聽到師兄又是哭又是笑的,活像個娘兒們。

“快點。”他掬起一把水潑了過去。

“知道了。”程非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門,一陣馬蹄聲、腳步聲和人聲喧嘩的聲浪遠遠的傳了過來。

“奇怪了,外面怎麼那麼吵?”

柳馭煙連忙爬起來,抓過單衣穿上,“你去前而看看,馬上回來跟我說。”

“那水呢?”

他走過他身邊敲了他一下,“嘖嘖,快去看,”聽這聲勢似乎來了不少人,大雜院裏從來沒有過這種事。

傅蘭馨丟了三天,全城也該找遍了,這個時候輪到搜這種低三下四的地方是可以理解的。

他連忙衝去敲她的門,“喂2快開門廠如果官兵先搜前院,那他還有機會帶她從后而走。

“幹什麼啦廣傅蘭馨沒好氣的應聲,她頭痛欲裂好像有人拿鎚子打她的頭似的,只覺得頭昏眼花、耳朵里都是嗡嗡的聲音。

“快開門。”他用力的敲了敲門,“麻煩大了。”

“哈。”她拉起棉被把頭蒙住,喊道:“你現在知道麻煩大了,已經來不及。”得罪了她有仇必報的蘭馨格格,是真的會有很大的麻煩,現在他才體認到這個錯誤也已經晚了。

她記得自己也沒喝多少酒,怎麼那麼容易就醉啦?昨晚她是怎麼回來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只剩下頭痛來提醒她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師傅!有官兵,好大一群官兵呀。”程非人還沒到家,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喂,你們幹嗎抓着我!師傅……”

來不及了,看樣子官兵一定把大雜院全給圍住,從後門也不一定走得了,除非他們在這裏搜不到傅蘭馨才會離開。

問題是這裏哪有藏人的地方?

發現他用力的撞門進人,傅蘭馨大叫着坐起來,瞪大了眼睛道:“你幹什麼?”

“閉嘴!”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拖了起來,“人家找上門來了,躲一躲。”

“啊?”她有些慌亂的說:“怎麼辦?”這麼快就找來了?她就說一定要出城才安全嘛!這城才這麼一丁點大,沒兩天就被找着了。

“我不要回留香園。”她要在這等夏大哥。

“知道了!快來!”他把她拉了出去,直奔自己的房間,隨手格上了門,然後抱起她扔進深盆里去。

“於嗎啦!咳咳……”她一時沒有防備,吃了一口水,“很冷耶廣這麼一泡,她的宿醉頓時好了七分,

官兵找上門來了.他不想辦法把她藏起來,還落井下石在這個節骨眼欺負她。

柳馭煙飛快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別出聲!”

傅蘭馨瞪大了眼睛,驚聲道:“你、你脫衣服幹嗎?”

“當然是為了洗澡。”哇,好冷。

一看見他進了澡盆,傅蘭馨連忙七手八腳的往外爬,誰知道柳馭煙卻攔腰抱住了她,順勢往下一坐,將她放倒在他胸前。

“放開我!快放開我!”她着急的捶打着他,激得水花四濺。

他到底想於嗎,難道在這緊要關頭他突然色心大起,想非禮她嗎?

“你閉嘴。“他皺眉道;“沒地方給你躲了。你要不想回留香園去,就忍耐一點躲在水裏。”

“可我……”為什麼一定要躲在他的臭洗澡水裏,還得跨坐在他的腰間,趴在他的胸膛上?

趴在一個半裸的男人身上?這也太為難她了吧?“那你把衣服穿起來不行嗎?”’

“當然不行,你瞧過准穿着衣服洗澡的?”話一說完,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外了,他連忙把她的頭壓到水裏,揚聲道:“程非,我的熱水呢?你想冷死我呀!”

砰的一聲,三名掛着腰刀的官兵揪着程非走了進來,“進去。”

柳馭煙假裝發怒的問:“喂!這是幹什麼?”

’‘師傅廠’程非愁眉苦臉的說:“這幾位官老爺說牢裏走脫了個江洋大盜,所以府衙下令要全城搜查。”

“我們這種破房子哪藏得了人?官老爺,你站這就瞧得夠清楚了吧?還需要搜嗎?”

走脫了江洋大盜需要這種陣勢搜查嗎?丟了一個格格才是真的吧?

“廢話!我們是公事公辦。”他手一揮,“仔細搜,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兩名官兵立刻四處搜查,連床帷後面都不放過,棉被也拉下來確定沒藏人,更別提衣櫃和木箱這些能躲人的地方了。

“你,起來。”他指着柳馭煙道:“別妨礙老爺辦事。”人家在搜屋子,他老兄倒是悠哉。

“好是好。”柳馭煙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不過小人我一絲不掛,啊……

官兵皺眉道:“於什麼!”突然大叫一聲。

“我好像看到一個女人跑過窗外去。”死丫頭,憋不住也別掐他呀!痛死了。

官兵一擦立刻回頭衝出去看,原來是別的官兵在搜劉寡婦家,把她給趕了出來。

他拿出懷擔的畫像對了一對,撇了撇嘴又塞了回去。

他走回屋內,看見柳馭煙滿頭滿臉都是水、愕然道:“你幹嗎?”

“洗頭呀。”他拿着水瓢子,又澆了自己一頭水。

原來他剛剛趁着另外兩名官兵在搜衣櫃,他也走出去看劉寡婦時,趕緊把他蘭馨拉出水而來呼吸,但她連一口氣都還沒喘到,這官兵就突然回過頭來,嚇得他連忙再把她壓回去。

沒辦法把她拉出來呼吸,他就只好委屈一點,在水裏捧着她的臉,將頭埋人水中,1$對11ff的送了她長長的一口氣。

“老大,這裏沒有可疑的人。”搜完了屋子之後,兩名官兵回報。

“走,到隔壁去。”他想也是沒有什麼結果,尊貴的格格怎麼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

要不是上面的人盯得緊,他們才不會這麼仔細認真的按這種地方,一定跟往常一樣敷衍了事。

看見官兵走了出去,他還是繼續把傅蘭馨壓在水裏,“喂,臭小子!還看、我的熱水呢、”

要是給程非見了他把傅蘭馨壓在水裏,要解釋也挺麻煩的,還是先把他支開。

“啊?師傅,你還要熱水?”他還驚魂未定,以為那件事穿了幫,官府要來抓在師傅嚇得要死,師傅居然還有心情要熱水,繼續洗他的澡?

“廢話!快點拿來。”又掐他,這死丫頭!他想也不想的就用力的扭了她一把,以報他被指被捏之仇。

“好啦!”程非沒好氣的走出去,嘴裏還響前自語的,“害我那麼擔心你,我真是有毛病,幹嗎管……”

一看程非走了出去,柳馭煙放開手,讓傅蘭馨浮出水面。

她一鑽出來立刻揚子重重的打了他一個耳光,顫聲道,“你……你……”

“喂!”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愕然,“你幹嗎打人?!我幫你這麼一個大忙,沒句謝就算了,你又指又摸又打的,是什麼意思?”他開始火大。””’

“誰、誰要你帶忙了!”她語帶哭音狠狠的瞪着他.一揚手又想見他一個耳光。

他連忙抓住她的手腕,喝道:“夠了,再打我不客氣了。”真是個莫名其妙的丫頭。

“你從來也沒對我客氣過!儘是欺負我!我、我……”她心裏一陣委屈,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我恨你,恨死你了……”

她用力拍打着水面,臉上又是水又是淚的。

柳馭煙有許多缺點,最要命的就是見不得女人哭,她這麼一哭害他忍不住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對不起她。

於是他拍拍她的肩膀,柔聲說:“好啦好啦,算我下對,我對不起你好不好?”

“本來就是你不對,怎麼能用吻的?”她憤憤的抹去眼淚,“我恨你一輩子!”

他奪走了她的初吻,還那麼下流的捏了她的胸部,七個仇她會記一輩子的。

她跳出了澡盆,想奪門而出。

“喂,”他連忙追了上去,從背後攔腰抱起了她,倒退着將她抱了進來.“慢點!”官兵恐怕還沒走全,現在出去不是自找麻煩嗎?

“放開我!色狼、不要臉的下流鬼!不要臉、不要臉!”她拉着他的手,用力的扳着,雙腳在空中亂踢。

“師傅!熱水來……呢……”程非張大了眼睛,頓時說不出話來。

裸着上身的師傅抱着衣衫凌亂、渾身濕答答的師兄,那種畫面看起來實在很令人感到震驚…··。

他想到師傅在街上還親過師兄,他就忍不住寒毛直豎。

原來師傅真的有怪回,他到底對師兄做了什麼,才會讓他狂喊不要臉?

看樣子他以後睡覺要鎖門了。

“看什麼!出去!”柳馭煙將傅蘭馨扔回澡盆,搶過程非手上的水倒人澡盆里,“你給我冷靜一點!”

“冷靜你的大頭鬼!”她拿起水部對他扔了過去,“我一定恨你一輩子,說到做到!”

見鬼了,他到底哪裏對不起她,值得她很他一輩子?

***

”從現在開始……哈、哈瞅!”傅蘭馨裹着棉被,提着紅通通的鼻子,用重重的員青說:“你不許靠我太近,給我保持五步、不……十步以上的距離。哈瞅廠’

怪事,難道人家說傻瓜不會感冒是真的?為什麼昨天泡冷水柳馭煙也有份,她病得鼻垂頭痛,他卻一點事都沒有?

“你少奧美了。”他將一包東西扔到床上,“換上它,我們要走了。”一下子哭哭啼啼,一下於又大發雷霆,真搞不懂這個年紀的女人心裏在想些什麼。

尤其是面前這一個,他一直到現在都還弄不消越,他到底做了什麼讓人怨恨的事。

但他懶得動腦筋去想了,還是趕快帶她出城為妙。

她沒好氣的說:“你瞎啦!沒看到我病了,要走去哪?”

柳馭煙正想說話時,程非已經推門進來道:“師傅!美中堂的人又來了!”

他微一皺眉,“你們兩個待在這,別出來。’”

“師傅!”程非一臉擔心的喊,“我也去。”

姜家的人來勢洶洶,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這次一定無法子了。

“不用啦!留着幾顆牙齒吃飯吧你。”他將手背在身後,走出去后順手帶上了門。

”幹嗎呀?”傅蘭馨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幹嗎兩個人的神色都突然變得那麼凝重?

“麻煩事。”程非憂心仲忡的說:“師傅的脾氣也太掘了,得罪了姜中堂一點好處也沒有呀。”

“他這人這麼差勁,再怎麼好的人他都能得罪。”傅蘭馨撇撇嘴,不滿的說。

突然辭的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人用力的賠了下牆,還是什麼東西撞到牆,震得樑上的灰塵率率的落了下來。

跟着是一陣叫罵聲,東西倒地的乒乓聲,一陣亂七八糟的砸東西聲響起,外面似乎鬧得天翻地覆,她聽見有人大聲罵著什麼不自量力啦、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抬舉、存心找死什麼的話,還有重擊人體的聲音,忍不住看向程非。

她有些狐疑的問:“他、他應該不是在外面挨打吧?”

‘“如果是吃大餐的話,師傅會叫我一起去的。”雖然師傅老愛戲弄他,可是有好處也不會少了他的。“那你還待着!”她棉被一掀,跳下床去、‘“快去幫忙呀廣

“不行啦!”程非連忙拉住她,“如果那些人是我們可以得罪的,師傅怎麼會不還手?”

還手會有更大的麻煩哪!不管師傅名氣有多大,手藝有多好,終究只是個平民百姓,哪有能力踉文家作對?

“你怎麼當人家的徒弟的呀?”傅蘭馨急問,“師傅在外面挨打,你躲在裏面悶不吭聲?”

1田一叫我別出去的呀。”他一向都很聽話,“況且我出去了,也只有挨打的份。”

“你!懶得跟你說!”她把他的手一甩,奔了出去。

程非趕在她面前一攔,“師兄!那是姜中堂的人,我們得罪不起呀。”

“亂講,就算是親王、皇子,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來人家家裏打人哪!”

“那當然是有原因的呀。”程非飛快的解釋,“姜中堂一開始也是客客氣氣的請師傅去設計煙花,可是師傅怎麼都不肯,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這才惹惱了姜中堂。”

“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打人啊?”

“羞成怒了吧!而且師傅當場給人家難看,你不知道美中堂是極愛面子的人,怎麼能讓師傅奚落他?”

“原來是那張臭嘴惹的禍!”傅蘭馨有些明白了。這麼說柳馭煙是活該峻?

“也不是師傅的錯,美中堂新娶七姨太,想要擴建家裏的園子,誰知道緊鄰着他的土地的那一家子,怎樣都不肯把賴以維生的田地賣掉,中堂大人火了,就誣告人家是亂黨,使那一家三個男人都下獄,家組的女人為了救丈夫孩子,只好把地賣給姜中堂。

“中堂大人得了地,卻不放人,等新園子建好了,那一家也家破人亡,師傅當然不肯替他設計煙花,幫他慶祝新園落成呀。”

傅蘭馨憤怒的揮舞拳頭,“這個狗官太可惡了!我一定要去幫他打那群壞蛋!”沒想到柳馭煙這麼是非分明,頗有原則的嘛!

程非急道:“你現在出去,要是挨了接會害死師傅的!”

”胡說八道!我們不出去才會害死他!”她將他一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外就跑。

“唉!師兄!你怎麼講不聽呀!”程非無奈的追了上去。

傅蘭馨匆匆跑到簡陋的大廳,只見屋裏的桌椅無一完好,茶壺杯具火爐碎了一地,院子外面架煙台的竹架被推得東倒西歪,最怕碰水的硝石也全給人灑了水,兩個壯漢架住柳馭煙,讓另一個人痛毆他,

“喂!住手!”她連忙抓起一張凳子,往那人背後砸去,“快放開他。”

“臭小子!”那人吃病而轉過身來,一看是傅蘭馨偷襲他,一腿就掃了過來。

程非連忙推開她,代挨了那一掌。他頓時只覺眼冒金星,重重的描上了薄牆,然後摔落至地上。

壯漢一把揪住傅蘭馨的衣領,朝着她的面門就是一記重於,痛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然後他將她身子整個舉起來,把她往牆角扔去。

柳馭煙伸腳一踢,踹中了他前面的壯漢,兩手一排也掙脫了束縛,跟着他的身子躍起,在傾倒的桌子邊踩了一下.借力躍起拉住傅蘭馨的手,順勢將她一扯便抱在懷裏,平安的落了地。

“動我可以,”他冷冷的說:“打了我的人,那就該死了。”

傅蘭馨迅速的看了他一眼,居然覺得他那一向輕浮討人厭的臉,竟變得有些正義凜然。

他是可以挨打的,可是她和程非是那群壞蛋不能碰的?她有一些小小的感動。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心抽了一下,有一點點疼、有一點點發燙。

程非哀叫一聲,雙手抱着頭,“師傅呀!”他早跟師兄說出來會害死師傅的,偏偏他不聽。

要是師傅還手了.跟姜中堂的人對上,京城這個地方他們還能待嗎?

都是師兄沉不住氣,壞了事。

事情發生得很快!傅蘭馨只覺得她被轉來轉去,一下出拳、一下伸腳,所到之處都是呼痛聲,她根本看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只見七八名大漢一個個疊在門外喊病,不是斷手就是瘸腿,個個鼻青臉腫的。

柳馭煙哼了一聲,將她放了下來,對程非說:“灑鹽!關門!”

程非連忙去因房抓了一把鹽,灑在那群瘟神身上,然後碎的一聲關門上了栓。

“師傅,東西我都已經收拾好了。”他很有經驗的說。隨時都可以準備開溜。

柳馭煙手朝後一指,“馬上從後門走人!”

傅蘭馨一點都不明白的看着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別問啦!快走。”遲了就麻煩了,明明叫她待在房裏別出來,都是這臭丫頭礙事,有正義感也弄錯地方了吧?

傅蘭馨給他拉着跑,突然想到,“喂!你別靠近我!快放開我!”

她一邊打他的手,一邊罵道;“我叫你離我遠一點!誰叫你剛剛抱我?快放開我,否則我要咬你了!”

他猛然停下腳步,迅速的回過頭去,“閉嘴!”

柳馭煙突然停下來,她根本來不及反應,於是直直的撞了上去,一頭衝進他的懷裏,鼻子懂得隱隱生疼。

“‘要投懷送抱也排個好時機呀。”他持起她的身子,將她扛在肩上,“有空再好好疼你,現在先逃命。”

姜中堂可是出名的小心眼和不好惹呀,唉。

“去死啦你!”誰要他疼!一張嘴只會胡說八道,那群人把他打死了也算是件功德,她於嗎出來阻止?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捨不得他挨打,她幹嗎管這麼差勁的人的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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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樹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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