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混亂地窟
趴伏在白玉石像前的眾人,除了帝藍,連同六位黑衣神甫,心中無比虔誠,眼中一片狂熱。
白玉石像的左側、罩在藍色衣袍中、六十多歲的老人,看着逐漸站起身體的諸人。“不錯,這次竟然添了七十七位新人;我們的也可以輕鬆一下。”
“德魯克大人!”六位黑衣神甫快向前,低頭站在這位一塔藍衣神官、卡布斯爾教堂的負責人、德魯克面前,恭敬地喊道。
“把他們帶到後面!”德魯克吩咐身後,一臉高傲的年輕白衣人,指着面前七十七位橙色衣袍的眾人。
被領到一間巨大房間裏的眾人,靜靜地站立着,面無表情。
看看四周,沒有其他人,帝藍悄悄地來到眼神中充滿狂熱的霍金斯面前。
“霍金斯、是我、你忘記了。”沒有應聲的霍金斯,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帝藍,接着又恢復了原狀,緊緊地盯着前方。
迅回到原位的帝藍,有模學樣,靜靜地站立着。
都忘記了、可能是真的!帝藍思緒紛飛,感覺面前的這個世界很遙遠,又是孤伶伶地一個人。
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與簡樸、恢宏的教堂很不協調,此時,房間內一位年輕人、就是剛才引領帝藍諸人的那位,朝着面前站立的德魯克問道:“父親,那些人真的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
德魯克豁然轉身,面對着年輕人,聲色俱厲。“告訴你多少次了,在教堂內,我就是一塔藍衣神官大人,不只是你的父親。處理這件事情是至高無上的斗神大人決定的,你作為斗神大人的白衣牧者,不應該操心這些事情。”
“是,父…、不,神官大人。”高傲的年輕人不以為然地道。
咚、咚……,九聲響亮、悠長的鐘聲從卡布斯爾教堂里傳出,響徹整個耶那利佛省城。
耶那利佛省城內的大量民眾,快地向省城廣闊的中心廣場集結。
迎着教堂,趴伏在中心廣場上的民眾,沐浴在極光之柱的金光之下,心中無比地虔誠,
“至高無上的大地斗神派來了他的僕從,將為我們清除蘇頻陀河域內,肆意襲擊船隻的殘暴河獸,清理河域上游的混亂魔窟,還我們一片清凈。感謝至高無上的大地斗神!”站在教堂前、台階上的德魯克,手指身後一字排開的橙衣諸人,看着面前趴伏的眾多大地信徒,激昂地說道。
德魯克激昂、蠱惑的聲音,在底下每一位趴伏者的耳邊響起。
“感謝至高無上的大地斗神……”大地信徒狂熱的巨吼聲,響徹天地,遠遠地傳向四方;教堂頂端的氣狀金字塔,橙色的氣流劇烈地吞吐,放射出萬道光芒。
隨着極光之柱正中的紫色妖斑,擴大到籃球般大小,耶那利佛省城北方五十公里處的蘇頻陀河中,大量的河魚開始變異,殘暴的河獸瘋狂地攻擊過往的船隻、襲擊河邊行走的行人;隔絕了與帝國北方的交通,使行人和商隊苦不堪言。
大地斗神派來清除殘暴河獸的奴僕,正解眉燃之際;眾多的信徒心中更加虔誠,眼神無比的狂熱。
蘇頻陀河源於波希米亞行省的西北部、離耶那利佛省城七百公里的福克納山地;佔地近萬平方公里的福克納山地正中,有一深深地地下洞窟;一股股黑色的霧氣,從深不可測的洞窟中竄出,籠罩着蘇頻陀河的源頭;也是這層氣霧,引起了河域獸類的變異,而變得混亂、殘暴。
沐浴在將要沒入極空的、極光之柱的幕輝中,一行七十七位橙袍大地神仆,在一位六塔白衣牧者的帶領下,順着蘇頻陀河岸,向福克納山地行進。
黎明,有一個黎明,一行七十八人來到了,福克納山地的東麓。
福克納山地最高峰才有五百米,但山丘眾多,道路崎嶇,茂密的叢林,蔓藤錯綜密佈。樹林中,瀰漫著灰色的迷霧,遮攔着頭頂的光亮,在晴朗的天空下,也顯得朦朦朧朧。
順着窄小的蘇頻陀急流,視線明顯受阻的眾人,在極光之柱一天中最耀眼的時刻,經歷了四個時辰,終於艱難地抵達了,蘇頻陀河的源地。
方圓一里的清水湖泊,中心一股巨大水流向上噴射,湧出的海量水流,順着湖泊東邊的低凹,向下方傾斜而下;清水湖泊的上空,現今,被一層薄薄的黑色霧氣籠罩;順着薄霧飄來的方向,湖泊北面山丘的斜坡上,洞開着一口濃霧瀰漫的深洞。
直徑一丈的圓形洞口,如同惡獸的巨嘴,不斷噴出濃重的黑霧。
“好了,從這裏進去,探查一下,到底是什麼引起洞內黑霧瀰漫,把那個物事**來。”看着依次進入的眾人,站在洞邊的六塔白袍牧者心中一陣冷笑。
洞內四壁上閃爍着微弱、即不可見的青色光暈,寂靜的無一絲聲音,顯得陰森可怖。
帝藍緊緊地握住,從教堂武庫中拿到的一米長刀,走在眾人的中間,沿着逐漸下斜的崎嶇道路,慢慢地前進。
隨着深入,洞窟越來越寬,濃霧越來越重,藉著眾人升起七米鬥氣光環的各色光芒,帝藍只能隱隱約約地看到周圍十米的情形。
嗖!噗呲!啊!
一根黑色的蔓藤從洞的左側電射而出,穿透護身的鬥氣光罩,刺入了前面三號的身體。
噗、噗!眾人手中的兵器狠狠地揮出,劈碎了吸附在洞壁上,如同章魚一般擁有六條觸手的怪物。
悄悄地捏了一下,砍掉在地上的怪物觸手,帝藍感覺這種手指般粗細的赤黑色觸手,柔軟但卻很堅韌;看到前方三號的屍體,以肉眼可見的度、萎縮潰爛,很顯然觸手前端、盤子般大小吸盤上的細小尖刺,還可以注射劇毒。
受到襲擊的眾人更加小心翼翼,環顧四周,慢慢地向前挪動。
唧、唧!隨着大量怪物的尖叫聲,從洞壁的兩側和洞頂,閃電般射出數十根觸手。
雖然除了帝藍,眾人的記憶已經喪失,但他們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高階鬥士的戰鬥本能,並沒有失去;紛紛急揮舞手中的兵器,斬斷了射來的觸手。
隨着怪物的多次襲擊,帝藍現了個奇怪的狀況,洞中的怪物好像特別厭惡眾人額頭上的橙色烙印,眾多的觸手直刺向額頭的烙印,像要將它清除;也許是帝藍額頭上的烙印與別人不同,襲擊帝藍的觸手並不多;但帝藍並沒有一絲的放鬆,誰又能知道、是不是會生意外。
隨着逐漸下斜的道路,眾人越來越深入,洞中的黑霧越來越濃郁,只能朦朧地瞧清鬥氣光環里的情形,沒有鬥氣的帝藍、只能站在別人的光環之中;一陣混亂的氣息從洞的深處散來,眾人的心頭一片壓抑。
越往深處,怪物越來越多,赤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亮,磨盤般大小的扁形身體上,長着六根十六米長、手指般粗細的赤黑色觸手,身體表面一層黏液、帶着濃重的腥臭味,讓人慾吐。
唧!嗡!大量的觸手、遮天蔽日般,密集的刺向小心翼翼地、向深處挪動的眾人。
啊、啊!來不及斬斷身周的大量觸手,瘋狂地刺入人體,慘叫聲一片。
看到身周撲來的十幾根觸手,帝藍的心神變得愈加冷靜,手中的長刀閃電般劈出,斬斷了面前的觸手,濃稠腥臭的怪物血液四處飛散。
哼!悶哼一聲的帝藍,把刺入大腿后側的一根觸手砍斷,感覺一股巨熱的能量從傷口處,竄向全身,眼前一片恍惚,失去力量的身體好像在逐漸地消融。
竄向頭顱的炎流,受到了阻擋,一陣冷流傾斜而下,迅瀰漫全身,渾身的力量快地恢復;狠狠地甩了一下、逐漸清醒的頭顱,眉心的蓮子果然不負所望,又救了帝藍一命;看到向前行進的眾人,快地跟上。
雖然觸手的襲擊越來越頻繁,但倖存的諸人,歷經艱難,也終於到達了深處地洞底。
洞底像一座圓形的大廳,高十丈、方圓二十丈,四壁放射着青色的光芒,很明亮,並不像通道內、到處充斥着濃郁的黑霧;洞頂鑲嵌着六顆圓錐體、邊長一尺、黑芒閃爍、流光溢彩,均勻地分佈在直徑十丈的圓環上;大廳地上的正中心,放置着一塊一米見方的白玉石台,一米高的石台上方正中,懸浮着一顆漆黑的圓球;離台半米的圓球,足球般大小、黑霧朦朧,緩慢地旋轉,一根手臂般粗細的黑芒氣柱連通着洞口和圓球,濃郁的混亂氣息充斥着整個空間。
毫無疑問,洞外噴射的黑霧必定是因為漆黑的圓球;但是,帝藍看到洞底的佈置感到很熟悉,對,是個鍊金術陣;從喬伊斯遺留在空間樹葉中的、鍊金術基礎上了解到,這絕對是人為佈置的聚集黑暗、混亂元素能量的鍊金術陣。
緊隨着手拿黑色圓球的一號,帝藍跟眾人向洞外走去;也許是畏懼圓球的緣故,洞內的怪物並沒有襲擊歸來的眾人。
拿着遞來的黑色圓球,洞外的六塔白衣牧者詫異地看着歸來的眾人,就好像是能回來四十九人,很不可思議。
回頭看了下,黑霧逐漸散去的洞口,帝藍清楚地知道,只要洞底的鍊金術陣沒有撤除,不久后,將重新凝聚一團黑暗晶體,黑霧也將重新瀰漫;但這些又關自己什麼事,只能心中為永遠留在洞內的二十八位同仁、默哀一下,轉身跟隨着眾人,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