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知道她不該來的,但是卻無法自制。
在馬修家門外站了許久,賽西兒終於鼓起勇氣敲了敲門。
前來應門的是艾麗。當她看見賽西兒的時候,訝異地瞪大了眼睛。
“賽……伊凡妮小姐,我太意外了!您怎麼有空到這裏來?”她讓開了身子,打開大門,“快請進!”
“艾麗,我很抱歉突然登門拜訪。”
賽西兒一面隨着艾麗進入屋內,一面道歉着:“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快又來到這裏,可是我遇到了一點問題……而我相信這個問題若沒有你的幫忙,單靠我一個人是絕對無法解決的。”
“別緊張,先坐下。”艾麗倒了杯檸檬紅茶給她,安慰道:“不管你遇到什麼難題,我相信我們會想出辦法的。”
面對熱氣氤氳、香味撲鼻的檸檬紅茶,賽西兒競反常的沒有品嘗的興緻。
“你絕對想不到我遇上了什麼大麻煩,艾麗。”
“你用“大麻煩”來形容這件事……”艾麗感染了賽西兒的不安,“真的這麼糟糕嗎?”
“糟糕透了!”賽西兒深吸一門氣,告訴艾麗這個壞消息,“我的偽裝被人識破了。”
“噢,天哪!”艾麗既震驚又惶恐,“怎麼會呢?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告訴我,識破偽裝的人是不是萊徹斯特侯爵?”
“不,不是他?”
“難道是莫維斯伯爵?”
“不,他對我的身分自始至終深信不疑。”
艾麗猜不透,“那……那會是誰呢?除了他們兩人,還有誰能識破呢?”
“是西爾法。”
艾麗怔了怔,“你說誰?”
“西爾法。”賽西兒再復誦一次。
艾麗一臉茫然。“他是誰?”
賽西兒訝異地問:“艾麗,你是說你不認識他嗎?”
“不,我不認識,我甚至不曾聽說過這個名字。”
艾麗的回答大出賽西兒的意料。
如果連伊凡妮生前的伴護,都不知道西爾法是何許人,那麼西爾法又是在什麼時候、什麼情形下、什麼方式認識伊凡妮的?
沉思片刻后,賽西兒建議道:“或許我們應該問問法蘭,他也許知道點什麼。”
艾麗搖了搖頭:
“他不會知道的。我對伊凡妮的一切了如指掌,如果連我都不知道,法蘭,甚至於我的丈夫,他們都不會知道的。”
“拜託,艾麗,請你幫助我,這件事很重要,我一定要弄清楚。”賽西兒急切地道:“西爾法與伊凡妮之問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關連,而這種關連必定是十分密切的,否則他不可能一聽見伊凡妮回倫敦的風聲就立刻找上門,同時一口咬定我是個冒牌貨。”
“或許他只是懷疑……”
“不!我相信他十分確定。”賽西兒頹喪地把茶杯放在桌上。“他說他會再來找我,艾麗,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可能會威脅要揭穿我的身分,只要一穿幫,那就什麼都完了。
莫維斯伯爵可能當場心臟病發;你們的好意會被扭曲成有所圖謀;而我或許會被萊徹斯特侯爵槍斃,或是掐死……”
她搖搖頭,甩開那令她發毛的意念,“總之,我必須阻止這一切發生,所以我得知道西爾法與伊凡妮的關係,才能夠在他找上門時應付得來。”
“好、好……我知道了,”艾麗也不禁慌張起來,“你知道我會幫你的。”
賽西兒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艾麗。”
“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包爾與法蘭,大家一起想辦法,或許很快就能查出什麼來。”
“好的,希望你們能儘快給我消息。”她傾身向前,關切地問:“還有,克蕾兒還好吧?我好久沒見到她了,我好擔心留她一個人在家,她的視力又……”
“別擔心,我們雇了一名女僕專門照料她,你留給她的錢也足夠我們按時為她請醫生,克蕾兒要我告訴你,她的視力已經逐漸恢復,能夠感覺到光了。”
“真的?那太好了!”賽西兒放心地起身,—抱歉,艾麗,我得快些趕回去,馬車還在街角等我,克蕾兒就麻煩你多多關照了。”
“我會的,你快回去吧!”艾麗起身與她擁抱了下,“一切小心。”
“再見,艾麗。”
賽西兒離開了馬修家,快步走向等待在街角的馬車。
如果她細心一點,她或許會發現等待她的馬車已經不是原來的那輛。但是賽西兒太過急躁,以至於沒發現自己正像只無知的兔子一樣跳進陷阱里?
當打開車門,提着裙擺一腳踩上輔助踏板,正準備上車的賽西兒一眼看見安適地坐在馬車裏的男人時,要撤退已經來不及了。
她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賽西兒硬是擠出一抹笑容,“瑟洛?這真是太意外了!”
簡直是意外的驚嚇!該死,他怎麼會在這裏?
瑟洛伸手將她拉進車裏,砰地一聲關上車門,同時以手杖敲了敲車頂,示意車夫驅車前行。
“我正在等你,伊凡妮,”他的笑容比冰更為寒冷。
此時此刻,賽西兒覺得自己像是落人敵軍手裏的俘虜,四面楚歌、
※※※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賽西兒與瑟洛共乘一輛馬車,兩人之間就自然地呈現出一種劍拔弩張的緊繃感,沒有一次例外。
冷靜點!或許遇見他只是巧合!
賽西兒強自鎮定地撫平裙子的皺褶,命令自己對著「敵人”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好巧!竟然會在這裏碰見你。”
“的確是很巧。”瑟洛的輕鬆笑語掩不去他灰眸中的銳利凌芒,“我路過此處時正好看見你的座車,我擔心你一個年輕女孩沒有伴護跟隨會引來閑言閑語,所以就擅自遣返了你的座車親自在這裏等你,希望你不會介意。”
“噢,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誰要你雞婆!
“如果我沒看錯,你是從馬修家出來的。”
既然他都看見了,就沒有必要否認,免得啟人疑竇。
“是呀,我去拜訪他們。”
“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即使他是她的表哥,這個問題都已無禮得接近冒犯了。倘若是賽西兒,一定當場不客氣的頂回去,但她現在卻是伊凡妮。
她耍賴似的嘟起嘴,“哪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啊?去拜訪也需要理由嗎?”
面對“伊凡妮”一如往常的要賴舉動,瑟洛竟然露出冷笑。
賽西兒幾乎被他的冷笑嚇出一身冷汗。如果瑟洛是強盜,那麼他一定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笑面虎。
“你知道我最討厭被欺騙,親愛的表妹。我再問一次,你到馬修家做什麼?”
“我……我只是去向艾麗道謝而已嘛!”賽西兒勉強地笑吾,並祈禱着自己的心虛不要被瑟洛看透,“你知道,我能夠平安的回家,馬修一家人幫了我很大的忙。我一直想找個時間向他們當面道謝,這就是今天我去拜訪他們的理由。”
瑟洛揚眉,“完全是禮貌性的拜訪?”
賽西兒連忙點頭,強調:“完全是禮貌性的拜訪。”
“特地挑在舞會遇襲的隔日?嗯,這很有意思。”
聽出他的弦外之音,賽西兒終於不高興了。
“我希望你不是在暗示些什麼。”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暗示,我可以選擇明示。”瑟洛的音調頓時變得危險且咄咄逼人,“我最痛恨被欺騙,而我發現我似乎被一個粉墨登場的女演員給愚弄了!”
當賽西兒聽見“女演員”三個字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莫非瑟洛已經看穿了她的底細?
不,不可能!她的演出毫無瑕疵。在瑟洛尚未找到強而有力的鐵證之前,他所有的指責只能稱之為懷疑,而她沒有必要因此對號人座。
“你還在懷疑我?你想再看一次我背上那些醜陋的鞭痕嗎?瑟洛。”賽西兒強白鎮定地問,
瑟洛唇邊噙着冷笑,“即使是那些鞭痕也說服不了我,除非那些野蠻的海盜出面承認是他們乾的。”
“這麼說,你是打定主意懷疑我到底了?”她怒極反笑,甜甜地問:“你打算用什麼方式逼我承認?威脅要把我丟回海盜窩裏,還是打算屈打成招呢?瑟洛?”
她的聲音雖然一如往常的甜美,但那雙藍眸卻泄露了她真正的情緒。她憤怒的眼睛有如兩顆閃閃發亮的藍寶石,璀璨得令人炫目,並且閃動着某種神秘的特質,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進一步深究。
瑟洛有些惱怒,他不喜歡心底傳來的那股騷動,尤其是動搖他那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的,只是一個女騙子。
“想要拆穿你並非只有那幾種方法,我會逮住你的把柄,讓你無法抵賴地俯首認罪,同時——”他的神情陰沉得一如來自地獄的使者,冷聲宣告——
“我也會讓你知道,欺騙我的人將有什麼下場!”
※※※
“我不敢相信你會用這種方式逼供,瑟洛。”
賽西兒訝異地看着面前的龍蝦沙拉、香烤牛小排,以及芬芳香醇的紅葡萄酒,輕快的語調里充滿了笑意。
她沒想到在那樣的針鋒相對之後,瑟洛竟然帶她來到餐廳用晚餐。
“你知道嗎,瑟洛?”她揮了揮叉子,“如果你再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名“嫌疑犯”,那麼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你真的別想從我的嘴巴里套出什麼來。”
瑟洛揚了揚眉,“逼供的方式不只一種,或許我想試試賄賂你。”
賽內兒靈眸一轉,笑逐顏開、“哦,威脅的招數用盡之後,接下來輪到利誘了嗎?”
她略帶嘲諷的挖苦,並未能激怒瑟洛。
“我認為把利誘的招數用在你身上遠比威脅有用,”他嘬了—口紅葡萄酒,微眯起那雙銳利的灰眸,但語調卻是漫不經心的,“你假扮伊凡妮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錢嗎?指使者付了你多少錢?或者……你想要成為下一任的莫維斯女伯爵,繼承查克舅舅所有的財富?”
賽西兒從未被羞辱得如此徹底。那一瞬問,她很想把杯子咂到他的頭上,但是她還是努力地剋制住了。
“能不能請問一下,尊貴的萊徹斯特侯爵,”她以刀尖戳着那塊鮮嫩多汁的牛小排,以好奇的語氣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你一直懷疑我不是真正的伊凡妮·凱因斯?”
“你無故返家的說辭說服不了我。”
“那是因為你頑固得接近偏執狂。”
“昨晚的宴會裏你突然遭人襲擊,令我覺得事有蹊蹺。”
“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瑟洛。”
“我相信我的直覺,儘管你與伊凡妮的外貌如此相像,但我不得不說天底下多的是容貌相似的例子。”
“直覺是最不可靠的東西!”賽西兒嘗了口牛肉之後,優雅地以餐巾拭了拭唇,“如果你打定主意要揭穿我,我認為你還需要多搜集一些證據,否則你引以為傲的“直覺”,只不過是沒有立論根據的“懷疑”而已。”
他注視着她,銀灰的眼眸在燭光下熠熠生輝,那狩獵般的眼神在近距離中顯得更加危險。
瑟洛扯出一抹笑,“不勞費心,我終究會為我的懷疑找到有力的證據。”
他們的晚餐在長達兩小時的唇槍舌戰中結束。
隨後瑟洛陪同她去參加畢夫人的慈善舞會,等到他們返回伯爵府邸已經接近午夜時分。
莫維斯伯爵早早便上床就寢了,瑟洛將他的外套與她的披風交給僕人后將賽西兒送同房。
進房前,賽西兒突然道:“有關於晚餐時的談話,我必須說你對尋求真相的執著令人佩服,爵爺。”
瑟洛斜倚着門框,雙手環胸,懶洋洋地低頭看她。
“你想說什麼?”
賽西兒挑釁地回視他的雙眸,“我想說的是,你有充足的理由懷疑我,而我又何嘗不是?”
瑟洛沉下了臉。
“小心你的言辭,女人。”他厲聲警告她。
但是賽西兒完全不予理會。
“難道我說錯了嗎?我沒有任何兄弟姊妹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莫維斯伯爵第二順位的繼承人……”賽西兒微笑着注視瑟洛越來越陰沉的俊臉,得意洋洋地告訴他她的新發現,“就是你,瑟洛。如果你能證明我是冒牌貨,你無疑是受惠最多的人。”
她在暗示他,他極有可能為了繼承舅舅的頭街與財富,而誣陷她是冒充者!
“你該慶幸自己身為女人!”瑟洛倏地鉗住她的手腕,陰冷地說:“若你是個男人,我將會為了你所給予我的侮辱提出決鬥!
讓我告訴你,我本身已經有三個封銜與數不清的財富,不需要更多。”
瑟洛無禮的舉動終於把賽西兒惹火了。
“真有趣,你的懷疑是“合理的推論”,而我的懷疑就是“侮辱”嗎?”她怒聲質問。
“沒錯。”他冷聲回應。
“天哪,瑟洛,這太可笑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說!”賽西兒氣憤得幾乎想對他尖叫了。“一個紳士不該語出狂妄,更何況是在淑女面前!”
“那麼你呢?一個懂得進退的女人應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冷冽的俊容逼近她,“尤其是這些話關乎男人榮譽與尊嚴的時候!”
賽西兒胸口劇烈起伏,藍眸憤怒得發亮,極力地壓抑自己的脾氣。
此時的伊凡妮應該會說出一些俏皮話緩和緊繃的氣氛,但賽西兒所能做到的僅僅是克制脾氣而已、憤怒中,賽西兒沒發現自己已落入瑟洛的圈套中,不自覺的顯出本性。
“如果我留了指甲,瑟洛,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撕裂你?”
“你錯了,我親愛的“表妹”,”他驀地扯她入懷,一貫淡漠的語調首度失去冷靜,“會被撕裂的人,是你。”
賽西兒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吻便罩了下來。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他的鉗制。
瑟洛那突如其來的吻挾帶著令人暈眩的激情,他放肆的舌竄入她的口中,堅定地糾纏住她的舌瓣,探索着她口中的絲滑與甜蜜。
賽西兒掄起粉拳槌打他,但卻一點用處也沒有,瑟洛的身軀雖然修長勁瘦,但卻像是鐵打般強健,一點也不像她所認識的大部分貴族那麼蒼白文弱。
瑟洛的本意只是想懲罰一下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嘴,但是當他嘗到她甜蜜的滋味后,原先的念頭立即被拋諸腦後,任由情感驅策。
當他的大手捧起她的圓臀貼向他堅挺的男性慾望時,賽西兒渾身猶如電殛般掠過一波波的顫慄。
雖然她已經十八歲了,但是對於男女之事仍是完全陌生,她不禁畏懼起來,顫聲低喚:“瑟洛……”
瑟洛聽見了,卻充耳不聞。
他怎麼也沒料到,擁她入懷的感覺是如此強烈。那情感就像不受拘束的脫韁野馬,他無法壓抑自持,只能任由慾火在轉瞬間被挑起。
他將她抵在厚實的門板上,大手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流連。
天哪,她是如此細緻、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發出一聲由衷的嘆息,揉弄着她的渾圓,恣意地品嘗着她甜美的顫慄,與驚惶、不知所措的純真反應。
純然男性的氣味與灼熱的吐息包裹住她,令賽西兒覺得自己彷彿在雲里飄浮,思緒迷離不清。
他的闖入是一種最強烈的衝擊,那麼霸道,卻又那麼埋所當然。他完全進駐了她的感官,強悍宣告了他的存在。
繾綣的激情中,賽西兒堅拒的心門逐漸鬆動,她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的侵略,仿照着他的方式回敬甜蜜的反擊。
瑟洛發出一聲低吼,打橫抱起了她邁向柔軟的大床。
當他沉重的身軀覆住她時,賽西兒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親近。他是如此地貼近她的身與心。
“瑟洛……”她無意識地輕喃他的名字,彷彿那是她唯一記得的辭彙。
“我在這裏。”他低聲回應她,分開她的雙腿,置身於她的柔嫩之間,同時發出一聲難以壓抑的呻吟。
從未有女人令他失控至此,在掠奪的同時也幾乎失去了自己,
在目眩神迷的激情中,他終於認清自己的心——
他從來就不希望她是伊凡妮,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便迫切的想要拆穿她的偽裝,不只是為了找出真相,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要她!
他希望她只是一個貌似伊凡妮的女孩,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手足之情,而是真真切切的吸引力。他對自己發誓,他一定要找出她與伊凡妮的不同點,然後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他將讓她明白,他能夠給予她安穩、富裕的生活,即使她不用昧着良心扮演伊兒妮,處心積慮的想得到查克舅舅的財富,他也能保障她優渥的生活。
瑟洛的大手滑到她的身後,開始解她衣裳背後的一排珠扣,當他一寸寸地扯下她的衣裳時,她柔膩的肌膚接觸到空氣中的寒意,她顫抖了一下,理智瞬間回到她的腦中。
天哪!今天她的背後可沒有化上“鞭痕妝”及貼上疤痕!
“住手!”賽西兒七手八腳地扯回她的衣服,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縮到床鋪的最角落去。
瑟洛凌亂的金髮、殘留着激情的眸子,以及慾望勃發的男性,在她撤退後看起來仍十分危險。
“該死的,我要你!”他挫敗地低吼。
她瞄了一眼他動情的證據,臉頰紅艷如火。
“我知道,瑟洛,你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她澀澀地說;
他眯起雙眸,“我知道你也要我,為什麼要逃避?”
“我想你或許忘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們是表兄妹,瑟洛。”
“那又怎樣?”皇室間近親通婚的例子多得不勝枚舉,全是為了確保血統的純正與尊貴。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對你並沒有……”
他打斷她,“我不否認我和伊凡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有濃厚的手足之情,但不是跟你!”
又來了!問題再度回到原點。
賽西兒氣憤不已,“你到底要我講幾次才明白?我是伊凡妮!”
“你不是,”他一針見血地道:“真正的伊凡妮對我的吻個會有反應。”
原來剛才的一切只是他小小的試驗,而生嫩的她竟被他高超的吻技給迷得暈頭轉向。
被刺傷的自尊隱隱作疼着,但她還是擠出一抹甜笑。
“我看我還是說實話吧!我怕我的麻木會打擊你的自尊心,但沒想到卻反而讓你誤會了。事實上,我對你的吻—點反應也沒有。”
賽西兒知道用這些話激怒一個男人絕對有效,瑟洛自然也不例外,因為他繃緊了俊臉。
“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親愛的瑟洛表哥?”
“不需要!”瑟洛冷冷地說,然後憤然甩門離去。
她再度贏了兩軍交戰的第二回合,並相信自己重挫了敵人的尊嚴。
但卻不知道為什麼,賽西兒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