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唐澤在清晨五點時醒來。才睜開眼，還來不及想清楚自己為何會頭疼不已，就發現夏思婕一絲不掛的躺在自己身邊。他猛地由沙發上起身，這才發現自己也是衣衫不整。
老天！他、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噢！該死的！眼前這情況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他怎麼能夠對她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荒唐事？
唐澤一邊懊惱的咒罵自己，一面迅速將褲子穿好。看了看四周，終於想起來了。
昨夜，當他知道她背着他嫁給狄燦陽，還生了孩子的殘酷事實后，就獨自跑來這傢俱樂部喝悶酒。接下來……很好！他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就連自己是如何把她給“吃干抹凈”的事都想不起來！
該死！該死！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難不成……她是來找他的？
但，她為什麼要來？她不是已經把話說得夠清楚明白了嗎？還來這裏做什麼？看他的笑話嗎？
越是努力回想，他的頭就越疼痛，到最後，他煩躁的發出一聲低吼，索性不再去想。眼角一瞥，目光再度落在躺在沙發的那個人兒身上。僅是一眼，又讓他差點失控……
噢！她比他記憶中還要來得更美！穠纖合度的曼妙胴體像個藝術品似的躺在沙發上，雪白的渾圓挺立得像是鮮嫩多汁的水蜜桃，讓人想好好品嘗；那雙完美比例的雙腿相互交疊，讓人有無限邐思……
天啊！他是怎麼了？明知這是不對的，居然還對她心存邪念！不，絕對不行！他隨手拿起西裝外套，像是想遮住什麼的往她身上蓋。
他這一動作，驚醒了睡夢中的夏思婕，她緩緩睜開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唐澤那不自在又尷尬的表情。
“你……醒了？”他刻意別過頭，聲音因方才那春色無邊的美景而異常沙啞。
“澤……我、我有話對你說……”見他轉過身不看她，夏思婕以為他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急忙想要解釋。
“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說……”
經他這一提醒，她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再想到兩人昨晚瘋狂做愛的情景，她的臉頓時紼紅成一片。“哦。”她在地上找回散落的衣物，俐落的穿上。“我……穿好了。”
聽到她已經穿好衣服，唐澤才敢轉過身來，極不自然的走到她對面坐下，眼神與她相交。
只是，這一望，氣氛又尷尬起來。夏思婕只要想到自己剛剛全身光裸被他看個精光，就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算了；唐澤則是一想到昨晚不小心“睡”了她，卻是連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現在面對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樣解釋才好。
“我……其實……我有點事想跟你說。”再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對看下去也不是辦法，過了許久，夏思婕首先打破沉默，“關於昨天晚上……”
一聽到她提起昨晚，唐澤的心又起了一陣騷動。“真的很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對你做出那種事……”他自責的搶話。坦白說，雖然他的“道德良知”知道自己不應該招惹別人的老婆，但事實上，他更加懊惱自己居然對昨晚的一夜溫存毫無印象！該死！他怎麼會到此刻還對她想入非非……
聞言，夏思婕的臉更紅了，她緊咬住唇瓣，頭也跟着低垂，“昨晚……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用自責……”顧不得矜持，她細着聲音說道。
唐澤愕然，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她說她是心甘情願跟他做……那件事？這、這是怎麼回事？他讓她徹底給弄糊塗了……
“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她抬起頭，唇畔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她那溫柔的笑容太美，美得幾乎讓他迷失了心神。老天！他有多久沒有見過這個笑容了？記得當年兩人交往時，每當他見到她的笑，就什麼煩惱都忘了。她的笑容，曾經是他的精神支柱，只不過，再怎麼懷念也沒用，她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除了昨晚的意外之外，還有什麼好談的。如果你……是想跟我談公事，請找個時間到我辦公室。”想到傷心處，他強迫自己收斂心神，刻意保持冷靜口吻對她說道。他的心已經傷痕纍纍，無法再承受一丁點打擊，尤其是她給他帶來的傷害。
“不、不是公事。其實，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那些話來傷害你的……”她感受到唐澤正逐漸封鎖自己的心房，她知道，是自己傷他太深了……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誰對誰錯。既然你已經結婚了，我會誠心祝你過得幸福。我相信……狄總經理會對你很好的。”
他說得瀟洒，表面上故作大方的給她祝福，然而心卻在滴血。
“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愛過狄燦陽，你會相信嗎？”她試探的問。
“你愛不愛他都與我無關不是嗎？”唐澤煩躁的低吼。她幹嘛要在狠狠刺傷他之後還來跟他說這些？
“不！不是這樣的！因為我從頭到尾就只愛過你而已……”他不耐煩的表情讓她的心好痛！
“即然是這樣，為什麼你要一聲不響的離開我？如果你真的愛我，不可能會嫁給我以外的任何男人！”他完全無法諒解她的所作所為。光是想到昨晚在發表會場上她和狄燦陽恩愛的畫面，他就嫉妒得快要發狂！
“那是因為……”她想要跟他解釋清楚。
“夠了！我不想聽！”唐澤緊握拳頭，重重的朝桌上一槌，語氣嚴厲的朝她吼道：“我發現我已經不認識你了！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他冷冷的丟下話后，頭也不回的朝俱樂部門口走去。
夏思婕看着他憤然離去的背影，想出聲叫他，但喉頭卻發熱的哽着，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她凄然笑了！
她不怪他，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夏思婕，如果當時不是因為你的愚蠢無知，今天……就不會是這種的情形了。
連續幾天都下着綿綿細雨。天空烏雲密佈，像極了他的心情。
唐澤坐在辦公室里，緩緩點燃一根煙，看着窗外那如絲的細雨，落寞的發獃。
自從那天從俱樂部離開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來，他過得很消沉，無論做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只覺得有一股悶氣沉甸甸的壓在他心上，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事實上，他已經不再那麼生氣了，只是一直弄不懂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一下子狠心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一下又哭着說她很愛他。
她，讓他的一切都亂了。
當然，他多希望她說愛他是真的，他也很想相信她沒有騙他……
但如果她又說謊呢？如果哪天她又冷漠無情的將他的心狠狠撕裂……
唐澤，你究竟在做什麼？她愛不愛你已經不重要了，不是嗎？她早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別人孩子的母親，你們的感情已經是過去式，為什麼你還要自尋煩惱？
他在心裏告誡自己不下千遍，雖然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應該再鑽牛角尖，但是、但是……他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手中的煙不知何時已經燃到盡頭，火紅的煙頭燙傷了他的手，將他由混亂的思緒中拉回，捻熄煙蒂，重新燃起一根，大大的吸了一口。
以往，他是不抽煙的。但自從六年前思婕不告而別之後，他就養成了抽煙的習慣。每每工作告一段落，他總會慣性的為自己點上一根，只是那煙，他抽入的少，大多時候他只是拿在手上任它燃燒，他給自己一根煙的時間來想她。
此刻，他桌上的內線電話倏地響起。
他按下接聽鍵，毫無生氣的問：“什麼事？”
“總經理，楚樂兒小姐說要找您。”電話那頭的秘書戰戰兢兢的回答，像是怕總經理又會發飆。
沒有人知道他們一向溫文儒雅、全身充滿貴族氣息的總經理為什麼會一夜之間變成一座不知道何時會爆發的活火山；也無人知曉為什麼一向熱愛工作的總經理會突然性情大變，任由一堆公事堆積在一旁，甚至把幾個早安排好的活動行程全部取消。
他們英明睿智的總經理到底到哪去了？
“哦。”虛應了聲，表示他明白了，就掛上電話。
秘書惶恐不安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哦”的意思是——楚樂兒小姐可以進去找他嗎？
唐澤將煙蒂再度捻熄，把桌上滿到快溢出來的煙灰倒入垃圾桶里。他差點忘了，今天楚樂兒會從西雅圖回來。
“澤，好久不見。”楚樂兒踏進他的辦公室。她嫁到西雅圖已經好幾年了，每年都會定期回台灣來走走，看看父母，也順便探望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你看起來過得很好。”唐澤看着眼前的她依然魅力四射，全身上下充滿了幸福女人的光采，衷心替她感到高興。
“但你看起來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嗎？”楚樂兒在他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看着他一臉的鬍渣，忍不住出聲問道。
“我找到她了。”他也不打算隱瞞，此刻的他需要有人聽他說心事。
楚樂兒的臉色愀然一變。“你、你是說……郝思婕？”已經這麼多年了，她沒想到他會遇上她……
“事實上，她現在叫夏思婕。”他糾正她。“原來她早已嫁為人婦……當年，你說的是事實。我那時還不相信你跟我說她跟別的男人走了……”他的唇畔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想起當年，他以為楚樂兒是故意出言誹謗她，他還因此而對楚樂兒發飆……他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她。
“不，其實……”楚樂兒心一慌，沒想到唐澤到現在居然還對那個女孩念念不忘！天啊！當時她只不過是一時氣憤，隨口編了個謊言欺騙他。
楚樂兒心裏很是掙扎，她是不是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
“我欠你一聲對不起，我當時一定是鬼迷心竅了，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她對我是真心的。”重重的嘆了口氣，唐澤真心誠意的向她致歉。
“你聽我說……”楚樂兒下意識的咬住下唇，決定把事情真相和盤托出。“其實，我那時候是騙你的……”
“什麼意思？”唐澤愣了一愣。
“當時因為我發現你跟她在一起，心裏好氣好氣，才會騙她說……說我有了你的孩子，要她離開你……”楚樂兒把事情始末告訴他，語氣中充滿了愧疚。
自從郝思婕離開以後，她驀然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做，唐澤都不會愛上她，這讓她徹底死心。之後在一次因緣際會下，她遇上了現在的老公，兩人很快就墜入愛河，她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愛他。也許，當時她愛上的，是他的外表和他尊貴的氣質，也許……那只是她的虛榮心在作祟而已。
“你、你說什麼？”唐澤瞠目結舌，如遭雷擊，完全不敢相信原來當時思婕之所以會離開是為了這個可笑的謊言！所以說——他誤會了她？她一直都是愛他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氣怒的猛拍桌子，陡地站起，額爆青筋的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那麼愛她……”楚樂兒驚慌失措的起身，不斷的向他道歉。“你打我吧，還是罵我也好。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可能的話，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好，她想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唐澤憤怒的緊閉雙眼，身體抑制不住的因怒火而顫抖！此刻的他，想狂吼、想大叫，甚至想狠狠揍楚樂兒一頓，以泄心頭之狠！但，就算他真的這麼做了，又如何呢？思婕就會回到他身邊嗎？
我離開你定有苦衷的……我從來沒有愛過狄燦陽……我從頭到尾只愛過你……唐澤無法思考，腦子裏不斷浮現思婕說的話，和她哭着想要跟他解釋時那滿臉的淚水，他的心就越發疼痛。
天啊！那天在俱樂部里，她想要跟他說的應該就是這個吧！而他、他做了什麼？他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還冷漠無情的要她不要再在他面前出現！
想到這裏，他頹然攤坐在椅子上，雙眼慢慢睜開，溫熱的眼淚已經濕了眼眶。半晌，他聲音哽咽，酸楚的喃喃道：“她……還是愛我的……她從來沒忘記過我……”只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是這樣，你應該去找她。”楚樂兒看着那張悲痛不已的臉，輕聲道。
“找她有什麼用？她已經嫁人了！”他像頭野獸般的發出怒吼，恨恨的怒視着她。
“嫁人了又怎麼樣？你的勇氣上哪去了？你以前不是曾經說過，無論有什麼困難，你都會緊緊握住她的手陪她一起度過嗎？既然你們都還深深愛着彼此，為什麼不去把她搶回來？”見到他如此消沉，楚樂兒也顧不得這個錯誤究竟是誰造成的了。
她的一席話猶如當頭棒喝！他瞬間平靜了下來，雙眸回復了以往的神采，不再黯然失神。
楚樂兒說的沒錯，現在不是去怨恨怪罪誰的時候，他怎麼能夠如此消極的在這坐以待斃，看着他深愛的女人離他越來越遠？那麼，他還在等什麼？
思及此，他倏地起身，快步離開辦公室。
楚樂兒看着他匆匆離去的身影，在心裏為他祈禱，希望他早日尋回他失去的幸福。
雲裳集團。
總機小姐還來不及通報，唐澤就一陣旋風似的衝進“雲裳集團”總經理的辦公室。
“狄燦陽，我有話跟你說！”此時他再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了，一推開門就挑明來意。“我要你跟思婕離婚！”
此時的狄燦陽正在跟設計師們討論新一季產品，會議才開到一半就被唐澤打斷，再聽到他說出的話，在座的人無不面面相覷。
“你們都出去吧，我有話要跟唐總經理單獨談談。”狄燦陽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笑。有意思！沒想到唐澤竟會這麼直接找上門來。
看來他對思婕的感情真的很深，才會這麼不顧身份的在眾目睽睽下做出這種事。
等所有設計師都離開后，狄燦陽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睇視他。“為什麼我要聽你的？”
“她根本不愛你，你何不成人之美？”唐澤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雙手壓在桌上對他說道。
“你又憑什麼確定思婕還愛着你？”狄燦陽反問。
“她前幾天來找過我，親口跟我說的！”想到那天她哭着說她還愛他，他的心都要化了。
“哦？你是說她到俱樂部找你的那天？哭得肝腸寸斷跑回家的那天？”狄燦陽刻意用譏諷的語氣質問他。“唐總經理，我也坦白告訴你，那天是我同意讓她去找你的。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不懂得好好把握。”他冷冷的哼聲，編着謊言。
“當時我……我在氣頭上，根本沒想過她當初是因為楚樂兒的挑撥才離開的！我以為……”唐澤焦急的想解釋。
“你以為什麼？你以為現在來找她就可以挽回什麼嗎？如果你真的愛她，就應該好好聽她解釋，而不是用冷言冷語來傷害她！”一想到這個，狄燦陽就一肚子氣。那天，當他見到最親愛的妹妹哭着回家時，他真想把唐澤這小子抓來狠狠痛揍一頓。
“我知道是我不對！你說，究竟要怎麼樣你才願意讓我見她？”他現在的心情簡直跟熱鍋上的螞蟻沒兩樣。坦白說，他真的不知道要上哪去找她，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才會衝進狄燦陽的辦公室要人。
“你憑什麼以為她還想見你？”狄燦陽撇撇唇，故意刁難。
“我……”他先是一怔，接着道：“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今天我非要見到她不可！”這個問題，他在趕來的途中就已想過。也許，他真的傷她太重……她不一定會接受他……但是，如果他沒有來跟她表明心意和立場，他可能會遺憾終生。
“那好。我再問你，你要我跟她離婚，接下來你要怎麼做？”狄燦陽換了個問題。
“我會娶她，一輩子照顧她！”老天爺！如果她真的能夠回到他身邊，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你不在乎她接過婚？你不在乎她曾經屬於別的男人？”狄燦陽半眯起眼，故意這麼追問。
面對他的問題，唐澤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當他再度張開眼說，他堅定不移的回答道：“我在乎。但是，這些都已不重要。我更在乎的是她往後的日子是不是可以永遠陪在我身邊。”
說真的，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深愛的女人曾經被別的男人擁有，光是想到這點，他連呼吸胸口都會痛！但那些如果能成為過去，比起她的人、她的身體，他更在乎的是她愛他的心。
“那麼，我女兒呢？你要負責養她？視如己出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小孩疼愛嗎？”雖然表情咄咄逼人，但狄燦陽心裏卻在發笑，他高興得簡直想大聲歡呼。
“只要你願意放她自由，我都可以答應你。”唐澤毫不猶豫的說。
狄燦陽不再問話的故作沉思狀，過了好一會兒，他咧開嘴，笑得極具開心。“既然你要當傻瓜，我能夠不成全你嗎？”以為自己當初為了顧及她的名聲而娶她，還當了現成老爸已經夠傻了，沒想到居然有人跟他一樣傻！唐澤這小子真是好樣的！不愧是思婕妹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你說什麼？”狄燦陽前後不一的態度，讓唐澤頓時傻了眼。他……
他說要成全他？這意思是指他同意離婚嗎？
“我說，我可以答應跟她離婚。只不過……她願不願意嫁給你，這個問題你得自己問她。”他眉開眼笑的，一隻手朝着門口指去。
唐澤呆愣了好一會，順着他手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夏思婕早已經淚流滿面的站在門邊，哭得泣不成聲。
夏思婕淚眼模糊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激動得無法言語。其實剛剛在唐澤跑來找燦陽大哥的時候，大哥就偷偷趁唐澤不注意時按下她辦公室的分機和擴音鍵，所以他們剛才的對話她全聽得一清二楚。
“小婕！我……對不起，你願意原諒我嗎？”唐澤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恨恨的、緊緊的摟抱住她，像是怕她再次從他身邊溜走。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應該相信楚樂兒的話而離開你……”他自責的表情讓她好難過。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此刻，他早已不怪她了！她就是這麼單純善良才會輕易相信樂兒的鬼話。
“你們不要在那邊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對不起！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啊，我的雞皮疙瘩都要掉滿地了。”雖然實在不想在這時侯破壞氣氛，可是他實在是看不下去啦，好肉麻呀！
“大哥，你別這樣……”聽到狄燦陽的抱怨，夏思婕終於破涕為笑。
“大哥，等等……這是怎麼回事？”放開懷中的人兒，唐澤一頭霧水的看向狄燦陽。
“我的思婕好妹妹，你還不快把真相告訴他，你難道沒看到他為了找你，找得快瘋了嗎？”狄燦陽涼涼的揶揄夏思婕。
“這個……其實，我跟燦陽大哥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們之間始終只有兄妹之情。”夏思婕擦了擦眼淚，看着唐澤，緩緩道出狄燦陽跟她的關係。
“所以……”聽着她解釋自己跟狄燦陽的關係，唐澤喜出望外，原本烏雲密佈的心終於撥雲見日，只有想到她從頭到尾只屬於自己，他就快樂得無法控制情緒。
“是啊！順便告訴你，你還有一個六歲女兒。”狄燦陽走到他們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你是說……我還有一個六歲的女兒？”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唐澤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傻傻的重複狄燦陽的話。他知道她曾說過她有個女兒，只是沒想到……那竟是他的親骨肉！
“怎麼？你把我的寶貝妹妹吃干抹凈，還珠胎暗結，現在想賴賬，我可不允許。”這傢伙獃頭獃腦的反應實在太有趣了，害他忍不住要調侃他幾句。
“天啊！我、我……”唐澤情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一時之間竟熱淚盈眶。“我想見女兒……”
“嗯。”夏思婕緊緊偎在他身邊，久久無法言語。
狄燦陽看着眼前這一對緊緊相擁的愛侶，很識相的走出辦公室，順手將門帶上，把空間留給相愛的兩人。
這不可好了！他扛了六年的包袱終於可以放下，他又成了自由自在的單身貴族。只不過，看人家恩愛的樣子，他也好羨慕啊！看來，也該是時候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