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詩羽已驚嚇得六神無主,她能向青洋坦白其中的原委嗎?他一定會瞧不起她,詩羽慌亂的回答:「讓我靜一靜,你不要逼問我好嗎?」
「難不成你還沒有忘情於他?」青洋無法相信的怒視詩羽。
詩羽驚訝的看着青洋,不安的說:「你知道了?」
「我一直在等你自己告訴我。」
「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很累,我要先回去了!」詩羽急着離開青洋,尋找父母親。
看着詩羽急忙離去的身影,青洋心痛的想:難道在她心裏,自己的地位真的比不上那個楊仁川?所以她才一直不肯對自己坦承這段戀情?
「媽,我想先回去好嗎?」詩羽看到母親關心的眼神,差點要放聲痛哭。
「小羽,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看到女兒不安的眼神,麗華心想該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
「媽,我求求你陪我先回家好嗎?」無助的詩羽低聲的哀求母親。
「好,我去跟你爸說一聲。」麗華點頭答應,和丈夫打聲招呼后,就帶着女兒離開會常
「小羽,別哭了!快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回到家中,麗華對着淚如雨下的女兒開口詢問,聽她悲凄的哭聲,讓自己的心都亂了。
「媽,我不能嫁給青洋,我沒有臉嫁給他!」詩羽哀痛的表示,為什麼走錯一步,傷痛卻是一輩子呢?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你知道再過五天你就要結婚了,你要讓大家都成為笑柄嗎?」麗華快要受不了女兒焦慮的神經質了。
「反正我就是不要嫁他,不要再問我了!」詩羽歇斯底里的尖叫。
從來沒有看過乖巧的女兒失控,麗華非常緊張的想知道原因:「小羽,你到底有什麼心事,快告訴媽媽?」
她能告訴母親嗎?母親會不會因此責怪她、唾棄她,詩羽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生存下去的勇氣,她快要瘋了!
「媽,我困了!不要再問我!」詩羽落荒而逃的將自己鎖在房裏。
麗華看着詩羽緊閉的房門,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明天問問青洋,也許是小倆口鬧彆扭。
詩羽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不知道自己的前途究竟為何。
電話鈴聲劃破寧靜的夜,詩羽顫抖的接起電話,那令她厭惡至極的聲音陰惻惻的從話筒那頭傳來:
「小羽,在等我的電話嗎?我就知道你會像我想你的一般想我。」
「請不要廢話,有話直說吧。」
「我要你嫁給我。」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你就過不了我父母這一關!」
「他們難道一點都不在乎寶貝女兒的名譽嗎?」
「你要錢是吧?告訴我一個數字!」
「杜家的財產雄厚,講太少那是侮辱你,我也不想吃虧,那就兩千萬吧!」
「你是在坑人嗎?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沒有這筆錢。」
「你好好的考慮,就這麼兩條路,嫁給我或付錢,兩天內給我答覆,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詩羽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的討厭自己!她一定是個白痴,被人玩弄感情又遭威脅,竟然連反抗和自救的能力都沒有。
第二天過了中午,詩羽都還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關心女兒情況的麗華就焦慮的打電話詢問女婿情況:「青洋,你是不是和小羽吵架了?」
青洋驚訝丈母娘的來電,更奇怪於她提出的問題:「沒有,詩羽又怎麼了?」
「真的沒有嗎?她昨天從酒會回來人就怪怪的,心情不好直落淚,把自己關在房間,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
難道詩羽為舊情無法復燃兩傷心?青洋痛心的開口:「詩羽是不是對我們的婚姻又有意見?」
感覺到女婿不悅的語氣,麗華覺得不知該如何答腔,她艱澀的開口:「沒有,我只是想知道她為什麼難過而已。」「那可能您得問小羽了。她昨天遇見她過去的朋友,可能有些事情吧。」青洋回答得很含糊。
「好吧,那你去忙好了。」杜母匆匆的掛了電話。昨天在酒會裏,小羽有見到令她傷心的老朋友嗎?她這個做母親的絲毫沒有頭緒。
不管麗華如何說破嘴,詩羽就是不起床開門,最後社母只好使用備用鑰匙,強行的進入女兒的房間。
「小羽,你這是幹什麼?!不要嚇壞媽,你為什麼哭得不成人樣?」麗華驚恐的注視兩眼無神、臉色蒼白的女兒。「小羽,你說啊!有什麼事情媽都會替你扛着,不要憋在心裏,傷害自己!」杜母抱着女兒溫柔的勸慰。
詩羽看着慈愛的母親,彷彿找到一線生機。事到如今,也許母親真的可以救她。「我被人家威脅了……。」詩羽向母親啟齒三年多前錯誤的戀情,講到昨晚楊仁川恐嚇的話語時,已崩潰得泣不成聲。
「怎麼會這樣呢?你為什麼這麼傻!」麗華心傷的看着女兒說:「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們?」
「我、我以為一切都過去了。」詩羽哽咽的哭訴。
「你這麼善良,才會讓人欺騙、利用,不要難過,你父親會有辦法的!」麗華心想,事到如今只有仰仗丈夫出面解決。
「媽,我和他沒有發生關係,可是那些照片我怕沒有人會相信我的清白。」詩羽覺得心痛如絞。
「我相信你,可是名譽對一個女人是很重要的,只怪以前我太不關心你了。」麗華開始自責。
「媽,我以為他很可靠、很安全,沒想到他的內心比外表還要醜陋!我不敢向青洋坦誠這一切,我怕他會瞧不起我。」
「我知道,別哭了!我和你爸會想出辦法對付他,沒有道理讓你吃虧還要受人侮辱!」
「媽,你和爸爸會不會原諒我?」
「你幹什麼講這些傻話?我和你爸會替你處理任何事情。你從小就乖巧、聽話,我們連句重話都捨不得罵你,怎麼可能和外人一起為難你?小羽,不要再哭了,去梳洗一下,吃點東西,再好好的睡個覺吧。」
「我怎麼吃得下、睡得着?我都快瘋了!」
「你不要想太多,你告訴媽這件事是對的,相信你爸,他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媽,可是我和青洋的婚事怎麼辦?」
「所有的事合會有好結果,讓我們來解決就好。」麗華督促着心碎的女兒用餐、休息后,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房裏,思考該如何解決問題。
「還沒睡?」應酬回家的杜雲中換下身上的西裝,詢問着坐在床上冥想的妻子。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我希望你能替女兒出口氣……。」麗華表情嚴肅,忿恨的訴說女兒屈辱的遭遇。
「這是哪號人物?我連聽都沒聽過,竟然敢來威脅我杜雲中的女兒?麗華,你放心,明天中午以前,我就會擺平這件事情,諒那癟三也不敢有那個膽,再來騷擾小羽!」杜雲中怒氣沖沖的拿起話筒,打電話給他的拜把兄弟。
對在商場中打滾的杜雲中而言,任何大風大浪都見過,並且交好於黑白兩道,要對付楊仁川這種小角色,實在太容易了!只怪這個痞子不長眼睛,想欺負他杜雲中的女兒,只有落得自掘墳墓的下常
夜半,楊仁川位於青年公園的住處,闖入一批來路不明的人,在他們嚴刑逼供下,楊仁川卑下的開口求饒,聲淚俱下的表示自己並未染指小羽,並坦誠照片已毀的事實,還立下切結書不再騷擾杜詩羽,連帶的還附送五百萬本票,當作遮羞費。楊仁川的黃金夢已毀,更可怕的是,自己可能將無法在台灣的商界立足;他痛哭自己的失算,他現在該好好思考眼前面臨的難題了。
面對老婆怨懟的目光,楊仁川慶幸自己還沒跟她離婚。她可是自己賴以為生的最後一張飯票。他一改稍早故作挑釁的兇惡姿態,以弱者的姿態,再度對他沒見過世面的妻子編織荒謬的脫罪說詞。
躺在床上的詩羽,徹夜難眠,腦海里儘是那醜陋的回憶,她真想一死了之。可是想到慈愛的家人,讓她只有心軟的抱枕飲泣。
「小羽,不要難過了,你爸爸已經幫你把事情解決了。」麗華搖着將臉頰埋入枕頭中啜泣的女兒,心疼的安撫她顫慄的肩膀。
詩羽的雙眼已哭腫得只剩下一條縫,讓麗華看了難過不已。」你這孩子真是何苦呢?把委屈藏在心裏這麼久,只有氣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