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禍因天下劍 第五章 五號劍奴（1）

“真是太好吃了！還有嗎？”星美人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美味。“魚原來可以生吃的。天下劍庄沒有一個廚子能想出這樣的美味。可以教教我嗎？”

少年微微一笑。僅僅一笑，星美人呆了，心中洶湧澎湃。

“這是雪國特有吃魚的法子。魚自然要是最好的最新鮮的，然後最關鍵還是在我剛才熬制的醬料。只有沾上這種特製的醬料，魚鮮嫩的味道才能充分體現。”

“雪國？”星美人馬上想到客棧蘿摩國的老者說的那番話。雪國的劍奴，尋找雪國的王劍。於是又問，“你是劍奴？”

“是的。”少年顯然一愕，但還是承認。不知道這少女是怎麼知道自己的。

“蘿摩國的一位老人說的。他還說蘿摩國的第一代國君就是一個劍奴。還有一個奇怪的雪國名字。阿……阿什麼娃？”星美人傻傻一笑，“很奇怪的名字，忘了。”

“阿米達?庫娃。”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原來你們認識。也不對，蘿摩國興盛三百年，你們怎麼認識。”星美人又不明白了。在天下劍庄沒她不知道的事情，也沒有她弄不明白的事情，除了聽劍術。為送十萬支劍到蘿摩，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原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原來，天下雖大讓自己心動的男子卻沒有幾個。

“易，啰悉，娜迦哆，來咪，唐扇，陀陀訶，紅西哥，阿米達，多多嘎。”少年說出怪異的語言，臉色沉重。

“這都是劍奴的名字嗎？”星美人聽出一個阿米達，因而推測。

“這是雪國語，一二三四五六七**。阿米達?庫娃的意思就是八號劍奴。算不上名字，一個代號而已。”

“那麼你是幾號？”

“五號，唐扇。我媽媽給我的名字是阿寧，村裡人都叫我阿寧。”少年終於說了自己的名字。“我的父親死了，我才知道自己是唐扇，才知道自己身上背負的使命和任務。我離開了村子開始尋找王劍，那一年我十一歲。劍奴尋找王劍三百年了。”

“哈哈……”星美人笑起來，“好了，好子。說點正經的，你再說下去我都要信以為真了。”

“你不信？”唐扇有點遺憾和無奈。

“我信天下有王劍，也信你所說劍的生命。唯一不相信的那就劍奴的使命，代代相傳的使命。”星美人很認真，“三百年後，假如劍奴的後代和我一樣，不相信王劍，不相信使命，放棄尋找呢？”

“放棄？只要是雪國的人就不會放棄。我們的族人正受異族殺戮與壓迫，只有找到王劍，才能救萬民。”唐扇的表情很凄苦悲愴。他解開小褂，露出黑黑的胸膛，心口處一朵紅色的雪花，彷彿漲滿鮮血的棉絮，血珠欲滴。“這個使命是刻在每一個劍奴心上的，它將延續劍奴的生命和靈魂。”

“我見過這樣的雪花。”星美人又驚又嘆，“我真的見過這樣的雪花。”

唐扇淡淡一笑，緩緩起身出了烏篷船，大雪依舊。他望着遠方茫茫盡頭，低頭再看看胸膛上的血花，越紅艷光亮。他閉上了雙眼，王劍越來越近，心怦怦的跳動，似乎聽到了王劍在冰層中穿梭的聲音。

星美人也出了船，跟唐扇並肩而立。她側頭看着唐扇那雙幽藍的雙眼，越讓她猜摸不透。

唐扇伸手接住雪花，雪花落在手心卻沒融化，“你見到過的是這樣的雪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