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對從沒有露宿野外經驗的段小莫來說,清晨的陽光是痛苦的。

她是那種睡到日上三竿才會醒過來的人,所以當貝宜久咒罵著把她抱到小溪旁去梳洗時,很高興山自己找到了這個女獃子的缺點——她很會賴床,而且睡著了就叫不醒。

冰冷的溪水暖到她臉上,她打了個噴嚏才醒過來.哈啾!好冷喔。」

「廢話!你要到處亂睡,沒死也算運氣好了!」夜半露重,她又叫不醒,害他只好扛着她摸黑走路,她睡得香甜,他可是倒在了大楣。

段小莫揉揉眼睛,起身掬起涌水梳洗,含糊不清的說:「阿久早、阿岱早。」

司空岱笑嘻嘻的說:「小莫也早。」

大家洗得於乾淨凈,抖抖衣服上的塵土、雜草,肚子也餓得咕咕叫了。

「身上有錢嗎?」貝宜久伸手在懷裏掏了半天「我只有十個銅錢。」

「我是鬼耶,怎麼會有錢?」大概是他太沒有鬼樣了,阿久治是忘了他是鬼,他身上帶錢幹嗎了?

「我有錢。」段小莫翻了翻自己的衣囊,將裏頭的銅錢拿出來算了算,「我有十六枚銅錢。呀,槽了!」

「怎麼了?」見她突然尖叫跺腳,貝宜久還以為她給蛇咬還是怎麼了,急忙拉起她的裙子查看。

「昨天吃面役給掌柜錢耶。」她現在才想起來,因為當時太混亂了她根本來不及跟掌柜結賬。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連忙放下她的裙子,腦袋裏卻還放不下她那雙光潔白嫩的小腿。

「不行啦!人家是做生意的,我們怎麼可以吃白食呢?」她可是很堅持,吃東西給錢是天經地義的。

「你真麻煩!待會回去給可以了吧?」

「真的要回去嗎?」司空岱挺懷疑的,「起碼有二十里路耶。」

路途遙遠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小氣到了極點,愛占人家便宜的貝宜久,能少給一頓飯錢,他一定少給怎麼可能乖乖回去付錢?

「不回去行嗎?她這麼煩。」貝宜久瞪了她一眼.四道「女人。」

「喔,我知道了。」司空岱有點暖昧的笑了。人家小莫也沒很堅持呀,況巨阿久一向固執,他要是不肯,就算小莫說一百遍都沒用的。

段小英也偷偷的笑了,然後三個人又往回走,一直走到晌午才到那小城鎮,大家早就餓得頭昏眼花。好不容易才回到那家客棧,只見裏頭的牆上貼了半個喜字,店小一定踩在椅子上,搬掉了另一半。泉上還擺着一對大紅燭,似乎是有人在這辦喜事的感覺。

「掌柜的!」段小莫一進門就開始找人。

「三位客官,裏面請。」掌柜笑咪咪的招呼他們他昨晚賺了好大一筆,心情正好呢。

「掌柜的,不好意思喔,昨晚吃了你兩碗面,忘了給錢。」她忙着將懷裏的銅錢拿出。

掌柜把眯眯眼再睜大一點,仔細的看了一下「喔,是你們呀,沒關係啦!小事一樁!來,這邊悄要吃什麼儘管點。

「廚房還有利些好菜。昨天你們的朋友辦喜事,請了全鎮的人來喝喜酒,那些料理都還沒吃完呢。」他殷勤的招呼他們上座,一邊叫店小二拿了三副碗筷過來一邊笑盈盈的說。

貝宜久三人聽得莫名其妙,一頭露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什麼朋友?辦什麼喜事?」

「就是昨天那個粗獷的姑娘,和那個高得嚇人的大爺呀!他們不是你們的朋友嗎?」昨晚他們在這吵吵鬧鬧,又追又打的,差點把他的店給拆了。

「湯小梅跟郝大元?」只宜久詫異得下巴都快掉到桌上去了回。

「噗!」司空岱大笑道:「很配呀!我怎麼沒想到絕配!絕配呀!」「大元娶媳婦啦?他怎麼沒調我喝魯酒?」段小莫聊起了嘴:「這是大喜事呀。不過,阿久,那女子不是你妻子嗎?怎麼能又嫁給大元,那你怎麼辦?

掌柜的插明道:「小姑娘,你開玩笑了。這道長怎麼能娶親呀!我說那姑娘八成是鬧着玩的。」

「咦?道士不能娶媳婦嗎?」她現在才知道,那……那阿久不就要一個人到老?好可憐呀!

「廢話!你看過哪個道士娶媳婦的。」貝宜久出了聲,他懶得跟段小莫解釋他是假道士,只想知道湯小梅跟郝大元是怎麼回事。

看這個問形有可能是湯小梅霸王硬上弓,強嫁郝大元。

「掌柜的,你說他們成親是怎麼一回事?」他好奇的問。

「是這樣的。」掌柜開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說:「你們走了以後,那姑娘發了一頓脾氣,把那大爺罵得狗血淋頭,我說那大爺真是好脾氣,被罵成那樣可都沒皺過眉頭。」

「後來那姑娘氣了,打了他好幾拳,那大爺就用手擋呀,可不知道怎麼著,那大爺擋着擋着,手竟擋到人家姑娘胸部上。」

掌柜頓了下,呵呵的笑着「那姑娘氣得叫非禮,叫他負責、叫他要娶她。所以俄那大爺就說好,兩個就在小店做了夫妻。那姑娘出手可大方了呢,拿了兩錠金元寶叫小店包辦一切喜慶宴客的事,這會兒夫妻倆還在樓上恩愛呢。

段小莫聽得一愣一愣的,貝宜久驚訝得說不出活來,司空岱則是笑得猛捶桌子。

「怎麼會這樣?」呆了一會的貝宜久終於體認到一個事實,那就是湯小梅不會再死纏着他了。

「太好了!太好啦!」他高興的亂跳.興奮的在客棧里連翻了七八個筋斗。

「阿久為什麼那麼高興?」段小莫不明日。他的妻子變成別人的,地為什麼開心?還一直說謝謝菩薩保佑?

司空岱大笑道:「因為終於擺脫了一個女人呀。」

「喔。」等到他擺脫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會高興得一直翻筋斗呢?段小莫覺得有些不舒服。

隨後店小二送上了豐盛的食物,貝宜久立刻翻回椅子上,和段小莫開開心心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司空岱也覺得餓了,所以地不自覺的拿起筷子失了一塊紅燒雞,放人嘴裏津津有味的咽着,「味道不賴。」

貝宜久和段小莫看着他,訝異的停止了吃東西的動作。

「看我幹嗎!看我就飽了嗎?」他莫名其妙的說,「快吃呀!這東因不錯哩。」

「你是鬼耶。」貝宜久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你真的是鬼嗎?」

「對呀,你是鬼耶,鬼會吃東西嗎?段小莫也覺得自怪,「對啦,剛剛掌柜的說三位客官耶,碗筷也擺了三副。」

「店小二!」只宜久揚而把店小二喊了過來。

他陪着笑臉說道:」客官,有什麼事嗎?是菜不合口味還是……」

「不是!你看得到他嗎?」他朝司空岱一指,「行嗎?」

「道長,你在開玩笑嗎?我當然看得到呀。」店小二勝上笑着,心裏卻犯曹曉咕,怎麼最近老是遇到怪人?」

「你看得到我?」司空岱也悶了,他往上一風,上了屋樑,跟着又落下來坐在椅子上「你看到了嗎?」

店小二張大嘴,伸出大拇指贊道:「客官,你這門功夫叫輕功吧!真厲害,小的我算開了眼界了。」

「算了!沒你的事,你去忙吧。」他隨意揮揮手。

「好奇怪哩。」看着店小二離五,段小莫輕聲說,「怎麼會這樣,掌柜的也看得到阿岱耶。」

司空岱摸着下巴,他也覺得納悶:「可是到昨天為止,除了你和阿久之外.沒人看得到我呀。」

「會不會你沒死,你根本不是鬼?」貝宜久想了半天,實在不明白,他怕冷又會餓,還怕鬼,如今連別人也看得到他,實在不像鬼。

「怎麼可能!我是真的死了。」開什麼玩笑,他沒死的話幹嗎躲鬼差呀。

「我有辦法!」段小莫笑言,「我去問黑白伯伯就知道了。

「不行啦。」貝宜久連忙搖頭,「黑白無常一來,阿岱還能留在人世間嗎?」

「對喔,那怎麼辦?阿岱突然變這樣會不會有危險?」她抓住貝宜久的衣襟,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對呀,我也覺得不大對勁耶。」司空岱開始投心起來。他是不知道別的鬼是什麼情形,可是阿久打他會涌,他淋雨會冷,現在居然還會餓肚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別急,我想一想。」貝宜久沉下臉。那怪他不是真的道士,如果是的話就能知道阿岱怎麼了。

「這樣吧,我們先回阿岱的故鄉,看看他的墓,然後到白雲觀去找我舅舅,或許能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希望他舅舅雲遊回來了。因為他們又不能找別的道士,免得阿岱被收走了,那就麻煩。

「也只好這樣了。」司空岱無奈的點點頭真是奇怪了,怎麼他會突然鯊成這樣呢?

段小莫等三人一邊吃飯一邊兩量,這個時候湯小梅挽着現大元,神采奕奕的從客棧樓上走下來,五個人打了一個照面,都有點尷尬又有點不好意思。

總算是貝宜久先反應過來,「恭喜呀湯姑娘,恭喜作得了一個叫意郎君。」

「他算什麼如意即君?他呀!是個獃頭鵝。」湯小梅雖然這麼說.臉上卻洋溢着初為人妻的歡喜笑容說著兩人便落了坐。

唉,也算是孽緣吧!她湯小梅守身如玉二十四年卻給這獃子又摸又揉的佔了大便宜,不嫁他還能嫁誰呢?

「大元,恭召你娶了老婆,爹爹一定很高興。」段小莫開心的瞧着他們,「說不定作罷了媳婦之後,我爹就會讓你出師,自己開一家棺材店了。」

都大元黝黑的臉紅了一紅,地納的點頭,「也好。」

「你還真是增字如金哪。」司空岱有點取笑的說:「兩位性格剛好相反,也算是互捕吧。」

「小妹子,我射斷了你的頭髮,真是不好意思。」腸小梅拿出一包余元寶,「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給你賠罪。

「不用了啦。你們成親,我也沒有賀禮到呀。」她怎麼能要她的金元寶,她又不是故意的,「湯姐姐留着用吧。」

「錢我多得是,你別客氣嘛!」聽大元說這小姑娘是他的小姐,那算起來也是自家人,親熱一點是應該的。

「我幫她收下好了。小姑娘帶金元寶不安全。」貝宜久伸出了他的手,「你說是吧,郝大哥?」他已經看出來都大元個性純樸,別人說什麼他都不會反駁的。

或許給湯小海調教之後會好一點,否則他這一輩子註定吃別人的虧。

郝大元點點頭,「對。」「呸,你這臭道土,看見金子就叫我湯姑娘.」湯小梅罵道,「你不是說我是女藍星?」

「對,是阿久不對,該叫人家郝大嫂了。」司空岱在一旁插嘴,「都大嫂,以前都是貝宜久不對,他不會欣賞你的好,你就別跟她計較。他呀,配不上你,就是要郝大哥這種力大無窮的英雄,才配得上你這個俠女呀。你要是真的跟了這道士,那會給人笑的。」

貝宜久瞪了他一眼,低聲說:「多到說這種話也不怕給口水噎死。」噁心死了。

「你這孩子嘴巴還真甜。」楊小梅微微笑開,說得也是啦.貝宜久是道士,她又沒辦法逼他還俗娶她女人的青春短暫,還好地遇上了郝大元,也是命吧。

「以前的事就算了。哪,我好心的提醒你一件事你被官府地公告通用,自己小心一點。」

她一路尋找他,都有見到畫著他畫像的懸賞告示。

「什麼?」貝宜久驚叫一聲,「通緝我?」

「是呀!告示上寫說你這道士壞透了,不但奸湮婦女還騙人錢財,官府要抓體問罪。」

「不會的,那不是阿久做的,他不是這種人。」段小莫急道,「湯姐姐,不,都大嫂,你跟他們說,他們冤枉阿久了。

貝宜久見段小莫不由分說就維護他,實在有點小小的感動。

說他騙人錢財肯定是有的啦!不過姦淫婦女這頂大帽子,他可就裁得有點冤枉了。

「你放心吧,如是不是地做的,人家也冤枉不了他。」湯小梅豪氣的說:「這件事我會去打聽清楚,就交給我們夫妻倆了。

「都大嫂。」只宜久站起身來,對她拱手一揖,正色道:「貝某以前多有得罪,還請你見諒,我跟你賠不是了。

湯小梅這麼大方,他自然也不會小氣。人家肯為他的事奔走,理應得到一個謝字和尊重,這是他從小莫身上學到的。

她爽朗的一笑,「算了,都過去了,以後大家做個好朋友,能湊在一起也是緣份。

郝大元連連點頭,破天荒的多說了幾個字,「很對、很對。」

「多謝了。」司空岱也一揖,段小莫硬是拉着湯小梅的手,頻頻的稱謝。

「不如這樣吧!既然今天這麼高興,大夥又談得來,乾脆來結拜吧。」湯小梅闖蕩江湖已久,豪爽的她比男子坯來得於脆和大方.否則當初也不會追着貝宜久東奔西跑了。

「也好。」郝大元也點頭,反正人家說什麼地從來沒反對過就是了。

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也都點點頭。

湯小梅逐一問了彼此的年歲,郝大元二十二居長,貝宜久二十次之,司空岱十七,段小莫十六。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年歲最長,就隨口說她同回宜久差不多於是算了老三。

她又從懷裏拿出幾錠銀子來,叫店小二去一旁的店鋪買來了香燭,大夥又是一陣吵吵鬧鬧、四嘻哈哈的扶了天地,並一同說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

貝宜久愛佔便宜的死性不改,就連發管時都要留一步,含糊的說著有福同享有難他不同當。

司空岱則是在心裏犯闊咕,還好沒發什麼不能同年同月生,願同年同月死的鬼誓,否則大夥得拿繩子上吊來陪他當鬼了。

在一陣舉杯同賀之後,見時候已不早,見宜久率先升,「那我們就在這邊分手,後會有期了。」他很自然的牽起段小莫和司空岱,彷彿他們三個本來就在一起,那是很天經地義的事。

「有空到楊家堡來玩,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湯小海笑道:「不過我要先跟這二愣子回餘杭去看他師父一趟。」

」小姐。」郝大元道:「師父想你。」

段小莫懂他的意思,他是說她不跟他回去的話。爹爹會想她。

「大元,麻煩你幫我跟爹爹說一聲,我跟阿久去辦事情,很快就會回家的。還有順道同寧寧她們說一聲別讓她們擔心了。」她不想那麼早回家,阿久的手她還不大想放開,想再多牽一會。況且她很擔心阿岱的情況,她不能現在就走。

至於四大材女賭局的事,就先擱在一邊吧。

「好。」他認真的點點頭,「你小心。拜託你們。」他是希望貝宜久他們好好照顧她。

「我們會照顧她的。」貝宜久感覺到段小莫緊緊的抓着他的手,緊得讓他感覺受到依賴和信任。

司空岱聽到他這麼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微笑。他會這麼說.那表示不會把小莫賣掉嘍?

那表示原先的兩人行,從此要變成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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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宜久等三人結伴同行一路上都可以聽到他的吼聲,尤其是段小莫把最後兩枚銅錢,送給一個比他們任何一個都還要胖的乞丐時,他足足把她罵了三天.而現在他也在生氣,不過總算不是她忍的了。

「有沒有搞錯呀!」貝宜久憤怒的大喊,伸手就想把貼在城陽上的懸賞告示撕掉。

司空岱和段小莫連忙連拖帶拉的把他拉走,轉到一個偏僻的牆角邊。

「你別衝動好不好!剛剛那邊還有別人耶。你這樣大吼大叫的是想引人注意,叫捕快來抓你嗎?」司空岱急說道。

他們和都大元夫婦分別之後,就開始往司空訪的家鄉行去,來到這個都城時,居然在城用上看到抓拿員宣久的懸賞告示。

「那張告示上頭寫得太過分了!」不斷下來他不舒服!

段小莫面有怒色的點點頭,「嗯,太過分了!阿久怎麼會好淫婦女還謀財害命?簡直就是胡寫一通,存心冤枉人。

「我哪裏像通緝犯了?」他憤憤的說,「我哪有那麼丑?縣衙的畫師也未免太差勁,居然把我畫得歪鼻子斜眼睛的,一點都不像,叫人看了就火大!

「而且懸賞白銀一百兩?我有那麼便宜嗎?」他愈想愈生氣,「旁邊那張山賊王居然懸賞黃金五百兩,你們說官府是不是欺人太甚!」

「你在氣這個呀。」段小莫抿起嘴一笑,「沒關係嘛,下次叫他們畫得好一些、像一些。」

司空岱笑罵,「幹嗎?絕代雙呆換人當了嗎?畫得不像才好,免得被人認出,走到哪都有麻煩。

「不過我看你還是改裝一下好了,反正你這道士是假的,既然騙不了錢了,那乾脆就換掉好了。」現在大家都看得到他這個鬼,他們的騙局也就沒搞頭了。

「也只好這樣。」貝宜久雖然憤慨官府把他畫丑了,不過也覺得司空岱說的對,而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改裝一下好了。

段小莫睜着一雙國滾滾的大眼睛,有些驚訝的眨了眨,兩排濃密的翹睫毛像是兩把小扇子,扇啊扇的,「阿久不是道士嗎?那就可以娶媳婦嘍?」她興奮的說。

司空岱曖昧的說:「你那麼高興幹嗎?」

她臉上一紅,也覺得自己實在高興的有點莫名其妙,「不是啦!我是想說阿久若真是道土,不能娶媳婦就沒有孩子,以後老了、死了沒人送終也怪可憐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擔心沒人幫他送終?那還不簡單,你替他生幾個不就好了?」

她雙手搖搖,急道:「那不成的,我……」她一急,就更是結巴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完了沒呀,我人還沒死,不用擔心堆替我送終。」只宜久冷冷的瞪了司空岱一眼,「不要張嘴就胡說八道,誰要跟這獃子有瓜葛。

瞧她急成那樣,好像幫他生幾個孩子是天地難容的大惡事一樣!笑話,他還要考慮她夠不夠資格生他的孩子哩。她居然敢嫌棄起他來了,

「該開!滾開!」一聲大喝在他們身後響了起來一個兇巴巴、文土打扮的男人,粗魯的推開段小莫「別擋着路,找打呀!」

段小莫身子纖細,給他一拍不由得往前蹤跡了幾步,一頭撞到口宜久懷裏,「好痛。」

「你這人怎麼搞的!不分青紅皂白就亂堆人。」貝宜久一手攬着她一邊罵。

「誰叫這娘兒們擋了我的路。」那男人以高氣昂的輕搖摺扇.就想從旁邊走過去。

「路又不是你家開的。」司空岱也看不下去,「擋了你的路說一聲就好了,幹麼動手動腳。

男人回頭一瞪,「不巧這路就是我象開的。」他是這裏的財主,平常的慣、根慣了,看他們不過是幾個面生的外地人,因此更加的囂張。

「看什麼看?當心我找人來教訓你們。」男人從鼻孔降了一聲,大搖大搖的走了。

「這王八蛋!非得教訓地一頓不可。」貝宜久不甘心的說。

「他錯。」司空岱剛和,「跟他來陰的,瞧誰蠻橫一些。

「小莫,你沒事吧?」貝宜久扶着段小莫的肩頭待會去打那三八蛋給你出氣。」

「不用了啦!我又沒事。不過是拐到腳而已,一會就好。」她微嘟着嘴「你別老是想着要欺負別人,我不喜歡。」

是她自己不好,站在轉角的地方擋了人家的路,又慢吞吞的沒及時讓開,那男人才會推她的。雖然說那人真的凶了一點,但是阿久也不可以因為這樣打人家呀。貝宜久和司空岱把她扶到一間宅子後門的石階坐下后,忍不住開口反駁,「我幾時老是都想着受欺負別人!你喜歡受人欺負,那也隨你高興,以後吃了虧不要哭哭啼啼的叫我救你。」

反正他就是壞人,肚子裏都是壞主意!她既然看不起他,又於嗎跟在他屁股後面!貝宜久莫名其妙的覺得生氣,完全忘記了段小莫是給他又騙又拐的帶來的。

「我不會吃虧的。你心疼我,我很高興呀,可是……」打人總是不對的嘛!

「誰心疼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衣袖一甩生氣的回身就走。

「阿久!你要去哪裏?」段小莫見他生氣,心裏一急連忙站起來,卻又拐到痛處,忍不住哎唷一聲叫了出來。

貝宜久轉身回來把她按回石階上,想道:「坐好不許亂動。」

「你要去哪裏?」她眼裏淚光瑩然,一副快哭的樣子。

「去改裝啦,你想看是不是!」他大聲的吼她,「給我坐着,我不會扔下你的,你是我的財神爺。」

「喔。」一聽到他說不會扔下她,她有些放心了,可是他說她是地的財神爺,.那是什麼意思?

他大步走開幾步又吼,「阿岱!還不來,站在那邊等鬼差嗎?」

司空岱快步跟了上去,一臉難掩的笑意,「你那麼生氣幹嗎?」

「我哪有生氣!」貝宜久更大聲的說:「誰跟你說我生氣了!有嗎?」

「沒有啦。」話像吃了兩廳的辣椒還說不生氣,司空岱決定換個話題,「你身上還有錢嗎?」

「我身上怎麼會有錢!」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等我把段小莫賣掉,我就富可敵國了,那個女獃子,連湯小梅的金元寶都不要,就算是天上掉下來的,她也會叫我不要檢,趁早擺脫她我才能有錢。

司空岱偷偷笑着,就算大上掉下錢來而小莫說不要撿,那也是你自己肯聽話呀!怪誰嘛!

「你沒錢?」那上哪去改裝?

「要錢做什麼,沒錢不能夠改裝嗎?剛剛不是有一件新衣服從咱們眼前過去?

「啊?新衣服?」司空岱搔搔頭,一臉不明日的樣子。

看樣子阿久大概被小莫氣壞了,說話開始語無倫次。只是,他到底為什麼那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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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姑娘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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