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完世界盃足球賽的冠軍爭奪戰重播,森下直紀沖了個冷水澡躺在床上,放在床邊的電話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綾世亞希痛心絕望的哭聲。
「浩二……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綾世亞希沒頭沒腦的哭喊着,原本抱着開玩笑心情的森下直紀也跟着着急起來。經過耐心的安撫和詢問之後,森下直紀才終於拼湊出事件的經過。
原來,宇津井浩二因為誤會綾世亞希和一年級的網球選手發生戀情而離家出走。臨走前留下了一封自白書,道盡他對凌世亞希的款款深情,也為了用贖罪這個枷鎖,將綾世亞希綁在身邊逞欲的行為表示鄭重的歉意與懺悔。
宇津井浩二離去后,在愛情方面的神經始終發育遲緩的綾世亞希,卻在這個時候一夕長大,發現自己其實從很早很早以前,心中那份對宇津井浩二的崇拜與執著,早就變質成情愛,只是他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現在才發現已經太晚,宇津井浩二已經從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宇津井浩二,綾世亞希又像個孩子似地放聲大哭起來,讓在另一頭拿着電話聽筒的森下直紀哭笑不得。
見綾世亞希傷心欲絕地指責自己的錯誤,森下直紀也不忍心了起來。
「亞希,你是認真的對吧?」
「嗯……我是說真的。我再也不想逃避對他的這份心意了,可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我好差勁,除了他的手機號碼……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如果真的要躲我,我根本找不到他,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說到痛處,絕望的眼淚義一顆接一顆滾落。
「別哭了,也許我有辦法。」森下直紀的眼前出現了那個花花公子的臉。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幫我找到浩二嗎?」
剛剛還痛哭失聲的綾世亞希,立刻充滿希望地打起精神來。
「可以這麼說,又好像不是這麼說……」森下直紀有點猶豫起來,已經一年沒聯絡了,對方是不是還記得自己還是-個問題。
可是聽見綾世亞希斷腸的哭泣聲,除了找他幫忙,好像也沒有其他方法了。
「直紀,不要吊我胃口……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幫我找到浩二?」
「佑天寺的電話我還留着,找到他,應該就可以問到宇津井的下落。」
「真的嗎?你那麼討厭他,我還以為服裝發表會結束之後,你們就已經沒有聯絡,所以一直沒來找你,我真的好笨、好笨,要是早一點來問你就好了。」
「我本來以為刪掉了,那天整理手機的電話薄時,不小心翻到的。」森下直紀看着放在床邊的手機,對於自己為什麼沒有把那支號碼刪除感到困惑。
「可是我跟他不熱,他可能不會告訴我浩二的下落……直紀,你們畢竟工作過一段時問,可以麻煩你……」
「我會幫你問問看,不過,如果他不肯接找電話,那就沒辦法羅。」
絕望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曙光,綾世亞希停止了哭泣,用充滿期待的聲音向森下直紀道謝。
掛上電話后,森下直紀才開始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為了替綾世亞希打聽宇津井浩二的下落,森下直紀硬着頭皮打了通電話給佑天寺玲司。
原本他打算響三聲就掛掉的,沒想到才第一聲鈴響,對方就接了起來;
「喂,是你嗎……直紀?」
如果不是因為佑天寺玲司叫出自己的名字,森下直紀一定會當場掛掉電話,而且再也沒有勇氣撥電話給他。
兩人相約見面,用來交換宇津井浩二下落的條件。
約定地方,就在環球藝能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那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森下直紀遠遠的,就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
佑天寺玲司嘴上叼着煙,和另一個同樣長得很帥的男生,站在對街的紅綠燈底下有說有笑。站在遠處的他看起來清瘦了一些,一頭柔軟的黃褐色捲髮,輕盈地掛在臉頰兩旁。
他整個人靠在車門上,一隻手始終塞在長褲的口袋裏,深色直條紋的襯衫還是跟以前-樣沒扎進褲子裏,一副隨性瀟洒的模樣,四方形的淺綠色大墨鏡也很適合他的臉形。
注意到森下直紀到來,佑天寺玲司和正在交談的對象道別,穿過馬路筆直地朝他走了過來,「好久不見!」他率直的打招呼,自然風雅的態度不減。
和連手心都不停冒汗,外表卻故作鎮靜的森下直紀形成極大的對比。
「嗯。」光是擠出這不成句的字眼,就讓森下直紀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他連抬起頭直視對方的勇氣都萎縮了。
「別站在這裏,我們進去吧。」佑天寺玲司指着咖啡廳說。
儘管森下直紀看到的他是那樣風度翩翩,其實佑天寺玲司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的。很難想像,情場老手的佑天寺玲司為了今天的見面,前一天晚上竟然會像個第一次約會的大男生,為了自己該穿什麼衣服而傷透腦筋。
「不用了,我只是來謝謝你告訴我宇津井的下落,幫了亞希一個大忙。」
對森下直紀冷淡的反應感到有些失望,佑天寺玲司的臉上露出無奈。
「只是一杯茶的時間也不可以嗎?太小氣了吧?」
「對,我就是小氣,怎樣?」
「難道陪我喝杯茶也不行?」
「嗯。」森下直紀很堅持的點點頭,始終沒有拾起頭來看他。
「為什麼?」發現他有點反常的佑天寺玲司,彎着頭想要觀察他的表情。
「因為我喜歡上你了……」發現自己竟然沒頭沒腦的向他承認自己的感情,森下直紀驚訝的抬起頭,正巧和同樣驚愕不已的佑天寺玲司四目交接。
好一陣子,兩個人就維持着這種不自然的姿勢站在街上,引起路人好奇的視線,加上遲遲等不到佑天寺玲司的嘲笑或是拒絕,森下直紀當場羞得想要挖洞鑽進去。火一樣的熱度從胸口一路升到頭頂,森下直紀趕緊拔腿就逃。
他在轉身的同時,佑天寺玲司一把將他抱住,並拉向-旁的小巷裏壓在牆上。
背包受到劇烈搖晃掉在地上,發出砰的-聲。
「你……」森下直紀大吃-驚,正打算反抗的瞬間,佑天寺玲司強硬的吻阻止了他。為什麼,這是同情嗎?
我才不要那種東西!森下直紀心裏這麼抗拒,身體卻慢慢失去了力氣。
當他回過神的時候,佑天寺玲司伸進來的舌已經和自己打得火熱。
像這樣激情的熱吻,在森下直紀的夢裏不知道上演過多少回……
一時之間,也下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感到喜悅。
分開濕熱的唇,佑天寺玲司自嘲似的抱怨:「真是太差勁了,竟然被你搶先一步,這些話應該是由我來說的。」
「什麼?」森下直紀的腦袋因為方才的熱吻陷入-片空白,無法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呆然地看着佑天寺玲司的眼睛。
那雙一放鬆就給人慵懶印象的瞳孔,居然也有如此認真的時候。
「我好像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你了。」
這是猜測還是結論?森下直紀皺起了眉頭,對他說的話感到生氣。
「為什麼現在對我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不要再戲弄我了,我不想聽!」也許是因為想要被對方拒絕,所以森下直紀才沒頭沒腦地鼓起勇氣承認的,這麼一來,思念佑天寺玲司的這份心情,就可以連同那如同蟒蛇般糾纏自己的慾望一起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可是……佑天寺玲司似乎沒有那種打算。
發現這一點,令森下直紀感到害怕。
他驚慌失措的想要逃開,卻被佑天寺玲司抓得更緊。
「森下,聽我說。」
「我不想聽,放開我!」
「拜託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見他如此激動的懇求,森下直紀停止掙扎,他從沒看過這樣的佑天寺玲司。
「我喜歡你,從我第一眼見到你的照片時,我就喜歡上你了。」
「騙人……」
佑天寺玲司拭去森下直紀快要掉下的淚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喜歡強迫來的關係,所以在知道你並不接受同性戀之後,我就打了退堂鼓,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因此停止想要看你、想你,甚至是抱你的慾望,如果不是怕傷了你,早在你被下藥的那一次……我就忍不住佔有你了。」
森下直紀難堪的紅起臉。
「都怪我太膽小,太介意你說過的話。我怕一旦對你表明情意,你會害怕得逃之夭夭,或者是因此看輕我……因為在你眼中,我只是個用情不專的花花公子,要不然就是一個成天遊手好閒,以敗光家產為樂的大叔。所以我才會老是用挑釁的言語來克制對你的感覺,可是誰知道越是壓抑,越是想要隱藏,那份渴望就更加折磨我。過去,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麼執著過,我想這就是報應吧!看着我們的關係漸行漸遠,我真的很後悔,不應該用違背自己心意的態度來面對你。所以在你那天到我辦公室要我幫你一個忙的時候,我決定不再逃避,也不再隱蔽對你的感情。那一夜,我是用自己的真心在擁抱你,如果你感覺得到……」
「不要再說了……」
佑天寺玲司的一番深情告白,喚醒了初夜的浪漫回憶,以及佑天寺玲司在他耳邊濃情的呢喃。
老天真的太會捉弄人了。
竟然繞了這麼遠的路,才讓他們知道兩個人的心其實早就向著彼此。
高興的眼淚止不住地從森下直紀的眼角滴落下來。
此時此刻,再多的言語都是多餘的。
佑天寺玲司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靜靜吻上他的唇。
那是如輕啄般的反覆細吻,同時,他的手伸到森下直紀的背後,摟住他的腰貼近自己……
「會下會太快了一點?」佑天寺玲司故意假裝掃興地埋怨着,其實心裏的喜悅全寫在臉上。
森下直紀則是害羞地把臉埋進他的臂彎里。
「是不是因為感覺太好了?」
佑天寺玲司笑着用手指抬起森下直紀的下巴,然後吻住他。
在以唇舌親密接觸後接吻這種事應該是很討厭的,可是佑天寺玲司的吻卻讓森下直紀感覺很舒服。
佑天寺玲司不停變換角度吻着,同時把手指探進森下直紀緊閉的花蕾。
「嗯……」充滿快意的電流,讓森下直紀渾身一顫。
佑天寺玲司修長的指頭在他體內挑逗着,一陣陣熾熱的刺激自下而上奔竄,森下直紀的喘息變得急促,體溫也跟着上升,胸前的皮膚也被染上誘惑的紅潮。
「這裏……想要嗎?」
聽見佑天寺玲司蠱惑人心的呢喃,森下直紀顧不得害羞,拚命點頭。
「真的這麼想要?直紀……」
佑天寺玲司笑着逗他,森下直紀皺起眉頭瞪了回去。
「這麼可愛的表情,真不希望讓別人看見。」
佑天寺玲司的表情認真,眼神充滿疼借地看着他。
森下直紀忍不住伸手擁抱他。
佑天寺玲司呼出來的溫熱氣息緩緩吹拂在森下直紀的頸子上。
當身體的核心緊緊結合之後,兩人喃喃互訴着愛意,每一次猛烈的撞擊都是深刻、濃情。
幾度高潮過後,佑天寺玲司溫柔地親吻着靠在自己懷中,好不容易才心靈相通的乖順情人,不管什麼理由,再也不能對他放手了。
從浴室走出來的森下直紀,把用來擦乾頭髮的毛巾掛庄脖子上,被飄在空氣中的濃濃咖啡香牽引着走進廚房。
「早。」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佑天寺玲司注意到森下直紀的腳步聲,從瓦斯爐前轉過身,不等他回答剛才的問題,就忽然伸於環住他的頸子將他拉近,輕輕吻了下去。
「早安!親愛的,昨晚睡得好嗎?」
對着因為害羞而慌張得想逃的森下直紀,佑天寺玲司祭出燦爛的笑容。
「嗯。」森下直紀低下頭,靦腆的應答。
「那就好。」佑天寺玲司倒了一杯黃澄澄的新鮮柳丁汁遞給森下直紀。
「馬上就要開飯了,你快去把頭髮吹乾。」
從佑天寺玲司手裏接過杯子,森下直紀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你會做飯?」
「總之,你快去把頭髮吹乾就對了。」佑天寺玲司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儘管森下直紀無法將環球藝能董事會執行長的頭銜,和能夠做出一手好料理的形象連結在一起。但是看他穿着乾淨的白襯衫,腰間繫着圍裙,手上還拿着鍋鏟,-副自信滿滿的熟練模樣,森下直紀就覺得很幸福。
就算到時候要他吃又黑又苦的烤焦吐司,或是煎得面目全非的荷包蛋,森下直紀也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
不過,當森下直紀吹乾頭髮再度走進廚房時,他的嗅覺隨即被高級的奶油香氣,和現烤出爐的麵包香味給佔領。
「哇!」森下直紀禁不住發出讚歎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剛榨好的柳橙汁、葡萄汁,加入多種核果做成的手工麵包,被切成一片片放在鋪着高級餐巾布的藤籃里,在精緻圓盤中央閃閃發亮的,是煎得兩面金黃酥脆的培根,以及用香草調味的蘑菇雞絲烘蛋。
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還有一壺用大量牛奶煮成的純英式奶茶。
如此豐盛的早餐放在用花朵裝飾的餐桌上,簡直就跟作夢一樣。
「因為是早午餐的關係……」說著的同時,佑天寺玲司又端出一盤飄着高級橄欖油香味的嫩牛肉馬鈴薯沙拉冷盤。
「哇……會不會太豪華了點?」
「別光用眼睛看,快趁熱吃吧!」佑天寺玲司走到仍處於驚喜狀態的森下直紀背後,體貼地為他拉開椅子。
在和煦的陽光中,兩個人甜蜜的共進早午餐。
「你是怎麼看出我踢球的姿勢有問題的?那麼細微的地方,連教練都沒有注意到。」森下直紀提出許久以來,一直埋在心裏的疑問。
「我高中的時候在意大利住了幾年,當時的男朋友是大我兩歲的足球選手,也是國家代表隊的種子球員,因為他的關係,我對足球算是小有研究。」
這是森下直紀頭一次聽他提起交往過的對象,而且對象還是外國人,沒有心理準備的森下直紀一時茫然,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算正確。
注意到森下直紀的表情,佑天寺玲司用手指輕輕點了他的額頭一下。「不要吃醋,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現在只有你。」
森下直紀把視線集中在盤裏的食物,假裝無所謂的說:「難怪你會說意大利語,原來是在那裏住過啊。」
森下直紀故意不去理會佑天寺玲司的眼神,自顧自地吃起嫩牛肉馬鈴薯沙拉。
佑天寺玲司眯起眼睛,正要說話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真難得這麼早接到你的電話,你該不會一整晚沒睡覺吧?」
不用問就知道對方是誰,應該是還不錯的朋友。森下直紀猜測,
「現在嗎?」佑天寺玲司看了假裝正在專心吃早餐的森下直紀一眼,「抱歉,我家裏有重要的客人,可不可以改天?」
電話里的人似乎並沒有因此打消念頭,不知道繼續說了什麼,佑天寺玲司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佳世,你不要胡鬧好嗎?我跟你說過,我家裏有重要的客人,現在不方便過去。」
聽見佑天寺玲司叫出那個名字,森下直紀手中的刀叉差一點掉在地上。
摩耶佳世?那個對佑天寺玲司而言,不是商品的重要人物,
他都忘了,他們可能還在交往中……想到慶功宴那天,佑天寺玲司和摩耶佳世形影不離,相視而笑的親密模樣,不禁有種類似酸楚的情緒在胸口擴散。
笨蛋,他真的笨死了!
竟然會因為他的幾句甜言蜜語,就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不管是摩耶佳世,或是其他名模藝人,總而言之,像佑天寺玲司這樣的花花公子,怎麼能夠容許身邊沒有愛人陪伴的生活?
白痴!居然現在才想到。
趁着佑天寺玲司和摩耶佳世在電話里糾纏不清的時候,森下直紀機械性地把食物快速送進嘴裏,然後將吃完的盤子疊在一起,端進廚房的流理台清洗起來。
這時候,終於搞定摩耶佳世的佑天寺玲司走進廚房。
「放着就好。」佑天寺玲寺站在挽起袖子正準備清洗碗盤的森下直紀身後,緊緊摟住他。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森下直紀的身體情不自禁地瑟縮。
注意到森下直紀的反應,佑天寺玲司微微揚起的嘴角,綻露出淡淡的笑意,深情地吻着他的脖子。
「請你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
「被別人從後面親吻,特別容易興奮對吧?」佑天寺玲司低語着,輕輕咬上森下直紀的耳垂。
「走,走開,不要碰我!」
對於森下直紀的反應,佑天寺玲司滿意的笑開了,摟住他的雙手也抱得更緊了。「你真的好可愛。」佑天寺玲司吻着他泛紅的耳垂,「你是在為佳世的電話吃醋對不對?」
「我沒有。」
「還說沒有?都氣成小河豚了!」佑天寺玲司用手指戳了戳森下直紀鼓起的腮幫子,取笑着他。
「我又不是你的誰,我為什麼要吃醋?對你而言,我充其量不過是一件商品,我有吃醋,生氣的權利嗎?」
「夠了!你說得太過分了。」發覺森下直紀越來越鑽牛角尖,佑天寺玲司忍不住阻止他。
「你現在已經是我的愛人,你當然有資格對我生氣吃醋,只不過對象如果是佳世的話,那就不必了。」
竟然還護着他?森下直紀用力捏緊了手中的菜瓜布。
「佳世被大家寵慣了,所以難免有些任性,可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舅舅,你跟他吃醋這就有點……」
「舅舅?」
「對,舅舅。」
「騙、人……」
「下個星期六就是他的生日,你如果願意到我家來作客的話,我很樂意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認識,到時候你就會相信我的話了。」
佑天寺玲司都已經這麼說了,如果他還繼續鬧脾氣下去,就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了。「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森下直紀乖乖的道了歉,低下頭準備洗碗。
佑天寺玲司熱情的吻再度襲上他的頸子,發出了甜蜜的邀請。
「在這裏做吧?直紀……」
森下直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麼?」
「我想抱你,可以吧?」佑天寺玲司動作迅速地把手伸向森下直紀的褲子。
「你、你在想什麼啦……」
「感覺好像在欺負新婚的小妻子,讓我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等、等一下啦……啊……」
佑天寺玲司的手不容拒絕地侵入森下直紀的運動褲中,握住了微微蘇醒的地方。「直紀,在廚房做過嗎?」
「怎、怎麼可能有……」
「那……直紀在廚房的第一次,我要定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昨天晚上不知道已經在床上翻雲覆雨過幾回了,應該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卻又輕易地接受了佑天寺玲司的誘惑。
森下直紀作夢也沒想到。
認罪換來的……竟然會是無止境的甜蜜幸福。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