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事畢

第十三章 事畢

忽的起風了,天色也陰了下來,便如沈旦此時的臉色。沈旦面沉若霜,按住驚慌失措的統領,一字一句的頓道:“殺你理由有三,知道嗎?第一,你身為統領卻罔顧軍紀,私藏女人於營中,此一死罪;第二,在你手下,軍士散漫,兵無戰心,此二死罪,第三,就是我要你死,你不得不死。”沈旦暴喝一聲,將他推在地上,對身邊嚇得瑟瑟抖的副將道:“去擂鼓,集合軍隊,若是一炷香之內軍隊未曾集合位副將如蒙大赦,連忙蒼惶外出集合軍隊。沈旦掃了一眼躲在帳后抖的女人,嚇得這些女人齊聲尖叫,連連叩,不住求饒。沈旦見她們衣衫不整,楚楚可憐,略微收了一下殺氣,冷聲道:“穿好衣服,在此獃著。”

鼓聲“通通”響起,沈旦提了這軟如爛泥的統領,轉身出了營帳,迎面一陣風吹來,顯得格外涼爽,沈旦閉目享受,心情漸漸平覆,“我怎麼變得越來越嗜殺了?”沈旦腦海里竟然閃過這般念頭,“我的心性真的變了么?”

人,軍士集合完畢,正大人驗收。”兩名副將費儘力氣,不住喝罵手下隊正,伍長,這才勉強將隊伍集合,全都鬆了一口氣,跑來將沈旦彙報。

“很好,做得不錯。”沈旦知道安撫的重要。聽到沈旦誇獎,兩下心想:這下小命總算保住了,但看到那統領豬頭模樣,又免不得一陣心有餘驚。一個人如果正在風流快活時,突的被人提起暴打一頓,還一腳踢在跨下,這該怎麼算?

營中空地,五千士兵排成並不整齊的隊伍,見到兩名平時不可一世的副將低頭哈腰的隨在一人身後,軍中統領卻如死豬一般躺在地上,都露出不解的神色,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沈旦不一語,眼神不斷掃來掃去,凡有被他掃到的士卒,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陣顫動,仿如墜身冰窯。漸漸地,所有士卒皆被感染,停止接耳私語,俱都肅立起來。

天空下,軍旗獵獵作響,五千雙明亮的眼睛默默地注視沈旦,五千名士兵、五千具軀體、五千副靈魂,在這一刻俱被沈旦身上散出來的氣勢所感染。這一刻,這股氣勢不再是蕭殺的、冰冷的,而是柔和的、溫暖的。他們感到一陣迷茫,仿如身處雲端,微風只過,只感到無比的恬靜、安適。

天魔攝魂功,沈旦在這一刻,施了天魔攝魂功,要想儘快收服這些人,唯有天魔攝魂功可以辦到。配合著天魔攝魂功,沈旦的聲音便如投石入水般蕩漾開來。

“我知道你們的日子過得很苦,看看你們的神色,全是食不鼓腹,當兵吃糧,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這口飯;為的就是能夠活下去,可是現在呢,你看看你們,過着連飯都吃不飽的生活,你們願意嗎?你們滿足嗎?可是,你們又知道,這是為什麼嗎?只因為你們跟了個無能的統領,一個只知自己淫樂,而不顧手下弟兄生死的統領,你們想想,今天我若是四大寇派來的細作,這麼輕易的就混進軍營來,你們現在還有命在嗎?所以,從今天起,這一切都得改變,你們以後跟着我旦,德安城新城主,我保證有功必賞,我保證你們吃飽、穿暖,給你們餉銀,給你們立功升職的機會,以後,你們每殺一個敵人,都會得到獎賞,你們說,願意跟着我嗎?”

五千人齊聲大吼,“我等願意。”聲響如雷,直震雲霄,就連甫進軍營的黃虎、任清也嚇了一跳。黃虎、任清聽了沈旦派去人的吩咐,調動人手押着府庫中整箱整箱的金銀財物前入軍營。

沈旦見了黃虎、任清,示意他們將財物帶上前來,一一將箱子打開,露出的白花花的銀子來。底下五千士兵雖然中了天魔攝魂功,但仍是露出火熱的神氣來。

沈旦一指銀子,大聲道:“只要你們跟着我,這些東西就是你們的了,但是我要先聲明,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我身旁這邊統領大人,知法違法,于軍營私藏婦女,以死罪論,左右,斬了。”黃虎哪還不明白他的心思,衝過去提起那爛如死泥的統領,按在地上,大刀揮過,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滾了出來。

“兩名副將,上司犯法,不加勸阻,反而助紂為逆,本該處死,但念其有悔過之意,各杖二百軍杖,以示懲治,你二人可服?”沈旦一反柔和聲色,厲聲向兩位副將道。那二人,只要能夠活命,哪裏還不答應,黃虎叫人拖下去行刑。

行刑完畢,沈旦大聲道:“好了,該罰的已經罰了,從今以後軍令如山,必須嚴格執行,任清,將銀子了吧。”沈旦大手一揮,示意任清餉。對着這麼多人施展天魔攝魂法,任是沈旦內力強盛如斯,仍感到一陣頭昏。

沈旦吩咐完任清,又叫過黃虎,對他道:“如今這五千人全部交給你了,你放心,他們現在算是完全歸順了,這個統領你來做了,城內的事就交給任清吧,你可將原來寨中兄弟安插在軍中,但有一點你要牢牢記住,不準縱兵搶劫百姓,否則我必殺你無疑。”黃虎點頭應是。頓了頓,沈旦又道:“明日我再教你一套拳法,你可慢慢教與軍士,這套拳法,用之平時訓練及殺敵也無不可。”吩咐完畢,沈旦再也無心留在軍營,回城休養去了。

黃虎待沈旦走後,訥悶的對任清道:“好好的銀兩,就這麼分了,真是可惜…”任清正指揮手下給軍士分銀,連忙示意黃虎住嘴,這粗人只知打殺,安知軍心的重要。當然,黃虎也只是嘴上說說,覺有些可惜罷了,要是叫他反對他可不敢。這五千軍士,經沈旦催動天魔攝魂功,思想上早就認沈旦為主,沈旦就是叫他們自殺,也無不可。

這天魔攝魂功乃是當初沈旦在光明頂明教神尊大殿中學來的功法,這門功法運至頂峰,便是千軍萬馬也會受其鼓惑(當然前提是要有環境的影響,就象沈旦先用殺機佈控全場,震懾住所有軍士,這才施展功法。),但卻是極耗內力,是已沈旦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使用出來。當然,沈旦也憑藉這門功法,不知控制了多少元軍將領,這才能殺得元軍節節敗退。

經過一夜的休息,沈旦功力便已恢復,他有九陽神功護體,自是恢復迅。一大早,沈旦出了房門,他住的也不是什麼郡守府,而是一間普通民房,郡守府讓給任清他們處理事務了。他住的地方與郡守府也不遠,以沈旦的功力,數息之間,便到了。

沈旦進了郡守府,沒有見到任清,轉了幾間房子,這才在一間房中見到他,任清此時正伏在桌上大睡,桌上佈滿了各種資料,想是徹夜沒有上床。沈旦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因自己一時興起的爭霸興頭,這才令至他這麼累,自己遊戲的心態是不是應該改?他歷經三世,心態本該變得隨心所欲,想做就做,反正上天也是在遊戲於他,他又如何不能遊戲得人生。他的第一世不過是名上班的青年,平時所好者無非是電腦遊戲,且最愛三國類,每每玩三國總要先尋一塊地盤,作為據點,這才去遊歷天下,一來鍛煉自身,二來招攬人才。想不到這性格,不單帶至了倚天,也帶至了大唐。

沈旦看着任清單溥的身子,微覺憐惜,難為這書生了,掌心貼去,內力源源不斷從他背心注入,助他清理經脈,增強體質,以後就算他不學武,也能身強體鍵,輕易不會生病,也算慰勞他為自己盡心辦事。

沈旦見他未醒,也就不再打擾,施功完畢,便即輕輕退去。

沈旦去軍營見了黃虎,花了一個上午,終於教會他這套太祖長拳,當然沈旦不會說什麼太祖長拳,否則,黃虎嘴裏不問,心裏肯定是要嘀咕了,“沒聽說過隋太祖還留有功夫的?”

又叫他將軍士分為五隊,每隊一千人,讓士兵自行選出隊正,稱為都尉,再由都尉負責,選出衛尉。這些士兵被改變的只是思想,其它的倒不會改變,這便是天魔攝魂功的厲害之處。沈旦以五百人為作戰單位稱衛尉,以二衛為一團,稱都尉,以五衛為一軍稱校尉。當然他目前也就這等人馬。吵吵鬧鬧一陣后,終於選出了十名衛尉,五名都尉,這校尉自是黃虎了。

沈旦見將官選畢,吩咐黃虎加緊時教會軍士太祖長拳,讓他可先教會這些尉官,再由尉官教給每名士名,他自己再從旁指導。

黃虎對這套太祖長拳非常滿意,使起來不單虎虎生風,而且非常適合戰陣廝殺,即可單手施施,又互相配合,憑他對武藝的理解,讓他教會這些軍士、甚至衍生出變化,沈旦相信也不難。

沈旦回到城中,見了任清,此時任清早就醒了,還在處理文告,這先前的郡守真是爛,堆壓的文獻真是象座小山,城中事務,大大小小,每天也有數百件了,真難為他了。

任清一早起來,便感覺精神百倍,昨日的疲勞一掃而空,心裏感覺莫名其妙,這會兒見了笑吟吟的學旦,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難怪覺得身子裏有一股流動的氣息。他雖然不會武功,但卻不表示不懂。

沈旦看着任清笑道:“這以後就得勞苦先生執掌這一城啦,我這個人生性懶散,於政事十竅可是通了九竅,呵呵,先生可多訓練些人手以作副手,也不會這麼辛苦了。”看着任清故作勞苦的模樣,沈旦連忙換了說辭,不再調笑。兩人談了一會,沈旦道:“這邊事情暫就麻煩兩位了,我欲先行出去一趟,辦理一些事情,先生意下如何?”任清哪裏不知他是玩脫身之計,笑回道:“要走可以,多給我弄點銀子來,昨天一下子被你分去這麼多,這府庫都快搬空了,你叫我以後咋辦?”沈旦跟着傻笑,在這沒有武功的書生面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神一頓,殺氣立顯的。無奈道:“好吧,我想辦法去搞錢。”旋即又正色道:“我走後,先生可仍打隋軍旗號,城頭多布旗織,再從城中招一些人手,加以訓練也可用作守城,至於黃虎的人馬,要加緊訓練,可用他們去收降附近的山寨,擴充人手。”又道:“四大寇近期內不會向東展,杜伏威也會吃一次敗仗,這裏暫時還是安全的,如有流民經過,一定要好好安頓,或用作開荒種地,或擇青壯擴充軍中,記住,一定要給他們餉銀,就算少一些也行。”任清一一記在心裏,盤算數日後該如何施施,暗暗的想道:“大頭領也並非是只懂武功的蠻子哩,看來沒有跟錯人。”

沈旦又去軍中見了黃虎,再吩咐幾句,便不顧黃虎挽留,騎了任清安排的馬匹,辭了黃虎,離開軍營,向東而去了。

沈旦可不知,他在這裏呆的這幾日,江湖中已是風起雲湧,他的大名也在這幾天傳遍江湖,無數處人馬都在追尋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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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藍衫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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