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趴伏在地上，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渾圓的小屁股翹得老高。原本就短得可以的裙子已經撩到了腰際，第一眼就可以清楚地看見那幾近透明的小褲褲，還有那若隱若現、最惹人遐思的私密地帶……
還有她上半身那鵝黃色的細肩帶小背心，也因為光線的關係變得透明起來，讓他看到完美豐滿的胸線，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知道，在那件小背心裏，她是什麼也沒穿的——
當他一拐一拐地從房裏走出來，一大早就看見這麼養眼的鏡頭時，昨天那種由身體發出渴望與呼喊的感覺立刻又出現了！邵覠感到自己的下腹就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哦——該死的！真是該死的！邵覠撇過頭去，在心裏喃喃咒罵著，為什麼一遇到她，他的「抵抗力」就變得不管用了呢？難道他先前所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
“你在做什麼?!”有了先前的認知，他的口氣又變得不友善了。
“咦！你醒啦？”杜嵐音高興地從地上站起來，“我在找髮夾呀，剛剛夾得時候不小心，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
話畢，這才注意到他不悅的臉色，“咦！你臉色好難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來，我先扶你坐下。”
當杜嵐音的手掌搭上邵覠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時，他竟像觸電般避開來，拒絕她的碰觸。
杜嵐音愣了半晌，“你怎麼了？”難不成這傢伙起床時會有下床氣？
“沒什麼。”邵覠越過她，逕自到沙發上坐下，並打開電視收看新聞。
“腳還疼嗎？”她不死心地跟着一屁股坐到他身邊。
“不疼！”他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
“才怪！”她不滿地哼了聲，明明走路就怪怪的還說不疼！“待會兒去看醫生吧。”
“不用了！”
“不行，一定要去，萬一傷口感染就麻煩了，而且你的手今天也得換藥。”杜嵐音一副沒得商量的口吻。
“要去你自己去！”他還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酷模樣。
“好吧。”她拿起小茶几上的電話。
“你打電話做什麼？”邵覠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她。
“我要打電話給彬凱，要他多帶些人手過來。”杜嵐音橫了他一眼。
“帶人手做什麼?!”邵覠不明所以地問道。
“把你架去醫院！懂了吧?!喂——彬……”她才說了一個字，話筒就立刻被邵覠搶走，「卡！」一聲掛斷放回原位了。
“無聊！”他低咒了聲，視線卻忍不住朝那呼之欲出的渾圓望去。
“好，說吧！”杜嵐音深吸口氣，挺直腰桿，直勾勾地望着他，“你又哪裏對我不滿了？”
邵覠眼眸迎上她的，說？怎麼說？他能說他對她紅潤誘人、伶牙俐齒的小嘴不滿嗎？他能說他對她豐挺的渾圓、迷人的身段不滿嗎？他能說他對她的無力招架不滿嗎……
“你說呀！”她又更湊近他一些，兩人鼻尖相距不到五公分，“既然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為什麼不敢說出來啊？”
他漆黑的眼瞳里有着複雜難解的情緒，一言不發地凝視她半晌后，終於做出了回答——
他沒受傷的那隻手突地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將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準確無誤地貼上自己的唇……
“真不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你了？難道我真的長得這麼惹人……嗄！”杜嵐音還一直在碎碎念的，卻被他突如其來的吻給驚呆了。
“唔——”不過她很快便從驚愕中恢復過來了，耶！他終於吻她了！這就代表他對她並不是那麼無動於衷的！此時此刻，她心中的喜悅已經不是言語所能形容的了！
她的雙手自動自發地纏上他的頸項，讓兩人更加貼近，趁他還未後悔之際，她采出舌尖，主動回應他的吻.......
情慾氳氤的半眯眼眸、不斷發出呻吟聲的微張櫻唇、因揉搓而顫動的雙峰、渴望他的愛的要求聲……曾經，也有個女人這麼對他要求過，那個女人還在他耳邊軟語呢喃着，說她生生世世，只會愛他一人，她是如此地嬌憨清純，彷彿是朵只為他盛開綻放的小百合一樣——
但，那朵小百合卻在結婚後背着他跟其他男人胡搞！
只因為剛開始創業的他在金錢上無法供應她的滿足，當他親眼目睹她和其他男人從飯店房間裏頭走出來時，原以為她會祈求他的原諒，沒想到她竟迫不及待地簽下離婚協議書，跟着那個男人遠走高飛了……
眼前這個跨坐在他身上、熱情如火的小尤物，是否又是另一個她？
痛苦不堪的回憶猶如一盆冷水，狠狠地澆熄他勃發的慾望，也再度蒙蔽了他好不容易才稍稍敞開的心扉！
邵覠臉色倏地一凜！一下子就將衣衫不整的杜嵐音推開，自己跟着從沙發上坐起。
“啊?!”還沉溺在激情中的杜嵐音因這突發的狀況而驚愕得不知所措。
“怎麼了？”她很快湊近他，關心的伸手要撫上他籠罩着一層悒鬱之色的臉龐。
“別靠近我！”邵覠口氣嫌惡地撇過頭去，極力忽視那衣衫不整的誘人胴體。
“為什麼？你明明也很想……”
“夠了！別說了！”杜嵐音話還沒說完，就被邵覠大聲地打斷了。
“不，我偏要說！是什麼原因使你突然退縮了？你到底在怕什麼？告訴我！告訴我好嗎？”杜嵐音拉住他的手，貼上自己泛着淺淺紅暈的裸胸。
邵覠像觸電似地急忙將手用力抽回來，一雙眼露出隱含着痛苦又足以殺死人的凶光，口氣冷得不能再冷。
“我已經這麼明白的拒絕你了！為什麼你非得一再表現出欲求不滿的模樣不可呢？難道真耍向我硬來嗎？就像剛剛那——”
邵覠話還沒說完，「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已經結結實實地甩在他臉上。
“好！是我活該！是我犯賤自找罪受！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打擾你這個冷血的混帳男人了，你就繼續活在你那該死的回憶里，一輩子不要醒來好了！”杜嵐音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然後像一陣風似地飆進了房裏。
在邵覠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又背着一個小包包，頭也不回地跑出家門，就這樣結束了她和邵覠僅僅一個月的「同居」生活……
自從杜嵐音走後，楊彬凱的日子只能用「水深火熱」四個字來形容。可憐的他不但得當看護、代理老闆、廚工、司機，還要三不五時忍受邵覠的發飆，成了名副其實的出氣筒。短短不到半個月，他也跟着邵覠「顏色憔悴、形容枯槁」了！
他每天都誠心的哀求着老天爺，讓杜嵐音趕快回來，他也很努力的動用所有可能的力量去找她，卻還是音訊全無，真不曉得這小妮子到底是躲哪去了？
他不止一次問過邵覠，為什麼音音會突然一吭不響的就走了，但那酷傢伙的嘴就像緊閉的蚌殼一樣，死也不肯透露一句，只會用那種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盯着他背脊發涼，害他每次連個屁都沒問出來，就得乖乖打退堂鼓了。
“天啊！地啊！媽呀！誰來告訴我，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再這樣下去，我這條老命可就真的不保了……”楊彬凱像條氣數已盡的老牛，臉貼在辦公桌上，用着要死不活的聲音碎碎念，沉重的眼皮已經闔上一半了。
電話突然大響了起來，害他嚇了一大跳！
“欸！叫魂哪！”他咒了一聲，懶洋洋地抓起電話，“喂——”
他一聽是邵覠的聲音，立刻正襟危坐，強迫自己把聲音變得非常、非常地有精神，“是！老大！請說！”
“嗄……遵命！我馬上、立刻去辦！”
“耶！”一掛掉電話，他立刻高興地跳起來大叫。
原因無它，只因為外出的邵覠突然打電話進來，說什麼位於南部墾丁的凱撒飯店的保全系統出現莫名其妙當機的狀況，要他現在馬上趕到凱撒去實地了解一下情況。
也就是說，他暫時自由了！
事不宜遲，楊彬凱立刻整裝出發了——
結果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一隻不長眼的蟑螂卡在終端機的風扇里，造成風扇無法運轉，而風扇無法運轉，終端機就無法散熱，當然會動不動就當機了。
蟑螂一抓出來就沒事了，楊彬凱發揮其專業水準，謹慎地囑咐機房一定要經常保持清潔。避免滋生蚊蠅昆蟲，免得再有類似這種不明原因的當機情況發生。
飯店經理為了答謝他，不但免費招待他吃大餐，還私底下送了他一張兩天前才新開幕的度假村招待券，所以一離開凱撒后他並沒有立刻回去，反而直接住進度假村逍遙去了——
別人一進度假村，一定是好奇地東逛西瞧，看看有什麼好玩、好吃的，再來決定要怎麼享受個夠。楊彬凱原先心裏也是這麼盤算的，但是當他CHECKIN完，進到那佈置的柔和溫馨的套房裏頭、一坐上舒服又軟綿綿的大床時，連日來的疲累馬上毫不保留地一涌而出，他連西裝都來不及脫，一個大字型倒在床上，一會兒便沉沉入睡了……
他這一覺睡得好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快十點時才醒過來。醒來后，精神果然好多了！
他進浴室將自己梳洗一下，接着又到美食餐廳去大快朵頤一番，一個小時后，神清氣爽的他已經穿着一條泳褲在沙灘上漫步了。
藍天、碧海、白沙、徐緩的微風，眼前的景物雖然美不勝收，令人有種海闊天空、說不出來的舒暢感，但、但……唉！雖然他嘴上說著很想溜出來喘口氣，但在他的心裏，還是非常不放心邵覠的！
老大這些天經常往外面跑，看起來似乎是想讓公司有更好的業績，其實身為老大拜把兄弟的他哪裏會不知道，老大一定也是急着想找出音音的下落，只是他一直不肯表現出來罷了！
“唉——”一想到這裏，他又重重的嘆了口氣，實在沒心情去看那些婀娜多姿的泳裝美女，更沒心情去理會女孩們對他俊美的臉蛋、修長結實的身材所投注的欣賞眼光了。
由於他在沙灘上邊走邊想事情，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那雙離自己腳下愈來愈近、正躺在沙灘上做日光浴的美腿……
“哇！”
“啊！”
伴隨着一男一女的慘叫聲，兩個人一下子就趺在一起了！
“喂喂！你這個人走路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啊?!想搭訕也不是用這種方法！”還沒看清楚彼此，女方已經先開罵了。
“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多——嗄！音……音音?!老天！真的是你?!”
“彬彬？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還想問你呢！還穿着比基尼做日光浴？嘖嘖！你倒是挺悠閑的嘛！”
“喂喂，口氣幹嘛那麼沖呀？”杜嵐音手肘拐了他一記，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我在這兒玩水、做日光浴又哪裏礙着你了？”
其實認出他時，她心裏的確是相當高興！她直覺的以為一定是邵覠要彬凱來找她的！但隨即又想起他那無情的面孔，她立刻火氣上揚，告訴自己別奢望了！彬凱不是來玩、就是來談公事的，會遇到她，純粹只是巧合而已！
“你還有空玩啊？快點！快點跟我回去！”楊彬凱立刻拉住了她的手，“你再不回去，我就快掛了！”
“不要！我才不回去！”杜嵐音立刻甩開他的手，朝反方向走去。
“為什麼？難道你忍心看着老大因為你而脾氣愈來愈暴躁？精神和臉色愈來愈憔悴嗎？他變得比以前更糟了，我——”楊彬凱喘了口氣，“我不但要忙公司的事、還要照顧老大，更得忍受他愈來愈頻繁的壞脾氣……我快死了啦！”
聽到這裏，杜嵐音的心狠狠地「咚！」了一下！她走了，他不是該更高興才是嗎？
“他的傷好點了嗎？”
“醫生說他復原的很快，上星期就把繃帶拆了。音音，你明明就很關心老大，為什麼不跟我回去？”
“彬彬，”杜嵐音嘆口氣，無奈地說道，“事情不是我回去就能解決的，是他不要我的，你懂嗎？我努力了這麼久，他還是不願意接納我，我回去又有什麼用呢？對於他，我已經累了。”
“啊？”楊彬凱愣住了，他不知道情況居然是這樣。
“怎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杜嵐音看着他愣住的表情，“難道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我問過老大好幾次了，但是他死也不肯透露一個字，還用殺人般的眼神瞪得我連問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楊彬凱可憐兮兮地聳聳肩。
“看吧！他根本連提我都不想提了。”
“不！音音，你誤會了！其實老大他很在乎你——”
“在乎？如果真在乎，為什麼不是他來找我？而是你來找我？”杜嵐音打斷楊彬凱的話反問道。
“他一定有偷偷地在找，只是不肯讓我知道而已！”
“是嗎？我已經不敢指望了。”
“我現在馬上去打電話叫老大過來！”楊彬凱說著就要朝來時的路走去。
“不行！”杜嵐音立刻拉住他，想了一會兒后，慎重的交代他。“彬彬，你聽我說，你回去告訴邵覠，說我在這裏，而我，會在這裏再待一個月左右，如果他真的喜歡我的話，就一定會來找我，要是到時還是看不到他的人，那以後你就別在我面前再提起任何有關於他的事了，我們從此兩不相干。還有，如果他要來，也請他好好考慮清楚，我要的是彼此真心的對待，就算我再怎麼愛他，也無法忍受他那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
“我知道！我知道！”楊彬凱點頭如搗蒜，“我一定會把你的話一字不漏地轉達給老大知道的，我這就馬上趕回去！音音，你絕對不準先偷溜哦！”
“我說一個月就是一個月。”她喜歡這兒舒適、無憂無慮的環境，能多停留些日子也是很好的。
於是，「親善大使」楊彬凱飛快地回去執行撮合的重大任務了……
坐了快一個小時的飛機回到台北，一出機場，楊彬凱趕緊攔了輛計程車，馬不停蹄地趕回公司，為的就是要趕快告訴邵覠這個好消息。
“老大呢？”他一進門劈頭就問。
“出國去嘍。”小陳涼涼地回道。
“什麼?!出國去了?!”楊彬凱大叫，差點沒昏倒，“什麼時候出去的？要去哪裏？我怎麼都沒聽老大提起？”
“小老大，你就算高興也用不着叫那麼大聲吧？”小陳驚魂未定地掏了掏嗡嗡作響的耳朵。
“我高興?!唉喲——媽呀，我真是有夠倒霉的！”楊彬凱重重呻吟一聲，癱坐到椅子上。
“小老大，你又怎麼了？”
“少啰嗦！快點、快點，告訴我老大去哪裏了？”楊彬凱抓起話筒，一副隨時要撥號的樣子。
“老大事先根本沒提，我是不久前才突然接到老大打進來的電話，說他人已經在機場了，要搭二點的飛機到奧地利去……”
“二點?!該死的！現在已經二點半了！老大肯定已經上飛機了！唉唉！”楊彬凱哀聲連連，都怪他太急了，只想着要趕快回來，卻忘了可以先打電話告訴老大這個好消息。
現在可好啦！人都出國去了，而且到奧地利的飛機一搭就是十幾個小時……唉唉——這包媒人禮還真是有夠難賺的！
楊彬凱又抓着小陳問道：“那老大有沒有交代他要去奧地利幹嘛？有沒有那裏的電話？給我！快點給我！”
小陳都快被他搖暈了，連忙求饒：“拜託！小老大，你別急好不好？先聽我把話說完嘛！我被你搖得都眼花了。”
“快點啦！事態緊急！”
“有啊，老大電話里有交代，他大概會在奧地利那兒待一個月才會回來，好像說什麼那兒有間大公司的老闆經由朋友的介紹，想請咱們幫他們設計保全系統的樣子，那位老闆就邀老大過去洽談啦！對了，老大還說，這段期間公司的業務就由小老大你暫時代理。”
“電話！電話呢?!”
小陳指着自己桌上的桌曆，“喏，在這兒。”
“該死的！手受傷了還跑那麼遠！”楊彬凱邊罵邊抓了筆，幾乎是用撲的撲到小陳的桌子前，讓小陳再度受到第二次驚嚇。
“小老大，你到底怎麼了？什麼事那麼緊急呀？”
“就是……”楊彬凱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於是又嘆了口氣，“唉唉——一言難盡啦！反正我一定要趕快找到老大就是了！”
“好吧，你一言難盡就別說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叫我吧！”小陳起身，乾脆把位子讓給楊彬凱。
“真是的，怎麼大家最近都怪怪的？”他咕噥着，躲到茶水間泡咖啡去了。
可憐的楊彬凱開始了他如坐針氈的一整天，他不是經常看着手錶，就是看着時鐘，不然就是緊盯着電話上的時間，偏偏今天所有計時的東西好像都在跟他作對似的走得好慢……
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個小時，但是他也快瘋啦！
為什麼要規定飛機上行動電話不能開機？為什麼不能直接打電話到那班飛機上，請老大來聽電話？他滿腦子胡思亂想，一直喃喃咒罵著……
最後是小陳終於看不下去了，他泡了一杯咖啡，裏頭還偷偷加了兩顆安眠藥，就這樣端去給楊彬凱喝，楊彬凱也不疑有它，一下子就喝光了，因為他真的是需要提提神哪！
過了不久，他開始覺得很想睡覺，於是不知不覺中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然後，然後他就被小陳他們幾個人給合力抬到樓上的房間裏夢周公去了。
“小老大！小老大！”
“別……別吵啦！”真是的，困得要命還一直吵他幹嘛
“小老大，電話！老大的電話唷！老大已經到奧地利了，你接不接啊？”
“嗄?!”楊彬凱如大夢初醒般驚坐起來，這才猛然想起他的大麻煩還沒解決咧！“在哪裏?!”
“我怎麼會在房間裏？”他一臉疑惑地看着四周、看着小陳的笑臉，他記得他明明是在椅子上坐立難安，等着時間流逝的……
話筒遞到他手裏后小陳就開溜了，楊彬凱反射性地就將話筒湊到耳邊：“喂！”
“什麼事那麼急？”邵覠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來。
“老大！你快點、快點回來啦！”楊彬凱抓緊話筒大嚷。
“你就不會講重點嗎？”
“對喔，我……老大我跟你說，我找到音音了！”楊彬凱高興地說道。
“她在哪裏?!”電話那頭的邵覠語氣再也剋制不住地激動起來。
“在……在墾丁！我在墾丁遇到她的！”呼！差點就說溜嘴了！他絕不能讓老大知道他還去度假村混水摸魚。
“她……好嗎？”邵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微顫抖，這之中似乎還夾雜着許多楊彬凱所無法體會的複雜情緒。
“不好！不好！她吃不好、睡不好，她瘦了很多，她……”楊彬凱開始誇大其辭。
聽到邵覠重重嘆了一口氣的聲音，趕緊又住了嘴。
“是我……是我對不起她……”電話那頭的邵覠痛苦地閉上眼喃喃道。
他知道那全是他自己的問題！他真是一個很糟糕的人！即使知道自己是喜歡她的，卻讓過去的陰影一再地蒙蔽了他，讓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她、踐踏她的真心。
儘管他總是在事後懊悔不已，但抱歉的話壓在心裏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她說得沒錯，他真是一個老活在過去記憶里的混帳男人！
“老……老大，你也別那麼自責啦。”慘了，說得太過火了，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老大了，“其實音音最掛心的，還是只有老大你而已。”
“她……”邵覠的語氣有着難掩的興奮，但又摻雜着些許的不確定，“還願意原諒我嗎？”其實那天音音傷心地跑出去后，他就一直不斷地在尋找她的下落，只是一直都沒有結果。
他一方面努力找尋着她，另一方面又害怕再見到她，因為他不知道再見面時，她是否會願意再給他一次彌補的機會
如今，聽到彬凱說音音還是掛心着他時，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呢？
“音音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好好想一想……”楊彬凱將杜嵐音說過的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未了還自作主張的加了一句，“而且，她也希望你趕快把傷治好，否則她還是不會理你的。”
“真的？她真的這麼說?!她……她真的願意原諒我嗎？她……她真的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邵覠下意識地喃喃白語着，語氣充滿了狂喜與感激。
“是！是！是！所以老大你趕快回來把傷養好，別再亂跑了！小心音音真的不理你了！”
“該死！早知道就別答應……”邵覠懊惱地咒罵出聲，“我……我現在走不開，我已經替威斯特公司的老闆擬好了計畫，並且答應他要留在這兒直到幫他弄好為止。”
“親愛的老大，你自求多福吧！我這個媒人的工作就做到這裏為止了。好啦，老大，我要掛電話了，再見。”楊彬凱訕笑一聲，準備掛電話。
“等一下！”邵覠忽然喊了一聲，“我居然沒想到！”
“想到什麼？”
“彬凱，你現在立刻訂機票到奧地利來！我先回去接音音，等見過了音音后我再去協助你。”
“什麼?!”楊彬凱一聽完臉上立刻多了數十條黑線，“不不！我……我不行！我會暈機！我怕冷！我有認床症！我會水上不服！”開玩笑，他還要留下來繼續觀看這兩個人的後續發展咧！
“哪來那麼多理由?!”
“你找別人，找……啊！找小陳好了！他英文比我好、電腦也比我厲害。”最重要的是，那個傢伙居然給他喝了一杯咖啡后，害他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個「老鼠冤」他非趁機報一下不可。
“讓他出國去磨練一下也不錯呀！前陣子他還問我說，咱們怎麼不把業務拓展到國外去呢？”
“好，那你去跟小陳說一下。”
“是！老大！”楊彬凱一臉賊笑地收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