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忘不了那晚的事!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對那女人的記憶反而愈來愈鮮明,他甚至記得那時她從他身旁走過,身上所傳來的淡淡馨香……
對於像風一樣突地撲了進來,卻又一下子消失無蹤的她,他有着無數的問號
她為什麼會有那麼先進的滑翔翼?
她為什麼戴着賓拉登的面具?
她到底做了什麼勾當?
那把害他動彈不得的槍,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想起她說過的話,他不由得想笑,那女人和非非小姐一樣,有副古靈精怪的性子!
“至剛,至剛?”
“至剛大哥!?”
“八神黑羽,至剛大哥他到底怎麼了?”丁非非狐疑地看着坐在對面沙發上依舊一臉酷樣的男人,他動也不動,一雙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裏。他真的有把他們說的話聽進去了嗎?
“咱們兩個都剛從歐洲回來,你問我我問誰?”八神黑羽無辜地說道。
“哪是剛回來,我們已經回來三天了耶!我發現這幾天至剛大哥老是心不在焉,從我認識他以來,我還沒有看過他這樣,真是太反常了!”丁非非擔心地說道。
“不光是你,就連我跟他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以來,我也沒看過他那樣子。”
“你問過至剛大哥了嗎?”
“昨天問過了,但是他說沒事,我連爸那邊都問過了,爸說我們不在那幾天,公司一切都很正常,至剛跟在他身邊就跟以往沒兩樣,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可是,至剛大哥看起來明明就不對勁。”
“是不對勁,不過你就別想太多了,”八神黑羽摟了她一下,“至剛都那麼大的人了,而且跟在我老爹身邊一、二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雖然我們擔心他,不過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應該不會有什麼嚴重的事才對,真要有什麼狀況,他天天都在咱們身邊,還怕來不及幫他嗎?“
“噢。”聽了八神黑羽的話,丁非非總算稍稍放了心。
“我看”八神黑羽突然賊笑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燙金請柬朝丁非非晃了晃,“這個呀,就讓至剛去透透氣好了。”
“那怎麼行!?”丁非非一雙眼睜得大大的,故作一臉天真地說道:“人家還想跟你那些老相好們認識認識哩!”
八神黑羽一聽,立刻大驚失色,“什麼老相好!?你可別冤枉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愛上你以後,我已經和緋聞這兩個字沾不上邊了。”
“我又沒說你怎麼樣,你那麼激動做什麼?笨蛋!”丁非非臉一紅,惡瞪了他一眼,她有眼睛會看,他說得那麼大聲又清楚幹嘛?討厭!
“我總之你別再誤會我就是了。”想到之前的照片事件,任他說好說歹,她就是整整一個月不理他,還一度想離開日本回台灣,差點把他給急壞了。
幸好老爹親自出馬,不知道對非非說了什麼,非非才給他一次機會,在他表現高度的誠心與無微不至的呵疼下,非非總算相信他是愛她的。
也難怪非非再度提起什麼老相好的事時,會讓他有如驚弓之鳥了!
“好啦、好啦!我又沒有誤會你的意思。”看他那麼擔心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老婆是個母老虎哩!
聽出她沒有懷疑的意思,他就大大放了心,“那你想去嗎?我們可以和至剛一起去。”他知道非非不喜歡應酬的場合,所以來到日本,她出席宴會的次數屈指可數,難得她有興趣,帶她去看看也不錯。
丁非非攤開請柬,“豐川株式會社,社長豐川裕太……他是誰?”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嗯……讓我想想,該怎麼說才會比較簡單一點。”
“快點!快點想啦!”八神黑羽每次說起別人的八卦是既生動又有趣,害她總是聽得津津有味!
“其實豐川裕太也是黑道漂白的企業家,當初他和我老爹的勢力範圍只有一條街之隔,和我老爹處於一種亦敵亦友的關係,後來老爹在‘從良’時勸他一起跟進,過了一年後,他也脫離黑道的生涯了。”
“為什麼?”
mpanel(1);
“他愛上了一個來自台灣的女人,他、老婆和情婦,這個三角關係讓他太忙啦!”
“哼!又是一個色鬼!”丁非非忍不住罵了句,卻又忍不住好奇“既然比較喜歡那個情婦,那他為什麼不幹脆直接離婚算了?”
“問題的關鍵就在這裏,他兩個女人都愛呀!老婆跟着他出生入死,打下大片江山,情婦是因救命之恩而心甘情願跟着他,這兩個女人,他誰也割捨不下。
偏偏他老婆有副硬脾氣,反對情婦的存在,而那位情婦卻是死心塌地,不求名分,只想和豐川裕太在一起,夾在兩個女人中間,你就知道豐川裕太是多麼難做人了!“
“這……”丁非非愈聽一雙眉攏得愈緊,“結果呢?結果到底是怎麼樣?”
“我只知道後來那位情婦死了,不過她倒是為豐川裕太生了個女兒,更詳細的情況,我想老爹會比較清楚,改天再叫他說給你聽吧。”
“不了,我……我不想聽,阿羽,這不是個快樂的故事,我有點承受不了。”丁非非悶悶地說道。
“傻瓜!”八神黑羽連忙將她擁進懷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這個小腦袋瓜就別替人家操心那麼多了。”
“少爺、小姐,你們在說什麼?”堂本至剛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
兩個人愣了一秒,看向對面沙發的堂本至剛。
“嗨!至剛,歡迎回來!”八神黑羽對他笑道。
“至剛大哥,你還好吧?”丁非非的擔心溢於言表。
“我很好。”堂本至剛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倆口詢問的眼神。
“至剛大哥,你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跟我們說喔!”丁非非不放心地又叮嚀一次。
“我再好不過了。”堂本至剛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這樣回答了。他真的什麼事也沒有,為什麼他們總是要問他有沒有什麼問題?
真要說有,就是那個已經擾了他好幾天的“女賓拉登”而已!
沒有受到傷害,所以他認為是小事一樁,基於不想讓大家為他擔心,所以他選擇了隱瞞那件事。
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放了太多心思在那個完全不知道真面目的女人身上,而這讓旁人覺得他所表現出來的神情相當反常。
“好吧,沒事就好。反正你都答應了。”八神黑羽邊說,邊暗示性地拍了下丁非非的背,示意她暫時噤聲,聽他說就好。
“答應什麼?”堂本至剛眼裏浮現了疑惑。
“就這個,”八神黑羽正經八百地將請柬遞到他面前,“剛剛問你去參加好不好,你就點頭了。非非,你也看到了吧?”
“嗯、嗯。”非非忍住笑,也是一臉正經地點着頭。
堂本至剛打開請柬,看完后立刻疑惑道:“我有嗎?”
就算他剛剛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但他會笨到隨便點頭答應這種事嗎?
“有!真的有!至剛,都已經答應了,不能反悔唷!你要記好時間和地點,我和非非現在要回我們愛的小窩去了,拜!”八神黑羽摟着非非站起來。
“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啦!”非非連忙搖手,“你忘啦,我們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那”
“不用送了!我們自己會走!我們會幫你把門帶上的,至剛大哥再見!”
噢,得趕快溜才行,她快笑出來啦!
看着兩個人走得有些倉促的背影,再笨的人也知道他被設計了!
豐川裕太是老爺重視的朋友之一,現在請柬已經在他手裏,為了八神家的面子,他只好代表老爺去露個臉了。
﹒﹒﹒﹒﹒
豐川裕太的六十五歲生日宴會那一天,八神黑羽和丁非非還是去了。
豐川裕太可說是人老心不老,一般像這種壽宴,不論是主人或客人,都會遵循古禮,穿上相當正式的傳統和服出席,不過豐川裕太卻是把地點訂在西式的五星級飯店,吃的是歐式自助餐。
知道他的習慣,所以參加的客人都明白不需要穿着麻煩的和服出席了。
宴會現場一片衣香鬢影、冠蓋雲集!豐川裕太做的是進出口貿易事業,所以不時還可以看到一些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穿梭在其中。
“好熱鬧!”穿着削肩連身長裙的丁非非不由得有點怯場了,她緊張地抓住了八神黑羽的西裝袖子,“喂,阿羽,你確定我這樣真的不會很奇怪嗎?”
“真的不會啦,非非,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真的非常好看,你就別緊張了。”八神黑羽連忙安慰她,“你只要跟着我和至剛就對了。”
“還是你們男生最好了,不管到哪裏,一套西裝就可以解決了。”她忍不住嘟噥了起來。這身行頭可是整整折騰了她一個下午,結果弄好之後,她就開始覺得到處都不對勁,這麼正式的打扮真是彆扭極了!
“非非,你還是想穿牛仔褲來嗎?”堂本至剛好笑地問着她。
“穿牛仔褲比較舒服嘛!”丁非非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都穿得這麼正式,真要叫她穿牛仔褲來這種地方,她也沒那個勇氣。最後她只好嘟着嘴,“好嘛,人家知道了啦。”
“至剛,那你呢?你還好吧?”八神黑羽知道其實至剛也不愛出席這種場合。
“還可以。”堂本至剛在心裏苦笑,反正人都來了,不好又能如何呢?見了熟人,點個頭就是了。
“如果沒什麼好玩的,待會兒拜會一下豐川老爺子,咱們就走吧。”八神黑羽體恤地說道。
“一切依少爺的意思。”
話才說完,前頭就起了一陣騷動。
“少爺,豐川裕太出來了。”堂本至剛低聲提醒八神黑羽。
豐川裕太一出現,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他那邊集中過去,向他道賀問好,在門口接待的侍者,也不斷地將大包小包的禮物捧到另一個房間去。
“他就是豐川老爺?”丁非非小聲地問着八神黑羽。
“對,右邊那個是他名媒正娶的大老婆,而左邊那兩個男的和那兩個女的,則是大老婆生的孩子,分別是豐川太郎、豐川次郎、豐川和子和豐川……什麼來着?”
“豐川實子。”一旁的堂本至剛做了回答。
“對對,豐川實子。至剛,沒想到你還記得。”八神黑羽突然笑了出來。
“哦,他們家的人五官都相當出色耶,男的帥、女的美……怎麼了?阿羽,你在笑什麼?”
“偷偷告訴你喲,那個豐川實子呀,可是哈咱們家的至剛哈得要死哩!”
“嗄!真的假的!?”丁非非一聽,興緻全來了,馬上興緻勃勃地對八神黑羽說:“快點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少爺……”堂本至剛無奈地叫了句。
“就是在幾年前,我和至剛陪一個大學同學去相親,而我那個同學相親的對象,就是豐川實子,誰知道豐川實子第一眼就看上了至剛。”
“哦”丁非非曖昧地對堂本至剛眨眨眼后才說道:“可是至剛大哥不喜歡她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你豬頭啊!?想也知道,要是喜歡的話,至剛大哥現在還會杵在這兒嗎?”
“說的也是。”
“不過豐川實子那麼漂亮,至剛大哥為什麼會不喜歡她呢?”
“這就要由我來解釋了。”八神黑羽一副想表現的樣子。
“為什麼要由你來解釋?”
“我那時候是想,既然以後有可能是一家人,當然要先了解一下對方,所以就暗中觀察了豐川實子一陣子。”
“然後呢?”
“五個字可以形容私生活太亂!”
“是怎麼個亂法?”她覺得自己以前的生活也很亂啊!房間懶得整理、衣服一個禮拜才洗一次、經常玩電視遊樂器玩到三更半夜……
八神黑羽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心事,“你那種亂呀,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她是那種愛抽煙、愛打牌、愛揮霍,而且……愛包養男人的亂。”
“?-倍》欠翹耍□□鵲勉夭宦W?
“她性慾很強,所以會同時包養幾個不同特色的俊男,來滿足她的床第需求。至剛不論是臉蛋或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個精壯的猛男,也難怪她一看到就哈得半死,只差沒馬上把至剛撲倒在地上,來個霸王硬上弓。”
“少爺”堂本至剛的聲音聽起來真是無奈極了。
“拜託!你說話就不能含蓄點嗎?”丁非非真想放聲大笑,但礙於場合不適,只能用手捂着嘴,憋得實在好辛苦,“那那後來至剛是怎麼擺脫她的?”
“當豐川實子第二次來纏至剛的時候,至剛就擺出一張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人的面孔,惡狠狠的警告豐川實子,他對私生活不檢點的女人沒興趣,她要敢再來纏他,他就會讓她死於非命,他那樣子簡直把豐川實子嚇壞了!
你都不知道,至剛那個時候真的好凶,連我看了都覺得怕怕的,不過對付那女人,的確得採取非常手段才行!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噢,”丁非非拍了拍堂本至剛,“至剛大哥,真是委屈你了。”
“不要緊,清白保住就好。”他說出自己的看法。
“噗”八神黑羽和丁非非互看一眼,很不顧形象地抖成了一團。
“至剛大哥,你好幽默!”非非笑出了眼淚。
“有嗎?”
“有,我難得聽你講笑話。”八神黑羽也笑得闔不攏嘴。
“我”那算笑話嗎?“好吧,你們高興就好。”
“喂喂!快換我們了,趕快站好!”丁非非突然一本正經地說道。
三個人只好停止說說鬧鬧,收斂一下表情,好跟豐川裕太這位大人物寒暄
﹒﹒﹒﹒﹒
由於參加宴會的人太多了,所以他們也只是簡單地和豐川裕太握了手,說幾句祝賀的話而已。
宴會正式開始,侍者魚貫端出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精緻美食,在豐川裕太大聲宣佈請嘉賓盡情享用后,眾人才開始向擺滿食物的檯子移動。
他們三人選了角落較僻靜的位署坐下。
“餓了吧?”八神黑羽寵溺地拍拍丁非非肩頭,“想吃什麼?我幫你拿。”
非非這才猛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怎麼少了一個人?難道我老覺得怪怪的。”
“誰?”八神黑羽和堂本至剛不約而同地問道。
非非壓低了聲音,“你不是說,豐川裕太的情婦還幫他生了個女兒嗎?可是你剛剛所介紹的,都是他大老婆的子女,怎麼沒看到他那個女兒呢?”
“這很正常,因為他那個女兒是從不出席這種場合的,可能跟大老婆和大老婆那些子女處不來有關吧!說真的,我也完全不知道他那個女兒長得怎麼樣。”
“噢。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欺負她?”
“那我待會兒再幫你問問豐川大夫人好了。”
“你別神經了啦!”非非又氣又好笑地惡瞪了八神黑羽一眼。
“好了啦,你只要負責填飽你的肚子就好了,別人的家務事,我們是無權過問的。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要吃什麼了吧?”
“少爺,你陪非非,我去拿就好。”
“停”非非做了個制止的手勢,“你們兩個就不用老護着我了,我只不過是穿了條裙子,才沒那麼嬌弱哩!反正我們就離開座位,各自拿各自喜歡的,OK?”
“好吧。”
結果堂本至剛什麼吃的也沒拿,豐川裕太包下的場地是飯店的二樓,陽台延伸出去的地方還有幾個露天咖啡座,他一個人溜到這兒來抽煙,因為裏頭男男女女的香水味太濃太雜了,害他鼻子好難受。
他才坐下來不到兩分鐘,一陣談話聲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英理,怎麼現在才來呢?你爸爸一直在等你。”是豐川夫人的聲音。
“阿姨,對不起。”
“就是有人仗着長輩的疼愛,就跟得跟什麼似的,”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做錯事還在裝可憐,真是有夠虛偽的!”
“實子!”
“英理,爸不是早就要你辭掉工作了嗎?為什麼你一直不聽呢?我現在剛好缺一個特助,你可以”
“不,我喜歡這份工作,我不要辭。”
“天啊!整日和死人在一起,竟然還說喜歡那種工作!?真是太噁心了!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幫大明星化妝的化妝師呀?勸你還是早辭了那份工作吧,你不要臉,我們豐川家可還要臉。“
“職業不分貴賤,你們不能否定我的職業。”
“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這種話就留到以後去說給你老公聽好了。”另一個女聲也加入戰場。
“什……什麼意思?”
“爸已經安排好了要你和中條家的次男相親,說相親是好聽啦,其實爸私底下已經有九成同意把你嫁進中條家了。
“人家中條家會相中你這貌不驚人的醜小鴨,可是你的福氣哩!你那是什麼臉色?難不成你還以為是人家配不上你嗎?”
“好了!你們都住嘴,別再鬧了!英理,聽我說,不是那樣的”
“不,我不要,我不答應!”
“站住!都還沒跟爸說一聲,又想這樣溜了?”
聽到這裏,堂本至剛已經沒心情抽煙了,他的情緒,甚至比剛才在裏頭還要壞上好幾倍。非非擔憂的事竟然成了真,他們果然是聯合起來排擠那位情婦所生的女兒!
這讓他回想起了剛認識非非時,非非家的親戚也都是一群豺狼虎豹的情景。
他雖然還不知道對方的長相,但光聽到那楚楚可憐的語氣、和那群人咄咄相逼的口吻,任何人都會聽不下去的!
他的突然現身,嚇壞了豐川家一干人,尤其豐川實子一看清是他,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他第一眼就認出了那位身着樸素的洋裝、身形嬌小的女人,就是豐川裕太的私生女英理。
豐川英理一看見他,一顆心立刻狂跳了起來,嚇得只差沒有當場昏倒!
他、他、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難道他是專程來拆穿她的身分的嗎?
但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呀!那晚她戴着面具,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人前人後的個性是截然不同的。
她只有在面對工作夥伴的時候,才會露出開朗的真實本性;在平常人面前,她就是這副柔弱、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他不可能那麼厲害,一下子就看穿她的真面目的!
但是,人都已經出現在她眼前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呀!
可能嗎?他真的有可能看穿她了嗎?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來,豐川英理覺得自己一雙腳好象生了根,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瞠大了眼,獃獃地望着他。
“你們好,我是英理的朋友,堂本至剛。”他冷淡地對那一干人打着招呼,銳利的眼神掃過之處,所有人都心虛地低下頭來,尤其是剛剛氣焰最囂張的豐川實子,臉色更是蒼白得嚇人,因為她早領教過這個男人的狠勁了。
“英理,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你很久了,我們進去吧。”他一隻大掌不由分說地攬住豐川英理嬌小的肩頭,半強迫地扶着呆立的她,迅速遠離那群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