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鬼界奇遇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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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無常拖拽着申虎走進了鬼界刑部大殿,早已被申虎累的氣喘噓噓,滿頭大汗,見刑部大堂中已經列好了三班衙役,做好了行刑之準備,便狠狠地將申虎扔在了大堂的地面上。
“唉,總算到了,你說你在人世間這是怎麼吃的,一身的肥膘,死沉死沉的,足足有三百斤吧,差一點沒讓你把我們老哥倆給累死。得,看你也夠勁了,你也趴地下歇會吧”。黑無常看着趴在地上的申虎,沒有好氣的嘮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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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累都累了,你就別嘮叨了,快把表格遞上去,交了差事,我們好找個地方歇着去”。白無常數落黑無常道。
“得,不說了。可不是咋的,累都累了,說有何用,還是趕緊交了差,找地喝茶飲酒歇着去好啊”。黑無常嘟囔着向大堂中央的堂案走去。
黑無常走到堂案前,將表格遞於迎上來的衙役,衙役接過文案表格,翻轉身去,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把案宗放到刑部值班坐堂冥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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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里側坐着一位黑臉的冥官,滿月般的大圓臉上,長着一雙鈴鐺眼,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了眼眶,樣子十分可怕。
“呵呵,什麼時候來的坐堂冥官,怎麼長的和咱一個德性,這下咱老黑可有做伴的了。不過,咱老黑可沒有他長得難看嚇鬼喲”。黑無常吁了一聲,悄聲念叨着退到了一邊。
黑臉冥官伸手摸索着從堂案上拿起了文案表格,把表格湊到眼睛跟前看了看,又放下了。右手非常熟練的又在堂案上摸了一下,順手捏起了一副聚光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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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來”。冥官戴上眼鏡后,又拿起案宗觀看,見文案上曆數着申虎的屢屢罪行,實乃罪大惡極之鬼魂。便雙手捏住眼鏡腿,向前傾傾上體,探探腦袋,仔細看了看桌案前,趴在地上不斷抽搐的申虎后,厲聲喝道。
頭拱地趴在堂前篩糠的申虎,突然聽到呵斥之聲,幾乎被嚇掉了魂,哆哆嗦嗦,戰戰兢兢的抬起頭來,眼皮耷拉着,不敢向堂案直視,提心弔膽的等待着冥官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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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申虎”?冥官又大聲訊問道。
“是,我是申虎,我我我就是申虎”。申虎哪敢怠慢,顫顫巍巍、結結巴巴的答道。
“奧,你就是申虎”。冥官邊摘眼鏡邊說道。並順手擦了擦眼角的眼屎。
“是,我我我就是申虎”。又一次答道。
“奧,這句不用回答,下次記住了”。冥官把眼鏡放到嘴邊哈了哈,又用手擦了擦眼鏡片,重新戴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這次不不不用回回回答,下下下次記記記住了”。申虎緊緊張張,言不由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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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上,此鬼此番人間之旅,好話說遍,壞事做絕,孽跡斑斑,罪惡累累,天怒人怨,鬼不喜見,屬神人鬼三界共誅之惡鬼。先打三百殺威棒,羈押到地獄大廈第十八層,刑下油鍋之刑罰”。冥官見申虎已被嚇得靈魂出竅,言行機械,不在搭理他。側身扭頭,將文案表格扔給坐在他身後文案邊的鬼界冥文書記官后,大聲說道。
葛家龍走進鬼界刑部大殿院門,正好聽到了冥官痛斥申虎的最後一句,他利馬閃於一旁,靜觀堂內之動靜。繼而又想起了仙鶴的羽毛,便悄聲念叨了幾句,快步走進了刑部大堂。
大堂內按部就班,一切照常,沒有誰現葛家龍的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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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冥官擲響驚堂木。
“衙役們,棍棒伺候。給老子狠狠的打”。冥官厲聲吼道。
“嗨”。衙役們的一直一種姿勢立着,早就站累了,站煩了。聽到冥官的吼聲,個個像注入了興奮劑,卯足了勁,齊刷刷舉起了手中那根又粗又長的杖刑棍,重重的向申虎的身上砸去。
雨點般的重棍,亂紛紛地砸在申虎身上,誰也不知道,到底打了多少棍。冥官沒有數,衙役們不願意數,申虎顧不得數。再說咧,即便是申虎還有那份閒情逸緻,用心數了數,又能何妨,他數的數也不管用唉這個,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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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鬨哄的棍棒擊打聲裹挾着申虎的聲聲慘叫,回蕩在刑部大殿中。
聽着申虎的哀鳴,坐在冥官身後書案邊的那位白凈秀氣的冥文書記官,臉色更白了,重重的棍棒若打在他身上一般,身體顫抖着。他再也坐不住了,突然站了起來,好像要說什麼,話到嘴邊有收住了,繼而搖了搖頭,又坐下了,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葛家龍見了,不由一怔,這不是三年前與申媛媛一起自盡的兒子葛飛么?他怎麼還在鬼界,沒有托生轉世么?又怎麼會在鬼界刑部大堂,竟然做了冥界書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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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葛飛與申虎之女申媛媛在高中讀書時談起了戀愛,遭到了雙方家長的極力反對,也是年幼心窄,經不起波折,雙雙墜樓而亡。
真的是兒子么?葛家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揉雙目,再仔細瞅瞅,確認那就是自己的兒子葛飛之鬼魂。
葛家龍的心情萬分衝動,幾乎失聲大叫出來。
三年來,老伴思念兒子哭幹了眼淚,自己也是膽肝欲碎。此時此地,突然見到兒子,怎能不激動,不喜悅。可是,自己重任在身,雖與兒子葛飛身在咫尺,卻不能如願相認,盡情的傾述離別之苦,相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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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龍強忍着思念之苦惱,相認之**,收住快要出口的呼喊聲,深情的盯着自己的兒子葛飛,心底里一遍遍的,默默地呼喚著兒子的名字。
剛才,站起來又坐下去的那個白面書生,不是別人之鬼魂,正是葛家龍的兒子葛飛的魂魄。
三年前,葛飛與申媛媛雙雙相約,立下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同時死。生不能同裘,死卻要同**的絕世之盟,雙雙尋了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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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鬼界后,因在人世間觸犯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長做主的清規戒律。判定為犯有不孝之罪。
且私定終身,以死抗爭,給家庭流下了巨大的悲痛,給社會造成了極大的損失。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們的相約而亡,自己倒是解脫了,痛快了。可是,他們哪裏知道,他們解脫和痛快的同時,卻把枷鎖與痛苦留給了世人,使人世間兩個幸福的家庭,頓然之間失去了傳宗接代的後人。哪裏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實屬犯有不孝之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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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冥法中明文規定,百善孝為先,不孝者予以重判,施以重刑。
因此,葛飛與申媛媛,雙雙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壓入了十八層地獄的第一層。
並加以斷情之刑,割除了男女之間相互吸引的神經線。日後若投生為人,在男女情感方面,必然反映遲鈍,表現木訥。不吟談情說愛,更不可能風流倜儻,男女情長。
三年刑期已滿,被送到**居住,以觀後效,等待轉世投生計劃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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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在地獄中學習認真,寫得一手鬼界冥文好字,被鬼界刑部冥官大老爺看中,提來幫助整理冥文資料。
適才,他看了刑部冥官遞給他表格內容,即知殿中伏法之人便是申虎,申媛媛之父,自己在人世間的未來老泰山。
他見衙役們狠狠地杖暴申虎,又聞申虎聲聲慘叫,便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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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龍見申虎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衙役們的亂棍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冥冥之中心頭生出了一股憐憫之意,唉,申虎啊,申虎,若知今日,何必當初奧。是以至此,誰也幫不了你了,你就受着吧。
“停,別打了。衙役們,歇了吧,歇了吧,留些力氣吧,千萬別把這小子給打死了。要是真把他給打死了,可就便宜他咧。給他留口氣,也好讓他到油鍋里溜達溜達,轉悠轉悠,再去??被油炸的滋味吧”。黑臉冥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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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子哎,你算賺了,老子一直在鬼界站堂,沒有機會到人世間消遣消遣,偶爾轉了回世吧,還轉成了啞巴,你說掃興不掃興,倒霉不倒不霉啊我,害得我打了一輩子的光棍,連女人是怎麼回事也沒有搞清楚,更別說碰碰女人了,迷迷糊糊的就又回到了鬼界。你***倒好,糟蹋了那麼多的女人,我多打你兩下怎了”。眾衙役聽到冥官的制止聲,紛紛停了下來,唯有衙役甲口中嘟嚷着又狠狠地砸了兩棍。
“衙役甲、衙役乙,你倆把申虎押往地獄大廈的第十八層,執行下油鍋之刑懲。衙役甲,記住了,路上不要再打他了。你在人世間沒有娶上媳婦,沒有碰過女人也不願他唉”。黑臉冥官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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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是,老爺,我向老爺您保證,哦,不,我向閻王爺保證,絕不再打他了,還不行么”。衙役甲不真不假的回稟道。
“葛飛,你隨衙役甲,衙役乙一同前往地獄大廈。記住了,一定要認真的、詳細的記錄行刑之經過,以及行刑之後,案犯申虎之反應。明白么”。黑臉冥官轉身吩咐葛飛道。
葛飛無奈,只好前往行刑現場,殘酷的親眼目睹,自己心愛之人的父親,下油鍋被炸的場面。這也是刑部冥官特意的安排,意在讓葛飛見證一下,罪惡之鬼的悲慘下場。在人世間作惡,到鬼界必然受懲,這是必然因果關係,是自然規律的法則。若有朝一日,再投生為人,當只做好事,不做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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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怕是投生之鬼,再投生之時,一旦坐上轉世輪,喝了孟婆湯,涉過忘情水,來到人世間,迷迷瞪瞪。糊裏糊塗,早把鬼界的事忘到了腦後了。在名、利、色、物誘惑下,不顧一切的追逐,直至再一次下地獄,受酷刑,來回輪轉,在所不惜。
鬼界的方向是倒着的,因此,十八層地獄的第十八層幾乎到了地心。
葛家龍跟着觀看熱鬧的鬼群,來到了十八層地獄的廣場,廣場上站滿了鬼魂的方隊。
申虎被押解到地獄大廈的第十八層,跟着看熱鬧的鬼魂們,立刻站到了各個方隊中。
葛家龍也隨着站到了一個方隊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