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克,你又幹了什麼好事了?」凱伊攤開雙手問。
「那還用說,鐵定是偷香不成反而遭挨揍。」
綠醫一臉瞭然的看着臉上浮現巴掌印的克烈。他的手才一碰到門把,就聽到裏頭傳來啪的一聲,慘叫聲緊接而來,然後門就突地被一陣強大的力量給拉開,最後是阿日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
「人家只不過偷個香,藍就送了人家一個響亮的巴掌,而且還大力的捏了人家受傷的手臂,好痛喔!」克烈眨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
「好好!惜惜哦!」凱伊認命地坐上床沿,伸手撫着他臉上的紅印,還不時的替他吹氣。
「好噁心喔!」克烈伸出沒受傷的另一隻手,打掉在他臉上來回撫弄的大手。凱以為他在幹嘛啊?他要的是藍的撫慰,他沒事來湊什麼熱鬧?
「真沒良心,我在安慰你耶!」凱伊一副好心沒好報的樣子。
「誰要你安慰啊?」克烈叫囂着。
「閉嘴!換藥。」綠醫用力地扯過克烈受傷的手臂。
克烈真的住口了,不是因為聽話,而是因為綠醫的動作太過粗魯而痛得說不出話來。
「活該!」凱伊大剌剌地嘲笑出聲。
「你也閉嘴。」綠醫橫了大笑不止的凱伊一眼,換藥的手勁又不自覺地加重。
「哦……輕點……輕點……」克烈的臉痛得都扭曲了。真的好痛,換個葯竟然比被槍打到那一刻還痛,難怪藍要稱他為庸醫。
「好了。」綠醫在傷口上打個漂亮的蝴蝶結,大功告成。「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點小傷叫得比快死的人還大聲,真是沒用。」
「說得好!」凱伊滿嘴點心地在一旁附和着。
「該死入寺我傷好了,第一個要你好看!」克烈在心裏已經咒罵不下數十次了。
綠醫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與他小指一樣細長的小藥瓶,在他們倆面前晃呀晃。「這是我新發明的『睡迷情』,只要輕輕一噴,半徑十公里內是有效範圍,睡死人絕對沒問題,你們想不想試試啊?」
「不用了!」凱伊和克烈識時務者為俊傑地閉上尊口。開玩笑,他們可不想變成「睡美男」。
「真的不用?」綠醫不放棄地再問一次,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若有似無的淺笑。
「真的。」凱伊和克烈有志一同地點頭。
「那真是可惜啊!」綠醫搖搖頭,收拾藥箱的同時,又從裏頭取出一包白色膠囊遞給克烈。
「什麼時候吃?」克烈低頭看着手中的藥包。噴!他最討厭吃藥了,尤其是吞膠囊。
「有空吃,沒空也得吃,什麼時候吃,隨你高興。」丟下這句話,綠醫走人去也!
「阿克,我懷疑你會死在綠醫的醫術下。」凱伊同情地看着他。要是他哪天不幸生病或受重傷,除非全世界的醫生都死光了,否則他絕不敢找綠醫醫治。
「去你的,你才會死咧!」克烈將手中的葯往床頭一甩,打死他也不吃。說不定這又是綠醫發明的新葯,他才不要笨得去當實驗品。
「我怎麼忘了呀!禍害遺千年,你死不了的。」凱伊放聲大笑。
「死傢伙。」克烈拿起床上的枕頭丟向他。
突地,在他們打鬧的時候,桌上紅色的手機突地發出紅光,克烈和凱伊同時停下手邊的動作,兩人眼中同時浮現「伊娜」兩字。
凱伊快速地抄起手機,將它交給床上的克烈。
「伊娜,是你嗎?」克烈着急地對着手機呼喊。這個號碼只有他、凱及伊娜知道,是王宮裏出事時,能隨時通知他們的秘密號碼。
「克烈,我是伊娜。什麼都不要問,聽我說,我只有三十秒的時間。」
「好!」克烈也知事態嚴重,否則伊娜不會隨便打這支電話的。
「你馬上趕回雷巴達,越快越好,回到雷巴達后,千萬不要回到王宮,也不要跟我聯絡,到小時候的秘密基地等我,我會去那裏找你們,記住!絕對不能回王宮!」三十秒一到,伊娜一秒不差地將電話掛掉。
「伊娜說什麼?」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要我們立刻趕回雷巴達,而且不可以回王宮,也不能與她聯絡,要我們到小時候的秘密基地等她。」克烈照着伊娜對他說的話一字不漏地對凱伊說。
「我們什麼時候走?」凱伊問。看來非回去不可了!
「今晚,不要讓藍和綠醫知道。」
「我知道,我會設法弄架飛機來,你整理東西。」
「今晚十二點走。」
是夜。
凱伊和克烈兩人偷偷摸摸地從別墅出來,為了怕被發現,兩人都不敢去見綠醫和裴日藍最後一面。
出了別墅后,凱伊進入草叢裏將車子開出,克烈則用儀器將車子從車頭到車尾檢查一次,連車底也不放過,看是否被人裝了追蹤器或竊聽器,一切OK后,他們便立刻上路。
「阿克,你不是喜歡阿日嗎?幹嘛不帶她一起走?」凱伊方向盤一個左轉,離開了森林,駛進了市區。
「何只是喜歡,我簡直是愛慘了她,就因如此,我更不能將她往危險的地方帶。她要是跟我回雷巴達,鐵定會捲入王室之戰中,到時要是她有個什麼差錯,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克烈心裏直想着他最愛的人兒,依依不捨極了。
嘖!凱伊忍不住翻個白眼,真不習慣這般痴情的阿克,他還是那副欠扁的模樣比較討人喜歡。「你不怕她會在你回國期問,被別人追走嗎?」
「放心,我敢打包票,全天下只有像我這種不要命的人,才有資格追藍,而且也只有我才配得上藍。」克烈狂傲地說道。
「是這樣嗎?我倒覺得阿日配你太浪費了呢!」
「凱,你想走路去坐飛機嗎?」嘴角掛着淺笑,不過那是會令人從心裏發寒的冷然笑意。
「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說到飛機,你從哪弄來的?」才短短几個小時就能弄來他倆的專機,有點可疑。
「跟丁旭『租』的,人家還很好心的免費提供機長和人員,護送我們上飛機。」
「阿日的乾爹!?他不會透露給藍知道吧?」
「放心,我已經事先交代過了。對了,飛機錢一人一半。」
「為啥?」克烈癟着嘴問。
「因為你是王子。」凱伊說了個超級差勁的理由。
「媽的!這是什麼爛借口?」克烈氣得差點一腳將他踹下車。
「王子殿下,請注意身為王子該有的禮儀!」
「哼!」
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的路程,就在兩人的打鬧中到達了丁旭指定的飯店,一到門口就有人開走車子,接應他們搭乘專屬電梯到達頂樓,飛機已在那兒等候多時。
「王子殿下,一切準備就緒,隨時能上路。」丁旭帶着四名隨從站在飛機前。
「丁叔,謝啦!」克烈搭上丁旭的肩,表示他的感謝。
「哪裏,這是應該的。」丁旭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阿克,駕駛座上那個人的側影好象綠醫哦!」凱伊猛指着直升機里的駕駛人。不過……根本不可能嘛!
「哪有!我倒覺得他身後的人比較像藍,丁叔,你說是嗎?」克烈轉頭看向丁旭。
「有嗎?」丁旭嘿嘿地乾笑了兩聲,表情有些怪異。
「副局長,不舒服嗎?你的臉色很難看!」凱伊關心地問。
「沒事……」快上飛機啊,丁旭在心裏吶喊着。
「別太操勞啊!丁叔,我們走了,記得想我們啊!」克烈在他臉上啾了下。
「一路順風。」呼!他們終於肯上飛機了。
「丁叔……」克烈話還未出口,隨即被一聲熟得不能再熟的咒罵聲給打斷了。
「媽的!你們在十八相送啊!」一個他們想也想不到的人影,從直升機上跳下。
「藍!」克烈揉揉自己的眼睛,不會!
「我果然沒有看錯!」凱伊很自動的先上了直升機。
「閉嘴!」裴日藍那雙清瑩的眸子狠狠地瞪着他,「乾爹,我走了,記得我交代的事啊!」她半拖半拉着克烈,走向直升機機門。
就在她剛踏上登機梯的瞬間,砰一聲槍擊同時響起。
誰也想不到殺手竟然混入國際刑警組織中,充當隨從。
幾乎是反射性,克烈抱着她跳進直升機里,綠醫按下機門開關,機門應聲關了起來,動作一氣呵成。
丁旭和其它三名隨從反應迅速,立即掏出手槍,對準冒充者連開數十槍,殺手連翻了好幾個跟斗,躲過了致命的子彈。
直升機的螺旋槳已激活,強風颳得人站不住腳,就在此時,丁旭衝上前去,一槍打中了那名殺手,他幾個踉蹌倒入電梯裏,按上了關門鍵,電梯開始向下。
「快追!」丁旭對其他三人叫喊,三名隨從立即搭上另一部電梯。
直升機飛走了,望着天空已逐漸不可見的黑影,丁旭心裏只想着,他該怎麼向大哥和大嫂交代?
阿日,你捅這麼大的摟子,叫乾爹怎麼收拾啊?
「藍,你能不能先起來?」克烈的嗓音像是壓抑了極大的痛苦。「你壓到我的傷口了。」他的傷口根本還未癒合,現在又被這麼壓着,恐怕又裂開了。
「白痴,你不會早說啊!」裴日藍趕緊坐直身體,急忙拉過他的手臂,掀開長袖,白色的繃帶上果然已滲出血水。「不是在床上躺了三天,綠醫也替你取齣子彈、換過好幾次葯了,怎麼到現在傷口還沒癒合呢?」她從腳底拿出藥箱,先止血后,再重新替他換上乾淨的繃帶。
「就是被他治才好不了。」
「你終於知道了啊!」裴日藍一副頗有同感的表情。
「後面的,說話客氣點,要是沒有我的話,你早掛了,居然還敢嫌棄我,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駕駛直升機的綠醫忍無可忍地別過頭抗議。
「危險!」綠醫瘋狂的舉動惹得凱伊膽顫心驚,趕緊扳過他的頭看向前方。「拜託,你現在是在空中耶!而且還掌控了三條人命。」
「說,為什麼丟下我們偷偷回雷巴達?」裴日藍提着克烈的領口質問。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回雷巴達?」克烈反問。
「是我先問的,快說!」
「哪有為什麼,還不是不想讓你們捲入這場是非中。」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會有其它的嗎?「該你回答我了!」
「綠醫告訴我的。」裴日藍鬆開了領口上的手,「真是的,我是你的保鏢耶,一個月的期限都還沒到,就想甩開我?別忘了,我的薪水還等着你付呢!」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回雷巴達?」開口的是凱伊,他問着身旁的綠醫。
「不小心聽到的。」綠醫又習慣性的側過頭去,看着和他說話人的眼睛,不過又立刻被凱伊扳了回來。
他斜睨了凱伊一眼,又繼續道:「出房間后,我突然想到咱們王子殿下,是唯一敢愛阿日這男人婆,而且受得了她拳打腳踢的人,萬一讓他太早死,阿日又有機會去危害其它的男人,為了天下蒼生着想,所以我又折回去,想告訴他葯的吃法,結果就剛好聽到你們的談話,聽完你們的對話后,我就立刻去告訴阿日,問她想怎麼做。」
「齊諾茵,你懂不懂得什麼叫說重點?」裴日藍放開那快被她揉爛的領口,雙手由椅背後向前,準確無誤地招住了座位上纖細的頸項。偏不巧地,直升機正巧穿過亂流,一陣嚇死人的搖晃讓裴日藍鬆開了手,趺回座位上去。
「小心小心……」凱伊和克烈嚇白了臉,心臟險些停擺。
「坐穩了。」綠醫先穩住飛機,雙手再拉高了操縱桿,飛機快速地往上爬升,位居在亂流的上方。「呼──」他鬆了口氣,幸好他的心臟比一般人強十倍。
「齊諾茵,你到底行不行啊!」裴日藍抖着聲音問道。她怎麼會忘了呢?這個嘴巴惡毒的歐吉桑,是上飛機前三個小時,才開始學習怎麼開飛機的!
媽呀!她應該先投保個一億元才是。
「這都是誰害的?」綠醫本想轉過頭去怒斥她一番,但為了大夥的生命安全着想,他還是專心開他的飛機。
「齊諾茵!?」凱伊轉過頭去,指着綠醫問道。「他不是叫綠醫嗎?」
「他都沒告訴你們嗎?」裴日藍訝異不已,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她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了呢!「綠醫是醫院裏病人和護士小姐給他取的代號。人家醫生就是該穿白袍,他偏要穿綠袍,而且是每天穿不同的綠在醫院裏進出,大家只知道他姓齊,剩下的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就幫他取了綠醫這個代號。」
「綠色代表無限生機,這在醫院裏最適合不過了,政府有規定醫生只能穿白袍嗎?」綠醫反問。
「是沒有!」凱伊非常順口的接了下去。「無限生機」,說的真不錯!
「這不就得了!」
「好了,別再討論這種無聊的問題,你們覺不覺得今天好象靜的有點奇怪?之前在地面時,只要我們出現一會,就會有一堆『蒼蠅蚊蟲』尾隨在後,今天突然這麼安靜,害我有點不習慣。」克烈看向外頭,窗外是一片漆黑。
「你變態啊!」現在是半夜,他們又在空中,要是被追殺的話,不就必死無疑了。「你是不是有被追殺狂啊?」
話才剛說完,直升機的機尾就傳來爆炸聲響,飛機頓時急速下降二呎,機身則不停的搖晃。
「克烈,你這張該死的烏鴉嘴。」
「所以我才不讓你跟來啊!」克烈將背包及跳傘分給大家,他早就料到巴德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們的。
「一個月的期限還沒到,我還是你的保鑣,你到哪裏,我當然也得跟到哪裏!」裴日藍邊說邊穿上跳傘。
「廢話少說,快、飛機要爆炸了,我們先下去。」綠醫打開了機門,和凱伊先往下跳。
「阿克,秘密基地相會。」凱伊的聲音消失在雲層中。
手扶着機門,向下看去,只見一片漆黑,裴日藍忍不住問道:「我們會掉到哪裏?」
「當然是雷巴達王國啊!」克烈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真的嗎?」原來他們已經到雷巴達上空了。
「我猜的。」語畢。克烈抱着她用力往下跳,飛機同時應聲爆炸,在夜空中製造出絢麗的火花。
「什麼!?」半空中只剩爆炸聲和裴日藍凄厲的慘叫,直穿透九重天!
「他們死了嗎?」
「不知道。」
「什麼意思?」
「當時天空一片漆黑,就算他們順利脫逃,也沒人看見。」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搜!找出他們可能掉落的任何一個地點,就算把整個雷巴達翻過來,也要把他們給找出來。」
「屬下遵命!」
克烈,就算你能活着回雷巴達又如何,我控制了國王,就等於已經掌控了整個王室大權,雷巴達是我巴德一個人的了,哇哈哈哈──
「咳、咳咳……」裴日藍在水中緊緊抱着克烈,由於掉入水中時力量衝擊過大,猛然灌了好幾口水,差點不能呼吸,她趕緊掙扎着將頭浮出水面。
「你還好吧?藍……」克烈的聲音焦急地在她耳畔響起。
「我沒事!」裴日藍奇怪着他蒼白的神色時,這才終於注意到他手臂上被染紅的衣料,不禁驚呼出聲:「你的傷口又裂開了!」
「先別管這個了,我們必須儘快上岸才行。」他們正被這股強大的水流帶着走,不遠處又傳來轟隆聲,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前面一定是個大瀑布,他們得趕快上岸才行。
「好。」兩人使盡了力氣,排開急流往岸邊竄游,終於在落下瀑布前,攀上了岸邊。
死裏逃生的他們此時已經累得癱在岸上,說不出話來。
「阿克……阿克……」躺了將近五分鐘后,裴日藍想起還有比休息更重要的事。他們得先找個地方將身上的衣服烘乾,免得感冒,而且說不定在空中追殺他們的那些人,還會到地面上來看他們死了沒!
「藍……」克烈想要撐起身體,只可惜力不從心。唔……他的頭好暈,而旦渾身無力,全身像火在燒。
虛弱的聲音和異樣通紅的臉龐,讓裴日藍想也沒想地將手貼上他的額際,「老天,你在發燒。」糟了,八成是傷口泡水發炎的關係,要是再不處理他的傷口和換下他一身濕濡的衣服……
「哈啾!」一陣冷風吹過,裴日藍忍不住打了個大噴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不然他們兩個就要一併倒下去了。
「阿克,等我一會兒。」裴日藍邁開了步伐,在岸邊摸索,往前走了約五百呎處,終於在一團雜草里發現一個隱密的山洞。
找到棲身之處后,她立即回到剛才上岸的地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克烈拖抱進山洞裏,再撿了些乾草鋪在地上好安置他。
接着,裴日藍又升起了一堆火,洞裏頓時亮了起來,也溫暖了起來。
裴日藍坐回克烈身邊,手心又探向他的額頭──依舊燙得嚇人!
「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先到洞穴里冒出的小山泉,含了一口水在口中,再從潮濕的背包里取出綠醫給他的退燒藥,抱起克烈的頭,一口一口將葯和山泉哺進他嘴裏,然後扒光他身上所有的衣服,只留下一條內褲。
黑色的星瞳烙映着他男性精健體魄,裴日藍吞了口口水,青蔥玉指情不自禁地摸上他的胸膛,直到克烈突然呻吟出聲,才打斷她的冥想。
「天!!我在發什麼花痴啊?」裴日藍細抽了口氣,想到自己方才的行為,白玉般的臉頰乍地一紅。為了怕自己再花痴下去,她替他包紮好傷口后,拿了身旁的乾草充當棉被,把克烈性感誘人的身軀蓋住。
處理好克烈的一切后,裴日藍也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還留下了貼身衣物。她立刻坐回火邊將濕衣衫架在上面烘烤,也把背包里所有濕掉的東西全圍在火堆旁。
「好冷……」昏迷中,克烈顫抖地低喃,身軀因抵受不了寒意而屈成一團。
「阿克……阿克……」伸手探向他的額頭,燒退了,可是他的額頭怎麼這麼冰!立即的,裴日藍拿開了他身上的乾草,衝到火堆邊,拿起微乾的襯衫想要套上他的上半身。
沒想到才剛碰到他的肩頭,她的腰倏然間被一隻臂膀向下拉,撞入他裸露冰冷的懷裏,幾近赤裸的兩副軀體緊緊地粘貼在一起。
「喂!」裴日藍被他箝製得動彈不得。該死的色鬼,連生病了也不忘吃她豆腐。
克烈的神色恍惚,綠色的瞳眸迷濛地看着被他攬在懷中的人兒,他綻開一抹滿足的淺笑,手指撫上她紅粉的頰。
「阿克!」裴日藍被他古怪的模樣弄呆了,而他手指輕觸間所泛起的冰冷,立刻讓她嚇了一跳。「阿克……」她不停的輕拍他的臉頰,才沒多久,她就被他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凍得全身直打哆嗦。
似乎是她溫熱的體溫吸引住了他,克烈說什麼也不肯鬆手,臂膀如鋼鐵般圈籀住她,根本不讓她的軀體有一絲退離他的機會。
「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就將就點替你取暖好了。」她打了個大哈欠,從剛才一上岸后,她都還沒躺下來好好休息呢。既然有個大抱枕……呃!應該說是大冰枕才對,不過也無所謂,能睡就好。
裴日藍將自己的身子更加貼近他,用襯衫充當被子,罩住了兩人,不過一會,她便沉沉地睡去。
燃燒的火焰中,映照出兩人相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