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給我回來!”川崎謙衝上前,冷不防地將千祐扯了回來。
“你!”一回頭,千祐迎上了他爬滿血絲的眼睛,心頭不覺一顫。
這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川崎謙,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一頭盛怒的野獸。
“放……放開我!”
“哼!”他冷哼一記,“京極說得對,我早該把你搞到手,那你就不會去招蜂引蝶、搞七拈三了。”
“你說什麼!?”她感到受辱,氣憤不已,“我不准你……”
“你住嘴!”他沉喝一聲,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今天我就要把你弄到手,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你……”千祐又氣又羞,使勁地扳着他的手,“你休想!”
“我休想?”他欺近她,一臉陰沉地,“那黑川又想不想呢?他一定對你也很有興趣吧?”
她耳根一熱,臉也跟着漲紅。“你……”
“我猜……”他的唇幾乎貼近了她的臉,“也許你已經被他上過了也說不定。”
“川崎謙!”她惱火地抬起手來,就要給他一耳光。
川崎謙攫住了她的手,惡狠狠地、像是失去了理智地反手給了她重重的一巴掌。
千祐被他打得暈頭轉向,頓時失去了重心而倒在地上。
他突然撲了上來,壓住了她。
“你……做什麼!?”忍着疼,千祐羞憤地瞪着他。
他冷冷一笑,“做我早該對你做的事。”話落,他一把扯開了她的衣襟。
她胸前的鈕扣彷彿一顆顆彈開的豆子般脫落,瞬間露出了她白皙的胸前肌膚。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胸口,唇邊揚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你!”她急忙想抓住自己的衣襟,但他卻用力地抓開了她的手。
低下頭,他要強吻她;千祐不從,使出全力地掙扎。
“你這個裝聖潔的小賤人,你是不是跟黑川睡過了!?”他的眼底跳動着怒焰,瘋狂的妒火更是凌駕於理智之上。
他撲向千祐,如同惡狼撲噬一隻柔弱的小羊般。
“你是我的!是我的!”他一邊歇斯底里地喃喃自語,一邊粗暴的撕扯着她的衣裙。
“不!不要,你住手!”千祐心底湧起一陣寒顫,然後像是一尾被鉤住的魚般做着垂死掙扎。
他欲強硬地將腿介入她兩腿之間,而千祐抵死不從。
“救命!救命!”她發狂似的大喊大叫。
川崎謙怕她的尖叫聲驚動鄰近住戶,於是伸手掩住了她的嘴。
千祐張開嘴巴,毫不猶豫地朝他掌心一咬。
“啊!”因為痛,川崎謙連忙鬆開了手。
而在同時,她弓起膝蓋,狠狠地、使勁地朝他重要部位一頂。
“哇啊!”他疼得連壓制她的力氣都沒了。
逮到機會,她一腳踢開了他,沒命地奪門而出——
攔了車,她像逃難似的自川崎謙身邊逃離。
她無法思考,腦中一片空白,樣子也狼狽得教人驚訝又同情。
她好倦、好累,不只是身體,就連心都疲憊得不想再去思考。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低沉的聲音喚回了她——
“小姐,到了。”到達目的地,司機提醒着她,“應該是這裏沒錯吧?”
經他提醒,千祐略略回神。
搖下車窗,她發現自己竟在駒岳的入口處。
“怎……怎麼會……”她居然又回到了這裏?在她想找到一處避風港時,駒岳竟是她唯一的選擇?
她怎麼好意思回到這裏來?她……她誤會了黑川,甚至害他的愛馬無辜遭劫,就算黑川不記前嫌,她也無法原諒自己啊!
她一直催眠自己,要自己相信父親所選擇的川崎謙,但到頭來,她卻必須面對血淋淋的事實,那就是——黑的不一定就是黑的,但白的卻常常比黑的還要黑。
她懷疑黑川,甚至在他向她表明自己絕對清白時,她以不屑、鄙夷的態度對待他。她傷了他,而現在……她竟跑來投靠他、向他求援?
不,他不會原諒她的,他一定會無情、冷漠的要她離開。
“天啊……”她壓低着臉,雙手悔恨地耙抓着自己的發。
她好想抓傷自己,讓自己更清醒、更理智、更冷靜……
“小姐,不是這裏嗎?”見她發怔,司機疑惑地睇着她。
其實打從她上車開始,他就覺得她奇怪。
她衣衫不整、神情恍惚、臉色蒼白……當她說要到阿蘇來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呢。
“這裏?”她回過神,有些慌張地,“不……不是……”
她不能留下來,她要走,她要在他趕她走之前,遠遠地離開他的視線。
“可是你不是說……”聽她說不是,司機又是一愣。
看她長得漂漂亮亮,行止卻是反反覆覆,他開始懷疑她該不是有什麼心理疾病吧?
“請你快開車,我要……”
她話未說完,車子的後面突然傳來一記拍打聲,而同時,車身也一震。
司機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面瞧。這一瞧,他發現有人騎着匹馬,就站在他車子旁邊。
“下車。”一聲低沉的男性聲音傳進車裏。
千祐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因為這個聲音總能帶給她既安心又溫暖的感覺。她木然地朝窗外一看,武次正跳下馬背,並伸手準備打開車門。
她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抓緊門把,怎麼也不肯鬆手。
“司機,請你開車!”她叫着。
“呃?”司機怔住,完全不了解當下是什麼狀況。
乘着夜裏涼快,武次剛去跑馬,沒想到繞了一圈回來,卻看見有輛計程車停在入口處。
趨近一看,他發現是千祐,心裏是即驚又喜。
但隔着車窗,武次清楚的看見衣杉不整的她,於是……他,心急、他擔憂,而他也生氣。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她為何搭着車來到這裏,卻死都不肯下車。
“片山千祐,你在做什麼!?”他蹙起濃眉,懊惱地道。
千祐不理會他,只是焦急地拜託司機快點開車。“司機先生,請你快開車啊!”
“可是他……”司機一臉困擾。
隔着車窗,武次瞪着千祐,卻是一語不發。
忽地,他繞到前面,對着司機喝道:“開車門,下車。”
司機見他樣子威嚴,有種惹不起的味兒,不覺有些膽怯。
他認真地開門下車,乖乖地站到一旁去。
武次鑽進車裏,打開了後車門,速度快得讓千祐毫無招架之力。
他用力地拉開車門,彎身將躲在座椅角落的她拉了出來。
“你放開我!”千祐死命地掙扎。
她的掙扎在武次看來只是白費力氣,他一手攫着她,再略略將她一提,她便什麼力氣都施展不出了。
“放開我,我要走了!你做什麼啊!?”她氣惱地叫着。
“上次你出現在這裏,說是自助旅行,這次是搭着計程車來,難道是觀光旅遊嗎?”他知道她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出了什事。
她不知所措又無計可施地瞪着他,“不用你管,放手!”她又跳又叫地。
他睇着她,撇唇一笑,“看來我不用太擔心你,你精神還算不錯。”
“你到底想怎樣?放手啦!”她又羞又氣地瞪着他,仍不放棄無謂的掙扎。
武次沒理她,逕自看着呆站在一旁的司機。
“多少車資?”
“呃……我看一下……”司機不確定,連忙想鑽進車子裏看個清楚。
不待他睇個仔細,武次已叫住了他。
“算了,你不必看了,我身上也沒帶現金……”說著,他從自己腕上取下那隻名表,率性地丟給了司機。
那司機慌忙地接住,只發現在幽暗的光線下,表中折射出絢爛的光芒。
他還沒回過神,武次已經將千祐一把抓上了馬背,揚塵而去。
司機怔愣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拿起表仔細瞧瞧。
這一細看,他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鑽……鑽表?”
武次才剛把千祐抱下了馬,她就開始又叫又跳地嚷着:“野蠻人,放開我!”
見他回來,而且還拎着一位不速之客,熊太連忙挨了過來。
“黑川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見熊太過來,他將韁繩丟給了熊太;熊太訥訥地抓着韁繩,一臉茫然。
他沒有向熊太解釋什麼,逕自抱着千祐走進了他的住處。
關上門,他將還在哇啦哇啦大叫着的千祐丟到了沙發上。
千祐癱在沙發里,胸前半敞的衣襟里是她細嫩白皙的胸脯。
看着她鈕扣早已被扯掉的衣服,他不禁怒火加上妒火,不斷升溫、竄燒
“你真是……”她瞪着他,還想抗議,但突然,他的身體欺近,幾乎壓上了她。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手抓住她的衣襟,兩隻眼睛像要噴火似的。
她一震,頓時又憶起川崎謙的種種。
倏地,她安靜下來,彷彿在回想着什麼,臉上有種痛苦、遺憾、受傷的情緒。
“小千?”他眉心一擰,神情嚴肅地望着她,“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她沉默不語,眼眶之中瞬時泛出淚光。
他察覺到她的不尋常,更加確定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一種不祥的念頭鑽進了他腦里,教他又憤恨又懊惱。
“誰幹的?”是誰傷害了她?占她便宜嗎?
如果真的有,他絕對要將那狗雜碎五馬分屍!
她皺着眉,唇片微微顫動,像在思索,又像在發獃。
“你快說啊!”他抓着她的肩膀,焦急地搖晃着,“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她轉動着眼珠子,漸漸地回過神來。
“不……”她不需要他替她要什麼公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他的份,而她卻一直錯怪了他。
要不是她跑到駒岳來找櫻花,他的櫻花就不會被川崎謙燒死。
是她,是她連累了他。“不關你的事……”
“你聽着,”他用力地掐住她的肩膀,兩隻眼睛定定地盯着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別再說什麼不關我的事。”
“我……”迎上他澄澈又誠懇的眸子,她的鼻子不禁一酸。
他對她如此用心費神,而她呢?她不相信他,還害他痛失愛馬……
“對……對不起……”她說著,竟哽咽難言。“對不起……”
“小千?”他雙手搭上她的肩膀,擔心地望着她。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將雙手按着耳朵,下意識地不斷以指尖扒抓着自己的皮膚。
“我真該死,對不起……”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對不起……”
見她念念有辭,一副情緒不穩的樣子,他更憂心,“小千,別這樣……”
“不!”她突然大叫一聲,彷彿情緒崩潰般地嚷嚷,“你不懂,你不知道我有多該死,我……我根本沒臉見你,我不值得你對我好……”
她不斷地抓着自己的耳際及臉頰,絲毫不知她那粉嫩的肌膚已讓她抓出一條一條紅色的痕迹。
睇見她抓傷自己,他倍感心疼不舍,“小千,別……”他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無意識地傷害自己。
“不……”她搖晃着腦袋,眼淚直飆,“不要對我好,我……我真的好該死……”
“不、不,你不該死……”他捧住她的臉,不讓她傷害自己,也不讓她搖頭晃腦。
他強迫她直視着自己,他要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他對她的愛。
“我覺得自己好蠢,我……”她凝視着他,但眼中卻又盈滿心虛及歉疚。
話還沒說完,她已哭岔了氣地發不出聲音。
他感覺得出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她的反應及言行舉止太不尋常。
然而現在的他不在乎她想說什麼,或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他只想讓她知道,她在他這裏是安全的,是可以放心的,而他,是她可以依靠的人。
“閉嘴。”他突然捏住她的肩膀,“什麼都不要說。”語畢,他猛地將她拉進懷裏,牢牢地抱着她。
他揉弄着她的頭、她的發、她的肩膀、她的身體……像是要將她納為自己身體物的一部分似的。
在他懷裏,她起伏的情緒慢慢地沉澱下來,她不再不安、不再害怕、不再彷徨。
因為她知道……他可以包容她的種種,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他都接受了她。
“別傷害自己……”他緊緊地抱着她,以下巴摩挲着她的前額,“我不準。”
“黑川……”在他的聲線里,她感覺到他對她絕對而完整的愛。“對不起,對……對不起……”她潸然淚下,無法言語。
“別說對不起。”他輕輕的端正她的臉,深情而溫柔地睇着她。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的馬,還有……”
“我知道不是你放的火,而且我沒真心想怪你,雖然我是那麼想過。”他安慰她。
“但是我……我自責,要不是我,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說著,她又是哽咽。
看她傷心自責的模樣,他感到不舍。
“櫻花的事,我不怪你。”他以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我只希望你相信我,你父親的死真的不關我事。”
她抬起眼睇着他,神情歉疚地說:“我知道。”
“咦?”他一怔。
“我知道不關你的事,我……我一直誤會了你……”她垂着臉,幽幽地道。
武次微頓,“你知道了什麼嗎?”
她揚起頭,“這件事跟你無關,我自己會解決的。”
“你解決不了。”他直視着她,神情嚴肅,“要是你能解決,就不會跑到這兒來。”
她一震,啞然無語。
是的,當她一發生事情時,潛意識裏想逃往的地方不是北海道,而是阿蘇。為什麼?
是不是在潛意識裏,她已經覺得這裏才是她可以安心躲藏的地方了呢?
“你知道是誰害死你父親了?”他問。
她搖搖頭,不願告訴他。
這是她的事、是綠原的事,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扯他下水。
“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都有。”她抹去淚水,凝望着他,“這是我們片山家的事,我不想拖不相干的人下水。”
聽見她說他是不相干的人,不知怎地,他就是覺得不順耳且火大。
“我是不相干的人……”他語氣帶着點慍惱,“要怎樣才能叫‘相干的人’?”
她一怔,“黑川……”
“我替自己喜愛的女人出頭,不算多管閑事吧?”語罷,他突然捧住她的臉,給了她深深的一吻。
她怔愣地任他親吻,兩隻眼睛驚羞地望着他。
好一會兒,他離開了她的唇,熾熱的目光毫不猶豫地射進她的眼底、她的心底,讓她渾身一陣顫抖、火熱。
她沒忘記他之前說過喜歡她的那些話,事實上,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但是……他對她的愛不是一時激情?眼下,她當然不會懷疑他對她的感情有多強烈深濃,但以後呢?
等到激情過後,他對她的感情能多持久?
她怕,因為她愛他,所以更覺得怕。在她有限的認知里,黑道的男人都是多情種,女人在他們眼中像是玩具,當厭了、煩了,隨手都可以丟棄。
“我不是你這個世界裏的女人。”她冷靜地凝視着他,“我無法忍受我的男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我不是那種人。”他語意堅定而絕對。
“可是……”
“你先聽我說。”他抬手輕輕地捂住了她的嘴巴,“我不是可以輕易愛上一個女人的人,比起周旋在女人之間,我還比較喜歡跟馬在一起。”
她眉心顫動,眼淚在眼眶打轉,“黑川……”
“我必須告訴你,在遇上你之前,我是個愛馬成痴的人,在我心中,馬是第一、鴉會是第二,但現在你是第一,馬是第二,而鴉會只能排到第三去了……”他溫柔地撫摸着她淚濕的臉龐,深情地道:“你可以接受我這樣的男人嗎?”
他真摯的眼神、他誠懇的話語、他溫柔的模樣……她不得不承認,她已經完完全全被他所俘虜。
但……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接受他的感情。
父親死了,她必須一肩挑起維持綠原馬場經營的責任,而且她還必須替父親翻案、找回櫻花,現在的她有太多事要做,感情……她沒辦法想得太多。
也許當有一天她完成了所有她必須去做的事情后,她會回到他身邊,但現在卻都還言之過早。
“小千?”見她不知又發什麼愣,他輕拍着她的臉頰。
她回過神,為難地凝視着他,“我現在什麼都不能確定……”
“總有什麼是可以確定的吧?”他注視着她,眼底有着期盼。
她不解地回望着他,“什麼?”
“我愛上了你,你呢?”他執起她的手,緊緊地捏着,像是擔心她一眨眼又離開他身邊。
迎上他熾熱的黑眸,她的心不覺狂震。
她不能再欺騙他、欺騙自己,她要勇敢地面對自己的感情。
“我想我……我也愛上了你。”她略帶羞色,但毫不猶豫。
他一臉欣喜,兩手一張便牢牢地抱住了她。
偎在他懷中,千祐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及溫暖。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但現在她還不能要。
她要替父親報仇、她要找回櫻花、她要挽救綠原馬場,而在她付諸行動之前,她想先得到的是……他的愛。
“黑川……”她主動地伸手環繞住他,在他胸口尋求更多的溫暖。
明天會如何,她不知道,但這一刻,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輕輕地印上了她微微顫抖的唇——
當他那火熱、充滿男性掠奪的唇片壓上了她,她的腦子頓時發燙。
隨着那熱情的吻加溫,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她半敞的胸口。
她微微一震,而他也立刻驚覺到自己的一時失控。
“抱……”他倏地縮回了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看他連聲道歉,千祐眨了眨她圓亮的大眼睛。“我沒生氣,只是嚇一跳……”
“你剛經歷了……那種事,我不該這麼對你……”他說得吞吞吐吐,而眼中卻有憤怒。
她一愣,“哪種事?”
他不自在地往她胸口看,然後一臉怕傷害到她的謹慎模樣,“是誰欺負了你?”
“我?欺負?”她一怔,一臉困惑地望着他。
突然,她懂了。
她蹙眉一笑,但無限嬌羞,“沒有人欺負我。”
“但是你的樣子……”
“他確實是想欺負我,不過沒有得逞。”她說。
聽完,他鬆了一口氣,心頭那塊大石也擱了下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被怎麼了。”
看着他,她淡淡地問着:“如果我真被怎麼了,你還喜歡我嗎?”
她是隨口問問,而他卻一臉認真嚴肅,“我會殺了那傢伙,然後用所有的力氣、所有的生命去愛你。”
她心頭一震,莫名激動。“黑川,你……”
他抹去她懸挂在眼角的淚花,溫柔一笑,“你可以叫我阿武了嗎?”
她羞怯地點點頭,重新偎進了他懷裏。
若不是她還有太多事必須去完成,她真的很想就此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小女人。
“小千,我會疼惜你的……”他低聲說完,就低下頭尋覓着她甜美的唇。
他的唇緊貼着她,而他的大手也像保護着她似的,包覆著她衣內的柔軟。
他的唇溫及掌心喚醒了她身體對他的記憶,那些曾教她心跳加速、臉紅耳熱的感覺又襲上了她的胸口。
“唔……”她溫順卻也不安地在他臂彎中扭動,腦子裏想起的都是他先前對她的擁抱及熱吻。
他的舌尖輕緩地探入她口中,試探着她的反應。
“嗯……”他熱情的擁抱及撫觸,牽引出她更多、更醉人的低呢。
他將她抱起,然後平置在床上,緩緩地解開了她的衣服及貼身衣物。
她滿臉羞紅,下意識地以手臂橫擋在胸前。
他溫柔一笑,挪開她多餘的抗拒,“你這個模樣只讓我更忍不住地想擁有你。”
說著,他俯身低頭,吻住她細嫩的粉頸,然後一點點地往下移。
移開她的手,他的唇片吮吻住她峰上的一朵嫣紅。
“晤……”她滿心悸動,不自覺地弓起了腰肢。
他的唇齒細細地吮吻着它、輕嚙着它,企圖在她身上燃起激情的火花。
“別從我身邊離開,小千……”她峰上嬌嫩的花朵,彷彿在邀請他進一步的品味般綻放。
他騰出一隻手解開自己的皮帶、扯開衣襟,露出他那精實健美的胸膛。
當他的身體緊貼住她的,他身上那磨人的火熱瞬間傳導至她身上。
她伸出手,帶着渴望地撫摸着他的胸膛。她觸碰到他的心跳、感覺到他的溫暖,而她腰下也覺察到他毫不隱藏的男性慾望。
“武,你……”她羞赧地睇着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促狹地一笑,“你感覺到了?”
她微蹙眉心,耳根發燙泛紅。
“什麼都不用怕,我很好的……”他撇唇一笑,又一次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回,他放膽地揉弄着她柔嫩的雙峰,並以指尖輕柔地挑逗着她峰上的細緻。
“嗯……”當他這麼待她,一種奇異的感覺教她不自覺地興奮起來。
感覺到她的蓓蕾在他指尖捻弄下嬌挺着,他不覺更是亢奮。
他將唇移至她胸口的頂端上,而手卻沿着她平坦的腹部,一點一點地滑下……
他溫熱的掌心往她大腿內側移動,隔着裙子幽緩地撫摸着她。
她沒有抗拒,只是嬌羞不安地扭動着腰肢。“你的手……”
“別管我的手。”說著,他再次吻住她,並將手探入了她的裙底。
“唔……”她心頭一悸,本能地防禦着。
他沒將手自她腿間移出,而是固執地留戀着她教人心蕩神馳的熱源。
她迷濛醉人的眸子,困惑地凝望着他。
那因驚羞而微微顫抖的紅唇,帶給他一種無以名狀的激動。
他以大腿壓住她想挪動的雙腳,霸氣又熱情地將自己的手指探向她誘人的私密。
“呃……”她止不住內心的澎湃洶湧,渾身顫慄着。
他俯身,一邊以舌尖撩撥着她峰上的粉紅,一邊將手指置入她驚悸的兩腿之中。
當他的舌尖靈活地挑逗着她的頂端,她的腿間也頓時一陣火熱。
“啊……”她急急抽喘着,紅暈佈滿了她嬌羞的臉龐。
睇着身下美麗的她,他的身體裏湧現一陣駭人狂潮。
“小千……”他突然嚙住她的一隻嬌挺,而同時,他溫暖又熱情的大手已經完全地佔據了她的花園。
“嗯……”她唇片掀動,低吟出聲。
“別擔心,放鬆……”他低聲地安撫着她,且不停地撫慰她脆弱的花瓣。
觸碰着她柔軟又濡熱的女性,一陣陣難耐的痙攣自他腰下傳來——